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華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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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華倒戈
父皇遠在廟堂之上，只管發號施令。一條條惠民的命令發布下來，聽起來當真是體恤萬民。
可是事實呢？
如何具體落實，如何因地制宜，這些統統不在皇帝的考慮範圍之內。
下面的官員層層下發命令，最後落實時，都看轄地官員如何領會上級意思。減稅降負變成了貴族們圈地的好契機，減輕徭役成了各地偷偷豢養私兵的絕佳時機。
百姓們有苦無處訴，碰上個好官便過好日子，輪上個惡官便過苦日子，甚至於活不下去。
可是這些官員的考核，最後傳到朝廷那裏，卻與事實大相徑庭。
他這一路走下來，心越來越沈。即便宋璽元安慰他，疆土遼闊，便免不了有皇恩難以抵達的地方。可是在他看來，百姓享受到的福澤都是運氣好遇上了清廉的官員，而受到的苦難卻是朝廷用人不賢。
他多次試圖上書父皇，當時父皇派給他們的那些暗探和影子護衛都還在，可是信送回去，迎來的卻是父皇雷霆震怒的質問。
斥責他妄圖幹涉吏治，動搖國本。
他記得收到父皇回信時的心情，有很長時間，他都懷疑自己走下去還有沒有意義。
駱沽聽到蘅華的話，卻沒有再斥責他，只是嘆著氣拍拍他的肩膀：“現在想這些也是徒勞，先安然度過眼前這一關再說。”
蘅華點點頭，打起了精神。
駱沽看向左玉：“你讓我們假降，就是為了誘導臨王吧。那接下來你有什麽計劃？”
左玉卻看向了宋璽元：“你覺得呢？”
宋璽元一怔，倒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臨王此人最是好大喜功，即便沒有我等阻攔，他想一路打進京城也是天方夜譚。但是據我了解，此時太羲的危機並不僅臨王這一處，他雖說是有兩萬大軍，但是根據奇游軍探到的真實情報，真正有戰力的隊伍其實還不足一萬人。”
這個左玉並不意外，她在臨王軍營中的這段時間便發現了，雖說反軍裝備精良，但是紀律渙散，許多新兵甚至於都沒接受過系統的訓練。
宋璽元看向蘅華：“可是這個消息，我們知道，奇游軍知道，也許東南駐軍與西北駐軍也知道。”
蘅華接著他的話說道：“但是朝廷並不知道，是嗎？”
宋璽元點點頭：“西南諸地，本就幾乎被奇游軍和臨王一分為二，朝廷一直鞭長莫及，他們得到的消息，不知要比奇游軍滯後多少。”
賀韻之一直沈默站在旁邊，聽到此話，忽然問了一句：“所以，你們並不打算立即上京護駕？”
這話問得太大膽了，即便宋璽元和蘅華心中隱隱有這個想法，卻也不能立即表態。尤其是蘅華，對皇帝有再多埋怨，那也是他的君父，大不敬和大不孝，兩個罪名他都背不起。
左玉卻是沒有什麽顧忌，饒有興致地看著賀韻之：“九少爺知道些什麽？”
“奇游軍的名頭我是聽過的，朝廷從未向他們提供軍餉的事情也是略有耳聞。但是賀家在東南和西北皆有生意往來，這兩地的駐軍……日子不太好過。”
蘅華與宋璽元幾乎把整個太羲都走過一遍，都知道賀韻之說的是實情。這兩地的駐軍加起來多達八萬人，但是朝廷每年撥去的軍餉糧草，可能還不夠他們半年的消耗。
如今臨王都走到了朝林府，東南駐軍和西北駐軍不可能毫無察覺，可是竟然視若無睹。
“說到底，這兩地駐軍守的是邊防線，只要不是外敵入侵，沒有百姓遭到屠戮，他們不願摻和進來，也是尋常。”
左玉此話一出，其他幾人都瞪圓了眼睛看向她。
柯嘉慶尤其詫異：“這叫尋常？皇帝受到了威脅，他們卻毫無動作，這不就……不就……”
他不敢說出那兩個字，左玉卻比他直白的多：“就是造反，對嗎？”
柯嘉慶深深吸口氣，都不知道該不該點這個頭。
左玉卻是冷笑一聲：“男兒從軍，為的是保家衛國，至於這皇帝是老二還是老三，有那麽大的影響？反正都是一樣的昏庸。”
“左玉！”
駱沽厲喝一聲，不讚同地對著她搖頭。
左玉撇撇嘴，不說話了。
當年皇帝用她和曾映作威脅，逼得宋璽元不得不放棄近在咫尺的大好前程，陪四皇子經歷這四年游歷。
一開始說是實地考察，改善變法措施。可是後來皇帝改了主意，四皇子與宋璽元身邊的護衛不到半個月就消失殆盡，剩下這二人踩在刀尖上一路死裏求生。
她覺得這皇帝實在手段齷齪，又想除掉四皇子，又不肯在史書上留下什麽不好的名聲。
這也就罷了，宋璽元何辜，還要被拉著陪葬。
駱沽見她不再說話，便轉向蘅華：“如今兩地駐軍不肯擅動，但是據我所知，聖上的旨意已經發了好幾道，他們這便是明著抗旨了。你既然與奇游軍有聯絡，奇游軍那邊又是什麽意思？”
蘅華蹙眉看向宋璽元，宋璽元會意，對駱沽實話實說：“奇游軍如今大部分已經快臨王一步，向京中趕去，只是為了不引人註目，分了好幾撥。”
“他們可有收到聖旨？”
宋璽元搖頭：“未曾，只怕皇帝已經將臨王和奇游軍當成一夥的了。”
“那他們這樣貿然趕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除了奇游軍的主力，另有三支小分隊分散開來。一隊隨我們來了朝林府，還有兩隊往東南和西北去了。”
“他們想聯絡兩地駐軍？然後呢，要做什麽？”
蘅華勾了勾唇角：“自然是……勤王。”
駱沽覺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他現在已經默認蘅華和奇游軍站到了一條船上：“你們太大膽了！”
蘅華笑而不語，被宋璽元說服的那一刻開始，他便覺得自己瘋了。
可是宋璽元說得沒錯，即便他匆匆上京，只怕還沒死到臨王手中，就要死到自己父皇刀下了。
既然那人這些年來一直防著他，防著駱家，甚至於不惜兵出險招，那不如這次就讓他真的歷次險好了。
第二日，臨王起身後便有丫鬟稟報，說是左玉求見。
左玉是來送銀票的。
“昨日駱知府來送銀子，知道您一向清廉，只好把銀子送到了我那裏去。小女子沒見識，便替王爺先收著了。”
臨王心下一喜，但是面子上還是要維持形象，先不輕不重地責備了她兩句，然後話音一轉：“那紫雲缽？”
“王爺放心，”左玉壓低聲音笑道，“這銀票已經施過法了，是雙份的。”
中午吃過飯，駱知府便遣人又來送禮。除了十幾個碩大的木箱外，還附有一張長長的禮單。
臨王翻到最後，果然看到可以寫小了的一行字“白銀二十萬兩”。
左玉早上給他的銀票是肆拾萬輛，這下對她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徹底打消。
而黃昏時，臨王的好心情再次又被破壞了。
“如功不見了？”
臨王揪著報信人的衣領，仿佛要把他一口吃了。
那人嚇得結巴：“王爺，王爺息怒。弟兄們都在，都在城外，城裏人手少，實在是，看，看不住。”
“一群廢物！”
臨王一腳將人踹翻，氣得胸膛急劇起伏。
“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左玉此時還在臨王房中，看到他驟然赤紅的雙眼，嚇了一跳，這人怕不是有躁郁癥？
臨王回頭，陰沈沈看向左玉：“你現在是本王最信重的人了，你說，要怎麽把如功抓回來？”
左玉心頭一跳，暗自吐槽，原來成為臨王心腹這麽容易？
“王爺是害怕那妖僧出賣您？”
臨王不語，算是默認了。
“那我倒覺得與其花費心思去抓那妖僧，不如我們加快行程進京！”
臨王皺眉：“為何？”
“如功能做的，無非就是往京中送消息，可他在京中本無人脈，要尋個門路何其艱難？而且就算他送了消息，又能如何？王爺如今可謂勢不可擋，只要我們一路北上，只怕是如功的消息還沒遞到宮中，我們就已經把京城包圍了。”
“到時候，江山換人，您成了九五之尊，抓他一個妖僧還不容易？”
臨王卻有些猶豫：“朝林府乃是因你的緣故，才能兵不血刃拿下，其他地方怕是沒這麽容易。”
左玉掩嘴笑道：“王爺這可就說錯了，朝林府能歸順，那是因為王爺得了民心，與我一小小女子有何幹系？”
這話說到了臨王心坎中，他臉色一霽，只是也沒徹底昏了頭。
“未必所有知府都能如駱沽這般明理。”
左玉卻不在意：“那又如何？能講道理的地方我們就講道理，講不通道理的地方便直接殺進去！”
看著一個嬌面如花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殺伐果斷地說出這話，臨王瞠目。
左玉卻不給他楞神的機會：“王爺想想，您如今手握兩萬重兵，且是全太羲裝備最精良的隊伍。而每個地方的護城軍呢，最多不過一千之數。”
臨王當然知道護城軍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真正擔心的也並不是這個。
“護城軍算什麽？太羲最強的兵力除了京都守衛軍，都在東南、西北和西綏府三處。”
左玉點點頭：“這個小女子也有所聽聞，只是我心中奇怪，王爺自封地出發，如今也快兩個月了吧。這三地駐軍就沒一絲察覺？”
臨王其實也發現了這點異常，別說是遠一些的西北駐軍和東南駐軍了，就說是近在咫尺的奇游軍，那也一向是威名在外。即便他用了手段拖住了十二將領，也絕不可能拖兩個月之長。
那為什麽，至今還沒有隊伍來攔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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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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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官員層層下發命令，最後落實時，都看轄地官員如何領會上級意思。減稅降負變成了貴族們圈地的好契機，減輕徭役成了各地偷偷豢養私兵的絕佳時機。
百姓們有苦無處訴，碰上個好官便過好日子，輪上個惡官便過苦日子，甚至於活不下去。
可是這些官員的考核，最後傳到朝廷那裏，卻與事實大相徑庭。
他這一路走下來，心越來越沈。即便宋璽元安慰他，疆土遼闊，便免不了有皇恩難以抵達的地方。可是在他看來，百姓享受到的福澤都是運氣好遇上了清廉的官員，而受到的苦難卻是朝廷用人不賢。
他多次試圖上書父皇，當時父皇派給他們的那些暗探和影子護衛都還在，可是信送回去，迎來的卻是父皇雷霆震怒的質問。
斥責他妄圖幹涉吏治，動搖國本。
他記得收到父皇回信時的心情，有很長時間，他都懷疑自己走下去還有沒有意義。
駱沽聽到蘅華的話，卻沒有再斥責他，只是嘆著氣拍拍他的肩膀：“現在想這些也是徒勞，先安然度過眼前這一關再說。”
蘅華點點頭，打起了精神。
駱沽看向左玉：“你讓我們假降，就是為了誘導臨王吧。那接下來你有什麽計劃？”
左玉卻看向了宋璽元：“你覺得呢？”
宋璽元一怔，倒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臨王此人最是好大喜功，即便沒有我等阻攔，他想一路打進京城也是天方夜譚。但是據我了解，此時太羲的危機並不僅臨王這一處，他雖說是有兩萬大軍，但是根據奇游軍探到的真實情報，真正有戰力的隊伍其實還不足一萬人。”
這個左玉並不意外，她在臨王軍營中的這段時間便發現了，雖說反軍裝備精良，但是紀律渙散，許多新兵甚至於都沒接受過系統的訓練。
宋璽元看向蘅華：“可是這個消息，我們知道，奇游軍知道，也許東南駐軍與西北駐軍也知道。”
蘅華接著他的話說道：“但是朝廷並不知道，是嗎？”
宋璽元點點頭：“西南諸地，本就幾乎被奇游軍和臨王一分為二，朝廷一直鞭長莫及，他們得到的消息，不知要比奇游軍滯後多少。”
賀韻之一直沈默站在旁邊，聽到此話，忽然問了一句：“所以，你們並不打算立即上京護駕？”
這話問得太大膽了，即便宋璽元和蘅華心中隱隱有這個想法，卻也不能立即表態。尤其是蘅華，對皇帝有再多埋怨，那也是他的君父，大不敬和大不孝，兩個罪名他都背不起。
左玉卻是沒有什麽顧忌，饒有興致地看著賀韻之：“九少爺知道些什麽？”
“奇游軍的名頭我是聽過的，朝廷從未向他們提供軍餉的事情也是略有耳聞。但是賀家在東南和西北皆有生意往來，這兩地的駐軍……日子不太好過。”
蘅華與宋璽元幾乎把整個太羲都走過一遍，都知道賀韻之說的是實情。這兩地的駐軍加起來多達八萬人，但是朝廷每年撥去的軍餉糧草，可能還不夠他們半年的消耗。
如今臨王都走到了朝林府，東南駐軍和西北駐軍不可能毫無察覺，可是竟然視若無睹。
“說到底，這兩地駐軍守的是邊防線，只要不是外敵入侵，沒有百姓遭到屠戮，他們不願摻和進來，也是尋常。”
左玉此話一出，其他幾人都瞪圓了眼睛看向她。
柯嘉慶尤其詫異：“這叫尋常？皇帝受到了威脅，他們卻毫無動作，這不就……不就……”
他不敢說出那兩個字，左玉卻比他直白的多：“就是造反，對嗎？”
柯嘉慶深深吸口氣，都不知道該不該點這個頭。
左玉卻是冷笑一聲：“男兒從軍，為的是保家衛國，至於這皇帝是老二還是老三，有那麽大的影響？反正都是一樣的昏庸。”
“左玉！”
駱沽厲喝一聲，不讚同地對著她搖頭。
左玉撇撇嘴，不說話了。
當年皇帝用她和曾映作威脅，逼得宋璽元不得不放棄近在咫尺的大好前程，陪四皇子經歷這四年游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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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華蹙眉看向宋璽元，宋璽元會意，對駱沽實話實說：“奇游軍如今大部分已經快臨王一步，向京中趕去，只是為了不引人註目，分了好幾撥。”
“他們可有收到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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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這樣貿然趕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除了奇游軍的主力，另有三支小分隊分散開來。一隊隨我們來了朝林府，還有兩隊往東南和西北去了。”
“他們想聯絡兩地駐軍？然後呢，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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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沽覺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他現在已經默認蘅華和奇游軍站到了一條船上：“你們太大膽了！”
蘅華笑而不語，被宋璽元說服的那一刻開始，他便覺得自己瘋了。
可是宋璽元說得沒錯，即便他匆匆上京，只怕還沒死到臨王手中，就要死到自己父皇刀下了。
既然那人這些年來一直防著他，防著駱家，甚至於不惜兵出險招，那不如這次就讓他真的歷次險好了。
第二日，臨王起身後便有丫鬟稟報，說是左玉求見。
左玉是來送銀票的。
“昨日駱知府來送銀子，知道您一向清廉，只好把銀子送到了我那裏去。小女子沒見識，便替王爺先收著了。”
臨王心下一喜，但是面子上還是要維持形象，先不輕不重地責備了她兩句，然後話音一轉：“那紫雲缽？”
“王爺放心，”左玉壓低聲音笑道，“這銀票已經施過法了，是雙份的。”
中午吃過飯，駱知府便遣人又來送禮。除了十幾個碩大的木箱外，還附有一張長長的禮單。
臨王翻到最後，果然看到可以寫小了的一行字“白銀二十萬兩”。
左玉早上給他的銀票是肆拾萬輛，這下對她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徹底打消。
而黃昏時，臨王的好心情再次又被破壞了。
“如功不見了？”
臨王揪著報信人的衣領，仿佛要把他一口吃了。
那人嚇得結巴：“王爺，王爺息怒。弟兄們都在，都在城外，城裏人手少，實在是，看，看不住。”
“一群廢物！”
臨王一腳將人踹翻，氣得胸膛急劇起伏。
“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左玉此時還在臨王房中，看到他驟然赤紅的雙眼，嚇了一跳，這人怕不是有躁郁癥？
臨王回頭，陰沈沈看向左玉：“你現在是本王最信重的人了，你說，要怎麽把如功抓回來？”
左玉心頭一跳，暗自吐槽，原來成為臨王心腹這麽容易？
“王爺是害怕那妖僧出賣您？”
臨王不語，算是默認了。
“那我倒覺得與其花費心思去抓那妖僧，不如我們加快行程進京！”
臨王皺眉：“為何？”
“如功能做的，無非就是往京中送消息，可他在京中本無人脈，要尋個門路何其艱難？而且就算他送了消息，又能如何？王爺如今可謂勢不可擋，只要我們一路北上，只怕是如功的消息還沒遞到宮中，我們就已經把京城包圍了。”
“到時候，江山換人，您成了九五之尊，抓他一個妖僧還不容易？”
臨王卻有些猶豫：“朝林府乃是因你的緣故，才能兵不血刃拿下，其他地方怕是沒這麽容易。”
左玉掩嘴笑道：“王爺這可就說錯了，朝林府能歸順，那是因為王爺得了民心，與我一小小女子有何幹系？”
這話說到了臨王心坎中，他臉色一霽，只是也沒徹底昏了頭。
“未必所有知府都能如駱沽這般明理。”
左玉卻不在意：“那又如何？能講道理的地方我們就講道理，講不通道理的地方便直接殺進去！”
看著一個嬌面如花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殺伐果斷地說出這話，臨王瞠目。
左玉卻不給他楞神的機會：“王爺想想，您如今手握兩萬重兵，且是全太羲裝備最精良的隊伍。而每個地方的護城軍呢，最多不過一千之數。”
臨王當然知道護城軍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真正擔心的也並不是這個。
“護城軍算什麽？太羲最強的兵力除了京都守衛軍，都在東南、西北和西綏府三處。”
左玉點點頭：“這個小女子也有所聽聞，只是我心中奇怪，王爺自封地出發，如今也快兩個月了吧。這三地駐軍就沒一絲察覺？”
臨王其實也發現了這點異常，別說是遠一些的西北駐軍和東南駐軍了，就說是近在咫尺的奇游軍，那也一向是威名在外。即便他用了手段拖住了十二將領，也絕不可能拖兩個月之長。
那為什麽，至今還沒有隊伍來攔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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