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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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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西弗勒斯

躺在床上回顧今天發生的事時,我才突然想到,今晚的西弗勒斯看上去有些奇怪。他言辭犀利,目光冷淡,全然不像平日裏安靜羞澀的少年,反倒像是前世我最後一次見到的,那個尖酸刻薄的魔藥課教授。

少年西弗勒斯的眼睛,和成年後的斯內普教授的眼睛,在我的腦海中陡然重合。有一個念頭若隱若現地,即將浮出水面。可是困意一陣陣湧了上來,沒等我想明白,就先睡了過去。

從那天晚上之後,奧德裏奇就忙碌了起來。除了正常的上課學習外,他每天要花大量的時間去禁林裏,去挑逗那條湯姆蛇。而我所有的課餘時間都花費在魁地奇訓練上,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好像越來越少。

我開始後悔加入魁地奇隊了,不然這個時候,我就能每天陪在奧德裏奇身邊,陪著他去禁林。雖然鄧布利多一再向我保證,他派了足夠的人手暗中保護奧德裏奇,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他。

可是另一方面,知道我加入了斯萊特林魁地奇隊後,爸爸媽媽寄來一封又一封的信,不停地訴說他們的喜悅。滿足家人的心願帶給我的,又是無與倫比的滿足和成就感。繁重的訓練和家人的關註,在給我帶來愧疚和負罪感的同時,又緩解了我的壓力和對奧德裏奇的擔憂。

水下暗流洶湧,表面上卻沒有一絲漣漪。這段時間以來,霍格沃茨的生活如往常一樣平靜。

謝諾菲留斯和潘多拉吵架了,原因是兩個人上次去霍格莫德村的時候,謝諾菲留斯為了買《唱唱反調》,忘了去文人居羽毛筆商店給潘多拉買她想要的羽毛筆。盧修斯和斯萊特林學生會,還在和院長博恩斯教授鬥智鬥勇。學生們偶爾能占一占上風,可總體來說,還是被博恩斯教授拿捏得死死地。掠奪者四人組一如既往地橫行霸道,尤其是波特和西裏斯,他們因為給同學施惡咒的問題,多次被普林格抓到禁閉室裏。波特最近總是抓不到西弗勒斯的蹤跡,就把“重點關照”轉移到了我身上,幾次三番地想在我落單的時候狠狠欺負一頓。要不是我好歹當過幾年的傲羅,再加上西裏斯不願意對我動手,萊姆斯也顧忌著我是個女孩兒,恐怕我真的要經歷一遍西弗勒斯曾經經歷過的了。

一年級的新生中,拉巴斯坦早早地跟著羅道夫斯,加入了盧修斯的小團體。羅德裏克每天追在阿米莉亞的身後,整天擔心自己的妹妹吃不好、睡不好、受人欺負,阿米莉亞對他的過度保護厭煩不已。布萊克兄弟這邊,西裏斯和雷古勒斯一個忙著打架闖禍出風頭,一個安安靜靜地認真學習,彼此之間幾乎沒什麽交集。雷古倒還偷偷問過我幾次西裏斯的情況,西裏斯卻像是完全忘了這個弟弟一樣。

總之,所有事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除了一個人——西弗勒斯。

他最近很奇怪。

我最近很少能見到西弗勒斯,幾乎每次見到他,西弗勒斯都會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好像對什麽事情感到不解。他突然變得很緊張莉莉,在她面前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莉莉疏遠或是厭煩自己。這反而讓莉莉很不舒服,私下裏找我抱怨了好幾次。

說不上來是哪裏有問題,但就是很奇怪。

自習課的時候,所有學生聚在禮堂裏,在各自學院的長桌前埋頭寫作業。我和奧德裏奇並排坐在一起,小聲交流著最近幾天發生的事。

“西弗勒斯最近還在研究黑魔法嗎?”

“我不知道。”奧德裏奇皺眉道,“他最近總是躲著我,和埃弗裏好像也不怎麽說話了,唯一走得比較近的是羅德裏克。”

羅德裏克·博恩斯?西弗勒斯之前可不怎麽喜歡這個人,他總覺得羅德裏克和詹姆·波特一樣,都是傲慢狂妄的家夥。

“你不覺得西弗勒斯最近很奇怪嗎?前兩天我遇到他和波特他們打架,本來還想去幫忙的。可西弗勒斯居然輕輕松松地把他們撂倒了,還把波特倒吊到了噴泉上面。”

他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當然,我一直知道西弗勒斯很擅長決鬥,可問題是,波特和西裏斯也沒差到哪兒去。他們兩個從來不會和西弗勒斯一對一決鬥,有時候甚至要拉上佩迪魯一起對付西弗勒斯,這也是為什麽西弗勒斯總會被他們欺負的原因之一(萊姆斯一般不會參與這種活動,每當波特和西裏斯欺負同學時,他通常會站在一邊當做沒看見,卻把眉頭皺出一道深深的溝)。

西弗勒斯同時撂倒了波特、西裏斯和佩迪魯?這太離譜了,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可它就發生在我的眼前。

“他不會是被盧修斯拉攏過去了吧?”這幾天我們都忙著自己的事,沒有太多時間關註西弗勒斯,奧德裏奇也有些拿不準了,“前世的西弗勒斯被拉攏到食死徒陣營裏,和盧修斯脫不開關系。而他三年級後的黑魔法研究,大部分都是盧修斯在背後提供的參考材料。”

雖然說還沒到盧修斯主動拉攏西弗勒斯的時間,但現在盧修斯忙著和博恩斯教授鬥智鬥勇,威爾克斯·高爾又和他反目成仇,帶走了一大批盧修斯的跟班。在急需人手的情況下,盧修斯把目光對準二年級的魔藥天才西弗勒斯,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你是說盧修斯給西弗勒斯做了特訓,在短時間內大量提高了他的決鬥水平?”我說完後,禁不住笑了,“這怎麽可能?盧修斯會這麽好心嗎?”

前世西弗勒斯被掠奪者四人組針對了七年,斯萊特林的學生沒有一個幫他的,包括前世的奧德裏奇,和他“一直以來最好的朋友”穆爾塞伯和埃弗裏。

理由也很簡單——他們覺得這很恥辱。

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裏,斯萊特林絕對是最冷血的一個。這裏沒有什麽溫情,只有利益至上。弱者受人鄙視,強者才能得到尊重。

毋庸置疑,西弗勒斯並不是個弱者。他頭腦聰明,成績出色,在魔藥學、黑魔法和黑魔法防禦術上的天賦都無比出眾。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因此追崇他,卻不妨礙他們覺得,總是被掠奪者四人組愚弄的西弗勒斯是個弱者,是斯萊特林的恥辱。

高傲的馬爾福,會幫一個給斯萊特林帶來恥辱的學生嗎?

今世的奧德裏奇會,但盧修斯,永遠不會。

奧德裏奇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什麽人,可是西弗勒斯身上的古怪,卻左思右想也琢磨不明白。這時候克勞奇教授從後面經過,我們兩個同時把頭縮回來,把心思集中到手頭的作業上。

離下課沒多少時間了,奧德裏奇盡快寫完了作業,和我說了一聲,就站起來把本子交給波瑟芬妮·克勞奇,轉身往外面跑去。

他要去禁林找那條沼地蝰蛇,我也要忙著準備魁地奇比賽。今天學生會又在博恩斯教授手裏栽了跟頭,盧修斯的心情很差,正缺個宣洩口。毫無疑問,今天誰要是犯了一點兒小錯誤,都會被這位一點兒也不公正的隊長逮住,狠狠地教訓一頓。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生怕觸了盧修斯的黴頭。連一向喜歡給我使絆子的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今天也老老實實地把精力放在鬼飛球上。我飛在所有人頭頂上,專註地尋找著金色飛賊,耳邊不斷傳來盧修斯的吼聲——

“把球傳給高爾!你在幹什麽,克拉布?沒看到鬼飛球過來了嗎?嘿!快躲開!羅道夫斯!你就不能稍微註意一下游走球嗎?納西莎,不要只盯著洛夫古德!”

“抱歉,盧修斯。”納西莎心虛地擡起手,捂了下鼻子。她是擊球手,負責保護己方隊員不被游走球傷害的。可是剛剛她的心思全在我身上,差點兒讓羅道夫斯被撞下掃帚。

盧修斯朝納西莎喊完之後,又去大罵守門員阿奇爾·克拉布。我掏了掏耳朵,只覺得被他吵得腦袋嗡嗡叫。這時候我無比懷念那個奧德裏奇當隊長的斯萊特林魁地奇隊,至少每次我坐在觀眾席上看他們訓練時,奧德裏奇從來不會對他的隊員大吼大叫——他只會用一個擴音咒,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對犯錯的隊員冷嘲熱諷。

唔,本質上其實沒什麽差別。

總之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找齊所有的四個金色飛賊,然後趕緊結束這該死的訓練。

訓練開始後第五分鐘,我就找到了第一個金色飛賊。第十三分鐘,在克拉布的身後我發現了第二個飛賊。第二十二分鐘,第三個飛賊也被我抓到了手裏。這之後過了整整半個小時,我沒有發現第四個金色飛賊的一點兒蹤跡。

“你在幹什麽,洛夫古德!”盧修斯的怒火終於向我傾瀉而來,“你究竟有沒有專心尋找?因為你!這次的中場休息整整延後了二十分鐘!”

我在天上偷偷翻了個白眼,鬼知道那顆球躲到什麽地方去了?

一道金色的流光幾乎貼著我的眼皮飛過去,我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然後沖著飛賊逃竄的方向飛去。

第四個金色飛賊速度極快地向觀眾席飛去,在我即將追上它的時候,飛賊突然轉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飛走了。我加快了速度,雙眼緊緊地盯著它,伸出手用力地夠它。就在我的手即將碰到金色飛賊的那一刻,另一只手從旁邊橫叉過來,一道紅色的閃電帶走了我的獵物。

憤怒在我心裏升騰,我轉身看向那個可恥的小偷。詹姆·波特坐在他的掃帚上,一只手舉著屬於我的金色飛賊,沖我得意地笑著。

“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就這點兒本事嗎?洛夫古德,我看你不如趁早離開魁地奇隊。”

波特無情地恥笑著我,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這種舉動有多無禮和幼稚。

盧修斯註意到了這邊的舉動,他叫停了訓練,所有人都飛了過來。

“現在是斯萊特林的訓練時間,格蘭芬多的訓練時間應該在一個小時之後。”盧修斯飛到比波特更高一點的位置,俯視著他,“所以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他叫什麽來著?”

最後那句話是問隊員們的。納西莎高傲一笑,提醒道:“詹姆,盧修斯。詹姆·波特,弗利蒙特·波特的兒子。”

“老弗利蒙特,當然,我記得他,速順滑發劑的發明者。他好像和我的祖父差不多年紀?說實話,波特,你真的能確定你是波特夫婦的親生兒子嗎?”

羅道夫斯和克拉布捧場地吹起了口哨,卓西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波特小少爺被氣得臉頰通紅,沖盧修斯破口大罵。

——我一直以為,上輩子的西弗勒斯嘴裏就挺不幹不凈的了,倒是沒想到詹姆·波特也不遑多讓。這哪像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簡直是街頭打架鬥毆的無賴麻瓜少年。

盧修斯厭煩地皺起眉毛:“你家大人沒教過你該怎麽說話嗎?還是我應該給你洗洗嘴巴?”

“閉嘴,馬爾福!你再敢侮辱我父母一句試試?”

“搶別人飛賊的臭小子,沒資格教訓別人吧?”卓西反唇相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波特?你的好基友布萊克呢?還有好好先生和那條惡心的尾巴?”

“嘿!卓西!”

我小聲向卓西抗議,納西莎也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不過她沒說什麽。

這時候格蘭芬多的其他隊員們終於到了,他們騎著掃帚大搖大擺地來到我們面前。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的隊長,五年級的盧多·巴格曼飛到波特和盧修斯中間,將兩個人隔開,然後向盧修斯挑眉。

“很抱歉我的隊員有些冒失,盧修斯。不過既然我們今天遇上了,介意來一場……友誼的較量嗎?在正式比賽之前,磨練一下我們各自的新隊員?”

巴格曼把球棒抗在肩上,他的隊員們從四個方向圍過來,把斯萊特林的隊員們包圍在了中間。他們顯然是早就計劃好了要搞這麽一出,看來我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註定要提前舉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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