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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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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婚禮

堂內瞬間亂作一團。

孟臨泉退後幾步, 站穩身子,慢悠悠喚道:“祖母。”

一個嬤嬤趕緊上前,去掐老夫人的人中, 另有一個丫鬟在一側扶著, 回頭嬌聲叱道:“五公子, 你怎可如此莽撞。”

孟臨泉充耳不聞,將目光再次轉到了連玉身上,連玉卻是還沒有起身,趴在那婦人懷裏, 昂著頭與那美婦人大眼瞪小眼。

孟臨泉扯扯手裏的紅綢, 扯得連玉晃了晃。

“吉時已到———”一聲尖銳高亢的聲音拖著長長的調子, 突兀地響起, 喚醒了一團糟亂的眾人,也提醒了連玉。

她立刻從那美婦人身上退下來, 與孟臨泉並排站在正堂中央, 將手中的紅綢在雞身上裹了一圈。

孟臨泉學著她的樣子,也將紅綢裹在懷中的雄雞身上。

“一拜天地———”

連玉轉身向外,背脊挺的筆直, 只兩根手指按著雞頭往下點了一點。

孟臨泉時刻關註著她的動作, 也趕緊將小腰一挺, 站得如一棵挺拔的小白楊,手指去戳雞頭,一戳沒有戳住,小臉一紅, 立刻換了方式, 一把握住雞頭,往下點了一點。

“二拜高堂———”

兩人又轉身, 面對著坐在堂前的美婦人和老夫人拜了拜。美婦人拿著絲帕輕輕捋著自己的胸口,直到此時,一口氣才上來。而老夫人還在被掐著人中搶救。

“夫妻對拜———”

兩人對立而站,兩只雞也被迫面對面,拜了一拜,但是手下梗挺著的脖子,表示著兩雞的抗議,並不想跟對面那只雞,成這個婚事,而只想下地鬥上一鬥。

“禮成———送入洞———”

“哪裏來的野丫頭,你們在做什麽?我的秋兒呢?”老夫人終於醒了,眼睛剛剛睜開,就厲聲呵斥,打斷了禮儀官的話。

“房———”禮儀官緩了一口氣,倔強地將最後一個字唱完了,心道,今天也有好好完成工作呢,完美。

“抓……抓……給我將這個野丫頭抓起來。”老夫人大叫道。

剛才忙著救她的那些丫鬟婆子們,立時都向連玉抓來。

連玉扯下雞身上的紅綢,閃身避開,向外跑去,還不忘叫一聲:“走了,入洞房去嘍。”

孟臨泉也扔了手中的紅綢,抱緊雄雞,跟著跑了出去。

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的,他扔掉的紅綢,正好將追趕連玉的丫鬟婆子們絆倒,摔作一團。

“將這賊丫頭給我抓住!人呢,人呢,都是死的嗎?快點抓人!”老夫人見眼前這番亂象,差點被氣得又暈過去,提高了聲音,起身朝外喊去。

門外的護衛搶上前來,去捉連玉,反而被她一腳踹了出去。

跟在後邊的孟臨泉,讚嘆道:“你真厲害。”

聚攏過來的護衛越來越多,連玉跑到庭院之中,直接跳上了賓客們的桌子,踩著桌子繼續往前跑,桌子在她腳下震動,瓜果、點心、茶水、杯盞、盤碟被震的四處亂飛,賓客們齊齊起身避讓,還是被濺得到處都是。

這一下,場面更亂了,起身躲閃的賓客把路都擋住了,護衛們被阻攔在後面,追趕不上。

孟臨泉也跟在連玉的身後,上了桌子,一路跑,又是一路亂濺。

曹紫秋的丫鬟,送親隊伍裏的一些親屬,也追了過來,呼喊著去抓連玉。

本來已經跑到賓客席尾處的連玉,一見這些人,又跳上另一排桌子,呼啦啦地往回跑,繼正堂亂作一團之後,整個庭院也亂作一團,而且更加亂上加亂。

等她再跑回這頭的時候,老夫人已經帶著正堂裏的人追了出來,她再次跳躍到另外一排完好的桌子,跑了起來,簡直是誓要糟蹋完所有的賓客桌子,讓其用無可用。

等她再一個來回,轉回來的時候,這次倒是有一些聰明的,在盡頭等著直接抓她。

連玉快跑幾步,縱身跳躍,一把抓住旁邊大樹伸出的一根樹枝,蕩飛到了屋頂上,孟臨泉跟著跳了起來。

……沒有抓住樹枝,摔了下來,幸虧一個賓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才不至於摔得過於淒慘。

孟臨泉掙紮著脫離賓客的手,站穩,仰頭看向屋頂上的連玉。

連玉往下瞅了一瞅,見那紅綢不知何時被人扔了出來,此時正搭在孟臨泉腳下那張桌子旁邊的椅子背上,遂指了一指,道:“你把那個扔上來,我拉你。”

孟臨泉俯身抓起椅子上的紅綢,立刻扔了上去。

連玉接住一抖,紅綢垂落,另一端搭在了孟臨泉的手上,喊道:“抓住。”

孟臨泉抓住紅綢,還在手上轉了一圈,下一刻就身體一輕,整個人飛上了屋頂。

兩個人,抱著兩只雞,並排坐在屋頂之上,看著下邊的人叫嚷呼喊。

“你們在做什麽?”一聲粗獷爆裂的聲音響起,壓過了庭院之中烏泱泱的吵嚷聲。

整個院子,瞬息之間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向聲音的源處看去,連玉也跟著朝那處看去。

園子門口處,立著一個身穿鎧甲的魁梧大漢,面部黑中透紅,粗眉大眼,一臉虬髯,長得還算周正,但一臉的兇相看著頗能唬人。

連玉小聲問道:“這人是誰?好威風的樣子。”

孟臨泉眨巴一下眼睛,緩緩道:“我爹。”

“你爹是誰?”連玉又問。

孟臨泉繼續慢悠悠地回道:“我爹是孟延禮。”

原來這就是孟澤深的爹,那個霸占朔北一方,不鳥大周朝廷的朔北節度使孟延禮,她的親親姑父啊。

不過,這般樣貌,怎麽生出來出塵仙人一般的孟澤深的?

這就是所謂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嗎?

她倆在房頂上嘀咕的聲音非常小,下邊的眾人卻還是安靜如雞,沒人吭一聲。

“你們將風淅園貼喜掛紅,整成這樣,聚在這裏做什麽?”孟延禮再次厲聲問道。

眾人的目光都偷偷覷向,正堂門口的孟老夫人和孟夫人。

年輕貌美的孟夫人,將頭一低,裝死到底,反正從她嫁進孟府那天開始就沒什麽存在感,重要場合就出來當個擺設,其他時候一直處於在府中裝死的狀態。

孟老夫人也冷臉站在那裏,閉口不談。這種情況下出聲,豈不是很沒有面子,雖然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很沒有面子了,那也要做一點掙紮。

孟延禮剛才是在盛怒之下,現在冷靜了幾分,猜到是自己老娘整出來的幺蛾子,但他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的老娘提溜過來問話。他那個夫人又是只鵪鶉,更是不用指望了。

眼睛掃視了一圈,指了一個平日裏比較機靈的護衛來回話。

那護衛雙手抱拳,單膝跪地,還在想怎麽把這個場面委婉地表達出來,而又不惹節帥生氣。

他話還沒出口,正堂房頂上就傳來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我們在給雞成親呢。”

孟延禮這才看到房頂上還有人,而且還不只一個。

兩個孩子,一人抱著一只雞,手裏還扯著結婚用的紅綢。

“給雞成親?”孟延禮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不是給阿深成親就好,不然阿深估計會直接氣得再也不回來了。

孟臨泉慢吞吞回了一個“嗯”字。

“成完了?”孟延禮問道。

“成完了。”連玉嘻嘻笑道,“已經送入洞房了,只是這兩只雞第一次成親比較激動,到處亂飛,把院子裏弄得一團亂,我們兩人追到房頂上,才好不容易捉住。”

孟延禮得了這麽一個順滑的臺階,趕緊下來,把這樁事圓過去,遂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兩只雞的婚禮已經結束了,大家就請回吧,多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過來觀禮,恕本帥不遠送。”後邊簡直是一字一頓咬著牙根說出來的。

這場婚事,本來就是孟老夫人瞞著孟延禮置辦的,請來觀禮的賓客都是些平日裏巴結她,但在孟延禮面前又排不上號的人家。

見了孟節帥是這般態度,一聽放人,立馬如流水一般快速散了出去。

等外人都走光了,就是關起門來,處理自己家事的時候了。

孟延禮邁開步子往正堂走去,看著屋頂上的小姑娘,問道:“你是誰?”

院子中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他們也都想知道,這個大鬧喜堂的孩子到底是誰?

連玉往前探了探身子,笑道:“我是母雞的娘家人啊。”

孟延禮:……

眾人:……

想到之前旁邊的男孩子說她手中的雞是公雞,連玉又義正言辭地強調道:“它真的是一只母雞,就是長得比較英武而已。”

孟延禮:……我不是在質疑它的公母,突感有了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他轉移目標,看向孟臨泉,問道:“你怎麽在這?”

孟臨泉將手中的大公雞亮了一亮,慢吞吞回道:“你說這是給二哥養的雞。”

嗯,又是一個雞同鴨講。

“節帥啊,讓她把我家小姐交出來,我家小姐被那個野丫頭抓走了。”曹紫秋的丫鬟攔路跪在地上哭訴起來。

連玉手中抱著的雞,“蔔”一聲,一顆雞蛋滾了出來,直接掉在那丫鬟的頭上,裂開了,蛋液粘了她一頭。

連玉一扭頭,驕傲地看了孟臨泉一眼,道:“我就說它是母雞,你看,這蛋下的多好。我的母雞又會下蛋,又會打鳴。”順道撇了一眼孟臨泉手裏的公雞,“你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兒,真是賺大發了,再敢亂伸頭,就讓她踹了你,另尋他雞。而你,沒用的廢物公雞,就只有燉了吃肉的結局。”

孟臨泉認真地點一點頭,道:“嗯。”

孟延禮在心裏默默吐糟一句“傻兒子”,他低頭看向眼前慘兮兮的丫鬟,問道:“你家小姐是誰?”

他這一句直接將丫鬟問懵了。

孟老夫人終於開口了,淡淡道:“她說的是紫秋,你外祖家的侄女,上次我提起把她配給二小子,你不是同意了嗎?”

“我什麽時候同意了?我只說騙他八月十五給他娶媳婦兒,嚇一嚇他,讓他回來。”孟延禮瞪眼道。

他確實寫了曹家表小姐,那不是當日正好聽到母親提起來,還記得有這麽個人嘛。

府上來來去去這麽多表小姐,他哪分得清都有誰,都姓什麽。

只不過偷了個懶,怎麽還被賴上了?那可不行,他們家二小子,氣性大著呢,啥事也不讓別人做主。

孟老夫人知道自己是故意曲解兒子的意思,想著先將事情辦成了,有她在,總不能再將人退回去。

結果現在事情也沒辦成,還被兒子抓了個現行,她也不想再與其爭論。

她太了解這個兒子了,在他眼裏就沒有什麽“百善孝為先”的想法,再爭論下自己也討不到好處。

遂溫和了聲音道:“其他事情倒是不要緊,就是紫秋被這賊丫頭抓走了,你讓人捉了,審一審,她將紫秋藏到哪裏去了?”

孟延禮看著母親已經讓步了,道:“行。”

他又轉身吩咐道:“將這些東西撤了,好好的風淅園,都成什麽樣子了。”

滿院子的護衛小廝丫鬟都快速地忙碌起來,將那桌椅杯盤,紅綢喜貼,收拾下來,撤出去。

孟延禮往後退了兩步,再次擡頭望向屋頂上的連玉,溫聲道:“小姑娘,你下來,咱們好好談談。你把那誰,哦,曹小姐放了,我也不追究了,你看怎麽樣?”

連玉笑道:“我不知道呀,那個曹小姐是誰?”

她又轉頭看向旁邊的男孩子,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孟臨泉點一點頭,道:“知道,她是個壞女人。”

“哦?”連玉繼續問,“她哪裏壞了?”眼睛卻笑彎彎地,在男孩子和地上的孟延禮之間轉來轉去。

孟臨泉慢吞吞道:“她打我,把我的小食扔到湖裏餵魚,還罵我是小畜生。”

孟延禮轉頭怒視著孟老夫人,問:“怎麽回事?”

他這個兒子是生來就蠢呼呼的,說話慢半拍,不討他喜歡,但是他沒想到一個表小姐,就敢在他的府裏欺負他的兒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孟老夫人眼神閃了閃,冷聲叱道:“五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紫秋什麽時候做過那些事,她最是溫柔和善不過的人兒。你一個男孩子,竟然在這裏搬弄是非。”

連玉在房頂上,咯咯咯笑起來:“哎喲,好大一出戲哦,鳩占鵲巢。小子,懂不懂,這就叫鳩占鵲巢,在自己家裏還要被別人欺負,看來你們府上是個風水寶地嘛。那我也要做一只鳩來占一占這個鵲巢了。”

“這個風淅園看著不錯,我宣布,它以後就是我的了,請你們這些人離開。”她手指一劃拉,將地上的所有人都劃拉起來,包括孟延禮在內。

孟老夫人大怒:“好猖狂的賊丫頭。給我上弓箭,將這賊丫頭射下來,生死兀論。”

院子裏的護衛都默默看向孟延禮,等著孟延禮的指示,他才是孟府真正的主人,是整個朔北的主人。

孟臨泉慢慢道:“風淅園是我二哥的園子,他不會給別人的,他很厲害的,誰都打不過他。”

連玉笑道:“沒有關系,現在它是我的了,你這麽聽話,歡迎你以後過來找我玩。我肯定不打你,還分小食給你吃,也不罵你。”

孟臨泉點一點頭:“好。”

連玉站在屋頂上,一手抱雞,一手叉腰,居高臨下,喊道:“你們怎麽還不走,速速退出風淅園,再不走,我可就要動手了。”

孟老夫人被氣得跳腳,罵道:“我孟府豈是你個黃毛丫頭撒野的地方。”

她轉頭瞪向孟延禮,道:“你堂堂朔北之主,就讓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丫頭騎在頭上撒尿?”

孟延禮眉頭深深皺起,還沒等他說話,屋頂上那清脆的孩童之聲又響了起來。

“這位老夫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可是很有教養的,從來不在別人頭上如廁。”

孟老夫人差點從地上蹦起來,她出身低微,是靠著美色和手段嫁了個好人家,又生了個好兒子,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平日裏她一貫端著,今日是氣得狠了,將多年藏著的尾巴都露了出來。

她最恨別人說她沒教養,沒規矩,簡直是去他娘的,老娘都是朔北的土太後了,竟然還有人敢嘲諷老娘沒有教養,必須撕爛這個賤丫頭的嘴,讓她見識見識老娘的教養有多好。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養兒子有什麽用呀,老娘被欺負了,都只會幹瞪眼,在陽間受著樣的氣,我不如死了算了,老頭子呀,你快點來接我走呀。”

孟延禮被她哭得頭疼,遂提高了聲音道:“行了,別哭了,我讓人上去把她抓下來。”

孟老夫人的哭聲戛然而止,拿下剛剛蓋在臉上的手絹,上邊一滴眼淚也沒有。

孟延禮扶額,他就知道又是這一套,攤上這麽個不靠譜的老娘,真是要命,這玩意兒又換不了,只能認命。

他指了指庭院中幾個還在擡桌子搬椅子的護衛,吩咐道:“你們幾個,上去把她抓下來。”

這幾個護衛都是孟老夫人院子裏,跟著老夫人過來的,特點就是人俊嘴甜,真功夫稀稀疏疏。

幾人看看著正堂那高高的屋檐,犯了愁,爬不上去啊。

但是,任務已經派下來了,總不能說,節帥,我不行,我上不去,我就會給老夫人采采花,驅趕驅趕蚊蟲吧。

這丫頭剛才怎麽上去的來?好像是抓著樹枝,一下就飛上去了。

幾人圍著那顆大樹轉了兩圈,開始往上爬,下邊推著上邊,爬呀爬,爬了半天,也沒爬上去。

孟延禮看著他們的蠢樣子,更加頭疼了。他在軍營裏呆久了,沒想到府中竟是這個樣子,實在不成樣子。遂呵斥道:“都滾出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轉身對跟在身後的親隨吩咐道:“孟銅,你上去,把人給我提下來。”

孟臨泉緩緩道:“完了,銅叔很厲害的,你快點逃吧。”

孟延禮:……你個小叛徒,站錯邊了。

他又補充一句:“把老五一塊提下來。”

連玉哼笑一聲:“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他才抓不到我呢。”

孟臨泉道:“哦,他抓到我也沒有關系,我不怕挨打,忍一忍,過幾天就不痛了。”他扯起衣袖,指著上邊青紫的疤痕,“這些都已經不痛了。”

連玉看了,撇一撇嘴,道:“你不是孟延禮的兒子嗎,你怎麽過得這麽慘?這些都是誰打的?”

孟臨泉道:“四姐和表姐打的。”

“表姐,就是你說的那個壞女人曹小姐?”連玉問,眼睛卻一直瞄著下邊的動靜。

孟臨泉道:“嗯。”

“哎,不對呀,我看你剛才那樣子,明明是會功夫的,你打不過她們?”連玉不解,她之前動手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個什麽曹小姐,是不會武功的。

孟臨泉垂頭,緩緩道:“祖母和曹姨娘不準我還手,還手了要罰跪挨打,還沒有飯吃。挨打忍一忍就過去了,沒有飯吃很難受的。”

連玉做個大人的樣子,拍一拍他的頭,安慰道:“你以後跟著我住在風淅園吧,不用挨打,也有飯吃。”

孟延禮怒瞪向孟老夫人,道:“母親,我把老五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照顧他的。以後讓曹家的人滾出去,不準出現在府中。”

孟老夫人心虛地強辯道:“他撒謊,他從小就是個撒謊精。”

“他有沒有撒謊,我自然會查清楚。來人,送老夫人回祥瑞堂。”孟延禮厲聲道。

這時,孟銅已經上了房頂,向兩個小孩子走去。

連玉有恃無恐地看著他,並且露出一個詭異笑容,她往前一步,一手鎖住了孟臨泉的咽喉,笑道:“銅叔叔,你再往前走,他的小命就要沒了哦。”

“你們來的晚,可能不知道,我可是會功夫的哦。我能一只手把他拉上來,也能一只手擰斷他的脖子,不信,你就問問院子裏這些人。”

孟延禮心中咯噔一下,看向院子裏的人,大家拼命地點頭。

她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這麽點一個小孩子,就用那紅綢將孟臨泉提了上去,也就孟臨泉那個傻子真敢讓她提。

這下好了,現在成人家手裏的人質了吧,果然傻子就是傻子。

孟延禮喝道:“孟銅停下。”

孟臨泉慢慢道:“你剛才說以後會對我好的。”

連玉笑道:“對呀,對你好,和殺了你又不沖突。”

孟延禮道:“小姑娘,你松開手,有什麽事情咱們好好商量。”

連玉溫柔地笑道:“我一直有在好好商量呀,是你們一直喊打喊殺地要上來抓我。現在怎麽還倒打一耙呢,大人欺負小孩子哦。”

孟延禮沈了沈心緒,耐心問道:“你有什麽要求,說出來,我們盡量滿足,你把老五放了。”

連玉:“我要風淅園,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啊,請你們這些無關的人都出去,以後風淅園歸我。”

孟延禮道:“不行,風淅園是我家老二的,不能給你,換一個條件。”

“給她。”突然一個清潤疏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聞聲望去,月白衣衫的公子立在門下,灼灼風華,實在耀眼,正是府中的二公子。

孟延禮激動道:“阿深,你回來了,想死爹爹了。”說著就向門口迎去,看那樣子早將他家老五給忘了。

連玉大叫一聲:“表哥,救命,他們要殺我。”

話音未落,人已經松開了孟臨泉,也扔了手中的雞,身子直接從屋頂跌飛下來。

孟澤深身影一閃,錯過向他奔來的老爹,伸手將跌下來的連玉接到懷裏,嘆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僵在路上的孟延禮:……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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