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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問你了!要不要?”她聲音裏帶著哭腔,再問季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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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德憐寶如自入京之後一刻不停腳的疲累,替她揉著椎骨,悄聲道:“我也有些累,明兒再來,睡吧。”明兒他就去洛陽了。

寶如破天荒主動討歡不成,又羞又憤,暗道說不定等他從東都洛陽回來,她已經死在王定疆手裏了。

她若死了,這輩子也就完了,可他還有胡蘭茵那,橫豎狗少不了肉吃,缺不了他的。

寶如氣的沒法子,忽而伸手,狠心掐了一把,疼的季明德喉嚨裏一聲尖叫,直挺挺坐了起來。

他掀過被子逼了過來,胸膛疾喘,帶著青鹽香的熱息噴在她臉上,憤怒的獅子一樣,就那麽看著她。

寶如脖子一歪,心說大約這輩子這是最後一次了。

等了半天,季明德忽而俯身,在她耳垂上輕輕吻了一口,抑了滿胸腔的笑:“別鬧了,快睡吧!”

寶如頓時洩了氣,蜷過去,在他懷裏拱著:“保重身體!”

“我會的!”

“打家劫舍總非君子行徑,若能講道理的,就別動不動剝人的皮,好不好?”寶如轉寰著勸道。

“好!”

千言萬語不知如何交待,寶如縮在季明德胸膛上,哭了兩眼的淚,終是疲累太過,沈沈睡去。

待寶如睡著,季明德便起床。

他進了正房,野狐和稻生兩個正在擺弄兵器。

那是一把青銅制成的連駑,全長不過兩尺,可架於人的肩上,箭矢亦為熟鐵鑄成,季明德坐在中堂的椅子上,冷冷看著兩個孩子瞄準,以腳上弦,發箭。

不過冷冷一聲響,稻生隨即跑出院子,不一會兒,扛了塊鐵板進來給季明德看。

鐵板上繪著靶心,箭矢穿鐵板而過,正中靶心。

季明德輕揉著眉心,問野狐:“你們在野外試時,最遠射程多少可以保持不偏?”

野狐扛著駑,道:“一千五百尺之類,無論風雨,精準無誤!”

季明德拍了拍野狐的肩膀,耳語道:“就它了。到時候你若在王定疆身上射不夠三支。大哥讓你大嫂連著做一個月的飯給你吃。”

大嫂是天下頂好沒有的,但飯做的也是天下一頂一的難吃。野狐嚇的一縮,連連道:“必定,必定!”

夜黑而濃,濃到劈不開,斬不斷。頂梁高高,暗沈沈的正房裏,季明德輕撫著野狐肩上那把駑,笑的寒氣森森。

在季白的眼中,王定疆身為遼東大都督,在長安城大約是一手遮天的傳奇人物,若死,誓必要驚起一場波瀾。

可季明德比季白看的更深,知道王定疆不過李代瑁和白太後手下一條走狗,那等走狗主子們豢養著千萬條,死了在這長安城中連水花都泛不起來。

秦州來的地頭蛇,以王定疆祭刃,要在長安城展開他的殺戮了。

次日一早,大房的高頭大馬早早就在巷口等著。寶如和張氏兩個擡著棗兒要往芙蓉園時,便見季明德騎上大房牽來的高頭大馬,要走了。

胡蘭茵就在馬車裏,掀起簾子還對著她笑了笑,青麻麻的天色中,白面發青,紅唇發紫,一張滲白的臉探出馬車窗子,極為突兀的艷麗,倒嚇了寶如一跳。

昨兒賣了一天,許多人知道寶如蒸的蜜棗兒好吃,尤其清清早兒,棗還冒著熱氣呢。那各家先入芙蓉園打典的奴才們,個個兒提著錢串子來了,有替自家主子買來留著吃的,也有自己吃的,清清早兒攤子前排起了長隊,一下子賣出去了三十多份。

張氏一看今日熱頭比昨日更甚,著急麻荒的就要回家:“寶如,不如你先替咱守著,嫂子順勢再蒸上兩大桶,咱們今兒一鼓作氣賣到天黑,至少能掙二千枚銅板。”

寶如連忙勸張氏:“嫂子,沙棗畢竟是個沈物,吃多了腸胃受不了。咱們蒸的多,賣的還是那些人客,一回吃膩,她們明日就不吃了。

所以倒不如咱們早點賣完收了攤子,回去好好歇上半日,明天再來做生意的好。”

賣吃食恰就是如此。越是排隊等得久了,吃到嘴裏的愈是香甜,寶如自幼便谙熟這個道理,所以不肯叫張氏再多蒸棗兒出來。

這日來芙蓉園的人越發的多了,因今日開始,便有為期四天的鬥花大會,清清早各家栽於盆景之中的奇珍異花便被送入了芙蓉園。

也不知是誰家,將整輛馬車用石竹花相圍裹,淡粉的、淡紫的、正紅色的,各色不一嬌艷艷的花朵圍飾了整輛車,花車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徐徐入了芙蓉園。

青磚碧瓦,紅墻綠竹,香車奪目。

且不說小商小販們,便是扶肩攜手而來的各家貴女們,也在看如此漂亮的馬車,也不知裏面坐著誰家的閨秀,個個兒伸長了脖子瞧著,便見車窗簾子一撩,裏面一個大圓眼睛白皮膚的少年,手中還拈一朵花兒:“祝家妹妹們,哥哥一人趁車,寂寞的緊,誰要上來陪哥哥一起走一段兒?”

李少瑜這紈絝世子爺的名聲,滿長安無人不知。眾人不過笑著搖頭,便是那些貴家少女們,也怕沾染上他這個癩皮狗,白他一眼,轉身便走。

寶如笑笑瞇瞇,正在往盤子裏裝棗兒,便見一只白綿綿的手伸了過來。

她的手一僵,笑亦定格在臉上,擡頭叫了聲:“王公公好!”

自打李少源退親之後,往秦州派了五撥人前去捉她的王定疆,只待季明德一離開長安,立馬就找上門來了。

當朝宦官們三品以上便能著紫衣,與文臣相同。王定疆是宦官之中唯一可著紫衣的三品太監。

他拈著枚棗兒,在寶如面前慢慢踱著步子:“瞧瞧咱們寶如,曾經趙相心尖尖兒上的珍貴人兒,如今竟在這芙蓉園裏擺攤買棗,這若叫相爺在天之靈看到,心裏該有多傷心?”

寶如自自擺了滿滿一官帽兒,雙手恭恭敬敬奉給這老宦官:“我離開長安一年多,最想念的便是公公您呢,快嘗一枚我做的棗兒,看甜不甜。”

王定疆笑呵呵拈過蜜棗嘗了一嘴,點著寶如笑皺在一起的鼻子道:“甜,就像你一樣甜。”

寶如低頭笑了許久,不語。

這樣一個乖巧巧的小丫頭,又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什麽鬼心眼子,自打入京之後,整日忙忙碌碌四處找營生。

王定疆冷眼看著這懵懵懂懂的可憐丫頭,又道:“可憐見的。當初李少源退婚,咱家便派了朝宣前往秦州去探望你,誰知這一去,他就連命都喪在了秦州城了,可惜否?”

寶如點頭:“朝宣哥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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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不夠特此說明,這是夫妻啊,床上只是聊天,因為他們很窮,只有一張床,所以不能分開睡,但真的什麽都沒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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