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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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在宣燃的預期裏，夏沐秌會用一到兩年時間熟悉並接手夏家，而現在，雷非卻說夏家實際掌權人變成了董柯潤。
問題出在了哪裏？
冥思苦想一整晚，宣燃沒能想到答案，第二天在雷非準備回國前，宣燃找上了他：“這次的儀器對我們現階段實驗十分重要。”
這句話到不是胡謅，宣燃他們手上的實驗做了很久都沒出結果，大家碰頭分析，覺得問題出在了精密度上。
這也是這次聯系夏氏，采購這款最新、也最高精尖的儀器的原因。
“你們放心。”雷非拍著胸脯打包票，“儀器的事兒我們肯定抓緊，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你們手上。”
“你們做事，我們肯定放心。”宣燃笑瞇瞇應著，“但這個儀器太高端了，我擔心操作出問題，想去夏氏跟研發員當面學習交流。”
當面學習也算是正常流程，雷非不疑有他，當即應允：“好說好說，你們找個人跟我一起回去。”
搞定雷非這邊，宣燃又給實驗室那邊打電話。聽說宣燃為了能確保儀器以最快捷的速度發貨，自願跟回夏氏全程盯梢，LEE當即大手一揮，給宣燃批了假。
就這麽，宣燃跟著雷非一路奔波，再次踏上了北城熟悉的土地。
在國外的這兩年，宣燃每天實驗室和寢室兩點一線，連三餐都在實驗室附屬食堂解決，別說如此熙熙攘攘的同語言同膚色的人群，單說人，除了實驗室那幾個外，宣燃都基本沒再見過其他的。
不過到底是生活過這麽多年的地方，宣燃對熙攘的人群非但沒覺得不適應，反而有種親切感。
越臨近夏氏大廈，宣燃這種親切感越盛，到後來，真切的站在夏氏集團門口，宣燃心跳都忍不住撲通撲通快了兩拍。
“這就是夏氏總部。”雷非盡職盡責做介紹，“你之前應該沒來過吧？本來我應該直接帶你回儀器公司的，但剛下飛機就接到董總電話，讓我過來一趟，業務太忙了嘛，沒辦法。對了，公司規定外人不能隨便進，只能麻煩你在大堂等等了。”
“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下飛機就能直奔夏氏，這種好事兒完全出乎宣燃意料。
目送雷非走進電梯，宣燃自顧自繞著大堂開始溜達。大堂側墻上有大段大段的公司章程和介紹，宣燃一條條看過去，深感夏氏產業涉獵之廣、規模之大。
能開拓、掌管這麽大的家業，夏老絕非普通人，有他保駕護航，夏沐秌不應該出問題才對，可現在，夏家的掌權人卻莫名其妙變成了董柯潤，這兩年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單憑自己猜不到答案，宣燃轉而改成求助其他人。
第一位求助對象，前臺美女。
晃悠到前臺，宣燃笑瞇瞇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姓宣，約了你們夏總，可以直接進去嗎？”
“宣先生，您稍等。”前臺美女撥通內線，說了幾句，片刻後對宣燃敷衍又歉意的笑，“抱歉，先生，夏總那邊沒有關於您的預約。”
宣燃皺眉：“怎麽可能？我明明跟錢秘書說好了。”
可能是宣燃表演的太像，也可能錢秘書的確有威懾力，聽完宣燃的疑問，前臺美女笑容逐漸真誠：“那您稍等，我再給錢秘書打個電話。”
“不用了。”宣燃擺擺手，摸出手機，“我直接打給他。”
電話撥通沒一會兒，錢秘書的聲音響起：“宣燃？”
帶著點兒猶疑，又帶著點兒不敢置信。
宣燃原本還擔心錢秘書沒存他號碼，或者幹脆忘了他這麽個人，現在聽見錢秘書喊自己名字，他略微松了口氣：“是我，之前我們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電話另一端，錢秘書沈默片刻：“...你是指讓我幫忙？”
“還好你沒忘。”宣燃笑起來。
“你只是幫我送了幾根頭發，我就算要幫，也只會等價的幫。”錢秘書說的很直接。
“我不喜歡占人便宜。”宣燃說的也很直接，“我只想進夏氏大廈參觀一下，這麽個小忙，錢秘書應該不會拒絕吧？”
這兩年裏，宣燃聯系不上夏沐秌，並不是沒想過找錢秘書打探。
但一來，錢秘書是夏家的人、更是夏老的人，如果雪藏夏沐秌是夏老的意思，那宣燃問了等於白問，二來，如果錢秘書倒戈了，不再隸屬於夏老，那問了更是白問。
好在現在看前臺美女的反應，錢秘書沒倒戈，夏氏也沒易主，只是夏沐秌在夏氏裏究竟是個什麽情況，暫時還不得而知。
有錢秘書發話，宣燃被前臺美女恭恭敬敬請上電梯，電梯關門前，美女貼心為宣燃科普：“頂樓是夏總辦公室，我這邊沒有門禁卡刷不上去，您可以先到董總辦公室所在樓層，那有專人負責電梯，或者，您也可以讓錢秘書下去接您。”
宣燃點點頭，對前臺美女的貼心提示表示高度讚揚：“真是太謝謝你了。”
夏總在頂層，錢秘書在頂層，董柯潤在這倆人樓下，三條信息得來全不費功夫。
同時，這仨信息也能說明雖然董柯潤受到重用，但依舊沒能踏足權利尖端，而非雷非口中的已經掌管了夏氏。
只要夏氏還在夏老爺子手上，夏沐秌就不至於混的太差，帶著這麽個令人欣慰的推論，宣燃抵達了董柯潤所在樓層。
然後跟前臺美女提示的不同，走出電梯後，宣燃沒看見傳說中負責電梯的專人。
錢秘書當然也沒看見，把宣燃放進來已經算是回報完頭發之恩，進來之後的事情，只能靠宣燃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第一步，摸索地形。
不知道是都在開會還是做什麽，下了電梯後，宣燃一個人都沒碰到。這對於摸索地形來說是好事兒。沿著走廊越過幾間辦公室，宣燃在走廊盡頭看見了wc標志。
wc和餐飲間，絕對是最佳消息來源地。
混進餐飲間容易被發現，但wc不同，wc裏是有門的。晃悠進wc後，宣燃找了最靠裏的隔間，把門一關，在馬桶上開啟靜坐模式。
沒一會兒，衛生間大門再次被推開。
宣燃豎起耳朵。
推門的人走進衛生間後，並沒急著解決個人問題，而是沿著隔間一點點朝裏，最終，停在了宣燃隔間門外。
放著前面好幾個隔間不去，偏偏走到最後有人的？這是幾個意思？宣燃一邊無聲吐槽，一邊垂頭盯隔間門板和地面的縫隙。
那人在隔間外站定後，既沒出聲，也沒推門，就那麽安安靜靜杵著，不知道圖什麽。
他那邊不出聲，宣燃這邊也不好有什麽舉動，只能繼續盯縫隙，盯著盯著，宣燃突然盯出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空蕩蕩的衛生間，突如其來的人影，還不偏不倚，恰巧停在主人公門外。
這個情形...好像是鬼故事裏常見情節吧？
下個場景是什麽來著？在記憶深處搜尋了幾秒鐘，宣燃刷一下擡起頭。
還好還好，隔板頂端沒冒出顆腦袋。
想想也是，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宣燃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安撫般搓胳膊上顆顆戰栗的雞皮疙瘩。
搓完了，宣燃又試圖給自己洗腦：也許人家只是強迫癥，就想用裏邊的隔間的。
“這裏有人，你換個位置吧。”盡可能用平穩的音調勸誡，勸完後，宣燃死死盯著隔間下方。
那人應該是聽見了宣燃的聲音，證據是透過縫隙照進來的暗影有了動作。
可這個動作？怎麽不太像要離開？
略微低頭，宣燃甚至在縫隙外看見了對方湊近的皮鞋尖，黑亮而光潔，質地相當不錯，絕對不是便宜貨。
穿著這麽雙高檔皮鞋，卻站在衛生間隔間外裝啞巴？
真的怎麽想怎麽詭異有木有？！
哪怕有先前的自我洗腦，宣燃依舊能感覺到背上順著毛孔往外滲的寒意。
特別是在原本明亮的頂燈啪一聲熄滅後，宣燃這種寒意近乎達到頂峰，罵人的話也沖到了嗓子眼。
但本著不能示弱的宗旨，宣燃硬是把那聲驚慌失措的“艹”咽回肚裏。用了零點零一秒判斷形勢，宣燃咬牙按下門把手，掄圓背包，決定不管門外那家夥是人是鬼，都先給它狠狠來上這麽一下子。
門拉開了，包也輪圓了，但預期的那一下子並沒成功。
門外的家夥仿佛早有預料般退開兩步，等包甩過了最高點，又熟練地伸手，將包接在了懷裏。
甚至在接住包的同時，那家夥還張開了沈默如金的口：“別怕，是我。”
清冷幽沈之中，殘留著那麽點兒少年特有的清脆，但也只是一點點。可就憑這一點點，宣燃瞬間認出了對方。
“夏沐秌？！”說不清是久別重逢的驚喜，還是剛剛連番驚嚇的加成，宣燃整個人都雀躍著撲過去，眼看著要撞上夏沐秌，宣燃才堪堪反應過來，“哎？！我…”
話沒說完，宣燃結結實實撞進夏沐秌懷裏。
“嚇到了？”夏沐秌穩穩接住宣燃，沒拎包的那只手擡起來，小心翼翼拍了兩下宣燃後背，“別怕，只是保潔把燈關了。”
“是、是麽？”感受著夏沐秌懷抱裏的炙熱，宣燃緊繃的神經略微放松，腦子也終於開始正常運轉。
已知，他兩年來打探無果、本以為被雪藏的人，此刻就這麽大搖大擺走進衛生間，還好巧不巧，走到了他所在的隔間之外？
特別是走進來之後，這人還悄無聲息站在門口，就好像已經算準了隔間裏的人是自己一樣。
巧合的概率有多大？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掙脫開夏沐秌的懷抱，宣燃皺眉：“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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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思苦想一整晚，宣燃沒能想到答案，第二天在雷非準備回國前，宣燃找上了他：“這次的儀器對我們現階段實驗十分重要。”
這句話到不是胡謅，宣燃他們手上的實驗做了很久都沒出結果，大家碰頭分析，覺得問題出在了精密度上。
這也是這次聯系夏氏，采購這款最新、也最高精尖的儀器的原因。
“你們放心。”雷非拍著胸脯打包票，“儀器的事兒我們肯定抓緊，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你們手上。”
“你們做事，我們肯定放心。”宣燃笑瞇瞇應著，“但這個儀器太高端了，我擔心操作出問題，想去夏氏跟研發員當面學習交流。”
當面學習也算是正常流程，雷非不疑有他，當即應允：“好說好說，你們找個人跟我一起回去。”
搞定雷非這邊，宣燃又給實驗室那邊打電話。聽說宣燃為了能確保儀器以最快捷的速度發貨，自願跟回夏氏全程盯梢，LEE當即大手一揮，給宣燃批了假。
就這麽，宣燃跟著雷非一路奔波，再次踏上了北城熟悉的土地。
在國外的這兩年，宣燃每天實驗室和寢室兩點一線，連三餐都在實驗室附屬食堂解決，別說如此熙熙攘攘的同語言同膚色的人群，單說人，除了實驗室那幾個外，宣燃都基本沒再見過其他的。
不過到底是生活過這麽多年的地方，宣燃對熙攘的人群非但沒覺得不適應，反而有種親切感。
越臨近夏氏大廈，宣燃這種親切感越盛，到後來，真切的站在夏氏集團門口，宣燃心跳都忍不住撲通撲通快了兩拍。
“這就是夏氏總部。”雷非盡職盡責做介紹，“你之前應該沒來過吧？本來我應該直接帶你回儀器公司的，但剛下飛機就接到董總電話，讓我過來一趟，業務太忙了嘛，沒辦法。對了，公司規定外人不能隨便進，只能麻煩你在大堂等等了。”
“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下飛機就能直奔夏氏，這種好事兒完全出乎宣燃意料。
目送雷非走進電梯，宣燃自顧自繞著大堂開始溜達。大堂側墻上有大段大段的公司章程和介紹，宣燃一條條看過去，深感夏氏產業涉獵之廣、規模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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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自己猜不到答案，宣燃轉而改成求助其他人。
第一位求助對象，前臺美女。
晃悠到前臺，宣燃笑瞇瞇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姓宣，約了你們夏總，可以直接進去嗎？”
“宣先生，您稍等。”前臺美女撥通內線，說了幾句，片刻後對宣燃敷衍又歉意的笑，“抱歉，先生，夏總那邊沒有關於您的預約。”
宣燃皺眉：“怎麽可能？我明明跟錢秘書說好了。”
可能是宣燃表演的太像，也可能錢秘書的確有威懾力，聽完宣燃的疑問，前臺美女笑容逐漸真誠：“那您稍等，我再給錢秘書打個電話。”
“不用了。”宣燃擺擺手，摸出手機，“我直接打給他。”
電話撥通沒一會兒，錢秘書的聲音響起：“宣燃？”
帶著點兒猶疑，又帶著點兒不敢置信。
宣燃原本還擔心錢秘書沒存他號碼，或者幹脆忘了他這麽個人，現在聽見錢秘書喊自己名字，他略微松了口氣：“是我，之前我們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電話另一端，錢秘書沈默片刻：“...你是指讓我幫忙？”
“還好你沒忘。”宣燃笑起來。
“你只是幫我送了幾根頭發，我就算要幫，也只會等價的幫。”錢秘書說的很直接。
“我不喜歡占人便宜。”宣燃說的也很直接，“我只想進夏氏大廈參觀一下，這麽個小忙，錢秘書應該不會拒絕吧？”
這兩年裏，宣燃聯系不上夏沐秌，並不是沒想過找錢秘書打探。
但一來，錢秘書是夏家的人、更是夏老的人，如果雪藏夏沐秌是夏老的意思，那宣燃問了等於白問，二來，如果錢秘書倒戈了，不再隸屬於夏老，那問了更是白問。
好在現在看前臺美女的反應，錢秘書沒倒戈，夏氏也沒易主，只是夏沐秌在夏氏裏究竟是個什麽情況，暫時還不得而知。
有錢秘書發話，宣燃被前臺美女恭恭敬敬請上電梯，電梯關門前，美女貼心為宣燃科普：“頂樓是夏總辦公室，我這邊沒有門禁卡刷不上去，您可以先到董總辦公室所在樓層，那有專人負責電梯，或者，您也可以讓錢秘書下去接您。”
宣燃點點頭，對前臺美女的貼心提示表示高度讚揚：“真是太謝謝你了。”
夏總在頂層，錢秘書在頂層，董柯潤在這倆人樓下，三條信息得來全不費功夫。
同時，這仨信息也能說明雖然董柯潤受到重用，但依舊沒能踏足權利尖端，而非雷非口中的已經掌管了夏氏。
只要夏氏還在夏老爺子手上，夏沐秌就不至於混的太差，帶著這麽個令人欣慰的推論，宣燃抵達了董柯潤所在樓層。
然後跟前臺美女提示的不同，走出電梯後，宣燃沒看見傳說中負責電梯的專人。
錢秘書當然也沒看見，把宣燃放進來已經算是回報完頭發之恩，進來之後的事情，只能靠宣燃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第一步，摸索地形。
不知道是都在開會還是做什麽，下了電梯後，宣燃一個人都沒碰到。這對於摸索地形來說是好事兒。沿著走廊越過幾間辦公室，宣燃在走廊盡頭看見了wc標志。
wc和餐飲間，絕對是最佳消息來源地。
混進餐飲間容易被發現，但wc不同，wc裏是有門的。晃悠進wc後，宣燃找了最靠裏的隔間，把門一關，在馬桶上開啟靜坐模式。
沒一會兒，衛生間大門再次被推開。
宣燃豎起耳朵。
推門的人走進衛生間後，並沒急著解決個人問題，而是沿著隔間一點點朝裏，最終，停在了宣燃隔間門外。
放著前面好幾個隔間不去，偏偏走到最後有人的？這是幾個意思？宣燃一邊無聲吐槽，一邊垂頭盯隔間門板和地面的縫隙。
那人在隔間外站定後，既沒出聲，也沒推門，就那麽安安靜靜杵著，不知道圖什麽。
他那邊不出聲，宣燃這邊也不好有什麽舉動，只能繼續盯縫隙，盯著盯著，宣燃突然盯出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空蕩蕩的衛生間，突如其來的人影，還不偏不倚，恰巧停在主人公門外。
這個情形...好像是鬼故事裏常見情節吧？
下個場景是什麽來著？在記憶深處搜尋了幾秒鐘，宣燃刷一下擡起頭。
還好還好，隔板頂端沒冒出顆腦袋。
想想也是，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宣燃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安撫般搓胳膊上顆顆戰栗的雞皮疙瘩。
搓完了，宣燃又試圖給自己洗腦：也許人家只是強迫癥，就想用裏邊的隔間的。
“這裏有人，你換個位置吧。”盡可能用平穩的音調勸誡，勸完後，宣燃死死盯著隔間下方。
那人應該是聽見了宣燃的聲音，證據是透過縫隙照進來的暗影有了動作。
可這個動作？怎麽不太像要離開？
略微低頭，宣燃甚至在縫隙外看見了對方湊近的皮鞋尖，黑亮而光潔，質地相當不錯，絕對不是便宜貨。
穿著這麽雙高檔皮鞋，卻站在衛生間隔間外裝啞巴？
真的怎麽想怎麽詭異有木有？！
哪怕有先前的自我洗腦，宣燃依舊能感覺到背上順著毛孔往外滲的寒意。
特別是在原本明亮的頂燈啪一聲熄滅後，宣燃這種寒意近乎達到頂峰，罵人的話也沖到了嗓子眼。
但本著不能示弱的宗旨，宣燃硬是把那聲驚慌失措的“艹”咽回肚裏。用了零點零一秒判斷形勢，宣燃咬牙按下門把手，掄圓背包，決定不管門外那家夥是人是鬼，都先給它狠狠來上這麽一下子。
門拉開了，包也輪圓了，但預期的那一下子並沒成功。
門外的家夥仿佛早有預料般退開兩步，等包甩過了最高點，又熟練地伸手，將包接在了懷裏。
甚至在接住包的同時，那家夥還張開了沈默如金的口：“別怕，是我。”
清冷幽沈之中，殘留著那麽點兒少年特有的清脆，但也只是一點點。可就憑這一點點，宣燃瞬間認出了對方。
“夏沐秌？！”說不清是久別重逢的驚喜，還是剛剛連番驚嚇的加成，宣燃整個人都雀躍著撲過去，眼看著要撞上夏沐秌，宣燃才堪堪反應過來，“哎？！我…”
話沒說完，宣燃結結實實撞進夏沐秌懷裏。
“嚇到了？”夏沐秌穩穩接住宣燃，沒拎包的那只手擡起來，小心翼翼拍了兩下宣燃後背，“別怕，只是保潔把燈關了。”
“是、是麽？”感受著夏沐秌懷抱裏的炙熱，宣燃緊繃的神經略微放松，腦子也終於開始正常運轉。
已知，他兩年來打探無果、本以為被雪藏的人，此刻就這麽大搖大擺走進衛生間，還好巧不巧，走到了他所在的隔間之外？
特別是走進來之後，這人還悄無聲息站在門口，就好像已經算準了隔間裏的人是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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