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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被囚國師×陰鷙毒舌督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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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被囚國師×陰鷙毒舌督公(十七)

岑裕張口不假思索就要說“反正不是你”, 卻被陸槿梨未蔔先知的伸手壓住唇瓣。

陸槿梨走到他身後,從後面輕輕環抱著他,胳膊肘搭在他肩膀上, 低垂著腦袋, 犬牙廝磨著他的耳廓,用氣音開口。

“不找我, 也不能找別人。”

“不然我真的會生氣哦。”

從外人的視角看來就只是在稍顯親密的悄悄話而已,岑裕卻不禁戰栗了一下, 忍不住回憶起昨夜那些纏綿的片段。

一下子讓他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麽。

然而岑裕卻不知道,他那副面色懵然, 耳垂泛紅的模樣在牧朗看來,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牧朗自覺抱拳低頭:“屬下告退。”

不忘撿起地上的黑刀。

反應過來後的岑裕發現陸槿梨剛剛不動聲色在屬下面前引導他說的話,頓時大為惱怒:“陸槿梨,你到底想做什麽!”

陸槿梨:“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系啊。”

岑裕面容一怔, 想不到陸槿梨竟然不避諱和他一個宦官扯上那種關系, 沈默半晌, 最後還是嘴硬道:“……我們哪有什麽關系!”

陸槿梨笑瞇瞇親了親他通紅的耳垂:“現在沒有,以後總會有的。”

“以後也不會有!”岑裕咬牙半天, 轉頭又狐疑問, “不對,你既然想和我在一起, 那你是打算入局了?”

陸槿梨發現他這人真的很會抓重點,怪不得能爬到這個位置,她把人抱到床上:“是啊是啊,督公大人這麽美味, 我不幫你幫誰。”

岑裕坐在床上警惕推她:“你又想做什麽,昨日是例外, 我可不像你那麽隨便。”

“你想多了。”陸槿梨把傷藥翻出來,“早上傷到哪裏了?傷得嚴重嗎?我給你塗藥。”

岑裕有些別扭:“只是一點小傷。”

“小傷你還這麽生氣?”陸槿梨打趣道,“我看你過來時的那副架勢,還以為你要把我這房頂掀了。”

岑裕送了她一個白眼。

岑裕手臂上的傷確實不重,只不過因為他的皮膚太白,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陸槿梨給他上完藥,正要把藥放回去時卻被對方拽住。

陸槿梨:“?”

岑裕猶豫:“你的脖子……疼嗎?”

陸槿梨摸了摸脖子,這具身體的素質實在很好,對疼痛也並不敏感,傷口這會兒已經不再流血,長出了血痂。

但陸槿梨還是皺眉:“疼。”

岑裕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藥給我。”

陸槿梨依言拿給他。

岑裕用指腹挖了一點藥膏,放在鼻下嗅了嗅,他皺眉:“你這是什麽傷藥?”

陸槿梨:“青雲山帶過來的,應該是師父給我準備的,有什麽問題嗎?”

岑裕哼了聲:“什麽垃圾傷藥,聞著就十分廉價。青雲山還真是個一毛不拔之地,怪不得能養出你這麽古怪的人。”

岑裕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對著外面的人吩咐:“開我庫房,拿瓶上好的金瘡藥過來,給國師長長見識。”

岑裕這嘴,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得罪人。

陸槿梨望天,默默嘆了口氣。

督公府裏的仆從都是一個賽一個的精,說是拿金瘡藥,最後送進來的卻是一個托盤,上面整齊擺放著剪子,紗布一應用品。

岑裕屏退下人,親自給陸槿梨處理傷口。

陸槿梨拿起那瓶昂貴的傷藥聞了聞:“嗯。長見識了,果然這瓶的藥香要濃郁許多。”

再看看自己手裏的藥瓶。

“需要我重新給你上藥嗎?”

岑裕凈了手,從陸槿梨手裏拿過藥瓶,隨口道:“小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用不著換,麻煩。”

然而等看到陸槿梨脖子上那點傷口,岑裕感到十分無語:“就這點傷口你也好意思喊疼?”看著流血很多,實際上把邊緣的血跡擦幹凈,就會發現這傷口已經快要愈合了。

如果這也能叫傷,那岑裕覺得他現在手臂可以算斷了。

陸槿梨“嗯嗯”兩聲,非常不要臉的承認:“因為我更嬌氣啊。”

岑裕:“你還挺驕傲。”

纏上最後一片紗布,岑裕狀似不經意的問:“既然你選擇和我一邊,為了往後的合作愉快,解藥是不是應該提前給我?”

陸槿梨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笑瞇瞇拒絕:“不行哦,督公大人,雖然我已經答應要幫你,但你其實心裏對我的懷疑根本沒有減少吧?”

“萬一你反悔要再把我下獄怎麽辦?”

情愛歸情愛,且不說岑裕到底有沒有動心,他本身也不是個會被感情蒙蔽理智的人。

能站在同一陣營當然最好,但若是不能……想必他也不會心軟。

陸槿梨理解他,換做她處於和他相同的位置,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陸槿梨猜對了一半,岑裕對她的懷疑確實沒有減少,但她卻搞錯了另一點。

岑裕心裏想的其實是,不管陸槿梨到底想要投靠哪一邊,既然她開口說選擇他,那他就絕不會給她搖擺和反悔的機會。

不是說會選擇贏面大的那一方嗎?

只要他永遠贏下去就可以了。

解藥沒有也可以。

反正他不會讓她從自己身邊逃走,解藥在她那裏和在他這裏沒有分別。

岑裕挑眉:“就這麽害怕下獄?”

陸槿梨:“別的牢房也就罷了,傳說東廠的牢房人進去一趟,出來不死也殘,就算僥幸逃脫,精神也會出問題。我當然怕呀。”

岑裕橫她一眼:“既然知道怕,就少給我找事。”

既然要看著她,岑裕想了想:“往後你不用住這屋子了,跟著我。我倒要看看,在我眼皮子底下,你還能做什麽妖。”

驚喜來得這麽突然!

陸槿梨歡快的跳下床,做了個揖:“好啊,有督公大人看著,小人必定是安分守己,不給您添一點麻煩。”

“對了,需要鎖鏈嗎?”

岑裕沒聽懂:“什麽?”

陸槿梨繞到後面翻箱倒櫃,從最裏側的櫃子裏掏出一條眼熟的鎖鏈,“啪”得將其中一端扣在自己手腕上,另一端則綁在岑裕手腕上。

她晃了晃手臂:“這樣綁著,我肯定就跑不了了。”

岑裕:“……”

鎖鏈冰冷的觸感摩挲著肌膚,一瞬間昨晚的回憶入侵大腦,讓岑裕頓時有些惱怒:“不需要,松開。”

陸槿梨一直盯著他,沒有錯漏他聽到這個提議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點意動。

陸槿梨貼近他:“真的不要嗎?”

岑裕被盯得耳朵發燙,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全被看穿了:“……沒有鑰匙,這鎖鏈只能鎖住我,鎖不住你,不公平。”

“噗嗤。”陸槿梨忍不住笑出聲。

在岑裕發飆的前一秒,陸槿梨連忙把人抱住,她親了親青年的唇角,感嘆道:“岑裕,你怎麽這麽可愛。”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

連名帶姓喊他的時候,語氣不是也嘲諷的,憤怒的,或者輕佻不屑的,反而像一陣柔軟的風,風裏帶著甜滋滋的花香。

他從來不曾覺得,自己的名字被另一個人念出來會這麽好聽。

岑裕恍惚片刻,在被對方疑惑的碰了碰額頭時回神,連忙繃起臉:“放肆。”

這聲放肆沒有一點氣勢。

**

房間換到了隔壁後,陸槿梨的生活質量直線提升,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再磨磨蹭蹭到隔壁蹭飯。

有一天被隔壁動靜吵醒,她特意去觀察了對方的作息,才發現岑裕早朝回來若無應酬,吃過午飯後便會回房讀書。

身在高位,一舉一動皆會影響到下面的人。

岑裕性格好強,幼時在青樓就因旁人一句“文盲”,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個月識字背書。坐上督公之位後,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學問比下屬還低,不能接受在被問詢如何處理政事時露怯,因而日日鞭策自己讀書,從不懈怠。

下午讀過書後,晚上的時間岑裕通常用來處理公務,事情多一點,他把自己熬到淩晨才入睡,第二天寅時便又要起床上早朝,有時一天甚至睡不夠三個小時。

陸槿梨心說怪不得岑裕身體不好呢,就這樣成天睡眠不足,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

看來往後還得想個法子。

陸槿梨摸摸下巴,先把這件事放到一邊。

前天她經過偏院的時候又看到皇帝那只鴿子了。

陸槿梨剛搬了房間,鴿子撲了個空,在院子上方盤旋了許久,最終一無所獲的離去。

不知道這回無功而返,皇帝是不是又在宮裏大發雷霆,但這些都和陸槿梨沒什麽關系。

只是看到這只鴿子她才想起來,原來算算時間,明日就是第七日了。

明天,皇帝就會派人來營救她。

第二日,先於皇帝的人一步,等在她房間外的人卻是岑裕。

難得岑裕來找她,陸槿梨特意換了身岑裕送的新衣服:“怎麽了?”

“西街新開了一家珍寶閣,要去嗎?”

岑裕沒有穿官服,而是換上了一身常服,依舊是紅衣,潑墨似的長發被一根簪子隨意挽起,斜眉入鬢,鳳眼微微上挑,仍舊美得直擊靈魂。

今天他腰間沒有佩刀,而是掛了個新的掛飾——

嗯?

這掛飾怎麽好像顆花生啊?

正當陸槿梨滿頭問號的時候,岑裕註意到她的視線,扯下腰間掛飾扔過去:“送你了。”

陸槿梨接住:“?”

怎麽會有人送禮送花生啊?

岑裕咳嗽了一聲,別開臉:“賠禮。”

“是因為上次你打掉了我的花生?”陸槿梨福臨心至,“你還記著呢?”

常德在旁邊恍然大悟:“我說您上回為什麽特意捧回來一堆花生……”

陸槿梨好奇問:“那些花生怎麽樣了?”

常德:“當然是……”

岑裕喝道:“常德!”

岑裕陰沈著臉看向陸槿梨:“你到底要不要出門?”

陸槿梨憋笑:“嗯嗯嗯,走走走。”

惱羞成怒的督公大人邁著長腿自顧自的往外走,看得旁邊的常德操碎了心,正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的時候,岑裕又黑著臉轉回來。

他一把牽住陸槿梨的手:“太慢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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