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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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鬼
董喬跟著李圖圖去了隔壁李文秀家簽完字，又聽了一堆李文秀的苦口婆心勸導她早日將野貓怎麽怎麽不好巴拉巴拉一大堆，幸好堂姐這時來了電話說奶奶有急事要出院，這才脫了身。
董喬回家將文件收好，又飛快地給臨州的公司人事發了封辭職信，讓兔猻幫她看著家，馬不停蹄趕到醫院。
本來還想勸一下奶奶，可不曾想，奶奶卻已經在堂姐的幫助下辦好了出院手續。
“沒辦法，奶奶非要出院。”董麗道，“醫生都奈何不了她，你還是帶奶奶回家好好養著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董喬沒再多說什麽，把奶奶扶上了車，跟董麗道過了謝，祖孫倆一起回了家。
路上，奶奶問起了田忠林要走的事，董喬便把那天蠶廠發生的事簡單跟奶奶說了一下，奶奶嘆了口氣，只說以後要多防著點田忠林，該給的工資一分不少的給他。
董喬略帶不服氣的口吻說：“他又沒來上班，為什麽還要給他工資。”
奶奶道：“田忠林這個人，盡量不要得罪他，而且大家都是鄉親，他曾經也為蠶廠付出了不少，他可以不要臉，我們不行。”
董喬不想跟奶奶過多爭執，再加上奶奶現在身體還沒恢覆，便也不再反駁了。
車子駛離鎮道，進了鄉道，董喬想起兔猻，便跟奶奶說：“奶奶，我前幾天在林子裏救回來一只兔猻，村裏人都說它是只野貓，還說這兔猻偷吃了別人的蠶，我看這兔猻可愛的，就留在家裏了，您沒有意見吧？”
奶奶哦了一聲，疑惑問：“兔猻是什麽？”
董喬說：“跟貓長得很像，是貓科屬的國家保護動物，很乖的，也不用操心，它抓起老鼠來可比貓厲害多啦。”
董喬不自覺想起兔猻幫她治療密集恐懼癥的事，突然覺得滿身的瘙癢癥不存在了，瞄了一眼倒後鏡，竟發現在自己臉上的紅痕真的全下去了。
難道真的好了？這兔猻不會真是個什麽了不得的神仙吧？
她腦子裏努力回想了一下前幾天在蠶廠看的密密麻麻的蠶，竟然覺得沒這麽難受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徹底好了，還需要等見到真實場景才能確定。
奶奶笑了笑：“我沒意見，我相信你的判斷。”
董喬也笑了：“您回家看到它，也一定會喜歡它的。”
等董喬載著奶奶回到家，天已經快黑了，董喬給奶奶做了晚飯，照顧奶奶吃完，正要去收拾碗筷，奶奶突然問起：“對了，喬喬，你不是說家裏有只兔猻嗎？我怎麽到現在都沒看見這兔猻在哪？”
董喬這才想起到家一直到現在都沒看見兔猻在哪，忙起身滿屋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心裏不由得擔憂起來。
兔猻說過會留在這的，就算要走，應該也會打聲招呼吧？難道又被人捉走了？
她安頓好奶奶，說出去轉轉找找看，讓奶奶不要擔心，便自己一個人出了門。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只不過雲蠶村裏，每家每戶離得都不太近，零零落落的星點燈光，沒有一點人聲傳來，到處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狗叫，牛叫，聽起來卻越發讓人覺得後背冒冷汗。
董喬已經近五六年沒在村裏住過，這時候自己一個走在漆黑的路上，心裏越來越發毛，可是又擔心兔猻的去向，硬著頭皮拿著微弱的手電到處探。
眼看著越走越遠，前面就要進桑樹林了，董喬實在沒有勇氣在帶著微弱月光映照下的黑夜，自己一個人進桑林，便拿著手電照了一遍，鼓起勇氣朝著桑林大喊了一聲：“兔猻！”
聲音一出，還有回音傳來，董喬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不禁渾身發抖，剛想轉身往回跑，卻看見面前也出現兩道光，迎面似乎來了兩個人影。
董喬感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壯著膽子，扯嗓子大叫一聲：“誰在那裏！”
對面的兩道手電光亮得多，齊刷刷直接刺到董喬臉上，接著聽見其中一個人說：“這誰啊，大晚上的在這嚇唬誰呢？”
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男人，董喬拿手擋著臉，呵斥道：“你有病啊，直照人臉？”
對面兩人聽出了是個年輕女聲，於是移了手電，往董喬這邊走，沒走兩步，另外一個人卻像是認出了董喬，不懷好意笑了聲：“看起來好像是三隊董大伯家的，咱村村花，喬喬？”
聲音一出，董喬也有點印象了，應該是村裏一直不務正業的那個毛大能，比董喬大四歲左右，是村裏出了名的混混，據說還在拘留所裏呆過，整天惹事生非好吃懶做。
董喬不想跟他們多做糾纏，急步就想離開，卻被迎面來的毛大能人高馬大的擋在了前面，旁邊跟他一起的那個男的董喬沒見過，應該不是本村人，也跟著一起擋住了董喬的去路。
“還真是喬喬？你什麽時候回來了？怎麽不來找你大能哥玩啊？”毛大能伸手就要去摸董喬的臉，被董喬一把甩開：“別動手動腳的，讓開！我要回家！”
“喲，回家幹嗎？聽說你爸媽前幾年都死了，現在家裏就剩你奶奶了，回去陪老太太多無聊啊，不如跟哥哥們去玩玩吧？”毛大能對旁邊的男的笑了一聲，語氣裏凈是輕浮。
董喬白了他一眼，臉色黑的直接融進了黑夜裏，一句話也不想接，一把推開面前的毛大能就想逃，可毛大能出了名的賴皮，哪能輕易讓她離開？一伸手就扯住了錯身離開的董喬的胳膊。
董喬心裏一股火立刻就冒起來，死命瞪了一眼毛大能的那只手，咬牙切齒道：“放開！”
“不放！”
“毛大能！！”
“哎！”
“我叫你給我放開！”
“我就不放！這深山老林人煙稀少的，你能把我怎麽樣？”
董喬氣瘋了！無奈之下，她頓了一下，陰沈著嗓子恨恨道：“你信不信，我變鬼咬死你！”
毛大能看了一眼旁邊的肖軍，被董喬的話逗得仰頭哈哈大笑：“變鬼？你看我像不像鬼？”
喵——嗚
話音剛落，陡然！近處的林子裏傳來一陣更加低沈的長吟——似鬼哭，又似狼嚎，又似發了情的貓！
喵——嗚——
喵——嗚——
一聲比一聲長，一聲比一聲大，一下子就蓋住了毛大能兩人的笑聲，越發顯得恐怖！
“什、什麽聲音？”毛大能不自覺松了松董喬的胳膊，臉上變了神色，董喬趁機甩開了他的手。
肖軍文也戰戰兢兢道：“不、不會真有鬼吧？我、我聽說桑林旁邊那個塘裏曾經淹死過人，到現在屍體都沒撈出來過......”
“你怎麽跟董喬這丫頭一樣瞎說，都什麽世紀還信這個，哪來的鬼！走，抓著董喬跟我們一起走！”毛大能明明聲音都帶著顫抖了，卻還嘴硬著，又一次拽住了董喬的胳膊。
肖軍只好壯起了膽子也抓住了董喬的另外一只胳膊，兩人一邊一個，架著董喬就想離開。
董喬心裏也直發毛，一邊擔心這莫名其妙的鬼叫聲，一邊又擔心毛大能會對她做出什麽事，權衡了半天，董喬想，寧願被野獸咬死也不想被毛大能羞辱死，於是只好裝鬼裝到底：“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旁邊池塘裏被淹死的，就是我小學同學劉玲芬，她媽媽曾在這池塘邊來拜祭過她，還親眼見過她的魂魄，她說這池底真的有不明動物，專在夜晚出來覓食......”
毛大能和肖軍被董喬說得心裏發毛，眼神不禁同時往池塘那邊瞄了一眼，這不看不得了，一看，前面出現兩只瑩光綠的亮點，像是什麽動物的眼睛，還眨巴眨巴，並伴隨著更加滲人的嚎叫！
鬼啊！
嚇得毛大能和肖軍同時松開了董喬的手就往另一條岔路跑！
董喬打了個激靈，也想擡腿就跑，突然那兩點綠光一下子竄到董喬面前：“他們怕，你也怕啊？”
董喬這才發現眼前的動物竟是兔猻，一時間又是驚又是怕又是喜又是氣：“你個傻貓！你想嚇死我？”
“我這不是為了嚇別人嗎？”
“你不是說你不能傷害人嗎？”
“我也沒傷害他們呀，只是嚇一嚇他們，只要他們沒出什麽意外，最多我可能有幾天變了不了人了。”
董喬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彎腰抱起兔猻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讓你嚇李圖圖你不嚇，這回怎麽膽子這麽大了？”
“我還不是為了救你！不然你被這兩混蛋欺負了怎麽辦？”
董喬氣消了一大半，臉上露出了笑意：“你沒事跑這麽遠幹什麽？是不是想回林子了？想回的話我現在就放下你！”
兔猻嗚嗚兩聲：“我看你半天沒回來，就出去找點吃的，誰知道路上碰到幾個人想抓我，那，這其中就有剛才那個毛大能！開始就他一個人發現我，不知怎麽就叫了幾個幫手來，我又不知道他們抓我幹嘛，又不敢明著傷害他們，只有跑，跑著跑著就跑到林子裏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想趁著天完全黑下來，沒人看見我的時候再悄悄回去找你，誰知道剛出林子，就看見你被他們欺負......”
董喬翻了個白眼：“這麽說我還給你添麻煩嘍？”
“沒有沒有，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沒想到你會大半夜來找我的。”
董喬鼻子一哼：“你知道就好，我想著你就算要離開，至少也要和我打聲招呼。”
兔猻沈默了一陣，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其實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的，我能找到你家的，我雖然不能傷害人類，但我跑起來應該沒人能抓到我。你以後不要大晚上出來找我了，你比我才更容易出事。”
董喬想起毛大能，心有餘悸，撇撇嘴：“總之你要不想我出事，就別亂跑！”
“知道了，以後絕不亂跑了！”
“這還差不多！”
“對了，你奶奶怎麽樣了？”
“已經接回來了，我已經跟她說起過你了，她還說想看看你長什麽模樣。”
“哦，奶奶真好，也喜歡我們野貓。”兔猻自我調侃道。
“哈哈哈。”
“哈哈哈。”
一人一貓，熟人般拉家常似的，有一句沒一句的一邊聊一邊往家走，在這大半夜的寂靜之夜，聽起來像是董喬的自言自語，如果要是叫旁人聽見了，估計不是被嚇傻，就是以為董喬是個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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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喬跟著李圖圖去了隔壁李文秀家簽完字，又聽了一堆李文秀的苦口婆心勸導她早日將野貓怎麽怎麽不好巴拉巴拉一大堆，幸好堂姐這時來了電話說奶奶有急事要出院，這才脫了身。
董喬回家將文件收好，又飛快地給臨州的公司人事發了封辭職信，讓兔猻幫她看著家，馬不停蹄趕到醫院。
本來還想勸一下奶奶，可不曾想，奶奶卻已經在堂姐的幫助下辦好了出院手續。
“沒辦法，奶奶非要出院。”董麗道，“醫生都奈何不了她，你還是帶奶奶回家好好養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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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喬略帶不服氣的口吻說：“他又沒來上班，為什麽還要給他工資。”
奶奶道：“田忠林這個人，盡量不要得罪他，而且大家都是鄉親，他曾經也為蠶廠付出了不少，他可以不要臉，我們不行。”
董喬不想跟奶奶過多爭執，再加上奶奶現在身體還沒恢覆，便也不再反駁了。
車子駛離鎮道，進了鄉道，董喬想起兔猻，便跟奶奶說：“奶奶，我前幾天在林子裏救回來一只兔猻，村裏人都說它是只野貓，還說這兔猻偷吃了別人的蠶，我看這兔猻可愛的，就留在家裏了，您沒有意見吧？”
奶奶哦了一聲，疑惑問：“兔猻是什麽？”
董喬說：“跟貓長得很像，是貓科屬的國家保護動物，很乖的，也不用操心，它抓起老鼠來可比貓厲害多啦。”
董喬不自覺想起兔猻幫她治療密集恐懼癥的事，突然覺得滿身的瘙癢癥不存在了，瞄了一眼倒後鏡，竟發現在自己臉上的紅痕真的全下去了。
難道真的好了？這兔猻不會真是個什麽了不得的神仙吧？
她腦子裏努力回想了一下前幾天在蠶廠看的密密麻麻的蠶，竟然覺得沒這麽難受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徹底好了，還需要等見到真實場景才能確定。
奶奶笑了笑：“我沒意見，我相信你的判斷。”
董喬也笑了：“您回家看到它，也一定會喜歡它的。”
等董喬載著奶奶回到家，天已經快黑了，董喬給奶奶做了晚飯，照顧奶奶吃完，正要去收拾碗筷，奶奶突然問起：“對了，喬喬，你不是說家裏有只兔猻嗎？我怎麽到現在都沒看見這兔猻在哪？”
董喬這才想起到家一直到現在都沒看見兔猻在哪，忙起身滿屋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心裏不由得擔憂起來。
兔猻說過會留在這的，就算要走，應該也會打聲招呼吧？難道又被人捉走了？
她安頓好奶奶，說出去轉轉找找看，讓奶奶不要擔心，便自己一個人出了門。
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只不過雲蠶村裏，每家每戶離得都不太近，零零落落的星點燈光，沒有一點人聲傳來，到處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狗叫，牛叫，聽起來卻越發讓人覺得後背冒冷汗。
董喬已經近五六年沒在村裏住過，這時候自己一個走在漆黑的路上，心裏越來越發毛，可是又擔心兔猻的去向，硬著頭皮拿著微弱的手電到處探。
眼看著越走越遠，前面就要進桑樹林了，董喬實在沒有勇氣在帶著微弱月光映照下的黑夜，自己一個人進桑林，便拿著手電照了一遍，鼓起勇氣朝著桑林大喊了一聲：“兔猻！”
聲音一出，還有回音傳來，董喬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不禁渾身發抖，剛想轉身往回跑，卻看見面前也出現兩道光，迎面似乎來了兩個人影。
董喬感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壯著膽子，扯嗓子大叫一聲：“誰在那裏！”
對面的兩道手電光亮得多，齊刷刷直接刺到董喬臉上，接著聽見其中一個人說：“這誰啊，大晚上的在這嚇唬誰呢？”
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男人，董喬拿手擋著臉，呵斥道：“你有病啊，直照人臉？”
對面兩人聽出了是個年輕女聲，於是移了手電，往董喬這邊走，沒走兩步，另外一個人卻像是認出了董喬，不懷好意笑了聲：“看起來好像是三隊董大伯家的，咱村村花，喬喬？”
聲音一出，董喬也有點印象了，應該是村裏一直不務正業的那個毛大能，比董喬大四歲左右，是村裏出了名的混混，據說還在拘留所裏呆過，整天惹事生非好吃懶做。
董喬不想跟他們多做糾纏，急步就想離開，卻被迎面來的毛大能人高馬大的擋在了前面，旁邊跟他一起的那個男的董喬沒見過，應該不是本村人，也跟著一起擋住了董喬的去路。
“還真是喬喬？你什麽時候回來了？怎麽不來找你大能哥玩啊？”毛大能伸手就要去摸董喬的臉，被董喬一把甩開：“別動手動腳的，讓開！我要回家！”
“喲，回家幹嗎？聽說你爸媽前幾年都死了，現在家裏就剩你奶奶了，回去陪老太太多無聊啊，不如跟哥哥們去玩玩吧？”毛大能對旁邊的男的笑了一聲，語氣裏凈是輕浮。
董喬白了他一眼，臉色黑的直接融進了黑夜裏，一句話也不想接，一把推開面前的毛大能就想逃，可毛大能出了名的賴皮，哪能輕易讓她離開？一伸手就扯住了錯身離開的董喬的胳膊。
董喬心裏一股火立刻就冒起來，死命瞪了一眼毛大能的那只手，咬牙切齒道：“放開！”
“不放！”
“毛大能！！”
“哎！”
“我叫你給我放開！”
“我就不放！這深山老林人煙稀少的，你能把我怎麽樣？”
董喬氣瘋了！無奈之下，她頓了一下，陰沈著嗓子恨恨道：“你信不信，我變鬼咬死你！”
毛大能看了一眼旁邊的肖軍，被董喬的話逗得仰頭哈哈大笑：“變鬼？你看我像不像鬼？”
喵——嗚
話音剛落，陡然！近處的林子裏傳來一陣更加低沈的長吟——似鬼哭，又似狼嚎，又似發了情的貓！
喵——嗚——
喵——嗚——
一聲比一聲長，一聲比一聲大，一下子就蓋住了毛大能兩人的笑聲，越發顯得恐怖！
“什、什麽聲音？”毛大能不自覺松了松董喬的胳膊，臉上變了神色，董喬趁機甩開了他的手。
肖軍文也戰戰兢兢道：“不、不會真有鬼吧？我、我聽說桑林旁邊那個塘裏曾經淹死過人，到現在屍體都沒撈出來過......”
“你怎麽跟董喬這丫頭一樣瞎說，都什麽世紀還信這個，哪來的鬼！走，抓著董喬跟我們一起走！”毛大能明明聲音都帶著顫抖了，卻還嘴硬著，又一次拽住了董喬的胳膊。
肖軍只好壯起了膽子也抓住了董喬的另外一只胳膊，兩人一邊一個，架著董喬就想離開。
董喬心裏也直發毛，一邊擔心這莫名其妙的鬼叫聲，一邊又擔心毛大能會對她做出什麽事，權衡了半天，董喬想，寧願被野獸咬死也不想被毛大能羞辱死，於是只好裝鬼裝到底：“你們還不知道吧，這旁邊池塘裏被淹死的，就是我小學同學劉玲芬，她媽媽曾在這池塘邊來拜祭過她，還親眼見過她的魂魄，她說這池底真的有不明動物，專在夜晚出來覓食......”
毛大能和肖軍被董喬說得心裏發毛，眼神不禁同時往池塘那邊瞄了一眼，這不看不得了，一看，前面出現兩只瑩光綠的亮點，像是什麽動物的眼睛，還眨巴眨巴，並伴隨著更加滲人的嚎叫！
鬼啊！
嚇得毛大能和肖軍同時松開了董喬的手就往另一條岔路跑！
董喬打了個激靈，也想擡腿就跑，突然那兩點綠光一下子竄到董喬面前：“他們怕，你也怕啊？”
董喬這才發現眼前的動物竟是兔猻，一時間又是驚又是怕又是喜又是氣：“你個傻貓！你想嚇死我？”
“我這不是為了嚇別人嗎？”
“你不是說你不能傷害人嗎？”
“我也沒傷害他們呀，只是嚇一嚇他們，只要他們沒出什麽意外，最多我可能有幾天變了不了人了。”
董喬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彎腰抱起兔猻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讓你嚇李圖圖你不嚇，這回怎麽膽子這麽大了？”
“我還不是為了救你！不然你被這兩混蛋欺負了怎麽辦？”
董喬氣消了一大半，臉上露出了笑意：“你沒事跑這麽遠幹什麽？是不是想回林子了？想回的話我現在就放下你！”
兔猻嗚嗚兩聲：“我看你半天沒回來，就出去找點吃的，誰知道路上碰到幾個人想抓我，那，這其中就有剛才那個毛大能！開始就他一個人發現我，不知怎麽就叫了幾個幫手來，我又不知道他們抓我幹嘛，又不敢明著傷害他們，只有跑，跑著跑著就跑到林子裏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想趁著天完全黑下來，沒人看見我的時候再悄悄回去找你，誰知道剛出林子，就看見你被他們欺負......”
董喬翻了個白眼：“這麽說我還給你添麻煩嘍？”
“沒有沒有，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沒想到你會大半夜來找我的。”
董喬鼻子一哼：“你知道就好，我想著你就算要離開，至少也要和我打聲招呼。”
兔猻沈默了一陣，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其實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的，我能找到你家的，我雖然不能傷害人類，但我跑起來應該沒人能抓到我。你以後不要大晚上出來找我了，你比我才更容易出事。”
董喬想起毛大能，心有餘悸，撇撇嘴：“總之你要不想我出事，就別亂跑！”
“知道了，以後絕不亂跑了！”
“這還差不多！”
“對了，你奶奶怎麽樣了？”
“已經接回來了，我已經跟她說起過你了，她還說想看看你長什麽模樣。”
“哦，奶奶真好，也喜歡我們野貓。”兔猻自我調侃道。
“哈哈哈。”
“哈哈哈。”
一人一貓，熟人般拉家常似的，有一句沒一句的一邊聊一邊往家走，在這大半夜的寂靜之夜，聽起來像是董喬的自言自語，如果要是叫旁人聽見了，估計不是被嚇傻，就是以為董喬是個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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