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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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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初識(一)

後來,陸子馨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自己不告而別,最好的結局也只是各自行走,各自安好,各自牽掛,也許淡忘,那樣的年歲裏,除了喜歡,心裏明明還裝著一個詞:遠方。可這世上偏偏有奇巧難解的緣分,偏偏有不願將就的你我,偏偏我們才是彼此流年裏最美的風景。

那年暑假,他二十,她十七。

夜晚,臺風過後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下了許久。此刻雨漸大。

林瀟於藥店給同劇組演員買退燒藥,因此人身體素質原因,只認準某制藥廠藥物,得到的結果是這家藥店斷貨,電話確認另一家分店有。因已接近下班時間,經協商那邊願意等上十幾分鐘。

另一邊陸子馨本是來大姨家度假,這會兒等著藥店上班的表姐同回她家。待表姐掛好店內電話接完手機的表情是一臉的甜蜜,興奮,十足戀愛中的人。表姐親昵地挽著子馨的手既撒嬌又討好著說:“怎麽辦嘛!他就在外面等,半小時後的電影,本來時間剛剛好,可我又答應了那個人。”這話聽起來不怎麽頭緒,可子馨懂,不就是想讓她幫忙嘛。

“走吧走吧,我來等,門鎖了,我等外面就好。”她倒是豪爽得很,心想反正有屋檐,離大姨家也不遠。

“子馨!”表姐一臉的愉悅。

就這樣表姐急匆匆上了車。戀愛中姑娘心裏也是沒誰了,漆黑雨夜讓她一個小姑娘幹巴巴等人,總算不忘落下一句:“這麽大雨,待會打的回去。”

“放心吧。”她揮了揮手。

狹窄的屋檐剛好容她遮蔽,雨淋漓盡致地下著,好在無風,也非雷雨。碩大的雨滴碰撞著地上稍顯沈澱的積水,嘩嘩作響,泛起的水花微濕了少女的純白帆布鞋,子馨往店面卷簾門處挪了挪。時間早已過了對方所謂的十幾分鐘,將近半個小時,她倒也不急不躁,心想著,再等等吧,或許大雨之中堵車了。她不會因為這樣的等待而惱人。路燈下粗大的雨滴恰似斷了線的珠簾,晶瑩剔透,無限潔凈——無限遐想,子馨歡喜地攤開手掌任其打濕······

時間的長河裏,不早不晚,不偏不倚,恰恰遇上了······

猛然間擡頭,那樣一個少年,白襯衣牛仔褲,幹凈,英挺,俊朗,帶著一身正氣,一如小說中出來的模樣。陸子馨的心微微一顫,腦子裏冒出張愛玲的一句話,輕輕淺淺,“噢,原來你在這裏。”但她僅是想想罷了。

對方看著她,臉上寫著歉意,像是熟稔道:“抱歉,久等了。”低沈的嗓音。

他簡言意駭:“打車耽擱了。”林瀟更多以為對方應該是沒耐心等到這個點了,那也於情於理,但是作為他還是不想先行毀約。當目光觸及到那一抹恬淡溫馨的身影,提著藥店專屬塑料袋,絲毫不見急躁,不見左顧右盼,倒是饒有興致的欣賞起雨景,頓覺心頭一暖, 亦生柔軟。

“噢,沒事。”她訕訕道 ,“這個給你。”於是一邊交錢一邊交貨(藥)。

他說,不用找了。

“ 我帶了零錢呢。”她認真地從背包裏找出零錢,一分不差。

他笑笑,由著她了。

繼而他說:“這種天氣不好打車,出租車就在一邊。”

她自然懂他的意思,沒來由的覺著安心、信任。

“走吧。” 她徑自往那邊走去。

“師傅,XX路XX 小區。”此時,雨已漸小。

“曉得。”司機道。

本就附近,車子很快駛進那條路,子馨突然柔聲說道:“這附近哪兒有鍛煉好去處。”這話本該回去問表姐他們,卻不由自主的問了。大姨家路途遙遠,幾年不來實在生疏了。

“ 這兒往前一公裏左右有個臨湖公園,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那段日子林瀟隨同劇組紮根於以臨湖公園為中心,那一帶的拍攝,是部青春校園偶像劇,出演男二。事後證明他的風頭蓋過男主。彼時的他頂著A大高材生及校草頭銜,一個從未學過表演的人機緣巧合初涉娛樂圈,激情澎湃,也終是應了那句無心插柳柳成蔭。

“噢。”她淡淡地應著,內心卻跳躍著,此刻倒不是因為眼前的少年,恰是受了日本作家加藤嘉一那句“強大的身體才能撐起強大的心靈”,瞬間決定開啟晨跑模式。此乃文字的力量,於陸子馨而言,一觸就發。

她下車,輕輕淺淺說了句再見,內心閃過一絲傷感,也許再不會有交集了,只是青春路上匆匆過客。

他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嘴角噙著笑意:“臨湖公園景色怡人,自會令你驚喜。”

陸子馨硬是楞在那兒,看著車子消失於茫茫夜色中······邊走邊思量,他這是什麽意思,也許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話,是自己敏感了,不管了,從明天開始更好的修煉吧。

她深知沒傘的孩子應該學會奔跑。

年少初識(二)

次日清晨,鬧鐘五點準時催促,陸子馨快速起床洗漱,喝上碗昨晚熬好保溫著的小米粥,一身清爽一身能量騎上腳踏車。她所決定的事便會立即行動,絕不拖沓。

腳踏車騎至臨湖公園轉彎處,一失神撞及某人身上,他的腳又拌及一大石塊,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她連聲對不起,快速扶起車子,驚喜道:“真是你!”他一身運動夏裝,滿滿青春氣息,顯然是來晨練的。想要伸手拉他一把,又覺不妥,只是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林瀟哪會在意,凝視著她,少女帶著難以言喻的清新氣質,一如這雨後的清晨,爽朗之極。他站起來:“腳好像有點崴了。”

“不行,我得對你負責。”陸子馨幾乎是脫口而出,一臉真誠。

他眼角含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如何負責?”

子馨囧,方覺用詞不當,投來的目光讓她心跳加速,不由得轉過身去,鎮定,思索,她一個機靈豪爽道:“我載你,嚴重的話去醫院拍個片子。”

看她纖細的身影,林瀟有點於心不忍了:“其實是我剛剛判斷有誤。”然後他笑容燦爛:“進去吧。”

這般笑容子馨感覺世界都為之閃亮了,自是沒法氣惱,極力為他辯解,若說是謊言,那也是善意的,況且人家也只是說好像呀。

她從車籃裏拿出本書,裝在透明塑料袋裏,詩意地想著在風景如畫的樹蔭下看會兒書,真是件愜意的事。又像是想到什麽,問道:“你也住這附近嗎?”

“嗯。”他暫且沒有多加解釋。

“也來晨跑?”

“堅持多年的習慣。”

子馨想,的確該堅持。

餘光掃過她手裏的書《從伊豆到北京有多遠》,熟稔道:“加藤嘉一。”

她驚喜:“你也看過?”

“粗粗翻閱過。”眼眸盡顯笑意,“受了他的影響。”

“確切的說是受了他那句'強大的身體才能撐起強大的心靈'。”

他嘴角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露出欣賞之情:“的確,跑步和閱讀是這個世上最為廉價及便捷的提升方式。”

這話子馨深感認同,有種一見如故、偶遇知音之感。

“是,所以我們終會是幸運之人。”她聲音柔和,眼神卻堅定。她相信,盡管曾經是可憐之人,是孤兒,也終是有幸擁有了一位良善可親、視如己出的母親,母女情深,萬分珍惜,萬分感恩.

林瀟註視著她,目光內斂。彼此相視······

子馨收神,訕訕然,想起他昨晚臨別的話,頗感深意。不過這臨湖公園著實讓人驚喜,不!已然驚艷到她,七月的合歡花開得正歡,那種粉紅的絨花燦爛了一樹,欣欣然如此一大片,圍繞著當中碧波蕩漾的天然湖泊盡情怒放!那時的她還不解此花的寓意,但她喜歡這個名字:合歡花。

樹下的少女緊隨著少年奔跑,臉頰紅潤,額前發絲盡濕。眼前隨風奔跑的少年,鼻間草木的氣息,心中執著的夢想,子馨頓覺腳下有力,心生美好。

跑了兩圈,也就千把米,林瀟見她氣喘籲籲,停下來說:“今天到此為止,還是循序漸進為好。”

她倒是聽話:“好吧。”

對於那本書,林瀟看她如小女孩般藏於隱蔽之處,這會兒又拿了出來,不過並沒有打算看。

他看了眼腕間的表,離劇組開工還有些時間。彼此看似熟悉,還不知姓名及種種,接下來各自介紹各自暢聊。談及彼此的學校,她雙眸閃光:“A大,那是我的夢想。”一所一流大學。

他卻告訴她:“其實我心底一直有種不安分的因子,想去挑戰自我,做到極致。”林瀟不是一個願吐露心聲的人,除了母親,有些話相識已久的人都不見得會說出口,可眼前初初相識的女孩就這麽不設防的入了心。

演員和非影視專業A大高材生這兩種身份,林瀟暫且平衡著,盡力彌補著,而他更多的把熱情投入於這個陌生的充滿挑戰的舞臺,想做好想不顧一切去超越,骨子裏的韌勁,銳氣。至於陸子馨即將升入高三,只有努力,唯有努力。張愛玲說,出名要趁早,立志更如是。

分別之時,她說:“明天······”

他接上:“明天見!”

那段日子一起奔跑,且努力且歡喜。年少的情感可以任其荷爾蒙揮灑亦可以固守著純然。他們清楚彼此的位置,珍視內心的感覺,所以即便滿心歡喜也絕不逾越。當然世間之事唯有駕馭在同一水平線方能平衡一致,方能深入久遠。

眼看暑假將至,子馨黯然道:“過些日子我要回去了。”又說:“你推遲回校,學校那邊不打緊嗎?”

“我自會安排妥當。”

林瀟看著她,目光沈靜:“我在A大等你。”

是的,那是她大四,而她剛好大一,剛剛好。

他寵溺地彈了下她額頭:“不許讓我失望。”

子馨釋然一笑,目光灼灼:“定然,不負所望。”

然,事出突然,事與願違。

來不及說再見,來不及留下任何聯系方式,也無心念及其他。母親心臟病突發,危在旦夕,當天夜裏子馨隨同大姨匆匆趕回C城,終究亦是無力挽回......

你在心上(一)

五年後。

A大坐落於郊區,環境清幽,遠離世俗。

時值初秋,校園內儼然還是綠樹成蔭,空氣裏隨處彌漫著馨香,嫩黃色桂花簇擁枝頭,好不歡喜。那種獨一無二的香味,一如青春讓人回味。

陸子馨卸掉校服(很多時候,她都把青春的美好珍藏於寬大校服之中,一則節儉,更多還是無謂,內心閃亮也就無謂),著一身清爽,白襯衣牛仔褲外加一雙一如既往鐘愛的純白帆布鞋,雙手環抱著幾本欲歸還圖書館的散文集,獨自漫步於青青校園。陽光,校園,藍天,白雲,如同她純凈且詩意。

今日之她內心欣喜。

“子馨!”歡快的叫聲。

循聲望去,好友舍友舒雨同學滿面笑容小跑過來,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假裝認真道:“好你個陸子馨,怎就撇下我一人。”眼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笑臉,眉眼彎彎,充滿生氣,總是這般讓人愉悅。

子馨不禁調侃道:“我說舒雨同學,下午怎麽沒去上你的選修課呀。”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純粹是為某男生而去。

“下午他也不會去。”這後一句笑容更深,“況且今天我的心全在男神身上。”碎碎念:“你說我們學校真是神了,居然能讓林瀟來參加校周年慶,且全程參加,太不可思議了!林瀟哎!放眼整個娛樂圈——鮮肉級,論顏值論品行論魅力,綜合實力絕對第一。”說著亢奮起來,雙手捂著臉頰,一臉花癡:“今晚就能見到本人了,好期待!”突然轉頭看向身旁的人,用一種異樣的眼神:“子馨你一向低調,連系花評選都不屑一顧,為何這次如此用心爭取上臺演出機會。”一臉壞笑:“我就不信你心如止水,是不是小心臟小鹿亂撞呀。”

像是一語道中玄機,子馨竟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想找個話題掩飾,一時之間又無話可說,幹脆燦爛一笑,半真半假玩笑道:“答對了!”又道:“A大是他的母校,今日他功成名就,為母校傳播正能量也算是實至名歸。”林瀟在A大絕對是神一般的存在。

“據說當年他的論文所獲國際大獎,斯坦福大學有意伸出橄欖枝,他竟果斷拒絕,只身投向娛樂圈。”舒雨說。

“通透如他睿智如他也只能擇其一。”子馨沈吟道。

“子馨,搞得你好像挺了解似的。”

“用我一貫的思維。”子馨手指太陽穴,微笑著掩飾道。

“言之有理。”舒雨定定地說。隨即看了眼手腕的休閑表:“我就不打擾你進修了。”繼而嫣然一笑:“本小姐去赴個美麗的約會,不辜負青春。”

好一句不辜負青春,眼前一臉的明媚,子馨頓覺青春千姿百態,只管盡情去詮釋。

“不辜負青春。”她揚了揚手中的書,莞爾一笑。

下午的圖書館相對冷清,子馨想著許是晚會的關系,會場的籌備以及各項事宜,待會自己也會過去。擇了個靠窗的位置靜坐,卻顯得心不在焉,今天他(林瀟)的名字一再被提及,心緒一再被牽扯。今晚的古箏演奏確實為他而備,那首柔美之極的《女兒情》也確為他而設,實則也是會彈奏的歌曲甚少,只好從中擇取,而那首曲調恰恰是少女心境至柔至美。之前不會刻意做這些,在她心裏,即便大學階段,依然不想把時間和精力傾註於情愛之上,跨入A大委實不易,理當珍惜。總覺得想做的該做的太多,雙休日的家教、義工,再努力碼點兒文字,作為中文系大四學生,除了專業是所好之外,期末那實實在在獎學金亦是一大動力。生活還是充盈的,再者心裏的那個人灼灼其華,豈能容得下他人,所謂的追求者也只是視若無睹,就這麽默默然放他在心裏,只是仰望,在最美的年華裏。但是今日,她不想錯失機會,想讓他註視,正如她所寫:“但若有緣有幸再次逢緣,我定會站在最顯眼的位置,以最美的姿態讓你註視。”

子馨想著,自己認同的事自當盡力而為,剩下的任憑歲月安排。

窗外的合歡樹枝繁葉茂,這一刻的陸子馨有回憶,更有念想......想...... 你在心上(二)

豪華寬敞的瑪莎拉蒂,年輕的男子一身正裝雙手抱胸閉目靠在後車背上,即便這樣靜坐著,即便拋開完美極致的臉型,已然英姿挺拔,風姿卓然。作為當紅偶像,顏值與實力並存,三觀與五官同正,這是媒體給予的評價。止於顏值,勝於內涵,這是陸子馨深信不疑且日漸感受到的。人一旦忙碌起來,最想挽留的即是時間。林瀟已習慣也只能利用這種間隙性養精蓄銳,好在年輕且身體素質紮實,這會兒將近二十分鐘的閉目養神讓他精力充沛,滿血覆活。

翻開前些日子采訪的一本周刊,雜志社為此專門寄來樣刊。她(陸子馨)的文章反覆品味,馨香幽遠:“你在心上,別來無恙(標題)。縱然你是天邊閃耀的星,光華灼然,而我也無法低到塵埃,我有我的堅守與美好,矜持與驕傲,但若有緣有幸再次逢緣 ,我定會站在最顯眼的位置,以最美的姿態讓你註視。都說相逢即是有緣,我說懂得才是至深至美之情緣,世間難求。隔著時間空間默默然關註於你,放你在心上,我心安然。願時光靜好,歲月驚喜,你亦安好······不負初馨,我的少年。”

“不負初馨,我得少年。” 念及一個人,內心柔軟,嘴角上揚。

想到初初相見雨中恬淡的身影······

想到樹下奔跑的少女 ,想到她凝視著健壯的合歡樹,無比認真地說道:“以樹的姿態成長為柔韌的歡喜的樣子。”

想到她總是喜歡調皮地踮起腳尖踩著他的影子,待他轉過身去,背後的少女早已笑得眉眼彎彎······

回憶如此美妙,而她如此難得。多年前那個溫婉而不失活潑的純真少女恍若眼前,小小年紀內心有著堅定的美好。

林瀟承認人在那個圈子裏呆久了,不自覺會更加去懷念、珍視些純然的東西,更何況是年少真摯的情懷。他也承認她總能輕易撥動心弦,讓人念想。事實上這些年一直放她在心裏,一直都是美好的存在,只是“感情這東西,給得起才能去招惹”。似水流年裏,該做的想做的,努力得義無反顧,但是今日,想見她的心亦是義無反顧。畢竟已是有所成就,畢竟緣分也是稍縱即逝,畢竟熬到這個份上,情難自控了。

“陳遠,晚上A大的校慶準備妥當了?”林瀟道。

“放心,瀟哥,一切都在可控當中。”作為同齡人,一句“瀟哥”既是尊稱也是發自內心。作為經紀人偶也兼其它,像這會兒便是司機,外表平平的他倒也不乏過人之處,心思縝密,處事圓滑,彼此是朋友是兄弟,畢竟與他有著知遇之恩。那句“可控”還真是來歷不簡,從一個星期前往雜志社查明投稿郵箱,信息俱全,到校慶的種種參與、活動,他陳遠無不花了心思。

今日的林瀟與經濟公司滿約,熬至成熟,自立工作室,擇人,遇事,方寸之間,能力與智慧最是考驗。唯獨這件事,隨心所至,倒也有利無害。

接下來的話語陳遠替他說了:“參與大學校園活動,傳遞正能量,的確是提高關註度一件美事 ,況且還是母校,不過瀟哥你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瀟只是微笑。

紅綠燈處陳遠轉頭笑言:“我很好奇是怎樣的女孩居然能讓你花這心思。” 要知道他從來都是一心只撲在事業上,唯恐分身乏術,那些所謂的蜻蜓點水式的花邊新聞,也只是公司為新戲宣傳而設,毫無實際意義。“怎不單獨約她?”以朋友的口吻。

“這個,以後有的是機會。”眼眸深處笑意進展,念至她那句“我定會站在最顯眼的位置以最美的姿態讓你註視”,內心不自覺期待。

五年未見,欲播出電話號碼那一刻,沈穩見識如他竟也有稍稍的些許的緊張。陌生又熟悉的號碼播送,帶著絲心動,耳邊傳來少女明快勵志的歌曲:“心裏有好多的夢想,未來開始閃閃發亮,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樣,踮起腳尖就能更靠近陽光······”這就是他心目中的陸子馨,他感到親近而溫暖。

陌生的號碼,子馨猶豫了下,還是接起,今兒個心情好:“餵!”

“子馨,別來無恙。”溫柔低沈的男聲。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讓陸子馨壓抑不住的心潮澎湃······熟悉的,念想的,彼時的,此時的,是他嗎?會是他嗎?那夢裏縈繞的聲音。

沈默······

那種微妙的感覺······

“子馨?”

“在。”輕輕柔柔的聲音。

“可知道(我)?”

“我想我應該知道。”她柔聲道,“合歡樹下奔跑的我們。”

電話那頭爽朗而笑:“聰明。”

她幽幽道:“是感知。”忽然想到什麽,怯怯問:“你是如何知道?”

他接上:“你的手機號。”繼而微微道:“周刊,你的文章。”

子馨囧,腦子飛速運轉,那份周刊他的采訪,自己的文章,幾乎是毫無保留真情式告白,以一種婉約唯美的方式,他會不會覺得太煽情了,何不換個角度想,借著文字的魅力淋漓盡致的傾訴了,徹徹底底的表白了,也不錯。然而文章裏只有真名,並無其它信息,不禁問:“然後?”

“ 我查了些必要信息。”

子馨一轉念:“那麽校慶?”

“緣分使然,也是有心為之。”

子馨竟欣喜地無言以對,感動之餘,不禁想,這人到了一定高度,自然是有能耐。

電話那頭他溫溫道:“馬上有個采訪。子馨,我們晚上見。”

“好!晚上見。”子馨甜甜道,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此時,陽光繾綣,歲月驚喜,陸子馨感覺自己似乎是魂飛魄散了,深呼吸,想找個地兒跑上幾圈,不過時間不趕,得去晚會現場了。告訴自己,得去適應得去習慣,遠的不說,今晚的校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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