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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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桃桃還是太年輕了，沒有想過即便是兩個人，也是兩個女人，對戰一個男人危險系數還是很高的。鑒於之前扶風有動手打女人的嫌疑，姜妙預感這次多半不會善終，帶個男人總比沒帶強。
“是帶姐姐你男朋友嗎？”桃桃期期艾艾問道。
“嗯。”姜妙瞥了眼桃桃的神色，微微點頭。
桃桃垂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吸管：“姐姐……我懷孕這事你能不和你男朋友說嗎……還有唐知凡，我、我不想讓他知道。”
“可以。”姜妙能理解她，畢竟未婚先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這事要是發生在她身上，她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而且唐知凡和桃桃又是同校校友，雖然知道唐知凡不是什麽大嘴巴，但是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桃桃松了一口氣，真心實意地感激道：“謝謝姐姐。”
姜妙說了聲不客氣，她想了下又說：“我們倆商量個話術，如果他們問起我們找扶風做什麽？就說去找他是為了要錢，怎麽樣？”
桃桃狠狠點頭：“可以！”
“對了，還沒問你扶風現在在哪裏？也在我們市？”
桃桃搖了搖頭：“K市。他們戰隊的人都在那裏，所以他前段時間就搬過去了。”
K市？姜妙挑眉，她大四就是在那個地方實習的。她問：“哪個區？”
桃桃拿出手機滑了滑，姜妙瞟到桃桃打開TB頁面，她沒吱聲。找到收件地址一欄，桃桃把具體地點報了出來。
那個地方姜妙有點印象，她記得是城中村。她沈思了片刻，問：“你懷孕幾周了？”
幾周？桃桃自己也不清楚，總之就是月經遲了好幾天了。桃桃絞著手指，猶猶豫豫道：“應該有一個月了……我是昨天才查出來的。”
姜妙當機立斷道：“事不宜遲，我們明天早上出發怎麽樣？”
桃桃現在已經把姜妙當做主心骨了，姜妙說什麽她都說好。商定好出發時間，姜妙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現在什麽都別想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出發。”
“……好。”見桃桃又要掉金豆子，姜妙捏了捏她的臉蛋，柔聲哄她別哭。
怎麽可能不哭，有這樣一個能依靠的知心大姐姐，在自己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候出現，誰能忍住不哭。桃桃心裏陷得一塌糊塗。
姜妙把桃桃送上出租車，才上樓回到電競房。三個大男人已經在房間了，李堯風看到她手腕上掛著的藥房袋子，問：“買藥了？”
“嗯。”姜妙把袋子放到桌上，頓了頓開口道，“我剛在樓下碰到了桃桃。”
一聽到桃桃的名字，眾人紛紛擰起眉。唐知凡語氣不佳：“她來做什麽？”
“她找我幫忙去找扶風要錢。”姜妙說。
“不行。”李堯風想也不想開口拒絕，“你們兩個女人太危險了。”
姜妙點頭：“對，我也是這麽和她說的。但是桃桃給扶風的錢不少，她現在生活費緊張，沒錢這個月過不下去。所以我說陪她要錢可以，但是要再帶個男人。”
聽到這話李堯風總算松了眉頭。
唐知凡覺得姜妙的話哪裏不對勁，他下意識問：“一定要找扶風要錢嗎？她缺多少？我給她。”
“扶風欠她有兩三萬了。”姜妙擡眼看他道。
剛剛在咖啡廳她和桃桃算了一筆賬，兩人從交往開始都是桃桃這邊在出錢，現在扶風去了外地，住宿吃飯的費用也是桃桃在承擔，這些錢累計起來大小有這個數了。
唐知凡喉間一哽，他深吸一口氣，結果這口氣悶在胸裏，把自己憋得肺疼。
他知道桃桃一直在給扶風花錢，好幾次他們cosplay社團要出cos，桃桃都沒錢買道具。他問了一嘴，桃桃說零花錢都給她男票了。所以後來桃桃把他推薦進葉皓戰隊的時候，找他要兩千塊錢的中介費，他也沒說什麽，就當幫她了。
事實證明，他的幫助完全餵了狗，這錢多半都給那個渣男吞了。
這錢說不要那肯定是不能的了，唐知凡憋著火氣問：“那個逼男的在哪兒？”
“在K市。”姜妙說，她看向李堯風，“我們兩個女人去肯定不安全，你明天有時間嗎？陪我們走一趟。”
李堯風點點頭：“有。”
唐知凡舉手說：“我也要去！”
姜妙皺眉，她私心是不想唐知凡去。她說：“不用，有李堯風就夠了。”
唐知凡說：“不夠！萬一他們人多呢？！那個渣男現在有戰隊，到時候說不定不是3V1，是3V4呢！”
葉皓覺得唐知凡說得在理，幫襯道：“確實，萬一他們那邊男人多，到時候我們這邊就吃虧了。”
又一深想，更覺得這事只放李堯風一個男人去不行。他們隊裏還有一個跟李堯風結仇的老狼在，要是扶風一嗓子把人身份抖出來，這不演變成線下鬥毆才有鬼！
葉皓越想越覺得這事懸得慌，他一拍桌道：“不行！我也要一起去！”
“……”姜妙不知道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她勸大家說沒必要。
但唐知凡和葉皓分毫不讓，非要一起去。姜妙無力地嘆了口氣，見兩人的堅持不作偽，她只得勉強同意。
但她實在沒想明白為什麽葉皓那麽執著，唐知凡要跟著一起去情有可原，畢竟是他的學姐，為他學姐討個公道這很正常，但葉皓又是抽哪門子瘋？
等下午訓練完，她和李堯風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沖人問道。眼前正巧是個紅燈，李堯風踩住剎車，他單手扶方向盤，緩緩開口說明事情始末。
“難怪。”李堯風說完，姜妙就明白了，“那確實人多穩妥點。”
李堯風嗯了聲，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他沈聲開口道：“姜妙，你要不要退賽？”
“嗯？”姜妙怔楞了一瞬，反應過來，“你怕我被罵？”
“對。”沒什麽好隱瞞的，他坦然承認。
姜妙想了想說：“其實我也怕被罵。”
“那……”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我要被罵。”姜妙打斷他，她轉臉看著他認真道，“因為我是女性嗎？因為女人在電競賽場上天生就要比男人弱一頭嗎？如果因為我的技術，我被罵那我活該，電子競技菜是原罪；但如果是因為我的女性身份，抱歉，我不甘心。”
李堯風沒有吭聲，確實，如果要她退賽，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不公平。
見他不語，姜妙繼續道：“而且你也太小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她語氣緩了緩，“我作為一個招罵的夾子音主播，你覺得我以前挨得罵少嗎？”
蕩.婦羞辱？她哂笑。以前有，以後更有。只要她在這個圈子裏，就會有屌絲這麽想她，這麽罵她。就拿她最近和李堯風雙排來說，不少人在後臺私信罵她婊.子，她沒和李堯風說過，因為她知道李堯風那邊肯定也是這樣，肯定也有不少人在罵他。
其實李堯風已經為她做了許多，但身份使然，許多謾罵無可避免，姜妙心裏都清楚。正是因為清楚，她才要告訴他，她並沒有他想得那麽脆弱。
車子裏一時安靜無聲。姜妙看著紅綠燈提醒道：“綠燈了。”
“嗯。”車子發動。
車開到公寓樓下，停穩之後，李堯風這才開口道：“我不會幹涉你的選擇。”
姜妙不意外，李堯風就是這樣的人。他搞不來霸總那套，她也學不來嬌妻文學，一昧地躲在男人身後。
他淡淡道：“總之，你做什麽我陪你。”
姜妙莞爾：“嗯。”
這便是最好的承諾了。
兩人開門下車，李堯風牽著她的手，問她：“今天想吃什麽？”
“可以吃辣嗎？”
“你覺得你嗓子可以？”
“……”所以感冒什麽時候才能好？！剛剛那麽好的氣氛她想親吻都沒辦法！姜妙心中扼腕不已。
李堯風看著她苦悶的神情彎唇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
第二天一早，李堯風和姜妙去市區酒店接了葉皓後，再去桃桃唐知凡的他們學校。
桃桃和唐知凡兩個人在校門口站著，之間隔了兩米遠。上車後，兩人也互不搭理。
姜妙朝後座看去，她問：“你們吵架了？”
桃桃甩了唐知凡一個冷眼，說：“我叫他不來，他非要來！”
唐知凡面無表情地回答：“我憑什麽不來！你把我那兩千塊錢給那個狗逼了，我討債不行？”
桃桃眼睛一豎：“什麽你的兩千塊，給都給我了。那是我的兩千塊。”
“我管你。”唐知凡把臉扭到一邊，一副拒絕溝通的架勢。
桃桃氣結。眼見這兩人不能好好收場，姜妙趕緊各塞了個面包給他們。
“沒吃早飯吧？吃點東西吧。”
成功用吃的堵住兩人的嘴。
K市就在他們市旁邊，路程不遠，開過去兩個小時。車子上了高速後，窩在後排的三個人耷拉著腦袋補覺。
姜妙也有點困，打了個呵欠。李堯風瞥了她一眼：“睡會兒吧？”
“但導航……”
李堯風說：“沒事，我自己盯著。”
“行。”
“手套箱裏有個薄毯，你拿出來蓋著。”
姜妙打開一看，確實有個疊著的正正方方的毯子，展開後她發現並不大，但蓋個上半身綽綽有餘。
“那我睡了。”姜妙把毯子蒙住腦袋說，“有事喊我。”
“好。”
到中午的時候，車終於開到了K市。眾人先找了個地兒解決了午飯，再啟程去往桃桃說的那個地方。
沿途的風景越來越破舊，高樓大廈蛻變成了矮平房。葉皓咂舌：“定位沒搞錯？”
“沒錯。”李堯風說，“就在這附近。”
“這怎麽像鎮上似的。”葉皓嘀咕。
“城中村這塊。”姜妙說。
話落，瀝青路變成坑坑窪窪的泥巴路。眾人在車裏跟著起起伏伏的路況顛簸搖擺。
顛了會兒，桃桃撐不住：“姐姐，我想吐了。”
“等等。”姜妙趕緊摸出一個塑料袋給她。
桃桃一股腦全吐進去了。坐他旁邊的兩個大男人也反胃地嘔了嘔，趕緊打開車窗通風。
這段路不好開，駛過去就好多了。終於車在一家破破爛爛的網吧前停下。
桃桃推開門，沖到路邊，再也忍不住地大吐特吐。
餘下人下車透氣，唐知凡要關門，李堯風說：“敞會兒。”
“哦好。”
葉皓點了根煙，在網吧前轉悠，他們幾個人都不急著進去。
這裏像是還停留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似的，網吧的外門是個卷門，卷在頂上，漏出個邊角。裏門用兩片厚厚的防風棉簾擋著，叫人看不清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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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帶姐姐你男朋友嗎？”桃桃期期艾艾問道。
“嗯。”姜妙瞥了眼桃桃的神色，微微點頭。
桃桃垂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吸管：“姐姐……我懷孕這事你能不和你男朋友說嗎……還有唐知凡，我、我不想讓他知道。”
“可以。”姜妙能理解她，畢竟未婚先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這事要是發生在她身上，她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而且唐知凡和桃桃又是同校校友，雖然知道唐知凡不是什麽大嘴巴，但是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桃桃松了一口氣，真心實意地感激道：“謝謝姐姐。”
姜妙說了聲不客氣，她想了下又說：“我們倆商量個話術，如果他們問起我們找扶風做什麽？就說去找他是為了要錢，怎麽樣？”
桃桃狠狠點頭：“可以！”
“對了，還沒問你扶風現在在哪裏？也在我們市？”
桃桃搖了搖頭：“K市。他們戰隊的人都在那裏，所以他前段時間就搬過去了。”
K市？姜妙挑眉，她大四就是在那個地方實習的。她問：“哪個區？”
桃桃拿出手機滑了滑，姜妙瞟到桃桃打開TB頁面，她沒吱聲。找到收件地址一欄，桃桃把具體地點報了出來。
那個地方姜妙有點印象，她記得是城中村。她沈思了片刻，問：“你懷孕幾周了？”
幾周？桃桃自己也不清楚，總之就是月經遲了好幾天了。桃桃絞著手指，猶猶豫豫道：“應該有一個月了……我是昨天才查出來的。”
姜妙當機立斷道：“事不宜遲，我們明天早上出發怎麽樣？”
桃桃現在已經把姜妙當做主心骨了，姜妙說什麽她都說好。商定好出發時間，姜妙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現在什麽都別想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出發。”
“……好。”見桃桃又要掉金豆子，姜妙捏了捏她的臉蛋，柔聲哄她別哭。
怎麽可能不哭，有這樣一個能依靠的知心大姐姐，在自己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候出現，誰能忍住不哭。桃桃心裏陷得一塌糊塗。
姜妙把桃桃送上出租車，才上樓回到電競房。三個大男人已經在房間了，李堯風看到她手腕上掛著的藥房袋子，問：“買藥了？”
“嗯。”姜妙把袋子放到桌上，頓了頓開口道，“我剛在樓下碰到了桃桃。”
一聽到桃桃的名字，眾人紛紛擰起眉。唐知凡語氣不佳：“她來做什麽？”
“她找我幫忙去找扶風要錢。”姜妙說。
“不行。”李堯風想也不想開口拒絕，“你們兩個女人太危險了。”
姜妙點頭：“對，我也是這麽和她說的。但是桃桃給扶風的錢不少，她現在生活費緊張，沒錢這個月過不下去。所以我說陪她要錢可以，但是要再帶個男人。”
聽到這話李堯風總算松了眉頭。
唐知凡覺得姜妙的話哪裏不對勁，他下意識問：“一定要找扶風要錢嗎？她缺多少？我給她。”
“扶風欠她有兩三萬了。”姜妙擡眼看他道。
剛剛在咖啡廳她和桃桃算了一筆賬，兩人從交往開始都是桃桃這邊在出錢，現在扶風去了外地，住宿吃飯的費用也是桃桃在承擔，這些錢累計起來大小有這個數了。
唐知凡喉間一哽，他深吸一口氣，結果這口氣悶在胸裏，把自己憋得肺疼。
他知道桃桃一直在給扶風花錢，好幾次他們cosplay社團要出cos，桃桃都沒錢買道具。他問了一嘴，桃桃說零花錢都給她男票了。所以後來桃桃把他推薦進葉皓戰隊的時候，找他要兩千塊錢的中介費，他也沒說什麽，就當幫她了。
事實證明，他的幫助完全餵了狗，這錢多半都給那個渣男吞了。
這錢說不要那肯定是不能的了，唐知凡憋著火氣問：“那個逼男的在哪兒？”
“在K市。”姜妙說，她看向李堯風，“我們兩個女人去肯定不安全，你明天有時間嗎？陪我們走一趟。”
李堯風點點頭：“有。”
唐知凡舉手說：“我也要去！”
姜妙皺眉，她私心是不想唐知凡去。她說：“不用，有李堯風就夠了。”
唐知凡說：“不夠！萬一他們人多呢？！那個渣男現在有戰隊，到時候說不定不是3V1，是3V4呢！”
葉皓覺得唐知凡說得在理，幫襯道：“確實，萬一他們那邊男人多，到時候我們這邊就吃虧了。”
又一深想，更覺得這事只放李堯風一個男人去不行。他們隊裏還有一個跟李堯風結仇的老狼在，要是扶風一嗓子把人身份抖出來，這不演變成線下鬥毆才有鬼！
葉皓越想越覺得這事懸得慌，他一拍桌道：“不行！我也要一起去！”
“……”姜妙不知道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她勸大家說沒必要。
但唐知凡和葉皓分毫不讓，非要一起去。姜妙無力地嘆了口氣，見兩人的堅持不作偽，她只得勉強同意。
但她實在沒想明白為什麽葉皓那麽執著，唐知凡要跟著一起去情有可原，畢竟是他的學姐，為他學姐討個公道這很正常，但葉皓又是抽哪門子瘋？
等下午訓練完，她和李堯風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沖人問道。眼前正巧是個紅燈，李堯風踩住剎車，他單手扶方向盤，緩緩開口說明事情始末。
“難怪。”李堯風說完，姜妙就明白了，“那確實人多穩妥點。”
李堯風嗯了聲，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他沈聲開口道：“姜妙，你要不要退賽？”
“嗯？”姜妙怔楞了一瞬，反應過來，“你怕我被罵？”
“對。”沒什麽好隱瞞的，他坦然承認。
姜妙想了想說：“其實我也怕被罵。”
“那……”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我要被罵。”姜妙打斷他，她轉臉看著他認真道，“因為我是女性嗎？因為女人在電競賽場上天生就要比男人弱一頭嗎？如果因為我的技術，我被罵那我活該，電子競技菜是原罪；但如果是因為我的女性身份，抱歉，我不甘心。”
李堯風沒有吭聲，確實，如果要她退賽，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不公平。
見他不語，姜妙繼續道：“而且你也太小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她語氣緩了緩，“我作為一個招罵的夾子音主播，你覺得我以前挨得罵少嗎？”
蕩.婦羞辱？她哂笑。以前有，以後更有。只要她在這個圈子裏，就會有屌絲這麽想她，這麽罵她。就拿她最近和李堯風雙排來說，不少人在後臺私信罵她婊.子，她沒和李堯風說過，因為她知道李堯風那邊肯定也是這樣，肯定也有不少人在罵他。
其實李堯風已經為她做了許多，但身份使然，許多謾罵無可避免，姜妙心裏都清楚。正是因為清楚，她才要告訴他，她並沒有他想得那麽脆弱。
車子裏一時安靜無聲。姜妙看著紅綠燈提醒道：“綠燈了。”
“嗯。”車子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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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總之，你做什麽我陪你。”
姜妙莞爾：“嗯。”
這便是最好的承諾了。
兩人開門下車，李堯風牽著她的手，問她：“今天想吃什麽？”
“可以吃辣嗎？”
“你覺得你嗓子可以？”
“……”所以感冒什麽時候才能好？！剛剛那麽好的氣氛她想親吻都沒辦法！姜妙心中扼腕不已。
李堯風看著她苦悶的神情彎唇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
第二天一早，李堯風和姜妙去市區酒店接了葉皓後，再去桃桃唐知凡的他們學校。
桃桃和唐知凡兩個人在校門口站著，之間隔了兩米遠。上車後，兩人也互不搭理。
姜妙朝後座看去，她問：“你們吵架了？”
桃桃甩了唐知凡一個冷眼，說：“我叫他不來，他非要來！”
唐知凡面無表情地回答：“我憑什麽不來！你把我那兩千塊錢給那個狗逼了，我討債不行？”
桃桃眼睛一豎：“什麽你的兩千塊，給都給我了。那是我的兩千塊。”
“我管你。”唐知凡把臉扭到一邊，一副拒絕溝通的架勢。
桃桃氣結。眼見這兩人不能好好收場，姜妙趕緊各塞了個面包給他們。
“沒吃早飯吧？吃點東西吧。”
成功用吃的堵住兩人的嘴。
K市就在他們市旁邊，路程不遠，開過去兩個小時。車子上了高速後，窩在後排的三個人耷拉著腦袋補覺。
姜妙也有點困，打了個呵欠。李堯風瞥了她一眼：“睡會兒吧？”
“但導航……”
李堯風說：“沒事，我自己盯著。”
“行。”
“手套箱裏有個薄毯，你拿出來蓋著。”
姜妙打開一看，確實有個疊著的正正方方的毯子，展開後她發現並不大，但蓋個上半身綽綽有餘。
“那我睡了。”姜妙把毯子蒙住腦袋說，“有事喊我。”
“好。”
到中午的時候，車終於開到了K市。眾人先找了個地兒解決了午飯，再啟程去往桃桃說的那個地方。
沿途的風景越來越破舊，高樓大廈蛻變成了矮平房。葉皓咂舌：“定位沒搞錯？”
“沒錯。”李堯風說，“就在這附近。”
“這怎麽像鎮上似的。”葉皓嘀咕。
“城中村這塊。”姜妙說。
話落，瀝青路變成坑坑窪窪的泥巴路。眾人在車裏跟著起起伏伏的路況顛簸搖擺。
顛了會兒，桃桃撐不住：“姐姐，我想吐了。”
“等等。”姜妙趕緊摸出一個塑料袋給她。
桃桃一股腦全吐進去了。坐他旁邊的兩個大男人也反胃地嘔了嘔，趕緊打開車窗通風。
這段路不好開，駛過去就好多了。終於車在一家破破爛爛的網吧前停下。
桃桃推開門，沖到路邊，再也忍不住地大吐特吐。
餘下人下車透氣，唐知凡要關門，李堯風說：“敞會兒。”
“哦好。”
葉皓點了根煙，在網吧前轉悠，他們幾個人都不急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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