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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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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刀

記者們也一樣,有在錄的,在拍的,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同一時間,麥家駒摘掉隊長徽標,蒙起面巾,已經隱入飛虎隊員中了。

所有的飛虎隊員全被他調集到了沙灘上,此時正在搜尋殺手。

而他所面臨的,是他這輩子所面對過的,最難的局面。

他知道自己被監聽了,甚至被錄音了,但用移動電話監聽是賀樸鴻的最新發明,他並不了解,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移動電話被監聽。

再想深一點,猛鬼差館之所以有鬧鬼的傳聞,應該也是麥家駒刻意制造的吧。

他可不愧幹了一輩子的,飛虎隊的大阿Sir。

也不愧他是卷不釋手的讀書人。

把錢藏在警署,試問,要不是一幫站街女們,錢飛龍哪能找得到?

說回喬治上校,他去了趟深水埗警署之後就又打了輛車,去銅鑼灣的富麗華酒店住宿,並打電話給他相中的站街女了。

那些因為被殖民,被剝削,而註定無法接受高等教育,生活在底層的人們,他們是烏合之眾,是牛馬,但當他們團結起來,就是整個軍情局來了,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喬治上校自認把一切安排妥當了,笑著說:“要不我們去碼頭碰碰運氣,或許能見到蘇小姐?”

錢飛龍抽紙擦唇:“走!”

倆人相視一笑,這就打著偶遇蘇琳瑯的旗號,要去盯梢賀樸鴻了。

……

他既在港,就肯定會跟蹤,出手的。

這才是向來神神秘秘的賀樸鴻被蘇琳瑯高調推出去當伴郎的原因。

喬治上校可是大英皇家的一號特工,大陸要抓他,就必須有讓國際社會閉嘴的證據。

明天,元月一號,婚禮將在澳城舉辦,蘇琳瑯可以不公開露面,但必須去一趟。

後天季家和賭王一家集體回港,大後天公開宴客,蘇琳瑯就必須出席了。

就這樣,她輕而易舉的,把麥家駒小金庫的門打開,放了三個特種兵進去了。

看到齊嶼一手比個ok,表示安全,門悄無聲息的關上,蘇琳瑯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進了門她直奔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手。

而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恰好碰上閉路監控室的兩個警員來檢查攝像頭。

蘇琳瑯跟兩個警員擦肩而過時還笑著朝他們點了點頭。

又問:“剛才看醫生的時候醫生怎麽說的,阿哥你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賀樸廷也覺得奇怪,他剛才喝了一杯檸檬汁,胃口開了,頭也不暈了,神清氣爽的。

大周末的,他當然知道太太為什麽邀約自己,興沖沖的回房了,還抽空沖了個澡。

但才躺到床上,不知道怎麽的,他就又胸口嘔逆,開始犯惡心了。

而且他突然特別想吃跑海運的時候,水手們吃來提神開胃的那種酸黃瓜的,一想起酸黃瓜他就流口水。

1295號房間就是黎憲和馬露西住的,他們一死喬治上校就出現,還是跟梁Sir一起,就足以證明他們和麥家駒都是一丘之貉。

也就證明麥家駒不但是毒販的狗,還是大英軍情局的忠犬,而這些事要被揭露出來,港府民眾是會把他撕成碎片的

掛掉電話,錢飛龍再一個電話撥給了蘇琳瑯。

看來針對喬治上校的圍剿行動不用等太久,馬上就可以提前上演了。

這次還是一箭雙雕,麥家駒和喬治上校可以一起抓,那麽,這件事就需要好好謀劃一下了。

西區警署的警長姓倪,飛虎隊出身,是個高高壯壯的硬漢,因為賀樸廷跟麥家駒預告過說自己要來,他也早有準備,在等。

眼看一輛純黑色,漆面被陽光染上金色,耀眼而奢華的Maybach遠遠駛來,倪警長已經出警署大門了。

等保鏢拉開車門,一身西服,斯斯文文的賀樸廷從車上下來,他雙手已經伸過來了:“不知賀總前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賀樸廷反握上倪警長的手說:“剛聽麥Sir說有人想刺殺我,還是倪警長最先聽到,匯報的消息,賀某不勝感謝,特地來看望您,警長您有時間吧,方便與我一談吧?”

倪警長誠心說:“如果賀少是想給花紅就免了,保護市民是我們警員應盡的責任,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我就要您的花紅錢。”

賀致寰覺得不對,聲音一寒,又問:“你阿嫂人呢?”

賀樸鴻不爽大哥嘛,就添油加醋了一下,說:“被我大哥拉屋子裏去了。”

賀致寰拐杖一跺再跺,連著重重的哼了好幾聲,見屋子裏還是沒動靜,大叫一聲:“樸廷!”

屋子裏,賀樸廷正在給太太展示自己的雄風,要讓她知道,即使他身體不適也能掛彩上戰場,還能把她給弄哭。

但事情才開了個頭,他就被老爺子一聲雷霆怒吼給驚的一個哆嗦。

蘇琳瑯說:“他是想讓咱們把所有安保都集中在我阿哥身上,專心殺樸鴻。”

賀致寰說:“我承諾了,只要樸廷無事,事後賞他一百萬的花紅。”

蘇琳瑯抿了口粥,點頭說:“您這樣做,他就不會對咱們家起疑心了。”

賀致寰到底年齡大了,記性不如年輕人,又說:“他的錢是在深水埗吧,他說舉報線索的人是深水埗警署的警長,要是,他就是在為運出鈔票而埋一個合乎常理的理由。”

蘇琳瑯點頭:“對。”

蘇琳瑯沒有說話,也沒動,依然居高臨下,目光冷冷的看著麥家駒。

麥家駒已經聽到游艇的馬達聲了,不管蘇琳瑯會怎麽做,他只有一個目標,逃!

那不,他一回頭就見一艘白色的大游艇朝著沙灘而來。

他和喬治上校是約定好的,只要殺了賀樸鴻,就向駐港英軍請求空域雷達支援,所以眼看游艇飛速駛來,他遠遠比劃了個事情已經辦成的手勢。

朝著海上瘋狂打手勢,他示意喬治上校,事情自己已經辦妥了。

喬治上校立刻打開背包,給自己換上飛虎隊員的衣服,也給暈死過去的錢飛龍換了一套,然後就開著游艇,一路橫沖,朝著婚禮現場而去。

當然了,他以為錢飛龍是個空有身高和肌肉的大傻子,任他擺布。

也以為這艘游艇上只有他和錢飛龍,但他不知道的是,身後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舉著錄像機,將他一切的所作所為全部拍了下來。

喬治上校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大雪茄,還挺得意,一邊瘋狂給游艇加油,一邊驕傲的喊:“大英萬歲,女王萬歲!”

……

蘇琳瑯說:“你先將計就計陪著他吧,明天我也會去澳城的,記得隨時匯報位置,我們好隨時拍照,拍攝錄像取證。”

“你們是誰,你們跟蹤他,就不怕被他發現?”錢飛龍反問。

該怎麽形容呢,蘇琳瑯說:“我們就是我們,有很多很多人,多到他發現不了。”

錢飛龍原來喊站街女都是叫雞婆,但今天他改口了,他說:“蘇小姐,九龍的站街小妹們歸你號令事出有因,但是,總不會澳城的站街小妹們也聽你的吧?”

他以為蘇琳瑯在澳城也能號令全城的小妹。\

她立刻又背對著飛機跳起,卻又在跳起時猛然一個轉身,手攀上飛機的起落架,透過窗玻璃,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飛機裏面沒有人了,這才向外招手。

從宿舍後面竄過來三個蒙面,黑衣的飛虎隊員,呼啦啦到了蘇琳瑯面前。

飛虎隊員只要因公務而出行,就是蒙面的,只有眼睛會暴露在外面。

那麽,來的是真飛虎隊員,還是從大陸來的假飛虎隊員們?

雖然蘇琳瑯認識叫齊嶼的小夥子,也是他打頭陣,她能認得出來,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一邊指揮他們往飛機後面躲,一邊問:“口令!”

一邊打手勢,一邊他也在想,盯著他的蘇琳瑯為什麽還不開槍射殺自己。

……

說回喬治上校。

他這回也算是在陰溝裏栽船了。

他看到婚禮現場一片狼籍,看到記者們在拍照,還看到飛虎隊員們端著槍在四處搜查,順理成章的,就以為麥家駒的任務已經成功了。

因為抓他容易,但想抓他,指控他就必須有他的犯罪證據。

最好的手段當然是跟蹤他。

但他可是大英軍情局的一號特工,試問誰又能在跟蹤他時,保證不被他發現?

所以想要跟蹤他,又不被他發現,就需要一種特別的跟蹤方式。

那不,這會兒蘇琳瑯給陸六爺打電話,就是在聊關於如何跟蹤喬治上校的事。

錢飛龍覺得這應該不是巧合,果然,他才給游艇調了個頭,見鬼了,竟然看到梁松手下的好幾個古惑仔,乘著一艘快艇,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目光看著他,其中一個人還拿著一只手持式錄像機在拍攝。

梁松是錢飛龍的舅舅。

他手下曾經有恭喜發財四路元帥,但是都被錢飛龍給殺了,他的堂口也就此散夥了。

這幫人自打幫派散夥,也基本都回歸社會了,見了錢飛龍,因為他做了警察,基本上都不會跟他打招呼,甚至還會躲著他。

但是今天,他們以一種曾經,錢飛龍特別熟悉的形式突然就出現了。

所以他倒沒大病,但治不了,想好就只能等孩子出生。

賀樸廷出於男人的自尊心嘛,昨晚專門跟賀致寰談過,不能告訴蘇琳瑯。

事情說大也不大,畢竟孩子又不在他肚子裏,不說也無妨,賀致寰就答應下了。

而且從青檸汁到酸湯牛肉羹,都是廚房為了他這個假孕婦而準備的。

蘇琳瑯今天一天都特別忙,還得走得早一點,吃完飯回房,看麥德容已經給她準備好了衣服和鞋子,穿上,再等麥德容給她上個孕婦能上的淡妝就出門了。

他當然也很謹慎。

剛才白骨爪拍照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就轉身了。

其後斧頭幫的幾個人手裏有錄像機,他心裏應該不太舒服,但因為錢飛龍游艇開的快,對方只是一閃而過,他也就沒說什麽,只是回船艙坐著去了。

到了澳城就得下游艇,他戴上大墨鏡,棒球帽,目光中滿是警惕。

不過如果說有一個人拍

他,而且是正面拍照,他會警惕。

這還不夠,青梅是臺南的大青梅,酸的能叫人變形,盤子裏只有一枚完整的,是擺盤用的,賀樸廷抓起來就啃,越啃越香。

麥德容陪許婉心生過四個孩子,特別有經驗,知道孕婦的胃口不穩定,而為了保證飲食的可口性,一般孕婦說等會兒再吃的時候,她就會馬上安排廚房再做一份新的。

一會兒用熱的替換掉涼的。

看時間大概過了七分鐘左右,她就進來了,準備把涼的端走,換熱的來。

但她一進來就嚇了一跳,賀樸廷也嚇了一跳,因為他正在默默的啃青梅。

昨天季霆軒見了她,也問過她是不是不開心,而對於不是自己丈夫的人,作為一個想在回歸前十年掌控港府安定的人,蘇琳瑯就不就是個普通的女人了,她必須以強者的形象示人。

她當然也就不會向除了丈夫以外的任何人示弱,或者袒露心扉,她說:“我很好啊,我就是在想,當錢Sir聽說麥Sir居然有足足3億港幣的時候,最先想的應該是把它截留下來,留在港府吧?”

人與人相處,距離會產生美,而被掌握,則會讓對方持續願意被臣服,這是蘇琳瑯為上將多年的馭下經驗。

果然,她這樣一說,錢飛龍笑著說:“蘇小姐你猜的可真準,我們飛虎隊的靶場一直是賴著樸廷的地皮,這幾年許天璽隔三差五就來催我們搬遷,我想……”

“錢和飛機要一起送回大陸,因為你想要靶場,但土地署不會批給你的,所以還是按往大陸送錢送人的計劃來走!”蘇琳瑯語氣強勢,不容置喙。

而隨著槍響,整個場子就亂套了。

新娘子在伴娘們的陪伴下剛剛出電梯,又生生被嚇回去,一幫女孩子們在電梯裏此起彼伏的尖叫,縮成一團。

本來在蹲守新娘的記者全沖到了貴賓室門口,舉著相機要拍最熱辣勁爆的消息。

貴賓室的門早關上了,各家保鏢圍成圈,把瑟瑟發抖的老富翁們圍在其中。

走廊上還有服務人員在奔跑,來賓在大呼小叫,四處亂躲。

他出虛拳的時候腳下是實掃,而腳下虛掃的時候,手上就是實拳。

當被他占據上風,連著幾記左勾拳打在喬治上校的腰子上,打的他直不起腰來,再朝著鼻梁來一記右勾拳,又高高躍起來個肘擊,喬治上校就被打傻了。

他還想摸槍,但錢飛龍鉚足力氣一拳頭,重重擊在他的太陽穴上。

只聽嗡的一聲悶響,喬治上校搖了兩搖,再向後一倒,倒在了方向盤上。

錢飛龍剛才被喬治上校打慘了,當然要還回去。

女孩笑著說:“不是我啦,是我們,我們接的是六爺的差。”

錢飛龍還是半信半疑:“不是說香江的社團都解散了,陸六指這是悄悄給你們這幫雞婆們當龍頭了,那他算什麽,雞頭還是龍頭?”

女孩連忙正色說:“錢Sir你可不能這麽說,六爺會幫我們出頭,教訓你不願意接他他非要螵的樂色爛仔,或者螵完不給錢的樂色螵客,但他不收我們保護費,他的手下們出來螵照樣也要出錢的,他跟梁松不一樣,他是個好人,是我們所有人的六爺!”

又說:“六爺上面才是賀太太,她是我們九龍的女王啊,九龍女王。”

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從良,有一些不喜歡幹正經工作,專愛賣的女孩子。

蘇琳瑯手裏有一串鑰匙,就是這間鬧鬼的宿舍門上的。

這鑰匙本來應該在倪警長的褲兜裏,她略微試探就發現了,然後由賀樸廷幫她打掩護,故意纏著倪警長問刺殺的事情,蘇琳瑯就把鑰匙偷出來了,借故上廁所,也是為了安排這幫特種兵們。

此刻三個特種兵做掩護,就由她來開門。

裝錢的屋子鑰匙當然覆雜,這是一扇足足有四層的鐵門,子彈估計都轟不開它,總共有三個不同類型的鎖頭,因為類型不同,鑰匙倒是很容易區分,啪啪幾把門就打開了。

就在門開的瞬間,三個特種兵同時往前一步,進屋去了,蘇琳瑯一弓腰讓到了後面。

蘇琳瑯在地下室,正在整理,翻拍麥家駒和喬治上校的錄音。

唱針劃過黑膠唱片,麥家駒和喬治上校所有的對話就全在裏面了。

家裏一幫保鏢,翁家明,陳強尼,阿貴阿勇由賀平安率隊,就站在她身後。

錢飛龍打來電話的時候蘇琳瑯剛把唱片交給賀平安。

錢飛龍說:“蘇小姐,我把彈夾已經換掉了,裏面是空彈殼,傷不了人。”

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是因為她在欣賞他的垂死掙紮。

他心裏無比絕望,但還是迅速摸上了手槍。

……

大游艇上的人員分布是這樣的。

喬治上校握著方向盤,錢飛龍躺在駕駛艙的地板上,麥家駒站在門外。

當然也談的很愉快,因為劇本在蘇琳瑯的授意下,編劇李珍直接把喬治上校的祖父寫成了《聖經》裏耶穌的形象。

而到第四天,喬治上校準備要利用錢飛龍的時候,也終於給他打電話了。

……

說回蘇琳瑯。

這會兒,她跟她面色蠟黃,蔫巴巴的丈夫剛剛從醫院回來。

蘇琳瑯剛進浴室,賀樸廷探頭探腦:“阿妹,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蘇琳瑯才在解襯衫扣子,一回頭的功夫,目光裏的刀子還沒飛出去,賀樸廷立刻說:“我馬上走,立刻就走!”

他向來脾氣很壞的,總因為愛給傭人發脾氣,愛吼他幾個弟弟而讓蘇琳瑯看不慣。

他原來其實也從來沒有在蘇琳瑯面前低過頭,他一直認為她是PLA的間諜,跟她上床之前,路都還不會走呢,就把合同琢磨的那叫一個精細,各種算盤打得啪啪響。

而在聽說她懷孕以後,他整個人突然就變了。他突然開啟了討好她的模式,而且是毫無底線的討好,這搞得蘇琳瑯都有點不習慣。

作為首富家賀家的孫子,他高高瘦瘦,斯文有禮,特別受一屋子老富商的歡迎。

他這才跟一位老富商聊過,就又有一個富商又在向他招手。

一看就是青睞於他,想要拉他作女婿的。

麥家駒心頭不由唏噓,心說多美好的年齡,多麽帥氣的男孩子啊。

如果不是因為毒品案發,麥家駒是絕對不會朝他下手的。

他是個胖乎乎的大光頭,也在一艘白色的大游艇上,就在錢飛龍的游艇經過時,他一手拍胸,一手豎大拇指,指了指遠方。

遠方就是澳城了。

澳城大佬親自出海相迎,態度還那麽謙恭,那麽今天,全澳城的古惑仔們,當然就只聽蘇琳瑯的命令行事!

喬治上校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家一號特工,在諸如感恩節,女王生日,以及皇家婚禮,封勳等大型活動中,他在安保團隊中站的都是C位。

這樣的人在異域他國露面再被拍到,發到國際媒體上是能引發熱議的。

所以她握上丈夫的手,先問:“阿哥,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會不會生很弱的小寶寶?”

賀樸廷把頭貼到妻子腹部,搖頭:“肯定不會,她一定跟阿妹你一樣,超級強大!”

蘇琳瑯輕輕撥弄丈夫的頭發,又問:“那你說,一個特別強的小寶寶,會不會因為一次小小的顛簸就掉了,沒了?”

孕反因人,因體質而異,有輕有重,而賀樸廷現在經歷的,就是特別嚴重的孕反。

他暈暈乎乎,頭昏腦漲,還隨時想嘔吐,除了生理因素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太緊張了。

她最近總是很困,就躺在沙發上聽了。

話說,蘇琳瑯覺得自己大概是孕反,眼睛花了,因為她餘光一暼,就看到丈夫手裏有只圓圓的大青梅,好像還啃掉了一半!

喬治上校約錢飛龍見面的地方是一家位於銅鑼灣的日料店。

環境優雅,安靜,適合聊事情。

他提前到的,錢飛龍去的時候他正在翻閱報紙。

終於,她打完電話了,聽著賀樸鴻和賀樸鑄倆不吵了,像是走了,門口又有徘徊的腳步聲,她以為是賀樸廷嘛,就伸了個懶腰再慢慢打開門,懶懶叫了一聲:“阿哥!”

她以為是丈夫來了,聲音格外溫柔。

但門外站著的並非賀樸廷,而是癲公賀樸鴻,他剛才其實是把賀樸鑄趕走了,然後就獨自一個人在等阿嫂打電話。

話說,蘇琳瑯給他當大嫂也有幾年了,但他還從來沒聽她用這種嬌兮兮的嗓音說過話。

而他再一想,向來兇巴巴的大嫂在大哥面前說話都是這種又溫柔又粘膩,能把人搔的癢癢的語氣,純情如賀樸鴻,就連醫生都知道他還是個童子雞,騰的,他的臉就紅了!

家裏只有蘇琳瑯一個孫媳婦,她婆婆做了胎夢,那有孕的豈不就是她了?

其實賀致寰剛才聽蘇琳瑯說的時候就疑心上了,覺得許婉心做的怕是個胎夢。

專門讓劉管家去翻書,也是為了驗證他心中所想。

不過他一大把年齡了,膝下倆兒子五個孫子,雖說一心盼望能四世同堂,但也沒有著急到捕風捉影,因為兒媳婦一個夢就大聲嚷嚷的程度。

他也就只小聲吩咐劉管家,讓打電話給家庭醫生黃醫師,讓他趕緊過來一趟。

但那不巧了嘛,昨晚賀樸廷就約過黃醫師,這會兒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但還不等他沖過去相認,就聽有記者在喊:“蘇主席,看這裏!”

還有記者用大陸官話,也就是普通話喊:“九龍女王,看我,快看我!”

相機與攝像機齊擠,鎂光燈啪啪狂閃,襯著她頭頂的王冠閃閃發亮。

賀墨還不知道蘇琳瑯如今在港的影響力,心說她再厲害也受不起女王的稱號吧?

可她不但受了,還揮手,用普通話說:“謝謝大家,改天我們請大家喝茶!”

老爺子其實也很憂心的,畢竟他的第四代繼承人,現在應該只有一顆小豌豆大小,還沒坐穩胎床,今天會場還不知道會怎麽亂,他也怕要出意外。

但不確定,且幫不到忙的事情,老爺子也不會說什麽的。

他也只在蘇琳瑯化完妝,穿好衣服後笑著說:“今天這妝好,珠寶也配得好。”

賀樸廷牽起妻子的手,說:“阿爺您好好休息,我們去去就回。”

賀致寰點頭:“一路小心!”

此刻他卻突然說:“阿嫂,身後有個很強大的國家,人似乎也會變的有底氣。”

郭瑞則說:“難怪當初咱們二太太要死要活,非要去美利堅生二少爺,要論國家強大,還得是美利堅,大英都要讓它三分。”

要說如今最強的國家,還得是美利堅嘛。

這時出租車來了,大家自然也就不說了,乘車一路直奔婚禮舉辦地,賭王家的酒店。

今天季霆軒夫妻是在娘家辦酒,辦的

是接親宴,賭王嫁女,自然滿城空巷。

叫大家心裏都知道,但又不能叫任何一個人說出去。

他還得趕緊讓劉管家從瑞士請醫生來再給他配一副新的助聽器。

在聽說孫媳懷孕的那一刻老爺子就準備好重新出山,坐鎮賀氏,給孫子孫媳保駕護航了。

他心裏打鼓的厲害,怕這一胎要出波折。

怕是因為這一胎出了波折,他在八字排盤的時候才總是看到孩子會到十年後才有。

鑒於新郎新娘的身份,不但全亞洲的權威媒體蜂擁而至,在場內場外架起長槍短炮,港府各家電視臺專門留出新聞時間等待前方第一手的錄像消息,各大報社從記者到版工再到印刷機也全程待命,只等消息到手就開印熱乎乎的加刊。

更有港督府的現任港督與澳督衙門的澳督錄制好的祝賀視頻會在婚禮上播放。

而屆時參加婚禮的不但有賭王本人,更有新馬泰等地的老牌富商們。

就港府來說,那些當紅的影視明星們一票難求,能去的,都是在財富榜排行前十的人,還不是近幾年玩股票玩金融富起來的,而是老牌世家的當家人們。

這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也是註定要載入史冊的一天。

這倆兄弟今天其實都應該在季家。

世交之家要辦婚禮,半大孩子都得過去聽差的。

賀樸鴻是伴郎,賀樸鑄和季霆峰,顧凱旋這些小家夥是負責熱鬧新房。

他倆都是瘦高個頭,豆芽菜一樣,被人高馬大的保鏢拖拽,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但看到蘇琳瑯出來,倆保鏢立刻松手:“少奶奶!”

而等蘇琳瑯早晨起床,準備去參加婚禮時接到的消息就是,麥Sir的兩個心腹已經被替換成自己人了,3億港幣送回大陸的事,當然也就妥當了,板上釘釘了。

而現在,蘇琳瑯吃飽喝足,盛裝打扮,就要去觀賞一場奇觀了,一場大英皇家特工沖破港府邊境封鎖線,投奔大陸的奇觀。

對了,不比上一次她開飛機過境的時候沒被記者拍到,這次恰逢季霆軒的婚禮,維多利亞灣匯聚了全亞洲的媒體,也都帶著相機和攝像機。

屆時,大家都可以拍個夠!

1988年元旦的鐘聲才剛剛敲過,餘蘊尚在回響中,一場聯絡港府老牌家族和澳城第一大家族的豪門婚禮就要在維多利亞灣盛大舉辦了。

但當然不是,喬治上校在澳期間的跟蹤事宜,自會有人幫蘇琳瑯搞定的。

她說了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先說錢飛龍,掛了電話,他再回座位,喬治上校已經把他的錢夾和印章遞過來了,笑著說:“Lon,剛才你的錢夾掉了,快查查吧,看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他偷錢夾是為了拓印,翻拍原有證件,趁著錢飛龍去洗手間,他已經把印章拓印了,把錢飛龍的警官證和口令簿翻拍了,現在原物奉還,又怎麽可能少東西。

錢飛龍接過錢夾收了起來:“微不足道的東西而已,我就不看了吧。”

最近各家報社鋪天蓋地,全是季霆軒大婚的周邊消息,喬治上校此刻正在翻閱的一份,是狗仔前天晚上拍到的,季霆軒和蘇琳瑯跑步時,在路上見面的場景。

他看的很專註,很投入。

錢飛龍故意沒打招呼,從後方躡手躡腳靠近喬治上校,同時手去摸腰間的槍。

但就在他摸到槍的瞬間喬治上校笑著轉身:“Hi,Lon,好久不見!”

這就是頂級特工的敏銳性了,錢飛龍走到他面前,跺腳,擡手敬了個標準的英式軍禮:“yes  colonel!”

雖然病例比較少,但並不屬於罕見病。

而且它不是單純心理性的,而是生理性的,在患病期間病人的激素會紊亂,胃腸道的平滑肌會時不時的痙攣,就會引發嘔吐。

總得來說就是太太懷孕了,但孕反在他身上。

賀致寰聽說以後又好氣又好笑,也問黃醫師了,看能不能趕緊給治療一下。

而據黃醫師說,兩人感情越是深厚的夫妻,這種情況就越多,目前還無法治療,但照原有的醫學案例看,只要太太一生產,丈夫的反應就會自然而然的消失。

許婉心和賀章夫妻也在,她說:“阿爸,樸鴻倒比我上回見的時候精神了些。”

賀樸鴻依然很瘦,但比原來在家裏的時候肉眼可見的長了肉,人也有精神了,所以許婉心覺得兒子應該沒什麽問題,身體是好的。

黃醫師也笑著說:“三少還是童子身,有精氣有元陽,以後讓他註意多休息,多曬點太陽就行了,別的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賀致寰點頭,這時才來關註他向來最疼愛的大孫子:“樸廷好像一直不大精神,他的脈象也無礙吧。”

賀章也擡手指兒子:“樸廷沒睡,睡好?”

賀致寰點頭,但又說:“我今天精神不錯,你要去見誰呢,我陪你一起去見吧!”

賀樸廷一聽老爺子這就是疑心上自己了,連忙說:“阿爺,不可能有那種事情的,就不說我自己了,咱們港府娛樂圈的女孩子們見了我都繞道走,我不可能去……”

老爺子跺拐杖,壓抑不住怒火了:“你掌著一個有幾十億貸款的上市公司,你要出點事,難道貸款都給我,給琳瑯來背,來償還?可是你竟然敢不帶保鏢就獨自出門,琳瑯才懷孕幾天啦,你到底想幹嘛?”

賀樸廷解釋說:“有天璽的,他可以給我作證……”

老爺子立刻打斷:“哪個男人要找女人不是秘書幫忙聯絡,我看許天璽是不想幹了!”

又對郭瑞說:“從現在起辛苦你,以後帶著人緊緊跟著你家少奶奶,一步都不許離開。”

轉眼劉管家送完人回來,笑著說:“老太爺,我去把大少兩口子喊來吧。”

賀致寰揚手,掃一圈屋中諸人,卻說:“你們不許走漏一絲風聲,公開場合也不能議論這件事,事情要由我來說。”

許婉心還是頭一回忤逆老爺子,她說:“阿爸,琳瑯要真懷上了,我得趕緊告訴她,您知道她的性格,愛跑愛跳,萬一出點什麽事呢,怎麽辦?”

賀致寰冷眉看兒媳婦,卻說:“琳瑯的事沒我的同意,誰都不許再多說一句!”

當然,澳城自來不論經濟還是文娛都甘當港府的小老弟。

今天港府的大佬來了,無冕澳督必須招待她,為她接風洗塵,順便拜一下山頭。

蘇琳瑯要真的從此當大佬,稱霸港澳兩府,就該過去喝澳督一杯茶。

但她不會當大佬,早晚也還要收拾澳督,當然就不會專門去見他。

笑著向對方揮了揮手,她說:“我還要去參加婚禮,以後有機會再喝澳督的茶吧。”

阿衰目前在澳督手下算二哥,上面還有一哥的。他還想繼續往上爬嘛,就試著說:“阿嫂,您今天要見回澳督,以後我就是澳督手下的一哥了,但我是您的人,所以,您就等於拿下澳城了,您確定不去?”

賀家的保鏢們已經拿出行李打上傘了,蘇琳瑯也準備要下船了。

她止步,反問阿衰:“你的意思是今天這茶我要不吃,澳城道上就不聽我的了?”

阿衰忙擺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咱們該給澳督一個臺階下。”

蘇琳瑯一笑,問阿衰:“知道前段時間PLA和大英皇家軍團在臺海對峙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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