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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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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3)

他們回到地面上時,才知道整個學校找他們已經快找瘋了。一口氣丟了一大四小五個人,麥格教授名正言順地請回了鄧布利多,等到他們被盛怒的斯內普扭送校長室時,鄧布利多連行李都整理完了。

“為什麽不先去找我們!”不等校長發話,他先越俎代庖地爆發了,“密室裏沒有誰在奄奄一息地等著你去救,為什麽不先來找我們!你那約等於無的腦容量全都被格蘭芬多式的沖動和魯莽塞滿了嗎!”

哈利被罵得擡不起頭,赫敏羅恩也一臉心虛。的確,面對那個黑洞洞的水管時,他們誰也沒能想到“報告老師”這一點。

“年輕人總是這樣的,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明知前方有危險,卻總忍不住去看一看,不是嗎?”Ⅰ

斯內普的氣焰明顯虛弱了一些。“我現在也不老!”他哼道,“洛哈特那個蠢材呢?”

“沒帶上來。”赫敏怯怯地說,“我們力氣不夠,羅恩的手臂用不上一點勁兒,金妮還昏迷著,雖然鳳凰載人不需要太多臂力……”

於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回到女盥洗室,哈利打開了聲控門,斯內普親自下去把人拎了上來——他居然會飛!沒有翅膀的那種!

赫敏的雙眼又開始皮卡皮卡,一起經歷了去年的冒險之後,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強大了許多,在鄧布利多提議他們去醫療翼和金妮一起休養幾天時,三人不約而同地拒絕了。

“那麽,我們來聊聊今天發生的事吧。”鄧布利多從善如流,他輕而易舉地治好了羅恩的脫力和赫敏因不會爬樹而造成的擦傷。哈利今天已經說了太多話,現在完全不想開口,而羅恩此時仍舊處於一種驚恐與亢奮交織的詭異狀態裏,赫敏義不容辭地出馬,將這一整個學年他們對於密室的調查合盤托出,說得口幹舌燥,還榮獲鄧布利多親手斟上的紅茶一杯。

“了不起!”老校長神情欣慰,滿眼都是慈愛,“事實上我有很多讚美的言辭,但最終也只能凝結成這短短的一個單詞,了不起,各位!你們做出了遠超當下年紀和能力的壯舉。任何一個大人,在你們這個時候,也無法做到更好了。”

斯內普立刻哼了一聲,頗不以為然。

那只強大、優雅而美麗的鳳凰正立在棲枝上梳理羽毛,銀劍和包裹銀劍的玩意兒——他們這才看清那居然是分院帽,正和日記本一起擺在鄧布利多面前的桌子上,他掀開一只蒸鍋狀的銀器,乳白色的蒸汽登時溢滿了他們的視線,鄧布利多將日記本端正地擺進去,哈利註意到“鍋”裏已經有一塊圓圓的小黑石頭了。

“這把劍曾屬於戈德裏克·格蘭芬多本人,是四位創始人流傳下來的遺物裏唯一沒被玷汙的一件,唯有真正勇敢的人才能抽出它。”鄧布利多又把那把劍塞回分院帽裏,就像變戲法一樣,劍不見了,帽子卻又支棱起來,小聲地“哎呦”、“哎呦”,仿佛出了一趟公差,累得不行。

“我走之前留下福克斯——也就是這只鳳凰以防不測,它告訴我,當時有兩個人向霍格沃茨求助,除了韋斯萊先生,那一位是誰?”

“是我,教授。”哈利承認,“我沒念出聲來。”

“這把劍,格蘭芬多寶劍,雖然叫這個名字,但其實任何人,只要他真正勇敢,都能拔出它,哪怕是斯萊特林。”鄧布利多斟酌著用詞,像是生怕刺痛了他的自尊,“但福克斯不是,它是一只有著自己好惡的鳳凰,當它面對兩個求援時,它是有選擇的。”

哈利已經明白鄧布利多要說什麽了。倒不是說他是那個莫名其妙的“救世主”,全世界都理所應當地偏愛他,但是吧……

“為什麽福克斯沒有選擇你呢,哈利?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羅恩慌了,張嘴就要解釋,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赫敏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別亂撲騰。

“因為我選擇讓洛哈特擋在我們前面。”哈利冷靜地說,“而羅恩,哪怕他一直都討厭洛哈特,也不願意讓蛇怪傷害他,為此不惜暴露自己的位置。”

赫敏倒抽了一口冷氣,斯內普猛地站起來,指著鄧布利多,想要說什麽,但最終一言不發地走了。

“真正的勇敢是舍己為人,哈利。”鄧布利多平和地點點頭,“是明知自己必死,仍舊一往無前。”

“我做不到。”哈利很幹脆,“這是我最大的缺點,你們不都已經發現了嗎?前年德拉科為了讓我撲出去撿那個玻璃球,不得不讓我以為那球裏是我爸爸媽媽留下的遺物;您怕我真的撒手不管,特地鄭重其事地將密室一事拜托給我。”

好像又露餡了,鄧布利多咳了一聲,擺出一副“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的樣子。“我不是要指責你,哈利。”他誠懇地說,發覺這場談話的主動權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手裏溜走了,這種感覺該死的熟悉!

“我知道,勇敢有很多種,並無高低之分。”哈利已經連他的臺詞都說出來了,“這只是不那麽格蘭芬多,但我畢竟在三個斯萊特林的熏陶下長大,這是難免的——我會改,我保證,但我不知道何時見效。”

阿不思·鄧布利多,活了一百多年,第一次發覺自己無話可說。

“這大概就是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差別了。”他笑了笑,“或許大家會因為同一個目標而走到一起,但行事作風上卻永遠無法互相理解。”

“或許吧!”哈利聳聳肩,“我更關心那個日記本是什麽鬼東西。”

鄧布利多一下子沈默起來,他輪番打量著面前的三個孩子,仿佛在考校他們值不值得信任、是否足以承擔起這份重任——只要不考慮到年紀,那麽答案就必然是肯定的。

他們三個就像是一條如尼文蛇,根本不存在什麽團隊配合的問題,他們就是同一個身軀上長出來的三個腦袋,互補互助。

“它是……伏地魔無法被殺死的關鍵。”老人最終還是決定試一試,“哪怕是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抵著心臟連開三槍,用的還是殺傷力巨大乃至違法的子彈,我都一定死透了。”

“可是《男巫的毛心臟》……”

“如果是達..姆..彈的話,那伏地魔的心臟已經沒了,或者說他整個胸腔都稀巴爛了。”哈利跟羅恩解釋,“這一點上你可以相信我,別忘了我可是‘秘密特工’。”

羅恩嘴一咧,差點兒笑場。

“他用了某種非常邪惡的黑魔法……別急著挑眉,哈利。”鄧布利多忍俊不禁,“聽完你就知道,為什麽魂器是邪惡的了。”

魂器,三個小巫師同時在心中默念這個陌生的單詞,哦,除了羅恩,他念出聲了。

“巫師世界一個普遍的認知是,謀殺,會造成靈魂的分裂。必須是謀殺,如果兩撥人迎面撞上,那是不算的。”鄧布利多慢慢說道,手一直按在那個蒸鍋的蓋子上,“靈魂分裂後的碎片很快就會消散,如果在此之前用咒語將其封存在某種物品裏,那它就得以長存,當主魂遭受致命重創時,有這一片靈魂存在,那麽死亡也要打個折扣。”

“聽起來像我媽媽將剝開的堅果存儲在罐子裏,你既然剝開了它,不放起來就會受潮,這不是自然而然的嗎?”羅恩困惑地問。

“不是的,羅恩,你的主次關系顛倒了。”赫敏臉色煞白,“我恐怕伏地魔是為了制作魂器而去殺人,還是謀殺。他是主觀故意的,沒有任何不得已、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不為了任何精神或者主義,他就是……純粹的自私,視自己的性命淩駕於所有人之上。”

“我很高興你這麽快就能領悟這一點,格蘭傑小姐。”鄧布利多讚許地點點頭,“他精心謀劃每一場謀殺,然而人命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環,是註定被掃進垃圾桶的堅果殼。”

哈利一直沒說話,他盯著那個蒸鍋,眼神卻放空。“幾個?”赫敏聽到好友幽幽發問,一時毛骨悚然,“他做了幾個?這裏已經有兩個了不是嗎?”

他們都以為這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附屬問題,鄧布利多連魂器這麽大的秘密都掀給他們看了,沒道理在數量上反而遮遮掩掩——可事實確如他們所見,鄧布利多在躊躇不決。

“每一個魂器的位置,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下。”鄧布利多避重就輕,“當年為了轉移伏地魔的註意力,我們毀掉了一個,雖然那個計劃失敗了,他卻並未發覺;阿波羅尼婭槍殺伏地魔那天,也毀掉一個,他自己知道;你剛剛又毀掉一個,哈利。”

“您不急著毀掉他們一定是有理由的,對嗎?”

“因為伏地魔和魂器之間會有感應。”鄧布利多神情溫柔地註視著他,悲傷在他的藍眼睛裏簡直像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汪洋,“這兩個,都是他還在霍格沃茨就讀時制作的,時間很久遠了。”

“這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啊!”羅恩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我們在糾結選占蔔還是算術占蔔,他、他在……”

“倒也沒有那麽早。”鄧布利多被他逗笑了。

“他還會再接著做嗎?”

“會。”鄧布利多毫不猶豫地說,“因為他知道已經毀掉了一個,這也是我們不敢繼續動手的原因。”

“聽起來,像是他故意將魂器的數量維持在某一個特定的數字?”

“你總是這樣敏銳,格蘭傑小姐,你讓我想起我曾經的好幾個學生。”

“希望我能博采眾長,先生。”

“不是……教授,我不明白!”羅恩忽然舉手,“哪怕是一件質地精良的魔法袍,洗的次數多了也會泛白變薄,伏地魔拿他的靈魂當土豆切,他就不會有什麽……類似於反噬之類的?那可是靈魂啊,即便我們死了,我們的靈魂也是不滅的。”

“很遺憾,就我們目前的研究而言,似乎魂器對於巫師的智力與魔力都沒有負面影響。事實上,我們將目光放長到有史可據的古代,放寬到地球彼端的其他大洲,都沒遇到過伏地魔這樣的情況。只是據他身邊人的觀察,似乎他的情緒和心態會逐漸失控。”

“瘋了?”

“並不。我想這更類似於志得意滿,畢竟有了魂器,他就擁有了死神也無法跨越的堅城高壘。‘飛越死亡’,名副其實。”

“可咱們現在的局面蠻好的啊?”羅恩相當輕松。

“這本是個秘密,韋斯萊先生,你的父母都不知道這件事。盧修斯即便奉命收藏其中一件魂器,也不懂這其中奧秘,不然他是絕對不敢輕易地將之拱手送給克拉布家族的。”

“那他以後可慘了。”羅恩幸災樂禍,“我保證不對任何人說,先生,哪怕是我的父母兄弟,還有金妮。”

校長室內一時寂靜,只有銀器的嗡鳴和福克斯開飯的細小聲音。哈利和赫敏都在沈思,羅恩左看看右看看,決定自己跟鄧布利多嘮。

“每一件魂器都會像日記本一樣忽悠人嗎,先生?我覺得他、他簡直……能看進我的心底裏去。”說到這裏,他心虛地看了看好朋友們,赫敏朝他笑了笑,握緊了他的手。

“攻擊人性中的弱點和陰暗面,這只是靈魂碎片用以自保的手段。日記本裏多了一段伏地魔的記憶,又是特殊的載體,因此格外能夠興風作浪。”鄧布利多也很樂意跟他嘮,反正跟誰講都是一樣的,三個頭嘛,“哪怕小克拉布先生和韋斯萊小姐沒有向日記傾訴自我,而僅僅是將它帶在身邊,長此以往也會性情大變,受到黑魔法的侵蝕。”

“他還要自保?他抽我那一耳刮子可疼了!”羅恩指了指臉上還沒褪去的巴掌印,“啊……這、這也是日記本的特性?那可太好了!”

“沒錯。還好其他魂器做不到這一點,不然事情就更棘手了。”

哈利眉頭一挑,事情哪裏棘手了?他們簡直是設好了網子擎等著伏地魔來鉆,優勢在我,為什麽鄧布利多要用“棘手”這個單詞?

“一定要是具有毒性的生物制劑才能銷毀魂器嗎?”赫敏的用詞堪稱嚴謹,“化學試劑不可以嗎,您試過王水嗎,先生?”

鄧布利多一呆,麻瓜科學,他的盲區。

“魔、魔法當然也可以。”他立刻道,“威力強大的黑魔法,以毒攻毒……不,格蘭傑小姐,這個魔咒犯法。”

赫敏·格蘭傑眼裏求知的光芒立刻熄滅了——死亡不如被開除,黑魔法也不如犯法。

“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那只蛇怪。”哈利提出建設性的意見,“隨身攜帶毒牙不太方便,如果能提純它的毒液,裝在小噴瓶裏,用的時候往折刀上噴一噴……總不能讓它就那麽爛在那裏。”

“這就是西弗勒斯該考慮的事情了,我會著手向妖精群落訂購一批秘銀武器,秘銀會吸收一切能夠強化它自身的物質。”鄧布利多看了看輕聲打呼的分院帽,“或許我們可以先拿格蘭芬多寶劍試一試。”

“如果四位創始人靈魂不滅,知道我們做的事,恐怕胡子都要氣歪了,教授,您不知道哈利在斯萊特林雕像前對他的繼承人都說了什麽!”羅恩回想起來,又是感嘆又是好笑,“我當時都不怕伏地魔暴走,我害怕哈利能說出這種話是不是也有點問題。”

“我很樂意聽一聽。”鄧布利多興致勃勃地望著他們,然而三個小巫師面面相覷,誰也張不了口。

“就……挺過分的,教授。”哈利臉紅了,“我敢發誓我本人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我只是為了激怒伏地魔,讓他失去理智。”

鄧布利多攤了攤手,並沒有追究——看看照顧這孩子長大的人是誰吧,阿波羅尼婭本人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靠著嘴炮無往不利了,何況他看哈利本身天賦也很不錯。

氣氛松弛下來,鄧布利多咬著胡椒小頑童,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韋斯萊先生,我記得你聖誕也留校了,為什麽你沒有參與覆方湯劑冒險呢?”

“啊……”羅恩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參與了,教授,但我好像拿錯了頭發,我變成了一個長得特醜的矮胖子,他還沒有左臂!”

鄧布利多猛地站起身來,一整個沈重的胡桃木桌都被他推得挪了個窩。小巫師們嚇了一跳,自從認識這位和藹的老人以來,他們就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那張蒼老的、仿佛每一條皺紋都承載著智慧的臉上除了震驚之外,還有濃濃的憤怒。

“回去吧,孩子們。”他站在原地出神,走出去兩步,又硬生生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回去……好好覆習,期末考試是不會取消的,格蘭傑小姐。”

哈利·波特覺得鄧布利多已經將他們拿捏得死死的,赫敏根本沒有如她所言的那樣“奢侈地”睡上三天,而是從第二天開始,就把他和羅恩拖進了不見天日的覆習地獄。當鄧布利多特意挑了個周一早上宣布對格蘭芬多的狂暴加分時,哈利和羅恩還在下面偷偷背《魔法史》,就猝不及防地迎來了同學們不明覺厲的愛戴與歡呼。

“我本來想為三位智慧、勇敢與仁愛兼具的勇士一人加上一百五十分的。”鄧布利多目不斜視,“但是一位教授提醒我,他們的行為並不應該被鼓勵,當小巫師遇見危險時,還是應該第一時間尋求教授的幫助。”

“像洛哈特那種嗎?”弗雷德憤怒地說,鄧布利多充耳不聞。幾乎所有格蘭芬多都向教師席上的某個位置投去了憎恨的目光,斯內普視若無睹,淡定地吃著早餐,反倒是麥格教授嚴肅地向鄧布利多頷首致意。

“雖然分數少了三分之一,但我向校董會爭取了三個特殊貢獻獎。”鄧布利多笑瞇瞇的,已經完全看不出那天的驚怒之色,“斯內普教授拜托我向高年級同學發出征集,所有魔藥學或保護神奇生物O.W.Ls得分為E以上的同學,如果在期末覆習期間還有餘力,可以在斯內普教授和海格教授的帶領下前往密室,幫忙回收蛇怪屍體。雖然是無償活動,但可以在結束後獲贈一小塊不腐的蛇怪鱗片作為紀念。”

馬上就沒人在乎那三百分和特殊貢獻獎了,包括格蘭芬多們自家——誰不想在絕對安全的前提下去見識一下斯萊特林的密室和蛇怪呢?可惜這種好事只有六年級和七年級才輪得上,弗雷德和喬治身上濃重的怨念幾乎要化為實質。

“所以你要像個家養小精靈一樣隨叫隨到、幫他們開門嗎?”羅恩難以置信。

“不是。”哈利小聲道,“鄧布利多教授結合麻瓜錄音機的原理,制作了一封無限循環利用的吼叫信。”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有關於密室蛇怪的新進展經由高年級向低年級傳播:他們第一天啥都沒幹,光顧著布置魔法火把和燭臺了,斯內普教授準備了很多面鏡子,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第二天他們把蛇怪攢了一千年的零嘴骨頭打包運了出來,送到海格教授的南瓜地裏當肥料了;第三天更刺激,斯內普教授將整個密室前廳灌滿了沙子,試圖尋找密室與外界的其他通道;直到第四天,他們才真正地見到了蛇怪本怪。

“你們可真了不起,哈利!”白白當了四天勞工的珀西情真意切地說,“在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別說和蛇怪戰鬥,我什麽都不做都會心理崩潰。”說完,還用力地拍了拍羅恩的肩膀,和他來了個擁抱。

值得一提的是,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學工作不得不陷入了停滯——雖然本來也是原地踏步。在考試來臨前,由各位教授輪流代課,鄧布利多教授親自負責五年級和七年級,但怎麽說呢,這一年他們所缺的課程,就算梅林覆活都沒用。關於吉德羅·洛哈特親口承認的造假行為,魔法部派人來霍格沃茨開了個小小的聽證會,鄧布利多親自提取了哈利他們的記憶,足以作為鐵證Ⅱ——威森加摩追奪了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並清空了洛哈特的金庫作為給受害者的補償。

但這一切洛哈特都不知道,他傻了。

如果說文森特·克拉布的治療進程穩中向好、有希望在下學期重返霍格沃茨的話,那麽吉德羅·洛哈特就是徹底沒救了——並非魔咒傷害,也不是魔法生物傷害,甚至不是顱骨內的器質性病變,連麻瓜醫生都束手無策,因為他是把自己嚇傻的。

“我叔爺爺是聖芒戈的院長!”一個拉文克勞信誓旦旦,“似乎洛哈特被波特他們扔在密室後又醒來過一次,就這一次他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活生生把自己嚇傻了。”

“那我能理解,他那些冒險經歷都是假的,其實也沒見過什麽世面。”

“密室是真的嚇人,我姐姐總是自稱海格教授的愛徒,下去之後做了好幾天噩夢!”一個赫奇帕奇煞有介事,“黑就不說了吧,那個水滴聲啊,滴答、滴答、滴答……回聲又回聲,多聽一會兒就覺得腦子嗡嗡的!”

“所以他到底看見了什麽啊,不是可以從他腦子裏看?”

“好像是個很醜很猙獰的男人,就五官各長各的那種醜,滿臉皮膚病,還沒有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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