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凡人成神記
關燈
小
中
大
第491章 凡人成神記
胡問靜一心一意“成神”，雖然腦殘了一些，但是馬隆和周言心平氣和歡天喜地的接受了，大楚需要的是一個不會飛升不會被雷劈死的皇帝，至於是不是野心膨脹自以為是，當了皇帝想成仙，那倒沒什麽。從邏輯上而言，當了皇帝想要成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人都有上進心對不對？
“其實從戰略上而言也容易了。”周渝看著回轉新州，順道到了代爾祖爾城看她的馬隆，認真地道。她與馬隆沒什麽接觸，這次甚至是第一次見面，彼此只談公事，胡問靜想要成神確實反而讓戰局開朗了。
馬隆微笑道：“不錯。”他仔細觀察周渝的反應，沒有發現周渝對胡問靜“生而知之”有一絲的驚恐，也沒看到周渝對胡問靜想要成神有什麽大驚失色。馬隆對此很是讚嘆，周渝不愧是大楚第一武將，沈得住氣，或者早就料到有今天。
幾步外寒氣逼人，敘利亞地區的冬天已經開始了。周渝緩緩地拿起手裏的茶杯淺淺喝了一口，茶香在唇齒間纏繞。她慢慢地道：“陛下成功挑撥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內訌，兩年內敘利亞地區穩如磐石。”不論是羅馬帝國還是薩珊波斯，今年的秋收徹底完蛋，明年年初必然依舊處於內訌之中，那麽明年的秋收也完蛋，不積累一些糧食和穩定社會，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都無力攻打敘利亞地區。
馬隆點頭：“陛下好手段。”他有些羨慕胡問靜，“生而知之”真是一個了不起的技能，換成別人怎麽敢確信能夠挑撥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內訌了？換成馬隆對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兩眼一抹黑，僅僅知道這兩個國家的名字，如何挑撥內訌，如何打擊對方的經濟，如何知道愛情故事可以橫掃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
周渝細細估算著，假借神靈的名義至少可以讓敘利亞人更加忠心，那麽或許就能夠在敘利亞地區執行集體農莊制了。她心中想著敘利亞的農業地區，是不是可以采取最嚴密的封鎖保證華夏農耕方式以及機械化耕作不洩露？集體農莊原本就是封閉式的，敘利亞又成了廢墟，所有人進入集體農莊後保密性應該還是有保證的。她心中微微一怔，道：“只是……陛下若是想要功德成聖……”
周渝頓了頓，笑道：“胡老大果然就是了不起啊。”她仔細一想，立刻看透了胡問靜的小花招。胡問靜若是想要讓全世界的人吃飽飯，那就必須傳授華夏農耕之中密集種植、糞肥、除草、捉蟲等等一系列經驗和技巧，對於撒了一把種子就不管的西方人而言立刻就會引起糧食劇增，人口暴漲，國力強盛，這明顯與胡問靜之前想要封鎖西方科技的設想完全相反。
胡問靜一直以西方為假想敵，處處提防和設圈套，怎麽可能因為虛無縹緲的成神計劃就向西方敞開大楚的農耕技術？就不怕成神計劃失敗，而西方國家聯合起來一舉毀滅大楚嗎？
周渝看了馬隆一眼，胡老大說什麽想要功德成聖為主，信仰成神為輔，其實還是想要信仰成神啊。不傳授農耕技術就沒有公德，而收集信仰就容易多了，只要建立一個神名後每天祈禱就可以了。
或者說……胡老大的成神計劃就是一個幌子，真實目的是試探世上有沒有“天意”存在。
周渝微笑著，胡老大竟然把天意作為對手，真是狂妄極了，但是很有趣，不妨參加。
馬隆淡淡地道：“開國之君，這點氣魄還是要有的。”他很是滿意周渝的反應速度，幾句話之間就發現了胡問靜的真實意圖，但這個意圖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微笑著繼續道：“所以，我等為人臣子者當知道如何做了。”
周渝嚴肅地點頭，心中無比歡喜。不僅僅是胡老大的計劃狂妄非凡，更因為敘利亞地區可以成為良田。她有些自嘲，雖然已經是大將軍了，雖然知道大楚不缺良田，但是看著大片的良田被廢棄荒蕪長滿了野草，她就是感到心疼和無法接受。
……
黑海北面。
回涼聽了馬隆的解釋，目瞪口呆：“老大真是喪心病狂啊，始皇帝陛下只敢想要長生，老大竟然想要成神。”她摸著下巴黑黑地笑，老大的計劃從來不能看表面，難道老大的目標是天意？假如天意反擊，老大還有什麽後手？
她精神大振：“來人，加大糧食種子面積！再抽一批可靠的人去開荒！”想想不可測的未來就激動得渾身發抖，和天意鬥啊，真是太牛逼了，必須多準備一些糧食以防萬一，說不定要打幾百年呢。
“讓那些新來的不可靠的游牧部落都去挖礦，對了，陛下是真神，所有人必須早午晚參拜，不！太少了，白天每個時辰必須參拜一次！”
回涼興奮極了，要是真的可以功德成聖和信仰成神，她也可以成神的。
“成神啊！”回涼眼中閃爍著星星，她要是成神了該叫什麽神？專吃兔子的神？太長了也不威風，必須好好想一個。
馬隆看著冒星星眼的回涼，轉身就走，荊州系將領能打又忠心不假，但是腦子好像都不怎麽正常。
他上了飛艇，一道寒風吹得他抖了一下。他急忙裹緊了衣衫，唯恐著涼。胡問靜有意成神，他這把老骨頭必須多多保重，不求看到結果，只求胡問靜成神之後給他也當個小神仙，他立馬把自己的高血壓糖尿病治好了，哈哈哈哈！
……
美索不達米亞地區。
一個城池中，一個波斯貴族惡狠狠地看著頭頂的汙妖王真身，厲聲叫道：“偉大的火神一定會將罪與你的！”
周圍的波斯人大聲地叫嚷：“偉大的火神啊，殺死邪神吧！”
那波斯貴族大聲叫著：“與邪神血戰到底！”無數波斯人跟著呼喊：“與邪神血戰到底！”
不是這個波斯貴族心中有無比堅定地信仰，或者對供奉的火神感情深厚忠心耿耿，而是他無從選擇。
幾百年來，這個城市的人一直都是火神的信徒，那波斯貴族家族更是以火神的祭祀而發家的，若是他承認汙妖王才是唯一的真神，那麽他的家族會如何？沒有了火神的祭祀的身份，他和他的家族的權勢怎麽辦？假借火神之名巧取豪奪而來的土地和財富又怎麽辦？
那波斯貴族為了自家的榮華富貴，無論如何必須對抗汙妖王。他想到失去了火神的祭祀的地位之後沒錢買新的豪華馬車，新的游艇，新的莊園，只覺心如刀割，大楚怎麽能夠這麽不講道理，為什麽要神靈顯靈，為什麽不繼續低調呢？這是要不給他活路嗎？他舉起手裏的刀子，對著天空中的“汙妖王真身”厲聲叫道：“我是火神的信徒，為了火神，哪怕是汙妖王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要殺了祂！”
無數波斯人跟著大叫：“屠神！屠神！屠神！”
一角，一些年輕人只覺逼格高到了天上，世上什麽事情能夠與屠神相比？一個年輕人傲然撫摸著手裏的弓箭，道：“要是汙妖王敢進入這個城市，我就將他射下來！”一群年輕人用力點頭，大楚故事中後羿射日，他們也可以射殺汙妖王，然後用汙妖王的鮮血塗抹全身，他們就會成為新的神靈。
另一個角落，一群火神狂信徒舉著火把，大聲地叫著：“燒死汙妖王！火神可以凈化一切！燒死大楚人！世上唯有火神！”
天色漸漸黑了，天空中懸浮不動的“汙妖王真身”久久沒有動靜，那火神祭祀貴族大喜叫道：“有火神庇護，汙妖王不敢靠近！”
無數波斯人大叫：“火神，火神，火神！”
城中滿是歡呼聲，火把搖曳，人人歡喜，偉大的火神戰勝了來自東方的汙妖王，必須好好慶祝。
那火神祭祀貴族大叫：“大家去神廟，向偉大的火神獻祭！”
無數波斯人大聲地歡呼，有人興奮地擡頭看天，叫道：“最好的祭祀就是汙妖王的腦袋！”無數波斯人大聲附和，可惜汙妖王在天空之中，他們實在是沒辦法。
“下次抓個大楚人來祭祀！”有人反應極快，這個城市並不在幼發拉底河邊上，但也不過距離幼發拉底河五六十公裏而已，跑去抓個大楚人還是很容易的，實在不行抓幾個幼發拉底河沿岸城市親近大楚的波斯叛徒也行，信奉邪神汙妖王的異端、與異端有生意往來的波斯叛徒作為祭品一定會讓偉大的火神高興的。
那火神祭祀大聲地道：“來人，點亮火把！我們……”
“轟！”巨大的聲響中，城中數處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無數波斯人驚恐地轉頭，心中都明白是傳說中的汙妖王的天降火球了，可所有人都依然抱著最後的希望死死地看著那火神祭祀貴族，有人顫抖著問道：“火神會保佑我們的，對不對？”
“轟！”城中又是幾個地方燃起了大火，遠遠看去只見火焰沖天。
所有人寂靜無聲，許久，才有人熱切又驚慌地看著那火神祭祀貴族，大聲地問道：“火神呢？火神為什麽不出來對抗汙妖王？”
那火神祭祀貴族家族幾百年祭祀火神，從來沒有聽說過火神顯靈，對火神更是不存在一絲的虔誠，他從小就知道火神只是他家族用來斂財的手段。此時此刻，那火神祭祀貴族唯有硬著頭皮大聲地道：“火神沒有出現，是因為我們不夠虔誠！火神只會回應最虔誠的信徒。”他高傲地看著一群波斯平民，心中想著你們快點跪下磕頭，然後我就逃出這座城市。
那火神祭祀貴族臉上滿是崇高，心中焦急萬分，你們再不跪下祈禱，大火要是燒到了這裏怎麽辦？你們倒是快點啊！
以往被火神祭祀貴族呵斥，立刻驚恐地跪下的波斯平民們這一次卻直楞楞地盯著那火神祭祀貴族，有人大聲地道：“火神是控制火焰的，祂會讓這些火焰熄滅，對不對？”不等那火神祭祀貴族回答，又有一個波斯平民叫道：“大家去火神神廟，火神一定不會讓自己的神廟被邪神焚燒的！”
無數波斯平民看著四周，只是這片刻的工夫城中已經到處都是大火，眾人一齊叫道：“對，去神廟！”
那火神祭祀貴族被無數人裹挾著跑向了神廟，他心中絕望極了，去個P的
神廟啊，這個時候唯一的生機就是逃出城池！但至少有幾十只手推著他前進，有人粗魯無比，大聲地道：“快點！快點把火神叫出來打敗邪神！”有人假裝扶著那火神祭祀貴族，其實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祭祀老爺走快點，一定要讓火神打敗邪神啊！”“大家不要擠，擠到祭祀老爺就不好了。”
那火神祭祀貴族跌跌撞撞地到了神廟之內，又被人推到了廣場的祭壇之前，心中惶恐到了極點。無數波斯平民期盼地看著他，有人恭敬地跪下，道：“偉大的火神啊，感謝你的賜福！”
那火神祭祀貴族顫抖著走到了祭壇之上，這一生第一次希望火神真實存在。他不需要回憶，以往忽悠平民的言詞和動作已經是肌肉記憶，完全不需要動腦：“偉大的火神啊，我們是你的虔誠的信徒，沒有你，我們就沒有光合熱，沒有你，我們就無法吃到溫暖和可口的食物，沒有你……”
“轟！”幾十米外的神廟主體燃起了大火。
無數波斯平民淒厲地大叫，聲音中充滿了絕望，火神的神廟主體竟然起火了，這是表示火神被汙妖王殺了嗎？
那火神祭祀貴族跳下祭壇，大聲地哭泣：“快逃啊！汙妖王已經殺了火神了！”
“轟！”天空中一點火光擊中了那火神祭祀貴族，大火瞬間就包裹了他的身體，在他淒厲地慘叫聲中將他燒成焦炭。
“啊啊啊啊！”無數波斯平民淒厲地慘叫，四散奔逃。
天明的時候，城市的廢墟之中依然冒著黑煙。有路人壯著膽子進入了廢墟，四下搜尋。
“唉，太慘了，怎麽會這樣。”有路人長長地嘆息，整個城市失火，無數人燒死，真是人間悲劇啊。
有路人看著一具焦炭，勉強可以看出人形，忍不住轉頭嘔吐。
一個路人茫然地看著殘垣斷壁，道：“竟然連土坯墻都燒成這樣，這是多大的火焰啊。”
一只焦黑的手臂從殘垣斷壁中伸了出來，抓住了那個路人的腳，那個路人尖聲驚叫，其餘路人趕了過來，急忙搬開了一些碎石雜物，一個渾身漆黑，分不清男女的人奄奄一息。
幾個路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默默搖頭，實在不覺得這個不幸的幸存者可以活下去。有人當機立斷，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整個城市都燒了？其餘人呢？”
那幸存者斷斷續續地道：“……汙妖王……降下大火……全城的人……”
幾個路人恍然大悟又驚訝極了，整個城市燒成了灰燼當然是汙妖王的力量，別人怎麽做得到。但是汙妖王不是“公平公正和愛”的嗎？不是只要唱東方大楚歌曲就不會有一絲的影響嗎？為什麽汙妖王會降下大火燒死了整個城市的人？
有路人懷疑道：“難道汙妖王不是公平公正和愛的？”燒死一個城市的人怎麽看都不是公平公正和愛的，原諒和寬恕罪人才是世上最偉大的力量，每一本大楚的愛情故事之中都是男女主角寬恕了敵人，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要是汙妖王降下大火燒死了全城的人，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信仰？
那幸存者已經聽不清別人的言語了，只是道：“……偉大的火神……與你同在……火神死了……”那幸存者終於沒了聲息。
周圍的路人們卻都已經懂了，有人大聲地道：“異端！”其餘人跟著大聲叫：“異端！”火速退開哪具屍體，然後又走遠了幾步，緩慢拍打身上的灰塵，然後虔誠地祈禱：“偉大的汙妖王啊，你無處不在！”
那曾經懷疑汙妖王竟然放火燒死全城的百姓的路人更是跪在了地上額頭觸地：“偉大的汙妖王啊，你是世界唯一的神靈，你是光，你是電，你是世上美好的一切。”
幾個路人祈禱了許久，大步走出了城池廢墟，有人幹脆在殘垣斷壁上寫了“異端之城”。
一個路人鄙夷地看著廢墟，黑煙裊裊，滿目瘡痍，他重重地吐了一口痰：“異端！”
幾百年前波斯帝國的大流士大帝就立下了法律，勝利者的神靈才是真神，失敗者的神靈都是偽神，信徒都是異端，必須處死。
偉大的汙妖王是真神，火神自然就是偽神，這個城池中火神的信徒自然就是異端，異端不是人，異端豬狗不如，殺異端是對神靈的獻祭，是所有信徒的高尚行為，汙妖王降下大火懲罰異端屬於百分之一百的真善美，絲毫不影響祂“公平公正和愛”的信仰。要是異端可以活著，對信徒哪有公平，要是異端可以享受愛，對信徒的愛又是什麽？
幾天後，汙妖王天罰異端的消息傳遍了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所有城池和鄉村。
有波斯人大聲地警告四周的人：“誰敢不信仰真神，這就是下場！”周圍的人用力點頭，只要信仰真神就沒事，不信仰就被燒死，這很容易回避啊，信仰真神就是了。
有波斯人大聲地祈禱：“偉大的世上唯一的真神汙妖王啊，你的光輝無處不在你，你是……”他忽然一怔，用超級巨大的聲音叫道：“要是這個城市之中潛藏著異端會怎麽樣？”
周圍的人大驚失色然後淚水狂湧：“能怎麽樣？大火不長眼睛啊！”想想全城起火，誰能逃得掉？
無數人慘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明明是忠誠的汙妖王的信徒卻被異端連累，這也太委屈了吧。
有人搖頭道：“神罰怎麽會牽連無辜，大火不長眼睛，可是神靈降下的懲罰之火一定是長眼睛的。”好些人點頭，神靈降下的懲罰之火怎麽會燒到其他人，別說蔓延一個城市了，就是與異端身體貼著身體，肯定也是那異端被大火燒死，而虔誠的汙妖王的信徒毫發無傷。有人得意地看著四周的人，搖頭晃腦，道：“不要杞人憂天，要相信偉大的汙妖王只懲罰有罪的人。”無數人點頭，就是這樣。
一個波斯人冷冷地道：“把一粒老鼠屎扔在一鍋粥裏，粥還能喝嗎？把一滴墨汁滴在清水中，清水還清澈透明嗎？把一個異端放在一個城市裏，這個城市的人真的依然虔誠嗎？身上就沒有染到異端身上的魔氣妖氣黑氣，沒有被異端的邪惡力量侵襲？”
無數波斯人臉色慘白，一個波斯人絕望地道：“要是城中有一個異端……我們就會被異端侵染，偉大的汙妖王就會降下大火把整個城市……”
有人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有人慢慢地跪在了地上，邪惡侵染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有異端的地方一定有侵染，不然為什麽殺死異端要用大火燒光一切呢？
一個波斯人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大聲地道：“那麽就在偉大的汙妖王到來之前清洗異端清潔城市！燒死異端，燒掉異端的房子，異端的左鄰右舍的房子都燒了，異端用過的東西全部燒了！”
另一個波斯人厲聲道：“這還不夠！燒死異端之後全城的人要沐浴齋戒，全城唱三天三夜的大楚歌曲凈化心靈。”
無數波斯人反對：“連續唱三天三夜？你開什麽玩笑！至少七天七夜！”只有最虔誠的信仰和態度才能消弭身上被異端侵染的黑氣。
有波斯人仔細地看手腳和衣服，身上到底有沒有黑氣纏繞？該死的，完全看不出來！另一個波斯人怒道：“你以為你是神靈嗎？凡人怎麽可以看得出身上有沒有被異端的黑氣侵染？唱歌！唯有唱神靈的戰歌才能驅趕身上的邪氣！”無數人用力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有波斯人大叫：“大家夥兒還等什麽？找出異端，燒死異端！”無數人大聲應著，眼睛中閃過一道厲芒，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必須找出異端，清洗異端！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中。
“真的天降大火燒死了全城的人？”某個波斯人顫抖著問道，他不關心那個城池信奉的是火神還是水神，他只在意汙妖王對異端毫不留情。
被問的波斯人大聲地道：“當然！異端必須死！”他其實對汙妖王毫無感覺，雖然汙妖王是真神，但是真神也不會管他吃飯買菜，他既不信仰汙妖王，也不反對汙妖王，純粹路人甲。但是一個城市的異端被燒死的消息讓他在與人交談之中極力表現出最最最虔誠的汙妖王信徒的模樣。
那偽信徒波斯人惡狠狠地盯著提問者，道：“難道你不信仰汙妖王？難道你是異端！”
四周瞬間有幾十個人跑了出來，厲聲叫道：“異端在哪裏？異端在哪裏？砍死異端！”
那提問的波斯人看著那些人身上冒著殺氣，一個機靈，大聲地道：“偉大的汙妖王啊，異端在哪裏？”
那幾十人惡狠狠地盯著那提問的人，這裏就兩個人，一個說有異端，那剩下的人就是異端了。
那提問的人委屈極了：“我哪裏說過我不信仰偉大的汙妖王了？我問偉大的汙妖王是不是真的燒死了一個城市的人，是覺得偉大的汙妖王幹得漂亮，對待異端就不能有一絲的手軟！”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畢竟那提問的人確實只說了一句話。但是幾十個尋找異端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懷疑如韭菜一樣瘋狂地生長，割了一茬又是一茬。
有波斯人嚴肅地問道：“怎麽證明你是偉大的汙妖王的虔誠信徒？空口無憑，拿出證據！”一群人用力點頭，嘴巴說自己是汙妖王的信徒，其實是邪神的異端的可能不是一般的大，必須拿出所有人都認可的證據。
那提問的波斯人汗流浹背，虔誠信徒怎麽證明？他小心地問道：“我會唱大楚歌曲。”無數波斯人冷笑搖頭，大家都會唱，潛伏在偉大的汙妖王的信徒中的異端肯定也會唱。
那提問的波斯人不停地流汗，眼看周圍的人眼神越來越不善了，終於想到了證明。他大聲地道：“我隨身帶著偉大的汙妖王的物品！”他顫抖著從懷裏取出一個物品，眾人一看，有些人不認得物品，但是看包裝確實是大楚的產品，隨身攜帶大楚的產品果然是對汙妖王很忠心了。至於汙妖王是不是等同於大楚，或者大楚產品等同於汙妖王的物品，這只怕要找大楚人解釋，大家只是為了尋找信仰邪神的異端，不是為了做學問，馬馬虎虎認可隨身帶著有
大楚的物品就是對汙妖王忠心應該沒什麽問題，畢竟不是信徒怎麽會帶著汙妖王的物品呢。
一群人說道：“誤會，誤會。大家散了，快去找其餘異端。”
幾個認識那物品的人詭異地看著那提問的波斯人，那提問的波斯人又是羞愧，又是鎮定，你要是沒用過大楚壯陽藥怎麽會認得？自家人就別裝小白兔了。
眾人散去，忽然有人鬼使神差地問出了誅心之問：“那麽，要是有人問我們是不是偉大的汙妖王的信徒該如何證明呢？”
一群人憤怒地看著那人，該死的！有人叫道：“還楞著幹嘛，趕緊回家拿信物！”
眾人急匆匆跑回家，各自翻箱倒櫃。有家人看著一個男子回來之後到處尋找東西，驚訝極了：“你不是去找異端了嗎？”那男子頭也不回，道：“別說了，差點被人當做了異端！”他細細說了必須身懷大楚物品才能證明自己不是異端，不然分分鐘被人燒死。家人大驚失色，急忙一齊翻找，可惜大楚的物品也就是冰塊冰淇淋甜葡萄酒香料絲綢玻璃了，冰塊冰淇淋在冬天肯定無法隨身攜帶，藏個冰塊不說如何證明是大楚的，只說用不了多久就會化了，到底帶什麽才能證明自己是虔誠的汙妖王的信徒？
幾天後，大街上，有兩個波斯人相遇，兩人一齊握住了匕首，惡狠狠地看著對方，然後開始唱歌。
波斯人甲唱道：“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裏？”
波斯人乙唱道：“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裏。”
兩個波斯人微笑，然後鞠躬行禮，各自松開了匕首，伸手入懷，然後波斯人甲取出一物，迎風一揮，大聲道：“偉大的汙妖王啊，這是最好的大楚絲綢，我隨身攜帶，不需要想起，也從不會忘記。”
波斯人乙傲然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對著陽光陶醉無比：“偉大的汙妖王啊，你就像那冬天的太陽永遠溫暖著我！”
波斯人甲乙這才罷手，打招呼：“聽說今天的韭菜價格漲了。”“今年怎麽還不下雪啊，我等著打雪仗呢。”
街上另一處，波斯人丙搖晃手裏的葡萄酒瓶，得意無比：“以前我老婆不準我喝酒，現在我每天拎著葡萄酒，她都不敢反對。”波斯人丁嘆氣道：“我昨天帶了一塊玻璃上街，結果不小心被割了手，現在只能帶著大楚的春宮圖了。”波斯人丙怒了，這不是訴苦，這是凡爾賽！
某個波斯貴族家門前，無數波斯人排著隊，大聲地叫著：“看在偉大的汙妖王的份上，你就拿出來換吧！”帶著玻璃或者春宮畫實在是太麻煩了，哪有帶著一張小小的大楚“糧票”來得簡單，只是大多數普通人沒有“糧票”，只能找貴族老爺換糧票。
那波斯貴族無奈極了，道：“我最小的面額就是五百斤的，你們有錢換嗎？”
……
幼發拉底河邊的某個城市。
美索不達米亞地區有幾十個城市和村莊的波斯人不信仰偉大的汙妖王，被汙妖王一把火燒成了灰燼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全城，城裏的波斯人對那些冥頑不靈的人敬佩極了：“我沒想到有人見了真神竟然還不信的。”這是要多麽腦殘啊，親眼看到的真神不信，卻信一輩子沒有看到過的偽神。
其餘波斯人態度輕松：“總有一些人愚昧不堪。”眾人絲毫沒有其餘城市中驚恐不安，互相鑒定對方是不是偉大的汙妖王信徒的惶恐，作為幼發拉底河沿岸的城池，他們是最早接觸大楚人，最早購買大楚商品，與大楚人關系最友好的人之一。享受大楚帶來的美好生活，真心覺得自己與大楚人就是自家人，波斯王要收稅，要征兵，要服役，大楚人有做同樣的事情嗎？這些人最敘利亞人投靠大楚極其的理解，要是大楚與波斯人發生了戰爭，他們也可以投靠大楚的。
一個波斯人悠悠地道：“聽說納西裏耶城在建造偉大的汙妖王的神像。”其餘波斯人皺眉：“大楚人建神像，不是神廟？”
那消息靈通的波斯人苦笑道：“大楚人是偉大的汙妖王的血脈，我們不能與大楚人相比。”其餘波斯人有些委屈和憤怒，波斯人與大楚人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何以有貴賤區分了？
那消息靈通的波斯人不理會眾人的抱怨，道：“我建議我們不但要建造偉大的汙妖王的神像，還要建立偉大的汙妖王的神廟。”眾人用力點頭，僅僅建造神像不足以顯示他們的至誠，必須建立神廟。
“以後全城的人每天都要到神廟祈禱。”有波斯人建議道，眾人一齊點頭，必須如此。
另一個城市的最大的街道上屹立著一個汙妖王的雕像，無數人跪在地上祈禱，哪怕擋住了交通也不在意，祈禱的時候還有人敢走路，不，敢站著，那一定是異端！
城中某個豪宅之內，一個波斯貴族厲聲道：“小心些！小心些！要是碰壞了偉大的汙妖王的雕像，我立刻打死了你！”
幾個仆役小心翼翼地將一個汙妖王的雕像放在花園正中，反覆確認平穩無比，絕不會傾斜倒塌，這才松了口氣。
那波斯貴族道：“下一個放在我的臥室。”他看著清單，他一口氣從納西裏耶城購買了五十個雕像，家裏個個角落都必須放上偉大的汙妖王的雕像，不如此無法保證汙妖王能夠百分之一百確定他是虔誠的信徒。
城門邊，某個波斯平民擡頭看了城墻許久，怒氣沖沖地大喊：“為什麽城墻上沒有偉大的汙妖王的雕像？”一群路過的人用力點頭支持，要是城墻上沒有雕像，搞不好就被汙妖王搞錯了，一把火燒了全城怎麽辦？
納西裏耶城。
一個阿拉伯人叫苦不疊：“官老爺，我們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制作雕像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們幾百個人每天從早雕刻到晚上，睡夢中依然在叮叮當當的雕刻，一個月撐死也就只能做三百多個，這還是采用了流水線雕刻法，有人只雕刻鼻子，有人只雕刻眼睛，有人只雕刻臉，手法熟練，效率極高，換成一個人雕一個雕像，半年能夠完成三百個都是奇跡。可就是如此神一般的速度制作雕像，訂單已經積壓到了三年後，他們哪裏還看得見希望？
蘇小花哀嘆道：“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她也在頭疼雕像的產量，原本以為石頭雕像賊貴，一個城市也就能賣出三五個，沒想到真實需求直接百倍起步，一個城市至少需要三五百個，這產量立馬產生了瓶頸，可是懂得雕刻的人有限，培養一個雕刻師更是需要時間，她能怎麽辦？
“要是都像制作畫像那麽容易多好！”蘇小花叫道。那負責雕刻的阿拉伯人眼睛都綠了，那些負責印刷汙妖王畫像的人實在太幸福了，滾筒染了墨之後在羊皮卷上一滾，一副畫像立馬搞定了，別說一個月三百張，一天三百張都輕松無比。
蘇小花憤怒了，拍桌子，使出絕招：“寫公文，找上級！”
周言收到蘇小花的“求救”報告後無奈極了，整個波斯和阿拉伯半島內的雕刻師都在這裏了，她總不能跑去大楚找雕刻師吧？
周言想了許久，同樣上報給胡問靜：“老大，我搞不定！”
胡問靜目瞪口呆，準備不足，沒想到這麽多人喜歡雕像，估計是大火燒城池的效果實在是太好了，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她深思許久，道：“我有辦法！”
數日後，幼發拉底河邊某個城市。
一個大楚商人無奈的看著一個波斯貴族：“雕像真的沒有，我就是沖著我們的交情，你至少也要三年後才能拿到。”那波斯貴族臉色發黑，三年後，要是偉大的汙妖王不小心搞錯了目標，三年後我的墳墓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無論如何要想想辦法。”那波斯貴族拜托道。他家裏所有的墻壁上都掛了偉大的汙妖王的羊皮卷畫像，但是看到下手快的波斯貴族家中有一座巨大的不會損壞的偉大的汙妖王的雕像，立刻就覺得不是那麽的穩妥。
那大楚商人道：“其實，我們大楚人每個人的身上都隨身攜帶偉大的汙妖王的信物。”
那波斯貴族嘆氣，是帶著葡萄酒瓶還是帶著春宮畫，他身上也有，要不要互相交流一下？
那大楚商人伸手進入厚厚的衣領中，從脖子上拽出一根紅色的細繩，道：“我們大楚人都隨身有這個。”
那波斯貴族仔細望去，卻見紅繩上系著一個小小的銀制的汙妖王雕像。他失聲叫道：“原來如此！”
放在家裏的雕像哪有隨身攜帶的汙妖王的銀制雕像更加虔誠？
那波斯貴族燦爛地笑著：“多少錢，我買一百個！”
數日之內，汙妖王銀制小雕像飛快地風靡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然後光速傳遍整個波斯。
科威特城中，一群工匠小心地將融化的銀液澆入模具，一個工匠大聲地道：“停！”
所有人停手，然後開始祈禱，禱詞結束。那工匠頭道：“好了！”
其餘工匠這才翻轉模具，幾百個銀雕像完美無比。
……
泰西封城外，交戰的波斯軍隊已經停手，嚴寒到來不是問題，還能打上一段時間呢。但是銀雕像還沒到，要是被偉大的汙妖王以為是異端燒死了就太冤枉了。
一個波斯士兵臉色蒼白，道：“我聽說被汙妖王的神火燒死的人既不能進入天堂也不能進入地獄，直接化為了虛無。”
其餘波斯士兵顫抖著點頭，此時此刻唯有大聲唱歌才能緩解自己的驚恐。
霍爾米茲德二世和巴赫拉姆三世同樣唱著歌，唯恐受到神罰，身為偉大的波斯王還沒有享受榮華富貴，絕對不能這麽早就死了。
信仰偉大的汙妖王與投降大楚完全不是一回事，汙妖王也沒降下神諭要波斯投降大楚對不對？信仰同一個神靈也可以分成幾個國家互相廝殺的。
霍爾米茲德二世和巴赫拉姆三世幹掉對方的意志堅定無比，此刻不僅僅是波斯王位之爭，更有如何面對神靈的問題。作為偉大的波斯王在汙妖王面前多少有些分量的，瞧大楚的傳說就知道皇帝與平民在神靈面前待遇絕不相同，所以必須殺死“波斯偽王”，波斯只需要一個波斯王，不需要兩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胡問靜一心一意“成神”，雖然腦殘了一些，但是馬隆和周言心平氣和歡天喜地的接受了，大楚需要的是一個不會飛升不會被雷劈死的皇帝，至於是不是野心膨脹自以為是，當了皇帝想成仙，那倒沒什麽。從邏輯上而言，當了皇帝想要成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人都有上進心對不對？
“其實從戰略上而言也容易了。”周渝看著回轉新州，順道到了代爾祖爾城看她的馬隆，認真地道。她與馬隆沒什麽接觸，這次甚至是第一次見面，彼此只談公事，胡問靜想要成神確實反而讓戰局開朗了。
馬隆微笑道：“不錯。”他仔細觀察周渝的反應，沒有發現周渝對胡問靜“生而知之”有一絲的驚恐，也沒看到周渝對胡問靜想要成神有什麽大驚失色。馬隆對此很是讚嘆，周渝不愧是大楚第一武將，沈得住氣，或者早就料到有今天。
幾步外寒氣逼人，敘利亞地區的冬天已經開始了。周渝緩緩地拿起手裏的茶杯淺淺喝了一口，茶香在唇齒間纏繞。她慢慢地道：“陛下成功挑撥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內訌，兩年內敘利亞地區穩如磐石。”不論是羅馬帝國還是薩珊波斯，今年的秋收徹底完蛋，明年年初必然依舊處於內訌之中，那麽明年的秋收也完蛋，不積累一些糧食和穩定社會，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都無力攻打敘利亞地區。
馬隆點頭：“陛下好手段。”他有些羨慕胡問靜，“生而知之”真是一個了不起的技能，換成別人怎麽敢確信能夠挑撥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內訌了？換成馬隆對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兩眼一抹黑，僅僅知道這兩個國家的名字，如何挑撥內訌，如何打擊對方的經濟，如何知道愛情故事可以橫掃羅馬帝國和薩珊波斯？
周渝細細估算著，假借神靈的名義至少可以讓敘利亞人更加忠心，那麽或許就能夠在敘利亞地區執行集體農莊制了。她心中想著敘利亞的農業地區，是不是可以采取最嚴密的封鎖保證華夏農耕方式以及機械化耕作不洩露？集體農莊原本就是封閉式的，敘利亞又成了廢墟，所有人進入集體農莊後保密性應該還是有保證的。她心中微微一怔，道：“只是……陛下若是想要功德成聖……”
周渝頓了頓，笑道：“胡老大果然就是了不起啊。”她仔細一想，立刻看透了胡問靜的小花招。胡問靜若是想要讓全世界的人吃飽飯，那就必須傳授華夏農耕之中密集種植、糞肥、除草、捉蟲等等一系列經驗和技巧，對於撒了一把種子就不管的西方人而言立刻就會引起糧食劇增，人口暴漲，國力強盛，這明顯與胡問靜之前想要封鎖西方科技的設想完全相反。
胡問靜一直以西方為假想敵，處處提防和設圈套，怎麽可能因為虛無縹緲的成神計劃就向西方敞開大楚的農耕技術？就不怕成神計劃失敗，而西方國家聯合起來一舉毀滅大楚嗎？
周渝看了馬隆一眼，胡老大說什麽想要功德成聖為主，信仰成神為輔，其實還是想要信仰成神啊。不傳授農耕技術就沒有公德，而收集信仰就容易多了，只要建立一個神名後每天祈禱就可以了。
或者說……胡老大的成神計劃就是一個幌子，真實目的是試探世上有沒有“天意”存在。
周渝微笑著，胡老大竟然把天意作為對手，真是狂妄極了，但是很有趣，不妨參加。
馬隆淡淡地道：“開國之君，這點氣魄還是要有的。”他很是滿意周渝的反應速度，幾句話之間就發現了胡問靜的真實意圖，但這個意圖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微笑著繼續道：“所以，我等為人臣子者當知道如何做了。”
周渝嚴肅地點頭，心中無比歡喜。不僅僅是胡老大的計劃狂妄非凡，更因為敘利亞地區可以成為良田。她有些自嘲，雖然已經是大將軍了，雖然知道大楚不缺良田，但是看著大片的良田被廢棄荒蕪長滿了野草，她就是感到心疼和無法接受。
……
黑海北面。
回涼聽了馬隆的解釋，目瞪口呆：“老大真是喪心病狂啊，始皇帝陛下只敢想要長生，老大竟然想要成神。”她摸著下巴黑黑地笑，老大的計劃從來不能看表面，難道老大的目標是天意？假如天意反擊，老大還有什麽後手？
她精神大振：“來人，加大糧食種子面積！再抽一批可靠的人去開荒！”想想不可測的未來就激動得渾身發抖，和天意鬥啊，真是太牛逼了，必須多準備一些糧食以防萬一，說不定要打幾百年呢。
“讓那些新來的不可靠的游牧部落都去挖礦，對了，陛下是真神，所有人必須早午晚參拜，不！太少了，白天每個時辰必須參拜一次！”
回涼興奮極了，要是真的可以功德成聖和信仰成神，她也可以成神的。
“成神啊！”回涼眼中閃爍著星星，她要是成神了該叫什麽神？專吃兔子的神？太長了也不威風，必須好好想一個。
馬隆看著冒星星眼的回涼，轉身就走，荊州系將領能打又忠心不假，但是腦子好像都不怎麽正常。
他上了飛艇，一道寒風吹得他抖了一下。他急忙裹緊了衣衫，唯恐著涼。胡問靜有意成神，他這把老骨頭必須多多保重，不求看到結果，只求胡問靜成神之後給他也當個小神仙，他立馬把自己的高血壓糖尿病治好了，哈哈哈哈！
……
美索不達米亞地區。
一個城池中，一個波斯貴族惡狠狠地看著頭頂的汙妖王真身，厲聲叫道：“偉大的火神一定會將罪與你的！”
周圍的波斯人大聲地叫嚷：“偉大的火神啊，殺死邪神吧！”
那波斯貴族大聲叫著：“與邪神血戰到底！”無數波斯人跟著呼喊：“與邪神血戰到底！”
不是這個波斯貴族心中有無比堅定地信仰，或者對供奉的火神感情深厚忠心耿耿，而是他無從選擇。
幾百年來，這個城市的人一直都是火神的信徒，那波斯貴族家族更是以火神的祭祀而發家的，若是他承認汙妖王才是唯一的真神，那麽他的家族會如何？沒有了火神的祭祀的身份，他和他的家族的權勢怎麽辦？假借火神之名巧取豪奪而來的土地和財富又怎麽辦？
那波斯貴族為了自家的榮華富貴，無論如何必須對抗汙妖王。他想到失去了火神的祭祀的地位之後沒錢買新的豪華馬車，新的游艇，新的莊園，只覺心如刀割，大楚怎麽能夠這麽不講道理，為什麽要神靈顯靈，為什麽不繼續低調呢？這是要不給他活路嗎？他舉起手裏的刀子，對著天空中的“汙妖王真身”厲聲叫道：“我是火神的信徒，為了火神，哪怕是汙妖王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要殺了祂！”
無數波斯人跟著大叫：“屠神！屠神！屠神！”
一角，一些年輕人只覺逼格高到了天上，世上什麽事情能夠與屠神相比？一個年輕人傲然撫摸著手裏的弓箭，道：“要是汙妖王敢進入這個城市，我就將他射下來！”一群年輕人用力點頭，大楚故事中後羿射日，他們也可以射殺汙妖王，然後用汙妖王的鮮血塗抹全身，他們就會成為新的神靈。
另一個角落，一群火神狂信徒舉著火把，大聲地叫著：“燒死汙妖王！火神可以凈化一切！燒死大楚人！世上唯有火神！”
天色漸漸黑了，天空中懸浮不動的“汙妖王真身”久久沒有動靜，那火神祭祀貴族大喜叫道：“有火神庇護，汙妖王不敢靠近！”
無數波斯人大叫：“火神，火神，火神！”
城中滿是歡呼聲，火把搖曳，人人歡喜，偉大的火神戰勝了來自東方的汙妖王，必須好好慶祝。
那火神祭祀貴族大叫：“大家去神廟，向偉大的火神獻祭！”
無數波斯人大聲地歡呼，有人興奮地擡頭看天，叫道：“最好的祭祀就是汙妖王的腦袋！”無數波斯人大聲附和，可惜汙妖王在天空之中，他們實在是沒辦法。
“下次抓個大楚人來祭祀！”有人反應極快，這個城市並不在幼發拉底河邊上，但也不過距離幼發拉底河五六十公裏而已，跑去抓個大楚人還是很容易的，實在不行抓幾個幼發拉底河沿岸城市親近大楚的波斯叛徒也行，信奉邪神汙妖王的異端、與異端有生意往來的波斯叛徒作為祭品一定會讓偉大的火神高興的。
那火神祭祀大聲地道：“來人，點亮火把！我們……”
“轟！”巨大的聲響中，城中數處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無數波斯人驚恐地轉頭，心中都明白是傳說中的汙妖王的天降火球了，可所有人都依然抱著最後的希望死死地看著那火神祭祀貴族，有人顫抖著問道：“火神會保佑我們的，對不對？”
“轟！”城中又是幾個地方燃起了大火，遠遠看去只見火焰沖天。
所有人寂靜無聲，許久，才有人熱切又驚慌地看著那火神祭祀貴族，大聲地問道：“火神呢？火神為什麽不出來對抗汙妖王？”
那火神祭祀貴族家族幾百年祭祀火神，從來沒有聽說過火神顯靈，對火神更是不存在一絲的虔誠，他從小就知道火神只是他家族用來斂財的手段。此時此刻，那火神祭祀貴族唯有硬著頭皮大聲地道：“火神沒有出現，是因為我們不夠虔誠！火神只會回應最虔誠的信徒。”他高傲地看著一群波斯平民，心中想著你們快點跪下磕頭，然後我就逃出這座城市。
那火神祭祀貴族臉上滿是崇高，心中焦急萬分，你們再不跪下祈禱，大火要是燒到了這裏怎麽辦？你們倒是快點啊！
以往被火神祭祀貴族呵斥，立刻驚恐地跪下的波斯平民們這一次卻直楞楞地盯著那火神祭祀貴族，有人大聲地道：“火神是控制火焰的，祂會讓這些火焰熄滅，對不對？”不等那火神祭祀貴族回答，又有一個波斯平民叫道：“大家去火神神廟，火神一定不會讓自己的神廟被邪神焚燒的！”
無數波斯平民看著四周，只是這片刻的工夫城中已經到處都是大火，眾人一齊叫道：“對，去神廟！”
那火神祭祀貴族被無數人裹挾著跑向了神廟，他心中絕望極了，去個P的
神廟啊，這個時候唯一的生機就是逃出城池！但至少有幾十只手推著他前進，有人粗魯無比，大聲地道：“快點！快點把火神叫出來打敗邪神！”有人假裝扶著那火神祭祀貴族，其實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祭祀老爺走快點，一定要讓火神打敗邪神啊！”“大家不要擠，擠到祭祀老爺就不好了。”
那火神祭祀貴族跌跌撞撞地到了神廟之內，又被人推到了廣場的祭壇之前，心中惶恐到了極點。無數波斯平民期盼地看著他，有人恭敬地跪下，道：“偉大的火神啊，感謝你的賜福！”
那火神祭祀貴族顫抖著走到了祭壇之上，這一生第一次希望火神真實存在。他不需要回憶，以往忽悠平民的言詞和動作已經是肌肉記憶，完全不需要動腦：“偉大的火神啊，我們是你的虔誠的信徒，沒有你，我們就沒有光合熱，沒有你，我們就無法吃到溫暖和可口的食物，沒有你……”
“轟！”幾十米外的神廟主體燃起了大火。
無數波斯平民淒厲地大叫，聲音中充滿了絕望，火神的神廟主體竟然起火了，這是表示火神被汙妖王殺了嗎？
那火神祭祀貴族跳下祭壇，大聲地哭泣：“快逃啊！汙妖王已經殺了火神了！”
“轟！”天空中一點火光擊中了那火神祭祀貴族，大火瞬間就包裹了他的身體，在他淒厲地慘叫聲中將他燒成焦炭。
“啊啊啊啊！”無數波斯平民淒厲地慘叫，四散奔逃。
天明的時候，城市的廢墟之中依然冒著黑煙。有路人壯著膽子進入了廢墟，四下搜尋。
“唉，太慘了，怎麽會這樣。”有路人長長地嘆息，整個城市失火，無數人燒死，真是人間悲劇啊。
有路人看著一具焦炭，勉強可以看出人形，忍不住轉頭嘔吐。
一個路人茫然地看著殘垣斷壁，道：“竟然連土坯墻都燒成這樣，這是多大的火焰啊。”
一只焦黑的手臂從殘垣斷壁中伸了出來，抓住了那個路人的腳，那個路人尖聲驚叫，其餘路人趕了過來，急忙搬開了一些碎石雜物，一個渾身漆黑，分不清男女的人奄奄一息。
幾個路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默默搖頭，實在不覺得這個不幸的幸存者可以活下去。有人當機立斷，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整個城市都燒了？其餘人呢？”
那幸存者斷斷續續地道：“……汙妖王……降下大火……全城的人……”
幾個路人恍然大悟又驚訝極了，整個城市燒成了灰燼當然是汙妖王的力量，別人怎麽做得到。但是汙妖王不是“公平公正和愛”的嗎？不是只要唱東方大楚歌曲就不會有一絲的影響嗎？為什麽汙妖王會降下大火燒死了整個城市的人？
有路人懷疑道：“難道汙妖王不是公平公正和愛的？”燒死一個城市的人怎麽看都不是公平公正和愛的，原諒和寬恕罪人才是世上最偉大的力量，每一本大楚的愛情故事之中都是男女主角寬恕了敵人，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要是汙妖王降下大火燒死了全城的人，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信仰？
那幸存者已經聽不清別人的言語了，只是道：“……偉大的火神……與你同在……火神死了……”那幸存者終於沒了聲息。
周圍的路人們卻都已經懂了，有人大聲地道：“異端！”其餘人跟著大聲叫：“異端！”火速退開哪具屍體，然後又走遠了幾步，緩慢拍打身上的灰塵，然後虔誠地祈禱：“偉大的汙妖王啊，你無處不在！”
那曾經懷疑汙妖王竟然放火燒死全城的百姓的路人更是跪在了地上額頭觸地：“偉大的汙妖王啊，你是世界唯一的神靈，你是光，你是電，你是世上美好的一切。”
幾個路人祈禱了許久，大步走出了城池廢墟，有人幹脆在殘垣斷壁上寫了“異端之城”。
一個路人鄙夷地看著廢墟，黑煙裊裊，滿目瘡痍，他重重地吐了一口痰：“異端！”
幾百年前波斯帝國的大流士大帝就立下了法律，勝利者的神靈才是真神，失敗者的神靈都是偽神，信徒都是異端，必須處死。
偉大的汙妖王是真神，火神自然就是偽神，這個城池中火神的信徒自然就是異端，異端不是人，異端豬狗不如，殺異端是對神靈的獻祭，是所有信徒的高尚行為，汙妖王降下大火懲罰異端屬於百分之一百的真善美，絲毫不影響祂“公平公正和愛”的信仰。要是異端可以活著，對信徒哪有公平，要是異端可以享受愛，對信徒的愛又是什麽？
幾天後，汙妖王天罰異端的消息傳遍了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的所有城池和鄉村。
有波斯人大聲地警告四周的人：“誰敢不信仰真神，這就是下場！”周圍的人用力點頭，只要信仰真神就沒事，不信仰就被燒死，這很容易回避啊，信仰真神就是了。
有波斯人大聲地祈禱：“偉大的世上唯一的真神汙妖王啊，你的光輝無處不在你，你是……”他忽然一怔，用超級巨大的聲音叫道：“要是這個城市之中潛藏著異端會怎麽樣？”
周圍的人大驚失色然後淚水狂湧：“能怎麽樣？大火不長眼睛啊！”想想全城起火，誰能逃得掉？
無數人慘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明明是忠誠的汙妖王的信徒卻被異端連累，這也太委屈了吧。
有人搖頭道：“神罰怎麽會牽連無辜，大火不長眼睛，可是神靈降下的懲罰之火一定是長眼睛的。”好些人點頭，神靈降下的懲罰之火怎麽會燒到其他人，別說蔓延一個城市了，就是與異端身體貼著身體，肯定也是那異端被大火燒死，而虔誠的汙妖王的信徒毫發無傷。有人得意地看著四周的人，搖頭晃腦，道：“不要杞人憂天，要相信偉大的汙妖王只懲罰有罪的人。”無數人點頭，就是這樣。
一個波斯人冷冷地道：“把一粒老鼠屎扔在一鍋粥裏，粥還能喝嗎？把一滴墨汁滴在清水中，清水還清澈透明嗎？把一個異端放在一個城市裏，這個城市的人真的依然虔誠嗎？身上就沒有染到異端身上的魔氣妖氣黑氣，沒有被異端的邪惡力量侵襲？”
無數波斯人臉色慘白，一個波斯人絕望地道：“要是城中有一個異端……我們就會被異端侵染，偉大的汙妖王就會降下大火把整個城市……”
有人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有人慢慢地跪在了地上，邪惡侵染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有異端的地方一定有侵染，不然為什麽殺死異端要用大火燒光一切呢？
一個波斯人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大聲地道：“那麽就在偉大的汙妖王到來之前清洗異端清潔城市！燒死異端，燒掉異端的房子，異端的左鄰右舍的房子都燒了，異端用過的東西全部燒了！”
另一個波斯人厲聲道：“這還不夠！燒死異端之後全城的人要沐浴齋戒，全城唱三天三夜的大楚歌曲凈化心靈。”
無數波斯人反對：“連續唱三天三夜？你開什麽玩笑！至少七天七夜！”只有最虔誠的信仰和態度才能消弭身上被異端侵染的黑氣。
有波斯人仔細地看手腳和衣服，身上到底有沒有黑氣纏繞？該死的，完全看不出來！另一個波斯人怒道：“你以為你是神靈嗎？凡人怎麽可以看得出身上有沒有被異端的黑氣侵染？唱歌！唯有唱神靈的戰歌才能驅趕身上的邪氣！”無數人用力點頭，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有波斯人大叫：“大家夥兒還等什麽？找出異端，燒死異端！”無數人大聲應著，眼睛中閃過一道厲芒，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必須找出異端，清洗異端！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中。
“真的天降大火燒死了全城的人？”某個波斯人顫抖著問道，他不關心那個城池信奉的是火神還是水神，他只在意汙妖王對異端毫不留情。
被問的波斯人大聲地道：“當然！異端必須死！”他其實對汙妖王毫無感覺，雖然汙妖王是真神，但是真神也不會管他吃飯買菜，他既不信仰汙妖王，也不反對汙妖王，純粹路人甲。但是一個城市的異端被燒死的消息讓他在與人交談之中極力表現出最最最虔誠的汙妖王信徒的模樣。
那偽信徒波斯人惡狠狠地盯著提問者，道：“難道你不信仰汙妖王？難道你是異端！”
四周瞬間有幾十個人跑了出來，厲聲叫道：“異端在哪裏？異端在哪裏？砍死異端！”
那提問的波斯人看著那些人身上冒著殺氣，一個機靈，大聲地道：“偉大的汙妖王啊，異端在哪裏？”
那幾十人惡狠狠地盯著那提問的人，這裏就兩個人，一個說有異端，那剩下的人就是異端了。
那提問的人委屈極了：“我哪裏說過我不信仰偉大的汙妖王了？我問偉大的汙妖王是不是真的燒死了一個城市的人，是覺得偉大的汙妖王幹得漂亮，對待異端就不能有一絲的手軟！”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畢竟那提問的人確實只說了一句話。但是幾十個尋找異端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懷疑如韭菜一樣瘋狂地生長，割了一茬又是一茬。
有波斯人嚴肅地問道：“怎麽證明你是偉大的汙妖王的虔誠信徒？空口無憑，拿出證據！”一群人用力點頭，嘴巴說自己是汙妖王的信徒，其實是邪神的異端的可能不是一般的大，必須拿出所有人都認可的證據。
那提問的波斯人汗流浹背，虔誠信徒怎麽證明？他小心地問道：“我會唱大楚歌曲。”無數波斯人冷笑搖頭，大家都會唱，潛伏在偉大的汙妖王的信徒中的異端肯定也會唱。
那提問的波斯人不停地流汗，眼看周圍的人眼神越來越不善了，終於想到了證明。他大聲地道：“我隨身帶著偉大的汙妖王的物品！”他顫抖著從懷裏取出一個物品，眾人一看，有些人不認得物品，但是看包裝確實是大楚的產品，隨身攜帶大楚的產品果然是對汙妖王很忠心了。至於汙妖王是不是等同於大楚，或者大楚產品等同於汙妖王的物品，這只怕要找大楚人解釋，大家只是為了尋找信仰邪神的異端，不是為了做學問，馬馬虎虎認可隨身帶著有
大楚的物品就是對汙妖王忠心應該沒什麽問題，畢竟不是信徒怎麽會帶著汙妖王的物品呢。
一群人說道：“誤會，誤會。大家散了，快去找其餘異端。”
幾個認識那物品的人詭異地看著那提問的波斯人，那提問的波斯人又是羞愧，又是鎮定，你要是沒用過大楚壯陽藥怎麽會認得？自家人就別裝小白兔了。
眾人散去，忽然有人鬼使神差地問出了誅心之問：“那麽，要是有人問我們是不是偉大的汙妖王的信徒該如何證明呢？”
一群人憤怒地看著那人，該死的！有人叫道：“還楞著幹嘛，趕緊回家拿信物！”
眾人急匆匆跑回家，各自翻箱倒櫃。有家人看著一個男子回來之後到處尋找東西，驚訝極了：“你不是去找異端了嗎？”那男子頭也不回，道：“別說了，差點被人當做了異端！”他細細說了必須身懷大楚物品才能證明自己不是異端，不然分分鐘被人燒死。家人大驚失色，急忙一齊翻找，可惜大楚的物品也就是冰塊冰淇淋甜葡萄酒香料絲綢玻璃了，冰塊冰淇淋在冬天肯定無法隨身攜帶，藏個冰塊不說如何證明是大楚的，只說用不了多久就會化了，到底帶什麽才能證明自己是虔誠的汙妖王的信徒？
幾天後，大街上，有兩個波斯人相遇，兩人一齊握住了匕首，惡狠狠地看著對方，然後開始唱歌。
波斯人甲唱道：“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裏？”
波斯人乙唱道：“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裏。”
兩個波斯人微笑，然後鞠躬行禮，各自松開了匕首，伸手入懷，然後波斯人甲取出一物，迎風一揮，大聲道：“偉大的汙妖王啊，這是最好的大楚絲綢，我隨身攜帶，不需要想起，也從不會忘記。”
波斯人乙傲然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對著陽光陶醉無比：“偉大的汙妖王啊，你就像那冬天的太陽永遠溫暖著我！”
波斯人甲乙這才罷手，打招呼：“聽說今天的韭菜價格漲了。”“今年怎麽還不下雪啊，我等著打雪仗呢。”
街上另一處，波斯人丙搖晃手裏的葡萄酒瓶，得意無比：“以前我老婆不準我喝酒，現在我每天拎著葡萄酒，她都不敢反對。”波斯人丁嘆氣道：“我昨天帶了一塊玻璃上街，結果不小心被割了手，現在只能帶著大楚的春宮圖了。”波斯人丙怒了，這不是訴苦，這是凡爾賽！
某個波斯貴族家門前，無數波斯人排著隊，大聲地叫著：“看在偉大的汙妖王的份上，你就拿出來換吧！”帶著玻璃或者春宮畫實在是太麻煩了，哪有帶著一張小小的大楚“糧票”來得簡單，只是大多數普通人沒有“糧票”，只能找貴族老爺換糧票。
那波斯貴族無奈極了，道：“我最小的面額就是五百斤的，你們有錢換嗎？”
……
幼發拉底河邊的某個城市。
美索不達米亞地區有幾十個城市和村莊的波斯人不信仰偉大的汙妖王，被汙妖王一把火燒成了灰燼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全城，城裏的波斯人對那些冥頑不靈的人敬佩極了：“我沒想到有人見了真神竟然還不信的。”這是要多麽腦殘啊，親眼看到的真神不信，卻信一輩子沒有看到過的偽神。
其餘波斯人態度輕松：“總有一些人愚昧不堪。”眾人絲毫沒有其餘城市中驚恐不安，互相鑒定對方是不是偉大的汙妖王信徒的惶恐，作為幼發拉底河沿岸的城池，他們是最早接觸大楚人，最早購買大楚商品，與大楚人關系最友好的人之一。享受大楚帶來的美好生活，真心覺得自己與大楚人就是自家人，波斯王要收稅，要征兵，要服役，大楚人有做同樣的事情嗎？這些人最敘利亞人投靠大楚極其的理解，要是大楚與波斯人發生了戰爭，他們也可以投靠大楚的。
一個波斯人悠悠地道：“聽說納西裏耶城在建造偉大的汙妖王的神像。”其餘波斯人皺眉：“大楚人建神像，不是神廟？”
那消息靈通的波斯人苦笑道：“大楚人是偉大的汙妖王的血脈，我們不能與大楚人相比。”其餘波斯人有些委屈和憤怒，波斯人與大楚人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何以有貴賤區分了？
那消息靈通的波斯人不理會眾人的抱怨，道：“我建議我們不但要建造偉大的汙妖王的神像，還要建立偉大的汙妖王的神廟。”眾人用力點頭，僅僅建造神像不足以顯示他們的至誠，必須建立神廟。
“以後全城的人每天都要到神廟祈禱。”有波斯人建議道，眾人一齊點頭，必須如此。
另一個城市的最大的街道上屹立著一個汙妖王的雕像，無數人跪在地上祈禱，哪怕擋住了交通也不在意，祈禱的時候還有人敢走路，不，敢站著，那一定是異端！
城中某個豪宅之內，一個波斯貴族厲聲道：“小心些！小心些！要是碰壞了偉大的汙妖王的雕像，我立刻打死了你！”
幾個仆役小心翼翼地將一個汙妖王的雕像放在花園正中，反覆確認平穩無比，絕不會傾斜倒塌，這才松了口氣。
那波斯貴族道：“下一個放在我的臥室。”他看著清單，他一口氣從納西裏耶城購買了五十個雕像，家裏個個角落都必須放上偉大的汙妖王的雕像，不如此無法保證汙妖王能夠百分之一百確定他是虔誠的信徒。
城門邊，某個波斯平民擡頭看了城墻許久，怒氣沖沖地大喊：“為什麽城墻上沒有偉大的汙妖王的雕像？”一群路過的人用力點頭支持，要是城墻上沒有雕像，搞不好就被汙妖王搞錯了，一把火燒了全城怎麽辦？
納西裏耶城。
一個阿拉伯人叫苦不疊：“官老爺，我們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制作雕像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們幾百個人每天從早雕刻到晚上，睡夢中依然在叮叮當當的雕刻，一個月撐死也就只能做三百多個，這還是采用了流水線雕刻法，有人只雕刻鼻子，有人只雕刻眼睛，有人只雕刻臉，手法熟練，效率極高，換成一個人雕一個雕像，半年能夠完成三百個都是奇跡。可就是如此神一般的速度制作雕像，訂單已經積壓到了三年後，他們哪裏還看得見希望？
蘇小花哀嘆道：“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她也在頭疼雕像的產量，原本以為石頭雕像賊貴，一個城市也就能賣出三五個，沒想到真實需求直接百倍起步，一個城市至少需要三五百個，這產量立馬產生了瓶頸，可是懂得雕刻的人有限，培養一個雕刻師更是需要時間，她能怎麽辦？
“要是都像制作畫像那麽容易多好！”蘇小花叫道。那負責雕刻的阿拉伯人眼睛都綠了，那些負責印刷汙妖王畫像的人實在太幸福了，滾筒染了墨之後在羊皮卷上一滾，一副畫像立馬搞定了，別說一個月三百張，一天三百張都輕松無比。
蘇小花憤怒了，拍桌子，使出絕招：“寫公文，找上級！”
周言收到蘇小花的“求救”報告後無奈極了，整個波斯和阿拉伯半島內的雕刻師都在這裏了，她總不能跑去大楚找雕刻師吧？
周言想了許久，同樣上報給胡問靜：“老大，我搞不定！”
胡問靜目瞪口呆，準備不足，沒想到這麽多人喜歡雕像，估計是大火燒城池的效果實在是太好了，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她深思許久，道：“我有辦法！”
數日後，幼發拉底河邊某個城市。
一個大楚商人無奈的看著一個波斯貴族：“雕像真的沒有，我就是沖著我們的交情，你至少也要三年後才能拿到。”那波斯貴族臉色發黑，三年後，要是偉大的汙妖王不小心搞錯了目標，三年後我的墳墓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無論如何要想想辦法。”那波斯貴族拜托道。他家裏所有的墻壁上都掛了偉大的汙妖王的羊皮卷畫像，但是看到下手快的波斯貴族家中有一座巨大的不會損壞的偉大的汙妖王的雕像，立刻就覺得不是那麽的穩妥。
那大楚商人道：“其實，我們大楚人每個人的身上都隨身攜帶偉大的汙妖王的信物。”
那波斯貴族嘆氣，是帶著葡萄酒瓶還是帶著春宮畫，他身上也有，要不要互相交流一下？
那大楚商人伸手進入厚厚的衣領中，從脖子上拽出一根紅色的細繩，道：“我們大楚人都隨身有這個。”
那波斯貴族仔細望去，卻見紅繩上系著一個小小的銀制的汙妖王雕像。他失聲叫道：“原來如此！”
放在家裏的雕像哪有隨身攜帶的汙妖王的銀制雕像更加虔誠？
那波斯貴族燦爛地笑著：“多少錢，我買一百個！”
數日之內，汙妖王銀制小雕像飛快地風靡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然後光速傳遍整個波斯。
科威特城中，一群工匠小心地將融化的銀液澆入模具，一個工匠大聲地道：“停！”
所有人停手，然後開始祈禱，禱詞結束。那工匠頭道：“好了！”
其餘工匠這才翻轉模具，幾百個銀雕像完美無比。
……
泰西封城外，交戰的波斯軍隊已經停手，嚴寒到來不是問題，還能打上一段時間呢。但是銀雕像還沒到，要是被偉大的汙妖王以為是異端燒死了就太冤枉了。
一個波斯士兵臉色蒼白，道：“我聽說被汙妖王的神火燒死的人既不能進入天堂也不能進入地獄，直接化為了虛無。”
其餘波斯士兵顫抖著點頭，此時此刻唯有大聲唱歌才能緩解自己的驚恐。
霍爾米茲德二世和巴赫拉姆三世同樣唱著歌，唯恐受到神罰，身為偉大的波斯王還沒有享受榮華富貴，絕對不能這麽早就死了。
信仰偉大的汙妖王與投降大楚完全不是一回事，汙妖王也沒降下神諭要波斯投降大楚對不對？信仰同一個神靈也可以分成幾個國家互相廝殺的。
霍爾米茲德二世和巴赫拉姆三世幹掉對方的意志堅定無比，此刻不僅僅是波斯王位之爭，更有如何面對神靈的問題。作為偉大的波斯王在汙妖王面前多少有些分量的，瞧大楚的傳說就知道皇帝與平民在神靈面前待遇絕不相同，所以必須殺死“波斯偽王”，波斯只需要一個波斯王，不需要兩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