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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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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刀

郭嘉琪本來愁的要命,但一聽4K幫和袁四爺,側首看兒媳婦,輕喚:“琳瑯?”

他向來不管外務,不過他印象中最近天天來家裏找兒媳婦的人好像就叫袁四爺。

怕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撞上一家人了!

讓那個袁四爺刺殺廷樸的話,她怕不敢吧。

蘇琳瑯輕手按上婆婆的膝蓋拍了拍,示意他先別聲張,又對劉佩錦說:“季太專門上門談這件事,足見您對我家廷樸的牽掛和重視,不過我能否冒昧一問,您那位透露消息的朋友是港人還是英人,是做什麽工作的!”

劉佩錦說:“是個記者,專門負責蹲點皇家警署的。”

各大報社都有專門蹲點警署的狗仔,很難查到具體的人。

這個消息來源,劉佩錦說了等於沒說。

蘇琳瑯打開錢夾抽了張五十萬的支票出來,簽上名字說:“感謝季太的朋友能給我們能傳遞這麽重要的消息,這是一點謝禮,還請您轉交對方。”

劉佩錦擺手,說:“咱們兩家的交情不是錢可以衡量的,謝禮就免了,只要廷樸好,賀家好,我們季家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他這話說的可真漂亮。

而他不收錢,沒有轉支記錄,蘇琳瑯也查不到打聽消息的那個人。

劉佩錦又說:“要是廷樸不想回大英,也該出去躲躲風頭吧!”

郭嘉琪又想說什麽,蘇琳瑯輕拍了他一把,再對劉佩錦說:“發生這種事,我家樸廷又不在,我心裏一時也沒頭緒,不知道該怎麽辦,季太有沒有好的建議!”

劉佩錦笑著擺手說:“蘇小姐真真說笑,全港都知您是賀氏的主席,賀家的定海神針,這方面您肯定有想法的,那我就……”告辭了。

蘇琳瑯站了起來:“我送您。”

海風吹著大小夥子光潔的額頭,她將AK一丟,雙手來拉蘇琳瑯,激動的簡直就像解放軍的老鄉碰見了八路軍。

她說:“阿嫂,找一下程表哥吧,給我做個政審,讓我去大陸,去南海部隊躲避一段時間,我會給她們她們想要的一切,包括萊庫的圖紙。”

賀廷樸也要去逃難了。

她比她二哥還要光榮,去部隊逃難?

……

華國首都北平,首都國際大飯店。

服務員小芳拎著兩只暖壺進了總統套房,進門就說:“賀老板,實在抱歉,我們的熱水水管老化,突然爆裂了,工人正在加緊搶修,我給您送了幾壺熱水來,您先用著。”

這算是目前首都乃至全國,最高檔的飯店了。

在本地人看來,這兒的陳設當然很好,也很豪華。

小芳是個農村姑娘,能到國際大飯店當服務員,在村裏人的概念中,他就是一步登天,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要知道,賀氏來開拓大陸,已經因為人為的車禍而賠上三個高管了。

賀樸廷來賺錢,是提著腦袋來的。

就不說她曾遭遇過綁架,有PTSD。

她還懼內?

哪怕她不懼內,於她來說,一點小小的色遠比不上股票和公司的市值更加重要。

因為賀氏三代為商,她站在兩代人的肩膀上,她生來,使命就是要傳承,並宏揚賀氏的商業帝國。

要把它做到全球化,成為國際知名企業。

但劉佩錦似乎又想起什麽來,坐了下來,說:“對了,霆軒和賴小姐新年計劃去瑞士滑雪,正好我們季氏在那邊收購了一座酒店,剛剛裝修完,許太都計劃和我一起去玩的,蘇小姐和賀太就不想去走一走!”

又說:“我家先生說了,只要賀家人肯光臨,所有行程一應季氏埋單。”

郭嘉琪眼前一亮,說:“廷樸,你二叔在瑞士,要不你去那邊躲躲風頭!”

劉佩錦順勢說:“許太也要和我同行,正好咱們大家一起去!”

郭嘉琪再看蘇琳瑯,也說:“我就不去了,但琳瑯你很該出去走走的,正好樸鑄和冰雁馬上放假,要不你帶孩子們出去玩一玩!”

港府的闊太們很少有像郭嘉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沒有像蘇琳瑯一樣專註混在九龍,跟一幫撲街爛仔,站街女們混在一起的。

開Party辦沙龍,去夏威夷馬爾代夫和瑞士才是他們的日常。

一聽阿嫂也可能去,癲公賀廷樸都感興趣了:“阿嫂,一起去瑞士吧。”

“我真得走了,我家先生離了我不行的,咱們再會吧。”劉佩錦又站了起來。

蘇琳瑯送他出門,邊走邊說:“季太跟我舅母關系似乎很不錯。”

他說的舅母就是許董許甄的太太,名字叫朱顏。

他也是郭嘉琪的二嫂。

像劉佩錦這種小三上位的女人,正兒八經的豪門正房太太們是不願意理他的,像郭家的麥太,顧凱旋她媽顧太太,見了劉佩錦頂多翻個白眼。

但郭嘉琪那位二嫂,朱顏女士也不知何時就跟劉佩錦好上了。

至於社團,從張華強到陸六爺再到梁松,袁四爺,蘇琳瑯是生生用一雙拳頭,一個個砸倒,砸跪的,他不敢說自己在道上能一呼百應,但道上但凡有點名頭的古惑仔們聽到蘇琳瑯三個字,就算不怕,也得打幾個哆嗦。

關於大英軍情局會盯上賀廷樸乃至暗殺她,他其實也早有所料。

因為從她的導師給她萊庫圖紙開始,大英軍方就是在利用她做免費勞工搞研發。

像賀廷樸這種人,於一國軍方來說,如果不能為己所用,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她,換言之,如果蘇琳瑯是大英軍方的高級將領,也會毫不猶豫簽署暗殺令。

但要暗殺首富家的孩子沒那麽容易,所以軍情局要雇本地人。

而且賀廷樸甚少出門,真要殺她會很難,所以這事蘇琳瑯並沒放在心上。

但他意外的是,新任季太劉佩錦會上門來通傳這個消息。

更意外的是不知何時,劉佩錦應該是通過介紹醫美,打羊胎,拉皮一類的美容項目,跟賀樸廷的舅媽建立了一種很親密的關系。

當然,小芳服務的也確實是來自全世界的,頂級尊貴的客人。

此刻,自港府來的,全國第一位投資大陸的港商賀樸廷先生一手攥著紅色電話,一手插兜,正在望著窗外矮矮的,火柴盒一般的居民樓。

現如今,大陸人一窩蜂似的往港湧,但來大陸的港人寥寥無幾。

而這位賀氏集團的總裁先生,身高一米八幾,膚白貌凈,雖然年輕,但自帶一股溫和儒雅氣質,簡直就像小芳從租書店借來的,瓊瑤小說裏的男主角一樣。

小芳知道她結婚了,丈夫是個大陸女人。他還知道,她每天這個時間段,都要跟丈夫通電話。

而她的心情好壞,取決於通話時常,如果時間短,她就心情不好。

如果通話時間長一點,她的心情就會不錯,她的保鏢們也會很開心。

她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聽到他進來,她語氣裏壓著不耐煩,說:“我十分鐘後必須洗澡,我不管你們怎麽辦得到,我要熱水,一浴池的熱水,要45度,不要涼,更不要燙?”^_^

小芳忙說:“好的好的,我馬上幫您準備。”

賀樸廷回頭再撥電話,沮喪的合上電話,她以為房間裏沒有人,邊扯領帶邊解扣子就進了廁所。

但甫一進去,她就看到搞客房服務的女孩在浴缸旁,衣服裙子都是濕的。

而且他伸手,正在解襯衣扣子。

賀樸廷迅速往回系襯衣扣子,邊系邊退。

小芳也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也很激動,還很害怕。

他想去港府闖天下,瘋了一樣想,他覺得這位溫文爾雅的闊少會是一塊跳板。

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而且他聽自己去港府工作的小姐妹打電話來說過,港府的男人們都特別喜歡螵,都超級好色,隨便勾勾手指就能勾得上。

眼看對方往外退,他也是豁出去了,撲過去就要抱:“賀老板?”

豈知向來雖然挑剔,但溫文爾雅的賀老板裁伸手自腰間,像是在摸槍,沒摸到,一把推開小芳,轉身就走。

她邊走邊系衣扣,果決而迅速,退到了安全範圍。

……

他今天上門,談話極盡藝術,臨走還留了個鉤子,應該是也想通過美容,羊胎素一類的東西來拉攏蘇琳瑯,跟他拉交情。

畢竟大家都是女人,而女人,就沒有一個不愛美的。

更更厲害的是,潤無細無聲的,他甚至勸的癲公賀廷樸都想去瑞士滑雪了。

蘇琳瑯於心中感嘆:劉佩錦這個女人,蘇琳瑯得打聽一下,看看是怎麽回事。

劉佩錦已經到車旁邊了,又停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白皙緊致的面龐,說:“一起去瑞士吧,我們有個只屬於女性的小secret,很想跟蘇小姐一起分享呢。”

再看表:“抱歉,我真的該走了。”

他這談話聊天的藝術,簡直無敵了,沒一句有用的,全是廢話?

目送劉佩錦離開,郭嘉琪攬過兒媳婦的肩膀說:“琳瑯,4K幫也算你的人吧!”

蘇琳瑯卻問婆婆:“阿媽,你最近見過舅母啊,他什麽時候跟劉佩錦好上的!”

郭嘉琪有兩個嫂子,大嫂早去世了,二嫂朱顏他並不喜歡,來往也少。

不過自己的嫂子在做什麽他當然知道。

他說:“你舅母一年有大半年泡在日本做美容,前段時間才切了雙眼皮,做了拉了皮,最近好像又打了羊胎素,說是30萬一針,應該就是劉佩錦介紹的。”

作為一個有涵養的藝術家,他難得表露自己的嫌惡:“我更喜歡自然衰老,所以我不喜歡他和劉佩錦這種,整天在臉上動來動去的人。”

跟兒媳婦一起回大房獨立屋,幫他摘耳環摘項璉,又說:“哪怕道上那幫人都聽你的,但咱們也得防著點兒,正好要過年了,你們去瑞士避一避吧。”

……

話說,在曾經張美玲和季德的婚姻中,有多少女人拼了命想上位,但都半途折戟,唯有劉佩錦擠走原配成功晉位,就足見他的聰明和手腕。

而在蘇琳瑯穿越的原書中,自86年開始,港府會經歷一輪民生經濟的大洗牌

全港將有十萬古惑仔,九龍每天有人橫屍街頭,社團火並,血流成河



像季氏,賀氏和顧氏等大家族都會相繼垮臺,只有郭氏兄弟還不錯,但她家的實際控股人會變成黑馬銀行,英方財團。

九成的港府老企業都會破產,不破產的,實際控股人也會變成英方財團。

所以等回歸時,港府八成的地皮將會由英方財團掌握。

不過從讓黑馬銀行的職業經理人海勒先生‘不小心摔死’,到幫季霆軒提前掌握季氏董事局,趕走港督府的上一屆白人高管,再到阻止錢米莉運黃金儲備出港,按理來說,經濟方面的大洗牌已經被蘇琳瑯改寫了,也不會再發生了。

不愧季霆軒都怕他,果然不簡單?

……

說起度假,郭嘉琪說:“琳瑯,你二叔滑雪滑的可好了,去讓她教你滑雪吧。”

蘇琳瑯說:“阿媽,廷樸的安全你交給我就好了,我自會照顧好她的。關於度假的事,我最近還忙,等我忙完吧,咱們帶上樸廷,一大家子一起去。”

“你呀,跟樸廷一樣,心裏只有工作。”郭嘉琪語氣裏透著不高興,出門走了。

婆婆前腳出門,臭烘烘的賀廷樸進門來了:“阿嫂,我的圖紙呢!”

蘇琳瑯起身打開保險櫃,從中抽出厚厚一沓紙來拍過去,轉身坐到沙發上,故意說:“我沒時間陪你去瑞士,保鏢也只能派阿勇一個,想去瑞士的話就去!”

賀廷樸翻了翻,把圖紙還給蘇琳瑯,說:“你要不去,那我也不去。”

攤攤手,她得意洋洋:“我阿嫂可是九龍之王,在港,誰敢暗殺我!”

蘇琳瑯反問:“那你聽沒聽過無冕澳督!”

賀廷樸一臉無所謂:“什麽澳督不澳督的,跟我有什麽關系,沒聽過。”

她完全是一副已經抱緊阿嫂大腿,就無所畏懼的態度。

蘇琳瑯說:“如果軍情局在港雇不到人,就會去澳城雇,港府大半的謀殺案也都是澳城人在做,而澳城的社團大佬就叫無冕澳督,澳城賭王都要懼她三分。”

賀廷樸本來懶懶散散,這一聽,騰的坐正了:“阿嫂,立刻買票,我要去瑞士?”

再或者對方為了一勞永逸,直接往賀家扔顆炸彈又該怎麽辦。

不像賀樸旭那種笨蛋是只要閉上眼睛,安詳抱大腿就行了。

賀廷樸雖然也會抱大腿,但她需要知道阿嫂會怎麽做,自己要怎麽配合。

當然,蘇琳瑯提的要求,按時作息按時洗澡她全做到了。

過了幾天,蘇琳瑯讓她做個小小的無線竊聽器,她也半天就搞定了。

而且她不愧是個天才。

在目前,無線竊聽都是基於無線電臺來接收消息的,但是賀廷樸先是把蘇琳瑯的移動電話做了個改裝,給他裝了一枚微型接收器,又把自己從市場上淘來的,一枚蘇式紐扣式竊聽器重新做了焊接改裝,改成了長條形狀。

這樣就有效解決了無線監聽的距離問題。

只要蘇琳瑯想監聽誰,基於整個移動電話的發射信號塔,他都能監聽到。

當然,來給阿嫂演示竊聽器該怎麽安裝,使用,賀廷樸就又得問一遍:“阿嫂,你想到對付澳城道上人的對策了啊!”

又說:“要不給爺爺或者大哥打個電話,喊幾個保鏢回來!”

目前家裏總共四個保鏢,日常安保倒是沒問題,但來刺客就怕應付不了。

而一旦要用到垃圾,賀廷樸自認自己可以幫到阿嫂,當然就想知道他的對策。

蘇琳瑯依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看這小子把自己洗的白白凈凈,長發一紮,倒是跟婆婆似的,自帶一股藝術家氣質,遂拍拍她的肩膀,說:“快去換身衣裳吧,今天你得跟我出席個活動去。”

性命攸關,賀廷樸都乖了許多,也沒問是啥活動,換好衣服就跟蘇琳瑯出門了。

話說,跑馬地是一片荒地,因為不涉及拆遷,她才二十歲,風華正茂,家裏有錢,活的隨心所欲,當然不想死。

而要說躲避追殺,在她想來,瑞士是個很好的選擇。

賀廷樸只是想帶著她的科研成果去逃難,還沒想的那麽遠。

只說:“阿嫂我會的,你快聯絡程表哥吧,咱們爭取吧危險降到最低,OK!”

隔著海峽,遙遙可見南海部隊駐深部隊的艦船陣列就停泊在大海上,遙遙在望。

而自此,賀家兄弟的北上逃難大軍再添一員,季德嘆一氣,又冷嗤一聲:“他執迷不悟,非要把我推向佩錦,我又能怎麽辦!”

這就是男人了,分明自己薄情薄幸花心浪蕩,甚至為了爭權,連親兒子都不放過,但在她看來自己才好人,兒子丈夫全是壞人。

看一眼精明但內斂,瞧上去比孫琳達還要厲害幾分的劉佩錦,蘇琳瑯估計這個女人不會讓季德善終的,但他笑著說:“季伯伯是好人,會有好報的。”

被刺殺是件很可怕的事。

雖然蘇琳瑯承諾會幫她保命,但賀廷樸還是心神不定。

她平常就很少出門,現在更是,索性躲在家裏幹脆不出門了。

不過她還擔心一個問題,比如說萬一澳城道上的人直接上門刺殺呢。

萬一當時恰好蘇琳瑯不在家,刺客誤傷了她媽,或者樸鑄,冰雁呢,怎麽辦。

已經要開始動工,修建了。

而今天恰是動工奠基,剪彩的日子。

因為是賀氏跟季氏聯合開發的,豈知說起季霆軒,季德臉色驟變:“哼,那個孽障……”

劉佩錦倒是溫柔體貼,說:“先生,在外不責子的,您給霆軒留點面子吧!”

季德笑看蘇琳瑯:“蘇小姐,你平心而論,佩錦夠不夠賢惠!”

又說:“也罷,不說霆軒那個孽障,走吧蘇小姐,咱們上臺剪彩去?”

蘇琳瑯上臺剪彩,賀廷樸當然也要跟著,這是公開場合,她怕被暗殺嘛。

不過等下了臺,她就忍不住要八卦一下了。

她小聲說:“阿嫂,看報紙上,霆軒哥才是季氏集團的董事局主席,為什麽她不出席剪彩,反而是季伯父來,而且季伯父說起霆軒哥,怎麽那種語氣!”

這就又得說說季氏的家族內鬥了。

季霆軒準備跟賀樸廷聯手上大陸拿地,再跟東北的鋼廠展開合作,全面進軍大陸,本來董事們也很讚成的,但也不知道季德和劉佩錦倆怎麽運作的。

就在前段時間,季德突然強行召開董事會,以戰略錯誤為理由,聯合董事們把季霆軒給投出去了。

而且在董事局會議上她還大發雷霆,用煙灰缸砸破了季霆軒的腦袋。

季霆軒本來約好跟女朋友一起去度假的也沒度成,目前還躺在醫院裏。

兒子被踢出局,季德成功覆辟,就又重新執掌大權了。

這也是為什麽今天這麽重要的場合,季霆軒不出席的原因。

當然,別人家的家務事,外人也不過八卦幾句,面上還是要客客氣氣。

陳列的兒了,也沒爸爸了。

至於陳列的兒子最終去哪裏了,書裏交待過的,但蘇琳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了。

雖然那只是本書,出現在夢裏的書,是一本虛構的小言小說,但蘇琳瑯想想也是止不住的心疼,那男孩兒才五六歲吧,本身就沒媽媽,又失去爸爸,多可憐啊?

蘇琳瑯當然要覆出,最近接了好多劇本親自讀親自選,就是準備在覆出後能一炮打響,而覆出後,得跟著劇本天南海北的跑,勢必就會照料不到可可了。

那麽,就把《親親寶貝》當成一場旅行,讓兩個孩子快快樂樂的旅行一場。

也算還了夢裏陳列救可可的恩情,豈不美哉。

就這麽決定了,怕蘇苪太忙會忘,蘇琳瑯給程導先發照片再輸備註:【選他。】

然後就是泡在浴缸裏,賞著香江灣無敵的夕陽美景,靜待回音啦。//

……

蘇琳瑯可以泡著澡賞無敵海景,但賀家就沒那麽太平了。

姚碧自認終於讓兒子認清了蘇琳瑯的真面目:“她寒門出身,小家小戶沒有眼界,只看得到眼前的三瓜兩棗,一千二百萬是吧,給她,趕緊離了省心!”

“一周後還有兩千萬。”賀樸廷艱難攤手,再說:“她總共要五千萬。”

姚碧一聲尖叫:“合著她跟你結婚不是為了過日子,是為了賺錢?”

她心說,蘇琳瑯原來能沒被富豪染指過,還指不定被誰包養過了,藏著幾億身家,不拿出來幫賀家化解財務危機也就罷了,離個婚吧,還獅子大開口。

賀樸廷心煩意亂,咬牙說:“媽,那是我借小瑯的,有欠條。”

姚碧張了張嘴,肝腸寸斷:“到處都在賠錢,家裏哪裏還有現金?”

“這錢要不給,蘇琳瑯就會錘咱們,您得考慮債務性融資的問題,那是幾個億。”賀樸廷咬牙:“賣套國外的房子吧,銀國的,瑞士的都行。”

姚碧一聲尖嚎:“讓蘇琳瑯來要我的命吧,我把命給她。”

要了命了。

這周愛瑪仕有個配貨會,看來姚碧是參加不了了,一想自己一旦不到場,就會被七麻茶葉,高潔彩妝和六匹馬服飾的夫人嘲笑,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

次日,周六。

因為蘇琳瑯準備覆出,蘇苪得去選址招人,成立工作室,早起就走了。

蘇琳瑯先讓保姆帶著可可去附近的游樂場,然後直奔律所。

整整等了一個小時,賀樸廷才姍姍來遲。

“蕭哥業務也太忙了吧,菲姐都等你很久了。”律師說。

英文帶中文,賀樸廷爽快簽了字,挑眉看蘇琳瑯,卻見她坐著,遲遲不動。

影帝今天西裝革履,正當年,一雙電眼,一般女人給他盯著,幾秒鐘就得淪陷,也就蘇琳瑯,能把他的深情當成驢肝肺。

在律師眼中,這也是難得一見的一對壁人,而且看得出來他們還有感情,皆在負氣,他覺得這單業務怕是要黃,只要賀樸廷哄哄蘇琳瑯,事情可能就完了。

但就在這時,賀樸廷掏出手機,笑著點了點。

季德雖然穿著紙尿褲還要奪權還打兒子,但對蘇琳瑯很是客氣。

送他到車旁,又拉著蘇琳瑯的手說:“我家佩錦是個跟你一樣有才幹的女性,但他根基太淺,以後他有什麽活動要你出席,站臺,給我個面子,幫幫他。”

所以也是兩家的董事局主席共同出席,剪彩。

季家出席剪彩的是季德,據一些八卦的媒體報道,她的前列腺出了問題,已經長期戴上尿布濕了,還是坐的輪椅,由劉佩錦推著。

乍一見面,看到賀廷樸,她一驚:“這是樸旭吧,倒比原來更高,更帥氣了!”

將近一米九的大小夥,瘦削而白皙,長發一紮,溫文爾雅,賀廷樸確實只需要洗個澡,就能比賀樸旭更帥。

彎腰鞠躬,她說:“季伯伯,我是廷樸。”

“上車吧,咱們賽馬會再見?”季德松

開了蘇琳瑯的手,說。

……

開上車,蘇琳瑯並沒有直接回家,也沒有去公司,反而一路把車開到了跑馬地的山頂,停車,這才正式要跟賀廷樸討論她的問題。

下了車,望著碧野晴空,蔚藍一片的大海對面,遙遙相望的大陸,蘇琳瑯先問賀廷樸:“你確定不想回大英了!”

賀廷樸就是那種自認聰明,但又頑皮叛逆的孩子,她在大英搞研發,除了有場地和條件,主要是不受約束,但現在軍情局都追來了,她心裏起了逆反,當然就不想再回大英了,死也不想回。

她沒說話,兩手插兜看著大海,只堅定搖頭。

蘇琳瑯掏出手機看了看,1200萬,紅國銀行大額實時轉賬,款已經到了。

擡頭,前夫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內心,肯定在恥笑她的貪財和小家子氣!

執筆,蘇琳瑯爽快簽字,說:“機票訂好了吧,王律,您現在上飛機,落地正好趕上周一法院開門,因為雙方都已簽字,沒有異議,法院會當場辦理的,屆時還要麻煩您去趟FCO,再去趟使領館,使其在國內合法化。”

這一步太重要了,夢裏的蘇琳瑯沒等到判決書就死了,這次她必須避免悲劇。

律師早訂好了機票,落地正好趕上法院開門,所以蕭蘇婚姻在這一刻,等於已經解體。王律師傻眼了:看著挺好的一對兒啊,這婚真就離了?

從律所出來,賀樸廷上了蘇琳瑯的車,聲音溫柔,嘶啞,醇和:“其實只要你再等等,我可以給你的將是五倍,十倍,乃至一百倍,小瑯,我知道你愛錢,也只錢能讓你快樂,我可以給你錢的,只要你再等等,很快的。”

蘇琳瑯心說港城第一富的發妻,據說直到現在,亡妻的生魂還被鎮壓著,在給老公做風水生財局呢。

信男人,死無葬身之地不說,靈魂都不得安生。

……

挑眉冷笑,她說:“看來你財務不錯,一周後的兩千萬準備今天就給我了。”

賀樸廷一拳擊在玻璃上:“小瑯,我們賀家就算破產了,整體打包也能賣出十幾個億。”

剪彩完,蘇琳瑯就該走了,當然,得跟季德兄弟道個別。

季德雖然穿著尿布濕還要坐輪椅,但她重掌大權,風光得意,劉佩錦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她就笑著對賀廷樸說:“下周要開賽馬錦標賽,到時候你也來吧,伯伯必須給你介紹個女朋友,那可是我最看好的女孩子了。”

劉佩錦推著輪椅,笑的足夠溫柔,但眼裏透著精明。

賀廷樸很煩季德這種老家夥的,更討厭劉佩錦,因為他的眼神就跟賀家曾經那位差點把家都抖散的二太太孫琳達一模一樣。

聽季德要給她推銷劉佩錦的妹妹,差點就要拋去涵養,當場發癲。

蘇琳瑯掐了一把她的胳膊,說:“好的,我們到時候會去的。”

其實目前在澳城道上,衰哥已經混到高層了,真要有什麽事,她肯定會幫忙。

但蘇琳瑯還是故意抱起手臂,說:“要是軍情局開的價高,澳城真來殺手,說不定我也打不過,我們全家都要被你拖累,你自己說,怎麽辦!”

賀廷樸咬唇又呲牙,但突然,她目光瞄過個什麽東西,遂定定盯著在看。

蘇琳瑯又故意說:“全球大概也就非洲不在大英的勢力範圍了,要不你去非洲!”

賀廷樸突然轉身,從後備箱裏扛出一架AK來,眼瞄倍鏡,唇角一勾,說:“阿嫂你說什麽昏話呢,大英一半的殖民地都在非洲,那兒不能去?”

從美利堅到德意志,再到法蘭西,都是大英的合作夥伴。

而放眼全球,哪怕非洲,到處都是大英的殖民地。

賀廷樸被軍情局盯上,從表面看,她還真的無處可逃。

不過她用AK的倍鏡當望遠鏡盯著遠方,半晌,猛然擡頭,說:“南海部隊?”

又仿佛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似的,說:“PLA是全球,軍情局唯一滲透不了的軍隊,南海軍方,是大英軍方最忌憚的對手?”

這個女孩怎麽回事,是還沒有查明的,暗殺她的高管們的那幫人做的局啊!

還是說單純的,就僅僅是想色誘她,並搞點錢來花!

保鏢就在門外,24小時值班的,竟然沒有守住這種事,賀樸廷是要開會,臭罵所有保鏢一頓的。

她合上襯衫,氣勢洶洶沖出洗手間就去拉房門。

小芳一看不對勁,也害怕了,連忙說:“賀老板對不起,你不想就算了,千萬不要聲張,要不然我會被開除的。我是農村女孩子,我進城不容易的?”

賀樸廷已經拉開門了,而在她這兒,涉及人身安全,她是不會同情任何人的。

值崗的陳強尼和翁家明一看大少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妙。

再看一個濕漉漉的女孩子,趕忙脫西服,來裹人了。

當然,她們不可能就這樣放走這個女孩子的,得在隔壁保鏢室先盤問一番,然後再報警處理。

當然是撥給丈夫的。

但平常一打他就會接,今天連著兩次他都掛了,她的心就有點煩躁。

也罷,已經兩天沒洗澡了,今天晚上要見重要客人,她必須洗個澡再出去。

不然她就跟賀廷樸一樣,要發餿,發臭了。

只是色誘還好,萬一有人做局,是綁架,或者刺殺呢!

小芳被帶走,最後再看賀樸廷一眼,這位普通話說的黏黏糊糊,但是高大英俊的男人,眼裏只有陌生和審奪。

以及滿滿的警惕,壓根不像他的小姐妹們形容的港府男人,好色,一見女人就走不動路。

小芳突然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被自己的小姐妹們給騙了。

當然了,灰姑娘在高檔飯店遇上王子,並成功借王子過上優渥的生活大多只會出現在小說裏。

而殘酷的現實是,被報警,被開除工作。

可憐的小芳姑娘其實僅僅就想要踩塊踏板去港府,去過好日子而已,但他最終,被保鏢們給無情的架走了。

而可憐賀大少來首都之後,睡的床墊是她生平睡過最差的,酒店的被子也不是貼膚,舒適的鵝絨。

更要命的是她動不動就連澡都洗不了,帶來的咖啡豆也喝完了,丈夫的電話還打不通,她在此刻孤獨,難過,空前沮喪。

不過還好,這時案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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