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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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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天的海邊之旅很快就告下一段落,水樹連忙開始準備周末宴會需要用的東西。

不過說實話水樹也不需要準備什麽,禮服和所需要佩戴的首飾,貼心的水樹麻麻都已經給水樹安排妥當了。

水樹不過是需要斟酌一下到時候的妝容和發型,原本這些水樹麻麻都想一起弄好,不過水樹拒絕了,一個是因為自己還小,還有一個原因是爸媽都不在身邊,自己打扮還是素一些為好。

宴會是周六晚上六點開始,此時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已經換好裙子的水樹正被青峰麻麻拉著拍照呢。

水樹身穿一條百褶連衣紗裙,層層疊疊的青紗剛好沒過膝蓋,裙角也隨著水樹的擺動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裙子是極美的天青色,遠看好似一塊碧玉,翠□□流,隨意飄動,婀娜多姿。

第一眼時不僅水樹麻麻看呆了,青峰一樣楞住了。

兩個人直楞楞地盯著水樹,都把水樹瞧得不好意思了。

之後便是青峰麻麻擺弄著水樹拍照,青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觀望。這其中水樹沒有不向青峰投向求救的眼神,畢竟有些動作實在是太卡哇伊了,水樹臉都紅透了。

青峰何嘗沒有發現,只不過裝作看不到罷了。

畢竟這樣可愛的水樹見到的機會真的少有!

青峰也偷偷保存了好幾張照片呢。

最後司機來了,青峰麻麻才放過水樹。把水樹送上車,二人與水樹揮手再見。看著車子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視野裏,二人才返回家。

氣氛一度陷入沈默。

“大輝......”

只是青峰麻麻剛開口就被青峰打斷了。

“我去打球了。”

留下一句話青峰頭也不回就離開了,青峰麻麻看著青峰的背影,心裏不由地泛起酸澀。

青峰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興什麽,只是覺得心裏頭悶悶的。也就是在剛剛那一刻時,青峰忽然覺得自己抓不住水樹,好像兩個人從此便會走散。

這個笨蛋只能來到街頭籃球場,通過流汗和打球來發洩心裏莫名的郁氣。

另一邊——

水樹坐上車,意外發現車裏還坐著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水樹還很熟悉。

“隊長!?”

看著水樹臉上的驚訝,赤司倒是很淡定地給了水樹一個稍安勿躁的神色。

“原來水樹就是家父口中的貴客啊。”

見水樹還是一臉茫然,赤司算是知道了水樹根本不知道這次宴會是什麽,只得為水樹解惑。

這次宴會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人的聚會,是特意為日本上流家族的青年們開展的一場交友宴,說直白點其實就是物色未來伴侶的相親宴。

而在宴會之前各個家族私底下也會有安排孩子們相處,或者說在宴會開始前家長也會為自己的孩子挑幾位人選。

不過赤司父親為赤司選擇的只有水樹一人,畢竟赤司這種老牌世家不需要孩子的聯姻去穩固家裏的生意,不過門當戶對也是必須的。

為什麽選中水樹,赤司猜測應當是因為赤司家族最近想把商業版圖往海外擴展,而水樹父親恰好有想回日本的打算,想著讓水樹多接觸接觸,多交幾個朋友也好,便答應了,也就有了這次的見面。

水樹聽完全部過程,也知道自己爸媽沒有要逼迫自己的意思,無非是擔心自己罷了。

赤司見水樹無奈的樣子,原本臉上標準的笑容也多了些真實。

“你別緊張,就見面認識一下,等到了宴會場地,跟著我就好,我帶你認人。”

水樹撲哧一笑。

“那就麻煩隊長了~”

“嗯,不麻煩。”

見赤司眼中的憂慮消散,水樹這才提起了另外一個事。

“前面隊長怎麽不下來打個招呼啊?”

赤司輕飄飄地瞥了水樹一眼。

“我也不知道是誰。”

“隊長都不知道各個部員的地址?”

水樹表示自己不相信。赤司見水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怕某人多想。”

見赤司這般回覆,水樹這才如釋重負,露出了上車以來第一個笑容。

“嘿嘿,還是隊長想的周到。”

赤司見水樹徹底放下心來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心底隱秘地劃過一絲興奮,真想看看父親知道這個消息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金色的瞳孔在赤色的發絲裏若隱若現。

二人很快就抵達了宴會場地,果然如赤司所說,在場的都是年輕人,想必不是世家公子千金就是高官子女,水樹心裏暗暗想著。

在赤司的引導下,水樹很快就熟悉了宴會上的人,這種事情水樹以前不是沒有遇到過,不過爸媽不太願意帶水樹出席這種場合,所以水樹也參與的比較少,不過好歹也是有經驗,倒沒有露怯。

赤司看著身旁與別人款款而談的水樹,眼裏不禁升起幾分欣賞之意。

可惜了,如果水樹沒有心儀之人,真的是個適合聯姻的對象呢。

水樹的進退有度的分寸感和落落大方之姿為她贏得了不少好感,也為之後水樹父親公司入駐日本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終於結束交談的水樹想要休息一會,見赤司還在與他人交流,便自己前往甜品區吃點東西。

甜品區的侍者見水樹過來,順手遞給水樹一杯解膩的果酒。

赤司在聊天的空隙掃視了眼會場,看到水樹在甜品區左手果酒,右手小蛋糕的幸福樣子,放下心,繼續和面前的人交談起來。

就在水樹吃飽喝足,坐在軟軟的沙發裏休息的時候,一個侍者優雅地站定在水樹身邊,並朝水樹微微欠身:“您好,水樹小姐。赤司先生請您過去。”

水樹一楞,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個侍者嘴裏的“赤司先生”不是她的隊長,恐怕是隊長的父親——赤司征臣。

“好的,稍等。”

水樹朝面前的侍者禮貌一笑,轉頭朝專門負責甜品區的侍者囑咐道:“如果等會赤司少爺過來找我,請您告訴他我被他父親叫去了,麻煩您了。”

負責甜品區的侍者聽完點頭承應下來。

“謝謝您。”水樹朝他點點頭,便轉身走向前來帶路的侍者,“我們走吧。”

看著水樹遠去的背影,負責甜品區的侍者心裏不禁感嘆道:水樹小姐真的與別的世家千金不一樣,這份氣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擁有的。

水樹淡定地跟在侍者身後一步的距離,眼睛也不亂飄,臉上鎮定如水。

悄悄在二樓觀察的赤司征臣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裏對水樹愈發滿意。遇事不慌不亂,有自己的節奏掌控局面,實在是符合赤司家族女主人的標準。

侍者很快將水樹帶到二樓的一扇門前,輕輕推開,裏面低聲交談和舒緩的音樂緩緩流入水樹的耳裏,裏面的景象也緩緩展現在水樹面前。

原來一樓是給世家公子千金和高官子女準備的宴會,二樓則是給他們父母談合作的宴會。水樹面上劃過一絲了然,孩子需要機會和場合交流認識,父母親自然也是需要的,這麽好的機會大家也自然不會錯過。

看來父親真的沒有開玩笑,或許今晚自己的表現真的會對未來父親有所幫助。

想到此水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面對接下來的“豺狼虎豹”。

直到站到赤司征臣面前,水樹才意識到什麽是氣場。赤司父親站在那就忍不住讓人臣服,這便是王的氣場,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侍者帶到後便離開了,水樹朝赤司父親禮貌鞠躬問好:“您好,赤司先生。我是水樹奈奈。”

赤司征臣不著痕跡地打量一番,水樹周到的禮儀讓赤司征臣心裏不住地點頭。

“你好,水樹小姐。我是征十郎的父親,今天我請你過來也是想與你認識一下。你覺得我們家征十郎怎麽樣?”

水樹一怔,沒想到赤司父親這麽直接,竟然在見面沒幾秒就問出了這麽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直接拒絕會薄了赤司父親的面子,不拒絕不僅是欺騙更是違背了自己心意,所以回答顯得極其重要。

水樹眼睛一眨,心下就有了想法。

“隊長是很優秀的人,他遇事冷靜卻不是冷心冷情之人。他出身高貴,卻能內斂自持、不驕不躁。潛心於分毫,完美於點滴,嚴苛要求自己。”

另一邊的赤司結束了商談,轉身去找水樹,卻發現甜品區並沒有水樹的身影。

當下心裏便不禁有了一絲慌亂,按耐住心裏的情緒,轉身詢問甜品區的侍者有沒有看到水樹。從其嘴裏得知水樹被自己父親帶走了,心裏的焦急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朝侍者道謝後,快速走向二樓。

赤司征臣聽完水樹的話,臉上不為所動,顯然對於水樹的稱呼並不覺得詫異,顯然是調查過,知道水樹和赤司是一個社團的。

“那你覺得,征十郎怎麽樣?”

水樹心裏微嘆一口氣,就知道不能糊弄過去這個老狐貍。

“叔叔,隊長在我心裏便是最好的隊長。”

水樹心一橫,還是暗示性開口了,並且堅定地與赤司征臣對視。兩個人周身的氣氛一下子就冷凝下來,赤司趕到現場時瞧見的就是這一情景。

“父親。”

赤司征臣看著面前屈身的兒子,不滿地蹙眉:“你來這做什麽?下面處理好了嗎?”

“兒子是來找水樹桑的,聽聞她在父親您這,便過來看看。下面的事情,兒子已經處理妥善了,父親放心。”

聽到赤司的話,赤司征臣微蹙的眉頭才舒展開。

看著赤司與其父親的對話,雖是寥寥幾句,卻也讓水樹能窺見幾分平日裏二人相處的情態,著實讓人壓抑萬分啊。水樹臉上的笑容緩緩落了下來,在下一刻徹底結成冰。

“擡起頭來。”

赤司擡起臉來,只是剛站直,迎面而來就是一個耳光。

“啪!”

這一巴掌,大力的讓赤司臉頰疼的幾乎麻木,臉頰瞬間變得血紅。清脆的聲音引得宴會上幾乎所有的人都視線聚集了過來,見是赤司征臣在教育孩子,安靜了一瞬的會場又恢覆了熱鬧。

赤司低著頭,發絲遮擋著臉使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知道為什麽打你嗎?”赤司征臣冷漠地看著面前的兒子,“別以為我不在就不清楚,再這樣放松下去,就退社吧,原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知道嗎?”

“是,父親。”

赤司照往常一樣想要彎腰,卻被一旁的水樹拉到身後。似乎是詫異水樹的舉動,赤司猛地擡起臉看向身前的女孩。

“叔叔,即使您是父親,您也應該給予最基本的尊重給您的兒子。他不是一個任您擺布的物品,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緒的人。”

水樹語氣很嚴肅,眉眼間更甚浮現了一絲怒意。

“赤司隊長在學校裏各個方面都是第一,籃球社也在他的帶領下越走越好。或許您一次都沒有看過隊長的比賽吧,您可以看一下剛剛結束的初中聯賽決賽視頻,他在場上的意氣風發和運籌帷幄想必會讓您移不開視線的。如果那個時候您還覺得這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就當現在是個蒼蠅在您耳邊嗡嗡叫吧。”

接著水樹朝赤司征臣鞠了一躬。

“抱歉,失禮了。我先帶隊長去處理一下臉,您也不希望隊長腫著臉被別人看到吧。”

說完水樹頭也不回地就拉著赤司離開了二樓,赤司征臣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轉過身與身旁的合作夥伴討論起生意的事情。

那人小心翼翼地回覆赤司征臣,卻發現赤司征臣並沒有想象中的憤怒,甚至那人覺得赤司征臣心情還不錯,還給他多讓了一個點的利潤。

這人暗暗把水樹奈奈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

離開二樓後,水樹找侍者要了一袋冰塊和兩杯果酒。

二人坐在無人的廊邊,水樹小口小口抿著果酒,看向一旁拿冰塊袋冰敷的赤司。

“隊長,對不起。前面我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您的父親不禮貌了,改天我一定登門道歉。”

赤司放下冰袋,原本紅腫的臉頰倒是消退了不少,基本上還有一點紅,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

“沒事,水樹。父親他沒有生氣。”

赤司也是了解他父親的,說的也是實話。水樹聽此也松了一口氣,又抿了一口果酒。

即便是夜裏,空氣中仍然夾雜著熱意。

水樹和赤司享受著此刻的寧靜,氣氛十分舒服,沒有人覺得尷尬,哪怕兩個人沒有言語。

在這坐了一會兒,時間也不早了,赤司瞧到水樹旁邊空著的四個空杯子,提出送水樹回去,水樹一再保證她自己回去沒有問題,赤司也便沒有強求。

“再見,隊長。開學見~”

赤司看著水樹嘴角微勾。

“再見,水樹。開學見,還有謝謝你。”

水樹莞爾一笑。

隨著車子漸漸駛出赤司的視線,先前的念頭再一次冒出來。

可惜她已經心有所屬了。

青峰麻麻看著坐立不安的青峰,無情地調侃道:“大輝,你怎麽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青峰放下手機,面對母親的視線,青峰扭過頭,不與其對視。

“沒什麽,就是......”

話剛說到一半,外面就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青峰立馬站起來往外面跑。青峰麻麻見青峰這猴急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打了一個哈欠,就走進了臥室。

自打完球回來,沖了澡,吃完飯,青峰就一直待在客廳看電視,只是瞧他一點聲音就往外跑的無腦樣子,就知道他人在家裏心早就飛到哪去都不知道了。

這次真的是奈奈醬回來了,自己就不要留下來打擾兩個孩子了。唉,我真是全世界上最知情達理的母親了。

“謝謝您,回去的路上註意安全!”

水樹與司機道別後,轉身就看到青峰靠在門邊,迅速進門脫掉低跟小皮鞋,撲到沙發上。

“大輝,站了好幾個小時,累死了。”

軟軟嬌嬌的聲音聽著像是在朝自己撒嬌,惹得青峰耳朵上染上幾分緋色。

擺好水樹的鞋子,青峰坐到水樹的身邊,輕柔地梳理水樹雜亂的頭發。離得近了,青峰也能聞到少女身上的味道,是水果酒的甜味。

“水樹,你喝酒了?”

許是趴著累了,水樹晃晃悠悠地坐起來,瞧著青峰的眼神迷離朦朧,眼底卻劃過一絲狡黠。

“對呀~”

見水樹這個樣子,青峰都不用水樹回答也知道水樹喝了一些度數低的果酒,還有些醉了。

“那我們去洗漱睡覺吧?”

“好呀!我要大輝抱我去~”

水樹張開雙臂,青峰順從地彎下身,穩穩當當地將少女公主抱起。少女的身體很軟,青峰動作也更加輕緩了。

垂眸看著嬌嫩的少女安靜地靠在自己懷裏,青峰眸子裏盛滿了笑意。

在青峰的親力親為下,水樹第一次享受了不用自己動手的刷牙洗臉。不過青峰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還鬧了不少笑話呢。

等到全部弄完後,青峰將水樹放到床上,見全身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眨巴著眼睛的水樹,心裏柔軟萬分。

“晚安,大輝~”

“晚安,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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