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分分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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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分分合合
“他們兩個還有過這樣的階段呀？”賀寧這回倒不是故意裝出來的驚訝，她原本以為能讓邵小雨那麽牽腸掛肚的放不下，肯定是因為兩個人之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至少是她內心中認為是很好的，所以後來突然出了問題，才會接受不了現實，不願意正視現實，哪曾想，居然之前兩個人就是鬧過分手的。
“可不是麽，我們當初私下裏還議論過呢，都覺得可能愛的時候越狂熱，鬧分手的時候動靜就也跟著大，當時我們同寢室也有別人談戀愛，也有別人鬧分手，人家都是吵架在外面吵，頂多是分了手之後回到寢室心情不好，哭一場，或者腳上一寢室的人出去找點樂子，排遣排遣，真沒有折騰那麽大的，就到了邵小雨這裏，戀愛的時候愛的轟轟烈烈，每一次鬧分手，也得弄得天崩地裂一樣。”何姐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邵小雨當初的那些事情，她現在還記憶猶新，“他們倆每次鬧分手，我都覺得自己就是免費在寢室看瓊瑤劇的那種感覺，邵小雨每次都是一開始哭，讓人家滾開，離開她，以後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都恨死路康盛了，恨死了恨死了，路康盛就是個傷透了她心的狠心的男人！”
何姐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估計模仿著邵小雨的樣子，雖然說她的聲音和模樣都與邵小雨大相徑庭，但是神態的模仿上面還真的是挺傳神的，至少對於賀寧和湯力這種剛剛同邵小雨打過交道沒幾天的人來說，一眼就看得出來。
“結果呢？這邊剛剛恨死了恨死了沒幾天，只要路康盛那邊稍微一求一哄，她就又立刻‘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了！然後呢，如果路康盛沒有回頭來求她哄她，那她就會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又去求人家，求人家別跟她分手，繼續跟她在一起，所以我們那一陣子都習慣了，覺得這倆人估計就是拿瞎折騰當情趣的那一類，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分手的，到後來聽說是真的分了，而且徹底的分了，再也沒覆合，我們還真的都挺驚訝的。”何姐兩手一攤，有些無奈的說，“別說是我現在奔四十歲去了，對很多太矯情的那種愛來愛去有點接受不了，就算是那會兒，就邵小雨和路康盛這種，我也是感覺有點受不了的。”
“那據你所知，後來他們是為什麽徹底分了手的呢？”賀寧問，“家裏反對？”
“好像不是吧，我記得邵小雨跟她男朋友熱戀那陣子，還在寢室裏面跟我們顯擺過呢，說她男朋友的家庭是那種特別民主的家庭，她男朋友的父母是那種可以和自己的孩子做朋友的父母，她男朋友從小到大什麽事都不需要瞞著父母，父母也總是尊重孩子的意見，當時她特別羨慕來著，還跟我們說，可能是老天爺照顧她，讓她自己雖然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但是卻能有一對特別有素質的公婆。”
“那就是那個路康盛變心了？”賀寧故意朝那個方向猜測。
何姐也是搖搖頭：“好像也不是，我沒具體跟邵小雨打聽過，畢竟關系也沒有好到那種程度，打聽多了也不好，不過呢，她跟路康盛兩個人鬧分手那一陣子，成天在寢室裏抱著電話打個沒完，我想不聽都難啊，總不能為了回避這些就一天到晚都不回寢室吧，她那時候可是後半夜有的時候還趴在被窩裏打電話呢，說一說激動了還要哭，搞得我們都跟著一起睡不好覺。我就根據當時自己聽到的做個判斷吧，感覺好像是路康盛那邊有點受不了邵小雨那種黏人的勁兒了，覺得她總那麽黏著他，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覺得一點屬於自己的空間都沒有了，所以累了，想分手。邵小雨覺得他們兩個明明好得很，就因為感情好，所以才更應該黏在一起，如果路康盛不讓，那說明是路康盛有了外心，不夠愛她的表現。反正這兩個人當初為什麽會在一起，這個我不清楚，聽說是高中時代的青梅竹馬還是什麽的，但是就從上了大學之後兩個人在一起的種種來看，我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面，一個就是把自己的戀人當父母，把自己當成了沒斷奶的小寶寶似的，一刻也不能分開，甚至連父母和奶娃娃那種程度都不夠，最好兩個人變成連體嬰那才好呢，必須要親密無間。另外一個呢，感覺可能是心態上面成長的比較快吧，所以兩個人在一起的越久反而思想越脫節，追求的東西差距就越大，走不下去倒也不算是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這兩個人分手之後……”
“喲，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們臨近畢業那會兒他們兩個一直在鬧分手，我不是聽到一些只言片語，大概猜到兩個人鬧分手的原因來著麽，不過一直到我們拿了畢業證離校，他們倆也沒說肯定分了，也沒說和好，我原來不是以為又是一次‘分手演習’呢麽，後來聽人說好像是真的分了，也挺驚訝的。至於後來分手了之後什麽樣，我也沒打聽，畢竟不關我的事，畢了業之後參加工作，我也挺忙的，跟邵小雨就沒有怎麽聯系過了，一般要不是跟寢室其他的幾個人聚會，別人說起邵小雨，要不是因為她那個為愛癡狂的勁兒，單論交情的話，估計我早就把她這個人給忘掉了！”何姐打斷了賀寧要問的話，愛莫能助的對她搖搖頭，“那個路康盛畢竟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們也是因為邵小雨的緣故才知道他姓什麽叫什麽的，過去也就是見了面點個頭打個招呼的認識程度，多了真不知道。”
這話倒也不假，賀寧對於自己大學時期的寢室室友的男朋友，也就不過是泛泛的點頭交情罷了，畢竟與自己也沒有什麽關系的人，還是室友的男朋友，就算是出於避嫌的考慮，也不應該在太多沒有必要的事情上面打交道。
既然如此，賀寧和湯力也就沒打算繼續和這位何姐浪費太多的時間，他們大概的向她了解了一下路康盛當初就讀那所學校的名稱和路康盛大概的所屬院系，然後就與她道別，抓緊時間去進一步探查與路康盛有關的事情，這個名叫路康盛的前男友，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名真正的死者，這對於這個案子到底是有所突破，還是又進入了另外的一個死胡同，具有著別樣的意義。
有了具體的學校名稱和院系名稱，調查起來就也變得沒有那麽麻煩了，賀寧和湯力只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就把這位路康盛的大體情況從學校方面打聽了出來，他們甚至還見到了路康盛當年的輔導員老師，幸虧這位輔導員老師是在大學畢業之後剛參加工作那一年，就剛好帶了路康盛他們那一屆，所以印象自然也會比較深刻一些，隔了這麽多年，不止是路康盛，就連邵小雨他都也還有印象呢。
“那個路康盛當初學習還是很不錯的，在學校裏面各方面的表現也都挺好，每學期都能有評優和獎學金，雖然不能算是什麽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但是也絕對是比較優秀的那一類了，就是畢業之後沒有怎麽回來過，我也不知道他後來發展的怎麽樣，說實話，如果他後續的發展不是很好的話，我會覺得很替他惋惜的。”輔導員老師回憶起路康盛來，還是會忍不住對他讚不絕口。
“那他的那個女朋友，你對她什麽印象？”賀寧問。
輔導員老師笑了笑：“這個……唉，女孩子麽，肯定滿腦子風花雪月的東西會多一點，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後來成沒成啊。”
賀寧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孩子，她對輔導員老師這句“肯定滿腦子風花雪月的東西會多一點”實在是不敢茍同，並且在她看來，這句話也絕對不會是什麽褒義就對了，於是她便直截了當的詢問對方：“老師你對邵小雨印象不太好？”
“對對，那個女孩子是叫邵小雨，你要是不說啊，我都快忘了，就記得她是路康盛的女朋友來著！”輔導員老師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瞞你們說，我對這個女孩子的印象卻是不算很好，這事兒我也沒有隱瞞過誰，路康盛是我帶的第一屆學生裏面的，而且他這個人不管是性格還是頭腦，都是很不錯的，非常優秀，我很喜歡，所以平時對他也算是比較用心一點，有點像是對待自己弟弟那樣，可能比起輔導員的角色來講，會管得更寬，好在呢，他也比較理解我的出發點，所以一直也沒有對我的這種過問和幹涉有什麽抵觸情緒。我當初是建議他考研的，因為我覺得以他的頭腦和水平，包括性格，很適合考研，進行深造，甚至繼續攻讀博士學位。那個時候都是十幾年前了，不像現在，學歷大爆炸，碩士研究生遍地都是博士也是一堆一堆的，那會兒留校任教需要的學歷碩士就足夠了，博士當然是更上一層樓，我覺得他的性格是屬於做學術也能闖下一片天的，應該能夠有所作為，就那麽建議他了，但是後來因為他的那個女朋友邵小雨，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學習，臨近考研那會兒情緒波動特別厲害，最後考研失敗，連分數線都沒過，之後他就放棄了，我一直覺得特別可惜，所以……也就沒有辦法對她有太好的印象了。”
“能根據你對邵小雨的印象，給我們描述一下她這個人麽？”湯力問。
輔導員老師想了想，畢竟邵小雨是因為路康盛才被他間接記住的，所以過去了十幾年，印象也沖淡了許多，好在稍微那麽一回憶就又想起來了，他對邵小雨的印象果然不是很好：“那個女孩子在我的印象裏，有點太黏人了，她別說專業了，壓根兒連我們學校的都不是，有事兒沒事兒的總跑來跟著路康盛一起上課，搞得就好像是編外的學生似的，不光學生當中很多人都知道，就連任課老師都知情了，反正只要我在學校裏面或者學校周圍遇到路康盛，那個女孩子就一定是掛在路康盛身上的，有一次我都忍不住跟路康盛開了一回玩笑，好在我們年齡差距不算很大，所以說這話倒也不算太失態，我說路康盛你小子就是一棵樹吧？你女朋友就是猴兒，就是藤，反正不是掛在你身上，就是纏著你！感覺好像兩個人屬於寄生關系似的，離開路康盛估計那個女孩子好像都活不下去似的！”
“那路康盛畢業之後，你們就一直都沒有再聯系過了麽？”
“沒有，其實我也挺想聯系他的，畢竟性格什麽的都挺投緣，拋開過去是師生關系，其實做朋友也是挺不錯的，”輔導員老師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事兒也怪我，我當初玩笑開大了！我跟路康盛說，我是非常看好他的，他準備考研那段時間，我也沒少幫他找覆習資料什麽的，假如我付出了這麽多的心血，給了他這麽多的偏待，到最後他沒考上研究生，那就以後都別來見我了，就算在路上遇到，都趕緊找個紙袋子什麽的把自己腦袋套起來，別讓我看到，免得我會忍不住要笑話他。我那會兒真的也就是純粹的跟他開個玩笑而已，因為在我心裏對路康盛真的是很有信心的，我覺得不管最後會考去哪裏，一個碩士研究生的報考而已，對他來說應該不在話下的，否則我也不會那麽說了，那麽一說，顯得我多勢利，多現實啊！我要真是那麽想的，那我成了什麽人了！就是沒想到啊，他還真就考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怕我覺得他沒出息或者怎麽樣，之後就真的一直都沒跟我聯系過，我有的時候想起來還會覺得心情很覆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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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還有過這樣的階段呀？”賀寧這回倒不是故意裝出來的驚訝，她原本以為能讓邵小雨那麽牽腸掛肚的放不下，肯定是因為兩個人之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至少是她內心中認為是很好的，所以後來突然出了問題，才會接受不了現實，不願意正視現實，哪曾想，居然之前兩個人就是鬧過分手的。
“可不是麽，我們當初私下裏還議論過呢，都覺得可能愛的時候越狂熱，鬧分手的時候動靜就也跟著大，當時我們同寢室也有別人談戀愛，也有別人鬧分手，人家都是吵架在外面吵，頂多是分了手之後回到寢室心情不好，哭一場，或者腳上一寢室的人出去找點樂子，排遣排遣，真沒有折騰那麽大的，就到了邵小雨這裏，戀愛的時候愛的轟轟烈烈，每一次鬧分手，也得弄得天崩地裂一樣。”何姐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邵小雨當初的那些事情，她現在還記憶猶新，“他們倆每次鬧分手，我都覺得自己就是免費在寢室看瓊瑤劇的那種感覺，邵小雨每次都是一開始哭，讓人家滾開，離開她，以後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都恨死路康盛了，恨死了恨死了，路康盛就是個傷透了她心的狠心的男人！”
何姐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估計模仿著邵小雨的樣子，雖然說她的聲音和模樣都與邵小雨大相徑庭，但是神態的模仿上面還真的是挺傳神的，至少對於賀寧和湯力這種剛剛同邵小雨打過交道沒幾天的人來說，一眼就看得出來。
“結果呢？這邊剛剛恨死了恨死了沒幾天，只要路康盛那邊稍微一求一哄，她就又立刻‘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了！然後呢，如果路康盛沒有回頭來求她哄她，那她就會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又去求人家，求人家別跟她分手，繼續跟她在一起，所以我們那一陣子都習慣了，覺得這倆人估計就是拿瞎折騰當情趣的那一類，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分手的，到後來聽說是真的分了，而且徹底的分了，再也沒覆合，我們還真的都挺驚訝的。”何姐兩手一攤，有些無奈的說，“別說是我現在奔四十歲去了，對很多太矯情的那種愛來愛去有點接受不了，就算是那會兒，就邵小雨和路康盛這種，我也是感覺有點受不了的。”
“那據你所知，後來他們是為什麽徹底分了手的呢？”賀寧問，“家裏反對？”
“好像不是吧，我記得邵小雨跟她男朋友熱戀那陣子，還在寢室裏面跟我們顯擺過呢，說她男朋友的家庭是那種特別民主的家庭，她男朋友的父母是那種可以和自己的孩子做朋友的父母，她男朋友從小到大什麽事都不需要瞞著父母，父母也總是尊重孩子的意見，當時她特別羨慕來著，還跟我們說，可能是老天爺照顧她，讓她自己雖然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但是卻能有一對特別有素質的公婆。”
“那就是那個路康盛變心了？”賀寧故意朝那個方向猜測。
何姐也是搖搖頭：“好像也不是，我沒具體跟邵小雨打聽過，畢竟關系也沒有好到那種程度，打聽多了也不好，不過呢，她跟路康盛兩個人鬧分手那一陣子，成天在寢室裏抱著電話打個沒完，我想不聽都難啊，總不能為了回避這些就一天到晚都不回寢室吧，她那時候可是後半夜有的時候還趴在被窩裏打電話呢，說一說激動了還要哭，搞得我們都跟著一起睡不好覺。我就根據當時自己聽到的做個判斷吧，感覺好像是路康盛那邊有點受不了邵小雨那種黏人的勁兒了，覺得她總那麽黏著他，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覺得一點屬於自己的空間都沒有了，所以累了，想分手。邵小雨覺得他們兩個明明好得很，就因為感情好，所以才更應該黏在一起，如果路康盛不讓，那說明是路康盛有了外心，不夠愛她的表現。反正這兩個人當初為什麽會在一起，這個我不清楚，聽說是高中時代的青梅竹馬還是什麽的，但是就從上了大學之後兩個人在一起的種種來看，我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面，一個就是把自己的戀人當父母，把自己當成了沒斷奶的小寶寶似的，一刻也不能分開，甚至連父母和奶娃娃那種程度都不夠，最好兩個人變成連體嬰那才好呢，必須要親密無間。另外一個呢，感覺可能是心態上面成長的比較快吧，所以兩個人在一起的越久反而思想越脫節，追求的東西差距就越大，走不下去倒也不算是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這兩個人分手之後……”
“喲，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們臨近畢業那會兒他們兩個一直在鬧分手，我不是聽到一些只言片語，大概猜到兩個人鬧分手的原因來著麽，不過一直到我們拿了畢業證離校，他們倆也沒說肯定分了，也沒說和好，我原來不是以為又是一次‘分手演習’呢麽，後來聽人說好像是真的分了，也挺驚訝的。至於後來分手了之後什麽樣，我也沒打聽，畢竟不關我的事，畢了業之後參加工作，我也挺忙的，跟邵小雨就沒有怎麽聯系過了，一般要不是跟寢室其他的幾個人聚會，別人說起邵小雨，要不是因為她那個為愛癡狂的勁兒，單論交情的話，估計我早就把她這個人給忘掉了！”何姐打斷了賀寧要問的話，愛莫能助的對她搖搖頭，“那個路康盛畢竟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們也是因為邵小雨的緣故才知道他姓什麽叫什麽的，過去也就是見了面點個頭打個招呼的認識程度，多了真不知道。”
這話倒也不假，賀寧對於自己大學時期的寢室室友的男朋友，也就不過是泛泛的點頭交情罷了，畢竟與自己也沒有什麽關系的人，還是室友的男朋友，就算是出於避嫌的考慮，也不應該在太多沒有必要的事情上面打交道。
既然如此，賀寧和湯力也就沒打算繼續和這位何姐浪費太多的時間，他們大概的向她了解了一下路康盛當初就讀那所學校的名稱和路康盛大概的所屬院系，然後就與她道別，抓緊時間去進一步探查與路康盛有關的事情，這個名叫路康盛的前男友，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名真正的死者，這對於這個案子到底是有所突破，還是又進入了另外的一個死胡同，具有著別樣的意義。
有了具體的學校名稱和院系名稱，調查起來就也變得沒有那麽麻煩了，賀寧和湯力只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就把這位路康盛的大體情況從學校方面打聽了出來，他們甚至還見到了路康盛當年的輔導員老師，幸虧這位輔導員老師是在大學畢業之後剛參加工作那一年，就剛好帶了路康盛他們那一屆，所以印象自然也會比較深刻一些，隔了這麽多年，不止是路康盛，就連邵小雨他都也還有印象呢。
“那個路康盛當初學習還是很不錯的，在學校裏面各方面的表現也都挺好，每學期都能有評優和獎學金，雖然不能算是什麽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但是也絕對是比較優秀的那一類了，就是畢業之後沒有怎麽回來過，我也不知道他後來發展的怎麽樣，說實話，如果他後續的發展不是很好的話，我會覺得很替他惋惜的。”輔導員老師回憶起路康盛來，還是會忍不住對他讚不絕口。
“那他的那個女朋友，你對她什麽印象？”賀寧問。
輔導員老師笑了笑：“這個……唉，女孩子麽，肯定滿腦子風花雪月的東西會多一點，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後來成沒成啊。”
賀寧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孩子，她對輔導員老師這句“肯定滿腦子風花雪月的東西會多一點”實在是不敢茍同，並且在她看來，這句話也絕對不會是什麽褒義就對了，於是她便直截了當的詢問對方：“老師你對邵小雨印象不太好？”
“對對，那個女孩子是叫邵小雨，你要是不說啊，我都快忘了，就記得她是路康盛的女朋友來著！”輔導員老師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瞞你們說，我對這個女孩子的印象卻是不算很好，這事兒我也沒有隱瞞過誰，路康盛是我帶的第一屆學生裏面的，而且他這個人不管是性格還是頭腦，都是很不錯的，非常優秀，我很喜歡，所以平時對他也算是比較用心一點，有點像是對待自己弟弟那樣，可能比起輔導員的角色來講，會管得更寬，好在呢，他也比較理解我的出發點，所以一直也沒有對我的這種過問和幹涉有什麽抵觸情緒。我當初是建議他考研的，因為我覺得以他的頭腦和水平，包括性格，很適合考研，進行深造，甚至繼續攻讀博士學位。那個時候都是十幾年前了，不像現在，學歷大爆炸，碩士研究生遍地都是博士也是一堆一堆的，那會兒留校任教需要的學歷碩士就足夠了，博士當然是更上一層樓，我覺得他的性格是屬於做學術也能闖下一片天的，應該能夠有所作為，就那麽建議他了，但是後來因為他的那個女朋友邵小雨，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學習，臨近考研那會兒情緒波動特別厲害，最後考研失敗，連分數線都沒過，之後他就放棄了，我一直覺得特別可惜，所以……也就沒有辦法對她有太好的印象了。”
“能根據你對邵小雨的印象，給我們描述一下她這個人麽？”湯力問。
輔導員老師想了想，畢竟邵小雨是因為路康盛才被他間接記住的，所以過去了十幾年，印象也沖淡了許多，好在稍微那麽一回憶就又想起來了，他對邵小雨的印象果然不是很好：“那個女孩子在我的印象裏，有點太黏人了，她別說專業了，壓根兒連我們學校的都不是，有事兒沒事兒的總跑來跟著路康盛一起上課，搞得就好像是編外的學生似的，不光學生當中很多人都知道，就連任課老師都知情了，反正只要我在學校裏面或者學校周圍遇到路康盛，那個女孩子就一定是掛在路康盛身上的，有一次我都忍不住跟路康盛開了一回玩笑，好在我們年齡差距不算很大，所以說這話倒也不算太失態，我說路康盛你小子就是一棵樹吧？你女朋友就是猴兒，就是藤，反正不是掛在你身上，就是纏著你！感覺好像兩個人屬於寄生關系似的，離開路康盛估計那個女孩子好像都活不下去似的！”
“那路康盛畢業之後，你們就一直都沒有再聯系過了麽？”
“沒有，其實我也挺想聯系他的，畢竟性格什麽的都挺投緣，拋開過去是師生關系，其實做朋友也是挺不錯的，”輔導員老師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事兒也怪我，我當初玩笑開大了！我跟路康盛說，我是非常看好他的，他準備考研那段時間，我也沒少幫他找覆習資料什麽的，假如我付出了這麽多的心血，給了他這麽多的偏待，到最後他沒考上研究生，那就以後都別來見我了，就算在路上遇到，都趕緊找個紙袋子什麽的把自己腦袋套起來，別讓我看到，免得我會忍不住要笑話他。我那會兒真的也就是純粹的跟他開個玩笑而已，因為在我心裏對路康盛真的是很有信心的，我覺得不管最後會考去哪裏，一個碩士研究生的報考而已，對他來說應該不在話下的，否則我也不會那麽說了，那麽一說，顯得我多勢利，多現實啊！我要真是那麽想的，那我成了什麽人了！就是沒想到啊，他還真就考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怕我覺得他沒出息或者怎麽樣，之後就真的一直都沒跟我聯系過，我有的時候想起來還會覺得心情很覆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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