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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夢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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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夢魘散

場面像是凝滯了。

直到月薰下樓:“臥槽。”

一聲驚醒夢中人。

黎贏第一時間推開了季深, 但是看著季深微紅的眼眸,最終變成了推開但沒有完全推開。

季深站在黎贏面前, 黎贏雙手抓著季深肩膀。

樓上又傳來一聲響聲, 是易遠轉身踹到了墻。

黎贏望著樓上易遠的背影和撐著樓梯欄桿看著下面的季時見,頃刻間明白發生了什麽。

小孩拿他來氣人呢。

黎贏壓抑不住的怒火,不是因為他被季深利用來氣易遠, 而是季深的做法根本不重視自己,為了一個渣男就這樣做。

黎贏忘了季深正經的哥哥也在這,自己站在哥哥的立場拉著季深從另一邊樓梯上樓了。

上樓看見月薰, 黎贏面前點頭打了個招呼, 然後拽著人回了自己房間。

月薰:“???”

她望著另一邊樓梯上的季時見,又看著自己這邊黎贏關上的房門。

這是做什麽?季深才十九歲啊。。。

黎贏是想老牛吃嫩草?雖然黎贏看著不老, 還很帥, 也經常鍛煉,但也大季深十一歲啊。

而且人家哥哥就在樓上站在, 黎贏怎麽敢就這麽將季深拉回自己房間, 不怕季時見過去敲門打人嗎?

月薰帶著一頭疑問在樓梯上站了許久, 才想起自己是下來燒水喝了, 一月總有這麽幾天, 必須喝熱水。

她走下樓梯, 轉頭就見站在門口的盛卞,被嚇了一跳,手裏的水杯差點沒拿穩。

“老板, 你杵在這做什麽, 好嚇人。”

盛卞咳了一聲:“抱歉, 嚇到你了。”

他剛剛進退兩難, 只好這麽站著。

盛卞從玄關處出來, 季時見已經不在玄關處了,他給月薰道:“你忙你的。”

摸著口袋裏的盒子他上樓去找季時見。

月薰莫名其妙的站在廚房門口,後知後覺發現剛剛那場景他們五個人都在,就她這個觀察官最後才看見。

月薰:“... ...六。”

盛卞來到季時見門前敲門。

季時見拉開門,看見是盛卞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是回來的季深或者是不服氣的易遠。

季時見一見盛卞臉上就換上了笑。

“怎麽了,哥哥。”

他開玩笑道:“你來找我,不會是想說易遠的事吧。”

盛卞皺眉:“不是。”

這關易遠什麽事,不過他讓他的人去找了易遠的助理,想知道易遠平常都做了什麽。

因為易遠和季深不像是在節目裏結的怨,而且他聽見季時見說深情人設,覺得不對勁就讓人去查,沒想到卻從易遠助理那裏了解了易遠和季深的事。

盛卞:“抱歉,我知道你和季深不需要我道歉,放心,錄完這一期易遠就不會來了。”

他給和節目組對接,結束了易遠的合同,做出這樣的事,易遠什麽臉和季深處在一個空間。

同時也給易遠他媽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情,希望易遠得到教訓,更希望家裏能出手管制易遠。

結果不過十分鐘,他媽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不要插手易遠的事,說易遠的事有她和他小姨。

他媽知道他性子,讓他不要插手就是很明顯的包庇。

難怪易遠會長成這樣,原來追究到底,是家庭有問題。

盛卞在外面吹風時在想,他媽那麽一個要強,眼裏揉不得沙子,什麽都要最好的人為什麽會對易遠這般放縱和溺愛。

不同於剛開始對月薰的事不關己,是明明確確的溺愛。

他捏了捏眉心對季時見道:“我道歉還有一個原因,我身為易遠的表哥,卻不能讓他得到做錯事該有的懲罰,對不起。”

季時見軟下了聲音:“盛卞,你只是他表哥,不是他爹,到底隔了一層,事情也不是你做的,你努力過了,也選擇了站在道理這邊,你沒錯。”

盛卞給不了教訓無所謂,因為他會出手。

盛卞這一天本來心情極好,和季時見在游樂園很開心,現在卻是整個人都很累,不是身體上累,是心裏累,他改變不了他家人的想法,無法給受害者一個交代。

這與他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馳,也與他母親教他的道理背道而馳,他記憶裏理智,講理,明大義的母親,小姨一家似乎都不是這樣的。

他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麽,他好像真正第一次了解他的家人。

季時見見盛卞眉眼都沒舒展,伸手給對發揉著眉心。

盛卞回神,往後躲開。

季時見好笑道:“都避著我這麽久了,不差這會。”

說是這樣說,他卻也收回了手。

盛卞難得臉紅:“我...”

季時見:“我知道你只是紳士,因為我們還不夠了解,因為我們不是戀人,所以你會避免和我有接觸。”

“哥哥,是不是以後我們是戀人了,我就能肆無忌憚的碰你了。”

大晚上的不適合聊這個,盛卞眨了兩下眼,躲開季時見的視線,拿出口袋裏的絲絨盒子給對方。

“這個送你,今天答應你了。”

季時見結果盒子,微微迷茫,盛卞今天什麽時候答應給他買東西了。

盛卞見東西送出去了:“晚安,早點休息。”

說完逃似的走了。

季時見目睹盛卞回了房,他們這邊的房間住了他,盛卞和易遠,他的房間在最裏面,盛卞在中間,兩人之間有三四米寬的橫廊,擺放著裝飾的花和幾張椅子。

收回視線,季時見摸著盒子,關上門打開盒子,是一條紫色的水晶手鏈。

恰好就是今天月薰給他看的那一款。

他將手鏈拿出來,發現了不同,手鏈的中間是一顆藍寶石。

在燈光下,紫水晶晶瑩剔透,藍寶石一絲雜質都沒有,大氣又好看。

這顆藍寶石應該不是那家店的。

季時見將手鏈戴在手上,拿出手機去搜那家店。

仔細看了買過的人的評論。

原來上面的款式是樣品,手鏈的中間部分是要定制的,商家的標語是打造獨一無二的手鏈。

季時見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自己倒在床上,擡起手腕欣賞。

他的手腕骨肉均勻,骨相極好,和手鏈一起在光下,顯得他手又白又細膩。

他今天只是問盛卞手鏈好不好看,盛卞說好看,然後就給他買了。

盛卞這樣的人,自己隨口一說後面自己都不記得的事他卻記得。

這種人,不拐來做戀人,不知要後悔多久。

他季時見從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季時見作息好得很,晚上十點準時睡覺,他沒有玩手機的習慣,更沒有熬夜的習慣,難得夜裏不用修煉可以睡覺,當然要睡夠才美。

他等到了十點都沒等到季深的電話,已經洗澡洗漱了的他隨手將燈關了就睡著了。

而住在他旁邊的盛卞卻在房內打電話,通話對象是他媽盛影。

盛影:“盛卞,節目組給我說你擅自結束了易遠的合同。”

盛卞:“嗯。”

盛影:“盛卞,我讓你別插手易遠的事,他的事有我和你小姨會管。”

盛卞:“媽,我是易遠他哥。”

盛影:“你只是表哥,盛卞,我教過你的,別擅自插手他人事。”

盛卞捏緊手機:“媽,我們家和小姨家親如一家,易遠怎麽算他人。”

盛影:“那是我和你小姨,不是你和你小姨。”

盛卞感覺心裏有團氣在堵著自己:“媽,您什麽意思。”

盛影知道自己失言了,轉移了話題:“聽說易遠玩玩的那個男孩也在節目。”

盛卞坐在沙發上,頭望後仰:“小姨不是告訴您了嗎。”

盛影:“易遠還小,對感情不懂,才會產生這種想法,他是你弟弟,你要多包容包容他。”

盛卞:“媽,這不僅是感情的問題,易遠他買通其他人對一個剛成年的孩子校園霸淩,這有多嚴重您知道的。”

盛影:“不就是孤立和一些惡作劇,這只是孩子間的玩鬧,才高中,以學業為重,也不需要什麽朋友,易遠做法是不對,但對那個孩子也沒什麽太大影響。”

盛卞睜著眼看著頭頂的燈,一時說不出話,他高中也沒朋友,因為他媽給他安排的課程非常多,除此之外還有學校的學習任務。

他感覺他和他媽溝通不了,難以溝通。

盛卞:“媽,易遠他那會不過剛剛大學畢業,那個孩子也才剛成年......”

盛影沒什麽耐心的打斷盛卞:“盛卞,你是活到封建社會去了嗎?對方滿十八了,易遠都大學了,談個戀愛玩玩完全是正常的,你不能以你的作風去要求別人,好了,不說了,今天的事下不為例,別在擅自去管易遠的事,你管你自己就行,我會和節目組商量,繼續合同,對了,你在中間調節一下,讓那個男孩下期別來了。”

盛影說完了就將電話掛了。

盛卞拿著手機,保持一個姿勢久久未動。

他大學的時候,他媽一直給他說,別浪費時間在談戀愛上,專心讓公司上市最重要,他畢業了,他媽和他小姨合作開的娛樂公司處於下坡狀態,他媽又給他說,先打拼事業,只要他足夠優秀,將來什麽對象找不著。

他用了四年時間讓自己公司越做越大,成為了行業的龍頭,同時幫扶他媽和他小姨的公司改革變新,蒸蒸日上。

那時他已經26了,恰好是現在季時見的年紀,他得到了放松。

這個時候他媽開始給他相親,相親對象是他媽那個圈子的人,他和女孩相處之下發現自己喜歡男孩。

他給他媽出櫃,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他媽的表情,像是厭惡又像是如釋重負。

他原本以為他媽是討厭同性戀,同時給他相親相累了。

他想著先拖一拖,等他媽稍微接受了再找對象。

現在想來似乎不是,對於易遠喜歡男的,她就從來沒有過厭惡。

盛卞伸手搭在眼睛上,就這麽仰著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易遠在房間和他媽還有姨母打視頻。

盛影:“小遠,我已經和你哥說了,節目組不會讓你退出的。”

盛星:“對,小遠別擔心,那個叫季深的男孩我們在接觸節目組了,會讓他退出節目的。”

易遠想起季時見的威脅和今晚季深親了黎贏心裏恨意強烈,表面則是憂心忡忡的問:“媽,姨母,季深他哥是節目投資人,季深可能不會離開節目。”

盛影皺眉:“季時見?Sweet的老總。”

盛星:“就是那個今天掛在熱搜上,一個男的卻穿一身裙子的那個?”

易遠點頭:“你們看節目直播沒有。”

盛影:“傻,我和你媽倒是想看,也得有時間啊。”

易遠委屈:“季時見他喜歡我哥。”

盛星:“是嗎?那好辦啊,讓盛卞去勸他讓他弟弟退節目不就行了。”

易遠:“還有,媽,姨母,我當初不懂事,就想著逗季深玩,學著人家英雄救美,讓人給他制造了點惡作劇,我知道我做的不對,我知道錯了,可是季時見他找了那些人拿了錄音,說要發到網上公開,媽,姨母,我不想被網暴。”

盛影:“還有這回事?小遠,你別著急,我們給你想辦法,你安心的錄制節目,安心的去追你喜歡的那個黎影帝。”

盛星:“對,小遠,聽我們的安心休息。”

易遠點頭:“謝謝媽,謝謝姨母。”

視頻掛斷,易遠雖然還是擔心,但沒有之前這麽擔憂了,他哥的實力不錯,公司也不見得輸給季時見,再加上他家還有娛樂公司,對娛樂圈更加了解,季時見不見得能成功。

易遠想了很多,最後他姨母給他發短信說會讓盛卞出面解決這件事他才安心去睡。

季時見那麽喜歡他哥,季深的家庭他也算了解,只是以前不知道季深說的和他同父異母,和他家關系僵硬的哥哥會是季時見。

季深的母親對季時見來說是繼母,肯定不會有感情,有了盛卞出手,權衡之下季時見不見得還會幫季深。

易遠安心睡了。

而那邊盛卞又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聽著裏面要他去找季時見,利用季時見對他的喜歡讓季深退出節目,同時讓季時見別追究易遠的事。

真是離譜,離譜得他笑不出來。

盛卞:“媽,您說的,別讓我插手易遠的事,這件事我不做。”

盛影不敢置信:“盛卞,你長大了,是要忤逆我嗎?”

盛卞:“媽,您小時候不是這麽教我的,您忘了嗎?”

盛影語塞,她高要求盛卞是因為想用事實告訴前夫,盛卞會絕對的優秀,無論是能力還是品格,前夫當初對她的評價一個都不會成真,盛卞在她的教育下,會比前夫優秀得很多很多。

她要讓當初看不起她的那些太太,圈子裏的好友個個都閉嘴。

雖然盛卞身體裏留著前夫的血這件事讓她感到惡心,但是她一定要將盛卞的撫養權要回來,十月懷胎,她費了那麽多力氣才生下盛卞,哪怕她將盛卞扔了也不會給前夫。

她確實做到了,盛卞的存在讓圈子裏的好友從原本的看不起變成了現在的巴結,一個個都想將自家女兒塞過來聯姻,她高高在上的挑選,漫不經心的選擇,賺足了面子。

而且盛卞還喜歡男的,這就代表著她以後不用見到一個流著前夫血的孫子,好極了。

只是這些年盛卞不太受控制,長大了,見識多了,翅膀硬了,盛星說她要軟一點,像尋常母子一樣,這樣盛卞才會聽話。

現在盛卞的問話問住她了,盛卞怎麽能和易遠一樣,易遠是她看著長大的,從小抱著疼著長大的。

盛卞七歲之前是跟著前夫的,能一樣嗎。

盛影硬邦邦的說:“盛卞,你是哥哥,易遠是弟弟,你要體諒他。”

盛卞徹底放棄了,只是常年的教養讓他無法出口去質問自己的母親。

“媽,不用說了,季時見不會聽我的。”

盛影:“他怎麽不會聽你了,你就告訴他,如果他同意,就讓他進我們家的門。”

盛卞閉眼:“媽,您不會覺得季時見堂堂一個總裁,會稀罕進我們家的門吧。”

他家的門有什麽好進的,進來被利用嗎。

這是盛卞第一次沒有認真聽他媽講話,他將手機扔在一旁,自己就這麽呆滯的聽著電話那邊盛影的話。

左耳進右耳出。

直至電話被掛斷。

盛卞沒了力氣去洗漱,就在沙發上坐到了天亮。

第二日,早上六點半,節目組先後去敲嘉賓的門,不過這次沒有直接開直播。

敲到盛卞的房門,盛卞開門將節目組的人嚇了一跳,看著非常憔悴。

盛卞:“抱歉,給我半個小時,我會收拾好自己。”

工作人員:“沒事沒事,我們八點才出發,七點半吃早飯,到場地後九點正式開播,盛總只要七點半之前下來就行。”

盛卞:“嗯,知道了。”

工作人員這才去敲易遠的門,易遠看起來心情不錯,答應了節目組後關上門,第一時間去拿手機,醒來第一時間看手機這是他的習慣。

打開手機,微博彈出來一條微博。

“《深淵》劇組官宣,男主黎贏,男二季深。”

易遠手不穩,手機掉在了地上。

怎麽可能!

易遠顫抖的去撿起手機,仔細看,恰好這時彈出一條他的特別關心。

是黎贏。

黎贏轉發了這條官博。

“很期待。”

網上此時正在鋪天蓋地的扒季深是誰,看過綜藝的又將黎贏的那個自述視頻轉了出來。

而另一邊早起的季時見在給人打電話:“將季深就是小時候和黎贏參加娃綜的那個孩子這件事曝出來,同時將讓人剪的那些視頻發出去,給季深和黎贏造勢,註意點分寸,別太過,別讓黎贏的粉絲對季深反感。”

對方:“好的,季總,我們明白。”

和季時見打電話的這個人,是資深在娛樂圈混的人,對娛樂圈的這些東西玩得很溜。

季時見雖然不懂娛樂圈,但是還是那句話。

他不懂,這世界上有的是人懂,誰有金剛鉆,誰攬瓷器活。

他花錢請人就行。

那邊易遠刷著手機,沒多久就見有人扒出季深當年的娃綜視頻。

易遠顫抖著刷新,最後見一個認證了的季深的微博轉發了官博:“算上綜藝,和偶像是三搭了。”

易遠臉色灰敗,眼裏有過一瞬間的迷茫。

原來,季深就是他小時候討厭極了,黎贏只會對他笑的那個乖小孩嗎。

七點一到,月薰收拾好了自己出門,旁邊傳來響聲,她轉頭,就見季深從黎贏的房裏出來,還是昨天那套衣裳。

季深見了她,臉色有一分鐘的僵硬。

月薰試探的問:“. . .這是黎影帝的房間吧。”

季深瞬間從臉紅到脖子,他昨天沖動之下親了黎贏,後面被黎贏拉回房裏教訓,黎贏訓了他快一個小時,主題是人要先學會愛自己。

這些引起了季深的傷心事,他在黎贏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甚至把自己哭睡著了。

就在黎贏房裏睡了一晚。

今早醒來,他兩只眼睛腫著,黎贏給他冰敷了半個小時的眼睛。

季深不知道說什麽,還是黎贏開了門:“快去洗漱換衣,七點半就要吃飯。”

季深埋頭:“嗯。”

黎贏看著月薰:“他昨晚...累了,就在我這裏睡了,別多想。”

黎贏本想說哭累了,但是想著這是季深的事,小孩都要面子,臨時改口變成了累了。

“。。。”月薰:“好的。”

她真的一點都不想了解季深昨晚為什麽會累了,累到今晚要從黎贏的房裏出來,真的!

月薰下了樓,樓下季時見已經在沙發上坐著了,也只有季時見。

季時見習慣早起,每天六點就自然醒了,節目組一來敲門沒多久他就下來了。

季時見:“早啊。”

月薰:“早,沒想到我們兩是起得最早的。”

季時見笑:“確實沒想到,今天看手機了嗎?”

月薰:“還沒有。”

她早上忙著化妝,沒時間看,因為今天的項目涉及比賽,所以月薰是一身休閑妝,和昨日一樣紮了高馬尾,不過妝容和昨日可是天差地別。

季時見道:“今早不直播,早餐是節目組提供,你可以現在看,還早。”

月薰坐在季時見旁邊,聞言好奇的拿起手機刷了起來。

臥槽,《深淵》官宣了黎贏和季深,兩人還認領了。

《深淵》可是巨作,原著是短篇小說,卻是短篇小說裏的top,拿了文學獎的,還是超級大ip,當時作者就將版權賣給了圈內的巨佬導演,而這導演早年被盛卞挖來了盛姨的娛樂公司,對方簽約會優先考慮公司的意見。

這部劇不是說給了易遠嗎?

她在家的時候就聽見盛姨和易遠說過,但是易遠年輕,沒資歷,演男主角導演絕對不會同意,所以定下了男二。

男主聽說黎贏在接觸。

可是這不是還在選角階段嗎?怎麽就突然官宣了。

官宣黎贏她不意外,黎贏獎項拿了大滿貫,就是個活招牌,國民度和粉絲都是大覆蓋的。

但是男二官宣了季深這就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深淵》沒有女主,是部偏向於救贖的兄弟文,雖然最後結局讓她哭了好幾個小時,後勁特別大,那段時間她只要想起裏面不是親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要好的兩人,最後得到這個下場,都會想哭。

這部電影,男二的含金量簡直比得上普通電影的男一了。

月薰驚嘆:“大美人,這是如何辦到的。”

季時見笑但沒回答這個問題:“裏面似乎還有個重要的女性角色,你要不要去試鏡。”

裏面有一個二十多歲的老板娘,是那種艷麗型的,他覺得月薰就很合適,月薰的氣質也很符合書中的描寫。

主要是季深和月薰熟,拍起來應該更能輕松一些。

而且他砸了這麽多錢,簡直就是這部電影唯一的投資人,只塞一個季深似乎少了點。

月薰眼睛一亮:“可以嗎?”

她童星出道,演技是沒得說,前段時間也拿獎了,但是這種咖位的電影,她還觸碰不到。

以前這電影握在盛姨手裏,易遠肯定不會同意自己和他一個劇組。

現在電影不在盛姨手裏了,按照黎贏和導演的咖位,去試鏡的人有的是,演技不輸她的也有的是,比她年輕的雖然沒幾個,但是女藝人都保養得好,演技好的話演一個二十多歲的老板完全不是問題,導演也有自己合作習慣了的演員,最後肯定不會是她。

她很難摸到這種程度的資源,哪怕她演技外形不輸那些人。

但是這是個講究人脈和資歷的圈子。

季時見:“可以啊,試鏡走個流程,你的外形很符合書裏的形象,我相信你的演技,只要演技沒問題,就是你了。”

月薰的知名度和粉絲也不差。

季時見相信自己不會賠。

月薰這一刻將矜持丟了,反正季時見和盛卞一比,肯定是姐妹。

月薰抱著季時見:“大美人,我愛你。”

季時見失笑:“好了,坐正。”

月薰笑了笑坐正,卻看見了季時見手腕上的手鏈。

“大美人,這個不是我們昨天說的手鏈嗎?”

季時見擡起手腕,月薰看見了裏面的藍寶石,這種搭配瞬間讓手鏈貴氣了起來:“哇哦,好看。”

季時見笑:“你老板送我的。”

月薰擡眼:“真的?”

季時見:“真的。”

月薰看了眼樓梯,盛卞會這麽有情調,這種人不應該是很無趣的嗎?

季時見收回手,有人打來了電話。

季時見:“我去接個電話。”

月薰:“好。”

季時見走到廚房這邊,看著手機上的母親兩個字,這次是真是興趣來了,這位不就是帶給原主絕大部分痛苦的人嗎。

他接了電話。

裏面傳來一個疲憊的女聲:“你將那個雜種帶回家了?”

季時見:“誰?”

對方沈默片刻:“你爹另一個兒子。”

季時見:“我沒記錯了話,季深他母親好像是你和我爹離婚後一年了才結婚的吧,這叫人家雜種算什麽?他母親一沒插足你和我爹的婚姻,二也是他們兩人結婚後一年才出生的,算什麽雜種。”

對方:“你不是季時見,你是誰?”

季時見這下是真震驚了,他拿開手機,上面寫的確實是母親兩個字,而不是什麽得道高人。

這怎麽幾句話聽出了他不是原主。

想起對方對原主做的事,季時見無聲勾唇,他可沒有對原主父母盡忠的想法,可以替原主贍養兩位老人,但是其他的別想。

季時見:“你發現了。”

對方:“你到底是誰?季時見呢?我兒子呢?”

季時見輕輕松松的說:“你兒子死了,被你,被他爹,被你們這兩個家庭以孝道,以死威脅逼死了,他覺得死在你前面,你就不會動不動就用死來威脅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怎麽樣,開心嗎?”

他想起日記裏原主寫過一句話。

‘多想在她說死亡的時候說一句,那我們一起。’

原主痛苦和怨念都能讓他們兩互換人生了,他紮幾句對方的心也算是禮尚往來。

對方吼了一句:“不可能!”

季時見笑:“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你兒子狀態不正常了嗎?”

看完了原主日記,了解了原主全部的事後他甚至懷疑原主其實並不喜歡女裝,只是希望自己是個女孩,因為是個女孩他媽他爸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兩邊被以前的舊思想影響得很深,覺得女孩沒有繼承權,也就不會這麽磋磨他了。

原主在公司,在商場,在學校,無論在哪裏都是雷厲風行,從未出錯,決策像神一樣的人,偏偏被原生家庭一步一步,從他還沒懂事就在逼他,就在拿這些孝義壓迫灌輸。

這就導致了原主在外的性格和在家完全是兩個樣子。

每當原主被壓迫一步,就會加深他覺得自己喜歡女裝一步。

季時見聽著對方的沈默,這次笑出了聲,他肯定的說:“你知道,你很了解他,非常了解,了解他的所有,所以我一開口你就能發現我不是他,但是你不在乎,他喜歡什麽你就阻止什麽,以死來阻止,為什麽?這是你兒子還是你仇人。”

對方還是不說話,季時見道:“你會對你現在的孩子這樣嗎?不會!他看過你和你現在的孩子相處,你現在這麽累是因為孩子生病了,你在醫院照顧他對吧。”

季時見想起三個月前秘書發給自己的東西。

“你想讓他給你小孩捐個腎對吧。”

那會孩子的病還沒嚴重到這個地步,當媽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要讓原主捐腎,因為一母同胞,原主剛好匹配得上。

現在打電話來估計是到了這一步了。

季時見:“我不是他,這件事你別想了,你和他爹離婚了,法院將他判給了他爹,他沒有義務給你現在的孩子捐腎,還有,也別想著用對付他的那一套來對付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他,我可不在乎你自不自殺,不過,你以前都是威脅他的吧,你孩子還沒成年,你舍得自殺嗎?”

原主就是從小都被如此威脅,麻木了,面對父母甚至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季時見:“你和他爹兩個人做不到父母該有的責任就別想著pua孩子,每年贍養費,我秘書會打給你,別給我打電話了,自找沒趣。也別想著利用我不是他這件事做些什麽,我的手段我相信你不想了解,我在這個世界沒什麽好在乎呢,你也是嗎?你的孩子,你的丈夫可都還活著。”

對方又是一陣沈默,最後慢慢的道:“我知道了,卡號還是原來那個,贍養費打裏面,還有讓你秘書幫我聯系國外最有名的醫生,□□我自己找,以後就兩不相見吧。”

電話掛斷,季時見挑眉,這人可比原主他爹利落多了,一眼看清楚形勢,頃刻做出最有利的決策。

季時見給秘書發消息處理了這件事。

他突然想起網上網友自我調侃的一句話。

只要我沒有道德,就沒誰能用道德綁架我。

跟現在這種情況是一個道理。

季時見接完電話回去,盛卞下樓了。

季時見眉眼瞬間染上笑,湊到了盛卞面前:“昨晚睡的好嗎?”

盛卞擡頭,季時見看著對方眼底的疲憊:“做噩夢了?”

盛卞點頭。

季時見想起以前在仙門的時候有孩子會被夢魘纏住。

他伸手輕輕拍了三下盛卞的頭,然後雙手擊掌。

“噩夢被我拍散了,今晚定是好夢。”

盛卞:“謝謝。”

季時見將沙發拉了過來,坐在盛卞旁邊:“哥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給你提神。”

盛卞:“洗耳恭聽。”

季時見:“從前有一個人,他被一些事困擾著,漸漸的人越來越消瘦,然後他頓悟了,躺平才是最好的養生。”

這個故事,讓一旁偷聽的月薰被迫舉起手機擋住自己的嘴角。

季時見靠近盛卞:“哥哥,不想聽的可以不聽,不想做的可以不做,易遠這件事你可以撒手不管,有我呢,你只需要做一個事外人就好。”

他不知道盛卞的家庭是什麽樣的,但是看盛卞禮貌,克制,理智,沒去過游樂園,不像有童年的樣子,他就覺得這個家庭不幸福。

哪怕現在的盛卞成長得很迷人,但盛卞的童年不會是快樂的。

但是又見易遠,蠢得可愛卻又有恃無恐,很明顯是家裏給了底氣,至少這個家裏,是有人愛著易遠的。

易遠和盛卞像是一條線的兩端。

兩個站在兩端的性格,就是教育的區別。

季時見逗盛卞笑:“哥哥,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不懂的事很多,不完美的事也多,不是什麽事都能盡善盡美,這才是人,做自己就好,你覺得對你就去做,你覺得錯就不去做,問自己願不願意就行。”

“忠義兩難全,這麽多古人都極少有人能全了這兩個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不然多累啊,不要在乎太多,我一直都堅定,一路的風景不會因為今天是太陽或者的下雨而改變,這只是添了別樣的美,總有人會愛我的。”

總有人會愛我的。

這句話讓盛卞深深的望著季時見,總有人會愛他嗎?會將他放在第一位嗎?

不求將他放在第一位,只求真心愛他就行。

道德感太重了是他的錯嗎?

他問季時見:“道德感太重了不對嗎?”

季時見果斷搖頭:“對,很對,每個人的標準不一樣,但是保證好自己不就行了,人只有踮腳擡頭去夠星星,因為星星不會長在地上。哥哥,現在的你很好,很優秀,很吸引人,不必為了誰去改變。”

盛卞在屋內頹廢了一晚上,多年來才發現,自己其實並不被愛的滋味很難受,這種事若是放在他年少時,或許一夜就過了,但是放在現在,他越想越過不了。

季時見說的是對的,總有人會愛他。

盛卞仿佛在季時見眼裏看見了星星。

星星閃爍著光芒,耀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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