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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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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2)

阿波羅尼婭對救世主進行厚黑學教育時有多理直氣壯,人一走她就有多慌張。

“不行、不行……不能再這麽下去了,讓羅恩·韋斯萊過來一趟?不然納威·隆巴頓?”

“這……阿波羅尼婭,教小孩可不是你下廚,鹽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鹽。”雷古勒斯忍俊不禁,努力克制了半天,還是“吃吃”地笑出聲來,“你能電德拉科,因為他是咱們自己的孩子,你電韋斯萊或者隆巴頓試試?別怪我提醒你,西弗勒斯可未必樂見隆巴頓。”

豈止是不樂見啊!

“那就給他找兩個筆友好了,信件內容我們再給把把關?”

“能寫什麽呢?韋斯萊和隆巴頓可都是純血家族,小巫師的生活和哈利沒有半點兒交集。你忘了德拉科第一次拜訪時發生的事了?如果你沒有按著他深入觀察哈利的日常,他連足球籃球是什麽都不知道。”

雷古勒斯指一指她:“隨意拆閱孩子的私人信件,你流露出來的傾向很危險哦!”

“我小時候總覺得要學的東西太多,時間太少。”阿波羅尼婭惆悵地嘆了一口氣,“現在輪到哈利了,總巴不得他快點長大。”

“長大幹什麽?”雷古勒斯厭惡地指一指東南方向Ⅰ,“長大去面對那一坨……東西?”

“你將來還要對著那坨東西下跪呢,不行的話,就去找個戲劇學校進修一下。”阿波羅尼婭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笑起來,“還來得及。”

雷古勒斯洩氣地踢了茶幾一腳:“我就非得——就我需要這麽……”

“誰讓那天晚上西裏斯在呢?”阿波羅尼婭無奈攤手,“你在阿爾巴尼亞一帶出現得越頻繁,他越不敢出來見你,等他借助別人的身體回來又再度無依無靠時,你再去找他,他反而會想起你這些年堪稱忠誠無悔的屢屢追尋。”

“但願一切真會如你劇本規劃的那樣完美,格林格拉斯導演。”

“會的。”她輕聲道,“我保證。”

哈利·波特和新朋友瘋玩了一個暑假,臨開學前被帶去做了近視眼手術。

“現在醫學已經如此昌明了嗎?”去的路上他這樣問道。

“高科技。”阿波羅尼婭面不改色,“以我們的身份,所有新技術都有優先權,這也算是在推廣前為國民試用。”

很合理,救世主挺了挺胸膛,覺得有點兒光榮。

是以當他在那家以冷白色調為主的高級診所見到斯內普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多麽格格不入。藥劑學教授,那肯定是有點兒醫學背景的,不來盯著反而奇怪了。

“上來。”斯內普指指診療床,又拿來一大杯顏色詭異的口服液,聞起來像體檢時的鋇餐,“喝掉。”

“你給我做嗎?”哈利詫異極了,“不是還要做檢查、吃消炎藥、滴眼藥水?要花好幾天呢,我隔壁班有人做過。”

“都說了是高科技。”阿波羅尼婭笑道,把無影燈推到一邊去,“那種手術還不成熟,老了之後可能會瞎。”

“啊?那我得告訴她!”哈利有點兒著急,“這是麻藥嗎?我喝了之後會忘記這件事嗎?拜托阿波羅尼婭,幫我想著!”

阿波羅尼婭嘴角一抽:“啊,好吧。”

救世主這才肯乖乖喝下魔藥,隨即被要求閉上眼睛。

“那我要躺下嗎?”他問,乖乖地閉著眼睛。世界歸於黑暗的一瞬間他的聽覺變得無比靈敏了起來,他聽見各種儀器的滴答聲、燈具的嗡鳴聲、大人們的呼吸聲,但忽然他又什麽也聽不見了,哈利心頭一慌,雖然閉著眼睛也能覺察到有強光一閃——

“好了!”聽覺回來了,阿波羅尼婭愉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看看新世界吧,哈利。”

哈利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隨即驚喜地屏住了呼吸——比戴眼鏡還要清楚!他能看清房間另一頭巴掌大的鬧鐘顯示屏上的讀秒!

“我以後都不用戴眼鏡了嗎?”他高興極了,緊接著就看到阿波羅尼婭掏出一副嶄新的圓框眼鏡,和他之前那副外觀上沒有任何不同,“哦不……那不是給我的吧?”

“很不幸,你還得戴。”阿波羅尼婭讓他識趣點兒自己動手,“我們這個技術呢,也不成熟,儀器是一次性的,你做免費,別人做至少需要十萬磅。”

“多少?!”哈利立刻跳了起來,“多少錢?”

“所以你要珍惜成果啊!”阿波羅尼婭語重心長地勸他,“雖然這是一副無度數的平光眼鏡,但是你每天要戴夠八小時才能維持現有的視力,如果你偷懶不戴,那麽最多一年,你就會回到從前,咱們的十萬磅就一聲不吭地打了水漂兒啦!”

“但我科學老師不是這麽說的。”哈利非常懷疑。

“所以你的科學老師只能在預科學校教小屁孩!”阿波羅尼婭笑道,換了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戴上它,你需要這副眼鏡,並不只是你的眼睛需要。”

哈利猶猶豫豫地戴上了,茫然道:“也就那樣兒啊,我還以為會像科幻劇裏那樣從鏡片裏看到什麽呢!”

“你少看點兒《神秘博士》吧!”阿波羅尼婭笑罵,屈起手指敲在十萬磅換來的眼鏡片兒上,“玻璃給人一種易碎的感覺,你的個人形象很適合添上這樣一抹色彩——命運多舛、堅強不屈但又脆弱易碎,令人敬佩又令人憐愛……”

“我想吐。”哈利誠實地說,“你別那麽惡心行不行?”

“那我換個說法!”阿波羅尼婭從善如流,“如果敵人認為近視是你的弱點、打掉了你的眼鏡,那麽他們的盤算就會狠狠落空,我從11歲起裝恐高,為了逼真還把自己摔骨折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缺點,就看誰先利用了。”

哈利·波特覺得爸爸媽媽生前所在的組織實在是可怕,外抗強敵硬碰硬不說,內部居然還鬥得死去活來,真讓他嘆為觀止。

但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能見證一場內鬥。

那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周末,阿波羅尼婭帶他去倫敦參觀皇家植物園。夕陽西下時,他們也夾在散場的人群裏向外走,一邊還聊著學校老師布置下來關於針葉、闊葉和蕨類植物的問題。

哈利正在心裏感嘆阿波羅尼婭知道許多綠葉植物的名字,大概是草藥學學得特別好,忽然就覺得身側的腳步慢了下來。

“怎麽了?”哈利自然而然地擡頭望去。

“我雨傘忘記拿了。”阿波羅尼婭垂眼微笑,“我得回去拿,你在這裏等我。”

“我和你一起!”哈利心頭一跳,連忙牢牢握住她的手,“我、我……一個人我害怕!我不喜歡等人!反正,我得和你一起。”

阿波羅尼婭怔怔地瞧著他,忽然極其溫柔地笑了笑,向他點點頭:“好,哈利陪我一起。”

他們手牽手重新走回正在清場的植物園,哈利一直等阿波羅尼婭打完響指,才小聲道:“你根本就沒帶雨傘。”

“沒錯。”阿波羅尼婭推開溫室的門,“英國人不愛打傘。”

不知道為什麽,一路上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無視了逆行的他們。阿波羅尼婭還有心情問他:“猜猜我為什麽要進溫室?”

“熱帶植物高大茂密,可以用來做掩體。”哈利想了想,才說,“這裏其他地方都很空曠平坦,我們在那裏太顯眼了。”

“恭喜你哈利·波特先生,你獲得了人生中第一個O,可在三年級、五年級或六年級時向你的犯罪行為分析與對策教授要求兌現。”

“啊?你怎麽知道我的教授是誰,不是每年都換嗎?”

“因為我說了算啊!”

“真的啊?那我要萊姆斯教我!”

“那他就是三年級的那一任!”

他們若無其事地說說笑笑,哈利心頭彌漫的緊張與恐懼似乎也要漸漸消散了。太陽徹底落下時,周圍立刻黑了下來,哈利忽然聽見猛烈的的爆裂聲!

目之所及的每一塊玻璃忽然都碎了,角度還特別刁鉆,無論是頭頂還是兩側的玻璃,那些鋒銳的碎片都飛速地向他們紮來!

阿波羅尼婭左手捂住哈利的眼睛,將他往懷裏一帶,順勢掩住他的耳朵,右手魔杖虛虛橫掃,碎片就全都停在了半空中。

“這還有個孩子呢!”哈利聽見她柔和地埋怨了一句,“你們都瘋了嗎?”

“那孩子自己找死。”有人窸窸窣窣地走出來,更多的人窸窸窣窣走出來,“別怪我們,阿波羅尼婭,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怎麽還是能稱呼教名的關系啊?哈利全然摸不著頭腦,掙紮了一下卻被摟得更緊,完全掙脫不開,只好乖乖呆著。

“晚上好,德力士!”阿波羅尼婭的聲音堪稱春風滿面,“聽說了嗎?烏姆裏奇的狗居然會說人話,還會叫我的名字呢!”

哈利有點兒想笑,越忍越忍不住,終於“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在寂靜的溫室裏無比刺耳。

“這裏沒有烏姆裏奇司長的事。是斯克林傑讓我們來的。”先前說話的德力士終於組織好了語言。

“斯克林傑?”阿波羅尼婭呵呵笑起來,“你認識他久還是我認識他久?他脖子太硬,不適合再爬得更高了,我拉他是為了保他,你自己看不清,就覺得別人也不識好歹?”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德力士勉強道,“總之今天我們要確保你的政治生命就此結束。”

“政治生命?”阿波羅尼婭驚訝地重覆了一遍,“那誤會可就大了,我連你們的自然生命都想拿走呢!”

嗯????哈利猛地睜大了眼,他覺得他必須得好好向阿波羅尼婭問個清楚,但他只聽見一聲響指,就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哈利再次醒來是在第二天淩晨,天色微明的時候。他瞪著天花板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麽,連忙鉆出被子跳下床去——還好這裏是女貞路5號!不是4號!

他一推門就楞住了,樓下燈火通明,有隱隱的說話聲傳上來,是雷古勒斯和盧平。

“……不知道怎麽會拖到這麽晚,她差點兒沒命。”

“沒辦法,她聯系不上我們,如果不是西弗勒斯依靠血盟——哦,你不知道這事兒,不重要。他一開始只是手抖,一連打翻了三個藥劑瓶,等他覺得不對、找上鄧布利多問清原委,再趕過來……對,鄧布利多也有一個,曾經,和誰不清楚……”

“格林格拉斯家不是有……西裏斯從前抱怨克利切的時候,說哪怕是對著空氣罵他一句,他都能聽見。”

所以克利切是個人嗎?哈利正在思索,就聽見樓下似乎爆了個氣球,一個尖尖的、既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聲音急匆匆地說了句什麽,兩道腳步聲就一直上樓來了。

他有那麽一瞬間想回去裝睡,但哈利穩穩地站住了——他和阿波羅尼婭經歷了這一切,他有權知道發生了什麽。

“哦,哈利,早上好!”盧平微笑道,“還早呢,你不回去多睡一會兒?”

哈利倔強地站著不肯動,就那麽直直地看過去——他知道什麽神態、什麽角度盧平最受不了。

“好吧,好吧!”盧平舉起雙手,“回去你房間,我把所有的事情經過都告訴你。”

於是救世主被再度按回被窩裏,圍上厚厚的被子。他也確實覺得有些累,似乎睡了這麽久都白睡了、並不能消除疲勞似的。

“阿波羅尼婭在哪兒?”哈利先問,“傷得怎麽樣了?”

“在她的臥室躺著呢,沒什麽大不了的,看著有點兒嚴重,其實不要緊。”雷古勒斯溫和地笑了笑,“如果一直沒被發現,說不定會出大問題,但好在西弗勒斯去得及時。”

“她去醫院了嗎?醫生怎麽說?”

“她不能去醫院,她受傷的事不能讓任何官方人物知道,明天她會照常上班。”

“上班?”哈利怒道,“你們還要她上班?”

“她是不得不上班以證清白,哈利。”雷古勒斯皺了皺眉,“她的政敵派人來暗殺她,現在這些人都沒回去,她卻好好兒地出現了,那麽責任就會落到她的政敵頭上,私聯那些人是會留下痕跡的。”

哈利忽然想起暈倒前阿波羅尼婭說過的那句話,心裏又是重重一跳。

“那些人去哪裏了?我是怎麽暈過去的?”他直覺這兩件事有些關聯,“阿波羅尼婭打暈了我?”

“被警察帶走了呀!”盧平理所當然地說,“給皇家植物園的溫室安微型炸彈,最後還給燒成一片白地,影響不太好,所以就不見報了。至於你,晚飯時你的家庭醫生來過了,說你只是過分緊張引起的低血糖,如果當時能馬上含片糖果就不會失去意識了。”

“我不緊張!”哈利有點兒生氣,自尊心一陣受挫,“我還笑了!”

“正常人誰會在那個時候笑啊,哦阿波羅尼婭?她不正常——不是,她那是輸人不輸陣,現場至少有二十個人圍著你們,難道你讓她哭著求饒?你反常的表現恰恰是因為你緊張,哈利,但你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壓抑太得狠了而已。”

“所以阿波羅尼婭一挑二十?”哈利覺得雷古勒斯的解釋很有道理,馬上就被更炸裂的信息吸引了註意力,簡直崇拜得雙眼放光,“她好厲害!”

盧平掀了掀唇角,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她一挑四的時候才十一歲,還是個新手。”

“可我依稀覺得似乎中間醒過來一次,耳邊都是呼呼的大風聲。”

“那是阿波羅尼婭打起來覺得你礙事,把你扔到王蓮葉子上去了,我就說你緊張吧,這不是嚇得又暈過去了。”

有些切開黑但總體還是很單純的救世主懷揣著一腔誠摯的敬佩再度睡了過去,真正的一挑二十經手人卻還在帶傷挨罵。

“你要怎麽和鄧布利多交代?你信不信他真的能放著黑魔王先不管,先處置了你?”斯內普那長久不見陽光而顯得略微蒼白的皮膚脹得通紅,“你怎麽總不把自己當回事?你知道你那把光輪現在成什麽樣了嗎?”

“我怎麽和福吉交代,就怎麽和鄧布利多交代。”阿波羅尼婭面如金紙,被棉被壓得直喘不過來氣似的,“面上過得去就行了,我管他心裏怎麽想,他沒證據——這話不還是你說的?”

“聽你和雷古勒斯聊天,也知道福吉是個和稀泥的蠢貨!”斯內普從未像現在這麽憤怒,“誰給你的勇氣覺得鄧布利多也願意妥協?那可是二十條人命!”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只是失蹤了,需要給出解釋的是多洛雷斯·烏姆裏奇,除非她敢當眾承認私聯執法人員是來殺我,否則我就是魔法部高層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你知道他們去哪裏了。”斯內普目光沈沈地註視著她,“鄧布利多沒見過你的厲火嗎?魔法部裏還有人不知道你與烏姆裏奇不和嗎?”

“厲火也不是我發明的。”阿波羅尼婭慢慢喝著魔藥,直皺眉頭,斯內普到底是有多生氣,都沒給她調味,“至於我與親愛的多洛雷斯不和,福吉不會承認的。那是他的私人,很多時候就代表他本人。魔法部馬上就要換屆了,鄧布利多要扶他上位,這是大家私下達成的共識,一個合格的政客,這個時候就該拉攏我了,畢竟我背後是布萊克和馬爾福。他得一邊拉住一個,維持住平衡,才能在部長寶座上坐穩,就像……麻瓜馬戲團裏騎獨輪車走鋼索的小醜。”

斯內普眉毛都擰成一團了,讓一個理科生搞這個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我保證沒事兒。鄧布利多那邊有福吉呢,他要是問你,你就說哈利不小心把那個墜子扔進王水裏了,都是誤會。”她睜著眼睛編瞎話,編著編著還笑了,“我還得謝謝親愛的多洛雷斯呢,主動幫我做排除法!這麽一來,魔法法律執行司就全都是我裙帶的人了,就算傲羅、執行隊和打擊手要擴招,也是老人帶新人。”

阿波羅尼婭一口喝幹剩下的魔藥,雙眼發亮:“這買賣……只要我沒死,就是我賺了!”

“無論什麽,活著的那個也都是贏家。”斯內普忽然道,低聲囑咐她,“你以後少跟哈利·波特在一起,那小子……我不能失去更多人了。”

阿波羅尼婭一楞,探身過去握住斯內普的手,他就坐得近了一點兒。

按理說她該安慰他的,可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她才是那個差點兒沒命的受害者。

“麻瓜有個宗教講究‘因果’,現在想想也有道理。”她輕柔地說道,“斯基特前年給我惹了那麽一個大亂子,今天烏姆裏奇又搞這一出,當年我主動招惹她們種下的因,如今也算是還完了吧?”

“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還迷信上了。”斯內普哼了一聲。

“畢竟我馬上就是要做英國魔法部副部長的人了。”阿波羅尼婭悠悠道,“打賭嗎?賭福吉會拿一個副部長的位置來安撫我。”

“那我輸定了。”他坦然承認,“權力就那麽令你著迷嗎,阿波羅尼婭?”

Excuse me?

“你終於覺得那玩意兒無聊了?”阿波羅尼婭嗤笑一聲,“不,我其實很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如果我可以,我能窩在床上看一整天的愛情小說。但這些東西就像晨跑,討厭,但是很有用,非常有用,那我就會去追尋它,哪怕違背我的本性我也會去做。”

“你一直是個很功利的人。”斯內普點點頭,沒有任何褒貶的意思,“你從來不享受生活,從小就是這樣,哪怕看《女巫周刊》,也是為了和同學尋找共同話題。”

因為她享受過更有趣、更便利的休閑生活,吃過山珍海味的人,咽不下去雜糧窩窩頭,何況她根本沒有食欲。

阿波羅尼婭不禁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今年是哪一年?”她問。

“1989年。”斯內普說道,“還有兩年,你的諜戰大戲就要結束了。”

“那麽明年,我會去享受一下生活,到時候叫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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