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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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顏回兀自走著，早就忘了身旁還有人這一茬，她時刻註意著周圍的情況，盡可能地搜集有用的信息。
會長府邸很大，中庭光房屋都數不過來，單獨的院子就有好幾個。他們一路過來沒有碰上大的人物，因此沒有遭到盤問，運氣也是相當不錯。
三人正走著，十字路口處卻有一隊人橫著穿過，他們站住腳步讓那隊人先過，眼見那群著兄弟會衣衫的人趕著一輛輛驢車馱著重物自身前過去，車子上蒙著黑布看不到裏面，不時的晃蕩卻有清脆聲響傳出。
三人靜靜等著，車子一共有十輛，慢慢過去也足有一刻鐘了，車子隊尾跟了兩個普通衣服的人，他們跟著一道過去，臉色都不怎麽好。
顏回一直盯著那些過去的車，最後一輛過去時車身微微一晃掉下了一個東西在她腳邊，她迅速上前一步踩住，看著那隊人驅車進入不遠處一個院子完全不見才俯下身撿起了腳下踩的東西。
顧巖註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攤開手掌掌心處赫然是一枚金幣不由一驚。
胡言的心思顯然不在這裏，他還盯著已經闔上院門的小院眉頭緊皺，“嘶……最後那兩個人不是紅原茶坊的麽？他們怎麽到這裏了？”
“怎麽了？”顏回看向他。
胡言有些不解地道：“剛後面那兩個是紅原茶坊的管事，我認識他們，紅原茶坊可是咱梁城三大茶館之中最紅火的那個，據聞紅原茶坊的老板是王大戶，那可是最早一批原住民，家底可是很豐厚的。不過他們到這做什麽？沒聽說會長好茶啊？”
顏回若有所思地沈默了片刻，道：“我們先往前走，別停在這容易惹人懷疑。”
言罷三人繼續前行，胡言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苦思，經過一條回廊時被突然閃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不僅胡言，顏回顧巖也被嚇到了，那人不知從哪裏奔出來的，還沒反應過來顧巖就被那人抱住了。
三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抱著顧巖不撒手的竟是個老太太，顧巖及時收住要揮出的拳頭，眉目冷凝。
顏回皺眉看著那個頭發花白身體消瘦的老人，謹慎地掃了一眼周圍，確定無人後繞到老人身後。
“嘿，這是怎麽個情況，這該不會是認識你吧？”確定安全，胡言看著被抱著很是僵硬的顧巖打趣道。
他這一開口讓安靜的老人註意到了他，甫一看到他的臉，老人頓時拖著顧巖向後退，如臨大敵一般瞪視著胡言一邊安撫顧巖。
“我的兒不怕不怕，娘會好好保護你的，有娘在，這個賊人休想傷害你一分一毫！”
看著老太太有些神經兮兮的樣子，胡言納悶地跨前一步，剛想說什麽就見老人又拉著顧巖退後幾步，視他如地獄惡鬼。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這麽嫌棄的胡言萬分委屈，一撇頭看到他們後面的顏回，見她朝自己使了個眼色，立刻不再糾結這些，轉身就鉆進了不遠處的花叢後面。
不見了胡言，老太太果然平靜了下來，只是她依然抱著顧巖不放開，固執地認為這是她的“兒子”。
正在這時，走廊另一端傳來說話聲，前院嘈雜的戲曲聲中還能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喊著什麽往這邊過來。
顏回當機立斷地點了老人穴道，將她扶到走廊邊上的長椅上躺好，與顧巖也鉆入花叢。
不多時一群人趕了過來，發現長椅上的老人皆松了一口氣。三人蹲在花叢中看著這些人不怎麽在意地攙著老人，待後面過來的人一到，反而都恭敬地躬身回話。
“二夫人，老夫人找到了。”
這些人低著頭不敢看來人，花叢中的三人倒是將那位二夫人看了個清清楚楚，胡言呼吸一窒，緊緊抓住了顏回的胳膊。
顏回不動聲色瞟他一眼，制止了顧巖要推開他的舉動。
二夫人顯然是極受寵愛的，一身錦緞襯得臉容也秀麗幾分，她只是一個打眼，道了句：“仔細看著她，再有下次你們這小命也就不用要了。”語罷轉身便走。
身後人一疊聲應著，待她身影徹底不見才直起身罵罵咧咧地搡著昏睡中的老人散去。
停了一會兒三人鉆出花叢，顏回將胡言的手拍掉，道：“就到這裏吧，我們出去。”
三人按原路返回，直到順利出了府，胡言再次拉住顏回，他顯得很是焦灼，難得狐貍眼垂了下去。
“怎麽辦怎麽辦，你也看到了吧，那個什麽二夫人就是小冰啊！天吶她竟然做了會長夫人！我完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該怎麽辦？要不我離開歡顏閣？”
顧巖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抱著雙臂站在一旁卻也不問。
“離開之後呢？”顏回淡淡地道，“離開之後你無依無靠，可她已經今非昔比，結果怎樣你不會不知道吧。”
焦躁地原地踱步的胡言聞言一楞，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有氣無力。
“可我不離開她也不會放過我……”
“她在那樣的情況下可以成為會長夫人，你覺得她這樣的人會放過傷害了她的歡顏閣麽？”
胡言一怔，喃喃道：“歡顏閣背後有勢力，她怕是不能動的吧？”
顏回勾唇卻沒什麽笑意，“既然如此，你就可以在裏面先待著。她不過是二夫人，還不過一月時間根基都未牢固目前還騰不出手找你麻煩，你這麽快就慫了？還是你覺得你連她都鬥不過？”
這話一下戳到了胡言的自尊心，他蹭地躥到顏回面前，嚷道：“怎麽可能？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麽會鬥不過她一個女人，上次只是她暗箭傷人，知道是她我一定能應付得了！”
看他話語說得激昂，臉上卻沒什麽信心的樣子，顏回不戳穿他，只道：“放心，她還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原本肯定是想站穩腳跟後再去報仇，可你現在提前知道了，就變成了你在暗她在明，你以為江道平會放任一介女流沾染他的權力？即便那女人站穩腳跟，權力也不會有多大，她只能去下些小絆子，這樣的小伎倆你若不能從容應對那也真是白瞎了你那“七尺男兒”的雄心了。”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胡言總算將心放回了肚子裏，撫了撫自己的小心肝，胡言又恢覆了活力，一副柔弱樣就要往顏回肩上靠，“還是我的阿回最好，有你在我就安心許多了……”
果不其然，胡言這一靠腦袋直接貼上了顧巖的大掌，顧巖順手一推將他推離顏回，他怒目瞪向顧巖，顧巖臉朝外懶得理他。
胡言氣急，罵道：“你怎麽老擱這礙事！我跟阿回親近幹你什麽事！都是男的有什麽大不了的！”
顧巖聞言看了顏回一眼，一本正經道：“男兒誰像你這麽膩歪？我懷疑你是斷袖。”
顏回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她看了顧巖一眼，擡頭看月亮，這人今天實在不正常……
胡言指著顧巖“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既而忿忿地收回了手，果真收斂了許多，沒有再使勁往顏回身上貼了。
顏回對此十分滿意，默默在心底給顧巖點了個讚。正要回去，難得正經下來的胡言突然“咦”了一聲。
兩人看向他，只見他想起了什麽似的道：“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老婆婆是李老夫人！前任會長的娘！我的天哪，他們竟然那麽對老夫人？！而且老夫人怎麽會那麽厭惡我？不應該啊？”
顏回瞇了瞇眼睛，問道：“前任會長死了麽？”
胡言與顧巖一齊看向她，難得的，顧巖先說了話，“一年前因病去世。”
胡言接口道：“對啊，這你都不知道？其實咱們區以前的會長李嚴廉挺好的，他是特別溫和的一個人，區裏大夥兒也都十分敬重他。江道平三年前入的兄弟會，與前會長惺惺相惜兩人就結拜異姓兄弟了，後來前會長身體越來越差，沒有兒子的他臨終前就將會長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兄弟，將自己的母親也托付給他照顧，不過今兒一看老夫人被照料的太敷衍了吧？！”
“呵……”顏回一聲低笑，兩人莫名地看向她。
看著顧巖，顏回盯著他的眼睛道：“師傅當時對此事有何看法？”
顧巖眼眸一閃，頓了片刻道：“他說‘其間怕是有些蹊蹺’。”
以前他可能不明白，但一想到今天看到的，他忽然就理解了其間的意思。
同樣一點就透的還有胡言，他先是詫異地盯了顏回許久，直到對上她極黑的瞳眸，突然一個激靈，寒意瞬間襲上了心頭。
“你是說……”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嘴唇開闔了半天，最終還是啞在了嗓子裏。
“你以為老夫人為什麽會那麽敵視你？她與你素不相識，僅僅是照面，她已經瘋了，認為顧巖是她的兒子，那麽你又是誰？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眼睛同江道平很像，都是上挑的。”
頓了頓，她繼續道：“不要僅從表面去判斷一個人，你永遠不知道軀殼裏裝著的是人還是野獸。”
很早以前她也是這樣，單純地僅從外表去相信一個人，流的血多了，她總算學會了如何去認清實質，細節很多，只要認真去看，這是最為直觀表達一個人內裏的有效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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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回兀自走著，早就忘了身旁還有人這一茬，她時刻註意著周圍的情況，盡可能地搜集有用的信息。
會長府邸很大，中庭光房屋都數不過來，單獨的院子就有好幾個。他們一路過來沒有碰上大的人物，因此沒有遭到盤問，運氣也是相當不錯。
三人正走著，十字路口處卻有一隊人橫著穿過，他們站住腳步讓那隊人先過，眼見那群著兄弟會衣衫的人趕著一輛輛驢車馱著重物自身前過去，車子上蒙著黑布看不到裏面，不時的晃蕩卻有清脆聲響傳出。
三人靜靜等著，車子一共有十輛，慢慢過去也足有一刻鐘了，車子隊尾跟了兩個普通衣服的人，他們跟著一道過去，臉色都不怎麽好。
顏回一直盯著那些過去的車，最後一輛過去時車身微微一晃掉下了一個東西在她腳邊，她迅速上前一步踩住，看著那隊人驅車進入不遠處一個院子完全不見才俯下身撿起了腳下踩的東西。
顧巖註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攤開手掌掌心處赫然是一枚金幣不由一驚。
胡言的心思顯然不在這裏，他還盯著已經闔上院門的小院眉頭緊皺，“嘶……最後那兩個人不是紅原茶坊的麽？他們怎麽到這裏了？”
“怎麽了？”顏回看向他。
胡言有些不解地道：“剛後面那兩個是紅原茶坊的管事，我認識他們，紅原茶坊可是咱梁城三大茶館之中最紅火的那個，據聞紅原茶坊的老板是王大戶，那可是最早一批原住民，家底可是很豐厚的。不過他們到這做什麽？沒聽說會長好茶啊？”
顏回若有所思地沈默了片刻，道：“我們先往前走，別停在這容易惹人懷疑。”
言罷三人繼續前行，胡言還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苦思，經過一條回廊時被突然閃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不僅胡言，顏回顧巖也被嚇到了，那人不知從哪裏奔出來的，還沒反應過來顧巖就被那人抱住了。
三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抱著顧巖不撒手的竟是個老太太，顧巖及時收住要揮出的拳頭，眉目冷凝。
顏回皺眉看著那個頭發花白身體消瘦的老人，謹慎地掃了一眼周圍，確定無人後繞到老人身後。
“嘿，這是怎麽個情況，這該不會是認識你吧？”確定安全，胡言看著被抱著很是僵硬的顧巖打趣道。
他這一開口讓安靜的老人註意到了他，甫一看到他的臉，老人頓時拖著顧巖向後退，如臨大敵一般瞪視著胡言一邊安撫顧巖。
“我的兒不怕不怕，娘會好好保護你的，有娘在，這個賊人休想傷害你一分一毫！”
看著老太太有些神經兮兮的樣子，胡言納悶地跨前一步，剛想說什麽就見老人又拉著顧巖退後幾步，視他如地獄惡鬼。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這麽嫌棄的胡言萬分委屈，一撇頭看到他們後面的顏回，見她朝自己使了個眼色，立刻不再糾結這些，轉身就鉆進了不遠處的花叢後面。
不見了胡言，老太太果然平靜了下來，只是她依然抱著顧巖不放開，固執地認為這是她的“兒子”。
正在這時，走廊另一端傳來說話聲，前院嘈雜的戲曲聲中還能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喊著什麽往這邊過來。
顏回當機立斷地點了老人穴道，將她扶到走廊邊上的長椅上躺好，與顧巖也鉆入花叢。
不多時一群人趕了過來，發現長椅上的老人皆松了一口氣。三人蹲在花叢中看著這些人不怎麽在意地攙著老人，待後面過來的人一到，反而都恭敬地躬身回話。
“二夫人，老夫人找到了。”
這些人低著頭不敢看來人，花叢中的三人倒是將那位二夫人看了個清清楚楚，胡言呼吸一窒，緊緊抓住了顏回的胳膊。
顏回不動聲色瞟他一眼，制止了顧巖要推開他的舉動。
二夫人顯然是極受寵愛的，一身錦緞襯得臉容也秀麗幾分，她只是一個打眼，道了句：“仔細看著她，再有下次你們這小命也就不用要了。”語罷轉身便走。
身後人一疊聲應著，待她身影徹底不見才直起身罵罵咧咧地搡著昏睡中的老人散去。
停了一會兒三人鉆出花叢，顏回將胡言的手拍掉，道：“就到這裏吧，我們出去。”
三人按原路返回，直到順利出了府，胡言再次拉住顏回，他顯得很是焦灼，難得狐貍眼垂了下去。
“怎麽辦怎麽辦，你也看到了吧，那個什麽二夫人就是小冰啊！天吶她竟然做了會長夫人！我完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該怎麽辦？要不我離開歡顏閣？”
顧巖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抱著雙臂站在一旁卻也不問。
“離開之後呢？”顏回淡淡地道，“離開之後你無依無靠，可她已經今非昔比，結果怎樣你不會不知道吧。”
焦躁地原地踱步的胡言聞言一楞，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有氣無力。
“可我不離開她也不會放過我……”
“她在那樣的情況下可以成為會長夫人，你覺得她這樣的人會放過傷害了她的歡顏閣麽？”
胡言一怔，喃喃道：“歡顏閣背後有勢力，她怕是不能動的吧？”
顏回勾唇卻沒什麽笑意，“既然如此，你就可以在裏面先待著。她不過是二夫人，還不過一月時間根基都未牢固目前還騰不出手找你麻煩，你這麽快就慫了？還是你覺得你連她都鬥不過？”
這話一下戳到了胡言的自尊心，他蹭地躥到顏回面前，嚷道：“怎麽可能？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麽會鬥不過她一個女人，上次只是她暗箭傷人，知道是她我一定能應付得了！”
看他話語說得激昂，臉上卻沒什麽信心的樣子，顏回不戳穿他，只道：“放心，她還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原本肯定是想站穩腳跟後再去報仇，可你現在提前知道了，就變成了你在暗她在明，你以為江道平會放任一介女流沾染他的權力？即便那女人站穩腳跟，權力也不會有多大，她只能去下些小絆子，這樣的小伎倆你若不能從容應對那也真是白瞎了你那“七尺男兒”的雄心了。”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胡言總算將心放回了肚子裏，撫了撫自己的小心肝，胡言又恢覆了活力，一副柔弱樣就要往顏回肩上靠，“還是我的阿回最好，有你在我就安心許多了……”
果不其然，胡言這一靠腦袋直接貼上了顧巖的大掌，顧巖順手一推將他推離顏回，他怒目瞪向顧巖，顧巖臉朝外懶得理他。
胡言氣急，罵道：“你怎麽老擱這礙事！我跟阿回親近幹你什麽事！都是男的有什麽大不了的！”
顧巖聞言看了顏回一眼，一本正經道：“男兒誰像你這麽膩歪？我懷疑你是斷袖。”
顏回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她看了顧巖一眼，擡頭看月亮，這人今天實在不正常……
胡言指著顧巖“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既而忿忿地收回了手，果真收斂了許多，沒有再使勁往顏回身上貼了。
顏回對此十分滿意，默默在心底給顧巖點了個讚。正要回去，難得正經下來的胡言突然“咦”了一聲。
兩人看向他，只見他想起了什麽似的道：“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老婆婆是李老夫人！前任會長的娘！我的天哪，他們竟然那麽對老夫人？！而且老夫人怎麽會那麽厭惡我？不應該啊？”
顏回瞇了瞇眼睛，問道：“前任會長死了麽？”
胡言與顧巖一齊看向她，難得的，顧巖先說了話，“一年前因病去世。”
胡言接口道：“對啊，這你都不知道？其實咱們區以前的會長李嚴廉挺好的，他是特別溫和的一個人，區裏大夥兒也都十分敬重他。江道平三年前入的兄弟會，與前會長惺惺相惜兩人就結拜異姓兄弟了，後來前會長身體越來越差，沒有兒子的他臨終前就將會長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兄弟，將自己的母親也托付給他照顧，不過今兒一看老夫人被照料的太敷衍了吧？！”
“呵……”顏回一聲低笑，兩人莫名地看向她。
看著顧巖，顏回盯著他的眼睛道：“師傅當時對此事有何看法？”
顧巖眼眸一閃，頓了片刻道：“他說‘其間怕是有些蹊蹺’。”
以前他可能不明白，但一想到今天看到的，他忽然就理解了其間的意思。
同樣一點就透的還有胡言，他先是詫異地盯了顏回許久，直到對上她極黑的瞳眸，突然一個激靈，寒意瞬間襲上了心頭。
“你是說……”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嘴唇開闔了半天，最終還是啞在了嗓子裏。
“你以為老夫人為什麽會那麽敵視你？她與你素不相識，僅僅是照面，她已經瘋了，認為顧巖是她的兒子，那麽你又是誰？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眼睛同江道平很像，都是上挑的。”
頓了頓，她繼續道：“不要僅從表面去判斷一個人，你永遠不知道軀殼裏裝著的是人還是野獸。”
很早以前她也是這樣，單純地僅從外表去相信一個人，流的血多了，她總算學會了如何去認清實質，細節很多，只要認真去看，這是最為直觀表達一個人內裏的有效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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