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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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的刺
一個小時之後，帝雲大廈。
王獻將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中，隨即打開手機，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
十二點半，正正好。
男人翻動著通訊錄，最終，手指停留在了姜隨空的名字上，毫不猶豫的摁了下去。
三聲忙音過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姜隨空虛弱的聲音。
“大哥，你還真是會掐時間，我剛打算午休啊。”
“所以才找你啊。”
王獻勾了勾唇，擡眼望向窗外。
“幫我聯系個信得過的狗仔，我有條重大八卦。”
說完，王獻就掛斷了電話，又點開了方確的聊天框，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
［大概四十分鐘之後，點開微博熱搜看一眼。］
方確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那只黑貓剛剛離開。
她簡單回了個好，隨後便走進房間，從抽屜裏掏出了一個本子，翻到了最新的一面。
那個本子似乎用了有一段時間了，封面都有些發黃，方確一手摩挲著光滑的封面，一手拿起筆，開始在空白的紙面上寫字。
「第二十天」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四十分鐘後，微博的熱搜上便多了一條十分醒目的新八卦。
“王氏集團二少爺疑似參與綁架。”
看著那條新熱搜，方確噗呲一笑，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了王獻。
［那個熱搜，是你做的？］
不一會兒，對面便發來了回覆。
［是。］
男人修長的手指停留在了鍵盤上，頓了一下，才補充道：
［至少，這段時間他都沒有機會作妖了。］
王家家大業大，家主更是一個公私分明的商人，行事最為看重利益，出了這種醜聞，關王禮的禁閉都是輕的。
雖然他是自己的弟弟，王獻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擔心，但這次，屬實是他做的太過分了。
回想起方才方確縮在自己懷裏輕輕顫抖的模樣，王獻垂下眼簾，輕輕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手中的手機輕輕顫動了一下，屏幕也隨之亮了起來。
方確發來了消息，雖然，只有短短兩句話。
［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王獻，謝謝你。］
王獻輕輕勾起嘴唇，目光停留在那個“謝謝你”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你請我吃飯吧，你請客，我付錢。］
消息發出去後，王獻還沒來得及看回覆，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界面上，顯示著姜隨空三個大字。
王獻眨了眨眼，接通了電話，聽筒裏頓時便傳來了一陣長長的哈欠聲。
“忘了和你說了……”
“這周末你有空就去一下靜安寺吧，帶著那個小丫頭一起，爺爺說，那只小鬼有話想對你們說。”
說完，不等王獻回應，姜隨空就掛斷了電話，王獻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手機，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點開微信，用著蠟筆小新頭像的女孩剛好回覆了自己的消息。
［後天吧。］
一天後，雲集火鍋店。
飯點將近，火鍋店中人滿為患，散發著食物香味的霧氣四處飄散著，幾乎快要晃花了客人的眼。
王獻快步走進店內，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正看著菜單的方確。
男人走到女孩身側，微微弓腰，將頭湊到了方確頰側。
少女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就撞上了王獻含笑的雙眼。
“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揉了揉方確毛絨絨的腦袋，王獻坐到方確對面，拿起桌上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方確理了理自己被揉亂的額發，猶豫著，將手中的菜單遞到了王獻面前。
“你點吧，我點好了。”
接過菜單，王獻的手一頓，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加，加麻加辣的湯底啊……”
聞言，方確擡起頭，還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能吃辣嗎？”
王獻咽了口口水，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十分不自然的揉起了自己通紅的耳朵。
方確低下頭，嘴角抽了抽。
“那就點鴛鴦鍋吧。”
點完菜，方確撥弄著自己的筷子，偷偷瞄了一眼對面坐著的男人。
就在這時，王獻也擡起眼，看向了她。
視線相觸的一瞬，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之前那個面館，我們…要不要找機會去調查一下？雖然我當時並沒有在那裏看見什麽東西，可我隱隱感覺，那裏很奇怪……”
方確捏著筷子，輕輕戳著空蕩蕩的碗底，語氣有些不自然。
“當時被嚇到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我，我就是有點擔心那家面館的人。”
說完，方確擡起眼，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男人的神色。
王獻眨了眨眼，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目光。
“好，我待會兒正好也有事想和你說。”
然而，服務員卻在這時推著他們的菜品走了過來，見狀，王獻也只能暫時閉上了嘴，對著方確勾了勾唇，雙眼狡黠地瞇了起來。
“先吃飯吧，這時候討論這些，要消化不良的。”
吃完了飯，窗外的建築已然盡數被夜色吞沒，王獻和方確走出火鍋店，帶著一絲涼意的秋風撲面而來，頓時打的兩人都清醒了不少。
方確摸了摸自己通紅的臉頰，下意識側過頭，望向了王獻。
男人深邃的眉眼在斑斕的燈火映照下顯得有些不太真切，察覺到女孩的視線，他微微側目，臉上帶著些疑惑。
“怎麽了？”
偷瞄被發覺，方確慌張的搖了搖自己的頭，垂下了眼簾。
兩人不緊不慢的回到了車上，剛一上車，王獻就從儲物格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了方確面前。
方確呆坐在座位上，似是還沒反應過來，小鹿一般的眼睛之中隱隱透著些不知所措。
王獻抿了抿唇，直接將卡塞到了女孩手中。
“拿著吧，我前天聯系了你們店長，他直接把工資結給我了。”
得知了該銀行卡的來源後，方確臉上頓時泛起了一抹驚喜的笑容，她將那張卡握在手心裏，片刻後，卻又仿佛想起了什麽一樣，還是將卡歸還了回去。
“你，你先取一部分出來吧，我拿剩下的就行……”
看著方確臉上可憐巴巴的表情，王獻的嘴唇不自覺地勾了起來，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那我真的全都拿走嘍？”
王獻將卡放入儲物格，女孩的雙眸迅速閃過了一絲失落，然而，那股情緒卻並沒有停留太久，轉瞬間就被她用笑容掩飾了過去。
方確點了點頭，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看向了車窗外。
車廂內安靜了下來，過了半晌，都沒有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方確疑惑的回過身，就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狐貍眼。
王獻的雙眸彎成了一對月牙兒，在昏暗的車廂內若隱若現，眸中似有微光閃爍。
他將銀行卡穩穩的放到了方確的手心裏，轉過頭，扭動了車鑰匙。
“安心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手中傳來金屬冰涼的觸感，那樣輕飄飄的重量，卻將方確的心攪得砰砰亂跳，她垂下頭，默默將銀行卡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你腿前的暗格裏有糖，拿出來吃吧。”
王獻將車開出了停車場，白色的越野車平穩的行駛上了公路，車內再一次陷入寂靜。
方確小心翼翼的抽開暗格，下一秒，一沓紙質資料便“刷拉刷拉”地從格子裏掉了出來。
而最上面的那一張上，恰恰就是方確的簡歷。
汽車猛的一下停在了路邊，王獻剛想要出口阻止，然而，方確已然將那張印著她所有個人信息的簡歷撿了起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方確捏著簡歷的指尖微微發顫，片刻的沈默過後，她將腳下散落一地的資料都撿了起來，盡數整理好放回了暗格裏。
王獻還想要開口解釋，然而，方確卻擡起了頭，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牽強的微笑。
“我不是……”
“我知道。”
女孩的眼眶已然有些發紅了，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伸手就去擰身後的車把手。
“您調查我也是應該的，這沒什麽，不需要解釋，是我暨越了，我還以為……”
話說到一半，方確已然沒有了面對王獻的勇氣，她打開車門，走下了車，對著駕駛位上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照顧，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您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就通過微信發給我吧，只要是在合同允許範圍內的，我都會盡力配合您的。”
說完，不等王獻反應過來，方確便匆匆轉過身，朝著反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王獻的視線裏。
看著暗格裏那一疊厚厚的調查資料，王獻蹙緊了眉頭，低聲罵了句“艹”。
先前忘記讓姜隨空拿走了，結果放在車上放著放著就忘了，這下好了，那小丫頭現在心裏肯定很難受。
這麽些天的相處，其實，王獻早就把方確當成朋友了。
那麽小一個姑娘，瘦的風吹一下仿佛就能摔倒，孤苦無依地在陌生的城市裏闖蕩，沒有親人，負債累累，也不敢交朋友，好不容易有能說上話的夥伴，結果對方卻仍然在背地裏調查她，她心裏……該怎麽想？
回想起先前送方確回家時，她十分堅定地看著他說出的那句“我相信你”，王獻頓時就感到十分的心煩意亂。
“嗬——”
長長吸了一口氣，王獻靠上了椅背，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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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獻將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中，隨即打開手機，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
十二點半，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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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聲忙音過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姜隨空虛弱的聲音。
“大哥，你還真是會掐時間，我剛打算午休啊。”
“所以才找你啊。”
王獻勾了勾唇，擡眼望向窗外。
“幫我聯系個信得過的狗仔，我有條重大八卦。”
說完，王獻就掛斷了電話，又點開了方確的聊天框，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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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確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那只黑貓剛剛離開。
她簡單回了個好，隨後便走進房間，從抽屜裏掏出了一個本子，翻到了最新的一面。
那個本子似乎用了有一段時間了，封面都有些發黃，方確一手摩挲著光滑的封面，一手拿起筆，開始在空白的紙面上寫字。
「第二十天」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四十分鐘後，微博的熱搜上便多了一條十分醒目的新八卦。
“王氏集團二少爺疑似參與綁架。”
看著那條新熱搜，方確噗呲一笑，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了王獻。
［那個熱搜，是你做的？］
不一會兒，對面便發來了回覆。
［是。］
男人修長的手指停留在了鍵盤上，頓了一下，才補充道：
［至少，這段時間他都沒有機會作妖了。］
王家家大業大，家主更是一個公私分明的商人，行事最為看重利益，出了這種醜聞，關王禮的禁閉都是輕的。
雖然他是自己的弟弟，王獻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擔心，但這次，屬實是他做的太過分了。
回想起方才方確縮在自己懷裏輕輕顫抖的模樣，王獻垂下眼簾，輕輕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手中的手機輕輕顫動了一下，屏幕也隨之亮了起來。
方確發來了消息，雖然，只有短短兩句話。
［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王獻，謝謝你。］
王獻輕輕勾起嘴唇，目光停留在那個“謝謝你”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你請我吃飯吧，你請客，我付錢。］
消息發出去後，王獻還沒來得及看回覆，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界面上，顯示著姜隨空三個大字。
王獻眨了眨眼，接通了電話，聽筒裏頓時便傳來了一陣長長的哈欠聲。
“忘了和你說了……”
“這周末你有空就去一下靜安寺吧，帶著那個小丫頭一起，爺爺說，那只小鬼有話想對你們說。”
說完，不等王獻回應，姜隨空就掛斷了電話，王獻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手機，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點開微信，用著蠟筆小新頭像的女孩剛好回覆了自己的消息。
［後天吧。］
一天後，雲集火鍋店。
飯點將近，火鍋店中人滿為患，散發著食物香味的霧氣四處飄散著，幾乎快要晃花了客人的眼。
王獻快步走進店內，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正看著菜單的方確。
男人走到女孩身側，微微弓腰，將頭湊到了方確頰側。
少女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就撞上了王獻含笑的雙眼。
“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揉了揉方確毛絨絨的腦袋，王獻坐到方確對面，拿起桌上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方確理了理自己被揉亂的額發，猶豫著，將手中的菜單遞到了王獻面前。
“你點吧，我點好了。”
接過菜單，王獻的手一頓，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加，加麻加辣的湯底啊……”
聞言，方確擡起頭，還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能吃辣嗎？”
王獻咽了口口水，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十分不自然的揉起了自己通紅的耳朵。
方確低下頭，嘴角抽了抽。
“那就點鴛鴦鍋吧。”
點完菜，方確撥弄著自己的筷子，偷偷瞄了一眼對面坐著的男人。
就在這時，王獻也擡起眼，看向了她。
視線相觸的一瞬，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之前那個面館，我們…要不要找機會去調查一下？雖然我當時並沒有在那裏看見什麽東西，可我隱隱感覺，那裏很奇怪……”
方確捏著筷子，輕輕戳著空蕩蕩的碗底，語氣有些不自然。
“當時被嚇到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我，我就是有點擔心那家面館的人。”
說完，方確擡起眼，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男人的神色。
王獻眨了眨眼，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目光。
“好，我待會兒正好也有事想和你說。”
然而，服務員卻在這時推著他們的菜品走了過來，見狀，王獻也只能暫時閉上了嘴，對著方確勾了勾唇，雙眼狡黠地瞇了起來。
“先吃飯吧，這時候討論這些，要消化不良的。”
吃完了飯，窗外的建築已然盡數被夜色吞沒，王獻和方確走出火鍋店，帶著一絲涼意的秋風撲面而來，頓時打的兩人都清醒了不少。
方確摸了摸自己通紅的臉頰，下意識側過頭，望向了王獻。
男人深邃的眉眼在斑斕的燈火映照下顯得有些不太真切，察覺到女孩的視線，他微微側目，臉上帶著些疑惑。
“怎麽了？”
偷瞄被發覺，方確慌張的搖了搖自己的頭，垂下了眼簾。
兩人不緊不慢的回到了車上，剛一上車，王獻就從儲物格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了方確面前。
方確呆坐在座位上，似是還沒反應過來，小鹿一般的眼睛之中隱隱透著些不知所措。
王獻抿了抿唇，直接將卡塞到了女孩手中。
“拿著吧，我前天聯系了你們店長，他直接把工資結給我了。”
得知了該銀行卡的來源後，方確臉上頓時泛起了一抹驚喜的笑容，她將那張卡握在手心裏，片刻後，卻又仿佛想起了什麽一樣，還是將卡歸還了回去。
“你，你先取一部分出來吧，我拿剩下的就行……”
看著方確臉上可憐巴巴的表情，王獻的嘴唇不自覺地勾了起來，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那我真的全都拿走嘍？”
王獻將卡放入儲物格，女孩的雙眸迅速閃過了一絲失落，然而，那股情緒卻並沒有停留太久，轉瞬間就被她用笑容掩飾了過去。
方確點了點頭，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看向了車窗外。
車廂內安靜了下來，過了半晌，都沒有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方確疑惑的回過身，就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狐貍眼。
王獻的雙眸彎成了一對月牙兒，在昏暗的車廂內若隱若現，眸中似有微光閃爍。
他將銀行卡穩穩的放到了方確的手心裏，轉過頭，扭動了車鑰匙。
“安心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報酬。”
手中傳來金屬冰涼的觸感，那樣輕飄飄的重量，卻將方確的心攪得砰砰亂跳，她垂下頭，默默將銀行卡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你腿前的暗格裏有糖，拿出來吃吧。”
王獻將車開出了停車場，白色的越野車平穩的行駛上了公路，車內再一次陷入寂靜。
方確小心翼翼的抽開暗格，下一秒，一沓紙質資料便“刷拉刷拉”地從格子裏掉了出來。
而最上面的那一張上，恰恰就是方確的簡歷。
汽車猛的一下停在了路邊，王獻剛想要出口阻止，然而，方確已然將那張印著她所有個人信息的簡歷撿了起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方確捏著簡歷的指尖微微發顫，片刻的沈默過後，她將腳下散落一地的資料都撿了起來，盡數整理好放回了暗格裏。
王獻還想要開口解釋，然而，方確卻擡起了頭，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牽強的微笑。
“我不是……”
“我知道。”
女孩的眼眶已然有些發紅了，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伸手就去擰身後的車把手。
“您調查我也是應該的，這沒什麽，不需要解釋，是我暨越了，我還以為……”
話說到一半，方確已然沒有了面對王獻的勇氣，她打開車門，走下了車，對著駕駛位上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照顧，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您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就通過微信發給我吧，只要是在合同允許範圍內的，我都會盡力配合您的。”
說完，不等王獻反應過來，方確便匆匆轉過身，朝著反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王獻的視線裏。
看著暗格裏那一疊厚厚的調查資料，王獻蹙緊了眉頭，低聲罵了句“艹”。
先前忘記讓姜隨空拿走了，結果放在車上放著放著就忘了，這下好了，那小丫頭現在心裏肯定很難受。
這麽些天的相處，其實，王獻早就把方確當成朋友了。
那麽小一個姑娘，瘦的風吹一下仿佛就能摔倒，孤苦無依地在陌生的城市裏闖蕩，沒有親人，負債累累，也不敢交朋友，好不容易有能說上話的夥伴，結果對方卻仍然在背地裏調查她，她心裏……該怎麽想？
回想起先前送方確回家時，她十分堅定地看著他說出的那句“我相信你”，王獻頓時就感到十分的心煩意亂。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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