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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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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伴隨著下課鈴聲,教室裏的同學也開始陸陸續續地整理東西,去參加社團活動或是回家。水樹和黃瀨理好包也準備一起去籃球社,那道若有似無的視線等水樹離開教室才消失。瞥了瞥一旁的黃瀨,水樹裝作不經意地開口。

“黃瀨的人緣真的很好呢,一路走來不少女孩子的視線都落在我們倆身上。”

黃瀨撓撓頭,有些擔心。

“奈奈醬,是覺得困擾嗎?可能是因為我是模特,所以我沒有特別在意別人的視線。”

水樹略微一思索,所以這就是你一直沒有註意到那道視線的原因嗎。見水樹不說話,黃瀨有些緊張的轉頭去看水樹,剛想開口說什麽,就被面前突然冒出來的人給打斷了。兩個人的行進也因此停頓下來。

水樹回過神,一看,原來是視自己為情敵的高橋樹理。

“有什麽事情嗎?高橋桑。”

黃瀨不想和高橋有過多的交集,拉著水樹想繞道而行,水樹安撫地拍了拍黃瀨,她倒想看看面前的女孩子想做些什麽。高橋目觸兩人的動作,面上黯然了幾分,不過很快又掩藏了起來。

“水樹桑,你籃球訓練結束後,我想約你在校門口的咖啡廳說些話。”

水樹還未說什麽,黃瀨就急沖沖地答覆道:“你和奈奈醬有什麽話好說的!”

水樹見面前的女孩眼底的失落又多了幾分,也不想再糾纏下去。

“好的,高橋桑。我訓練結束直接過去找你,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水樹拉著黃瀨走了。

“黃瀨,你前面說話也太不禮貌了。再怎麽說高橋桑也是個女孩子。”

“奈奈醬,你可別聽她亂說。我可喜歡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黃瀨。不清楚的還以為你在和我表白呢!”

“也不是不行,你覺得呢?奈奈醬,我行不行啊?”

“滾蛋啊,我要告訴大家,你調戲我!”

“奈奈醬!我不亂說了~”

兩個人越走越遠,聲音也漸漸消散在風裏。高橋站在原地,耳邊回響著兩人的對話,臉上終還是撐不住了。那是無盡的落寞,高橋轉過身看著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的二人,自嘲地笑了笑。

*

水樹和黃瀨來到籃球場,發現大家都已經開始練習了,也趕緊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進行熱身訓練。青峰已經跑完三趟,到休息區拿起自己的水杯,微微抿了一口水。瞧著還在跑趟的水樹,問一旁專心致志記錄數據的五月。

“五月,水樹怎麽才來?”

“奈奈醬說路上有點事耽擱了一下,你問這個幹什麽,趕緊去訓練啊。”

“沒什麽就問問。”

青峰見五月這問不出個什麽來,就放下水杯繼續去訓練了。

“水樹!你熱身好了嗎?我們來對練啊。”

剛跑完三趟的水樹,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看向拿著籃球的青峰,笑道:“好啊。”然後轉頭看向也緊跟著跑完的黃瀨,發出邀請。“黃瀨也來吧,我們來車輪戰。”

“好~都聽奈奈醬的。”

青峰抱著球看著跟在水樹屁股後面的跟屁蟲——黃瀨涼太,額頭上蹦出一個╬。

“黃瀨!你總是跟著水樹幹嘛!”

黃瀨仗著水樹的邀請,躲在水樹身後向青峰吐了吐舌頭。

“略略略,奈奈醬要我一起來,我怎麽能拒絕呢。”

青峰反駁不了黃瀨,也知道水樹的想法,只好把氣發洩在和黃瀨的對練中。水樹瞧著兩個人“針鋒相對”心裏也覺得有趣,就讓黃瀨和青峰先對練,自己則站在場外觀察兩個人的動作,練習自己的數據分析和推理演算能力。

黃瀨在青峰手上撐了五分鐘還是敗下陣來,換水樹上場和青峰battle。再一次看到昨天那個輕飄飄球以一種迅猛的速度飛入籃筐,五月還是覺得奇怪,明明手腕發力很輕啊,為什麽球速卻很快呢?那這只能說明手腕用力不小,可...算了,等下直接問奈奈醬吧。

三個人就這樣輪換著對練著,對青峰、水樹以及黃瀨都有著不小的幫助。

訓練到了中場休息,赤司把一軍的人聚集在一起。看了虹村一眼,得到首肯之後開口道:“由於虹村學長自己的一些私人原因,以後我就是隊長了。”

一些三年級生並沒有表示出什麽情緒,顯然虹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其次也是對赤司能力的肯定。更不用說平日裏和赤司走的更近的青峰幾人,連剛來的水樹都不得不佩服赤司作為領導者天生的敏銳力。

比如對於能力者的挖掘。

“桃井以後就是我們的經理了,大家一些定制訓練,桃井會做出安排的。有問題直接和桃井商量就好了,桃井近兩日也在收集大家數據。桃井,你有什麽要問的嗎?”

五月點點頭,看了看本子上的數據,擡頭看向人群中的水樹。“奈奈醬,你的那個投球是什麽方法做到的?明明很無力,但是球的速度卻很快。”

水樹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開誠布公了。

“我將一種武術技法融入了。”

饒是從小在父親要求下練習武術的赤司也有些疑惑,因為他從沒見過這種技法。

“是什麽武術技法?”五月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一種中國的武術技法,四兩撥千斤。”

黃瀨一臉震驚地看向水樹,忙湊上去。

“奈奈醬也太厲害了吧,這種都知道!”

青峰一臉黑線地拉開水樹和黃瀨的距離,不讓黃瀨進一步靠近水樹。

“ok。赤司我這邊差不多了。”

五月朝赤司點點頭,就坐到一旁寫寫畫畫去了。赤司也解散了眾人,訓練繼續。

*

訓練結束後,見一旁的水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青峰有些奇怪。

“水樹,你今天怎麽這麽快。”

水樹聽到青峰問自己,手中速度不減,很快就理好了。

“大輝,我等下約了別人見面。你就別等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青峰見此也不說話,讓水樹把包給自己。水樹也不推辭,朝眾人揮揮手就離開了。黃瀨看著水樹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擔心,可能是害怕水樹像之前的女孩子一樣,在與高橋談話後就遠離自己吧。下定決心要跟上去看看情況的黃瀨,也加緊收拾自己的東西。青峰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黃瀨,停下手頭上的事情,拿起角落裏的籃球,走過去。

“你要相信她,既然她不說,就沒多大事情。”

聞聲黃瀨擡起頭,也看見了青峰手裏的籃球,一下子就get到了青峰的意思,笑了笑。

“小青峰我突然覺得今天練習不夠,你說呢?”

青峰拍著球,走出休息室。

“走吧,比比。”

黃瀨脫下前面套好的校服外套,高聲喊著“等等我啊,小青峰”也跟著去了籃球場,留下休息室的其餘人面面相覷。

綠間擺弄著一旁的戒尺,說道:“赤司,我們好像好久沒有一起聚過了。”

紫原吃著薯片,一個個字眼還不斷地往外跑。

“小赤司,我想吃棒冰。”

赤司戴上護腕,看向已經跑到籃球場上的黑子。

“那我們也再練習一下吧,免得被落下了。”

五月看著好像又凝聚一點的眾人,心裏也暖暖的,奈奈醬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感染著大家呢。

另一邊,水樹已經坐在了高橋的對面,看著面前不說話的高橋,也沒有開口,只是輕輕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水。

高橋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對面淡定的水樹,目光如炬。

“請你離黃瀨遠一點。”

水樹也無懼回應高橋的視線。

“你讓我遠離黃瀨,抱歉,這點我做不到。”

高橋也不說話,只是盯著水樹,試圖從水樹臉上找到一絲退意,水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與其對視。很遺憾,高橋這次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成功。可是她依舊不慌張。

“你並不喜歡他。”

水樹聽到這兒,噗嗤一聲笑了,像是將一枚石子擲進湖面,漾起層層波紋。

“確實。”水樹說著又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茶,才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我想真的讓你心慌的是黃瀨對我的態度吧,可是你又不能去找他說什麽,只好來找我了。我說的不錯吧?”

高橋一楞,沒想到水樹竟然將自己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又想到水樹不願意遠離黃瀨,面上沒忍住流露出幾分怒意。

“沒錯,從來沒有女生可以得到黃瀨的親近和認可。所以我害怕黃瀨喜歡上你,既然你也不喜歡他,為什麽不可以離他遠點,你這樣不是在傷害他嗎?”

水樹沒有回答高橋的質疑,而是反問她。

“高橋桑,你覺得什麽是喜歡?”

高橋被水樹突然拋給自己的問題弄得懵了一瞬,轉而馬上回覆,語氣裏帶著隱隱的放松,似乎這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

“喜歡是陪伴,是時時刻刻都想著他,是努力爭取他身邊的一席之地。”

水樹沒有否定,而是繼續詢問。

“那如果我讓黃瀨遠離高橋桑,連陪伴的資格都不給呢?”

高橋一直平穩的心跳,此刻亂了半拍。

“你有什麽資格讓......”

話還未說完,高橋就止住了。她好像明白水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麽了。

“是的,我是不喜歡黃瀨,但是我也是真切地把黃瀨當做自己的朋友,高橋桑又有什麽資格來讓我遠離我的朋友呢?就因為你的害怕和恐懼,就要我為之付出代價嗎?這是什麽道理,更何況我們也並不熟,其次黃瀨對我也沒有那種想法,我想高橋桑也清楚這點。不過高橋桑對於這種未來發生的可能性極小的事情都綢繆成這樣,確實有些可笑。”

這算是這次見面水樹語氣最重的話了,高橋低垂著目光,未言一字。

“高橋桑的喜歡我並不否認,但也請高橋桑聽聽我的理解。”

高橋耳邊是水樹柔和下來的聲音,擡起臉再度看向水樹,她的眼裏和臉上沒有自己想象的不屑和嘲諷,是平靜如水的包容,這也讓高橋覺得自己是被尊重的。

“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短短八個字卻給高橋帶來了不小的沖擊,水樹也知道從一個追逐在別人身後的蝴蝶,轉變為默默努力蓄積力量的花骨朵是有多難,但是水樹真的很期待蛻變之後的高橋。

“我知道了,謝謝水樹桑和我說的這些,我會好好想想的。但是黃瀨我依舊不會放棄!”

看著眼前恢覆活力的高橋,水樹莞爾一笑。

“不過我今天和高橋桑見面是真的有話想問問高橋桑呢。”

“直接叫我高橋吧。”水樹點點頭,高橋示意水樹繼續往下說。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高橋明明不和我還有黃瀨在一個班,卻對我們這邊的情況了若指掌。”

高橋驚嘆水樹的敏銳力和忍耐力,若自己沒有來找她,相信她也能自己找出來這個人吧。

水樹心裏默念著高橋給的名字,心裏隱隱思索起來。推開門,瞧著站在面前的青峰、五月、黃瀨、綠間、赤司、黑子和紫原一楞。

“你們怎麽來了?”

“等你啊,話說回來,你加入我們還沒和我們一起聚聚呢。”

青峰上前揉了揉水樹柔軟的發絲,笑道。

“走吧奈奈醬,我們一起去吃冰棒!”

五月上前挽著水樹的手臂。

一旁的黃瀨倒是有些緊張地瞧著水樹,水樹不禁笑了,臉頰上帶著喜悅。

“好啊,那黃瀨你請我吃吧。”

“好好好,我請奈奈醬吃~”黃瀨見水樹臉上笑意不變,暗自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掛著笑意,走在水樹的另一邊。

“餵餵餵,黃瀨你離水樹遠點,別靠那麽近!”青峰也擠了過去。

“小黑子,吃冰棒去咯!”

紫原一手搭在黑子的肩膀上,一手拿著剛撕開的棒棒糖往嘴裏塞去。

“紫原君好重。”

黑子反抗,但很遺憾,無效。

綠間走在赤司身邊,兩人無話,卻也默契地知道彼此的心是舒坦的。大家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高橋推門出來,望著漸行漸遠的八人,又想到前面水樹說的那八個字,心裏暗暗佩服起水樹來。

原來你喜歡的人真的這般驚艷。

高橋沒有告訴水樹的是雖然現在黃瀨對水樹的感情並不明朗,但是一直喜歡黃瀨並且在其身邊待了這麽久的高橋怎麽會不知道黃瀨對水樹的感興趣和重視呢?更何況好奇心往往是喜歡一個人的開始這種簡單的道理高橋還是明白的。

但是我是不會認輸的。高橋眼神逐漸堅定,打開手機發了一個信息之後,便離開了。

一朵花骨朵已經開始暗暗蓄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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