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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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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憋笑聲此起彼伏,葉夫人終於忍無可忍,一邊給葉斐然把尿布裹上一邊笑著把他抱了起來。

葉斐然的心聲裏都帶上了哭腔:【一群漂亮妹子加一個漂亮小哥哥,我都被你們看光了,你們真的太過分了!】

葉夫人就很佩服六皇子,他是怎麽忍住不笑的。

葉斐然的心聲還在碎碎念:【小爺我晚節不保,……不對,是早節不保!你們一個個的還在笑,笑屁啊笑,小爺的屁股蛋子有那麽好笑嗎?】

六皇子終於也忍不住了,轉身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頭紮進被子裏笑了個天昏地暗。

他怎麽如此可愛,他怎麽如此招人喜歡?

笑完以後,六皇子的眼神卻又重新變的森冷起來。

眼下這個大寧,這個千瘡百孔的大寧,敬國公府看似虎狼,卻也只是大寧覆滅的開始。

敬國公的眼裏只有眼前的利益,卻從不把大寧的百姓和江山放到眼裏,一個個養的腦滿腸肥,北遼人來的時候卻跑的比誰都快。

甚至直接……

六皇子閉了閉眼睛,但他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了滿眼的鮮血與殘肢,沒了蘇家軍的軍隊仿佛沒了靈魂,見了遼軍就仿佛老鼠見了貓一般,竟讓一群五姑娘軍上前去抵擋。

唯有五姑娘軍的身上,還有蘇老太妃原本的一些氣結在,可五姑娘軍只有區區幾千人,怎麽可能抵擋得住北遼十萬鐵騎?

六皇子盤腿坐到了床上,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抓緊時間恢覆身體,否則大寧必重蹈覆轍。

周身的氣流運行著,他用上了比平日裏更大的力道去沖擊那道禁制,終於將禁制沖擊的稍微松動了一下。

然而也因為他的蠻幹,導致氣血紊亂,吐出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還是葉夫人見他久久不歸,過來查看情況的時候發現的,雁書她們從不在他做木雕的時候打擾他,竟沒發現小主子受了傷。

葉夫人見六皇子這傷不對,便吩咐雁書:“不要聲張,你們自在門口守著,幫我把依紅叫過來。”

很快,依紅便被叫了過來,葉夫人吩咐他:“你悄悄去叫姬先生過來,走西角門,自然會有人帶你進來。”

依紅點頭,不用多說也知道該怎麽做。

她快馬加鞭,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把姬先生請了過來。

姬先生一搭脈,卻是稍稍松了口氣:“這孩子原本被禁錮住的軀體,竟有一絲松動了,這是好事。”

葉夫人也松了口氣,問道:“孩子剛剛吐了血,問題不大吧?”

姬先生想了想道:“我給他開副補藥,應是用力過猛所致。他才剛剛恢覆,不要讓他做太消耗體力的事。身體調養,也需要時日,若是急於求成,反而功敗垂成。”

葉夫人點了點頭,細細看著六皇子的眉眼,總覺得這孩子身上有秘密。

又看了一眼滿眼擔憂的自己的崽,罷了,自己家裏有個神神叨叨的系統崽都還沒說什麽呢,還能怪別人家的崽有秘密嗎?

反正秘密多了也不是累贅,一個神經病崽也是養,兩個神經病崽也是養,索性就由著他們去吧!

葉斐然卻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六皇子,擔憂的伸出胖乎乎的小爪爪替他擦了擦唇角的血漬,心聲裏也透出了心疼:【怎麽就莫名奇妙的吐血了?讓我看看你怎麽了好嗎?……唉,什麽都看不到,一片漆黑。我現在還是太弱了,怎麽什麽瓜都吃不到。】

他覺得這些瓜線肯定是在某種機制下才會解鎖的,他吃到的這些,基本都是已經發生的或者即將發生的。

如果尚未開始籌劃,甚至還在醞釀中的,都不會為他解鎖。

畢竟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大了,稍微一個不一樣的決定,就會讓世界線的走向偏離很多。

現在他也只知道,六皇子因為要沖破某種禁制而強行驅動了身體裏被封禁的力量,但這禁制太強大了,雖然自己幫他解了毒,以他現在的身體卻仍然沒有辦法突破。

葉斐然突然也意識到,六皇子的癡傻,極有可能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真的只是柳氏為了結交王氏而在淑妃娘娘的佛珠上動了手腳嗎?

那封神之毒,可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柳氏只是忻安的小門小戶,從哪兒得來的封神之毒?

就算是皇後給的,那也說不通,據原著裏說,這封神之毒來自塞外奇域。

王氏在中原地區的大寧只手遮天,卻還沒有強到能控制塞外奇域,讓他們交出鎮域之寶的能力。

葉斐然看著臉色蒼白,卻更顯俊美的小皇子,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穿越似乎是被黑白無常給坑了。

他隱隱察覺出了這大寧朝的暗流湧動,似乎有一盤更大的棋局,正隱藏在那黑色的瓜線之後。

可他又能怎麽辦呢?

他也只是個四個月大的崽啊!

於是他翻了個身,屁股一撅,趴到六皇子的懷裏睡著了。

隔壁同樣睡的天昏地暗的還有洛親王和蘇予瀾,表舅和表外甥誰也沒把誰當外人兒,一個壓著另一個的大腿,另一個壓著這個的胳膊肘子。

直至睡到日上三桿,才終於在宿醉的頭痛裏緩緩蘇醒過來。

洛親王踹了表外甥的腿一腳,嗡聲嗡氣的問道:“大外甥,清醒了嗎?”

蘇予瀾攤在榻上,悶聲道:“王爺,別動,讓我緩緩……”

洛親王擡頭,嘶了一聲道:“你挪個地方,別壓著我。”

蘇予瀾昨天被灌的有點厲害,這輩子第一次醉成這樣,難怪娘親總說洛親王浪裏浪蕩沒個正形,灌起自己大外甥來也不手軟。

他實在懶得動了,擺手道:“不行,我要在榻上躺三天,動是不可能動的。”

洛親王無語道:“你小子至於嗎?不就是醉了場大酒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破身了。”

蘇予瀾:……

他從小規規矩矩,不似蘇家子弟般喜歡武刀弄槍,卻是一個讀書的好苗子。

習君子六藝,講禮儀體統,連說話都是非禮勿言,誰料這表舅一句話就把他給整無語了。

蘇予瀾憋了半天才道:“王爺,您從小就是這般性子嗎?”

洛親王難得說回正經話:“那倒也不是,我說什麽也是出身蘇家,雖說喜歡以武服人,但咱們蘇家也不出紈絝啊!”

蘇予瀾納悶了:“那您現在怎麽……”

洛親王嘆了口氣,答:“你知道當朝為何不設太後,先帝也為何在先皇後去世後,一直未立皇後嗎?”

蘇予瀾當然是略有耳聞的,點頭道:“知道,因為蘇老太妃深明大義。知道先帝看中的太子人先是當今聖上,而先皇後所生的嫡子又早夭了。先帝一直想立她為後,可若是立她為後……”

洛親王道:“若是立她為後,那我就是這大寧朝唯一的嫡子,如果到了這種境遇,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蘇予瀾當然明白,洛親王出生時,當今聖上被立為太子。

太子非嫡,若是蘇老太妃當時被立為皇後,那太子之爭必將拉開帷幕。

哪怕蘇家沒有這個心,也會被迫卷進來,會有一幫人以擁嫡之名想奪那從龍之功。

蘇予瀾道:“所以王爺一直以紈絝子弟的面貌示人,就是擔心還有人不死心,想以此來動搖國本嗎?”

誰料洛親王卻並未回答蘇予瀾的話,清了清嗓子道:“大外甥啊!我勸你還是從我身上移開點兒。”

蘇予瀾也上來倔勁了,氣道:“我就不起!誰讓你把我灌成這樣!”

洛親王一臉艱難道:“你……真不起?”

蘇予瀾搖頭:“不起。”

誰知他一搖頭,洛親王便忍不住一個屈腿,無奈嘆氣道:“那我告訴你一件事。”

蘇予瀾有氣無力道:“嗯?什麽事?”

洛親王答:“……你壓我蛋了。”

蘇予瀾嚇的仿佛彈簧一般彈了起來,面紅耳赤的嚷嚷道:“王爺!你懂不懂什麽叫禮儀廉恥?”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暖閣。

洛親王坐起來,無語道:“你先壓我蛋的,還不讓人說了?這跟禮儀廉恥有什麽關系?這大外甥,臉皮兒也太薄了。”

說完他又伸了個懶腰,繼續躺回去睡回籠覺了。

蘇予瀾一出門便碰上了剛剛煎完藥端過來的葉夫人,匆忙見了個禮後便朝自己的書房跑去。

葉夫人一臉莫名奇妙,咕噥道:“臉這麽紅?昨晚著涼了?”

說完她也沒多想,便端著藥碗去了隔壁暖閣,見六皇子已經醒了,葉斐然正在看著他碎碎念:“嗚嗚哇哇~~咿啊~~~~”

心聲裏說的卻是:【你終於醒了,感覺好點兒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疼不疼啊?】

這兩個聲音合並在一起,仿佛二重奏一般,聽的葉夫人很是頭疼。

她上前扶起六皇子,問道:“怎麽樣?還難受嗎?”

六皇子搖了搖頭,答道:“義母,我……我昨晚……”

葉夫人吹了吹藥,擺手道:“昨晚的事,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受傷吐血了。我讓姬先生來看過,說你身體沒什麽大礙,只是強行用力導致身體虧虛。身體的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好的,不要急於一時。我給你熬了些補藥,咱們且喝著,什麽時候把身體養好了再去做你想做的事也不遲。”

六皇子自然聽出了葉夫人話裏的意思,他轉念一想,葉夫人有一個天天能被聽到心聲的兒子都如此淡定自若,自己身上這點不同於常人之處,她應該也不會放到心上了。

他起身,剛要朝葉夫人行禮,便被葉夫人給制止了:“你這身子還傷著,就不要拘泥於這些虛禮了。在我看來,琮兒和斐兒都是我的好兒子。只要你們平安健康的長大,對我這個做娘親的來說,就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說著她將藥碗遞到了六皇子的面前:“先乖乖把藥喝了,再睡一覺,把傷養好了再說吧!”

六皇子點了點頭,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哪有半點小孩子的矯情。

喝完了藥,他又昏昏沈沈的睡到了正午,醒來時葉斐然正倚在他身邊玩木雕。

這幾日六皇子做了不少木雕給他,葉斐然快玩兒不過來了。

葉斐然也覺得很神奇,六皇子的精細動作如此之好,就算是正常人也雕不出這麽精美的木雕,他卻像折紙一樣簡單的雕了出來。

尤其是那只飛鷹,仿佛振翅欲飛的真鷹一般,是葉斐然最喜歡的一件作品。

六皇子坐了起來,把葉斐然抱到了懷裏,並用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

軟綿綿的小嬰兒身上一股濃濃的奶味,六皇子覺得煞是好聞,葉斐然又比普通四個月大的寶寶更飽滿些,抱起來特別舒服。

葉斐然嘴裏抗議著:【擠擠擠,小美人你輕點抱哇~!】

心裏卻十分享受,被冰美人抱在懷裏的感覺真好。

雁書見自家主子醒了,便吩咐另外兩名侍女端來了午餐,六皇子吃了一些,感覺身上的力氣恢覆了不少。

伸手再去摸下腹時,已經隱隱約約有氣流在湧動了。

很好,這次的努力沒有白費,但也並未恢覆氣力的百之一二,這封神之毒還是太強悍了。

下午葉斐然和六皇子在榻上玩了一下午,蘇老太妃又給他們送來了請帖,說是梅山的梅林花海全開了,邀請京中貴婦貴女們一同前去觀賞飲宴。

葉夫人也明白蘇老太妃的用意,皇上有心給三公主和王二公子賜婚,這場飲宴便是一個相親局。

如果是從前,葉夫人不會覺得有什麽,如今一想到三公主和葉承澤的關系,葉夫人就忍不住發出一個嘲諷般的笑聲:“三公主和王二公子的這場婚事,怕是註定要成為一場鬧劇了。”

今上什麽都好,就是心軟,對這些兒女們也硬不下心腸來。

不過,榮安公主的態度,倒是讓葉夫人十分意外。

她本以為榮安公主會拒絕這門親事,誰料她卻痛痛快快的接了蘇老太妃的帖子,也答應會和王二公子好好見一面。

這一點,高興壞了秦婉兮,卻讓葉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仍是兒子的心聲幫她解了惑:【榮安公主自知抗爭不過命運,便向皇帝提了一個條件。說婚後只住公主府,不會入王家。王二如果願意,也可以和她一起住公主府。如果不願意,可以偶爾過來,以全夫妻之名。】

葉斐然在心裏替王二掬了一把同情淚,娶個公主簡直是娶個祖宗,而且榮安公主這麽做,為的肯定是繼續和葉承澤保持PY關系。

這姑娘倒是想得開,比秦婉兮聰明些,沒有戀愛腦到把希望寄托到男人身上。

不過公主心裏應該更明白,就憑葉承澤一個區區從三品,怎麽可能和皇帝以及敬國公府抗爭?

而且她痛痛快快的答應去相親,也是因為梅山就在葉家別院附近,每每想到那幾日在葉家別院的快活,公主便覺得心生向往。

吃瓜吃到這裏,葉斐然忍不住笑出聲:【公主是把渣爹當成工具人了嗎?這樣也好,渣爹還覺得自己魅力無邊,誰知別人只是圖他是個男的。】

時間很快便到了梅園飲宴這一天,葉夫人打算帶葉斐然和六皇子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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