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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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宣燃明明記得：腳滑落水的時候，他是做過表情管理的。
宣屹、劉微微那兩個，對他跳水這事兒豪不懷疑。王文冰雖然有疑惑，但也沒質疑宣燃這次跳水是腳滑。她只是疑惑宣燃不應該做得出這種事，且猜測其以後不會再做。
看出了宣燃選跳江前做過周密計劃，真正落水又是出於意外的，竟然只有夏沐秌這麽個小東西。
只不過夏沐秌吐槽完宣燃是笨蛋，扭頭直接跑了，宣燃沒來得及叫住小東西，更沒來得及問他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問了。
看著夏沐秌快速消失在走廊轉角的身影，宣燃沈默片刻，關上病房門。
在宣燃猜測裏，涼了自己半下午加大半個晚上，今天睡覺前，宣屹那幾個怎麽也能出現。然而，宣燃等啊等，等到眼皮止不住的打架，宣屹他們還是沒出現。
第二天早上，宣燃是被明晃晃的陽光喚醒的。
病房窗簾不如寢室的那麽隔光，七點剛過，朝陽升起，陽光透過不算特別潔凈的玻璃窗灑落，在地上投出斑駁形狀。
宣燃揉了揉眼睛，爬起來。
八點，跟著豐盛早餐一起抵達的是已經恢覆正常的王文冰。王文冰身後還跟著王聞波、宣屹和劉微微。
看來這是三堂會審不夠，準備來四堂會審了？宣燃一邊慢悠悠咬口包子，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是打算繼續來進行昨天的交易嗎？”
“昨天的交易已經做完了。”王文冰說。
宣燃沒回答，而是越過她看王聞波幾個。王聞波、宣屹和劉微微臉上沒什麽震驚和詫異。看來是已經知道了交易內容。
“昨天你只說了門，沒說門具體是什麽，也沒說要我怎麽開。”又咬了口包子，宣燃笑瞇瞇解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是讓你們把需要我做的事情說出來，是要比開門更具體的、可以實際操作的事情哦。”
“不然？”拉長聲音，宣燃微擡下巴，朝病房門方向點，“我隨便開一扇門，是不是就算完成交易內容了呢？”
隨便開一扇門，肯定不算完成交易內容，但王文冰依舊也沒說要開的“門”具體指什麽。作為交換，她同意答應宣燃件事。
“答應我一件事？隨便什麽都可以？”宣燃問。
“影響開門的事不行。”王文冰言簡意賅。
已知，他18歲要去開那個不知道什麽門，按之前宣屹對他的要求，應該除了正常上高中、不接觸外人外，再沒別的，所以只要好好上高中、不接觸外人，就不會影響開門。
那如果只滿足好好上高中，但不滿足不接觸外人這一項呢？
深思熟慮好一會兒，宣燃自認想到個完美的試探：“也行，那在18歲之前，我要求搬出別墅跟夏沐秌單獨住。”
話音落下，王聞波、宣屹和劉微微都楞了好幾秒，緊接著皺起眉頭、目光落在王文冰身上。
王文冰低垂著頭，半晌沒出聲。
雖說自從昨天王文冰出現後，宣燃隱約能感覺到這四個人裏，她的地位比較高，但看今天這個情形，宣燃最終確定王文冰算是四人團體裏絕對的領導。
要是用□□or傳銷組織打比喻，王文冰絕對是這四個人裏的導師級別。他提的要求能不能被認可，就看這位導師什麽反應。
好在這位導師沈默許久後，最終點了頭：“可以。”
宣燃挑眉。
王聞波幾個都是一怔。
“讓他跟那個福利院的小孩兒單獨住？”回過神，王聞波趕緊反駁，“姐，你之前不是還讓我看著燃燃嗎？說不能跟姓夏的多接觸？”
“是啊，不是不能讓他接觸外人？”宣屹和劉微微也問，“之前連管家都是你親自挑的人。現在怎麽又同意他搬出去，跟那個夏什麽一起住？”
原來，管家是王文冰的人。宣燃詫異地眨巴眨巴眼睛，又了然。
難怪之前說要開掉管家，宣屹說他辦不到，原來這人真不是宣屹或者劉微微的手筆，只是後來夏沐秌突然跑到別墅後，不知道倆人怎麽跟王文冰溝通的，管家才被開掉。
在宣燃回顧往昔時，宣屹那三個依舊在叭叭叭輸出：“不行吧？”“讓他搬出去能行嗎？”“真不會影響那件事？”
王文冰什麽都沒解釋，只是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宣屹那三個瞬間閉了嘴。
宣燃楞了楞，眼底閃出些許錯愕。
剛剛，他只猜測王文冰算是小團體裏的導師，現在看來，這個導師的權限比預想中大得多。她單憑一個動作，就能壓制住宣屹那三個人。這種情況哪怕在□□or傳銷組織裏，也不太容易達成。
除非，王文冰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特別到那三個人無法抗衡，只能妥協。
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女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呢？能特別到管制住宣家王家兩家當家人，順便連前夫的後老婆也能分分鐘壓制？
要按照夏沐秌那小東西的戀愛腦來看，劉微微和王文冰可以算是天生死敵，更別提王文冰還跟宣屹有了他這麽個名正言順繼承兩家家業的好大兒。
無論從情感上、還是利益上，都應該是敵對狀態的兩個人，為什麽偏偏發展成了一個臣服另一個的行為模式？還有，這四個人口中的“門”到底是什麽？他們到底守著個什麽樣的秘密？
隨著探尋的深入，謎團越來越多，宣燃有種從一個迷宮被拋進另一個迷宮的錯覺。
或者說，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情湊在一起，仿佛進行了某種微妙又奇異的化學反應，如果想把這個反應解出來，就要分清每一種物質在其中的作用。
偏巧，宣燃最愛的科目就是化學。
從現在到18歲還有兩年時間。宣燃不信用兩年時間，他都沒辦法把謎團理清。
何況他的試探已經成功了第一步，他可以從別墅裏搬走。雖說周一到周五還要住校，但周六照比之前自由了很多。
王文冰的管控力和執行力都相當好，應下來的當天，她就讓王聞波找好了房子。
王聞波給宣燃找的公寓距離江城高中不遠，門口有公交，能直達夏沐秌的學校。給宣燃辦出院手續那天，王聞波順便把夏沐秌離開福利院手續也辦了。看著王聞波遞過來的薄薄的檔案，宣燃沒接，只是喊了聲舅舅。
王聞波楞了楞，眼圈漸漸紅了：“我還以你不想再理我了。”
倒也不怪王聞波誤解。
除了清醒過來後的那聲“舅舅”外，這麽多天裏，宣燃就沒再喊過王聞波“舅舅”。倒不至於因為被騙n年而不想理王聞波，宣燃只是想涼涼他，涼到王聞波的愧疚到達頂峰，再開這個口。
畢竟，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更容易套出來話。
抿著嘴角、低斂眉眼，宣燃盡可能使自己可憐巴巴：“從小到大就只有舅舅對我好。我怎麽會不理舅舅呢？”
剛滿16歲的宣燃，身高已經逼近成年，但眉眼依舊還稚嫩青澀，白凈的臉頰上甚至帶著點兒沒褪凈的嬰兒肥，平時宣燃挑眉微笑時，那點兒嬰兒肥倒不特別明顯，這會兒低垂著頭，微長的劉海落寞蓋著眼瞼，反倒襯得嬰兒肥明顯了一些，嘴唇輕抿著，帶著少年特有的無助與脆弱。
看著這樣的宣燃，王聞波愧疚感瞬間爆棚：“燃燃，有些事舅舅也是迫不得已，但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故意傷害你，也絕對不會做故意傷害你事情的。”
“我知道。”宣燃點頭，聲音小小的，“我相信舅舅，舅舅一直都在盡可能幫我。”
這話也不算瞎說。
之前王聞波雖然借著王文冰的手，試圖沒收夏沐秌那不存在的手機，但他並沒跟王文冰說實話，沒提夏沐秌和宣燃越走越近的關系，而是含糊著搪塞，引導王文冰發話搜查整個福利院，並且連自己跟趙航的交易都沒提。
所以從這個角度想，王文冰和王聞波姐弟倆的關系，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親密無間，從王聞波下手，應該能有收獲。
不過想要收獲，不能心急。
宣燃循序漸進地套：“但是舅舅，我不懂，之前王文冰和你明明讓我離夏沐秌遠遠的，現在，為什麽又同意我們住在一起？”
早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宣燃其實並沒真想跟夏沐秌搬出去住。或者說，他想過脫離別墅搬出去，但把夏沐秌加進條件裏，更多的是抱著試探心態。
宣燃想知道王文冰的底線在哪裏，是不能接觸外人？還是不能搬出去？沒料到這兩個竟然都不是。王文冰就這麽爽快的拍板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王聞波也是滿臉疑惑，“我姐之前明明很不願意你接觸那小孩兒的，聽我說你們去游樂園她很生氣，但是...”
但是什麽，王聞波並沒往下說，反而目光更加閃爍。
這是心裏有愧的表現，估計他這個舅舅背地裏幹了什麽壞事，這種時候，越追問越不容易得到答案，於是宣燃低垂著腦袋，又安靜等了一會兒。
“但是我提議要把夏沐秌弄走，她又強烈反對。”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王聞波目光越發疑惑，“明明之前這麽操作過幾次，她都是同意的，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夏沐秌如此特別。”
夏沐秌是特別的，宣燃在心裏默默記下。
跟在王聞波面前可憐巴巴套話的模樣不同，去福利院接夏沐秌的時候，宣燃又換回了平時懶洋洋的神色。
只是看著滿腹疑惑、慢騰騰磨蹭出院門，又在看見他那剎那瞬間亮起雙眼的夏沐秌，宣燃挑眉，再次記起了滾滾江水之中小東西亮晶晶的眼睛，順便的，也記起來小東西說後悔救他。
後悔救了是吧？宣燃舔了舔唇邊，決定逗逗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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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燃明明記得：腳滑落水的時候，他是做過表情管理的。
宣屹、劉微微那兩個，對他跳水這事兒豪不懷疑。王文冰雖然有疑惑，但也沒質疑宣燃這次跳水是腳滑。她只是疑惑宣燃不應該做得出這種事，且猜測其以後不會再做。
看出了宣燃選跳江前做過周密計劃，真正落水又是出於意外的，竟然只有夏沐秌這麽個小東西。
只不過夏沐秌吐槽完宣燃是笨蛋，扭頭直接跑了，宣燃沒來得及叫住小東西，更沒來得及問他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問了。
看著夏沐秌快速消失在走廊轉角的身影，宣燃沈默片刻，關上病房門。
在宣燃猜測裏，涼了自己半下午加大半個晚上，今天睡覺前，宣屹那幾個怎麽也能出現。然而，宣燃等啊等，等到眼皮止不住的打架，宣屹他們還是沒出現。
第二天早上，宣燃是被明晃晃的陽光喚醒的。
病房窗簾不如寢室的那麽隔光，七點剛過，朝陽升起，陽光透過不算特別潔凈的玻璃窗灑落，在地上投出斑駁形狀。
宣燃揉了揉眼睛，爬起來。
八點，跟著豐盛早餐一起抵達的是已經恢覆正常的王文冰。王文冰身後還跟著王聞波、宣屹和劉微微。
看來這是三堂會審不夠，準備來四堂會審了？宣燃一邊慢悠悠咬口包子，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是打算繼續來進行昨天的交易嗎？”
“昨天的交易已經做完了。”王文冰說。
宣燃沒回答，而是越過她看王聞波幾個。王聞波、宣屹和劉微微臉上沒什麽震驚和詫異。看來是已經知道了交易內容。
“昨天你只說了門，沒說門具體是什麽，也沒說要我怎麽開。”又咬了口包子，宣燃笑瞇瞇解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是讓你們把需要我做的事情說出來，是要比開門更具體的、可以實際操作的事情哦。”
“不然？”拉長聲音，宣燃微擡下巴，朝病房門方向點，“我隨便開一扇門，是不是就算完成交易內容了呢？”
隨便開一扇門，肯定不算完成交易內容，但王文冰依舊也沒說要開的“門”具體指什麽。作為交換，她同意答應宣燃件事。
“答應我一件事？隨便什麽都可以？”宣燃問。
“影響開門的事不行。”王文冰言簡意賅。
已知，他18歲要去開那個不知道什麽門，按之前宣屹對他的要求，應該除了正常上高中、不接觸外人外，再沒別的，所以只要好好上高中、不接觸外人，就不會影響開門。
那如果只滿足好好上高中，但不滿足不接觸外人這一項呢？
深思熟慮好一會兒，宣燃自認想到個完美的試探：“也行，那在18歲之前，我要求搬出別墅跟夏沐秌單獨住。”
話音落下，王聞波、宣屹和劉微微都楞了好幾秒，緊接著皺起眉頭、目光落在王文冰身上。
王文冰低垂著頭，半晌沒出聲。
雖說自從昨天王文冰出現後，宣燃隱約能感覺到這四個人裏，她的地位比較高，但看今天這個情形，宣燃最終確定王文冰算是四人團體裏絕對的領導。
要是用□□or傳銷組織打比喻，王文冰絕對是這四個人裏的導師級別。他提的要求能不能被認可，就看這位導師什麽反應。
好在這位導師沈默許久後，最終點了頭：“可以。”
宣燃挑眉。
王聞波幾個都是一怔。
“讓他跟那個福利院的小孩兒單獨住？”回過神，王聞波趕緊反駁，“姐，你之前不是還讓我看著燃燃嗎？說不能跟姓夏的多接觸？”
“是啊，不是不能讓他接觸外人？”宣屹和劉微微也問，“之前連管家都是你親自挑的人。現在怎麽又同意他搬出去，跟那個夏什麽一起住？”
原來，管家是王文冰的人。宣燃詫異地眨巴眨巴眼睛，又了然。
難怪之前說要開掉管家，宣屹說他辦不到，原來這人真不是宣屹或者劉微微的手筆，只是後來夏沐秌突然跑到別墅後，不知道倆人怎麽跟王文冰溝通的，管家才被開掉。
在宣燃回顧往昔時，宣屹那三個依舊在叭叭叭輸出：“不行吧？”“讓他搬出去能行嗎？”“真不會影響那件事？”
王文冰什麽都沒解釋，只是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宣屹那三個瞬間閉了嘴。
宣燃楞了楞，眼底閃出些許錯愕。
剛剛，他只猜測王文冰算是小團體裏的導師，現在看來，這個導師的權限比預想中大得多。她單憑一個動作，就能壓制住宣屹那三個人。這種情況哪怕在□□or傳銷組織裏，也不太容易達成。
除非，王文冰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特別到那三個人無法抗衡，只能妥協。
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女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呢？能特別到管制住宣家王家兩家當家人，順便連前夫的後老婆也能分分鐘壓制？
要按照夏沐秌那小東西的戀愛腦來看，劉微微和王文冰可以算是天生死敵，更別提王文冰還跟宣屹有了他這麽個名正言順繼承兩家家業的好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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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探尋的深入，謎團越來越多，宣燃有種從一個迷宮被拋進另一個迷宮的錯覺。
或者說，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情湊在一起，仿佛進行了某種微妙又奇異的化學反應，如果想把這個反應解出來，就要分清每一種物質在其中的作用。
偏巧，宣燃最愛的科目就是化學。
從現在到18歲還有兩年時間。宣燃不信用兩年時間，他都沒辦法把謎團理清。
何況他的試探已經成功了第一步，他可以從別墅裏搬走。雖說周一到周五還要住校，但周六照比之前自由了很多。
王文冰的管控力和執行力都相當好，應下來的當天，她就讓王聞波找好了房子。
王聞波給宣燃找的公寓距離江城高中不遠，門口有公交，能直達夏沐秌的學校。給宣燃辦出院手續那天，王聞波順便把夏沐秌離開福利院手續也辦了。看著王聞波遞過來的薄薄的檔案，宣燃沒接，只是喊了聲舅舅。
王聞波楞了楞，眼圈漸漸紅了：“我還以你不想再理我了。”
倒也不怪王聞波誤解。
除了清醒過來後的那聲“舅舅”外，這麽多天裏，宣燃就沒再喊過王聞波“舅舅”。倒不至於因為被騙n年而不想理王聞波，宣燃只是想涼涼他，涼到王聞波的愧疚到達頂峰，再開這個口。
畢竟，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更容易套出來話。
抿著嘴角、低斂眉眼，宣燃盡可能使自己可憐巴巴：“從小到大就只有舅舅對我好。我怎麽會不理舅舅呢？”
剛滿16歲的宣燃，身高已經逼近成年，但眉眼依舊還稚嫩青澀，白凈的臉頰上甚至帶著點兒沒褪凈的嬰兒肥，平時宣燃挑眉微笑時，那點兒嬰兒肥倒不特別明顯，這會兒低垂著頭，微長的劉海落寞蓋著眼瞼，反倒襯得嬰兒肥明顯了一些，嘴唇輕抿著，帶著少年特有的無助與脆弱。
看著這樣的宣燃，王聞波愧疚感瞬間爆棚：“燃燃，有些事舅舅也是迫不得已，但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故意傷害你，也絕對不會做故意傷害你事情的。”
“我知道。”宣燃點頭，聲音小小的，“我相信舅舅，舅舅一直都在盡可能幫我。”
這話也不算瞎說。
之前王聞波雖然借著王文冰的手，試圖沒收夏沐秌那不存在的手機，但他並沒跟王文冰說實話，沒提夏沐秌和宣燃越走越近的關系，而是含糊著搪塞，引導王文冰發話搜查整個福利院，並且連自己跟趙航的交易都沒提。
所以從這個角度想，王文冰和王聞波姐弟倆的關系，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親密無間，從王聞波下手，應該能有收獲。
不過想要收獲，不能心急。
宣燃循序漸進地套：“但是舅舅，我不懂，之前王文冰和你明明讓我離夏沐秌遠遠的，現在，為什麽又同意我們住在一起？”
早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宣燃其實並沒真想跟夏沐秌搬出去住。或者說，他想過脫離別墅搬出去，但把夏沐秌加進條件裏，更多的是抱著試探心態。
宣燃想知道王文冰的底線在哪裏，是不能接觸外人？還是不能搬出去？沒料到這兩個竟然都不是。王文冰就這麽爽快的拍板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王聞波也是滿臉疑惑，“我姐之前明明很不願意你接觸那小孩兒的，聽我說你們去游樂園她很生氣，但是...”
但是什麽，王聞波並沒往下說，反而目光更加閃爍。
這是心裏有愧的表現，估計他這個舅舅背地裏幹了什麽壞事，這種時候，越追問越不容易得到答案，於是宣燃低垂著腦袋，又安靜等了一會兒。
“但是我提議要把夏沐秌弄走，她又強烈反對。”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王聞波目光越發疑惑，“明明之前這麽操作過幾次，她都是同意的，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夏沐秌如此特別。”
夏沐秌是特別的，宣燃在心裏默默記下。
跟在王聞波面前可憐巴巴套話的模樣不同，去福利院接夏沐秌的時候，宣燃又換回了平時懶洋洋的神色。
只是看著滿腹疑惑、慢騰騰磨蹭出院門，又在看見他那剎那瞬間亮起雙眼的夏沐秌，宣燃挑眉，再次記起了滾滾江水之中小東西亮晶晶的眼睛，順便的，也記起來小東西說後悔救他。
後悔救了是吧？宣燃舔了舔唇邊，決定逗逗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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