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柳皺眉不語，慕兮玖看了一眼慕清瑩，“如今聖旨已毀，若要無後顧之憂，大可直接不承認有這道旨意，瑞王的卻不曾回宮覆命，既然如此，也不必多此一舉來宣旨。”

“你……”慕清瑩看向慕兮玖，突然後退驚道：“你是誰？”

慕柳這才反應，這聲音雖然是慕兮玖，可面貌卻是換了一人般，“這是怎麽回事？”

慕兮玖沒帶鏡花水月，既然慕家對她已構不成威脅，如今她也沒了覆仇的心思，便也無所謂這些人怎麽看她。

炎玨熠突然出聲，“慕兮玖，還有個別名，叫東方玖。”

慕清瑩如遭雷擊，東方玖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以及這張酷似九公子的臉，她還猜不出因果就真的傻了，一時間只覺自己像個逗人發笑的傻子，被慕兮玖耍的團團轉。

慕柳則是驚訝於慕兮玖的成長速度，霧龍少主傳說已是大道之境，可五年前慕兮玖被趕出慕家時，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簡直不可思議。

炎玨熠不等他們反應，又接著砸炮彈，“現在，她是我的貞安王妃。”

說完，便帶慕兮玖進了內堂，去找慕情宣旨賜婚。

慕情此時在輝寧堂，靜靜對著牌位坐在蒲團上。

慕兮玖來時，慕情見了她也並無驚訝，慕兮玖不開口，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還是慕情先開了口，他看著牌位，似乎笑了一笑，“你跟你娘真的是一點也不像，當年她若是有你一般大膽，怕也不至於……”

“她不敢，是因為她有你，有慕兮辰，她怕的不是自己痛苦死亡，是怕你們有危險，怕你們為她傷心難過。”慕兮玖不知為何，似乎已經能感應到母親的感受，順著這感覺就把話都說了出來。

慕情先是怔楞，隨後轉向慕兮玖，“你方才這話，倒是很像她的風格。她自小孤苦，對於情誼格外渴望，當年我將她帶回慕家，與她成親，說實話，的確是因她體質特殊，若有孩子必成才，可我大概是忘記了，人，總是有感情的，相處久了，真的會放不下，當年兮辰還未出世的時候，我便對他寄予厚望，也正是因為如此，當發現他並非靈體的時候，我也是無比失望，也就是那時，她終於知道我娶她的用心，她恨過，怨過，甚至尋過短見，可還是放不下孩子，那時我才明白，愛不是要多轟轟烈烈，反而就是這樣朝夕相處，更讓人放不下。自那時起，我終於放下心中貪念，好好愛護他們母子，可這一切，在你出生的那天，全都沒有了……”慕情閉上眼睛，“我到現在都記得她痛哭求我的聲音，我眼睜睜看著她把全部靈力都轉嫁到你身上，然後求我護你。我本是怕你受不得那樣強大的靈力，可你非但沒有，反而將所有靈力吸食殆盡，我才知道，噬靈體一旦降生，母體必定要以自身生命為代價轉嫁靈力，方可保住性命……”

“我母親她，到底是誰？”

慕情嘆氣，“她不讓你修習噬靈體便是為了瞞住身份，你卻——罷了，所謂噬靈，是龍族一種修煉方法，吞食靈力的速度奇快，消耗更快，既然你已至甄境，大概也明白其中道理，你母親，便是龍族之後，其他的我也並不很清楚，不過，當年她似乎頗為忌憚宮中那位柳太妃，或許她知道的比我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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