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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郎騎竹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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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郎騎竹馬來

【這小孩是……海馬社長?小時候的他?】

進入了龍膽的記憶世界之後,黎政發現她的記憶居然不是以自己為開場的,而是以……小時候的海馬瀨人作為開場的。

【這就很有意思了。】黎政捏著下巴想到:【我記得海馬說過他第一次見到龍膽的時候,已經是準備和養父正面開戰的時候。】

小小的海馬瀨人今天再一次從孤兒院的圍墻裏翻了出去,他絲毫不舍地看了眼孤兒院的圍墻,然後匆匆往小巷子裏走去。

他不光是是要去圍觀那些光鮮亮麗的小學生們上學,更多是要去小巷子裏撿書——很多廢舊的書本會被附近學校的學生或者老師丟進小巷子裏的垃圾桶裏,這是還是孤兒的小海馬常見的獲取額外知識的手段。

【嗯……現在好像不能稱呼他為海馬瀨人,這個名字是他養父起的。】黎政摸著下巴想了想:【算了,等“劇情”推進之前,我還是就叫他男孩A吧?也不知道他現在叫啥。】

今天的小巷子並不平靜,就在小男孩剛剛走進這裏的時候,裏面就傳來了毆打的聲音。

他急忙躲到了垃圾桶的一旁,卻看到了幾個小女孩正在合起夥來欺負另一個小女孩。

那個麻花辮的小女孩抱著一本書躺在路中間,被幾雙穿著漂亮小皮鞋的小腳踢頭踢背,但就是一言不發。

【我賭五毛,這裏海馬要沖出去~】

果不其然,很快就是一段常見的英雄救美劇情了——盡管是孤兒院裏營養不良的小孩子,但是男生要打起架來還是不會怕女生的。

當小男孩將小女孩給扶起來的時候,黎政就知道岡本龍膽記憶的主旋律了。

【屆不到的戀嗎……】黎政捏著下巴想了想:【感覺有些胃疼了。】

——————妖精傳姬·輝夜——————

從此之後的每一天早上,男孩都可以看見帶著一些小零食的女孩,每一次她都將零食拿來給男孩分享,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女孩每次都只吃一口,剩餘的就都給了他。

這段時間成為了男孩最高興的時間,但是也因為對方的這個習慣,讓男孩疑惑不已。

這讓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去想,去想為什麽對方只吃一口這些點心,難道說這些點心其實都不好吃,只是自己見識太短所以才覺得好吃嗎?

“龍膽,你為什麽每次都只吃一口啊?這些點心明明都很好吃的啊。”

終於有一天男孩忍不住問了出來,龍膽聽到之後只是微微一笑,她的眼睛像是月牙一般瞇了起來:“那當然是因為這些點心都是我自己做的啊,我聽媽媽說,如果不能做出自己覺得完美的點心,那麽就沒有必要吃完,只吃一口記住味道,然後下一次再接再厲。”

“哦……”看著手裏的點心,男孩打消了顧慮,並且,他還覺得有錢人的世界真可怕,以後的自己也能像小女孩這樣嗎?不滿意的東西就只吃一口?

那多浪費啊!

這一幕被黎政看到之後,他饒有興趣地用剩餘資源做了個計算,因為海馬瀨人的智商高的可怕,這不太像是一個缺少營養——尤其是缺少糖分——的孤兒院小孩該有的智力。

隨後計算的結果告訴了黎政,小龍膽這無心之中的“投餵”行為,還真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了海馬瀨人的智力發育,只是具體作用就不知道是大還是小了。

【依照後面海馬走的那麽險,或許這真的有用……】黎政隨後皺了皺眉頭看了眼一臉欣慰的小龍膽,想到:【只是“不完美的就只吃一口”是一句謊話,龍膽這孩子其實根本就沒媽。】

黎政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岡本龍膽和現在的海馬瀨人相比,只是沒有住在孤兒院罷了。

她的家裏沒有母親,只有一個弟弟,和一個酗酒、無業、依靠親朋好友和政府救助金的父親——由於這個男人過於的失敗,小男孩的母親很早就因為重病離開了她。

就連岡本龍膽上學的學費,也是學校全免的——因為她的成績非常優秀,當然也因此偶爾會被其他的女生欺負。

龍膽其實一直都知道,她母親的離去是因為她的父親將好不容易湊來的救命錢拿去賭了——妻子在病床上停止呼吸的那個晚上,這個喝到爛醉的男人被莊家脫光衣服丟出賭場。

男人在大街上哭了一整晚,無數句話全都是在哭錢,沒有半個字提到自己的家人。

【人渣。】這是圍觀的黎政在檢索Veins數據庫看到這條消息以後,對岡本龍膽父親的唯一評價。

但即使現在龍膽不知道這些,她也知道自己活在地獄。因為這個家裏充滿了暴力和負能量,聰明但是懦弱的弟弟和酗酒狂暴的父親,讓她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

直到那天早上男孩出現在她的面前,將那些小太妹們打跑之後,因為某些人類天生的設定和龍膽當時絕望中見到希望的心情,讓這個之前還完全不認識的男孩成了龍膽心中的一道光芒。

在知道他是孤兒院的孩子以後,龍膽開始義無反顧地開始為男孩帶早餐——盡管她自己想要吃飽也挺困難的——那塊點心的確是她做的,但實際上本來就是全都給男孩的,她每次只吃一口,只是為了保護男孩的自尊心而已。

她知道他是相當自尊自愛的人,和自己的那個父親截然不同。

只不過,自從編出了那句理由之後,龍膽就真的起了要想在料理方面做出點成果的想法。

——————妖精傳姬·白雪——————

某一天的早上,附近的孤兒院大門緊閉,龍膽在平常見面的地方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每天都會翻墻出來的男孩,因為學校就要開學了,所以說龍膽只能帶著沒能送出去的點心去了學校。

到了學校以後才聽說是有非常厲害的大人物來孤兒院裏探訪的緣故,龍膽聽自己學校的老師說孤兒院裏所有的孩子都被嚴格門禁,所以說今天男孩並沒有機會來吃她的點心。

【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明天再給他吧。】這是龍膽第一天的想法。

但是她沒想到這樣一等就是十多年。

——————青色眼睛的賢者——————

兩人不再見面的那一天,也就是男孩被收養的那一天;仿佛神話故事裏的魚躍龍門一般,男孩被大人物收養了,並且起了新的名字:海馬瀨人。

原來那一天前來孤兒院作秀的大人物叫做海馬剛三郎,是一位有名的業餘國際象棋棋手,而男孩在這家夥作秀的時候向他提出了“如果能在國際象棋上贏他的話,他就要收養自己和弟弟”的賭約。

堅信以自己的棋力不可能輸給一個營養不良的孤兒院孩子的剛三郎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個看似孩子氣的賭約……然後這也成了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一個瞬間。

他敗了——蟬聯國際業餘國際象棋界不知多少次冠軍的海馬剛三郎輸給了一個孤兒院裏的孩子!

為了作秀而請來的大量媒體在這個時候成了海馬剛三郎的催命符,這讓他不得不履行諾言。

而從今往後,海馬瀨人更是扶搖直上,想要見到他可以說是難比登天。

但是龍膽相信,一定會有再見的一天,只要她努力攀爬到能夠接觸到海馬瀨人的那個位置上。

她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料理,並且在上面傾註了自己的全部,在天賦和努力,以及對離開那個充滿黑暗的家和再次見到海馬瀨人的雙重渴望之下,岡本龍膽這個名字,開始在世界料理界打響。

這樣的付出也得到了回報,十多年後,岡本龍膽不光可以帶著弟弟離開那個酒鬼,還可以承辦很多大人物的酒席宴會。

其中的一場,就是海馬剛三郎的董事會酒席。

——————青眼亞白龍——————

宴席上的海馬剛三郎和海馬瀨人交談甚歡,似乎此時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海馬集團父子股權大戰的消息其實是假的一般,而在吃完一盤鵝肝之後,剛三郎的表情顯然露出了滿意的樣子。

他招來侍者,指了指鵝肝問道:“這盤鵝肝做的很不錯,能讓料理人出來見個面嗎?”

岡本龍膽就這樣被從後廚中帶到了海馬瀨人和海馬剛三郎的面前——當時,激動的她根本連話都說不清楚,引來了剛三郎那看似豪爽的笑聲。

“嗯嗯,不愧是年輕有為的龍膽小姐,瀨人,你來看看,你們可都是優秀的年輕人,好好交流交流?”

【表面上來看這句話沒什麽問題,但是在場的幾個董事顯然表情不對……可能這姑娘自己也沒註意到。】黎政很輕松地就註意到了海馬剛三郎話中帶刺:【將大力培養的接班人和一個廚師做比較,盡管我沒有職業的歧視,也覺得海馬剛三郎是在警告海馬瀨人……】

【警告他如果再敢有不該有的心思,就只能當服務他人的人,而不是被服務的人。】

周圍的董事們和海馬瀨人本人顯然也是聽出了剛三郎話裏的話,但是激動之下的岡本龍膽顯然沒有這個智力去理解這句話,她反而是哆哆嗦嗦地說出了“可以嗎”這樣的話,再次引得酒桌上的人哈哈大笑。

海馬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有些受寵若驚的料理人,對剛三郎說道:“奇怪了父親,平時你連米其林三星的主廚都不做出正面評價,今天怎麽把一個這麽年輕的料理人擡這麽高?她走了什麽後門嗎?”

毫不留情地話語,化作鋒利的刀劍,刺在岡本龍膽的心口上,讓她根本沒有意識去聽接下來的話。

——————青眼白龍——————

那天的宴會上所有人都很開心,得到了剛三郎表揚的主廚團體更是激動不已,但是這些歡樂的身影之中,顯然不會有岡本龍膽的影子。

她拿著最後一盤自己做的鵝肝,走到了酒店的後門,坐在臺階上,小小地品了一口。

有些苦。

“不滿意的話,吃一口就要丟掉。”岡本龍膽就這麽如同傀儡一般自言自語著,將這盤鵝肝……往一旁的垃圾桶裏倒去。

“可以的話還請不要浪費食物嗎?尤其是我還覺得挺好吃的食物。”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龍膽的身後傳來,她受寵若驚地轉過身去,發現那穿著白西裝的海馬瀨人就站在她的身後。

“我……瀨……不……”緊張的龍膽還沒來得及解釋,自己手中的盤子就被海馬瀨人端了起來。

“很抱歉之前說了很傷人的話,但我沒有選擇。”海馬瀨人看了眼岡本龍膽,用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盡管你我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但是我海馬瀨人不希望別人因此對我心生惡意。”

說完之後,海馬瀨人轉頭就走,絲毫沒有給岡本龍膽反應的時間。

【這倒不是耍帥,而是必要的。】黎政此時就倒吊在天花板上,看著這胃疼的一幕發生:【如果被剛三郎的部下抓住把柄的話就麻煩了……不過這種情況下還敢出面,也說明海馬還是有些在意對方。】

不過對於岡本龍膽而言,海馬瀨人的話裏似乎只有三個字是有用的,那就是“陌生人”。

後來的岡本龍膽才從圭平那裏得知,原來在剛三郎收養海馬瀨人之後,為了讓他成為自己的分身一般的存在,在教育上,剛三郎讓瀨人放棄、忘卻了過去的一切。

而為了能在海馬宅活下來,海馬瀨人全部照做。

原因?僅僅是因為這段孤兒院裏的記憶並不符合剛三郎的帝王學而已。

【他已經……全都忘了嗎?】這是當時岡本龍膽的心聲,但是很快,她又不甘心地往前沖了出去,沖到了海馬瀨人的身後,大聲地高喊道:

“我聽說過你的傳說……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強嗎?”岡本龍膽高聲喊道:“你之前提到了米其林三星吧?我一定會做到然後再來找你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說小時候的事,而是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海馬回頭看了眼這個“陌生人”,平靜地說道:“我有一個,值得我守護的弟弟,僅此而已。”

“瀨人少爺,你怎麽在這兒啊?”“瀨人少爺,你可讓我們一頓好找啊。”

好幾個黑西裝從四面八方走了過來,圍住了海馬瀨人,讓龍膽也失去了繼續問的機會。

——————青色眼睛的少女——————

“姐,我真的吃不下了……”

僅僅是因為海馬瀨人說過“我有一個值得我守護的弟弟”這句話,於是為了理解海馬瀨人的意思,岡本龍膽自從那天之後,就將註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她發現自己的弟弟長得雖然很漂亮,但是走路如同風拂柳一般,就好像女孩子一樣容易倒下,於是她開始了給熊也的增肌計劃。

【“守護”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看著瘋魔的岡本龍膽,黎政額頭滴汗,【而且這孩子走路隨風倒,不就是因為他有低血糖嗎?你這個常識都沒有嗎?】

瘋魔的禍事很快就來了,岡本龍膽對弟弟是各種好吃的都餵了上去,但鍛煉卻怎麽也起不了效果,導致後來熊也越來越胖,等意識到熊也有低血糖減不下來的時候,岡本龍膽已經後悔莫及了。

眼看著原本還很英俊的弟弟活生生被自己餵成了死肥宅,盡管溫和的他總是跟姐姐說這無所謂,但這還是成了龍膽心中的另一根刺。

而這根刺會在未來讓她走上一條修羅之路。

——————青色眼睛的巫女——————

“祝賀你們,結婚了。”

頗具諷刺的是,海馬瀨人和東風谷未央的婚禮上,岡本龍膽是主廚,剛才的那句話,她是用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出來的。

當海馬前來邀請正在籌劃建設海上米其林三星餐廳“海上華爾茲”的岡本龍膽擔任自己婚禮主廚時,她手中的廚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將刀撿了起來,岡本龍膽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這次輪到海馬瀨人先沈默了,隨後他微微一笑,對岡本龍膽說道:“一個最適合我的人……對不起了。”

這聲道歉很輕、很溫柔,但似乎抽空了岡本龍膽所有的力氣。

以海馬瀨人的智商和情報系統而言,想要知道岡本龍膽是喜歡他的這一點並不困難,但是他卻沒有辦法接受對方的愛意。

因為他不只是海馬瀨人,還是神官塞特;東風谷未央也不只是神社的無節操巫女,還是白龍琪莎拉。

“曾經有那麽一個人和我一起遨游於三千年前的埃及,曾經有那麽一個人和我一起面對世界的惡面,曾經有那麽一個人願意和我穿越千年……”海馬瀨人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他就這樣喃喃地說道:“所以我想不出來,還有她之外的人能站在我的身邊……所以,很抱歉。”

“決鬥者的世界,真的好精彩啊……”有些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岡本龍膽擺擺手對海馬瀨人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們,準備好最棒的婚宴。”

“真的不要緊嗎?”

“沒事。”岡本龍膽喃喃道:“我最愛的人能有他最愛的人相伴……不也挺好嗎?”

這一瞬間,就連不懂愛的海馬社長,都覺得有些殘忍。

——————對壞獸用決戰兵器·機械多哥蘭——————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在岡本龍膽為海馬瀨人準備好了婚宴——同時也是自己愛情的喪宴——時,海龜壞獸佳美希爾逼近東京灣!

當時正在岡本龍膽的店“海上華爾茲”裏聚餐的新郎新娘海馬夫婦直接升空作戰——白龍與海龜壞獸戰鬥的餘波讓準備不及的“海上華爾茲”直接被毀滅。

愛情死亡,事業破滅。岡本龍膽,這個在料理界奮鬥了一輩子的天才少女,沒想到自己會是以這樣的一種姿態正式接觸決鬥界的。

盡管無論是海馬還是十一區政府都對這一事件做了賠付,尤其是海馬答應了要幫岡本龍膽重建“海上華爾茲”,但是岡本龍膽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曾經的激情了。

然而,決鬥的世界從來沒有對她溫柔過。

為了追求傳說中的“魔偶甜點”卡組進入到決鬥學院學習的弟弟岡本熊也成了決鬥學院最早的一批學生,但他卻因為肥胖的緣故,一直受到班上的女生們的鄙夷與諷刺。

JK們將嘲諷這位肥宅當成了日常樂趣,再加上當年第一批前往決鬥學院的學生很快就發現決鬥沒有那麽簡單,所以成績不好等各種負能量的事,也能會被JK們以肥宅岡本熊也當做發洩點。

這讓熊也一直很自卑,而這種自卑和無盡的愚弄也化作了一種壓力,終於讓他在某一天,對著決鬥學院的大海縱身一躍!

當弟弟自殺的消息傳到岡本龍膽的耳朵裏時,她昏迷了過去——短短三天,同時失去愛情、事業和親情。

而原因,似乎都能歸結到決鬥怪獸上……

當岡本龍膽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時,第一個想到的事,就是從窗口跳下去,結束這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的一生。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想辦法向這個決鬥界覆仇,而且……你就不希望讓你弟弟重新活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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