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是他第一次破戒

“雖說醫者不自醫，但你也不該太不愛惜自己，畢竟，淩龍雀有毒。對一個煉丹師而言，失去右手就等於廢了。”見有痕咬著嘴唇不說話，月汐放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踱出了帳篷。

有痕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被包紮好的手指，在原地呆滯了幾秒，隨後，用力扯下手指上的布條，扔在地上。

似乎是嫌棄被月汐碰過的手沾上了不幹凈的東西，有痕的手在身上用力摩擦了幾下，直到那傷口又裂開出了血，方才罷休。

有痕面無表情地走回床榻前，開始替那女子縫針。最初的幾針，她明顯有些心浮氣躁，但漸漸的，她便忘掉了剛才的一切，專註起來。

愁生端著熱水進來時，只看到有痕手中銀針飛一般地穿梭。他不敢打擾，安靜地立在一旁。

兩刻鐘之後，有痕總算將那女子的傷口全部縫合完畢，用溫水擦洗之後，又抹上一些膏藥，這才為她換上幹凈的衣服。

“有痕姑娘，阿青什麽時候可以醒來？”愁生還有幾分擔心。

“你不必著急，子時之前她定會醒來。”有痕說著將三粒丹藥遞給愁生，“這丹藥每日一粒，三日之後，她便能下地走動。”

“謝謝你！”愁生不知還能說什麽。

“不用謝我。”有痕彎腰撿起淩龍雀幼獸的屍體，三下五除二剝出一顆小小的心臟，隨即，她拿出小銅鼎，將這心臟混入一些藥材開始煉制。

遠遠的，坐在自己帳篷裏的月汐，嗅到空氣中飄來的氣息，垂眸看著手中那粒丹藥，眸子忽明忽暗。

這是他第一次破戒，第一次主動親近一個女子，偏偏這個女子還是他看不透的有痕。

一開始，將有痕拉到身邊，月汐只是想查看一下她手指上的傷口，當然，他也想借此機會探一探她的實力。

然而，有痕的脈搏非常奇怪，如雲遮霧罩，根本探不清虛實。很顯然，她隱藏了實力，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內力到底有多深厚。而他用內力進入她體內，也被一個奇怪的封印給擋住了。

不知為何，向來排斥女子靠近的月汐，卻並不排斥有痕，但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腦子一熱，親自為她包紮傷口。就算是蕓萱，他也從未這般主動過。

這有痕，看上去並不討喜，對他尤其冷漠，像只刺猬渾身帶刺，又像只狐貍滿嘴謊話，可為何，他卻不覺得厭煩，反倒更想接近她，去了解她不為外人所知的一面。

自己這是怎麽了，竟會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如此上心？難道是因為貪戀那絲白海棠香氣？

平生第一次，月汐覺得有些東西不受控制，他收起那丹藥，開始盤腿打坐。

……

半個時辰之後，有痕煉丹結束，練出的那粒丹藥有些特別，黑白交錯，就像陰陽雙魚構成的八卦圖。她拿起來聞了聞，眉梢都帶著笑，拍拍愁生的肩膀，“我才應該謝謝你，淩龍雀的幼獸可不好得。”

“可有痕姑娘，陰陽玄龍丹很普通。”愁生認得這丹藥，愈發覺得有痕這麽說只是不想讓他覺得虧欠。

“這你就不懂了。淩龍雀的幼獸啄食了我的血肉，用它練出的丹藥或許對旁人來說很普通，但對我卻有奇效，我力竭時服用可迅速恢覆，非一般丹藥能比。”有痕笑著收起了丹藥和小銅鼎。

愁生剛要說話，帳篷外有人在喊，“請問，有痕姑娘在裏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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