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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被愛兩相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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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如約而至,發揮的不算很好,倒也不差,應該可以實現我的夢想。我好想和汮旻在一個城市,可是我的夢想會讓我離他越來越遠,我還在奢求著那些本不該屬於我的東西。

酒順著我的喉嚨滑下,心裏感覺涼爽了許多,我把一杯又一杯的紅牛加白酒往肚子裏灌。我的臉上出現了點點紅暈,耳朵就像被火燒一般,我需要降降火。我把冰凍的紅牛繼續混入白酒之中,甜甜的很好喝。我想,我就任性這一回,我壓抑的感情,我不能說的桎梏,我所有的秘密,就讓它們隨著酒精的麻痹拋之腦後。

“小樣,你在喝什麽?”小朱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玻璃杯,我舉起桌上的紅牛罐,醉醺醺的說:“紅…紅…牛呀!”

“還紅牛,再喝你就快成紅牛了,來,我送你回家。”

“我…我不…回去,我…要…要去…教室。”

“好好好,我們去教室。”小朱扶著我慢慢的離開了酒店。

今天下午是我們班高考後的聚會,要和相伴三年的同學、母校分開,不知有多少人像我一樣不舍,不管是那個人,還是那份青春朦朧的感情。

小朱扶著我一搖一晃的走到了教室,原來教室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我的眼前感覺模模糊糊的,好像萬花筒一般。徐願向我們走了過來:“她怎麽喝成這樣?”

“就我跟老師敬個酒的時間,她就喝成了這樣。”

“我沒喝酒,我…我喝的…是…是…是…紅牛。”

“你沒喝,我替你喝的。”小朱將我扶到板凳上坐下,我感覺頭暈得很,便趴在了桌上。

“你看著她,我去買醒酒藥。”

“嗯。”徐願看了我一眼,轉身向飲水機走去。

“雪琳,你喝點水。”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腦袋好沈重,眼前的事物還是模模糊糊,飄蕩個不停。

“我…我想…吹風。”徐願看著我微微楞了幾秒鐘,然後扶著我向教室外的陽臺走去。

微風拂過我的臉頰,滾燙的臉似乎得到了救贖,頭沒有那麽暈了,眼前的事物也漸漸變得清晰。我掙開徐願的束縛,雙手放在護欄上,頭枕在手上,望著樓下。

“小心。”徐願伸手來扶我。

我偏著頭看著徐願:“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好,你唱歌很好聽。”徐願一副期待的表情。

……

藏在我回憶裏的那個人

願你現在過得幸福安慰

若在相遇人海黃昏

你是否還記得我的眼神

藏在我回憶裏的那個人

有你我的青春才算完整

……

你太善良你太美麗

我討厭這樣想你的自己

不屑此刻的我太甘心與脆弱為鄰

沒有魂魄化體溫成冰

尷尬的我始終獨自懷抱整個秘密

……

沒有我以後一個人少喝點酒

窗臺外的衣服有沒有人來收

以後的以後你是誰的某某某

若是有緣再見也要學會笑著問候

……

“我去上個廁所。”

“我陪你去。”

“不用,你看我可以的。”我左搖右擺的向前走了兩步,徐願不放心的跟了上來。

“嗨,同學。”

“你…誰呀?”

“你不記得我了?那天不小心把你撞倒的那個。”

我揉了揉太陽穴,有點印象,他見我半天沒有反應,連忙向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怎麽上了個廁所,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怎麽喝成這樣?你的朋友呢?”

“雪琳,原來你在這裏,我一轉身你就不見了,小朱知道肯定會罵死我的。”徐願再次將我束縛起來。

“她沒事吧?”

“對不起,我們先走了。”徐願扶著我向教室走去,我回過頭對著他微笑,他微微楞了一秒,嘴角也露出好看的幅度。有些人就是如此,匆匆的從你的世界走過,留下不深不淺的印記,最終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直至他的樣子也變得模糊。

教室的喧囂使我的頭有些暈痛,我悄悄地躲過小朱和徐願的視線,離開了教室,來到了三樓。三樓似乎沒有人,連空氣都透著靜寂,我倚著陽臺上的柱子,緩慢的坐在地上。

小朱和徐願找不到我會擔心的,我從背帶褲中掏出手機給她們發了一條短信:我已經回家了,happy!

我總感覺我有什麽事情沒做,手指不停的滑動著通訊錄,最終撥打了清音的電話號碼。一次,沒人接,二次,還是沒人接,第三次…“餵…”

“清音,我…我…告訴…你…你一個…秘密。”

“你說話怎麽怪怪的,是不是喝醉了?”

“我…我…沒喝…啤酒。”

“我現在在洗澡,你在哪裏?”

“我在…在…教學樓…三…三樓。”我的思想是很清楚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說話還是結結巴巴的。

“有什麽事以後再說,我現在很忙,你就乖乖的呆在那裏,我先掛了哈。”

“清…”

“嘟嘟嘟…”清音,我就想告訴你汮旻喜歡的人是張瑤,我應該怎麽做?我真的很喜歡他。

清音掛斷電話後,又馬上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號碼:“汮旻,你現在在學校嗎?雪琳好像喝醉了,在教學樓三樓,你去看看她。”

“我馬上去。”樓汮旻掛斷電話後,看了看張瑤,再看了看班上的同學:“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張瑤呆呆的看著樓汮旻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眼裏積聚了淚水,沙漏從她的手中滑落,發出清脆的響聲,五顏六色的沙子停在了最後的那一秒。張瑤捂著臉跑出了酒店,片刻後,酒店又恢覆了相聚的熱鬧。

樓汮旻很感激清音在最危急的時刻打來了電話,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如何當著全班的面拒絕她。就在幾分鐘前,張瑤向樓汮旻告白了,班上很多看熱鬧的人還一直起哄讓他們在一起,可汮旻知道,沒有愛的感情是維持不了多久的,他還要看著雪琳幸福,如此他才會心安。

我的頭很暈,漸漸的,我閉上了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刺眼的燈光被什麽東西擋住了,卻使我更加舒適。我緩緩的睜開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汮旻就那樣安靜的站在我的身前,為我的世界擋住那一抹邪惡的碎光。他緩緩的蹲下身子,與我對視,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種妖異的美。

“我們…”

在汮旻說出下一個字之前,我用我的唇將他的話硬生生的堵了回去,我緊緊的抱著他,不敢睜開眼睛,我怕看見他驚訝的表情後,便再也沒了勇氣。我的嘴裏充斥著酒精的味道,卻不願離開那片溫熱,舌頭不自覺的往外面纏綿。終於,我的身體被他擁入懷中,我由主動變為被動。汮旻,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

應該很晚了吧,街上除了一盞盞路燈在盡職盡責的站崗以外,已了無人跡。我的頭枕在他的肩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就像某天清晨,他也如此背著我。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我真願它就是我們的一輩子,可惜卻不是呀!今天張瑤一定向你表白了吧,你不去過你的二人世界,來找我幹什麽?你有你真正喜歡的人是件好事,阿姨那麽愛你,她是不會怪你的。至於我,今晚過後,便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就讓我們留在這最美好的一刻,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多麽的愛你。

那晚以後,我再也沒有聯系過汮旻,他也沒有聯系過我。他和張瑤會很幸福的,從此我們便是兩條平行線,再也不會相交。

我的高考成績剛好上我想去的那所傳媒學院去年的調檔線,我想為自己的夢想搏一搏,所以毫不猶豫的將它填為我的第一志願。我的高考志願只填了兩個,一個省內,一個省外,我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小朱,她說我應該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我說,就算夢想沒有了,我還有你,對嗎?

我看著街上擁擠的人群,頭有些眩暈,陽光刺疼了我的眼睛,我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逛過街了。清音挽著我的手臂,我們走進了一家百貨商場,一進去清音就被琳瑯滿目的商品所吸引,完全將我拋之腦後。我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接收她的自言自語。突然,我的左手傳來一股溫熱,我轉身看著眼前的人:“塗爅。”

“跟我走。”

“張瑤,你應該拿出一點勇氣來,李雪琳最引以為傲的是什麽?不就是她能言善辯的口才,如果她失聲了…”林茈涵對張瑤露出邪惡的微笑。

“哼,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可這對我有什麽好處,樓汮旻會接受我?”張瑤的眼中透著狡妒。

“可李雪琳會覺得她配不上他,那他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嗎?”

“你為什麽幫我?”

“等等,有人來了。”林茈涵拉著張瑤躲了起來。

塗爅將我帶到了商場的樓頂,我掙開他右手的束縛:“你要幹什麽?”

“帶你看風景。”塗爅的臉上露出他標志性的微笑,我很早就說過,那是我此生見過最迷人的微笑,讓人沈醉,讓我感覺有些虛無。他的臉漸漸的向我靠近,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我向後退了兩步,身體卻失去了平衡。就在我閉眼準備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雙手托住了我。他的呼吸停留在我的耳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這句話我似乎聽到過,卻是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我張了張嘴:“我…”

熟悉的茉莉花味,原來真的是他,那個時候汮旻又在哪裏?如果送我去醫院的人是他,那該又有多好。

“謝謝你!”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雪琳,我喜歡你。”喜歡呀?還好不是愛。

“對不起。”

“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腦海中出現清音的話:愛與被愛還是選擇被愛的好,至少會幸福。

“樓汮旻根本就不喜歡你,不然他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向你表白?”

“我…”我當然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我也不喜歡你,你如果在我摔下樓梯之前告訴我,你喜歡我,我一定會很高興的接受你,而現在的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吧!

“我永遠不會變成一個胖子。”

“原來你都還記得,這就說明你心中是有我的。”

“不是的,我…”汮旻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我的頭貼著他的胸口,我能感覺到他急速的心跳,他這是在緊張嗎?我想從他的懷中掙脫。

“別動,就一分鐘。”我不想傷害他,畢竟他從未傷害過我。

塗爅的臉漸漸的向我的臉靠近,本能使我向後仰了一下,可他卻將我抱的更緊了。我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放開我。”

塗爅輕輕的將我的劉海掀開,他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我早已沒了掙脫的勇氣。

“放開我。”

張瑤拉著林茈涵的手:“你現在出去幹什麽,棒打鴛鴦?”

“怎麽,你心軟了?”

“對她,我絕不會心軟。”

“那你拉著我幹什麽?”

“我這是為你考慮,你現在出去可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沖動是會犯錯的。”林茈涵又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

清音一個箭步沖上來,推開了塗爅:“你少在這裏虛情假意,還是回去好好管管你家裏的那位吧!我們走。”

張瑤和林茈涵等塗爅走後,從藏匿之處走了出來。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幫你了吧!你就打算看著她一邊魅惑樓汮旻,一邊勾搭塗爅,她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好,我們一起。”張瑤的臉上蕩漾著邪惡的微笑,雪琳,對不起了,要怪就怪你太三心二意。

“李雪琳,你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你對得起汮旻嗎?”看得出清音很生氣,可我沒有對不起誰。

“你不是說,愛與被愛要選擇被愛嗎?我選擇被愛有錯嗎?”我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升華到了高潮:“樓汮旻愛的人又不是我,為什麽都是我的錯?”我的淚水早已凝聚眼眶。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麽?”

“汮旻從始至終愛的人是你。”我的淚水在這一刻終於泛濫成災,我蹲下身子,將臉埋在雙膝之間。清音蹲在我的身邊,用手安撫著我:“我一直以為你知道,你小時候…”

我一把推開清音:“你騙我,我不會相信你。”我迅速的逃離清音,留下她獨自面對世人好奇的眼光。

我游蕩在喧鬧的人群中,不敢相信清音的話,汮旻怎麽可能愛我?他只是因為我媽和他媽的關系好,才會對我特別照顧,腦海中出現塗爅的話:樓汮旻根本就不喜歡你,不然他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向你表白?對,他不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陪著你到地老天荒,一起等白發蒼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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