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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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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郭絡羅·楚玉,你今日是不是好奇,明明將周圍人都打發了,為什麽還有宮人及時地將你們救上來?是不是……皇上吩咐的?”宜妃嘴角的笑變得詭異妖艷,“也只有平妃哄著你,你想過沒有,如果周圍沒有人,如果計劃有遺漏,你和佟含煙現在已經成了托生成了湖裏的兩條魚。”

一旁的玉蟬柔聲道:“楚玉姑娘,你們的性命對於平妃娘娘來說,沒有什麽意義,她不在乎你們,你們若是真死了,說不定對皇貴妃和娘娘影響更大。”

尤其佟含煙雖然和皇貴妃不是一房的,可也是一等公的女兒,真在宮裏出了事,時候還查到和郭絡羅氏的姑娘有關,皇上為了給皇貴妃和佟佳氏一個交代,娘娘也是要遭罰的。

“所以,現在還坐著當皇妃的夢嗎?”宜妃幽幽道。

聽到這話,郭絡羅·楚玉有了反應,“娘娘,這話要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邀請佟佳妹妹去湖邊游逛一下,佟佳妹妹快掉進湖裏時,奴才也盡心救了。”

宜妃嗤笑道:“你會鳧水嗎?本宮只知道你們兩個都嗆水暈了過去,再晚一些,就要變成湖裏的幽魂了。”

也不想想自己的實力,一個小小的參選秀女就敢和赫舍裏氏一族培養的貴女合作,真不怕對方將她吃了。

郭絡羅·楚玉:……

似是要給她最後一擊,宜妃再次開口,“事發時,皇上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不過被本宮喊回去了,你看起來也聰明,怎麽就那麽昏頭,別說皇上就在附近,就是本宮在皇上面前落了水,多半也是不救的,平妃平時看著不爭不搶,居然也擅長給人下迷魂藥。”

說到後面,宜妃經不住笑了起來,果然這樣的人不能送到九阿哥身邊,愚蠢可是容易傳染的。

說起來,不怪平妃將這小姑娘哄住了,當不了皇妃也可以指給阿哥,對於一個進宮想要求前程的小姑娘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就算是露了馬腳,還有她這個翊坤宮娘娘兜底,若是耳根淺的,想要拼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這人自從進宮,就朝翊坤宮來的勤快,人家佟佳氏的人不管是懼怕皇貴妃還是避嫌的,都能做到非宣召不去湊近承乾宮,可是這位郭絡羅氏的姑娘卻做不到這點。

自己不好給冷臉,時間久了,就有了自己要將她指給胤禟當格格的傳言,人家一開始甚至說是“側福晉”,後來看出自己不高興,外面的說法就變了。

早知道,就應該避嫌。

郭絡羅·楚玉渾身開始顫抖起來,想要張嘴解釋,可是宜妃將她所有事情都扒了。

“現在知道怕了!”宜妃揚了揚眉梢,將杯子放下,淡淡道:“你放心,你雖然不省心,但是為了郭絡羅一族,我也要給平妃算這筆賬,現下你要想想,怎麽平覆皇貴妃的怒火。”

“皇貴妃?”郭絡羅·楚玉楞了一下,仍然硬著頭皮,“如果是因為佟含煙落水的事情,我也是落水了,皇貴妃也派人安撫奴才了,之後應該沒有其他事了吧。”

“哈哈……腦子不好,膽子挺大的。”宜妃被她這話笑了,用帕子捂著嘴笑了笑,而後嘴角笑容頓收,“你和佟含煙落水,對方是她的堂侄女,豈能不過問,你不會這麽天真吧,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查清楚了,本宮進宮這麽些年,皇貴妃雖然平時不怎麽管理宮務,但是她在內務府的威懾力可與皇上齊駕。她要想查什麽,內務府的那群奴才可熱情了。”

內務府畏懼佟安寧,無非是欺軟怕硬,畢竟佟安寧說是要收拾內務府,那可是不是大話,而是通知,加上每兩年一波的內務府反腐行為,內務府那群人時刻繃緊了弦,就是貪,也不敢太過分。

郭絡羅·楚玉瞪大眼睛,臉色慘白,攥著帕子的手指關節發白,帶著懼意的眸子看到宜妃時,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磕了頭,“求娘娘救我!”

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音。

地上鋪了毛毯,還能發出這麽大的聲音,明顯對方用了力氣。

宜妃由著她一下下地磕著頭,擡起手看著自己手上精致的指套,懶懶地靠坐在榻上,仿佛聽曲一般,等到時間差不多,她給玉蟬使了一個眼色,對方上前勸住郭絡羅·楚玉,擡頭時,額頭已經紅了一片。

宜妃:“楚玉,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你不能留在宮裏,出了宮,本宮會讓族裏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將她留在宮裏,終究是個隱患,不如送出宮。

郭絡羅·楚玉忍著額頭的痛,眼神有些茫然,“出宮?”

她努力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能出人頭地,現在忙了這麽久,就要被灰溜溜地趕出宮。

“對,不出宮,如果皇貴妃過問起來,你能承擔得了嗎?平妃是赫舍裏氏的姑娘,還是皇後的親妹妹,咱們郭絡羅氏還是比不上的,而且此時涉及到九阿哥、十阿哥,就算九阿哥受點委屈,本宮自家人不計較,十阿哥可是鈕枯祿氏的阿哥,寧貴妃雖然平時與世無爭,也不是傻瓜,你確定還要留在宮裏?”宜妃輕輕道,語氣帶著若有似無的蠱惑。

“可是……可是……我怎麽能出宮?”郭絡羅·楚玉認命了,宜妃說得對,她一個小秀女確實經受不住這一波高位嬪妃的怒火。

玉蟬將她扶起來,語氣心疼道:“楚玉姑娘,看您額頭的淤紅,唉!這是落水不小心撞到了頭吧,小手也是涼涼的,娘娘,姑娘怕是病了,需要喊太醫。”

宜妃:“是要喊太醫,看看要不要緊,若是有什麽大病,為了宮裏的人著想,可不能留在宮裏。”

“……”郭絡羅·楚玉明白了。

宜妃又問了平妃他們打算如何做。

郭絡羅·楚玉也如實已告,平妃說,不需要皇上親自去救,只需要擔個名就好,不管是皇上身邊的誰救得,都是皇上的人,都是皇上救得。

到時候紫禁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將兩個秀女從湖水裏救了出來,平妃再勸勸,將她們留下來,也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

至於皇貴妃,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宜妃笑了笑,“這想法倒也沒錯,只是平妃低估了皇貴妃,也沒想到本宮。”

至於平妃帶上佟含煙,大概也是想給佟安寧添堵的想法。

“娘娘說的沒錯。”郭絡羅·楚玉苦澀一笑。

……

佟安寧那邊,也查到了宜妃其實和郭絡羅·楚玉並不怎麽熱絡,大多時候就是郭絡羅·楚玉強貼過去,所以後宮傳言中說宜妃喜歡對方也存疑了。

有人看到郭絡羅·楚玉曾經接觸過平妃宮裏的太監,也有人說也見她接觸過榮妃宮裏的人,惠妃宮裏的人也曾經和她說過話。

佟安寧:……

用這麽多人打掩護,看來裏面還是有真的。

豎日下午,等佟安寧想要宣郭絡羅·楚玉時,被告知她昨天落水後,發了高燒,額頭都燒腫了,時不時還說胡話!

佟安寧倒吸一口氣,“死了?”

要不要玩這麽大!

她要迎來真正兇殘的宮鬥嗎?

珍珠搖頭,“奴婢去時,人已經送出去宮了,說是宜妃娘娘的吩咐,向皇上求了恩典,沒讓在留在宮裏。”

“這是跑了!”佟安寧冷笑。

這下看來宜妃也知道不少事。

珍珠擔憂道;“娘娘,那麽咱們現在怎麽辦?”

佟安寧攏了攏身上的薄毯,淡淡道,“你去翊坤宮去一趟,告訴宜妃,既然人送出去了,剩下的事情,她就自己解決吧,如果讓本宮不滿意,就是皇上也護不了她。若是她有信心,讓皇上站在她那邊,本宮就拭目以待。”

她是皇貴妃,一些事不需要她下場,平心靜氣,養好身子比誰都好。

事情發展到現在,佟含煙和郭絡羅·楚玉那件事仍然定性為意外,不過宮裏的謠言沒少,大多是渾水摸魚的,肯定有人想她和宜妃掐起來。

現在郭絡羅·楚玉被送進宮,既然宜妃做事這麽勤快,就將這事交給她了。

珍珠:“奴婢就這樣說嗎?如果宜妃娘娘裝糊塗呢?”

“她不會裝糊塗,現下是九阿哥指婚的重要時間,將人那麽快送出宮,就是為了九阿哥。”佟安寧笑道。

她身為皇貴妃,也不能事事都參與,也有自己的架子,對方想要拉她下馬,她偏不摻和。

珍珠:“奴婢遵命。”

……

珍珠也沒有耽擱,讓人弄了兩件降火的補品,然後帶著東西去了翊坤宮,將佟安寧的話告訴了宜妃。

說完這些後,也沒有多留,將東西放下後,也就告辭了。

玉蟬親自將人送出了宮,回到宮中時,宜妃仍然保持她離開時的動作,面色微冷,看不出內心想法。

玉蟬小心翼翼地上前,“娘娘!”

宜妃微微側頭,露出保養得當的側顎:“玉蟬,剛才皇貴妃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玉蟬:“皇貴妃讓咱們解決,從另外一方面說,也是信任娘娘,旁人想要挑撥你們兩個的想法破滅了。”

“哼……人家皇貴妃不屑於下場,是想要我和平妃撕起來。”宜妃深吸一口氣,“咱們皇貴妃真是好手段,以勢壓人。”

玉蟬:“其實既然皇貴妃說不插手,事情到什麽程度,還在咱們的掌控中。”

“她高高在上,裏子面子都保存了。這事歸咎到底,我的小九還是受到連累的,鹹福貢那位自詡是滿清名門世家,哪能看得上郭絡羅氏這樣的小門小戶,平時也就鈕枯祿氏、佟佳氏那些能看在眼裏,本宮上哪裏說理去。”宜妃氣的將手邊的東西全部推了下去,劈裏啪啦的一大堆東西砸下去,好像拆家一般。

殿內的眾人連忙跪下。

玉蟬連忙勸道:“娘娘息怒!”

“我這火息怒不了,平妃,本宮也和她沒完!早不搞事,晚不搞事,偏偏今年。玉嬋,以後見到鹹福宮的人,不用給他們好臉色。”宜妃用帕子擦了擦手邊的茶漬,眼神陰翳,恨不得吃人。

“她如果真有膽,有本事上一屆大選怎麽沒……”宜妃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反應過來,上一屆大選時,她家小五也在其中。

佟安寧為了防止有人搗亂,直接將宮權暫時收回去了。

說一千,道一萬,平妃無非是看她好欺負。

想到此,宜妃又狠狠地砸了砸桌子。

玉蟬見狀,連忙用帕子抱住她的手,心疼道:“娘娘氣什麽,現在是平妃娘娘有事,雖說皇貴妃將事情交由您處理,可是心裏還是會膈應的。咱們等著瞧!”

“呼——”宜妃再次深呼吸,“你說的沒錯,我就不信佟安寧真的當甩手掌櫃。”

……

佟安寧那邊,後續也查到了平妃身上。

命人著手收集相關證據,打算大選結束,再和平妃算賬,現在有宜妃收拾平妃。

至於九阿哥、十阿哥因為這事,這兩天一直在被人訓,先是被康熙訓斥了一頓,而後是宜妃、寧貴妃,再然後是胤祚他們這些兄弟。

這不,趁上書房課堂休息時,三阿哥和五阿哥拉著胤祚進宮來看上學的兄弟,順便給他們帶了一些宮外好玩好吃的玩意。

三阿哥看著兩個笨弟弟,有些恨鐵不成剛道:“旁人給了紙條,你們也信,小六他又不是這樣的性子。”

九阿哥焉了吧唧道:“別說了,這些日子說的我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五阿哥好奇道;“紙條上寫了什麽?”

十阿哥:“讓我們到那個地方,六哥會借錢給我們。”

眾人:……

五阿哥懷疑人生,“你們就被騙了?”

九阿哥:“我們想著是在紫禁城,以為是旁人的惡作劇,就想去看看是誰。”

還好他們去時長了一個心眼。

三阿哥板著臉,“這件事就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要知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們去之前,難道就沒有打聽一下小六進宮沒有嗎?”

“正是打聽了,所以才想去看一下誰這麽大膽。”十阿哥焉巴巴道。

眾人:……

看來對方摸清了九阿哥、十阿哥的性子。

五阿哥想起這些日子他進宮時,額娘對他的哭訴,讓他看好九阿哥,覺得額娘擔心沒錯。

九阿哥、十阿哥這個年紀,正是玩心正重的時候。

胤祚看他們兩個這樣,也不好再說他們什麽,說道:“你們以後行動時,要三思而後行,出入時別忘了帶多些人,不要獨自行動,知道嗎?”

九阿哥、十阿哥連忙點頭。

胤祚也不太擔心兩人,小九和小十平時過得太順,皇阿瑪對他們的學業也沒有過多要求,養成這個性子也正常,等到年長些,也就穩重了。

……

五月,九阿哥、十阿哥的福晉人選定下了。

九阿哥的福晉乃是董鄂氏,是滿洲正紅旗都統齊世的女兒,和三福晉董鄂氏,乃是堂姐妹。

宜妃對於這個結果,不能說滿意,可是有了五阿哥福晉的前車之鑒,她又不能說不滿意,畢竟對方比五福晉的身世強多了,可為什麽是“董鄂氏”呢,尤其還和榮妃有了關系。

榮妃那邊也有些膈應,一個勁地對文竹道,“看吧,本宮當初就覺得不合適,真不知道董鄂氏有什麽好的,皇上指了一個當兒媳婦還不夠,又指了一個。”

文竹勸慰道:“聽說董鄂氏一族出美人,說不定九福晉也長得很好。”

“哼!長得好有什麽用,家世也要強,一張臉能管多久,家世反而是更難得。”榮妃翻了一個白眼,“以後還要和宜妃他們打交道,哎喲!我的頭疼了!”

文竹慌忙上前給她按壓太陽穴,“奴婢給您按按,您頭疼,宜妃娘娘那邊也頭疼,誰也不吃虧,說不定以後九阿哥和咱們阿哥的關系能變得親密些,總之咱們最好面上過得去。”

“那是當然了,本宮知道這些。”榮妃嘆氣道。

……

九阿哥福晉的定下以後,十阿哥福晉的人選公布時,讓眾人驚訝不已。

十阿哥福晉人選乃是博爾濟吉特·阿霸垓,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之女,一聽這名號,就知道是個蒙古貴女,而且身份高貴。

不過即使這樣,榮妃、宜妃他們也不怎麽稀罕,主要是康熙從未給阿哥指婚過蒙古福晉,如果指了蒙古福晉,基本上算是繼承大統無望了。

之前大選前,眾人對十阿哥的福晉人選有很多猜測。

因為十阿哥在康熙兒子中血統出身非常高貴的皇子,鈕枯祿氏發一直是清朝的政治豪門,本朝鈕枯祿氏一共送了兩個貴女進宮,無論是昭貴妃和寧貴妃都是地位尊崇。

無論康熙給他找個地位高或是地位低的福晉,大家都能理解。

可是博爾濟吉特氏,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

消息公布後,紫禁城的目光集中到延禧宮,想要看看寧貴妃的反應。

延禧宮中,十阿哥盤腿坐在寧貴妃對面,大口吃著奶卷。

寧貴妃含笑喊著面前的兒子,倒了一杯茶挪道他手邊,“慢點吃,皇上賞了你好多,聽說這些東西是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上供的,看你吃的這麽香,看來和你這個岳父有緣啊!”

“嗯,好吃。”十阿哥接過茶杯,吹了一下杯沿,然後抿了一口,將嘴裏香甜的味道沖下去後,十阿哥將手中的半塊奶卷放下,牛眼似的大眼睛瞅著寧貴妃,委屈巴巴道:“額娘,兒子的福晉定下了。”

寧貴妃昂了昂下巴,細白的手指戳了戳桌上的奶卷、奶糕、烏塔,“這些都是你未來岳父送給皇上的,現在進了你的嘴。剛才你不是吃的挺香的。”

十阿哥見寧貴妃這樣子,使勁地撅起了嘴,委屈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兒子就想問皇阿瑪,是不是嫌棄兒子了,否則……否則。”

十阿哥說不下去了,大腦袋失落地垂了下去,好像一頭迷路的大熊。

他有很多疑問,但是也知道,自己現在年紀不小了,不能像小時候肆無忌憚,也要想和額娘、妹妹和鈕枯祿氏。

寧貴妃微嘆一口氣,探身戳了戳他的腦袋,“好了,皇上給你指了博爾濟吉特氏,恰是為了你考慮。你腦子憨,偏偏又是鈕枯祿氏出身,讓你當皇帝沒指望了,本宮也沒有其他要求,就想你將來能快活的過一輩子。”胤俄是鈕枯祿家的阿哥,就算自己不願,也會被鈕枯祿氏一族推著走,她擔心若是她不在了,沒人看著這孩子,奪嫡之戰何等兇險,一旦失敗,不止胤誐要遭殃,鈕枯祿氏積累的基業也會受到影響。

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打消大家的期待。

十阿哥抹過頭,“宮裏好多人說皇阿瑪忌憚鈕枯祿氏的家世,所以才給兒子指了一個蒙古福晉。”

“你這個呆子!”寧貴妃直接繞了過去,擰著他的耳朵,“如果真是忌憚,何必給你指個科爾沁的貴女,博爾濟吉特氏的底蘊有多深厚,還用額娘和你說嗎?鈕枯祿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恰如博爾濟吉特氏家族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你還能說什麽?再說,以你的腦子,忌憚你什麽?如果你是個聰明的,額娘肯定要給你爭一下的,現在看來,你天生就是享福的。”

“好吧。”十阿哥聽進耳朵裏,覺得他家額娘說的沒錯。

“什麽好吧!你這是什麽態度?”寧貴妃笑瞇瞇地看著他,手上加大了力氣,“前段時間還在禦花園被人算計,本宮原以為你原先只長個子不長腦子,現在看來耳朵是不是也不想用了。”

“嘶!額娘,輕點,兒子耳朵要掉了!”十阿哥嚎起來,他雖然身板大,可是也是肉體凡胎。

“哼!以後長點腦子知道嗎?在外也別讓旁人拿到話柄,我看了你未來媳婦,如果你不本宮兒子,真覺得嫁給你委屈了。”寧貴妃松開手,又坐了回去。

“嘿嘿……”十阿哥幹笑兩聲,也不敢反駁。

寧貴妃給身邊的宮女使了眼色,宮女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下來一個盒子。

寧貴妃打開盒子,推到十阿哥面前,“這是額娘和皇上給你選的開府地址和圖紙,額娘和皇上求了,等到大選結束,就讓三阿哥帶你去工部,到時候你親自監督自己的王府。”

聽到這話,十阿哥眼睛乍亮,也不覺得委屈了,將盒子拿了過來,盒子裏不僅有圖紙、地契,還有五萬兩銀票。

他將銀票掏出來,疑惑道:“額娘,這麽多錢是皇阿瑪給的嗎?”

寧貴妃淡淡道:“是烏爾錦噶喇普郡王給的,擔心你開府錢不夠用,因為這些,皇上又給你換了一個更大、更好的位子。”

畢竟皇上不能讓兒媳婦的錢花不出去。

博爾濟吉特氏被指給胤俄,不說胤俄的態度,烏爾錦噶喇普郡王那邊可是異常高興,畢竟胤俄身世背景都高,而且長得高大威猛,性子好,雖然念書不怎麽好,不過蒙古那邊不講究這些,騎射方面的加成要比讀書強,如果不是格外滿意,也不會這麽大方的給了五萬兩銀子。

聽皇上說,烏爾錦噶喇普郡王聽說胤俄前段時間朝皇貴妃借了錢,當然皇上是以玩笑的口吻。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聽說後,就給了康熙五萬兩銀子,表示這些是給胤俄開府的花銷,不用還。

“我喜歡這個岳父。”十阿哥頓時咧嘴大笑,心中的最後那一絲膈應也消失了。

寧貴妃見他這樣,心中松了一口氣。

離開時,寧貴妃站在宮門口,看著十阿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身板比身邊的太監要高半個身子,走路時,看似穩重,腳下有時仿佛踩著水般,時不時蹦跳一下,寧貴妃嘆息道;“這性子。”

貼身宮女若煙寬慰道;“奴婢覺得十阿哥這性子挺好的,整日樂呵呵的,和眾位阿哥都相處的挺好。”

寧貴妃:“這性子好也不好,容易死心眼。”

若煙笑道:“十阿哥還小,等到成了親,說不定就開竅了,到時候您就等著抱孫子就行。”

寧貴妃幻想了一下,也經不住笑了。

搭著宮女的手回到了殿內,往偏殿坐塌上斜斜一靠,隨口問道;“佛爾果春近日來信了沒有?”

若煙:“上次七格格說跟著額駙去了庫倫,給一格格壯威,不知道回來沒回來。”

庫倫乃土謝圖汗部的重要城鎮,土謝圖汗部的首領和大妃都在那裏居住。

一格格的額駙去世後,一格格終於支棱起來,近些年在土謝圖汗部首領的支持下,開始掌控土謝圖汗部的權利。

一月的時候,土謝圖汗部的首領去世,土謝圖汗部內部引起了小波叛亂,三格格帶著額駙前去支援,七格格知道後,也帶著塔石哈過去了,同時另一方面,也讓人去京中求支援,皇上也下了旨意,將一格格的兒子滿都拉圖定為土謝圖汗部的繼承者。

寧貴妃聞言笑了笑,“本宮是沒想到,姐姐生的嬌花到了蒙古,居然變成了雄鷹,不愧是鈕枯祿家的公主。”

若煙也是捂嘴笑道,“奴婢記得去年公主進京給皇太後祝壽時,在眾位公主中臉是最黑的,皇太後還以為她臉上抹了炭,將公主臊的啊,哈哈!奴婢想起那場面就想笑。”

“是的,本宮也沒想到她這麽容易曬黑,惹得皇貴妃現在命人著手給她研制防曬霜。”想到此,寧貴妃也是忍俊不禁。

經過半年的研究,已經有了成果,城中的鋪子已經上架了,等到七格格回到京城,就讓她帶一批,就算自己用不完,也可以在當地賣。

……

大選結束後,佟安寧馬不停蹄地帶著宮中的嬪妃去了暢春園,將宮中的“昨日黃花”都帶去了,宮中就剩下今年進宮的新人,還有這兩三年進宮的“次新人”。

還留了宜妃、平妃兩個高位嬪妃坐鎮,幫忙處理宮務,剩下的榮妃、惠妃、寧貴妃,佟安寧都讓人寫了帖子哄到暢春園去了,連皇太後、蘇麻喇姑都帶走了,省的給康熙留麻煩。

等到康熙反應過來,佟安寧已經沒影了,宮裏也空了大半。

梁九功滿頭細汗,幹笑道:“佟主子說,她不打擾皇上您沈醉溫柔鄉,帶著宮中老人兒去暢春園療傷了。”

康熙一臉黑線,“她療什麽傷,將朕的後宮搬空了,要療傷的是朕吧!”

梁九功:……

說實話,以他所見,無論是皇上,還是佟主子,都不需要療傷,真正要療傷的是他這個奴才。

兩位主子何必難為他這個奴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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