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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上官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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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上官月篇

長安緊緊的抓著上官月的手,眼中的淚光就像是今夜裏的星辰。

“阿月,我知道你從來不肯接受著上官氏家,家主的身份。阿月你雖能看透人心,可你卻從未用著你的能力,與著你的權謀能力,守護這個天下。那麽既然如此,往後我就拜托阿月你替我好好的照看這個天下。”

長安像是突然有了力氣,突然站起來身,且還伸出來了手,指了指那大街上的人群。

長安見著上官月不解,便一一說道著那街上的人正在坐著什麽。

上官月聽得很認真,且還時不時側過臉瞧一瞧眼前的男子,那男子見著了便輕笑著,又與上官月說著百姓中的事。

上官月一笑,伴隨著天上明月裏的月光,使著她眼中的媚,伴隨著紅衣,本是一張妖嬈的臉,卻在這一刻添了幾分女子出嫁時的嬌羞。

長安一笑,本想對著上官月那眉間的那朵桃花印下一吻,可就在他即將貼近的時候,他的口中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並且整個人的身子受著重力直直的往著地上倒去。

上官月本是微閉雙眼,等待著那個吻印在她身上,可不知為何,她想象中的吻未曾過來,而她自己的臉上,卻多了幾分水汽。

上官月忙伸出手,想抓住即將摔倒在地上的長安,卻因為自己的動作慢了一拍,隨即,長安整整身子直直摔到地上,還有他未曾說完的那句話:

“阿月,不要怪我父王母妃。”

上官月猛的搖頭,突然抱著長安,大喊:“姓長的,我告訴你,我上官月從來你沒有你那樣的家國大義。”上官月的聲音開始哽咽,眼中的淚水和掉了線的珠子一樣,一個勁的往下掉。

“長安,我和你說,你若是死了,明日裏我便抓了你的養父母,再關了你的皇帝,然後讓這個大周再也沒有帝王,所有的百姓都成了流民。”

長安知道他倒下後,眼前的女子定會很痛苦。

可是他早已經沒了力氣了,他已經動不了嘴,甚至他就連眼睛也張不開。

他感受到了她自己體內的溫度正在漸漸變暖,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定在廢著修為,想將她的功力傳給他,維持他的壽命。

可是,他今日裏服下的那毒乃是連姑蘇氏都無法解決掉的寒毒水。

所以,阿月,對不起,我往後怕是不能再陪伴再你的身旁,以後,辛苦你了,我用著我的自私,委屈著你替我守候著大周,這千千萬萬的子民。

阿月,自今日後,我這一生,除了虧欠了你,便再也沒有虧欠其他人了。

阿月,今日怕是嚇著了你,讓你這般鎮定,從不曾威脅他人的奇女子,也在這日裏失了分布,用著你最不喜的方式,威脅著我活下來。

只不過,我卻是已經沒了生命力。

我用著自己手,用著自己的最後的方式,抱了抱眼前抱著我的身體失聲痛苦的女子。

只見我的雙手穿過阿月的身體,然後在伴隨著陽光,連著自己慢慢的變得透明。

他長安記得那個最不喜歡講話,只喜歡獨自一人待在家中的上官月。

那一年,大年初一,她上官月因著他長安養父的邀請,只得去宮中參加宮宴。

那一日,他瞧著眼前眉間有朵未曾開放的梅花,穿著紅衣的絕色女子,不停地問道:“你是不是上官氏家的少主?”

紅衣女子轉過身,不再搭理他,可他卻不厭其煩的繼續問道:“你是上官氏家的人,你是不是會煮長壽面?”

紅衣女子似乎被他問煩了,於是眉頭皺在了一起,轉過頭看像他,可眼中透著的神情卻是不耐煩紅衣女子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低下頭,用著蒼蠅般大小的聲音說道著:“奶娘告訴我,過生辰的時候,得吃上一碗長壽面。”

紅衣女子突然神色一凝,眼中的不耐煩通通消失。

紅衣女子對著他道:“今日你的生辰?”

他點了點頭,只見紅衣女子對著他一笑,隨即像變戲法一樣,手中瞬間多了顆紅雞蛋。

紅衣女子擦了擦她額角的汗水,將雞蛋放在他手中,且淺笑著道:

“怕是讓你失望了,我與其他上官氏不同,我從不學煮菜,但不過。”

紅衣女子話鋒一轉,輕笑著道:“雖不學煮菜,但煮個雞蛋還是成的。”

“生辰快樂。”

“我不知在生辰時,不吃長壽面有沒有遺憾,不過我聽他人說,在生辰之時吃個紅雞蛋,那便代表著你以後定能紅紅火火,幸福長安。”

在那一日,他便知曉眼前的紅衣女子,雖然冷漠,但她的心卻是無比善良。

父王母妃告訴我,上官氏野心厚重,掌控朝中權力。

父王母妃告知我,讓我拼勁所有,拉攏上官月。只因上官月是少主,待上官月挽發之時,那麽上官月便是上官氏家,真正家主,只要掌握了上官月,那便等同於掌控了上官氏家。

他是由父王母妃領養的,倘若沒有父王母妃,那麽估計他早已經死在了大街上。

所以父王母妃對他的恩情,讓他無以為報,他對著上官月從一開始便心思不純,他甚至不停地利用上官月。

但所幸,聰明如上官月,一一都給避免了。

只不過,這一次,因為我的生辰,讓你失誤了。

上官月抱著長安的屍體,見著長安的屍體越發的冷了,突然面色蒼白,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就連上官月她藏在袖中的白玉蝴蝶發簪也給掉了下來,並摔成兩半。

上官月哭喊道:

“你不是問著我是什麽時候生辰嗎?其實我的生辰與你同天啊。你不是經常問我,為何我遲遲不挽發,那是因為我想在你我成年之日,讓我所愛的人為我挽發。”

“我們上官氏家有個約定,只有遇到自己能夠托付終身的人,才能挽發。而且我們上官氏家一生只有一根白玉蝴蝶簪,且那發簪只得遇到自己想要白頭之人,才能將發簪送給所愛的人。”

“長安,如今發簪已碎,你若不娶我,那我便真正的嫁不出去。”

上官月抱著長安的屍體,就連說起話來也都開始稀稀疏疏,讓人聽起來,聽不懂她到底在說著什麽。

她上官月一生來,便天資聰穎,而族中的長老,也未經她的同意,在她三歲的時候,便在她的眉間點了一朵含苞的梅花。

梅花長在十一月,卻開在十二月。

寒梅刺骨,所有人都感嘆它的驚艷,以及它獨自在雪地裏開放的梅花,可我卻感嘆它活得孤寂。

它雖留的清香,但卻總是伴隨著冬雪,無人能看得見它。

所有人都聞得到它的清香,感嘆於它為冬日裏添了風韻,可是眾人卻不知,它在開放中所受的苦難。

不動情,則眉間梅花為含苞,尚未感受冬日裏的寒苦,可情之一動,迎寒而放,此生伴冬,直到花之雕零,迎接百花開放,此生休矣。

族中長老從未問我願不願意,只是見著了我聰慧,將我放在了一群與我同樣點了梅花的三歲女孩那裏,並安排著我們這些女孩去大周其他同樣發著瘟疫的地方,去治療那些百姓。

他們從不在乎我們的生死,他們只是在意著誰會在以後存活下來,並成為上官世家下一任家主。

三歲,許多女孩都尚且不會識字,一本破舊的醫書,一些古老的名字便是我們能用來保命的法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每日裏,都有些一群眉間點了梅花的女被送來,她們本來都滿懷欣喜,可是她們在見著了那些同樣眉間點了梅花,臉上再無生氣,頭上戴著白布,與著她們年歲相差不多的女子被送走的屍體,瞬間蒼白了臉色。

是了,為何上官氏家每年都有許多眉間被點梅花的女子被送去進行歷練,可千百年過去了,家主之位還是被懸了三百年,且一千年來,上官氏家家主,不過三個。

這場歷練對三歲女孩來說,等同於送死。

也因著這個原因,上官氏家的人一旦生下女娃,且容貌出眾,那麽她從一出生,便是被當做歷練的人來養。

而且被選中歷練的人,從一出生便不會見著自己的父母,即使自己的父母站在她們面前,她們也不認識,她們的父母也自然認不出她們,而且即使是認出了也不敢認。

與其是說將她們當做少主去領養,倒還不如是讓她們提前意識到死亡。

她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更不知道自己的年紀,因為她們這些人,死的倉促,連姓名都不配擁有。

她也許是因為幸運,竟陰差陽錯的真的給找到了瘟疫的解藥,並且熬到了與她同一輩的競爭對手,都死在了她的前頭。

光是通過歷練,便已經過去兩年了。

自此,她成為了上官氏家的少主,也因著她自己成為了少主。

所以她才真正的擁有了屬於她自己名字,她才在十三歲時擁有了屬於她自己的生辰八字,她才在十五歲的時候,擁有了屬於她自己的年歲與著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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