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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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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

北冥已經知道阿鳶的身份了,她體內的蠱蟲是他下的,那時他也沒有辦法,因為她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母親在恢覆神志後,便開始討厭青鸞,那時他的羽翼還未豐,保護不了她,因此,他便在她體內種下了雌雄蠱,要是她死了,他便活不了,母親雖是很生氣,但是有他體內的蠱蟲牽制,母親便也動不了她。

“青鸞,這五百年你去了哪裏?你和白澤到底是什麽關系?”蒼梧將手裏的茶杯使勁扔了出去,他的煩躁和不安全部展現了出來。

雪淩現在在白澤的手中,白澤所需要的糧草已經準備好了,他飛鴿傳書給白澤要他去取藥,等白澤的人將藥品拿到手了,雪淩自然會平安無事的回來。

白澤帶著雪淩去了他們約定好的地方見面,那是一個清朗的冬日,因為連續下了好幾天的大雪,今日終於見到太陽了,太陽的光照射在了白皚皚的大山裏,阿鳶起來的時候穿了一件厚實的衣服,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體內的蠱蟲再也沒反噬過。

情蠱情深者控蠱,白澤現在完全可以感知到阿鳶心臟跳動的次數,只要他體內的蠱蟲安然無恙,阿鳶便不會再受月圓之夜蠱蟲反噬的痛苦了!

白澤一早帶著雪淩去了和蒼梧見面的地點,蒼梧這次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人,在看到天空中有信號彈劃過之後,他便確定他的手下拿到了藥材。

白澤冷眼看了一眼蒼梧。然後便飛身跳上了豆豆的後背離開了,雪淩在來的時候被蒙著雙眼,蒼梧連忙跑過去將她眼睛上的眼罩全部拿了下來,急切的檢查著她可有受傷,“雪淩,你告訴哥哥哪裏疼?”

“哥哥,我沒事!他們沒有虐待我!”在聽到雪淩說自己一切都好時,他才放下心來!

“走,哥哥帶你回家!”

蒼梧現在要照顧的人是雪淩,她身體越來越差,要是再拿不到白澤的心頭血,那他的妹妹可就真的無藥可醫了。

蒼梧帶她回了他們之前住的屋子,在看著她睡下之後,他才離開了,之前他派去拿白澤心頭血的人都被他給殺了,那一次交手,蒼梧也知道他不是白澤的對手,要想拿到他的心頭血談何容易!

阿鳶一直待在南辰的軍營,大山裏只有她一個女子,著實有些不方便,她準備下午就回清水鎮,南辰的這些將士們一直住在大山裏,他們的日子過得雖是簡陋,但是他們為了他們心中的大義,堅守在最後的土地上,也算是成全了他們的忠義。

白澤回來的時候,阿鳶正在廚房裏做菜,他老遠就看見阿鳶熟練的炒著鍋中的菜,他停在原地癡癡的看著她。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本來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對他們妖怪來說無足輕重,他們妖怪天性最是散漫,他們和神族一樣能活上萬年,但是他們不喜權利地位,也不喜歡官場,他們用大部分的時間去修煉,所以妖怪的靈力要比神族利害一些。

每到夜晚不忙的時候,他總會拿上一壺酒獨自一個人坐在最高的樹上看著這千年不變的月亮,有時,他都在嘲笑自己可悲,他領著一群人,明明知道最後的結果,可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在這深山裏藏了五百年,最後的結局一定會到來,屆時,他們的敗局已定,這些人一定會和他一樣死在戰場上,這樣的結局對他們來說最好不過了!

阿鳶擡頭看見白澤站在不遠處,她放下手裏的菜,跑過去拉著白澤的手,“你去哪裏了?怎麽才回來?”

白澤看著阿鳶伸手拉著他的手,她不懂得男女大防,老餘也沒有教過她,她對江少時如此,對他亦是如此。

阿鳶拉著他去了軍帳,然後將筷子遞給他,“你快嘗一嘗!”

阿鳶知道山裏的糧食有限,她不能浪費,白澤吃了一塊兔子肉,這兔子是阿鳶抓的,小是小了點,但是味道吃起來可以。

“大人,我下午就要回去了!”

白澤擡頭看著她,最後點了點頭,阿鳶在這裏不能長待下去,“阿鳶,那個經常在酒鋪子裏買酒的那個人,你不要和他來往,也不要和他接觸!”

“知道了!”

阿鳶不知為何,她對白澤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感覺他們上一世就見過面,她本想再問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頓午飯他們吃的心事重重,再吃完飯後,阿鳶收拾好東西便準備要走,她的麻花辮垂在兩側,頭上的檀木釵子上面雕刻這一條龍,可是仔細一看,那圖案不是龍,而是蛟龍。

白澤將一件白色的鬥篷披在了阿鳶的身上,在臨走的時候,阿鳶問道:“大人,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對吧?”

白澤點了點頭,他送阿鳶到了山下,在下山的路上,阿鳶回頭看著白澤,大雪飄飄灑灑的下了一個上午,白澤站在大雪裏,白衣銀發,纖塵不染。

阿鳶最後轉過頭下山去了,白澤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雪淩這幾日一直在家裏養病,她在宮裏也沒有朋友,在清水鎮上也沒有能說話的朋友,在屋子裏待的時間長了,她便想出去走動走動,今日,哥哥不在,她便獨自一個人出來閑逛,她戴著面紗,別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在走到街上老餘的酒鋪子時,她看見阿鳶在櫃臺上站著,她便走了進去。

“姑娘可是要買酒?”

雪淩將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你不認識我了?”

阿鳶見到她的真容以後,才認出她就是那天待在白澤軍營裏的姑娘,“你身體不太好,就不要出來閑逛!”

“我一個人待在家裏悶的慌,想出來透透氣!”

阿鳶從櫃臺上拿了桑椹酒,“要不我陪你喝一點!”

今日來喝酒的人很少,阿鳶也沒有什麽可以忙活的,她和雪淩坐下來閑聊喝酒,雪淩一直很好奇她是怎麽認識白澤的,“阿鳶,你是怎麽認識白澤的?聽哥哥說白澤是千年蛟龍,他可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阿鳶喝了一口酒,“我和他是機緣巧合下認識的!他人其實挺好的!”

雪淩想起之前在山裏的時候,白澤對阿鳶挺好的,“他可能就對你好吧!”

阿鳶沒有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畢竟阿鳶第一次見白澤時,她就感覺白澤不像傳說中說的那般狠辣。

“這幾日怎麽不見你哥哥,說實話,你哥哥對你確實好!我無父無母,身邊只有一個老餘陪著,連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都不記得,這樣看來我可比你慘多了!”阿鳶的內心也是孤獨的,五百年的時間裏,她身邊只有一個老餘,好不容易救了一個能陪她說話的江少時,結果他還不告而別了,如今也只剩下白澤這個不是朋友的朋友了!

雪淩舉起酒杯,“那你若是閑來無事可以來我家找我,我們可以坐下來聊聊天!”

“好!”

吃過酒的阿鳶老早的就回了家,老餘已經做好飯菜了,冬日的天總是黑的有些早,一眨眼的功夫,天已經黑下來了,“老餘,你在清水鎮好多年了,你可見過蛟龍白澤?”

“我見過他!他是南辰的軍師,南辰國滅後,他就一直跟著玄策大將軍!玄策大將軍拒絕和楚國和談,他們就一直僵持著,這算起來也有一千多年了!”

阿鳶嘆了一口氣,“他為了不相幹的南辰將自己困在山上一千年,也是可憐!也不知道他到底圖什麽!”

老餘放下手裏的碗筷,“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他選擇跟著玄策大將軍,自有他的道理!所謂恩易償,情難還罷了!”

阿鳶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老餘的神色奇奇怪怪的。

外面的雪依然下著,不知怎的今年的雪下的特別大,次數也特別多,白澤拿著酒壺裏的酒靠在窗前看著這漫天的大雪,雪縹縹緲緲的下落。軍營裏的將士們都坐在篝火邊烤著火,這樣的日子雖是過的平靜,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樣的日子過一天便少一天,他們每個人的歸宿只能是戰死沙場。

千年蛟龍有三條命,當初他若是能躲得過雷劫,那他便可以化身成龍,可是命運就是這般的奇怪,他渡劫失敗,差點死在了草叢裏,是玄策救了他,為了報答玄策的救命之恩,他便跟著玄策入了南辰軍,這一待就是一千多年。

自從他遇到阿鳶,他所有的堅持都已經土崩瓦解了,他願意用自己的心頭血去救一個小女孩,如今那個女孩已經長大了,而他的時間不多了,她不谙世事,容易被他人蠱惑,他不能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她總要有自保的能力,不依靠他人,也不依靠別人的力量而違背自己的意願。

阿鳶擡頭看著漫天大雪,“大人!這會兒你是不是也在和我一樣看雪?你看這雪多漂亮啊!”她自言自語的說著話,漆黑的夜色只有落雪陪伴著她,寂靜的夜光早已經籠罩著大地。

蒼梧獨自一個人坐在外面,他現在知道阿鳶就是他的妹妹,他一個人出了院子走在外面的大街上,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前半個月在酒鋪子裏買酒的地方,他停下腳步,酒鋪子裏的門早就關閉了,他看著緊閉的大門,內心深處在做著鬥爭。

兩個人都是他的妹妹,可是他誰都不想傷害,如果再拿不到千年蛟龍的心頭血,那雪淩便會死,白澤對阿鳶存有心思,為了救雪淩,他只能用阿鳶逼白澤現身了。

蒼梧的手下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將這家酒鋪子裏的姑娘帶過來!記住,不要傷害她!必須要毫發無傷的帶過來!”

“是!”

那些侍衛是蒼梧的心腹,他們做事蒼梧也放心。

阿鳶躲在被窩裏呼呼大睡,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拿沾了蒙汗藥的帕子弄暈了,那些人將阿鳶抱起,然後躍上自己的坐騎離開了。

等到阿鳶醒來的時候,自己在一處從未見過的屋子裏,而眼前站著的人蒙著面,她不知道抓她來的這些人是幹什麽的,她的手腳被他們給綁了起來。

“你們是什麽人?我可是和你們有怨仇?”

那些人不說話,阿鳶又接著問道:“你們可是要我的家人拿贖金?我明確告訴你們,我們沒有錢,你們可能白忙活了!”

那些人還是不說話!

阿鳶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人難道是啞巴?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個人是啞巴,四個人總不能都是啞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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