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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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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

花媽媽和林錦言說起了廚房自從陳嬤嬤來了之後,廚房裏到處被她弄的烏煙瘴氣,那些平日裏看著老實本分的人都被她欺壓的敢怒不敢言,他們知道陳媽媽和徐夫人身邊的桂嬤嬤沾親帶故,他們也也不敢得罪陳媽媽,只要她聽到有人在她背後說她的壞話,她就不依不饒的背地裏整人。

這幾年她仗著是桂嬤嬤親戚的身份在他們面前作威作福,廚房的采買一向是她負責的,陳媽媽不知使了什麽手段,廚房采買的差事便落到了她的手裏,府裏的人都知道廚房采買油水很大,她為了能中飽私囊,去一些小商販的手中采買一些蔬菜水果,那些蔬菜水果運送來的時候,有些都已經壞了,為此,她們沒少吵架,因為這些東西都壞掉了,廚房裏的下人在手頭的工作忙完了之後,便坐在一起將那些壞掉了的菜一點一點的摘撿幹凈,以備明日使用。

這些爛掉的蔬菜水果也值不了多少銀子,她將菜價壓的極低,這中間的回扣便落到了陳嬤嬤的手中,這一來二去,她在采買上貪汙的老多了!

在花嬤嬤說完後,林錦言氣的握緊了拳頭,她心裏已經想好了對策,她起身走到花嬤嬤的身邊,她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花嬤嬤一聽便就明白了,芊芊這時拿出了一錠銀子,“花嬤嬤,這事就有勞您了!”

花嬤嬤滿口答應了林錦言,這花嬤嬤在陳嬤嬤那裏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現在有人要收拾陳嬤嬤,那她一定第一個上趕子出力。

待芊芊送走了花嬤嬤後,芊芊給林錦言捶著後背,她不解的問道:“夫人!我們要收拾陳嬤嬤何必這麽麻煩呢?這主母收拾下人,誰敢說一個不字?”

林錦言活動著自己的手腕,這幾日不知怎的腰酸背痛的,連帶著手腕也疼,“芊芊啊!你怎麽不用腦子想一想,你家夫人才嫁過來多久啊!陳嬤嬤和桂嬤嬤沾親帶故,我若是出面收拾了陳嬤嬤,必定得罪了桂嬤嬤,你想一想,桂嬤嬤是誰的人?我得罪了桂嬤嬤,不是間接的得罪了祖母?”

芊芊接著說道:“那夫人的意思是讓侯爺處理這件事?”

“最好的人選就只有侯爺了,他和徐夫人是祖母和孫兒的關系,這血脈親情在臺面上擺著呢!總比我這個外人處理要恰當許多!”

果然,晚上大家都吃完晚飯,廚房忙著收拾的時候,花嬤嬤和陳嬤嬤鬧了起來,她們的梁子早些年就已經結下了,花媽媽將手裏的爛菜扔到了桌子上,她扯著嗓子罵道:“黑心肝的玩意,為了中飽私囊,這些爛菜都敢往府中采買,也不怕哪天被侯爺發現貪汙府中的銀子被剁了手腳扔府去!”

陳嬤嬤知道花嬤嬤在罵她,她仗著廚房有一半的下人向著她說話,便雙手插著粗壯的腰身,一副市井潑婦的嘴臉,“你敢罵老娘!老娘今日就給你教一教規矩,省的你出去丟人現眼!”

兩個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誰也不讓著誰,更有甚者,她們還拿起了地上的爛菜葉互相扔了起來,陳嬤嬤和花嬤嬤打的不可開交,花嬤嬤揪著陳嬤嬤的頭發不放,陳嬤嬤掐著花媽媽胳膊上的肉使勁的擰著,一旁看著的小萍便跑去請林錦言出面。

這些都是她們提前布置說好的,今晚,林錦言纏著蕭澤沒有讓他走,蕭澤剛開始還以為她是想讓他多陪一陪她,畢竟回來後他便一直忙著處理朔州的軍務,每晚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小萍將廚房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蕭澤聽,在聽完後,林錦言小心翼翼的看著蕭澤,繼而試探性的說道:“夫君可要去瞧一瞧?”

蕭澤深谙的眼眸淡了瞬,他起身甩了甩衣袖,然後擡腳便往廚房走去,林錦言連忙起身跟在他身後,她知道蕭澤要出面解決這件事了。

待蕭澤和林錦言來到廚房後,下人們已經將花嬤嬤和陳嬤嬤拉開了,這一戰也著實慘烈,花嬤嬤的脖子被陳嬤嬤化了一個很長的傷口,那傷口到現在還在往外滲血,陳嬤嬤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的臉上被指甲劃傷了好幾處,發髻也被拽的松松散散的,她見蕭澤來了,連滾帶爬的跑到蕭澤的腳下痛斥花嬤嬤在府中行兇傷人。

花嬤嬤不卑不亢的跪下朝著兩位主君主母行了大禮,“稟告侯爺夫人,並不是奴婢存心和陳嬤嬤過不去,這幾年,陳嬤嬤一直掌管廚房的采買工作,可是她從中謀取高額暴力,她采買進來的蔬菜水果都已經壞掉了,她低價買來這些壞了的蔬菜水果,然後這其中省下來的銀子全部都進了她自己的腰包。”

陳嬤嬤知道自己的事情被花嬤嬤給捅了出來,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她認為她和桂嬤嬤沾親帶故,蕭澤會看在徐夫人的面子上對她從輕發落,她剛要解釋,蕭澤直接擺了擺手說道:“你只管回答是與不是?”

陳嬤嬤知道蕭澤的手段,她跪在地上,頭磕在眼前的青石板上,身體抖的就像骰子般,她顫顫巍巍的說道:“是!”

蕭澤言中有怒火,他一向治軍嚴明,如今在他的後院出了這等事情,他定會嚴懲她,“來人!拖出去丈打五十大板,然後丟出府去!”

這五十大板已經是最重的處罰了,可見,犯了事的人,蕭澤絕對不會手軟。

陳嬤嬤沒想到蕭澤一點情面都不留,她被侍衛架著出去了,院子外面都能聽見陳嬤嬤的喊叫,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蕭澤雷厲風行的處理完了廚房裏的事情,林錦言跟在她的身後,由於她沒有註意蕭澤停下了腳步,她一頭直接撞了上去,好在蕭澤眼疾手快,他伸手攔住了她的腰身,不至於讓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不好好看路,腦袋裏想什麽呢?”蕭澤既心疼又有些氣惱。

他心疼她在他身邊活的小心翼翼的,他氣惱她連一個下人都要顧慮一二。

他伸手給她揉了揉額頭,那越帶繭子的指腹在她的額頭上來回的揉搓,到讓她一陣的癢癢,“夫君可是生氣了?”她最是會察言觀色,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天塌了下來,自然有那些個高的人頂著,可是自從她父親死了之後,她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蕭澤說話的語氣,表情的變化都是她下一步該做什麽?該說什麽話的參照,她都沒發現她的變化來的這般的快。

“綿綿,你雖是嫁給了我,可我知道你嫁給我的目的是什麽?你不必事事都考慮我的感受,我希望你把我當成你真正的夫君,而不是你名義上的夫君,我說的這些話,你可明白?”

林錦言看著蕭澤,今日她的眼睛格外的亮,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星星,那星星一眨一眨的,“夫君,給我一些時間!”

蕭澤伸手將她眼前亂飛的碎發理到了耳後,他深情愜意的說道:“我等著你!”

一句我等著你,似乎是在像她告白,他拉著林錦言的手並排走著,在這一刻,林錦言是幸福的,畢竟在她這漫長的生命之中,總有那麽一個人是為她而來的。

徐夫人聽聞蕭澤昨夜處置了廚房裏的陳嬤嬤,她依稀記得陳嬤嬤和她身邊的桂嬤嬤是親戚關系,當初還是桂嬤嬤帶著她去找的她,如今陳嬤嬤被蕭澤打了五十大板,她自是要知道來龍去脈,今日一大早,林錦言再給徐夫人請安的時候便告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用完早飯後,桂嬤嬤便跪在了徐夫人的面前,“夫人,老奴不知道她這些年一直在采買上貪得無厭,給府裏帶來了麻煩,老奴很是過意不去。”

徐夫人營業室位通情達理的人,“這事也不怪你,這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要多長一個心眼,免得被別人給騙了!”

桂嬤嬤是徐夫人身邊的老人了,她自是明白徐夫人說這話的意思。

蘇幻兒被那穆救了回去,在她醒來時,已經過去好多天了,她一直發燒,連續好幾天都滴水未進,那穆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拉著薩仁給蘇幻兒看病,可是現在大雪已經封山了,雖是馬上立春了,但是草原上前兩天足足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大雪已經將路給封死了,到了這個時間,草原上的糧食和藥材極其的缺乏,他實在是弄不到可以退燒的藥材了,薩仁告訴那穆只有靠他們自己來給蘇幻兒降溫了。

一開始,他們拿著毛巾和溫水一遍一遍給她擦著身體,擦了不知多少遍,她的溫度只降了一點點,那穆沒有辦法,他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一件很單薄的裏衣,他就那樣站在雪天裏等著自己的體溫降下來,然後再進去抱著蘇幻兒的身體給她降溫,這樣一來二去,她的體溫才算真正的降了下來。

她昏睡了好幾天,那穆不眠不休的也照顧了她好幾天,在她醒來後,他怕她看見他受到了刺激,便轉身出去了,屋子裏就只剩下薩仁和她自己,薩仁從火爐子上面放著的水壺裏倒了一杯開水給她,然後又從一旁的櫃子裏拿了一床被子放到了她的身後,這樣她可以舒服的靠著。

在忙完了這一切後,薩仁坐下來和她閑聊著,蘇幻兒記得最後救她的人是那穆,她剛想提那穆,卻被薩仁搶了話題,“幻兒,你可知道那天那穆若是晚上一步,你便就葬身狼腹了,這大雪天的,那些狼已經好久都沒有進食了,還好,你碰上的是一只狼,你若是碰上了一群狼,那你可就真的沒救了!”

蘇幻兒一想到當時那頭餓狼直勾勾的盯著她,她還是心有餘悸的害怕,畢竟她在中原從未見過這般兇猛的野獸。

她的手裏抱著熱氣騰騰的水杯,眼中的情緒不明,薩仁也是著急,這姑娘一心想著離開草原,可是就算她回到了心心念念的中原,中原那些迂腐的人們一定會接納她嗎?

即使她的家人接納了她,可是她的未婚夫婿會相信她嗎?即使他相信她,可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也足以讓他放棄他們這段婚姻,在這世間,最靠不住的便就是那所謂的愛情,舌頭無骨,但傷人之深,在她的未婚夫婿當面指責她不檢點,她未來的婆婆妯娌懷疑她貞潔的時候,她又該如何?

這世間不缺少苦命人,可不缺少被世俗禮教束縛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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