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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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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

青黎面頰瞬間緋紅如血,他活了幾十萬年,今天是第一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捉著他的手,眸中閃過一抹慌亂,道:“你……做什麽?”

聲音也不似平日那般清冷,扭捏得叫人好想將這冰雪作的美人兒擁入懷中。

重霄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許是這周圍的溫度太過適宜,許是美人兒煮的茶太過好喝,才令他腦袋一昏,捉住了美人兒的手。

這下他倒是滿足了再次握住美人小手的心願,可是見美人兒這副樣子,一定嚇壞了吧?

他定了定神,用自己的雙手包裹住青黎的一雙白得透明的手,頗為認真地道:“阿黎,你的手好涼,我想給你捂捂手。”

“不……不必了。”這煤球的手如火爐一般,令他有些無措,青黎咳了一聲,欲抽回手。

重霄卻緊緊抓著青黎的手不放,眨著一雙鳳眼問他:“阿黎,你想不想聽我給你背棋譜?”

“背棋譜?”這話題跳得太快,青黎一時未反應過來。

重霄神色認真道:“阿黎你忘了?你之前給我一本棋譜,讓我背好來找你的!”

青黎皺了皺眉,是麽?是他讓這煤球來找他的嗎?他怎麽沒有印象了呢?

“阿黎你竟然忘了……”

眼見這煤球又要哭了的樣子,青黎便顧不得想那許多,即刻道:“你背罷。”

重霄的面色瞬間雨轉晴,沖他咧嘴一笑,張口開始背了起來。

待重霄背了大半,青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牢牢地被他握在手中,玉面微紅道:“背棋譜時……不用握著本君的手。”

重霄看著青黎一雙如月的眸子,呲著牙笑得燦爛如花:“阿黎,我握著你的手更能背出來。”

“……”

這煤球向來不知臉皮為何物,青黎想不出什麽理由來回絕他,只盼著這煤球早點背完,他的手好早點解脫。

重霄故意背得很慢很慢,欣賞著眼前這一幅美人含羞圖。

美人兒,還是慢慢調戲得好。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這煤球還在一絲不茍地背棋譜,青黎開始後悔為什麽要給這煤球一本那麽厚的棋譜。

他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這煤球的視線似乎黏在了他身上,令他擡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十分地尷尬。

耳邊是這煤球平靜得無任何起伏的背棋譜的聲音,慢慢地,青黎的眼睛眨得越來越慢,腦袋越來越低,最後忍不住趴在桌上睡著了,一雙手還被重霄握著,身形纖細,極易激發起人的保護欲。

重霄見美人兒睡著了,不由竊喜,暗道這法子果然管用!

小時候太上爺爺他請了些棋師畫師來教他棋藝和畫功,這些人都是些心高氣傲的老頑固,成日就知道讓他背東背西,他十分不爽,便研究出了一個稀奇古怪的整人方法,給那些老頑固背東西時故意背得又慢又長,那些老頑固當真死心眼聽他背,漸漸扛不住,一個個都睡了過去,最後他再以不負責任為由將他們趕跑。

對付這些老頑固,這種方法屢試不爽。

這種方法他一向用來對付討厭的棋師畫師們,可如今是非常時機,卻不得不用在了美人兒的身上。

他悄悄走到美人兒身旁,輕輕將美人兒的身子轉過來,靠在自己身上。

暖暖的陽光通過樹影透了下來,樹上的棠梨花瓣紛紛飄落。

樹下鳳眼薄唇的少年郎,癡癡地看著懷中這如玉的人兒,胸腔中劃過涓涓暖流,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忍不住擡起手,指尖隔空描繪著美人兒清冷如玉的眉眼,描到唇時,又生出許多綺思來,先前他用狐貍身子碰過這唇,僅是輕輕一碰,那滋味他便終生難忘,倘若他現在俯下身去親美人兒,美人兒也不會知道的吧?

望了良久,終究沒有動作。

他生生抑制住了心底的渴望,偷吻終究不是正道,阿黎,總有一日,我會光明正大地親到你。

許是很久沒有睡得如此踏實,青黎一覺醒來,竟是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發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擡首,便落入了一雙明亮的鳳眼中。

那人見他醒來,驚喜道:“阿黎,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看著這煤球明亮的眼睛,青黎只覺萬分尷尬,撐起身子本想離開,卻被他一把拽住,動彈不得。

青黎睡後初醒之時,向來不太清醒,此番又是睡得久了,就愈發不清醒了,此刻眨著一雙清眸望著他,如玉的面容一副迷蒙蒙又委屈的表情,仿佛在說,為什麽要抓著我?

重霄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陷在了棉花裏,軟得不可思議,忍不住捉了他的額發握在手裏,似笑非笑道:“阿黎,你的頭發亂了。”

見自己的額發被他攥在手中,青黎一下子羞紅了臉,伸手去奪自己的額發。

重霄一下子松開他的額發,將他的身子往懷裏一扯,將人兒牢牢鎖在自己懷裏。

被人牢牢禁錮在懷裏,青黎莫名覺得心跳加速,他三十萬年的生命中,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讓他不由慌亂,不敢直視這煤球的眼睛。

重霄一雙鳳目盯著他,含笑道:“阿黎,你的唇上,為何有一點水跡?”

青黎頓了一下,心跳得更加地亂。

不知為何,這雙眼沈靜得如一湖深潭,恍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要將他卷入其中。

他不敢想象這煤球接下來又會說出什麽驚人之語。

重霄轉了轉眼珠道:“難道是阿黎睡覺流口水了?”

青黎下意識地撫上嘴角,發覺什麽也沒有,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頓時又羞又怒,一張玉面卻是說不出的艷。

重霄大笑:“哈哈哈,阿黎,你又害羞了!我逗你呢!”

看著這羞色與怒色混合成的無雙美人兒,阿黎,你這樣容易害羞,叫我怎麽忍心去吻你?

見重霄放松,青黎趁機掙脫開他的禁錮,站起來整了整衣袍,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轉眼便恢覆了平日裏那般清冷模樣,對著這少年郎道:“兩日之期已到,你回去罷。”

重霄一聽,瞪大眼道:“啊?我這就要走了?可是我還什麽都沒學到呢!”

嘴一扁,委屈地對手指,“這第一日阿黎你就給我講了一些下棋的入門方法,然後就讓我背棋譜,我好不容易背完棋譜就來找你,結果還被你的侍女夏棠狠狠踢了一腳,屁股都禿了嗚嗚嗚……”

像模像樣地吭嘰兩聲後,見青黎果然蹙了眉,覆又繼續道:“昨日的這些東西我只是聽了一遍,並不是很懂,後來我便想,好在還有一日,可你看,這第二日又被阿黎你睡過去了,什麽都沒學成,之前的東西也都忘光了,阿黎你說,這對我而言,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本君竟睡了一日?”

他只道自己睡得十分踏實,醒來時還是那樣一副尷尬的場景,倒也沒去細想究竟睡了多久。

如今粗粗一算,兩日之期已到,該將這讓人頭疼的煤球送回去了,他也好免了這許多尷尬,這煤球,他是真的要招架不住了,未料重霄卻說出這番話來,倒教他一懵。

重霄重重點頭道:“是啊,整整一日呢!我來高高興興地給你背棋譜,結果你卻睡過去了,我背得東西有這麽難聽嗎?”說到最後,又吭嘰了兩聲。

聽這煤球一句一吭嘰,青黎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如此看來,沒能好好教你下棋,確實是本君理虧。”

這煤球估計是送不走了,罷了罷了,他一個活了三十萬年的人,難道還怕這不過兩三萬歲的小娃娃不成?

見美人兒松了口,重霄笑嘻嘻地接話道:“那阿黎我是不是可以繼續留在這裏跟你學棋不用回去了?阿黎我還想跟你學煮茶!學畫畫!學劍術!”

見這煤球異常興奮的樣子,青黎補道:“要留下可以,不過你需得答應本君三件事。”

重霄連忙道:“阿黎你說什麽事?別說三件,就是三十件,三百件我都答應你!”

青黎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第一,既然要學,就要打起精神來認真學,切不可因為貪玩而荒廢學業,更不可半途而廢。”

“第二,要與本君的侍女們和平相處,先前夏棠那件事,本君就當過去了,如果再有下次,本君不會偏向任何一邊。”

重霄聽出了青黎話中的意思,他向來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優良品德,只要那大胸美人不來找他的麻煩,他是不會去找那大胸美人麻煩的,與美人兒相處的時間如此寶貴,哪裏還顧得上那幾個侍女,連連點頭道:“我記住了,阿黎,那這第三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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