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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穆對她放松了警惕候,蘇幻兒便開始著手準備逃跑的事宜,那穆現在正咋準備婚事,他要按照中原的習俗來娶蘇幻兒,這幾日草原上的牧民們忙的要死,那些成了婚的姑娘們坐在一起給她繡婚服,他們的繡技雖是比不上中原的那些繡娘們,但是她們在草原上的手藝可是最棒的!

眼看著婚期馬上將近,所有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蘇幻兒也摸清楚了赫哲的路線,現在她只需要等待時機,然後再選擇合適的路線逃跑,一想到她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阿爹阿娘了,這內心不免有些激動。

婚禮進入了倒計時,那穆知道她不甘心嫁給自己,但是他有信心用他的愛去感化她,只是他低估了一個姑娘想要回家的決心。

日子選在了初五,一大早,蘇幻兒就被支配著穿上了牧民們為她趕制的嫁衣,那嫁衣穿在她的身上更加稱的她膚如凝脂,顏若牡丹。

草原上的婚禮和中原有一些差別,他們要拜狼神,狼神是他們部落的象征,只要拜了狼神,他們的婚禮也就算禮成了。

那穆跪在了狼神面前,那狼神是一尊雕像,雕像上的狼王栩栩如生,狼王的周圍系著彩色的布條,蘇幻兒聽牧民們說過,只要祭拜了狼神,他們便就正式結為夫妻,那穆桂在狼神面前,蘇幻兒就是不跪,眼前站著的巫師命令身後站著的牧民將她死死地按在了狼神面前,在巫師將那五顏六色的顏料畫在了她的臉上,儀式才算真正的結束。

她一個弱女子被他們按在狼神面前,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在祭拜完狼神之後,她便被送到了屋子裏,現在是她逃跑的唯一機會,在那穆每天出去的時候,她就拿著和薩仁借來的鏟子一鏟子一鏟子從屋子的角落慢慢的挖了一個地道,那條地道直接通向帳子外面,她觀察到那個角落很少有人過去。

她脫掉繁瑣的外衣,然後順著地道爬了出去,在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那個櫃子拉著堵住洞口,在順利的逃出來後,她並沒有選擇薩仁給她指的那條路,而是選擇繞道去往朔州。

新娘子已經逃跑了,而新郎還在和牧民們喝酒,牧民們都恭喜他娶的了美嬌娘,他沾沾自喜的將他們遞過來的酒全部都喝了,畢竟他現在是新郎,他們不敢鬧得太兇,鬧騰了一會兒後便放他回去了,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踉踉蹌蹌的回了屋子,在他滿心歡喜的準備掀開她的紅蓋頭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的酒也醒了一半,床上根本就不見坐著的人,紅色繡著龍鳳呈祥的紅蓋頭早已經被她隨意的丟在地上,那件外衫是他一針一線連夜做出來的婚服,她也扔在了地上,她就這麽將他的心踐踏的一無是處。

他撿起那件婚服,手上的力道逐漸的加重,可是在衣服馬上要被他撕裂的時候,他又無奈的松了手,他將衣服放在了桌子上,他被蘇幻兒氣昏了頭,因為剛才喝了酒的緣故,他的頭異常的疼痛,索性他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鋪著鴛鴦戲水的大紅棉被上,回想著這幾日蘇幻兒的一舉一動,原來這幾日的好臉色都是她逃跑之前施舍給他的,他媽的他就是賤!

一陣煩悶的情緒牽扯著他的神經,他要那個女人跪在他面前認錯,他也要像她一樣好生的折磨她,可是他又害怕那個女人被草原上其他的土著人抓住,畢竟那些人可沒有他這麽好說話。

想來想去,他還是起身從墻上拿了弓弩喚來琪琪格去找她,都說先動心的那個人最倒黴,現在這句話應稱到他的身上了,他也是深有體會,他騎著琪琪格消失在了夜色裏,草原的晝夜氣溫偏大,這夜色越來越深,蘇幻兒身上穿的單薄,又遇上了大雪天,成婚那會還好好的,怎麽到了晚上就開始陸續的下起雪來了,這下她連方向都迷失了。

漫天飛雪,她一個人獨自走在茫茫皚雪之中,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天氣,讓她一頓的懊悔,可是她卻並不後悔離開,她有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就算是死,她也要回去。

頂著刺骨的寒風,她艱難的在雨雪中行走,那穆騎著馬兒在草原上奔跑,現如今草原上全部被大雪所籠罩,他這個常年奔走在草原上的人都有可能迷路,更何況一個從未踏足過草原的弱女子了,一想到這裏,他就焦急萬分,畢竟草原上除了最致命的血崩外,還有餓了半個冬季的狼,他們的祖先雖是被狼王救過,但是這也並不能說明為了尊敬群狼,就應該讓它們撕咬生人。

琪琪格是一匹比較有靈性的馬,它能聞到他人的味道,現在蘇幻兒的味道飄散在空中,雖是稀薄,但是琪琪格隱隱約約也能聞到。

雪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飄落在她的腳下,她腳上穿著一雙棉鞋,那棉鞋早已經被雪水侵濕,冰冷又刺骨的感覺讓她的身子幾乎直打顫。

在獨行了一段路後,前面不知何時站著一頭成年公狼,那狼的眼睛直冒綠光,她聽那穆說過,這草原上一到冬天便會有狼群出沒,因為沒有獵物供它們裹腹,它們便開始襲擊牧民們的羊群,可是她沒有想到她今日會碰上它們。

那公狼咧著獠牙朝她逼近,她一點一點的向後退去,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短刀雙手握著刀柄指著那頭公狼,她的嘴唇由於過度的害怕已然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臉頰早已經失去了疼痛的直覺,那雙眼結滿了恐懼和絕望,長而密的睫毛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她的生命就葬送在了公狼的口中。

那狼蹲下身子準備蓄勢待發,它一個生撲,被蘇幻兒閃身躲了過去,那公狼明顯是餓的太久了,它已經很不耐煩了,它轉頭一個起跳,前爪便將她按在了地上,那爪子異常的鋒利,她的手臂已經被它抓傷,那血盆大口向她逼近,就在她支撐不住的時候,淩空一只箭直直的插在了公狼的前爪上,那狼疼的松開了蘇幻兒。

由於剛才過度的驚嚇,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睡過去,在睡過去之前,她看到了琪琪格低頭喘著粗氣,那個男人像風一樣出現在她的身邊,就如那日救她那般,他就像一個光明的使者,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如神一般降臨。

她徹底的昏睡過去了,在她見到那穆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就知道她回中原的希望怕是要破滅了。

那穆本來就在氣頭上,再看她倒在雪地上毫無生氣,他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他脫掉自己身上厚實的大氅將她包裹了起來,然後騎著琪琪格消失在了雪夜裏。

同樣的大雪天,林錦祺一路逃難到了柳州,她和難民一起逃荒,因為家鄉被戰亂所毀,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們便開始了逃亡之路,她之前身在林家,雖是過的不如林錦言自在,但是也從未缺衣少糧,如今她靠著別人的接濟度日,日子過得也著實讓人難受。

在跟這些災民待的時間長了,她也體會到了林錦言少時在家中常說的那一句話,“一餐一食,皆來自百姓,敬畏百姓,那就是珍惜糧食,只有國泰,才能民安!”

那時她總感覺她是杞人憂天,這些事情都應該是身居高位的掌權者所管的事情,和他們這些小女娘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在她一路逃亡,食不果腹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妹妹說的那些話是真實存在的。

她在柳州遇到了和她同樣身份的小女娘,她們的遭遇太過於相同了,以至於她相信她是遇到了知音,那小女娘叫蘇蘇,和她一同流落在了柳州,蘇蘇帶著她去柳州大戶人家喜宴上吃白食,她教她怎樣謀生,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晚上睡著後,蘇蘇偷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最可怕的是蘇蘇將她賣給了人販子,那人販子給了蘇蘇五十兩,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販子捆綁了起來,她想叫喊,可是卻不知道該喊救命還是該哭。

她前半生一直生活在林府,雖是和林錦言吵吵鬧鬧,但是她們也只是表面上打鬧而已,如今一個人獨自行走在社會上,才知道人心險惡,現在她連一個親人都沒有,想要逃出生天,談何容易?

這些人販子極其猖狂,他們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拐賣婦女,當地的官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引起大規模的暴動,他們是允許這樣的買賣存在的,

林錦祺和那些被拐賣過來的小女娘們被關在了一個很大的籠子裏,那個籠子是專門為她們這些小女娘們做的,她們被關在籠子裏等待著顧客前來挑選,柳州有一個大型的市場,那裏專門是供富貴人家挑選丫鬟或者侍妾的地方,那些被拐賣而來的小女娘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只要被雇主看上了,她們的賣身契便會轉接到雇主的手裏,至此之後,這個被雇主買走的小女娘是生是死都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柳州市場的行人很多,有些人是來看戲的,有些人是來挑選小女娘的,大戶人家的腌臜齷齪的事情很多,他們來市場挑選小女娘多半都是為了傳宗接代,這些小女娘們身價幹凈,最適合做大戶人家的小妾。

今日人販子手中的小女娘們不少,她們看上去雖是灰頭土臉的,但是仔細一看,她們的姿色不輸任何一位大家閨秀。

蕭祈也在柳州,蕭澤派他來柳州調查一起案件,他這一來也有好些日子了,今日閑來無事便被柳州的官員拉著去了買賣小女娘的市場,剛開始他是不願意來的,可是架不住那些官員的熱情相邀,沒有辦法,他便跟著他們來了這裏。

起初他並沒有看見林錦祺,因為她縮在一個角落裏垂著頭,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在人販子將她粗魯的從籠子裏拉出來的時候,他才發現林錦祺也在裏面,他當時一陣的驚訝,她怎麽還活著?

她的美麗讓在場的富商們一陣的驚嘆,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絕色的女子?他們都想將林錦祺買回去,畢竟有這麽一個尤物每日陪在身邊,也是人間一美事。

那些富商爭先恐後的要將林錦祺買下,蕭祈本來不想管這些閑事,但是礙於她是林錦言的姐姐,他不出手相救,也有些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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