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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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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坐在我的身邊,把魚餌穿到魚鉤上,再把線拋出去:“我才不要順了李穆的心,再說了,我不喜歡張瑤。”

“你也知道?”

“當然,全班都知道,他們只是喜歡拿你和李穆開玩笑而已。”原來只有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你們又要我知道?

“你為什麽不喜歡張瑤?我覺得她人挺好的。”

“好什麽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明明知道李穆喜歡她還…”

“還什麽?”

“還不知道珍惜。”小朱不想告訴雪琳,有那麽一個少年,她深深的喜歡著。

“我們換個地方。”汮旻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去哪裏?”

“這裏魚少,我們換個小池塘,那裏沒人。”我順著汮旻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沒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魚。

我收拾起漁具,準備進軍小池塘:“小朱,等我凱旋。”

“小樣,別只顧著看帥哥喲!”我在小朱的身上看見什麽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陽鋒,我們要加油喲!”陽鋒看著張瑤天真的笑臉,微微楞了幾秒:“嗯。”

“快高考了,你有想過以後做什麽嗎?”

“嗯…”張瑤想了想:“以前小的時候想當一名醫生,穿上白大褂治病救人,可是長大後發現光環的背後總是藏著心酸,我沒那個本領,擔不起那個重任。”

“人不就是為了夢想而努力奮鬥嗎?你都沒有嘗試,怎麽知道擔不起?”

“所以我現在的夢想是簡簡單單,平平凡凡,做好自己喜歡的事就行了。”張瑤往樓汮旻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的心態還不錯,也對,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是害怕失敗。”張瑤說的很小聲,估計是說給自己聽的。

“嗯?”

“你準備填哪所學校?”

陽鋒用手摸了一下後腦勺:“這個我還沒有想好,等成績出來了再考慮。”

“你的理想是什麽?”

“說了你可不許嘲笑我。”

張瑤伸出三個手指舉過頭頂:“我保證不會笑的太誇張。”

陽鋒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麽,你要笑就笑吧!我要設計很多很多的大房子,當一名建築師。”

“這個…好像不搞笑吧?”

“李穆每次都拿這個取笑我,說我畫的畫是抽象派的。”

“他是嫉妒你,你好好學,以後設計一個比鳥巢還偉大的建築。”

“沒想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我說的是實話,以後可要免費給我設計房子。”

“如果有那麽一天,我一定幫你設計。”

“那我就先謝謝你咯!”張瑤的臉上蕩開了一朵又一朵純潔美麗的花兒,她似乎太久沒有如此輕松過了。

清音和塗爅的水桶裏除了水還是水,清音索性將魚竿丟在壩上,轉身向亭子走去。

“趙清音,你想替別人付車費?”塗爅也將魚竿丟在壩上,追進了亭子。

清音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我釣魚就四個字,願者上鉤。”塗爅不想和清音交涉下去,轉身準備去釣魚。

“你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可是我沒話和你說。”塗爅繼續向前走著。

“你喜歡的人是雪琳還是林茈涵?”塗爅突然止住了腳步,一臉驚訝的看著清音,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她找過你?”

“回答我。”清音的眼睛裏充滿了堅定。

“與你無關。”

“雪琳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我不會傷害她的。”

“那你就把你的女朋友照看好,別讓她亂咬人。”

“她不是我女朋友。”塗爅的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他轉身向亭外走去。

清音對著塗爅喊道:“她愛的人不是你。”李穆,小朱,張瑤和陽鋒齊刷刷的看向清音,清音立馬堆起微笑:“嘿嘿,繼續繼續。”

清音坐在亭內,心想:幸好我家雪琳迷途知返,我一定要讓她遠離你這個危險人物。

塗爅不知道林茈涵會去找趙清音,他明明和她說的很清楚,他是不讚成商業聯姻的,他也向往自由自在的愛情。即使林茈涵在外面宣傳他有女朋友,他也視若無睹,因為他還沒有遇到那個他想保護一輩子的人,塗爅覺得林茈涵這樣做還為他少了不少麻煩。

塗爅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魚竿,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人他找到了,他就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我和汮旻始終處於一籌莫展的境地,本以為換個地方會好一點,哪知道這魚完全不上釣,更重要的是我和他的空氣中彌漫著靜寂。水面是平靜的,四周也沒有嘈雜之聲,我們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我在想,我還能像以前那樣對他嗎?

“《邊城》看完了嗎?”終究還是汮旻耐不住這靜寂。

“嗯。”

“你覺得翠翠最後能等到二老嗎?”

我看著水面上的浮筒,心裏有幾許酸澀:“不會。”

“你難道不希望他們在一起嗎?”

“希望,可是生活哪有那麽美好。”正如我等不到你,我沒有勇氣告訴你,我愛你,我怕你為難,本來那樣美好的計劃,現在它也只是計劃了。

“汮旻,二老是不會回來的,沒有翠翠,他也能生活的很好,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它可以治愈歲月的傷口。”我在心中問自己,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嗎?

汮旻多想告訴雪琳,二老會回來,因為他愛的人是翠翠,他只是需要時間想明白,在愛情裏沒有對與錯,只有相信,所以他才會回來,守護在她的身邊。

“那你會等一個人,很久嗎?即使他並不愛你。”汮旻是想問,你會一直喜歡塗爅嗎?即使他有喜歡的人。而我的理解是,我不喜歡你,你不必等我。

心中的酸澀終於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席卷我整個淚腺。

“你怎麽哭了,不舒服嗎?”汮旻蹲在我的面前,他的問候讓我更加肆無忌憚,我緊緊的抱著他,狠狠地咬著他的肩膀,臉上卻表現得很鎮定,只有淚水在無聲的表達我的痛苦。我想問他,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就不怕我誤會嗎?我似乎聽見了咬牙的聲音。

我感覺嘴裏有股血腥味,松開嘴巴,眼前是被淚水模糊的斑斑點點的紅色。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他也沒理由承受這一切,因為他不是我的誰誰誰,我也不是他的誰誰誰。

我還是沒有放開這一刻的溫暖,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汮旻,能幫我從一數到一百嗎?”

耳邊全是汮旻溫柔的聲音,此刻,我的心裏全是滿足,汮旻,你知道嗎?只有這一百秒,我才感覺,你是真實的,是屬於我的樓汮旻。

靠在他的肩上,我漸漸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汮旻才數到83,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他是故意的,現實告訴我,他應該不是。

“一百…我一直都在。”我感覺溫暖又靠近了我一點,他應該只是安慰我。

我沒有借口再依賴於那個懷抱,松開手的瞬間,一絲涼意穿過我的全身,可太陽正高高的掛在天上,一點兒也不吝嗇它的光芒。

“對不起。”我真正想說的,變成了我永遠也說不出口的,我苦笑自己的懦弱。

“看看我們誰先釣到魚。”汮旻拿著魚竿對著我微笑,仿佛一切都是來時的樣子。

“嗯。”我在心底默默地告訴自己,沒人會對你的任性買單,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我的餘光不小心看見汮旻正在穿外套,心中卻是奇怪萬分,這麽熱的天,還需要捂汗嗎?

難道真的像張瑤說的那樣,我爸把魚餵的太飽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我和汮旻的水桶裏還是沒有魚的影子。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我們去看看他們釣的怎麽樣吧。”

“嗯。”

“炸彈。”我和汮旻還未走近,便聽見亭子裏傳來“戰爭”的號角。

我用了高八度的聲音對著亭內的人喊道:“誰允許你們在這裏聚眾賭博的?”這就是我,傷的快,好的也快,即使生活欺騙了我,我也要像往常一樣投入到生活中。

清音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關註著戰局:“真不知道叔叔給魚吃的什麽?完全不上釣。”

陽鋒熟練的出了一張牌,頭也沒舍得擡一下:“你們釣到多少?”

“你猜。”我本來還想說一條都木有,結果被汮旻搶先了。

“我猜你們和我們一樣,一條都木有。”

“你怎麽知道?”我看著張瑤,心中壓抑的酸澀又湧了上來。

張瑤看著手中的牌,很有底氣的說:“如果你們釣到了魚就不會過來了。”她把視線轉向亭外:“朱莉和李穆的戰績還不錯,我們可以準備車費了。”

“對王,我只剩一張牌了。”張瑤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真的很聰明呀!

“所以你們在這兒鬥地主?”

“這也沒什麽不好的,比釣魚有趣多了。”我在心中暗自慶幸是清音接了汮旻的話。

“我們走吧!”汮旻轉身向亭外走去,我看了一眼鬥地主四人組,然後向汮旻追去。就在雪琳轉身的剎那,有一個人正好轉頭看著汮旻漸漸遠去的背影。

天邊已燃起了火焰,太陽的餘暉印在水面上,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我們收拾好漁具,準備回家做全魚宴。

鬥地主四人組自然沒有釣到任何魚,我和汮旻也是顆粒無收,比賽結果顯而易見,小朱和李穆成為最後贏家。我沒有想到說好的比賽,只有我和汮旻,小朱和李穆,正如我沒有想到張瑤喜歡的人是汮旻。

張瑤一手拿著漁具,一手提著裝滿水的桶,她把水桶放在腳邊,可以清楚的看見水桶內游著兩條巴掌寬的鯉魚,這是小朱和李穆的戰績之一。

汮旻正好從她身邊經過,張瑤立馬叫住了他:“汮旻,可以幫我提水桶嗎?”

汮旻往身後看了一眼,沒有雪琳的身影,又不好意思拒絕張瑤,便幫忙提桶。

“汮…”我本來想喊汮旻幫我提水桶的,卻正好看見他伸手提張瑤的水桶,頓時我的心中一片了然。

“需要幫忙嗎?”我回頭正好撞進一個溫暖而堅實的胸膛。

“你也不至於這麽激動吧!”我擡頭便看見塗爅燦爛如虹的臉頰,不知覺的笑出了聲,他也陪我一起傻笑。

汮旻回頭看見雪琳和塗爅笑的很是和諧,心中充滿了失落,他把手中的桶把握的更緊了:看來她不需要我的幫助。

“你笑什麽?”

“我陪你笑。”如果這句話出現在我感情懵懂之際,我一定會在心底樂開花的,可惜我誤了天時,丟了地利,失了人和。

我呆呆的看著汮旻和張瑤的背影,口中吐出幾個字:“他們很配嗎?”

塗爅也看著他倆的背影:“我們更配。”

我轉頭看著一臉微笑的塗爅,心中覆雜萬分,他是間接的告訴我,張瑤和汮旻確實很配嗎?

到家後我就沒有看見汮旻,,張瑤也在幫忙洗碗,他對這裏又不熟悉,應該不會獨自出去,難道有什麽東西落在釣魚的地方了?我的腦中出現斑斑點點的血漬,難道…碗從我的手中滑落,發出清脆的響聲,我急忙跑進屋內。

“小樣,你又拉肚子了?”我沒有回答小朱,一心只想知道汮旻是否一切都好。

我急忙推開汮旻的房門,眼前的一切羞紅了我的臉頰。汮旻光著上半身,坐在床上,手中似乎拿著什麽東西,他看著推門而入的我,清澈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的荒亂。我看著他堅實的胸膛,白皙的肌膚,臉上火辣辣的,眼睛卻不願從他的身上離開,好邪惡的感覺。

“好看嗎?”汮旻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我看著令人炫目的笑容,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好看嗎?”

“好看。”不對,此時的我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丟臉,我趕緊掩上房門。還是不對,我又打開房門,這次出現在眼前的是汮旻的後背,他的肩上有個大大的牙印,烏黑的血漬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很是紮眼,和我想的一樣。在汮旻轉身之前,我偷偷的離開了。

“餵。”

“爸,家裏有創傷藥嗎?”

“客廳的電視櫃裏有醫藥箱,你們誰受傷了,嚴重嗎?”我聽得出老爸語氣裏的擔心,我卻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對老爸說一句對不起。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我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蓋摔破了,不嚴重,我們還等你回來一起吃全魚宴呢!”

“真的沒事?”

“如果很嚴重,我還能給你打電話嗎?老李,不要讓我們等久了。”

“好,我這邊一結束就回來。”

“拜拜。”爸,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畢竟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

作者有話要說: 想起幸福那時候的樂章,在星空下自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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