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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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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殺人滅口

駱嬤嬤神色嚴肅起來,季蘊心頭一梗,頓時心頭一沈,想要說什麽就瞧著駱嬤嬤已經擡腳往外走,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駱嬤嬤恭敬又疏離地把吳王妃送回王府,此時吳王還未回府,駱嬤嬤就在府中等著,卻沒進後院,而是在前院候著。

季蘊一見,就知道阮明妃這是要駱嬤嬤跟吳王告狀。

她抿抿唇,到底是沒拉下臉,轉身進了後院。

看著吳王妃的背影,駱嬤嬤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微垂的眼皮也帶著幾分冷意。

吳王妃不就是仗著這門親事是王爺親自求來的,覺得自己在王爺面前有體面,這才做事沒什麽顧忌。

這樣的人在後宮可見多了,早些年陛下雖然對李貴妃寵著,但是身邊也不是沒有別人,那些個眼皮淺的,心思淺的,壓不住性子的,一個個都在這後宮沈了下去了。

想要活得體面光鮮,只憑著一張臉可不行。

王妃還是太嫩了。

吳王得了消息很快就回府了,見到駱嬤嬤就快步走了過來。

駱嬤嬤忙上前行禮,“老奴見過王爺。”

“嬤嬤請起,今兒個嬤嬤怎麽來了,是不是母妃有什麽事情?”吳王忙開口問道。

駱嬤嬤笑了笑,卻沒說話。

吳王一見就帶著駱嬤嬤去了書房,緊跟著一個探頭探腦的小丫頭就轉身去了後院。

駱嬤嬤收回眼尾的餘光,呵,吳王妃的膽子難怪這樣大,王爺書房這邊都敢讓人盯著。

這事兒得跟娘娘好好說說,這可不是小事。

進了書房,駱嬤嬤就看著吳王開口說道:“王爺,您可知道王妃接了益王妃的帖子去益王府做客的事情?”

吳王聞言一怔,隨即說道:“倒是知道,嬤嬤怎麽忽然問起這個?”

聽著王爺居然知道,駱嬤嬤也是楞了一下。

吳王一向話不多,此時看著駱嬤嬤的神色,也沒開口說話,只是面帶思量,半晌才道:“益王妃說她府上的菊花開得甚好,剛到京城也沒什麽熟悉的人,就設了個小宴讓王妃過去坐坐。”

駱嬤嬤聽著王爺不怎麽放在心上的語氣,估摸著肯定是王妃話說得不清不楚,於是直接說道:“益王妃也給景王妃下了帖子,但是景王妃拒了。娘娘知道這件事後,讓老奴去探聽消息,益王妃不止給兩位王妃下了請帖,還請了幾位夫人,但是別人都拒了,只有幾位官位不顯的夫人赴宴。”

吳王的神色此時才嚴肅起來,他以為就真的如王妃所言是個不怎麽重要的小宴。

看著王爺的神色,駱嬤嬤在一旁又說道:“娘娘得了消息後,當時就給氣得差點暈過去,然後讓王妃進宮,娘娘沒見王妃,讓她在殿外站了站,但是老奴送王妃出宮,瞧著王妃神色間對娘娘十分不滿。”

駱嬤嬤說到這裏瞧著王爺的神色越來越難看,輕輕地嘆口氣,“王爺,別人不知道,但是王爺是知道的,娘娘在後宮這麽多年可不容易,為了護著王爺好好長大,早些年差點命都丟了,在娘娘心裏,沒有什麽比王爺更重要的。”

吳王緊抿著唇不語。

駱嬤嬤知道王爺性子一向如此,她跟著又說了一句,“娘娘到了消息後這一顆心啊就跟油煎一樣,昨晚上一整宿都沒合合眼,就想著今兒個罰了王妃,能讓王妃想明白錯在哪裏,結果……王妃不僅不知錯,還對娘娘心生不滿。”

“嬤嬤……”

駱嬤嬤眼眶發紅,微微帶了幾分哽咽,“王爺,老奴知道王妃是您自己求來的,您別怪娘娘心狠,如今王爺娶妻立府,眼下朝中局勢又這麽兇險,李貴妃與襄王您知道的,王爺的日子本就艱難,這種時候做事更該小心謹慎。尤其是,在李貴妃眼中您為太子殿下分憂,早就對娘娘與王爺不滿,若是被李貴妃母子抓到把柄,萬一王爺真的被陛下遷怒,您讓娘娘可怎麽活啊?”

吳王的臉色青青紫紫,看著駱嬤嬤道:“嬤嬤,我知道,你回去跟母妃說,讓她寬心。”

“娘娘說,王爺若是得空便進宮一趟,若是差事忙就罷了。”駱嬤嬤擠出一抹笑容道。

“我隨著嬤嬤一起回宮。”吳王立刻起身。

駱嬤嬤心裏常常松口氣,看來在王爺心中還是娘娘更重一些。

吳王隨著駱嬤嬤進了宮,後院的季蘊驚愕得話都說不出來,“王爺進宮了?”

銀貝的神色也不好看,“是,王妃,對著駱嬤嬤一起走的。”

季蘊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金盞正在給她捶腿,站了這麽久,這雙腿都不是她的了。

她受了這麽大的罪,被明妃如此苛待,王爺居然就這麽進宮了?

她的心頭一沈,面上的神色起伏不定,半晌才道:“銀貝,你回府一趟,我寫封信給我娘。”

另一邊,吳王進宮與阮明妃母子如何交談不說,東宮裏蘇辛夷也得到了季蘊挨罰的消息,消息傳得這樣快,她看著佘嬤嬤說道:“明妃娘娘倒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

這就是故意把消息放出來給皇後還有她聽的,吳王妃做事不謹慎也好,還是另有目的也好,阮明妃已經動手罰了,也算是給了個交代。

雖然,蘇辛夷這裏並不用什麽交代。

但是阮明妃還是這麽做了,蘇辛夷就琢磨著阮明妃很聰明啊,估摸著從帝後的態度中揣測出幾分對益王夫妻的微妙,察覺到了危機?

若是這樣的話,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運氣,是腦子啊。

上輩子,容王跟太子鬧得厲害,襄王混水摸魚不說,吳王跟景王都能活得安安穩穩,可見不是巧合。

既是這樣的話,蘇辛夷就看著佘嬤嬤說道:“阮明妃罰了吳王妃,就是不知道吳王會怎麽想了。”

佘嬤嬤也不好說,琢磨著說道:“回頭看看吳王待吳王妃是不是還如從前便知道了。”

“讓駱嬤嬤走了一趟王府,又把吳王請回宮,看起來阮明妃對吳王妃是真的心生不滿,這都不想著遮掩了。”蘇辛夷道。

佘嬤嬤嗤笑一聲,“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就該想到結果的。”

阮明妃母子一輩子低調,到了吳王妃這裏倒好,一下子給顛倒了。

“也是。”蘇辛夷對季蘊的印象不好,但是也沒想到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季家知道此事後會有什麽反應。”

佘嬤嬤這個就不敢猜了,“太子妃,您說這件事情季家知不知情?”

蘇辛夷眉峰微挑,“這可不好說。”

季大人是吏部侍郎,這官職雖然品級不是很高,但是權力不小,能做到這個官位上的人肯定不是蠢的,而且季夫人平素名聲也不錯,不該養出個草包來才是。

若是這樣的話,季家那邊就很微妙了。

蘇辛夷猜測不到季家知不知情,但是季蘊能做出這種事情,且不說原因為何,至少是個膽子大的。

如果她不知道景王妃拒了帖子還好,若是明知還這樣做,那麽這就很有點意思了。

蘇辛夷看著佘嬤嬤,“阮明妃這樣做消息很定會傳出去,李貴妃肯定會落井下石。”

佘嬤嬤頷首。

“靜觀其變吧。”蘇辛夷現在摸不準益王與李貴妃一系到底有沒有往來,也許能借著這件事情探一探路。“容王的婚事近在眼前,皇後娘娘那邊肯定不會有動作,得先緊著容王的婚事。”

她也是真沒想到季蘊會幹這種事情。

想到這裏蘇辛夷琢磨著,只怕皇後也會跟容王知會一聲要他不要摻和。

蘇辛夷猜得沒錯,皇後果然把容王叫進宮吩咐一番。

容王看著自己的母後半晌說了一句,“我覺得自己都挺沒腦子的,怎麽還有個比我還蠢的?”

皇後被這話給堵得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還挺有自知之明。

容王“嘖”了一聲,看著母後道:“你說三哥怎麽想的,怎麽看中這麽個人,這婚事還是他自己求來的,季侍郎這不會養孩子啊。”

皇後捂臉,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還好意思說別人。

不過,看在是自己生的份上,她一本正經地看著兒子說道:“總之,你與益王只保持正常交往即可,這次太子南下還說不好如何,我這心裏一直不安定。”

容王聽著母後這話點點頭,“大哥走之前說了,讓我替蘇辛夷看好益王,我記著呢。”

“叫大嫂。”

“嗐,行吧。”容王只是叫順口了,以前倆人不對付,每次見面都吵架,是不能再喊名字,這要是被人聽了去參他一本,少不得有點麻煩。

“你記住就好。”皇後又叮囑一句,這不省心的兒子,“還有件事情,你的婚期也快到了,鄭國公府那邊你要不要請了朱姑娘去看看你府上的演武場?”

“不用麻煩吧?”容王直楞楞地說道,“蘇……大嫂事多又挑剔,我那就是照搬她的,我瞧著很不錯,朱蟬衣能挑出什麽錯來。”

皇後深吸口氣,忽然覺得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還怪可憐的,罷了,等人進了門,少不得自己得替兒子多照顧幾分。

容王一點沒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他這裏也忙,瞧著母後也沒事了,就起身說道:“那我去東宮轉一圈,內廷府那邊也忙,黃仲聲這老狐貍聽大哥的話,現在很多事情都不肯替我分擔,您瞧我都忙瘦了。”

皇後擠出一抹笑容,“到了東宮不要橫沖直撞的,你大哥不在,你要有禮數不要失了規矩,去吧。”

容王很是惆悵地出了元徽宮,哎,要娶媳婦的人了,他娘現在滿眼都是大哥媳婦跟自己未來媳婦。

容王直接去了東宮,想起他母後的話,就先去找張鑒。

張鑒聽說這位爺來了,立刻出來見人,“屬下拜見王爺。”

容王隨意地擺擺手,看著張鑒問道:“最近東宮沒什麽事兒吧?大嫂一向可還好?”

張鑒有點意外,想起太子殿下之前的話,他還是恭敬地回道:“太子妃一切都好,東宮閉門謝客,眼下並沒有事情。”

容王就說能有什麽事兒,看著張鑒又道:“你去請大嫂過來,我有事兒想要問問。”

張鑒嘴角抽了抽,心想著容王可真是記吃不記打,這要是太子妃聽了,肯定給他一腳,沒大沒小的。

但是張鑒知道容王的性子,自己可不好直接對上,就親自去德陽殿走了一趟。

蘇辛夷也沒想到容王回過來,整理一下儀容,這才去前殿,邊走邊問張鑒,“王爺可有說什麽事情?”

張鑒搖搖頭,“王爺並未說何事。”

蘇辛夷琢磨著難道是因為季蘊的事情?

一路走著到了明光殿,就看到容王百無聊賴地就坐在殿前的臺階上,一點也沒有一位王爺該有的威儀。

容王聽到腳步聲就轉過頭,瞧著蘇辛夷來了,立刻起身,打量著她說道:“大哥還擔心他走後,你在京裏吃不下飯呢,我瞧著你這臉色挺好啊。”

蘇辛夷:……

這有些人欠揍真的是天生的!

瞧著蘇辛夷差點翻白眼的模樣,容王忙說道:“這外頭怪曬的,咱們去那邊亭子裏說話。”

蘇辛夷就隨著容王走過去坐下,這亭子敞亮,侍衛遠遠就能看到這邊的情形,卻不會聽到他們的談話,容王現在倒是真的長進了。

“七弟,你忽然來東宮為了何事?”蘇辛夷盡量讓自己擺出一副和睦的笑容問道。

容王卻聽著渾身發毛,掃了蘇辛夷一眼,心裏嘀咕兩句,這才說道:“這不是聽說了三哥那邊的事兒,我過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皇後娘娘還能沒跟你說清楚?”蘇辛夷可不信。

容王看著蘇辛夷道:“你在這裏跟我裝啥,你什麽人我能不知道,我母後說的肯定有保留,不然我找你做什麽?”

“那正好,我也跟你打聽件事兒。”蘇辛夷樂了,這不是現成的人選嗎,怎麽就把容王給忘了。

容王防備的看著蘇辛夷,“你想打聽什麽,我跟你說我知道的才能告訴你,能告訴你的才能告訴你……”

“那王爺好走不送!”

容王給氣的,就不能讓他逞個口舌之快?

“行行行,你問!”

蘇辛夷看著容王,思量一下這才口,“我聽說潤儀郡主與江二公子訂了婚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容王:!!!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上來就問這個?

蘇辛夷本來只是試探一下,但是瞧著容王這副心虛的樣子,他果然知道!

蘇辛夷臉上的笑容收了收,“說起來我與江夫人也見過幾次,江夫人做事張弛有度,進退得宜,而且只怕對兩個人兒子的婚事早有打算,江大公子定了鹿姑娘就可見一斑。二公子卻與潤儀郡主訂婚,這不是笑話嗎?”

容王聽著蘇辛夷這毫不遮掩的譏諷,臉色又黑又青,還是沒忍住懟了一句,“你說瓊思嫁誰跟你又沒關系,你管這個幹什麽?”

“怎麽就沒關系,江姑娘與我是手帕交。”

容王哽住了,這能算是什麽關系!

蘇辛夷看著容王不說話的樣子,想了想說道:“江大公子與我表姐夫是好友,我表姐夫為太子殿下做事,若是潤儀郡主嫁進了江家,你說能沒關系?”

容王頭都疼了,一時沒想起來她表姐夫是誰,就問了一句,“你哪個表姐夫?”

“高家。”

“王丞相的兒子啊。”容王覺得牙疼,王策啊,這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年少進士,金榜題名,當年若不是考前得了一場病,狀元郎非他莫屬。

就生著病赴考,排名僅次於傳臚,雖未得狀元,那年卻比狀元還風光呢。

江仲卿那種老實人,也不知道怎麽就跟王策這種狐貍成了朋友。

想到這裏,容王看著蘇辛夷,遲疑著不知道怎麽說,腦子轉了轉,這才說道:“那天不是我姨母帶著表妹去江家赴宴嗎?”

“嗯,我知道,還是不請自去。”

容王給氣的,捏著鼻子往下說,“你留點口德,就是趕上了。”

“瞧你這話說的,怎麽別人沒趕上呢?”

容王差點吐血,憋憋氣,還是說道:“我跟你說,這件事情真的是巧合,那江二公子被自己家的丫頭算計,誤飲了不該喝的東西,正好被瓊思給撞上了。”

說到這裏,他看著蘇辛夷的眼神很微妙,立刻說道:“你別胡思亂想,什麽事兒都沒發生,就是當時江仲年衣裳不整的,瓊思這不是救他與水火,倆人靠得近了些……”

蘇辛夷:……

“廣平郡王府與江家一向沒什麽往來,怎麽那日潤儀郡主就能找到江二公子在的地方,還能恰好美人救書生?”

蘇辛夷一個字都不信。

容王被懟的啞口無言,然後嘆氣,“那你說怎麽辦?反正誰也沒證據。”

“那丫頭呢?”蘇辛夷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江夫人趕過去後,她就要被拖下去審問,當時就撞墻死了。”容王說著莫名的有點心虛。

“哦,殺人滅口,像有些人的作風。”

這天沒法聊了。

容王索性投降,愛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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