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斷四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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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斷四腿
蓮兒慍惱地望向王春菊，只見王春菊盤著華麗的回心髻，側面斜插著一朵粉色菊花，發髻上頭插了足足三根金釵，釵頭雕著精致華美的蝙蝠，中間鑲嵌著一顆奪目的紅寶石，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刺痛了蓮兒的眼睛。
蓮兒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用餘光四下望了一圈，忽然“哎喲”慘叫著，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和諧）吟起來。
王昆正在附近不遠處練武，蓮兒的慘叫自然第一個鉆入了他的耳朵，他忙把劍一扔，三步並作兩步沖向這邊來。
蓮兒伏倒在地，捂著膝蓋，神情無比痛苦，“三少爺，我的腿…好像斷掉了…”
王昆大驚，忙蹲下身想要查看蓮兒的傷口，蓮兒卻閃躲著不讓他看。他這才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頓時紅了臉，下意識地扭過頭去，望見面前的兩個同胞妹妹王春葵與王春菊，把一腔怒火撒在了她們身上：“是你們兩個幹的好事？”
“什麽？你有沒有搞錯？”王春菊瞪起了眼，指著地上的蓮兒，“她在我們面前摔倒，就一定是我們幹的？”
蓮兒清澈的眸子裏噙著疼痛而委屈的淚花，揉著膝蓋道：“蓮兒做錯了什麽，要被你們這樣欺負，狠狠絆了我一跤不說，還要冷言相諷，蓮兒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何德何能成為你們口中的‘妖孽’？偌大一個王家，蓮兒何德何能把它拆分得七零八碎？”
不等姐妹倆做出解釋，王昆就瞪眼怒視著她們，“你們還有什麽好解釋？！”
姐妹倆自然冤屈，與王昆爭執不休。不一會兒，附近的人就三三五五被吸引了過來。由於鎖春園就在老夫人住處旁邊，老夫人也被爭執聲吵醒，被人左右攙扶著，顫顫巍巍走了出來。
“你不要太過分，枉我們還叫你一聲哥，看看你現在的德行，簡直就像蓮兒養的一條狗！”性子潑辣的王春菊指著王昆鼻尖就罵。
“你…”王昆氣急敗壞，揚起拳頭就重重砸在了王春菊臉上，王春菊頓時被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條鼻血瞬間如註般湧了出來，滴滴答答滴落在胸前衣襟上。
王春葵大驚，心疼壞了，忙扶住妹妹，憤而撲向王昆，“我跟你拼了！”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蒼老的喝止：“給我住手！”
回頭一看，老夫人拄著拐杖，被兩三個下人攙扶著——與其說是攙扶，不如說是擡更適合。一夜過去，她仿佛又老了十歲，臉上已滿滿全是皺紋，眼角、嘴角聳拉了下來，頭上的黑發已沒剩幾根了。她顫顫巍巍拄著拐杖，氣得指著兩姐妹的手都在發抖，“你竟敢對兄長如此不敬，枉為王家之女！”
王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兩人罵：“我看，就連王家養的一條狗都比你懂得感恩，只要給口飯吃，無論如何也不會撕咬主人！”
王春菊捂著鼻子，毫不客氣地回敬：“人是人，狗是狗，我是人，你是狗嗎？”
王昆火冒三丈，擡起腳就要往她身上踹去，見狀，王春葵忙撲到妹妹身上，那重重的一腳，一絲力道也不減地踹在了她身上，踢得她一聲慘叫，一條胳膊頓時痛得擡不起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老夫人將拐杖在地上拄得咚咚響，憤怒道。
王昆指著地上眼淚汪汪的蓮兒，“她們兩個把蓮兒絆倒了，蓮兒痛得到現在都爬不起來！”
老夫人看著地上的蓮兒，蓮兒噙著淚水，咬著嘴唇，緊緊捂著膝蓋一言不發，似乎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老夫人不禁失望地看著姐妹倆，質問道：“是誰絆的，是春葵，還是春菊，還是兩人一同絆的？”
“我們誰也沒絆！”還沒等老夫人的話音落下，王春菊就搶先叫道。
“對，我們誰也沒絆！”王春葵忍著劇痛，也叫道。
“你們還不承認！…”王昆氣得沖上去又要揮起拳頭，卻被老夫人伸出手制止了。
此時，蓮兒已被采蘋扶起，楚楚可憐地站在一邊。老夫人關心地看了一眼她，“蓮兒，你看清楚沒有，是誰絆的你？”
蓮兒怯生生地看了王春葵和王春菊一眼，膽怯道：“我也不清楚，當時我低著頭從她們身邊經過，還未曾反應過來，人已經失去了平衡。”
“你這個狗婢血口噴人什麽…”王春菊指著她的鼻尖又要大罵。
“給我住口！”老夫人厲聲喝道。王春菊心生畏懼，這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既然誰也不肯承認，”老夫人威嚴的目光從姐妹倆面上掃過，平靜地對身旁下人道：“那就將二人一同拉下去，斬斷二人的雙腿！”
王春葵、王春菊頓時慌了，驚駭得不能自已，脊背冒出一陣冷汗。她們的生母孫姨娘大吃一驚，忙跪倒在老夫人面前，磕著響頭不住求饒。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聲，一個字也懶得說。她向來就不喜孫氏一個妾室獨獨受寵，若不是孫氏生育了王昆，早就被她找借口掃地出門了。
眼看著老夫人身邊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沖上來就要拖她們，王春葵、王春菊嚇得也連忙跪倒在地，連聲求饒，“祖母還請明察啊，我們兩個真的沒有絆蓮兒，僅憑蓮兒片面之詞，難道就要定我們兩個的罪嗎？這真的是千古奇冤啊！”
老夫人鼻子裏哼了一聲，眼睛翻去了一邊，斜都懶得斜她們一眼。幾個婆子毫不留情就將二人拉扯起來，連拖帶拽把她們拖向一邊的空地，死死控制住她們的手腳、身軀，其中一個婆子直接拿出了一柄錚亮的斧頭，鉚足了力氣，對準王春菊的腿就要狠命砍下去。王春菊嚇得閉緊了雙眼，沒命地大叫。
“啊啊啊啊啊——”
——“是我絆的！”
突然，王春葵突然拼命喊道。婆子手裏的斧頭定格在王春菊的兩腿上空，力道硬生生收了回去。
“你再說一遍，是誰絆的？”老夫人威嚴道。
轉眼，一滴冷汗已順著王春葵的額角滑落，她面色慘白，身如篩糠，抖著嗓子道：“是我絆的，是我把蓮兒絆了一跤！不是春菊絆的，要砍就砍我好了！”
跪在地上的孫氏驚得目瞪口呆。
“不！”王春菊第一個回過神來，喊道：“五姐才沒有絆！我們都沒有絆！”
“是我絆的，就是我絆的！與春菊無關，是我一個人絆的！”王春葵卻橫下一條心，堅持咬定自己就是“兇手”。
老夫人哼了聲，掃了兩人一眼，威嚴道：“其實我並非真的要砍下你們的雙腿，這一出，只是為了逼你們當中的一個承認罪行，嚇唬嚇唬你們罷了。”
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孫氏這才稍稍放下了點心，可轉眼又緊張起來——王春葵既然已經認罪，老夫人會如何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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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慍惱地望向王春菊，只見王春菊盤著華麗的回心髻，側面斜插著一朵粉色菊花，發髻上頭插了足足三根金釵，釵頭雕著精致華美的蝙蝠，中間鑲嵌著一顆奪目的紅寶石，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刺痛了蓮兒的眼睛。
蓮兒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用餘光四下望了一圈，忽然“哎喲”慘叫著，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和諧）吟起來。
王昆正在附近不遠處練武，蓮兒的慘叫自然第一個鉆入了他的耳朵，他忙把劍一扔，三步並作兩步沖向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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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昆大驚，忙蹲下身想要查看蓮兒的傷口，蓮兒卻閃躲著不讓他看。他這才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頓時紅了臉，下意識地扭過頭去，望見面前的兩個同胞妹妹王春葵與王春菊，把一腔怒火撒在了她們身上：“是你們兩個幹的好事？”
“什麽？你有沒有搞錯？”王春菊瞪起了眼，指著地上的蓮兒，“她在我們面前摔倒，就一定是我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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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姐妹倆做出解釋，王昆就瞪眼怒視著她們，“你們還有什麽好解釋？！”
姐妹倆自然冤屈，與王昆爭執不休。不一會兒，附近的人就三三五五被吸引了過來。由於鎖春園就在老夫人住處旁邊，老夫人也被爭執聲吵醒，被人左右攙扶著，顫顫巍巍走了出來。
“你不要太過分，枉我們還叫你一聲哥，看看你現在的德行，簡直就像蓮兒養的一條狗！”性子潑辣的王春菊指著王昆鼻尖就罵。
“你…”王昆氣急敗壞，揚起拳頭就重重砸在了王春菊臉上，王春菊頓時被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條鼻血瞬間如註般湧了出來，滴滴答答滴落在胸前衣襟上。
王春葵大驚，心疼壞了，忙扶住妹妹，憤而撲向王昆，“我跟你拼了！”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蒼老的喝止：“給我住手！”
回頭一看，老夫人拄著拐杖，被兩三個下人攙扶著——與其說是攙扶，不如說是擡更適合。一夜過去，她仿佛又老了十歲，臉上已滿滿全是皺紋，眼角、嘴角聳拉了下來，頭上的黑發已沒剩幾根了。她顫顫巍巍拄著拐杖，氣得指著兩姐妹的手都在發抖，“你竟敢對兄長如此不敬，枉為王家之女！”
王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兩人罵：“我看，就連王家養的一條狗都比你懂得感恩，只要給口飯吃，無論如何也不會撕咬主人！”
王春菊捂著鼻子，毫不客氣地回敬：“人是人，狗是狗，我是人，你是狗嗎？”
王昆火冒三丈，擡起腳就要往她身上踹去，見狀，王春葵忙撲到妹妹身上，那重重的一腳，一絲力道也不減地踹在了她身上，踢得她一聲慘叫，一條胳膊頓時痛得擡不起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老夫人將拐杖在地上拄得咚咚響，憤怒道。
王昆指著地上眼淚汪汪的蓮兒，“她們兩個把蓮兒絆倒了，蓮兒痛得到現在都爬不起來！”
老夫人看著地上的蓮兒，蓮兒噙著淚水，咬著嘴唇，緊緊捂著膝蓋一言不發，似乎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老夫人不禁失望地看著姐妹倆，質問道：“是誰絆的，是春葵，還是春菊，還是兩人一同絆的？”
“我們誰也沒絆！”還沒等老夫人的話音落下，王春菊就搶先叫道。
“對，我們誰也沒絆！”王春葵忍著劇痛，也叫道。
“你們還不承認！…”王昆氣得沖上去又要揮起拳頭，卻被老夫人伸出手制止了。
此時，蓮兒已被采蘋扶起，楚楚可憐地站在一邊。老夫人關心地看了一眼她，“蓮兒，你看清楚沒有，是誰絆的你？”
蓮兒怯生生地看了王春葵和王春菊一眼，膽怯道：“我也不清楚，當時我低著頭從她們身邊經過，還未曾反應過來，人已經失去了平衡。”
“你這個狗婢血口噴人什麽…”王春菊指著她的鼻尖又要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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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葵、王春菊頓時慌了，驚駭得不能自已，脊背冒出一陣冷汗。她們的生母孫姨娘大吃一驚，忙跪倒在老夫人面前，磕著響頭不住求饒。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聲，一個字也懶得說。她向來就不喜孫氏一個妾室獨獨受寵，若不是孫氏生育了王昆，早就被她找借口掃地出門了。
眼看著老夫人身邊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沖上來就要拖她們，王春葵、王春菊嚇得也連忙跪倒在地，連聲求饒，“祖母還請明察啊，我們兩個真的沒有絆蓮兒，僅憑蓮兒片面之詞，難道就要定我們兩個的罪嗎？這真的是千古奇冤啊！”
老夫人鼻子裏哼了一聲，眼睛翻去了一邊，斜都懶得斜她們一眼。幾個婆子毫不留情就將二人拉扯起來，連拖帶拽把她們拖向一邊的空地，死死控制住她們的手腳、身軀，其中一個婆子直接拿出了一柄錚亮的斧頭，鉚足了力氣，對準王春菊的腿就要狠命砍下去。王春菊嚇得閉緊了雙眼，沒命地大叫。
“啊啊啊啊啊——”
——“是我絆的！”
突然，王春葵突然拼命喊道。婆子手裏的斧頭定格在王春菊的兩腿上空，力道硬生生收了回去。
“你再說一遍，是誰絆的？”老夫人威嚴道。
轉眼，一滴冷汗已順著王春葵的額角滑落，她面色慘白，身如篩糠，抖著嗓子道：“是我絆的，是我把蓮兒絆了一跤！不是春菊絆的，要砍就砍我好了！”
跪在地上的孫氏驚得目瞪口呆。
“不！”王春菊第一個回過神來，喊道：“五姐才沒有絆！我們都沒有絆！”
“是我絆的，就是我絆的！與春菊無關，是我一個人絆的！”王春葵卻橫下一條心，堅持咬定自己就是“兇手”。
老夫人哼了聲，掃了兩人一眼，威嚴道：“其實我並非真的要砍下你們的雙腿，這一出，只是為了逼你們當中的一個承認罪行，嚇唬嚇唬你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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