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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袖雪(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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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袖雪(書房)

東陵漠是東陵衍的胞弟,自東陵衍死後,其弟繼承了東陵家的產業,成為新一代的東陵家主。

屋裏徐瑞靜默了片刻,悶悶說了三個字“賞歡樓。”

“真是胡鬧,兄長昨日剛下葬,府裏都在守孝,你可倒好,逛起了青樓。”

雖然看不見這東陵漠的表情如何,不過聽他說話的口氣,真是又有怒氣又有無可奈何。

徐瑞又道“瑟兒托人給我傳信,你說我能不去嘛。”

東陵漠聲音冷冷“曦瑞,那青樓中人能有幾人是真心的,再說你也是有家室的人,該收收心了。”

徐瑞嘆道“內子那人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不過我和瑟兒的事,您是不會懂的。”

東陵漠無奈道“罷了罷了,你的家事我也不想多管,令牌丟了就丟了,再去取一塊也就罷了。”

徐瑞急道“若是丟了被旁人撿了倒也沒什麽,怕只怕,是被薛蕭撿到,萬一他混進府中,又查出些什麽,真不知如何是好,我想這事事態嚴重,所以只能將您約到這沒有外人的地方,告知您一聲。”

窗外的薛簫聽到自己的名字,一下提起了精神,心照不宣的和七娘對望了一眼,靜靜聽著後面的對話,院子裏異常安靜,偶爾傳來幾聲鳥鳴聲,但薛簫還是覺得聒噪,仔細聆聽,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東陵漠慍怒道“當初就給你說過,這件事和旁人無關,你非要扯上不相幹的人,如今薛蕭也不知去向,你看如何收場?”

徐瑞惶恐道“家主恕罪,當時也是迫不得已……”

聽到這裏,七娘心裏也明白了幾分,看來這一趟果真沒有白來,東陵衍的死,和徐瑞還有東陵漠是脫不了幹系的,不然徐瑞害怕薛蕭查出什麽?肯定是查出真正的兇手,而且聽東陵漠的口氣,他應該也知道內情的,難道是兩人合謀謀害了東陵衍,然後再嫁禍給薛蕭?

她瞥眼掃向一旁的薛簫,雖然戴了□□,看不見臉上是何表情,但七娘還是感覺的到,來自他身上的怒不可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薛蕭體內慢慢膨大,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發一般。

果然,七娘稍一失神,只見眼前灰影一閃,七娘眼疾手快反手一捉,卻也只碰到他的半片衣角。

想不到薛簫竟沈不住氣的從窗戶跳了進去,七娘暗自懊惱,躲在墻角心裏把薛蕭罵了好幾個來回。

他這會沖進去有什麽用?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嗎?搞不好,東陵衍屍骨未寒,這書房裏,馬上又要增加一條冤魂。

七娘心裏罵著,嘀咕了好幾遍,如果這冤大頭和人打起來,他一個人肯定不是屋內二人的對手,到時候她就先逃命,管他薛蕭是冤枉還是不冤枉,保命要緊。

她靜靜伏在窗旁,靜觀其變。

屋內原本的兩人原本都是背朝窗戶的方向,可是突然聽到身後窗戶嘩啦一聲巨響,紛紛扭頭去看,只見屋內平白無故多了一個人,而且看模樣,又不像是府裏的人,不免吃了一驚。

徐瑞搶先護在東陵漠身前,面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靜下來“你是誰,你是怎麽進來的?”

薛蕭根本無心去回答這個問題,氣的手指發抖,指了指在前面的徐瑞,移動手指,又指向徐瑞身後的東陵漠,厲聲質問“東陵衍的死是不是和你們有關?是不是?”

徐瑞眉尖攢了起來,指著他反駁道“你休要胡說,那兇手逃身在外,怎麽就和我們有關系了?”

薛蕭氣的聲音顫抖,嗓音也和平時的不太一樣,他指著徐瑞嘶聲道“你……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冤枉好人,我都聽見了,你們冤枉了人,還在這裏胡言亂語。”

徐瑞臉色發白的看著眼前之人,似乎要把眼前人看穿一般,半晌,他咬著牙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聞言,薛蕭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好在七娘給他帶上了□□,兩人不認得,不過這樣正好遂了自己的意,他氣勢不減,語速放慢了數倍,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重覆剛才的話“我再問一遍,東陵衍的死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他想如果第二日發現東陵漠和徐瑞死在書房裏,不但是為東陵衍報了仇,同時也算為自己洗清冤屈。

想到這裏薛簫提起全身真氣,將伸出去的手指慢慢收回握緊,換做拳頭,手指被捏的咯咯作響,手背上突起一根根筋脈。

七娘偷偷趴在窗沿去看,一時間瞪大了眼睛,心道這下要完了,薛蕭這邊一開打,要不了多長時間院子外面的守衛肯定聽到動靜,到時候紛紛包抄過來,豈不是甕中捉鱉。

一頓拳頭朝著徐瑞和東陵衍身形處打來,拳頭帶起陣陣勁風,所過之處,無不驚濤駭浪。

可徐瑞和東陵漠哪裏又是吃素的,只見徐瑞和東陵漠兩人分別朝兩邊一躲,正好躲避了剛才的強勢進攻。

薛蕭這一拳明顯落了空,拳頭狠狠砸在了桌子上,頓時木屑翻飛,木桌塌陷了一片。

徐瑞朝著東陵漠喊道“家主你沒事吧。”

東陵漠穩穩當當的站在地上,轉身從劍架上抽出一把長劍,長劍嗡鳴作響,劍身寒光四射,他一揚手,隔空拋給徐瑞,喝道“我沒事,曦瑞,給我拿下他,看看他究竟是什麽人?”

徐瑞道了聲是,執了劍就朝薛蕭沖了過去,左劈右刺,步步緊逼。

可恨此時薛蕭連一件護身的兵器也沒有,唯一那把短劍還抵給了七娘當做酬金。

他就算雙拳再力大無窮,不能近徐瑞的身,一切也是枉然。

一陣乒乒乓乓,一把長劍對陣一雙拳腳,薛蕭很快就落了下風,身上也被劍刃刺的掛了彩。

薛蕭被逼至屋角,摸了一把胳膊處的傷,傷口不深,但還是有血跡隱隱滲了出來,他氣的聲音發抖,道“你們仗劍欺人,好無恥!”

的確,在江湖上,若真是雙方動起手來,起碼要勢均力敵,一對一對打,或都持有兵刃或都赤手雙拳,可眼前這陣仗還真是仗劍欺人。

徐瑞一時不知如何應答,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規矩總要講一講的。

在一旁觀戰的東陵漠背負雙手,面上一派嚴肅神色,聽到薛蕭說這話,厲聲反駁道“你夜闖我東陵府,這筆賬我還沒找你好好清算,你說我們仗劍欺人無恥,那你夜闖別人府宅又是什麽?”

薛蕭一時無語。

趴在窗外觀戰的七娘在心裏又把薛蕭默默數落了一遍,要說他們這些人也真夠麻煩的,緊要關頭還要顧及這所謂的規矩,要動手就直接動手,廢的什麽話!

徐瑞見薛蕭一失神,心道好機會,趁現在,劍身一抖,直直刺向薛蕭,薛蕭兩面都是墻體,無處可逃,若這一劍刺中,他必死無疑。

窗外七娘掀起衣裳下擺,狠狠扯下一塊內衣襯布,蒙在臉上,她還是不能一個人逃,這樣做忒不厚道,她重重嘆了口氣,心道這下這座書房裏恐怕要多出兩條冤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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