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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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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二

“想知道為什麽嗎?”

郁山蝶雖然不太爽他這bking一樣的語氣, 但實在是好奇得心癢癢,最終還是忍不住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道:“為什麽?”

蕭厭竹握緊竹枝的手白得接近病態,仿佛一碰就會碎, 但若是有人真的這麽認為, 那便大錯特錯了。

他手持竹枝, 輕輕松松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四周的竹葉被劍氣所傷, 紛落如雪, 帶起一股涼爽的水汽。

“很簡單,因為本座所施的固劍術, 根本就不是金屬性。”

一片帶著水珠的竹葉恰好落於郁山蝶眼前。

她伸手托住竹葉, 結合對方所言, 思考片刻後頓時醍醐灌頂。

原來如此!

若他那根竹枝加的是水buff,就能說通了——水克火, 在絕對的屬性克制下,打斷同等條件的竹枝簡直輕而易舉。

可是, 他是如何讓水屬性完美偽裝成金屬性的呢?

“師尊。”在求知欲驅使下,郁山蝶暫時收起了對蕭厭竹的厭惡, 擺出一副恭謹好學的樣子, “您……”

還沒等她說完,蕭厭竹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揮手打斷了她。

“本座現在還不能教你。”

“為什麽?”郁山蝶不解地問道。

“因為……”蕭厭竹輕笑一聲, 挑眉答道, “你不配。”

“你!”郁山蝶火氣“噌”的一下竄了上來,左手已經握緊成拳, 但在瞄到對方修長有力的手指後,又只得默默把怨氣給壓了下去。

兩人差距實在是太大, 她很確信,就算蕭厭竹不動用任何靈力,都能憑借身形壓制將自己撂倒。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語氣緩緩開口:“師尊說得有理。”

說著,她臉上浮現一抹虛假而禮貌的微笑,幾乎斂去了所有怒意。

“那師尊,我現在應該學習什麽呢?”

蕭厭竹臉上笑意驟沈,鳳眸微瞇,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她一遍。

他本以為這話會讓對方震怒不已,還想趁機挫挫她的銳氣,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就服軟了。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對她超過了師徒相處間的關心,內心莫名升騰起一股不爽之意。

可既然她如此容易退讓,那為何先前遇上別人就硬氣得很?死活不肯認輸?

“師尊、師尊?”

在郁山蝶小聲提醒下,蕭厭竹回過神來,剛對上某人水靈靈的小鹿杏眼,原本就雜亂的內心愈發心煩意亂。

“咳咳……”刻意錯開她好奇的視線後,他猛地一揮袖,整個竹林狂風大作。

一剎那的功夫,五根砍得整整齊齊的竹枝依次掉落,井井有條地排列在兩人跟前。

郁山蝶看著眼前的竹枝,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這是做什麽?

還未等她開口,蕭厭竹又出手了。

只是輕輕隔空一拂,五根竹枝立馬散發出不同的光芒來。

“分不清這些竹枝的屬性,你今日便不用去煉食臺了。”

他此刻心情覆雜極了,完全不明白自己今日為何如此反常,本來想好好教學的心思也熄了大半。

做完這一切後,他看都沒看郁山蝶一眼,轉身便要離去。

郁山蝶一臉莫名其妙,完全不懂他在發什麽神經。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自己也低聲下氣地服軟了,怎麽他還鬧起脾氣來了?

而且……不讓吃飯也太過分了吧!

然後,便出現了剛才那一幕。

回憶結束,郁山蝶氣鼓鼓地看著眼前一堆竹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煩得肝疼。

要不是她剛才仔細回憶了一遍,否則還真讓他糊弄過去了。

什麽已經教了,教個鬼啊?

剛才明明就是在裝比!

現在好了,留她跟這堆竹枝在一起,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把正確答案盤出來。

小飛倒不像她這般絕望,嘰嘰喳喳地出著主意:“這還不簡單,雖然這竹枝不能靠顏色判斷屬性,但卻是符合五行相克的規矩,你試一試不就能知道它們的真實屬性了?”

郁山蝶楞了一秒,反應過來後激動地把小飛放了出來。

“對哦,有空調遙控器在,我還怕這做什麽?”

她興奮地拿出空調遙控器,剛想找根沒用過的竹枝加上火buff,卻發現剛才引她過來的那位圓臉仙侍正站在不遠處偷偷看她。

一對上她的視線,小仙侍心一慌,拔腿就跑。

“等等,你站住!”

郁山蝶瞬間生疑,連忙跟著她跑了起來,但因為修為差她太多,兩人的差距越拉越大。

眼見著人快跑出竹林了,小飛嘆了口氣,撲閃了兩下翅膀,“嗖”的一下像顆炮彈一般砸在了小仙侍前方的地上。

“別跑了,你還能飛過我不成?”

衍星殿附近都被蕭厭竹施加了禁止傳送的結界,除了師門中人外,就算是本殿的仙侍也沒法憑空離開。

懷香知道自己無處可逃,思索一會兒後,幹脆“嘭”地一下往地上一躺裝死。

郁山蝶氣喘籲籲地趕到後,蹲下身搖了搖她的肩膀。

“你躲著我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懷香一動不動,眼睛緊閉,只可惜,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暴露了她裝死的事實。

郁山蝶搖了她半天,目光掃過她發間,忽然發現她發髻上別著一根頗為眼熟的簪子。

這曇花的形狀……不正是妙言那日所戴的嗎?

她剛想再湊近些仔細觀察,卻沒想到懷香卻忽然睜開了眼睛,驚慌地坐了起來。

“你、你想做什麽?”

懷香眼睛很大,鼓鼓的有些像金魚,瞪起人來更顯得氣勢洶洶。

若是不知情的人路過,恐怕還會以為是郁山蝶在霸淩她。

郁山蝶揣著手,無辜地看著她:“我沒想做什麽,倒是你,怎麽一見我就跑?”

懷香心虛地摸了摸鼻尖,避開她審視的目光後,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想起尊上安排我的事兒還沒做,所、所以急著回去。”

小飛看不下去了,一翅膀拍在她背上,發出“邦邦”的聲響。

“說實話。”

懷香挨了兩翅膀,但卻依舊嘴硬答道:“我剛才說的就是實話,仙君不信我也沒辦法。”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郁山蝶對上小飛的視線,悶悶地皺緊了眉頭。

卻不料小飛會錯了意,一個猛子紮下去,把人撲倒在地。

懷香防著眼前人動作,絲毫沒料到小飛會搞突然襲擊,一個措手不及,頭上的曇花簪就被叼走了,連帶著碎發也散落了幾縷披落在肩頭。

她望向小飛爪中的簪子,怔怔地落下兩行淚來。

“誒誒誒,你別哭啊……”

郁山蝶到底不是什麽鐵石心腸的人,見她哭起來也心軟了,手忙腳亂地拍了拍小飛,示意它把簪子交出來。

不過懷香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眼珠驚恐得幾乎快從眼眶裏掉出來,嚇得語無倫次。

“錯了!懷香知錯了!仙君不要罰我!這一切都是妙言姐姐的主意,我都是被她逼的啊!”

郁山蝶鼻尖皺了皺,接過小飛爪上的簪子,蹲下來與她平視。

“妙言?這根簪子是她給你的嗎?”

懷香抽噎著點了點頭,眼眶濕紅一片。

“她、她雖然被趕出去了,但暗地裏卻依舊和我們有聯系,我、我本來也是不想幫她的,但這根簪子畢竟是尊上賞給她的地級法器,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她了……”

“答應她什麽了?”

懷香正想回答,郁山蝶手腕上系著的靈曇佩卻忽然傳來了聲響。

“這麽長時間還沒分出來,你還想在本座這兒賴到什麽時候?”

郁山蝶剛想按下月石回話,靈曇佩又響了起來。

“不用費盡心思狡辯,分完之後,帶上竹枝來主殿,本座沒那麽多耐心,若是拖到辰時還未解出來……後竹林什麽都缺,就是不缺竹子,自己砍兩根做床吧。”

這話噎人得緊,郁山蝶拳頭硬了又松,送了又硬,怒氣沖沖地一跺腳,決定先把作業做完再說。

至於懷香嘛,先讓小飛看著好了。

她著急做事,一路走路帶風,回到擺好施下固劍術竹枝的空地處,正想試試小飛所說的辦法,但掃視周圍半天都沒看到有合適趁手的竹枝,不禁有些洩氣。

憑借自己現在的修為,要想用靈力將竹枝砍下來恐怕有些困難,看來又得麻煩小飛了。

不過,還沒等她向小飛發出指令,懷香卻默默走上前來。

她弱弱開口道:“小蝶仙君,我可以幫你一把,但懇請你不要把今日之事告知尊上。”

小飛不悅地用爪子撓了撓她後背,不爽地開口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們?砍個竹枝而已,還用不上你幫忙。”

郁山蝶聽出懷香似乎話裏有話,連忙制止小飛接下來的行動,快步走上前去。

“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妙言都跟你說了什麽。”

懷香猶豫片刻後,擡起頭來望著她,眸中盛滿乞求之意。

“我可以將我知道的所有事如實告知,但請小蝶仙君放我一馬。”

郁山蝶點點頭,舉起右手保證道:“我發誓,若你所言非虛,且以後也不再助紂為虐,我可以答應你。”

懷香見她神色真摯,心中底氣也多了三分。

一塊大石從心裏落地後,她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隱瞞仙君了。妙言姐姐之所以要針對仙君你,是因為她看到了開天鏡裏的預言場景。”

“開天鏡?”郁山蝶撓了撓右頰,“那是什麽?”

小飛一看有顯擺的機會,連忙撲閃著翅膀站在她肩膀上解釋起來。

“開天鏡是預言鏡,有一真一假兩種預言,在預言成真之前,誰也不知道哪個預言才是真的,但這玩意兒得用大量心頭血才能開啟,還不能看自身的命運,而且若是被窺視未來者在預言成真之前就死了,這倆預言都得作廢。”

說完以後,它又補充了一句評價:“要我看,這玩意兒雞肋得很,根本不值得用心頭血去開,多影響修煉啊。”

郁山蝶右手支頭,做思考狀。

“所以,妙言滴了她的心頭血,就為了看我的未來?”

懷香點點頭,表示她的猜測無誤後,繼續往下說道:“她所見預言之一,是你用天道法器擊敗了魔尊的場景。”

聞此驚人消息,郁山蝶詫異地眨了眨眼。

“我……擊敗魔尊?真的假的?那第二預言是什麽?”

第一個預言都如此炸裂了,那第二個豈不是更加逆天?

“第二個預言……”妙言左右張望一圈,確定沒人經過後,示意郁山蝶湊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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