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章 做人不能雙標，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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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4章 做人不能雙標，明白？
聞言，明睿推開車門，探身朝孟興平點頭說了聲“知道了”，而後和孟興平、孟家其他人道了聲再見，在駕駛座上坐端正，隨手把車門重新拉上。
王桂蘭在堂屋門口站著，見洛晏清啟動車子，她再沒忍住，快步到院門口，眼眶濕潤，滿含不舍，目送洛晏清和明睿開車漸行駛遠。
直至看不到車子的影兒，王桂蘭才和兒子兒媳、孫輩們轉身走進院門。
大過年也沒什麽事，知道老娘這會多半情緒低落，孟興平兄弟幾個沒回他們各自房間，像是商量好似的跟在王桂蘭身後，打算陪老娘說說話，安慰安慰老娘。
此刻，娘幾個上炕坐好，孟興平說：“娘，洛大哥今年過年能來咱家看您，想來往後每年只要他有時間，肯定還會來的。”
“老三說的是，娘，洛大哥應該已經原諒你了，你不用再為以前的事感到自責。”
這是老大孟興旺的聲音。
“我和明睿侄兒聊過，他確實是兩年前的高考狀元，我還從他口中知道，明涵明薇將要參加今年七月份的高考。”
孟興民說著，他看眼孟興旺：“大哥，囡囡今年也參加高考，你可得把她的學習抓緊些，到時咱們不說囡囡要考多好，起碼能像我這個小叔一樣考個大專，這樣也好給下面的弟弟妹妹做個好榜樣。”
微頓片刻，孟興民又說：“明睿說明涵和明薇學習都很好，回頭他們兄妹考得好，想來洛大哥和嫂子肯定會為這雙兒女也辦慶祝宴，咱們可得多留意些，等高考成績出來，給洛大哥家裏打電話問問，免得又錯過去門上道喜。”
“洛大哥把家裏電話給咱留了？”
老四孟興國問老六孟興民。
“是我問明睿要的。”
孟興民回應。
“這次你們洛大哥可沒少花錢。”
王桂蘭猛不丁說了句。
老五孟興來開口：“娘，我們都看在眼裏呢，不說洛大哥他們拎來的禮品起碼值一兩百塊錢，就嫂子給囡囡他們小一輩發的紅包，加在一塊也有兩百來塊。”
“嫂子給娃兒們的紅包，裏面都塞了兩張大團結。”
孟興旺說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囡囡她媽給洛大哥的兒女一人兩塊錢，娘，我們兩口子給你丟臉了。”
王桂蘭擺擺手：“你有心就好，你洛大哥應該不會在意這些。”
老二孟興盛甕聲甕氣說：“苗苗她媽給的也是一孩子兩塊錢。”
孟興平：“我們這一房給每個孩子都是五塊。”
孟興國：“我和三哥一樣。”
孟興來看眼老娘，又挨個看眼幾個兄弟，他說：“葉桑沒和我商量，她做主包了六個紅包，每個紅包裏塞了十塊。”
老大孟興旺和老二孟興盛聞言，倒沒什麽感覺，畢竟他們一個在鎮上的廠裏上班，一個在家裏務農，經濟收入和老五孟興來這個大學生沒法比。
老三孟興平、老四孟興國，還有老六孟興民則齊齊盯著孟興來：“五弟妹（五嫂）挺會來事！”
孟興來：“……”
不知兄弟們這是諷刺他媳婦，還是單純地在誇獎，一時間，孟興來不知該如何接話。
“五哥，我們是在誇五嫂呢，五嫂大氣，給咱們家長臉了！”
孟興民笑著朝孟興來伸出大拇指。
“你五嫂說咱家雖沒分家，但洛大哥一家上門提的禮品很重，而且姜黎嫂子出手就給咱家裏的孩子一人二十塊紅包，我們這一房拿不出多的，給洛大哥家的孩子每人十塊錢紅包還是能做到的。”
孟興來夫妻有一雙兒女，是龍鳳胎，雖年幼，但姜黎給紅包的時候可沒忽略，且沒有厚此薄彼。
“我媳婦包的紅包都是五塊面額。”
孟興民摸摸鼻頭說：“我知道後感覺特別沒面子，不過來年洛大哥再帶著孩子們過來，我會給紅包裏多塞點。”
“要我說，兄弟裏面最丟人的是我和老四！”
孟興平滿嘴苦澀：“當年要不是洛大哥幫忙，也就沒有我老老四的今天，可今個我家那位和老四家的，卻……”
“行了，單單明睿他們兄弟姐妹身上穿的，就能看出你洛大哥家裏不缺錢，只要你們一個個都是真心實意相待，他們兩口子是不會在意你們紅包裏包了多少。”
王桂蘭從她褲兜裏掏出一個紅包：“這是你們姜黎嫂子給我的。”
她打開紅包，抽出裏面的錢，下一刻，孟興平兄弟幾個齊齊睜大眼。
“五百塊！”
孟興民驚嘆。
孟興來：“國營廠普通工人的月工資六七十元，娘，姜黎嫂子給你的這個紅包，相當於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六七個月的工資呢！”
“我不要，是你姜黎嫂子硬塞給我的，讓我收著當零花錢。”
王桂蘭心裏滋味異常覆雜，她給明睿幾個的壓歲錢一人十塊，覺得很拿得出手說了，不料，姜黎，這個她真正意義上的長媳，給她在孟家的孫輩每人一個二十塊的紅包，還給她一個長輩包了五百塊錢……此時此刻，王桂蘭的眼睛不自主酸澀。
她知道，姜黎能給她五百塊大紅包，兒子晏清肯定是知道的。
從這足可以看出，那孩子心裏有她這個娘，但正因為知道，她越發覺得她當年做的不是人事，越發覺得虧欠洛晏清！
……
夜色靜寂，孟興平單手墊在腦後，問妻子：“你給洛大哥那幾個孩子包紅包，不知道姜黎嫂子給咱家孩子的紅包裏都塞了二十塊錢？”
“知道。”
聽到妻子這麽說，孟興平翻了個身，他面向對方側臥：“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能怎麽想啊？你這是覺得我包的少了？”
孟興平的妻子姓劉，名旋，她說：“紅塊錢不少了，況且咱家就三個孩子，你那位洛大哥可是帶了六個孩子過來。再說，除過我給包了紅包，嫂子弟妹她們同樣有給，這要是算起來，咱們這一大家子給的並不少。”
“賬能這麽算？”
孟興平皺眉：“退一步說，就按你說的算，你想想咱們家有多少個孩子。”
“14個，怎麽了？”
大房四個，二房兩個，他們是三房三個孩子，四房兩個，五房兩個，六房一個。
“一個孩子二十，十四個得多錢？兩百八，再算上洛大哥和姜黎嫂子帶來的禮品，這加在一起起碼有五百塊，另外，姜黎嫂子還給娘塞了個好幾百塊的大紅包，相比之下，我們兄弟六個，加在一起給人家孩子的壓歲錢能有多少？”
孟興平語氣低沈：“大哥在鎮上上班，月工資就幾十塊錢，二哥在家務農，我和老四老五老六都在外面，理應起帶頭作用，出手大方些，結果呢？
你給洛大哥家的孩子一人五塊壓歲錢，說實話，我心裏不太舒服。尤其在聽老五說，他媳婦給明睿他們的紅包塞的都是十塊，那一刻我感覺忒丟面子。”
“四弟和六弟兩家給了多少？”
劉璇問。
孟興平：“和你給的一樣。”
劉璇：“那不就結了，這有了多給，沒了少給，只要心意到了，我覺得沒什麽。”
孟興平：“洛大哥兩口子都不是普通人，家裏孩子也個個很聰明，兩年前老大明睿是全國高考狀元，被北外錄取，來日就是一名外交官，今年老二老三要參加高考，總之我給你說，除非你以後不和洛大哥一家打交道，求不到人家門上，那你隨便怎麽做，否則，就改改你扣扣索索的樣兒。”
“你說我摳門？可我那是摳門嗎？你該說是你洛大哥兩口子日子過得好，手上寬展。”
劉璇有點不服氣：“我知道你是覺得對方幫過你，但他和你不管怎麽說也是有著一點血緣關系，幫你這個兄弟一把不是很正常嗎？何況五塊錢不少，拿出去花，能買不少東西呢！”
嘴上雖這麽說，實則劉璇也覺得和孟興盛媳婦葉桑比，她確實小氣了些，讓孟興平在兄弟中丟了臉面。
與孟興平一大家兩隔壁住著的依舊是他那位異母兄長孟慶東家。
今個洛晏清和姜黎帶著兒女來到馬王村看望王桂蘭，這事兒孟慶東一家自然是知曉的，畢竟兩隔壁住著，王桂蘭家院門口又停著兩輛小轎車，且王桂蘭這邊院裏的動靜可不小，即便不刻意去聽去看，孟慶東一家也知道隔壁來了貴客，且貴客是王桂蘭進孟家門前生的那個兒子。
“咱家也算是和你繼母進孟家門前生的那個兒子有點關系，他今個來給你繼母拜年，咋就不知道來咱門上也看看？還有你繼母，這是真和咱們劃清了界限，中午吃飯，都不過來叫咱們一聲。”
孟慶東的婆娘躺在炕上嘀咕，特別是想到洛晏清和姜黎從車子後備箱取出的那些禮品，這心裏就感覺有貓爪似的，恨不得到隔壁去把那些東西全拎到自家來。
“不是你早年攛掇我和隔壁劃清界限的？這樹活皮，人活臉，我都說了和人家斷絕關系，而且有村裏幹部作見證，你現在眼紅隔壁有意思？何況隔壁兄弟幾個都重新拍了序，從老大到老六，裏面可不包括我。”
孟慶東的聲音裏透著些許怨氣。
“你這是在怨我？可你怨得著我嗎？在我嫁給你那會，你就和你繼母關系不咋地，和你繼母生的兒子連話都不說，這我沒說錯吧？”
孟慶東的婆娘很不滿：“要真怨，你就去怨你爹，是他生前算計得太清楚，怕你繼母虧待了你和小姑子，一心為你們打算，把你繼母得罪狠了，讓人家不待見你和小姑子。而你爹卻兩眼一閉，兩腿一蹬，走得倒幹脆利索！”
“我爹……”
孟慶東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他爹早年續娶，為的是家裏能有個女人照顧他和妹妹紅紅，而他也知道，他爹怕他們兄妹在繼母手上受委屈，去世前一心為他們做打算，對繼母生的幾個孩子不怎麽上心。
否則，也不會在給他娶了媳婦，把妹妹紅紅嫁出去後，丟下繼母和幾個年齡還小的異母兄弟閉上了眼。
孟慶東很清楚，他爹是勞累過度早早過世，可他也知道他爹有些事做的不妥，譬如生前一直阻止繼母去看望前面生的那孩子，事事提防繼母，不親近繼母生的孩子，導致繼母和她生的兒子與他和妹妹不親近，從而引來後面一些事。
譬如繼母那一房被她前面生的那個兒子拉拔，十來年前一家人的生活就有了起色，現如今，繼母生的六個兒子，除過孟興旺和孟興盛，其他幾個都出息了。
然，人家卻看都不看他同父異母的兄長一眼。
今日，他們同母異父的兄長登門，瞧瞧那熱鬧程度，看的整個村裏人都眼紅吧！
“你爹咋啦？難道不是你爹的原因，害的你和你繼母那一家子的關系連鄰居都不如？”
孟慶東的婆娘滿眼怨氣，說出口的話就沒一句好的：“自個去閻王那報到，把爛攤子留給你，現在更是害的咱們一家連你繼母那邊的光都沾不上，那老東西真得是害人不淺！要不然，咱幾個兒子中有一兩個能得到隔壁老三老四他們提攜，咱家的日子肯定也能過到人前面去！”
“你現在說這些有用？”
孟慶東嘆氣：“睡吧，說到底，爹生前對我是真沒啥說的，你可別再埋怨，讓我爹在地底下連眼睛都合不上。”
“我管他呢！”
孟慶東的婆娘翻了個身，她背對孟慶東：“老東西害了咱們一家，他要不是死得早，看我怎麽對他！”
北城。
同一時間，姜黎和洛晏清剛躺到床上，姜黎說：“睿睿把咱家留給那邊了，你沒什麽意見吧？”
“是他們向洛明睿要的吧？”
雖是問句，但洛晏清心裏已有答案。
“嗯。”
姜黎說：“畢竟是親戚，有個什麽事，打電話通知方便些。”
洛晏清：“我沒意見。”
“睿睿他奶奶老了不少。”
“是人都會老。”
“洛先生，你說話能不能婉轉，帶著點人情味兒？”
“難道人不會老？”
“你看我傻嗎？”
“要說咱家最聰明的是哪個，非你莫屬。”
“別以為你討好我，就能讓我和你不計較。”
“計較什麽？”
洛晏清墨然般的鳳眸中寫滿無辜，而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不過姜黎並沒有看到。
“你就裝糊塗吧！”
嗔眼男人，姜黎說：“再有三四天你這次的假期就要修完，接下來可想著去哪走動走動？”
聞言，洛晏清攬姜黎入懷，他用下巴輕蹭了蹭她的額頭：“哪裏都不去，就想和你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那好，咱們就待在自個家裏，你想吃什麽我給給你做，每天一起說說話，看看書，再在院子裏走走。”
微頓須臾，姜黎又說：“明個中午爹娘他們走後，咱們回大院那邊住。”
大宅子這邊人多住著才熱鬧，但姜大隊長和蔡秀芬在姜黎一家今下午從馬王村回來，就提出要住回他們那個四合院，說這邊太大，即便住在一起，可彼此間走動，到底還是不怎麽方便。
院落多，姜黎在除夕前一天給姜大隊長等安排住處時，直接給安排了好幾個院落，而每個院落之間多少都有點距離，大家住著舒服是舒服，卻不太習慣，而蔡秀芬提出要住回去，姜大隊長和姜大哥等自是沒意見。
因此，大宅子這邊現在除過住著姜黎一家，就是原先在水木大學那邊四合院照顧姜黎娘幾個的保鑣，及管家和雇傭、侍弄花草的花匠外，沒了旁人。
至於江鴻發和江博雅爺倆，年初一下午就回了江家老宅。
“好。“
洛晏清應聲，繼而說：“孩子們放暑假住在大宅這邊倒是好些。”
姜黎“嗯”了聲。
……
初三中午用過飯，姜黎和洛晏清帶著家裏大小孩子回到大院這邊的家裏。
“薛嬸嬸新年好！”
院門口，明涵剛從院子裏出來，正準備找大院裏的朋友一起打球，看到隔壁薛家的女主人走過來，不由給對方拜了個年。
“你也新年好。”
方菊滿臉笑容，問：“不知你媽可在家？”
“在呢。”
明涵回應。
方菊：“你媽是忙著還是閑著？”
“閑著呢，嬸嬸進去吧，我要去找朋友打球了。”
明涵說著就準備走人，聞言，方菊擺擺手：“你去玩吧，嬸嬸這就進去。”
待明涵離開後，方菊推開院門，進了院子。
“媽媽，薛嬸嬸來啦！”
明薇和果果在客廳坐著看電視，看到方菊從門外走進來，兩人向方菊問聲好，接著果果朝書房方向喊兩句。
不多會，姜黎自洛晏清的書房走出。
“嫂子新年好！”
在方菊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姜黎明眸中蘊滿笑意。
“好好好，大家都新年好，事事順心，萬事如意。”
方菊笑說著，見明薇帶著果果回了房間，客廳裏除過她和姜黎沒旁人，於是說起文家這幾年發生的事兒。
聽完方菊說的，姜黎微微訝異：“嫂子的意思是，文同志極有可能和他前面那位重新走到一起？”
“我看八九不離十，要不然文悅她媽怎會在除夕那日跟著文老師一起從外面回到咱們大院？而且我聽說文悅她媽後面嫁的那位在五年前就沒了，另外，文悅她媽去年上半年就從南方調回北城工作，如今在華文圖書館工作。”
方菊說到這，輕嘆口氣：“其實當年我挺想不明白文老師為何要與文悅她媽離婚，按說文悅她媽是個好女人，性子溫柔，平日裏就是話少了些，但把家裏和文老師都照顧得很好，可文老師不知是作何想的，在文悅她媽生下文瑜後沒多久就提出離婚，後來拖了一段時日，但終了兩人還是離了。
現如今兩人能再走到一起，我覺得他們到底還是有夫妻緣的，你說是吧？“
姜黎點頭：“確實有緣。”
不料這時方菊又說：“不過在文老師娶了蘇曼後，我猜測文老師當初選擇和文悅她媽離婚，多半是想要個兒子。”
“生男生女，取決於男人，而非咱們女人。”
姜黎語氣輕淺：“再說，現在可是新社會，國家提倡的是男女平等，這家裏沒兒子，只要把女兒培養的好，不比男孩差，何況古代就有‘巾幗不讓須眉’一說，如果文同志當初真是因為文悅她媽媽沒能生出男孩子，就選擇和對方離婚，我只能說他眼界窄了些。”
“你說的雖在理，但老觀念根深蒂固，這家裏娶了媳婦，哪個不想生男孩？”
方菊笑了笑：“我的意思不是說生女孩子不好，可大家都覺得生男孩更好些，覺得這樣才能撐起門戶。”
“是啊，傳統觀念的確是嫂子說的這樣。”
姜黎神色淡然：“對了，文同志可有放出消息，要與文悅她媽覆合？”
“倒是沒聽說。”
方菊搖頭。
誰知就在這時，明涵從外面回來，一進客廳就說：“媽，薛嬸嬸，文叔叔和文悅姐的媽剛領了結婚證回來。”
方菊和姜黎聞言，兩人互看彼此一眼，姜黎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文叔叔和文悅姐的媽宋阿姨一起在院門外給大家發喜糖呢！”
明涵說著，把他手裏的喜糖亮出：“這是宋阿姨給我的，薛嬸嬸，你和我媽也沾沾喜氣！”
“好，媽媽和你薛嬸嬸都沾沾你文叔叔家的喜氣。”
姜黎從明涵手上接過喜糖，給方菊分了兩顆。
明涵：“我回房間了。”
“你出門前不是說去和朋友打球，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姜黎柔聲笑問。
“沒在家。”
明涵的心裏有點不爽：“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竟然還喜歡跟著大人去走親戚。”
姜黎笑出聲：“走親戚和年齡大小有什麽關系？你忘記你昨個也跟著我和你爸去走親戚了，明個咱們還要去看你太爺和爺爺，難道你不打算去？”
“那可不一樣。”
明涵嘀咕。
“怎麽不一樣？”
姜黎笑著搖搖頭：“做人不能雙標，明白？”
“明白。”
明涵鼓了鼓腮幫子，說：“媽，我現在能回房間了嗎？”
姜黎點頭：“嗯。”
方菊笑：“你家明涵瞧著還是個小孩子！”
“他啊，是有點小孩子心性。”
姜黎說著，眼裏的寵溺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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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明睿推開車門，探身朝孟興平點頭說了聲“知道了”，而後和孟興平、孟家其他人道了聲再見，在駕駛座上坐端正，隨手把車門重新拉上。
王桂蘭在堂屋門口站著，見洛晏清啟動車子，她再沒忍住，快步到院門口，眼眶濕潤，滿含不舍，目送洛晏清和明睿開車漸行駛遠。
直至看不到車子的影兒，王桂蘭才和兒子兒媳、孫輩們轉身走進院門。
大過年也沒什麽事，知道老娘這會多半情緒低落，孟興平兄弟幾個沒回他們各自房間，像是商量好似的跟在王桂蘭身後，打算陪老娘說說話，安慰安慰老娘。
此刻，娘幾個上炕坐好，孟興平說：“娘，洛大哥今年過年能來咱家看您，想來往後每年只要他有時間，肯定還會來的。”
“老三說的是，娘，洛大哥應該已經原諒你了，你不用再為以前的事感到自責。”
這是老大孟興旺的聲音。
“我和明睿侄兒聊過，他確實是兩年前的高考狀元，我還從他口中知道，明涵明薇將要參加今年七月份的高考。”
孟興民說著，他看眼孟興旺：“大哥，囡囡今年也參加高考，你可得把她的學習抓緊些，到時咱們不說囡囡要考多好，起碼能像我這個小叔一樣考個大專，這樣也好給下面的弟弟妹妹做個好榜樣。”
微頓片刻，孟興民又說：“明睿說明涵和明薇學習都很好，回頭他們兄妹考得好，想來洛大哥和嫂子肯定會為這雙兒女也辦慶祝宴，咱們可得多留意些，等高考成績出來，給洛大哥家裏打電話問問，免得又錯過去門上道喜。”
“洛大哥把家裏電話給咱留了？”
老四孟興國問老六孟興民。
“是我問明睿要的。”
孟興民回應。
“這次你們洛大哥可沒少花錢。”
王桂蘭猛不丁說了句。
老五孟興來開口：“娘，我們都看在眼裏呢，不說洛大哥他們拎來的禮品起碼值一兩百塊錢，就嫂子給囡囡他們小一輩發的紅包，加在一塊也有兩百來塊。”
“嫂子給娃兒們的紅包，裏面都塞了兩張大團結。”
孟興旺說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囡囡她媽給洛大哥的兒女一人兩塊錢，娘，我們兩口子給你丟臉了。”
王桂蘭擺擺手：“你有心就好，你洛大哥應該不會在意這些。”
老二孟興盛甕聲甕氣說：“苗苗她媽給的也是一孩子兩塊錢。”
孟興平：“我們這一房給每個孩子都是五塊。”
孟興國：“我和三哥一樣。”
孟興來看眼老娘，又挨個看眼幾個兄弟，他說：“葉桑沒和我商量，她做主包了六個紅包，每個紅包裏塞了十塊。”
老大孟興旺和老二孟興盛聞言，倒沒什麽感覺，畢竟他們一個在鎮上的廠裏上班，一個在家裏務農，經濟收入和老五孟興來這個大學生沒法比。
老三孟興平、老四孟興國，還有老六孟興民則齊齊盯著孟興來：“五弟妹（五嫂）挺會來事！”
孟興來：“……”
不知兄弟們這是諷刺他媳婦，還是單純地在誇獎，一時間，孟興來不知該如何接話。
“五哥，我們是在誇五嫂呢，五嫂大氣，給咱們家長臉了！”
孟興民笑著朝孟興來伸出大拇指。
“你五嫂說咱家雖沒分家，但洛大哥一家上門提的禮品很重，而且姜黎嫂子出手就給咱家裏的孩子一人二十塊紅包，我們這一房拿不出多的，給洛大哥家的孩子每人十塊錢紅包還是能做到的。”
孟興來夫妻有一雙兒女，是龍鳳胎，雖年幼，但姜黎給紅包的時候可沒忽略，且沒有厚此薄彼。
“我媳婦包的紅包都是五塊面額。”
孟興民摸摸鼻頭說：“我知道後感覺特別沒面子，不過來年洛大哥再帶著孩子們過來，我會給紅包裏多塞點。”
“要我說，兄弟裏面最丟人的是我和老四！”
孟興平滿嘴苦澀：“當年要不是洛大哥幫忙，也就沒有我老老四的今天，可今個我家那位和老四家的，卻……”
“行了，單單明睿他們兄弟姐妹身上穿的，就能看出你洛大哥家裏不缺錢，只要你們一個個都是真心實意相待，他們兩口子是不會在意你們紅包裏包了多少。”
王桂蘭從她褲兜裏掏出一個紅包：“這是你們姜黎嫂子給我的。”
她打開紅包，抽出裏面的錢，下一刻，孟興平兄弟幾個齊齊睜大眼。
“五百塊！”
孟興民驚嘆。
孟興來：“國營廠普通工人的月工資六七十元，娘，姜黎嫂子給你的這個紅包，相當於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六七個月的工資呢！”
“我不要，是你姜黎嫂子硬塞給我的，讓我收著當零花錢。”
王桂蘭心裏滋味異常覆雜，她給明睿幾個的壓歲錢一人十塊，覺得很拿得出手說了，不料，姜黎，這個她真正意義上的長媳，給她在孟家的孫輩每人一個二十塊的紅包，還給她一個長輩包了五百塊錢……此時此刻，王桂蘭的眼睛不自主酸澀。
她知道，姜黎能給她五百塊大紅包，兒子晏清肯定是知道的。
從這足可以看出，那孩子心裏有她這個娘，但正因為知道，她越發覺得她當年做的不是人事，越發覺得虧欠洛晏清！
……
夜色靜寂，孟興平單手墊在腦後，問妻子：“你給洛大哥那幾個孩子包紅包，不知道姜黎嫂子給咱家孩子的紅包裏都塞了二十塊錢？”
“知道。”
聽到妻子這麽說，孟興平翻了個身，他面向對方側臥：“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能怎麽想啊？你這是覺得我包的少了？”
孟興平的妻子姓劉，名旋，她說：“紅塊錢不少了，況且咱家就三個孩子，你那位洛大哥可是帶了六個孩子過來。再說，除過我給包了紅包，嫂子弟妹她們同樣有給，這要是算起來，咱們這一大家子給的並不少。”
“賬能這麽算？”
孟興平皺眉：“退一步說，就按你說的算，你想想咱們家有多少個孩子。”
“14個，怎麽了？”
大房四個，二房兩個，他們是三房三個孩子，四房兩個，五房兩個，六房一個。
“一個孩子二十，十四個得多錢？兩百八，再算上洛大哥和姜黎嫂子帶來的禮品，這加在一起起碼有五百塊，另外，姜黎嫂子還給娘塞了個好幾百塊的大紅包，相比之下，我們兄弟六個，加在一起給人家孩子的壓歲錢能有多少？”
孟興平語氣低沈：“大哥在鎮上上班，月工資就幾十塊錢，二哥在家務農，我和老四老五老六都在外面，理應起帶頭作用，出手大方些，結果呢？
你給洛大哥家的孩子一人五塊壓歲錢，說實話，我心裏不太舒服。尤其在聽老五說，他媳婦給明睿他們的紅包塞的都是十塊，那一刻我感覺忒丟面子。”
“四弟和六弟兩家給了多少？”
劉璇問。
孟興平：“和你給的一樣。”
劉璇：“那不就結了，這有了多給，沒了少給，只要心意到了，我覺得沒什麽。”
孟興平：“洛大哥兩口子都不是普通人，家裏孩子也個個很聰明，兩年前老大明睿是全國高考狀元，被北外錄取，來日就是一名外交官，今年老二老三要參加高考，總之我給你說，除非你以後不和洛大哥一家打交道，求不到人家門上，那你隨便怎麽做，否則，就改改你扣扣索索的樣兒。”
“你說我摳門？可我那是摳門嗎？你該說是你洛大哥兩口子日子過得好，手上寬展。”
劉璇有點不服氣：“我知道你是覺得對方幫過你，但他和你不管怎麽說也是有著一點血緣關系，幫你這個兄弟一把不是很正常嗎？何況五塊錢不少，拿出去花，能買不少東西呢！”
嘴上雖這麽說，實則劉璇也覺得和孟興盛媳婦葉桑比，她確實小氣了些，讓孟興平在兄弟中丟了臉面。
與孟興平一大家兩隔壁住著的依舊是他那位異母兄長孟慶東家。
今個洛晏清和姜黎帶著兒女來到馬王村看望王桂蘭，這事兒孟慶東一家自然是知曉的，畢竟兩隔壁住著，王桂蘭家院門口又停著兩輛小轎車，且王桂蘭這邊院裏的動靜可不小，即便不刻意去聽去看，孟慶東一家也知道隔壁來了貴客，且貴客是王桂蘭進孟家門前生的那個兒子。
“咱家也算是和你繼母進孟家門前生的那個兒子有點關系，他今個來給你繼母拜年，咋就不知道來咱門上也看看？還有你繼母，這是真和咱們劃清了界限，中午吃飯，都不過來叫咱們一聲。”
孟慶東的婆娘躺在炕上嘀咕，特別是想到洛晏清和姜黎從車子後備箱取出的那些禮品，這心裏就感覺有貓爪似的，恨不得到隔壁去把那些東西全拎到自家來。
“不是你早年攛掇我和隔壁劃清界限的？這樹活皮，人活臉，我都說了和人家斷絕關系，而且有村裏幹部作見證，你現在眼紅隔壁有意思？何況隔壁兄弟幾個都重新拍了序，從老大到老六，裏面可不包括我。”
孟慶東的聲音裏透著些許怨氣。
“你這是在怨我？可你怨得著我嗎？在我嫁給你那會，你就和你繼母關系不咋地，和你繼母生的兒子連話都不說，這我沒說錯吧？”
孟慶東的婆娘很不滿：“要真怨，你就去怨你爹，是他生前算計得太清楚，怕你繼母虧待了你和小姑子，一心為你們打算，把你繼母得罪狠了，讓人家不待見你和小姑子。而你爹卻兩眼一閉，兩腿一蹬，走得倒幹脆利索！”
“我爹……”
孟慶東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他爹早年續娶，為的是家裏能有個女人照顧他和妹妹紅紅，而他也知道，他爹怕他們兄妹在繼母手上受委屈，去世前一心為他們做打算，對繼母生的幾個孩子不怎麽上心。
否則，也不會在給他娶了媳婦，把妹妹紅紅嫁出去後，丟下繼母和幾個年齡還小的異母兄弟閉上了眼。
孟慶東很清楚，他爹是勞累過度早早過世，可他也知道他爹有些事做的不妥，譬如生前一直阻止繼母去看望前面生的那孩子，事事提防繼母，不親近繼母生的孩子，導致繼母和她生的兒子與他和妹妹不親近，從而引來後面一些事。
譬如繼母那一房被她前面生的那個兒子拉拔，十來年前一家人的生活就有了起色，現如今，繼母生的六個兒子，除過孟興旺和孟興盛，其他幾個都出息了。
然，人家卻看都不看他同父異母的兄長一眼。
今日，他們同母異父的兄長登門，瞧瞧那熱鬧程度，看的整個村裏人都眼紅吧！
“你爹咋啦？難道不是你爹的原因，害的你和你繼母那一家子的關系連鄰居都不如？”
孟慶東的婆娘滿眼怨氣，說出口的話就沒一句好的：“自個去閻王那報到，把爛攤子留給你，現在更是害的咱們一家連你繼母那邊的光都沾不上，那老東西真得是害人不淺！要不然，咱幾個兒子中有一兩個能得到隔壁老三老四他們提攜，咱家的日子肯定也能過到人前面去！”
“你現在說這些有用？”
孟慶東嘆氣：“睡吧，說到底，爹生前對我是真沒啥說的，你可別再埋怨，讓我爹在地底下連眼睛都合不上。”
“我管他呢！”
孟慶東的婆娘翻了個身，她背對孟慶東：“老東西害了咱們一家，他要不是死得早，看我怎麽對他！”
北城。
同一時間，姜黎和洛晏清剛躺到床上，姜黎說：“睿睿把咱家留給那邊了，你沒什麽意見吧？”
“是他們向洛明睿要的吧？”
雖是問句，但洛晏清心裏已有答案。
“嗯。”
姜黎說：“畢竟是親戚，有個什麽事，打電話通知方便些。”
洛晏清：“我沒意見。”
“睿睿他奶奶老了不少。”
“是人都會老。”
“洛先生，你說話能不能婉轉，帶著點人情味兒？”
“難道人不會老？”
“你看我傻嗎？”
“要說咱家最聰明的是哪個，非你莫屬。”
“別以為你討好我，就能讓我和你不計較。”
“計較什麽？”
洛晏清墨然般的鳳眸中寫滿無辜，而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不過姜黎並沒有看到。
“你就裝糊塗吧！”
嗔眼男人，姜黎說：“再有三四天你這次的假期就要修完，接下來可想著去哪走動走動？”
聞言，洛晏清攬姜黎入懷，他用下巴輕蹭了蹭她的額頭：“哪裏都不去，就想和你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那好，咱們就待在自個家裏，你想吃什麽我給給你做，每天一起說說話，看看書，再在院子裏走走。”
微頓須臾，姜黎又說：“明個中午爹娘他們走後，咱們回大院那邊住。”
大宅子這邊人多住著才熱鬧，但姜大隊長和蔡秀芬在姜黎一家今下午從馬王村回來，就提出要住回他們那個四合院，說這邊太大，即便住在一起，可彼此間走動，到底還是不怎麽方便。
院落多，姜黎在除夕前一天給姜大隊長等安排住處時，直接給安排了好幾個院落，而每個院落之間多少都有點距離，大家住著舒服是舒服，卻不太習慣，而蔡秀芬提出要住回去，姜大隊長和姜大哥等自是沒意見。
因此，大宅子這邊現在除過住著姜黎一家，就是原先在水木大學那邊四合院照顧姜黎娘幾個的保鑣，及管家和雇傭、侍弄花草的花匠外，沒了旁人。
至於江鴻發和江博雅爺倆，年初一下午就回了江家老宅。
“好。“
洛晏清應聲，繼而說：“孩子們放暑假住在大宅這邊倒是好些。”
姜黎“嗯”了聲。
……
初三中午用過飯，姜黎和洛晏清帶著家裏大小孩子回到大院這邊的家裏。
“薛嬸嬸新年好！”
院門口，明涵剛從院子裏出來，正準備找大院裏的朋友一起打球，看到隔壁薛家的女主人走過來，不由給對方拜了個年。
“你也新年好。”
方菊滿臉笑容，問：“不知你媽可在家？”
“在呢。”
明涵回應。
方菊：“你媽是忙著還是閑著？”
“閑著呢，嬸嬸進去吧，我要去找朋友打球了。”
明涵說著就準備走人，聞言，方菊擺擺手：“你去玩吧，嬸嬸這就進去。”
待明涵離開後，方菊推開院門，進了院子。
“媽媽，薛嬸嬸來啦！”
明薇和果果在客廳坐著看電視，看到方菊從門外走進來，兩人向方菊問聲好，接著果果朝書房方向喊兩句。
不多會，姜黎自洛晏清的書房走出。
“嫂子新年好！”
在方菊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姜黎明眸中蘊滿笑意。
“好好好，大家都新年好，事事順心，萬事如意。”
方菊笑說著，見明薇帶著果果回了房間，客廳裏除過她和姜黎沒旁人，於是說起文家這幾年發生的事兒。
聽完方菊說的，姜黎微微訝異：“嫂子的意思是，文同志極有可能和他前面那位重新走到一起？”
“我看八九不離十，要不然文悅她媽怎會在除夕那日跟著文老師一起從外面回到咱們大院？而且我聽說文悅她媽後面嫁的那位在五年前就沒了，另外，文悅她媽去年上半年就從南方調回北城工作，如今在華文圖書館工作。”
方菊說到這，輕嘆口氣：“其實當年我挺想不明白文老師為何要與文悅她媽離婚，按說文悅她媽是個好女人，性子溫柔，平日裏就是話少了些，但把家裏和文老師都照顧得很好，可文老師不知是作何想的，在文悅她媽生下文瑜後沒多久就提出離婚，後來拖了一段時日，但終了兩人還是離了。
現如今兩人能再走到一起，我覺得他們到底還是有夫妻緣的，你說是吧？“
姜黎點頭：“確實有緣。”
不料這時方菊又說：“不過在文老師娶了蘇曼後，我猜測文老師當初選擇和文悅她媽離婚，多半是想要個兒子。”
“生男生女，取決於男人，而非咱們女人。”
姜黎語氣輕淺：“再說，現在可是新社會，國家提倡的是男女平等，這家裏沒兒子，只要把女兒培養的好，不比男孩差，何況古代就有‘巾幗不讓須眉’一說，如果文同志當初真是因為文悅她媽媽沒能生出男孩子，就選擇和對方離婚，我只能說他眼界窄了些。”
“你說的雖在理，但老觀念根深蒂固，這家裏娶了媳婦，哪個不想生男孩？”
方菊笑了笑：“我的意思不是說生女孩子不好，可大家都覺得生男孩更好些，覺得這樣才能撐起門戶。”
“是啊，傳統觀念的確是嫂子說的這樣。”
姜黎神色淡然：“對了，文同志可有放出消息，要與文悅她媽覆合？”
“倒是沒聽說。”
方菊搖頭。
誰知就在這時，明涵從外面回來，一進客廳就說：“媽，薛嬸嬸，文叔叔和文悅姐的媽剛領了結婚證回來。”
方菊和姜黎聞言，兩人互看彼此一眼，姜黎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文叔叔和文悅姐的媽宋阿姨一起在院門外給大家發喜糖呢！”
明涵說著，把他手裏的喜糖亮出：“這是宋阿姨給我的，薛嬸嬸，你和我媽也沾沾喜氣！”
“好，媽媽和你薛嬸嬸都沾沾你文叔叔家的喜氣。”
姜黎從明涵手上接過喜糖，給方菊分了兩顆。
明涵：“我回房間了。”
“你出門前不是說去和朋友打球，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姜黎柔聲笑問。
“沒在家。”
明涵的心裏有點不爽：“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竟然還喜歡跟著大人去走親戚。”
姜黎笑出聲：“走親戚和年齡大小有什麽關系？你忘記你昨個也跟著我和你爸去走親戚了，明個咱們還要去看你太爺和爺爺，難道你不打算去？”
“那可不一樣。”
明涵嘀咕。
“怎麽不一樣？”
姜黎笑著搖搖頭：“做人不能雙標，明白？”
“明白。”
明涵鼓了鼓腮幫子，說：“媽，我現在能回房間了嗎？”
姜黎點頭：“嗯。”
方菊笑：“你家明涵瞧著還是個小孩子！”
“他啊，是有點小孩子心性。”
姜黎說著，眼裏的寵溺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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