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習文修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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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習文修武
新馬兒，新衣裳，少年俊是鄰家郎。
楊淩霄不可在京久留，原因怕是除了李小鳳以外沒人知道，就連靠山王自己都只是一知半解的猜測。靠山王最厭僧尼道士，不如說是最厭神鬼玄佛。靠山王向來不信什麽道門的天道，不信什麽佛門的來世今生。
可飽經風霜的人生閱歷，很多時候，讓他自己的內心不得不感慨，所謂的天命，所謂的報應。
楊淩霄三日便離京，三天也沒見什麽人，這個消息仿佛被刻意封鎖一般，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近乎守口如瓶。楊遙最開心兩件事，見到了哥哥，見到哥哥時摔丟的簪子，也被歐陽伯伯送了回來，聽說是外面的人撿到特意送回來給靠山王府小郡主的，楊遙不禁感慨京城人真好。
離京前一天，楊淩霄拜訪淩山王府。聽洛神說，父親給光明遠留了什麽話要轉達給自己。對於這次回京沒見到父親，其實楊淩霄心中並無遺憾，雖然十歲孩子的心裏甚是思念，卻也是聽著身邊那關於靠山王的傳說成長起來的。
在他心裏，那個跑去邊關的靠山王，正是自己父親。
淩山王在後院看書，亭臺之中，秋季之寒被中午的太陽驅散，僅有催人睡意的暖。楊淩霄被王府管家帶到長廊，管家說淩山王讀書不喜人打擾，之前交代過若是靠山王世子前來盡管前去，就退下了。
楊淩霄獨自走在這曲折的江南風長廊，天京城靠北，這種宅子，整個京城，不可能有第二棟，天知道花了多少銀子。
背對著楊淩霄的光明遠，不管楊淩霄已經走到背後，仿佛一個廢寢的學子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著手上的書卷。似乎那吊兒郎當的性格從未在這個人身上出現過一般，只有儒雅，沈靜。
楊淩霄心道各位王叔果然各個深藏不露，就連看起來那麽不靠譜的淩山王叔叔，居然也有如此風雅的一面。看這背影，就能想到當初那攻城何須費兵甲，自有佳人慕名來的白馬銀甲俊白袍。
楊淩霄心中一陣崇拜，弓手大揖，“淩霄拜見淩山王叔。”
久久並無動靜，在京城惡補了一天禮節的楊淩霄只好不顧洛神囑咐，偷偷擡頭去看，只見淩山王一動不動。不禁感慨王叔看書之投入。
再行大禮，提高聲調。心道這次總該聽見了吧？誰知還沒反應。
楊淩霄心中有一絲不好的感覺，就是那種吃了塊糕餅發現裏面有蟲的感覺。悄悄向前，來到王叔身側。
左手持書，右手撐頭的光明遠頭發略有淩亂，大秦沒有蓄須之習，反而大多數人都習慣剃須，只有實在看起來不再年輕，才會留出胡子，讓自己顯得莊重。三十多歲的淩山王，在慵懶的陽光下如同讀倦詩書的少年學子一般慵懶的撐著下巴。
嗯，沒錯，睡著了。
楊淩霄心中一陣無奈，伸手推了推光明遠，小聲喊著王叔王叔。
“嗯？”光明遠被搖醒，看著眼前的少年，揉揉眼睛“淩霄啊。”
“王叔你怎麽睡著了，是不是讀書太累了。”楊淩霄關心的問道。
光明遠再次如同個猴一般猛然竄了起來，捂住楊淩霄的嘴巴，左顧右盼如同做賊一般。確認沒人之後送了口氣。跟楊淩霄比了個噓的手勢，跟他說：“小聲點，被你王娘娘聽見就壞了。”
楊淩霄一陣笑努力不笑出聲，光明遠白了自己侄子一眼說笑什麽笑，等你將來有了媳婦就知道了，媳婦這東西啊，有一個就夠受的了，有兩個，就要命了。真搞不懂趙肆，張雲龍，李中書這三個家夥那麽多女人怎麽伺候的過來。
淩山王跟武闋娘娘是生死患難的夫妻，可要論淩山王最怕的，確是王童娘娘。武闋本就在軍中待過，要比尋常小女兒姿態強上不少。可是王童就不一樣了，標準的大家閨秀，再加上光明遠跟武闋感情頗深，所以更生怕讓王童受了委屈，所以其實事事都向著王童，倒是王磊老爺子，事事向著武闋，讓王童一陣抱怨親女兒沒有幹女兒親。
這看書一事自然是王童布置給光明遠的任務，光明遠幼時家境還算不錯，也算讀過書，可是多年軍伍哪有那個讀書的心，每天其實就是在這涼亭打個盹。
“其實你爹讓我看看你這些年跟著李小鳳學了點什麽來著，不過看來那老道士是當真什麽都沒教你啊，你跟王叔說，是他不教你還是你不想學？”光明遠坐正跟楊淩霄聊起天來。
“師父對我所問，向來知無不言，是淩霄無心練武，那長生訣還是師父硬要我學的，說是對身體有好處。”楊淩霄恭敬的回答道。
其實光明遠是真冤枉李小鳳了，作為世間道統第一人，李小鳳就楊淩霄這麽一個徒弟，自然有一身本事可以教給他，奈何他一開始就本著道法自然的初心，不願強加給楊淩霄什麽。最關鍵的是他認為靠山王世子肯定會對習武有興趣，誰知道四年的光景，楊淩霄隨他游歷，喜歡跟人聊天，喜歡抓蟲釣魚，最關鍵的是脾氣好到不能再好，完全沒有一點少年人的血氣，倒是跟他這個老頭心性一般，凡事不爭不搶。
到最後李小鳳還是沒辦法，先強行把這長生訣逼著楊淩霄練了，長生訣是道家練氣最初級的法門，初級到隨便找個地攤都能買到一本最正宗的長生訣秘籍。除了氣息綿長，初步感知內力以外，這功法唯一的功效就是延年益壽了。
光明遠撓了撓下巴，“還真讓你爹說對了，你爹說你有可能不愛習武，我還不信。”
楊淩霄沒有說話，只是好奇為何楊孝嚴會知道自己不愛習武，本來這次他害怕見到父親，就有一部分是怕父親對他失望。
“就這樣吧，既然你不愛習武，那王叔也真沒啥能教你的，你看王叔，自己讀書都會睡著。”光明遠把手裏的書晃了晃，心想也是，畢竟是人家家孩子，自己瞎操心什麽。
“你爹說了，想練武就讓我給你開蒙，隨後就先去長陵拜見你洛王叔，想習文就先去湖東拜訪你張王叔。你去便是，至於以後怎麽辦，你張王叔會告訴你的，你師父要是讓你幹別的，你就自己選就行了。”光明遠把靠山王的交代轉達給楊淩霄。
楊淩霄歪了歪腦袋，尷尬的笑了笑：“那個，王叔，我其實也不愛讀書，我就愛玩。”
“我打你個小兔崽子。”光明遠哭笑不得的用書輕輕敲了一下楊淩霄的頭。
“愛玩是對的，王叔我也愛玩，不愛讀書是對的，你看你王叔我看書就睡著，可是這文武你總得會一樣吧？要不然在家當個二世祖也可以，就怕你爹回頭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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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淩霄不可在京久留，原因怕是除了李小鳳以外沒人知道，就連靠山王自己都只是一知半解的猜測。靠山王最厭僧尼道士，不如說是最厭神鬼玄佛。靠山王向來不信什麽道門的天道，不信什麽佛門的來世今生。
可飽經風霜的人生閱歷，很多時候，讓他自己的內心不得不感慨，所謂的天命，所謂的報應。
楊淩霄三日便離京，三天也沒見什麽人，這個消息仿佛被刻意封鎖一般，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近乎守口如瓶。楊遙最開心兩件事，見到了哥哥，見到哥哥時摔丟的簪子，也被歐陽伯伯送了回來，聽說是外面的人撿到特意送回來給靠山王府小郡主的，楊遙不禁感慨京城人真好。
離京前一天，楊淩霄拜訪淩山王府。聽洛神說，父親給光明遠留了什麽話要轉達給自己。對於這次回京沒見到父親，其實楊淩霄心中並無遺憾，雖然十歲孩子的心裏甚是思念，卻也是聽著身邊那關於靠山王的傳說成長起來的。
在他心裏，那個跑去邊關的靠山王，正是自己父親。
淩山王在後院看書，亭臺之中，秋季之寒被中午的太陽驅散，僅有催人睡意的暖。楊淩霄被王府管家帶到長廊，管家說淩山王讀書不喜人打擾，之前交代過若是靠山王世子前來盡管前去，就退下了。
楊淩霄獨自走在這曲折的江南風長廊，天京城靠北，這種宅子，整個京城，不可能有第二棟，天知道花了多少銀子。
背對著楊淩霄的光明遠，不管楊淩霄已經走到背後，仿佛一個廢寢的學子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著手上的書卷。似乎那吊兒郎當的性格從未在這個人身上出現過一般，只有儒雅，沈靜。
楊淩霄心道各位王叔果然各個深藏不露，就連看起來那麽不靠譜的淩山王叔叔，居然也有如此風雅的一面。看這背影，就能想到當初那攻城何須費兵甲，自有佳人慕名來的白馬銀甲俊白袍。
楊淩霄心中一陣崇拜，弓手大揖，“淩霄拜見淩山王叔。”
久久並無動靜，在京城惡補了一天禮節的楊淩霄只好不顧洛神囑咐，偷偷擡頭去看，只見淩山王一動不動。不禁感慨王叔看書之投入。
再行大禮，提高聲調。心道這次總該聽見了吧？誰知還沒反應。
楊淩霄心中有一絲不好的感覺，就是那種吃了塊糕餅發現裏面有蟲的感覺。悄悄向前，來到王叔身側。
左手持書，右手撐頭的光明遠頭發略有淩亂，大秦沒有蓄須之習，反而大多數人都習慣剃須，只有實在看起來不再年輕，才會留出胡子，讓自己顯得莊重。三十多歲的淩山王，在慵懶的陽光下如同讀倦詩書的少年學子一般慵懶的撐著下巴。
嗯，沒錯，睡著了。
楊淩霄心中一陣無奈，伸手推了推光明遠，小聲喊著王叔王叔。
“嗯？”光明遠被搖醒，看著眼前的少年，揉揉眼睛“淩霄啊。”
“王叔你怎麽睡著了，是不是讀書太累了。”楊淩霄關心的問道。
光明遠再次如同個猴一般猛然竄了起來，捂住楊淩霄的嘴巴，左顧右盼如同做賊一般。確認沒人之後送了口氣。跟楊淩霄比了個噓的手勢，跟他說：“小聲點，被你王娘娘聽見就壞了。”
楊淩霄一陣笑努力不笑出聲，光明遠白了自己侄子一眼說笑什麽笑，等你將來有了媳婦就知道了，媳婦這東西啊，有一個就夠受的了，有兩個，就要命了。真搞不懂趙肆，張雲龍，李中書這三個家夥那麽多女人怎麽伺候的過來。
淩山王跟武闋娘娘是生死患難的夫妻，可要論淩山王最怕的，確是王童娘娘。武闋本就在軍中待過，要比尋常小女兒姿態強上不少。可是王童就不一樣了，標準的大家閨秀，再加上光明遠跟武闋感情頗深，所以更生怕讓王童受了委屈，所以其實事事都向著王童，倒是王磊老爺子，事事向著武闋，讓王童一陣抱怨親女兒沒有幹女兒親。
這看書一事自然是王童布置給光明遠的任務，光明遠幼時家境還算不錯，也算讀過書，可是多年軍伍哪有那個讀書的心，每天其實就是在這涼亭打個盹。
“其實你爹讓我看看你這些年跟著李小鳳學了點什麽來著，不過看來那老道士是當真什麽都沒教你啊，你跟王叔說，是他不教你還是你不想學？”光明遠坐正跟楊淩霄聊起天來。
“師父對我所問，向來知無不言，是淩霄無心練武，那長生訣還是師父硬要我學的，說是對身體有好處。”楊淩霄恭敬的回答道。
其實光明遠是真冤枉李小鳳了，作為世間道統第一人，李小鳳就楊淩霄這麽一個徒弟，自然有一身本事可以教給他，奈何他一開始就本著道法自然的初心，不願強加給楊淩霄什麽。最關鍵的是他認為靠山王世子肯定會對習武有興趣，誰知道四年的光景，楊淩霄隨他游歷，喜歡跟人聊天，喜歡抓蟲釣魚，最關鍵的是脾氣好到不能再好，完全沒有一點少年人的血氣，倒是跟他這個老頭心性一般，凡事不爭不搶。
到最後李小鳳還是沒辦法，先強行把這長生訣逼著楊淩霄練了，長生訣是道家練氣最初級的法門，初級到隨便找個地攤都能買到一本最正宗的長生訣秘籍。除了氣息綿長，初步感知內力以外，這功法唯一的功效就是延年益壽了。
光明遠撓了撓下巴，“還真讓你爹說對了，你爹說你有可能不愛習武，我還不信。”
楊淩霄沒有說話，只是好奇為何楊孝嚴會知道自己不愛習武，本來這次他害怕見到父親，就有一部分是怕父親對他失望。
“就這樣吧，既然你不愛習武，那王叔也真沒啥能教你的，你看王叔，自己讀書都會睡著。”光明遠把手裏的書晃了晃，心想也是，畢竟是人家家孩子，自己瞎操心什麽。
“你爹說了，想練武就讓我給你開蒙，隨後就先去長陵拜見你洛王叔，想習文就先去湖東拜訪你張王叔。你去便是，至於以後怎麽辦，你張王叔會告訴你的，你師父要是讓你幹別的，你就自己選就行了。”光明遠把靠山王的交代轉達給楊淩霄。
楊淩霄歪了歪腦袋，尷尬的笑了笑：“那個，王叔，我其實也不愛讀書，我就愛玩。”
“我打你個小兔崽子。”光明遠哭笑不得的用書輕輕敲了一下楊淩霄的頭。
“愛玩是對的，王叔我也愛玩，不愛讀書是對的，你看你王叔我看書就睡著，可是這文武你總得會一樣吧？要不然在家當個二世祖也可以，就怕你爹回頭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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