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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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山
賈麓渝又笑樂道：“不過，娘我倒還真的挺好奇星羅鎮長什麽樣子的。”
賈麓渝露出半邊白齒，兩眼瞇著，顯得天真無邪。姝錦目不斜視道：“也就你說的那般，人鬼妖摻雜。不過，星羅鎮不是那麽好進的，所以能進的都是些修行多年的道士，半仙，諸神，或是怨氣重，法力強的鬼。你若是進去了，盯上你的便是鬼，再是圖謀不軌的道士，接著是被吸引的半仙，最後便是諸神。惹上哪個你都不好對付。”
賈麓渝開玩笑道：“他們要是想吃鱸魚的話，自己去買。”
“……別胡鬧了，回去。”
月光隱退，燈火闌珊，夜幕籠罩，人心惶惶。
次日，竹林照進一抹陽光。賈麓渝一早起床便見到姝錦收拾好，打算出門，於是問道：“娘，你這是要去哪？”
“下山，抓鬼。”
估計就是之前那傀儡的事。
賈麓渝道：“娘，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去吧，你可是一山之主。你雖然是妖，也好歹修了個半神，也算是山中的山神了。這山可不能沒有你。”
“不可，這件事我親自去。”
賈麓渝卻堅決道：“你好歹也讓我見見世面吧？我總得走出山的，我可沒理由在這待個幾萬年。”
姝錦怔了一下，眼神有些猶豫和為難，隨後進了屋子，嘆了口氣道：“抓鬮。”
賈麓渝：抽三個簽？這明顯是欺負人。
可是她沒說，跟著姝錦進到了屋子裏頭。姝錦從櫃子裏拿出筒子，那筒子是賈麓渝自己做的，姝錦為了不讓她看見簽子，特意在之前和現在的筒子上加一個蓋子，打個小孔。姝錦搖了搖筒子，賈麓渝聽到了同以前不同的聲音——簽子變多了。從裏面掉落出一木簽，賈麓渝撿了起來。
上簽。
可是那筒子又掉出一簽子，姝錦立馬停了下來。賈麓渝看了一眼，把它撿了起來。
上上簽。
姝錦皺著眉看著那兩個簽，伸手將它收了回去，道：“既然是天意，你就去吧。”
賈麓渝還覺得奇怪：“娘，我運氣什麽時候那麽好了？”
筒子裏的簽怎麽多了。
姝錦將那簽塞回去，淡然道：“沒差過。”
“那當然，我運氣怎麽會差呢？”
還不是某人把簽都換掉了。
姝錦知道賈麓渝在想什麽，也不去計較：“收拾好東西，下山去，不用回來了。”
賈麓渝道：“馬上去……嗯？什麽意思？！”
不用回來了？
姝錦輕聲道：“我以後便不管你了，在山中待了幾百年，想你也是悶。這次放你走，你便自由了，怎麽鬧不都不管你，有事回來，我定會幫著你。”
姝錦眉目淡然地看著賈麓渝，眸中盡是溫柔，讓人心裏軟了下來。賈麓渝覺得她就是上仙，但她是妖，所以她比神仙還好。她長得眉清目秀的，膚如凝脂，衣如雪白，讓人看得喜歡。賈麓渝點了點頭：“我會帶鱸魚回來的。”
姝錦輕笑了聲，但馬上淡去。伸出一手點了賈麓渝的額頭：“雖然我一往可能待你不好，不過今日我有一日護你一日。我們血會相連著，我會保你平安。”
賈麓渝覺得額頭輕飄飄的，姝錦似乎在畫咒，片刻，她便放下了。賈麓渝跑去拿銅鏡照著看，不過白白的額頭上什麽都沒有。賈麓渝也不多去理會，望著姝錦問道：“我帶啥？”
“帶上白谷慶。”
“？？？”
賈麓渝問道：“她是東西？”
“不不不，她不是東西。”
賈麓渝拍了拍腦袋：“額，我不那個意思。我是說，帶上那兔子幹什麽？難不成，留著我路上餓了，烤著吃？”
“麓渝……”
姝錦勾了勾嘴角：“她方才就在門後。”
賈麓渝擺了擺手：“我開玩笑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谷慶對著姝錦道：“姝錦大人，若是我跟著麓渝的話，會不會半路沒被別的東西殺死，先被麓渝吃了。”
姝錦念道：“你覺得她一個魚吃你個兔子，吃得下嗎？”
“娘……”
姝錦催促道：“趕緊下山，我送你們。”
青翠蹣跚在臺階，青苔滿布石墻，竹林點綴耀陽。春風拂過，在發絲親吻了一下，戀戀不舍離開了。
姝錦對二人道：“下山行事謹慎，谷慶若是遇到什麽困難，你可要幫著她。”
“到底誰是你女兒？”
“別廢話，你先得幫地府一個忙，收拾了那傀儡，之後幾百年，幾千年，甚至幾萬年，隨你何去何從。成仙也好，修煉邪門歪道也罷，那是你的意願，不得已。”
賈麓渝看了下山上的竹林，情不自禁道：“娘，我走了。”
“走吧。”
路上，賈麓渝一言不發，白谷慶也理解，畢竟她們都在那待了幾百年了，第一次突兀的離開有些不習慣。以前也只是看看，現在走進去了，卻萌生了一絲害怕。賈麓渝突然道：“我娘為什麽不給我錢。”
白谷慶：“……錢乃身外之物。”
“我們入世了，錢乃血肉，沒錢我們會餓死。”
“無事，我會想想辦法的。”
“一個兔子賣多少錢？”
白谷慶：我想回去。
賈麓渝沒被自己逗笑，雙目只盯著面前漫漫古道，路旁野花，遠處榕樹。自言自語道：“我娘她會孤獨幾百年的，若是我不回去。我得回去的，我不嫌棄峪麓山，我總會回去的……”
白谷慶：“哈？”
賈麓渝朝她笑了聲，問道：“你說我爹可能是誰？”
自己現世第一日她見到的便是姝錦，她身邊沒有一個人，雖然平時有眾多神仙下來回見姝錦，有時不歡而散，有時輕描淡寫說那麽幾件事，然後人走茶涼。白谷慶是山中的野兔所化，比自己小了幾十歲。此後，見過最多的與姝錦熟的，便是地府的鬼了。
白谷慶搖了搖頭：“不知道，以前沒見過，山中的妖沒說過。”
可能也是妖吧，姝錦看不起神仙，不喜歡凡人，也不喜歡鬼。
賈麓渝以前沒問，因為她覺得姝錦可能會打自己。
“沒見過我爹，若他在，姝錦有人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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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麓渝又笑樂道：“不過，娘我倒還真的挺好奇星羅鎮長什麽樣子的。”
賈麓渝露出半邊白齒，兩眼瞇著，顯得天真無邪。姝錦目不斜視道：“也就你說的那般，人鬼妖摻雜。不過，星羅鎮不是那麽好進的，所以能進的都是些修行多年的道士，半仙，諸神，或是怨氣重，法力強的鬼。你若是進去了，盯上你的便是鬼，再是圖謀不軌的道士，接著是被吸引的半仙，最後便是諸神。惹上哪個你都不好對付。”
賈麓渝開玩笑道：“他們要是想吃鱸魚的話，自己去買。”
“……別胡鬧了，回去。”
月光隱退，燈火闌珊，夜幕籠罩，人心惶惶。
次日，竹林照進一抹陽光。賈麓渝一早起床便見到姝錦收拾好，打算出門，於是問道：“娘，你這是要去哪？”
“下山，抓鬼。”
估計就是之前那傀儡的事。
賈麓渝道：“娘，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去吧，你可是一山之主。你雖然是妖，也好歹修了個半神，也算是山中的山神了。這山可不能沒有你。”
“不可，這件事我親自去。”
賈麓渝卻堅決道：“你好歹也讓我見見世面吧？我總得走出山的，我可沒理由在這待個幾萬年。”
姝錦怔了一下，眼神有些猶豫和為難，隨後進了屋子，嘆了口氣道：“抓鬮。”
賈麓渝：抽三個簽？這明顯是欺負人。
可是她沒說，跟著姝錦進到了屋子裏頭。姝錦從櫃子裏拿出筒子，那筒子是賈麓渝自己做的，姝錦為了不讓她看見簽子，特意在之前和現在的筒子上加一個蓋子，打個小孔。姝錦搖了搖筒子，賈麓渝聽到了同以前不同的聲音——簽子變多了。從裏面掉落出一木簽，賈麓渝撿了起來。
上簽。
可是那筒子又掉出一簽子，姝錦立馬停了下來。賈麓渝看了一眼，把它撿了起來。
上上簽。
姝錦皺著眉看著那兩個簽，伸手將它收了回去，道：“既然是天意，你就去吧。”
賈麓渝還覺得奇怪：“娘，我運氣什麽時候那麽好了？”
筒子裏的簽怎麽多了。
姝錦將那簽塞回去，淡然道：“沒差過。”
“那當然，我運氣怎麽會差呢？”
還不是某人把簽都換掉了。
姝錦知道賈麓渝在想什麽，也不去計較：“收拾好東西，下山去，不用回來了。”
賈麓渝道：“馬上去……嗯？什麽意思？！”
不用回來了？
姝錦輕聲道：“我以後便不管你了，在山中待了幾百年，想你也是悶。這次放你走，你便自由了，怎麽鬧不都不管你，有事回來，我定會幫著你。”
姝錦眉目淡然地看著賈麓渝，眸中盡是溫柔，讓人心裏軟了下來。賈麓渝覺得她就是上仙，但她是妖，所以她比神仙還好。她長得眉清目秀的，膚如凝脂，衣如雪白，讓人看得喜歡。賈麓渝點了點頭：“我會帶鱸魚回來的。”
姝錦輕笑了聲，但馬上淡去。伸出一手點了賈麓渝的額頭：“雖然我一往可能待你不好，不過今日我有一日護你一日。我們血會相連著，我會保你平安。”
賈麓渝覺得額頭輕飄飄的，姝錦似乎在畫咒，片刻，她便放下了。賈麓渝跑去拿銅鏡照著看，不過白白的額頭上什麽都沒有。賈麓渝也不多去理會，望著姝錦問道：“我帶啥？”
“帶上白谷慶。”
“？？？”
賈麓渝問道：“她是東西？”
“不不不，她不是東西。”
賈麓渝拍了拍腦袋：“額，我不那個意思。我是說，帶上那兔子幹什麽？難不成，留著我路上餓了，烤著吃？”
“麓渝……”
姝錦勾了勾嘴角：“她方才就在門後。”
賈麓渝擺了擺手：“我開玩笑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谷慶對著姝錦道：“姝錦大人，若是我跟著麓渝的話，會不會半路沒被別的東西殺死，先被麓渝吃了。”
姝錦念道：“你覺得她一個魚吃你個兔子，吃得下嗎？”
“娘……”
姝錦催促道：“趕緊下山，我送你們。”
青翠蹣跚在臺階，青苔滿布石墻，竹林點綴耀陽。春風拂過，在發絲親吻了一下，戀戀不舍離開了。
姝錦對二人道：“下山行事謹慎，谷慶若是遇到什麽困難，你可要幫著她。”
“到底誰是你女兒？”
“別廢話，你先得幫地府一個忙，收拾了那傀儡，之後幾百年，幾千年，甚至幾萬年，隨你何去何從。成仙也好，修煉邪門歪道也罷，那是你的意願，不得已。”
賈麓渝看了下山上的竹林，情不自禁道：“娘，我走了。”
“走吧。”
路上，賈麓渝一言不發，白谷慶也理解，畢竟她們都在那待了幾百年了，第一次突兀的離開有些不習慣。以前也只是看看，現在走進去了，卻萌生了一絲害怕。賈麓渝突然道：“我娘為什麽不給我錢。”
白谷慶：“……錢乃身外之物。”
“我們入世了，錢乃血肉，沒錢我們會餓死。”
“無事，我會想想辦法的。”
“一個兔子賣多少錢？”
白谷慶：我想回去。
賈麓渝沒被自己逗笑，雙目只盯著面前漫漫古道，路旁野花，遠處榕樹。自言自語道：“我娘她會孤獨幾百年的，若是我不回去。我得回去的，我不嫌棄峪麓山，我總會回去的……”
白谷慶：“哈？”
賈麓渝朝她笑了聲，問道：“你說我爹可能是誰？”
自己現世第一日她見到的便是姝錦，她身邊沒有一個人，雖然平時有眾多神仙下來回見姝錦，有時不歡而散，有時輕描淡寫說那麽幾件事，然後人走茶涼。白谷慶是山中的野兔所化，比自己小了幾十歲。此後，見過最多的與姝錦熟的，便是地府的鬼了。
白谷慶搖了搖頭：“不知道，以前沒見過，山中的妖沒說過。”
可能也是妖吧，姝錦看不起神仙，不喜歡凡人，也不喜歡鬼。
賈麓渝以前沒問，因為她覺得姝錦可能會打自己。
“沒見過我爹，若他在，姝錦有人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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