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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清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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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清韻篇

蘇清韻對著我笑了笑,卻笑得十分苦澀,蘇清韻道:“可是兄長,我喜歡的,就是他這個性子。”

蘇清韻微微懵神,眼中有些恍惚,卻又似想起了一些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突然一笑,滿眼星光:“我喜歡他提起他心中志向時,雙眼滿是星辰的模樣。我喜歡他背負起自己的責任,勇敢守護他心中夢的模樣,我亦然喜歡他少年時,背著我,傻傻地伸出手指著漫天繁星,給我講他曾經經歷時,那溫和的樣子。我想,我此生都忘不了那時的場景。而我與他曾經的經歷也將永遠刻在我腦子裏面。”

說到此,蘇清韻又接著道:“兄長,我喜歡他,所以我尊重他,我不會用感情去幹擾他所有的決定,我愛他,所以我喜歡他所有的樣子。”

“倘若他真的因我而放棄了他心中的夢。那麽我想,他會時刻覺得遺憾,而我見著了他的遺憾,我也定不會快樂,那麽那樣的我與他,自然是沒有什麽幸福可言的。真正的喜歡,是兩個人的心甘情願,是在一起時,兩人的無什顧慮,是在一起生活時,兩人的活得肆意。可我與他,生來就註定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放下身上所背負的事物。我與他在一起,是註定有所顧慮的,而且是永遠都不會消除的顧慮。”

蘇清韻微用內力,從我的懷抱裏走出,只見蘇清韻走到桌前,對著她母親的牌位,以及她那剛出生未曾滿月的弟弟的牌位,重重一跪。

蘇清韻道:“當年之事,我雖然未曾親眼見到,可卻也能從酒樓,茶館裏面的說書人嘴裏,隱約猜到半分。父親雖對當年母親的死,弟弟的死,對著我向來是閉口不言。可是,人都是有缺陷的,有情感的,所以縱使他隱藏的再怎麽好,這麽多年他也總會表露半分。”

“我恨柳家,唐家,我恨先皇,先太子,可我又不恨柳家,唐家,不恨先皇,先太子。我知,在其位謀其政,在這世間,每個人所做之事,都有自己說不出來的苦衷。柳家設計,唐家幫隨,為了權之一字,世家繁榮,先皇設計殺害忠良,卻也只是因他當時是真的擔憂確有此事,先太子懦弱無能,見死不救,卻也只是她當時是真的無能無力,沒有辦法相救。”

蘇清韻擡起手擦去那兩牌位上,剛沾上不久的灰塵:“我理解我所恨之人當初所做的事情,可我心中的恨意卻不能隨著我的理解淡上分毫。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深知,當年之事是柳家,唐家的先輩所為,我也不恨柳唐兩家後輩。可從心而問,我又不可能真的能夠對待他們的後輩如尋常人。畢竟這中間的仇,總是是隔了一些我與他們的路。”

“唐潠疌是唐家後人。可我竟是愛上了他,即愛上了唐家後輩,唐家未來的家主。我知,我這一點有愧於已經死去的母親,弟弟,以及外公一家,可愧是由責任散發出的,卻不是由心所感受的。我的心從不因自己愛上唐潠疌而後悔。畢竟人非冷血,孰能無心?情之一字,最難克制,甚是難琢。唐潠疌很好,至少他在我心中,甚好。”

蘇清韻站起身,又對著我笑了笑,這一笑,雖看起來不怎麽開心,可卻讓人莫名覺得她笑得甚為散脫。

“唐潠疌與我是同一種性格的人,所以我想,他心中的想法因是和我方才的想法一樣。”

“這幾日,我也傷心夠了。想來,我也該打足精神了。而他這段日子因是也期待了許久,見著真正的我。他期待著真正的我能夠與他真正的比拼一場。到兩人比拼完了,即使輸了,我與他也皆是無怨,無悔。畢竟我與他也一直很期待,我們兩人,到底誰更勝一籌。”

我淺笑著,隨即往前走去,輕聲喚道:“既然想清了,那便快些與我一同去書房,與著蘇伯父他一同商量出征正事。”

我知道,蘇清韻這回是真的想清了。

武官出身的蘇清韻,在性格上雖是極其大大捏捏,可對於一些事,她有著屬於自己的想法。蘇清韻她一旦下定了決心,那她便是真的決定了。

因此我在那時,才會對著蘇伯父說:蘇清韻豁達,伯父不用操心。

這句話,只因蘇清韻這性子,便就是她的豁達之處。

曾經的樂意著,與著如今的蘇清韻,在有些方面,極其相似,可仔細看來你又會覺得極其不相似。

這兩人相似的是那雙眼裏面的精透,那精透的眼仿佛能將世間所有是非看得明明白白。這兩人不相似的是,兩人在遇到情之一字時,所做出的選擇。

樂意著,雖知曉世間是非,可是在真正處理這些是非時,沒了勇氣,雲清韻,在解決世間是非時,雖喜歡不留情,可心中柔情,從不比普通女子少上一分。

“情愛”這兩個字,每個人對它的看法皆是不同的,每個人所遇到的事物也皆是不同,而他們所經歷的故事,也是不曾重疊的。

樂意著的溫雅,蘇清韻的果斷,上官月的孤寂,而屬於我的?又許是落寞。

我轉過身,停下腳步,再瞧一眼已經知曉自己心中選擇的蘇清韻。

我望著蘇清韻,剎那就想起來了,那一年的燈火節,整個大街都充滿著熱情。

蘇清韻推著我的輪子,望著四周的稀奇玩意滿眼放光,而我則是一臉嫌棄。

蘇清韻見著糖人總喜歡伸出手直接拿上兩個,當然有時蘇清韻也會心血來潮,問著那賣糖人的師父,說道:這糖人怎麽做的?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望著她,隨即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糖人師父手中。

蘇清韻學的認真,糖人師父也教的極其細心。我靜靜地望著,坐在輪子上雙手抱拳,一副懶散模樣。

蘇清韻也會抽空望我一眼,擔心我離去,但每逢見著我正望著她,總會對著我一笑,笑得滿眼月牙,笑得一雙虎牙露出來,笑得無憂又開心。

蘇清韻將其中的那個糖人遞給我,紅著臉頰,雙手不安的磨蹭著,我則接過糖人,嘴帶一絲笑,輕聲說道:“還不錯,至少比上次有進步。”

我看著這一對糖人,這對糖人模樣雖是與著我和蘇清韻有些不像,但其形態,卻是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

蘇清韻鬧著要買花燈,我則淺笑著給她挑選一個最適合她的花燈。詩詞大會時,蘇清韻拉著我的手,推動著輪子,沖到最前面。

她在一旁說詩詞,我則擡筆寫下她所說的話,免得她那一手好字,嚇倒出題人。

那一年,我一十五歲,蘇清韻一十三歲,如往常一樣,蘇清韻推動著輪子,帶著我跑到詩詞大會上。

蘇清韻望著如今冷冷清清的大街,心不在焉,後見著一輛馬車飛奔而去,且馬車前走著一群侍衛,便盯著方才離去的車馬,對著我說道:“兄長,方才那離去的車馬,好生熱鬧,是誰家的?”

我放下手中的筆,淡淡的瞟了一眼,隨即答道:“哦,唐家的。”

“哪個唐家的?”

“就是你心中所想的唐家,據說是唐家的大公子回來了。”我擡起眼,望了蘇清韻一眼,隨即問道:“你要不要去唐家?”

蘇清韻搖了搖,對著詩詞大會的出題人,施了個禮,隨即推著我的輪子離開。

唐家的人,她是不會碰的。

書房

我推開房門,蘇清韻跟在我身旁,蘇伯父坐在凳子上,蘇伯父望了一眼蘇清韻,見著了蘇清韻眼中的釋然,便道:“想清了?”

蘇清韻跪下身,對著蘇伯父重重的磕了個頭,蘇清韻道:“女兒不孝,讓父親擔憂了。”

蘇伯父搖了搖頭,將蘇清韻扶起來:“想清楚了就好,想清楚了就好。這樣我想你母親她也就放心了。”

我見著蘇伯父與蘇清韻聊的差不多了,便從懷中拿出一藥瓶,而那藥瓶裏面裝了一只蝴蝶,我道:“蘇伯父,上官月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待京都變動,我會放出子蝶,待那時,蘇伯父只要見著了一只與這藥瓶中模樣相差不多的蝴蝶,便可聯合上官月帶兵進攻京都。”

這靈蝶是我用姑蘇一族的靈血餵養的,而它的壽命也是我用靈力維持的。

靈蝶的樣子是透明的,像極了清水,它可以用來辨別世間毒物,也可以用來當做藥引,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並維持你十年的壽命。但十年一過,在這世間再也不會有藥物醫治得你。

靈蝶的靈,便靈在它是一物換一物。

蘇伯父看著我,突然拉過蘇清韻的手,將蘇清韻的左手放在我右手中,蘇伯父道:“文若,伯父有一事相求。”

我點了點頭,只見著蘇伯父雙眼通紅的望著蘇清韻,蘇伯父望著蘇清韻眼中的關懷,正是父親對女兒的關憂:“文若,我此行短則五年,多則一二十年不止。我這女兒,雖然通透,可又一根筋,我有些擔憂她會中柳誠毅的鬼計,所以我懇求你,護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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