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艾佳說明白以後，他覺得倒是整個人都無比的輕松。

他恨自己用了一年的時間都沒能看清楚自己的真心，以至於自己的行為傷害了一個愛他的女人。

而且傷的那麽殘忍，恐怕顧小夕都體無完膚了吧。

甚至回想起自己以前做的荒唐事情，真是傻逼至極。

顧小夕對他那麽好，他非但不知足，反而一遍遍地傷害她。

沈艾佳搬出房子的那一天，他看著她滿眼的淚水，只是說了一句對不起，再無其他。

其他的，他似乎什麽都說不了。

當沈艾佳流著眼淚說，能不能不選擇結束的時候，他也只能說對不起。

過去的一年裏是他分不清楚自己的情感，耽誤了別人。

他欠她的。

那張凍結的卡依舊還了沈艾佳，他想這是唯一能彌補的。

沈艾佳說，她要離開這裏，重新回去了。

這裏恐怕不適合了。

而他只能說好。

……

知道顧小夕要出國的消息，是在沈艾佳離開之後的第三天。

孫景浩笑嘻嘻的進來。恭喜他沈艾佳終於離開，而他好似一開始就猜測到他們之間的結果是無疾而終。

孫景浩說，沈艾佳從來就不是適合呆在你身邊的人，一個只喜歡花錢的女人，喜歡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錢。

甚至於他說，在沈艾佳的眼睛裏，看到的從來都不是她愛你，而是，索求。

但是顧小夕不一樣，在那個女人的雙眸之中，看到的全部都是愛意，甚至於人家一個大小姐拋棄自己的身份，呆在你身邊一年多。

而他也終於承認這一點。

就好似在過去的一年裏不管他回來的多晚，她都會開了一盞小小的燈等著他回來，不管他喝酒喝到多嘴，也不管他用多麽惡劣的語氣對她說話。

床頭的那杯蜂蜜水從來都是準備好的。

她起的永遠都比他要早，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只是他從未真的在乎過。

人總要到失去之後才會覺得珍惜，這話其實是對的。

就比如他現在。

“你說什麽，顧小夕要出國，為什麽。這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出國，你這個消息可靠不可靠。”

孫景浩挑眉。

“你前妻親口說的，你說可靠不可靠。”

“什麽時候走。”

“今天，我看看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

秦煌懊惱了一句，“你怎麽不早點說。”

“快去吧，現在過去，還能來得及。”

下一刻，他抓過一旁桌子上的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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