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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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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竹林,踏過一條百裏長的曲徑,眼前出現一座別致的建築。那是一座雅致的竹樓,有二層高。乍看清雅出塵,細細端詳,又是精雕細琢,名家手筆。

隔了薄薄的霧氣,遠遠望去,這竹樓竟像是置身仙境一般。何溪定了定神,心撲通撲通直跳,這是什麽地方?她轉頭看了看同樣神仙般清冷的孟寒彧。心想這裏莫不是修仙場所?

“孟公子,這裏是……”何溪疑惑地問道。

孟寒彧微微一笑:“你喜歡的地方。”說著,他便擡腳走了進去。何溪也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門,裏頭熱鬧的景象和外面截然不同。裏頭是一間諾大的廳堂。廳堂正首,懸了“竹隱書院”四個大字。廳中人聲鼎沸,喧鬧得很。廳中分了十多個區,每個區都集了不少人,似是在談文論道。不少身著華服的貴公子穿梭於各個區之間,有的清高自詡,有的看得出是不懂裝懂,濫竽充數。

而何溪,只註意到幾個貴公子衣服上的嬰兒標志,心裏得意得緊。

這時,一個小童將端著的茶水放在案前,又端起一個銅皿,興沖沖地朝孟寒彧走來。“孟公子,您來啦!”他說著,擦了擦額上的汗。

孟寒彧也不回話,只暖暖看了一眼何溪:“今日人多,多有呱噪,若是姑娘介意,咱們改日再來?”

說實話,這熱鬧的場景,何溪以前只在電視劇裏見過,她還真想感受一下,於是她搖搖頭,嘿嘿一笑:“沒事!”

這時,她聽得咣當一聲,便側過頭,只見國風輕車熟路地往小童手中的銅皿裏丟了一封金錠。

“金子!”何溪在心裏激動得不行,下意識地念誦了出來。她咽了口唾沫,換算著這塊金錠帶回現代得有多少克。

孟寒彧一邊徐徐往裏走一邊說道:“這是竹隱書院的入場金。”

何溪點點頭,心想,看來來這兒參觀的都是土豪啊。

孟寒彧停在最熱鬧的一群人跟前,對何溪柔聲道:“何姑娘,知道你最愛熱鬧。”

何溪一怔,心想,看來身子原主與自己挺像嘛。她對孟寒彧投去一個感激的笑臉,便瞬間穿到人群之中。她倒是真想看看,這古代上流社會都是怎麽娛樂的。

人群中,一個穿了綠色錦袍,臉色微黑的中年男子正手拿一只玉佩,對眾人說道:“這玉佩乃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曾是齊桓公腰間之物,價值連城。在下剛從劉公子手中贏得。若是無人再與在下應戰,在下便收於囊中。如若有,請站出來。”他不屑地看著眾人,看樣子,是在剛剛的鏖戰中太過厲害,嚇到了眾人。

周圍的貴公子們看著玉佩,一副艷羨的模樣。

何溪也不禁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玉佩,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齊桓公的玉佩……這貨要是帶回現代,拿到“鑒寶”上頭,自己可就發了啊。怪不得孟寒彧肯花大價錢進來玩,值得啊!

“鬥什麽?”想到這裏,何溪興奮不已地開口問道。

持玉人看看何溪,笑道:“哈哈哈哈,姑娘,若是你喜歡玉佩,在下可以送你幾個,不過這個是在下的戰利品,恕難相送了。”

何溪向前一步道:“不是白送,我願意跟你比賽!”

持玉人一楞,周遭的貴公子也開始議論紛紛。

持玉人搖搖頭:“在下不能欺負一介女流!諸位公子有沒有想與在下一決高下的?”

眾人不答。何溪卻是急了,她只想試試,如果真贏了,便可以贏到那塊古董寶貝了。想著,她聲音又提高了幾倍:“誰說,誰說女子不如男!你不要瞧不起我!你是不是不敢跟我比,你是不是怕我把寶貝贏走啊?”

話音一落,持玉人臉色便沈了下來。“誰說我怕了,好,比就比。”看著他一臉黑線的樣子,何溪偷笑,心想這激將法果真管用。

“姑娘既然能來這裏,必然也知道這裏的規矩了,自然還是文鬥吧。”持玉人說著,一臉傲慢。

“好呀,你出個題!”何溪說道。

持玉人轉轉眼睛,開口道:“姑娘傾城絕色,那就以美貌女子為題作首詩吧。”

何溪一皺眉,作詩?若是讓她對個對聯,她還能應付來的。什麽“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蝦吃水,水落石出。溪水歸河水,河水歸江,江歸海,海闊天空”,什麽“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她也知道幾個,可作詩……她還真不會。

眼看著持玉人志得意滿,對她一副嘲笑的表情,何溪咬咬牙,心想,這個孟朝反正也是史無記載的朝代,沒準這時候李白還沒出生,自己索性拼拼運氣,背一首李白的“清平調”好了。

想到這裏,她清清嗓子,開口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言訖,她下意識地看看持玉人,心想,若是李白這時候已經出生了,她就謊稱自己先背一首詩仙的詩給自己熱熱身。

持玉人果然面色一變,似是想說些什麽。周圍的貴公子們也都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沒等持玉人開口,一個絕世清冷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好詩。”

何溪轉身,只見孟寒彧已經走到人前,向她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她見孟寒彧如是說,心裏長舒一口氣,心想準是這時候李白還沒出生呢。

再看持玉人,他看到孟寒彧時,怔了一下,而後緩緩開口道:“是……好詩。在下自愧不如。”說著,他恭恭敬敬地朝何溪呈上玉佩:“姑娘理應得到。”

何溪眼前一亮,心想,就這麽簡單?她正想接過玉佩,只聽孟寒彧又開口道:“竹隱書院規矩,一直是三局兩勝,按規矩來吧。”持玉人聽了這話,片刻遲疑,而後看著何溪,訕訕地說道:“這一回,姑娘想作什麽詩,便作什麽詩吧。”

何溪正對孟寒彧的“多嘴”百般郁悶,一聽說“題目自擬”,又心寬了些,心想,多背一首李白的詩不就好了麽。她又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地背了一首“將進酒”。語落,持玉人果真又搖著頭說道:“這一局在下還是認輸,姑娘好文采。”

何溪聽著眾人的掌聲,得意地瞥了瞥眾人,只見諸位貴公子雖是鼓著掌,卻都齊刷刷怯生生地看著孟寒彧。

納悶間,孟寒彧目不斜視,回給她一個俊美的微笑。何溪心下了然,心想準是孟寒彧長得太惹眼,才讓貴公子們都看他。不過沒關系,還有一局,自己就能勝了。

想到這裏,她眨巴著眼睛,又背了一首李白的長詩,還一邊背一邊伸手比劃著,一副詩朗誦的架勢。

“怎麽樣?”一片掌聲之中,何溪揚起下巴,看著垂首不語的持玉人,伸出手來,示意對方把玉佩交出來。

持玉人恭恭敬敬地交出玉佩,轉身離去。身後,孟寒彧看了國風一眼,國風忙追過去,朝持玉人懷中塞了一錠金元寶。持玉人接過元寶,千恩萬謝地離去。

看熱鬧的貴公子們仍是一眼不眨地看著孟寒彧,失神片刻,才散開到別處看熱鬧了。

何溪不停摩挲著玉佩,心想真是不虛此行啊,餘光中,她隱約看見孟寒彧正凝神註視著她。她想,是孟寒彧花錢帶她進來的,若是自己獨吞了這玉佩,是不是不夠意思啊。想到這裏,她笑著擡頭,對上孟寒彧絕世的容顏:“孟公子,那個,一會兒我把它當了,五五怎麽樣?”

孟寒彧笑而不語。

.“要不四六?我四你六~”說著這話,何溪真是倍感肉疼啊。

孟寒彧搖搖頭,只淡淡問道:“何姑娘喜歡太白的詩?”

何溪一怔,臉刷得一下紅了,他知道李白?那也就是說,自己剛剛的“抄襲”他都知道?

不對呀,為什麽他不戳穿我?為什麽持玉人和那麽多看客都不戳穿我?

正想著,她聽到身邊兩個公子悄聲議論著什麽:“你可知,那姑娘身邊的公子身份?”“怎會不知?那是當朝王爺,皇親國戚啊,只是聽說他不喜歡別人識出他身份,所以才沒人敢跟他行禮。”“那姑娘是他的妃子嘛?”“不是吧,聽說他還沒王妃,而且,看這行頭,頂多是個讓王爺一時興起的婢女吧。”

聽到最後一句,何溪嘟起嘴,心想憑什麽自己不像王妃像婢女了,想上前理論一番,轉而又突然想起什麽。怪不得剛剛那些人都不戳穿她,原來是見她與王爺相識,不敢戳穿啊。

她登時想起自己“作詩”時候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樣子來,登時覺得自己這糗出大了。

見她不回答,孟寒彧也不再追問,只看著她道:“何姑娘,我帶你去後院看看。”

何溪心想,自己出了糗,離開人群也好,便擡腳跟了過去。孟寒彧朝後頭擺擺手,國風會意,留在了廳中。

後院,石階下,青草依依,一面石墻,兩棵垂柳,倒是幽靜得很。

孟寒彧摸了摸石階,見上頭無塵土,便坐了下來。

何溪料想這帥王爺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看著孟寒彧這一身雪白的衣服都敢往下坐,穿了淡橘色襦裙的自己,想來是沒什麽理由拒絕了。

她正想坐下,只見孟寒彧將上身同樣雪白的披風一取,放在了何溪要落座的位置。

何溪坐了下來,摩挲著手中的玉佩,心裏打起了小算盤。她想,孟寒彧是不是想告訴她,她是狐假虎威才贏了玉佩,玉佩應該歸他?不過他出手那麽大方,應該不是找她要玉佩吧,要不,就是想繼續追她?想表白?

她轉頭看了看孟寒彧,卻見孟寒彧不語,從懷中拿出一支玉笛,看著石墻上一處字跡吹了起來。那是短短幾個字“盼君情長久”,字跡娟秀,看起來是位女子所書。

笛聲幽怨悲咽,清雅溫潤,映了他膚白勝雪,俊美如仙的側臉,顯得尤為動聽。

他一頭烏黑的長發隨微風輕輕揚起,他偶爾別過眼,看看身邊的她,嘴角便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但看著眼前的帥哥,不知為何,何溪眼前竟然出現蘇淮那張更為帥氣,卻頭頂雞毛,笑得詭異的臉來。她晃晃頭,心想,蘇淮和眼前這位高雅的王爺一點兒也不沾邊,根本沒有可比性,自己在這兒瞎比什麽呢?

見她晃頭,孟寒彧停了笛聲,開口道:“何姑娘,識得那幾個字嗎?”

何溪一楞:“小女子雖不才,這幾個字還是認識的。”她心想,自己好歹是上過十幾年學的人怎麽會不認得這幾個字,這也太小看她了。

孟寒彧微微一笑,見她嘟嘴不悅,開口道:“何姑娘是我見過最有才學之人。”此時的他,與平時冷若冰霜的樣子判若兩人。何溪不由得相信,他說的是真心話,而非諷刺。也是哈,能背出李白的詩,也算一種才華嘛。

孟寒彧接著說道:“曾經,我在這書院遇到過一個姑娘,這是她寫給我的字。”

“我不喜自己的身份。是她,在得知我身份之前,欣賞我的才華。得知我身份之後,並無半分驚訝。是她讓我知道,在她身邊,我可以忘記身份。”說到這裏,他微微動了動喉結,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何溪托腮看著他,饒有興致地等著聽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她也很想知道,王爺的身份有什麽不好,讓他這麽不喜。

孟寒彧起身走到墻上的字跡邊,擡手輕輕撫摸了片刻,回眸道:“你當真不記得了?”

何溪一怔,心想,莫非身子原主便是寫字之人?

她楞在那裏,不知說什麽好。孟寒彧垂眸,濃密的睫毛打下厚厚的陰影。

片刻,他又回到何溪身邊,伸出一只手來:“時候不早了,我送姑娘回去吧。”

何溪心想,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自己和他拉了手,不想嫁他,他會不會纏上自己?想著,她沒有伸出手,只是不好意思地說著:“我自己來~嘿嘿”

語落,她蹭得起了身,正要轉身折回廳堂,只聽腳下刺溜一聲,她被腳下的披風拌了一

跤,直直向後跌去,一下子跌到孟寒彧懷裏。

孟寒彧的手溫柔地護在她腰間,穩穩接住了她。

她臉一紅,擡眼看向他溫潤如玉的俊俏臉龐。這場景,這白衣帥哥,這暧昧的擁抱,不正是她YY已久的嘛?

她不禁一笑,心想,這王爺這麽好,要不,等他表白的時候,自己同意了便是?

她閉了眼睛,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卻不禁想起蘇淮身上另一種獨特的清香,連同蘇淮那張邪魅的臉,還有,那個旖旎的夜晚……她摸摸唇角,對自己心中的悸動有些惶恐。她趕緊從孟寒彧懷裏起了身,行禮道:“失禮了。”

“無事。”孟寒彧一邊回答,一邊一臉關切地上下打量著她,確認她無事,才引了她回前廳。

才打開前廳後門,國風便迎了出來。見了地上的披風,國風驚恐萬狀:“公子,那是禦賜的披風,丟下會不會……”

“撿,”孟寒彧淡淡回著,頭也不回,只靜靜看著身邊的何溪,一臉疼惜之色。

何溪心裏驚得不行,敢情自己剛才把禦賜的披風坐在了……屁股底下?這要是被舉報了,會不會殺頭啊?

他們一進廳,本是人聲鼎沸的廳堂登時安靜了許多。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何溪孟寒彧二人,眼裏寫滿了八卦。

想來是何溪為了爭玉佩鬧得太厲害,全廳公子哥兒都看著了他們的恒王殿下帶來個女眷,又帶到了後院。

何溪臉一熱,加快了出門的腳步。孟寒彧倒是面不改色,想來是見慣了這些驚詫的目光吧。

出了府,只見門前停了孟寒彧那頂華貴的轎子,想來是國風剛剛叫來的。

“上車吧,”孟寒彧說到。

這一次,何溪也顧不得什麽閑話了,便上了車。因為剛剛摔得那跤雖是被孟寒彧接住了,可她的腳卻或多或少有些扭筋。剛剛只顧著尷尬忽略了疼痛,現在出了眾人灼灼的視線,她便覺愈發疼痛起來。

轎中,孟寒彧看著她裙擺下微微泛紅的腳踝,一臉心疼,但沒有多言,只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遞與他道:“這是宮中秘方,睡前抹一點,明日能好。”

何溪點點頭,接過小瓶,道了聲謝,便不敢再看他。

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每次看到他,都想起蘇淮來,也真是怪了。

轎子穩穩停下,服裝店到了。

孟寒彧先下了轎。他回身伸出手來,正想扶何溪下轎,便被門口的林夕拽住了:“王爺!殿下!不,孟公子!你終於回來了!孟公子,你比以前更俊俏了!”

這個空檔,何溪自己下了轎,見林夕搖著孟寒彧的胳膊,不停說著恭維話。孟寒彧俊眉微皺,一副不願又強行忍受的樣子。她趕緊喊道:“林夕,怎麽這麽沒禮貌,還不請孟公子進去喝茶。”

林夕這才笑嘻嘻地松了手。

孟寒彧看了看何溪道:“記得塗藥,過兩日我再來看你。”言訖,乘轎而去。

進了屋,何溪趕緊喝了口清茶,坐在案邊休息起來。

歇了片刻,她朝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北喬問道:“今天生意怎麽樣?”

北喬搖搖頭,也不談生意,只亮著色瞇瞇的眸子問道:“小姐啊,你和王爺去哪兒了?幹嘛了?有沒有……”

“停……”何溪打斷北喬,“我和蘇……”何溪一怔,自己居然又差點說成蘇淮,她改口繼續說道:“我和王爺沒什麽的!”

北喬嘻嘻一笑:“看你臉這麽紅,明明就是有什麽~”

何溪正想解釋一番,便見一位妙齡女子氣喘籲籲地沖進店來。

她眉清目秀,穿著柔美,只是看起來眼熟。

“何老板,給口飯吃吧!”女子一扭腰,眨巴著眼睛懇求道。

何溪看著她,只覺得她面熟的很。

“姑娘買什麽?”何溪問道。

“買人……”許久,姑娘才又開了口:“一邊要飯,一邊要人。”

聽著這聲音,何溪打了一個激靈。這聲音,怎麽也這麽熟稔啊?

正想著,只見姑娘身後,一個壯漢又沖進店來。壯漢也氣喘籲籲地,見了姑娘眼前一亮:“姑娘,不要怕啊!我不是壞人,我就是喜歡你!”

這姿色非凡,但身材人高馬大的姑娘一見壯漢,像被雷劈一般,一跳腳,嗖嗖跑到何溪身後:“姐姐救我~他想非禮我~”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我保證下一章一定多寫男主,畢竟我是親媽~哈哈哈哈~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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