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勉指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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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勉指證
什麽？這就要被打入大牢？楊啟文急了。
“我沒有，我沒有……”他下意識地拼命想解釋點什麽，可是越急就越辯解不出來。他恨透了自己這笨嘴巴，為什麽就沒有一顆楊啟志那樣老謀深算的腦子。他甚至開始天真地幻想奇跡的發生——要是楊啟志能突然趕到就好了，或多或少能辯解兩句，晚幾天坐牢也是好的。
巧了，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太監的聲音：“陛下，華亭郡主造訪，說是有要事稟報，與四平公主一案相關。”
“嗯？”皇上眉頭一皺，“讓她進來。”
一會兒，蓮兒款款走了進來，只見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束，一改早上去浦王府時少女的打扮，梳成了高高的朝雲近香髻，上面插著鑲滿紅寶石的金簪，穿著紫色對襟雲紋繡花錦緞長袍，手上戴著龍鳳呈祥紋飾的金戒指，腳上是花鳥絲繡的緞面鞋，整個人富貴優雅，氣質絕倫，有一種絕美的芳華。
最令人震驚的是，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今天早晨還在浦王府院中與她一同玩耍的楊勉！
見到蓮兒緊緊牽起了楊勉的手，感情十分親密的樣子，不詳的預感頓時向楊啟文襲來——莫非蓮兒捷足先登，先一步拉攏了楊勉，要狀告什麽人？
望見這一切，坐在一旁的楊啟光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陛下，關於四平公主‘殘害手足’一案，兒臣帶來了新的人證。”蓮兒恭恭敬敬地跪拜皇上，不緊不慢道。
皇上皺起了眉頭，視線落在楊勉身上。所有人的視線也集中在楊勉身上。
“是三堂叔。”楊勉毫不猶豫地開口，稚嫩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震驚四座，“有一日晚上，我無意中在門口偷聽到客房裏的對話，是三堂叔深夜秘密前來，游說父親與祖父，想聯手他們一起密謀扳倒四堂叔，被拒絕後，他威脅祖父和父親不許聲張此事。過了沒多久，堂姑又前來游說，這一回父親和祖父忍無可忍，才將堂姑這事揭發出去，但只揭發了堂姑，沒敢揭發三堂叔，因為之前三堂叔威脅過他們，他們怕他的報覆，他們說，三堂叔這人很可怕，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什麽？”皇上大吃一驚。楊勉口中的“三堂叔”就是皇三子楊啟志，“四堂叔”就是楊啟光。照楊勉的證詞，在四平公主之前，楊啟志就曾經來游說浦王一家子密謀扳倒楊啟光了。
楊啟文幾乎驚掉了下巴。如果說剛才楊啟光他們歪曲四平公主的說辭已經足夠讓人三觀震碎，現在這一幕，更是顛覆他有生以來的所有想象。他可算見識到了什麽叫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原來蓮兒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楊啟志昨天的計劃，原本是扳倒蓮兒的最好出路，然而今天，全部被蓮兒搶占了先機——陳良死了，贓銀沒了，楊啟志這樣唯一有城府有謀略的隊友，也被栽贓了。蓮兒仿佛洞察一切，知曉一切，掌控一切。
楊啟文呆呆地跪倒在地，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哪裏出了問題，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事態一步步失控。
“還請陛下不要怪罪於我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只是受了三堂叔的威脅才不敢聲張。”楊勉幫家人求著情。
蓮兒在一旁鼓吹：“敢情這回只懲罰了四平公主，竟還漏掉一個更加罪大惡極的。”
楊啟光也鼓吹道：“孩子是不會說謊的。三兄向來離群索居，看起來不像是挑撥是非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蓮兒加以附和：“這個三兄，仗著陛下對他亡母莊妃的寵愛，就如此肆無忌憚，企圖陷害嫡子成山王，這罪名難道不比四平公主更甚？”
皇上面色鐵青，胸口一起一伏。想起莊妃生前溫柔賢淑的模樣，再想象著楊啟志現在肆無忌憚的模樣，他更是難以接受。
蓮兒繼續火上澆油：“陛下，您是不是惦記著莊妃的好，認為她的兒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是，我知道，莊妃精通女紅刺繡，溫柔賢淑，知書達禮，可她的兒子不一定繼承了她的好，何況莊妃早亡，周浦王從未曾接受過她的教育，變成今日這般模樣，是完全可以想象的。他這樣意圖栽贓您的嫡子，栽贓我的夫君，此等品行之惡劣，如何能忍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跪在下面的楊啟文突然失控地叫起來。
皇上皺起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這關你什麽事？你叫什麽叫？”
“總之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楊啟文失控地大叫。
皇上眉頭越皺越深。蓮兒溫柔道：“陛下，端王許是昨日氣血攻心，胡言亂語。”
楊啟光也附和著：“是呀是呀，您剛剛還說他昨日也曾經胡言亂語，哎，真是可憐我五弟，我們不要太過為難他，讓他好生歇息幾日吧。”
“你們這血口噴人的畜生！”楊啟文青筋暴突，氣得咆哮起來，幾位太監與侍衛一齊按著楊啟文，他還在奮力掙紮，大吼大叫。
蓮兒眨巴著清純無辜的眼睛，楚楚可憐道：“陛下，您聽到了嗎，端王罵您是‘血口噴人的畜生’！罵蓮兒也就算了，可是這樣罵您，也太過分了吧？”
楊啟文更加暴跳如雷。他罵的明明是蓮兒和楊啟光，可蓮兒故意偷換概念，說他罵的是皇上，這樣誣告擱誰不生氣呢？
皇上望著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楊啟文，咬牙切齒地吼道：“他怎麽還在這裏！怎麽還不帶下去！這段時間，就讓他在牢裏好好‘歇息’去吧！”
“不！”楊啟文拼命咆哮掙紮著，把矛頭對準了楊勉，吼道：“楊勉，人在做天在看，你娘從小沒教過你嗎？你真的親眼看到三堂叔說這些話了嗎？這些話真的不是蓮兒教你的嗎？你小小年紀就撒謊，如果你母親放出來，你敢對著她把剛才的謊話重覆一遍嗎！你敢嗎！”
這些話如晴天霹靂，分明戳中了楊勉的內心，楊勉又驚又怕，連連後退，面色煞白。
唯恐楊勉慌亂之中不小心說漏嘴，蓮兒忙一把抱過他，把他護在自己身後，一邊向皇上求救：“陛下，他剛才侮辱您是‘血口噴人的畜生’，現在還歪曲真相，顛倒黑白，為何要這樣縱容他呢！”
“快把他給我押下去打入大牢！”皇上幾乎是咆哮了。
更多的侍衛湧上來，楊啟文已經筋疲力盡，很快被制服了，三下五除二便被“請”了出去。他被拖到門口，卻仍能聽見他的吼叫。
“楊勉，蓮兒是不是說只要你幫她撒謊，她就可以放出你的母親？你上當了！她絕對不會放過你母親！你等著瞧吧！……”
楊啟文被拖遠了，吼叫聲也漸漸遠去了，臥室裏終於恢覆了清靜。
楊勉還躲在蓮兒身後，眼裏露出的是無限的驚恐。這驚恐，比王府那夜親眼見到母親被抓走更甚。
“這不爭氣的東西。”皇上揉著腦袋，嘴裏還罵罵咧咧。“楊啟文，楊啟志，兩個都是不爭氣的東西！”
“瞧他把楊勉嚇得。”蓮兒心疼道，“陛下，先讓人把他送回我的紫霞宮歇息一會兒吧。”
皇上疲憊地招呼太監們把楊勉送走。離去的時候，楊勉仍然驚魂未定，面色煞白，身子在微微顫抖。他什麽也沒說，但楊啟文最後的那些話，全都鉆進了他的耳朵。
楊勉前腳剛走，蓮兒不給皇上沈下心獨立思考的機會，好聽的聲音又開始響起：“陛下，關於陳良一案，兒臣還有些疑問——真的是陳良偽造了朱鈺的刻章嗎？”
皇上皺起眉頭，“什麽意思？”
蓮兒分析道：“會不會有這幾種可能，第一種，陳良偽造了朱鈺的刻章，連夜攜款潛逃，但是攜款潛逃卻沒有帶上任何人，甚至一個家屬也沒帶，陛下不覺得十分不符合常理嗎？”
“對對對。”皇上連連點頭。
蓮兒繼續分析：“第二種，朱鈺才是主謀。也許是他偽造陳良刻章，也許是串通陳良說好一起分贓，但最終，朱鈺殺了陳良，然後裝無辜，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對對對。”皇上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這不就跟現在的情況類似嗎？
“雖然端王是最後一個見到陳良的人，但不一定是這起案件的真兇。朱鈺也有相當大的殺人動機，必須嚴審。”
皇上連連點頭，“傳人下去，現在就嚴審朱鈺。”
蓮兒和楊啟光對視一眼，露出心有靈犀的詭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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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這就要被打入大牢？楊啟文急了。
“我沒有，我沒有……”他下意識地拼命想解釋點什麽，可是越急就越辯解不出來。他恨透了自己這笨嘴巴，為什麽就沒有一顆楊啟志那樣老謀深算的腦子。他甚至開始天真地幻想奇跡的發生——要是楊啟志能突然趕到就好了，或多或少能辯解兩句，晚幾天坐牢也是好的。
巧了，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太監的聲音：“陛下，華亭郡主造訪，說是有要事稟報，與四平公主一案相關。”
“嗯？”皇上眉頭一皺，“讓她進來。”
一會兒，蓮兒款款走了進來，只見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束，一改早上去浦王府時少女的打扮，梳成了高高的朝雲近香髻，上面插著鑲滿紅寶石的金簪，穿著紫色對襟雲紋繡花錦緞長袍，手上戴著龍鳳呈祥紋飾的金戒指，腳上是花鳥絲繡的緞面鞋，整個人富貴優雅，氣質絕倫，有一種絕美的芳華。
最令人震驚的是，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今天早晨還在浦王府院中與她一同玩耍的楊勉！
見到蓮兒緊緊牽起了楊勉的手，感情十分親密的樣子，不詳的預感頓時向楊啟文襲來——莫非蓮兒捷足先登，先一步拉攏了楊勉，要狀告什麽人？
望見這一切，坐在一旁的楊啟光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陛下，關於四平公主‘殘害手足’一案，兒臣帶來了新的人證。”蓮兒恭恭敬敬地跪拜皇上，不緊不慢道。
皇上皺起了眉頭，視線落在楊勉身上。所有人的視線也集中在楊勉身上。
“是三堂叔。”楊勉毫不猶豫地開口，稚嫩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震驚四座，“有一日晚上，我無意中在門口偷聽到客房裏的對話，是三堂叔深夜秘密前來，游說父親與祖父，想聯手他們一起密謀扳倒四堂叔，被拒絕後，他威脅祖父和父親不許聲張此事。過了沒多久，堂姑又前來游說，這一回父親和祖父忍無可忍，才將堂姑這事揭發出去，但只揭發了堂姑，沒敢揭發三堂叔，因為之前三堂叔威脅過他們，他們怕他的報覆，他們說，三堂叔這人很可怕，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什麽？”皇上大吃一驚。楊勉口中的“三堂叔”就是皇三子楊啟志，“四堂叔”就是楊啟光。照楊勉的證詞，在四平公主之前，楊啟志就曾經來游說浦王一家子密謀扳倒楊啟光了。
楊啟文幾乎驚掉了下巴。如果說剛才楊啟光他們歪曲四平公主的說辭已經足夠讓人三觀震碎，現在這一幕，更是顛覆他有生以來的所有想象。他可算見識到了什麽叫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原來蓮兒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楊啟志昨天的計劃，原本是扳倒蓮兒的最好出路，然而今天，全部被蓮兒搶占了先機——陳良死了，贓銀沒了，楊啟志這樣唯一有城府有謀略的隊友，也被栽贓了。蓮兒仿佛洞察一切，知曉一切，掌控一切。
楊啟文呆呆地跪倒在地，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哪裏出了問題，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事態一步步失控。
“還請陛下不要怪罪於我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只是受了三堂叔的威脅才不敢聲張。”楊勉幫家人求著情。
蓮兒在一旁鼓吹：“敢情這回只懲罰了四平公主，竟還漏掉一個更加罪大惡極的。”
楊啟光也鼓吹道：“孩子是不會說謊的。三兄向來離群索居，看起來不像是挑撥是非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蓮兒加以附和：“這個三兄，仗著陛下對他亡母莊妃的寵愛，就如此肆無忌憚，企圖陷害嫡子成山王，這罪名難道不比四平公主更甚？”
皇上面色鐵青，胸口一起一伏。想起莊妃生前溫柔賢淑的模樣，再想象著楊啟志現在肆無忌憚的模樣，他更是難以接受。
蓮兒繼續火上澆油：“陛下，您是不是惦記著莊妃的好，認為她的兒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是，我知道，莊妃精通女紅刺繡，溫柔賢淑，知書達禮，可她的兒子不一定繼承了她的好，何況莊妃早亡，周浦王從未曾接受過她的教育，變成今日這般模樣，是完全可以想象的。他這樣意圖栽贓您的嫡子，栽贓我的夫君，此等品行之惡劣，如何能忍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跪在下面的楊啟文突然失控地叫起來。
皇上皺起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這關你什麽事？你叫什麽叫？”
“總之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楊啟文失控地大叫。
皇上眉頭越皺越深。蓮兒溫柔道：“陛下，端王許是昨日氣血攻心，胡言亂語。”
楊啟光也附和著：“是呀是呀，您剛剛還說他昨日也曾經胡言亂語，哎，真是可憐我五弟，我們不要太過為難他，讓他好生歇息幾日吧。”
“你們這血口噴人的畜生！”楊啟文青筋暴突，氣得咆哮起來，幾位太監與侍衛一齊按著楊啟文，他還在奮力掙紮，大吼大叫。
蓮兒眨巴著清純無辜的眼睛，楚楚可憐道：“陛下，您聽到了嗎，端王罵您是‘血口噴人的畜生’！罵蓮兒也就算了，可是這樣罵您，也太過分了吧？”
楊啟文更加暴跳如雷。他罵的明明是蓮兒和楊啟光，可蓮兒故意偷換概念，說他罵的是皇上，這樣誣告擱誰不生氣呢？
皇上望著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楊啟文，咬牙切齒地吼道：“他怎麽還在這裏！怎麽還不帶下去！這段時間，就讓他在牢裏好好‘歇息’去吧！”
“不！”楊啟文拼命咆哮掙紮著，把矛頭對準了楊勉，吼道：“楊勉，人在做天在看，你娘從小沒教過你嗎？你真的親眼看到三堂叔說這些話了嗎？這些話真的不是蓮兒教你的嗎？你小小年紀就撒謊，如果你母親放出來，你敢對著她把剛才的謊話重覆一遍嗎！你敢嗎！”
這些話如晴天霹靂，分明戳中了楊勉的內心，楊勉又驚又怕，連連後退，面色煞白。
唯恐楊勉慌亂之中不小心說漏嘴，蓮兒忙一把抱過他，把他護在自己身後，一邊向皇上求救：“陛下，他剛才侮辱您是‘血口噴人的畜生’，現在還歪曲真相，顛倒黑白，為何要這樣縱容他呢！”
“快把他給我押下去打入大牢！”皇上幾乎是咆哮了。
更多的侍衛湧上來，楊啟文已經筋疲力盡，很快被制服了，三下五除二便被“請”了出去。他被拖到門口，卻仍能聽見他的吼叫。
“楊勉，蓮兒是不是說只要你幫她撒謊，她就可以放出你的母親？你上當了！她絕對不會放過你母親！你等著瞧吧！……”
楊啟文被拖遠了，吼叫聲也漸漸遠去了，臥室裏終於恢覆了清靜。
楊勉還躲在蓮兒身後，眼裏露出的是無限的驚恐。這驚恐，比王府那夜親眼見到母親被抓走更甚。
“這不爭氣的東西。”皇上揉著腦袋，嘴裏還罵罵咧咧。“楊啟文，楊啟志，兩個都是不爭氣的東西！”
“瞧他把楊勉嚇得。”蓮兒心疼道，“陛下，先讓人把他送回我的紫霞宮歇息一會兒吧。”
皇上疲憊地招呼太監們把楊勉送走。離去的時候，楊勉仍然驚魂未定，面色煞白，身子在微微顫抖。他什麽也沒說，但楊啟文最後的那些話，全都鉆進了他的耳朵。
楊勉前腳剛走，蓮兒不給皇上沈下心獨立思考的機會，好聽的聲音又開始響起：“陛下，關於陳良一案，兒臣還有些疑問——真的是陳良偽造了朱鈺的刻章嗎？”
皇上皺起眉頭，“什麽意思？”
蓮兒分析道：“會不會有這幾種可能，第一種，陳良偽造了朱鈺的刻章，連夜攜款潛逃，但是攜款潛逃卻沒有帶上任何人，甚至一個家屬也沒帶，陛下不覺得十分不符合常理嗎？”
“對對對。”皇上連連點頭。
蓮兒繼續分析：“第二種，朱鈺才是主謀。也許是他偽造陳良刻章，也許是串通陳良說好一起分贓，但最終，朱鈺殺了陳良，然後裝無辜，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對對對。”皇上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這不就跟現在的情況類似嗎？
“雖然端王是最後一個見到陳良的人，但不一定是這起案件的真兇。朱鈺也有相當大的殺人動機，必須嚴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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