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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文明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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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文明的碰撞

印度半島恒河流域中的所有城池和土邦之中,一個激動人心的消息正在瘋狂地傳播。

“偉大的蘇裏耶帶領高止山人民發起了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在大楚人城外絕食抗議,大楚人怕了!大楚人準備退出恒河流域了!”

無數納加人欣喜若狂,奔走相告。

一個納加男子的淚水打濕了衣衫:“早知道大楚人懼怕精神攻擊,我們何必與大楚人打起來呢?”一大群人點頭支持,什麽大象啊,騎兵啊,統統都是物理攻擊,物理攻擊哪有魔法攻擊好使,當年要是直接發動精神攻擊,大楚早就趴下了,還會丟掉了半個納加?

一個納加士卒後悔無比:“我就不該逃跑的!”作為納加士卒逃跑保住小命是應該的,憑什麽要為了土王送死,但是作為納加人怎麽可以逃到其他城池呢?留在大楚人占領的城池之中,然後絕不反抗,那些大楚人難道還能把他們怎麽樣?

另一個背井離鄉逃難的納加人使勁地拍大腿:“太對了!我要是留在城池裏絕食抗議,大楚人一定嚇得給我跪下磕頭,我就坐在最華麗的地毯上,大楚人不給我雞肉,不給我四個美女,我就絕對不起來吃飯。”

一個圍觀的納加人嘲笑著:“就知道雞肉,為什麽就不讓大楚人給牛肉呢?牛肉比雞肉好吃多了。”

其餘納加人哈哈大笑,又是羨慕跟隨蘇裏耶而去抗議的人,又是後悔自己沒有趕去,說不定此刻大楚人已經給每個抗議的人發美女發雞肉牛肉了。

有人大叫:“我們都去抗議,不給牛肉和美女我們就餓死自己!”無數人大聲附和:“一起去,一起去!”

有人扯住興奮地走向城外的熟人,道:“你是本地人,又沒有被大楚人奪了城池和土地,你去幹什麽?”

那個納加人理直氣壯:“納加土邦是所有納加人的家,邪惡的大楚人奪了納加的城池和土地就是奪了所有納加人的城池和土地,就是傷害了所有的納加人,我們是納加人,當然有資格向大楚人索要賠償,現在讓大楚人交出牛肉和美女就是對所有納加人的賠償。”

其餘本地納加人聽著翻來覆去的言語,只覺太有道理了,必須支持。

“大家都去絕食抗議!”呼喊聲越來越大,整個城池之中都是絕食抗議的呼喊聲,無數人向被大楚占領的城池飛奔,唯恐分好處的時候落下了。

有人一邊走一邊吃著野菜糊糊,見到了大楚人之後要挨餓的,現在不吃飽了哪有力氣挨餓。

笈多土邦中,一群將領興奮無比:“王,我們要贏了!”

前線傳來的消息,大楚人對十九萬高止山人、納加人、笈多人非暴力不合作絕食抗議,嚇得魂都丟了,每天都有人苦苦哀求絕食的人差點東西,聽說每天晚上那些大楚人都在驚恐地哭泣。

一個將領大聲道:“不如再派十萬人去絕食抗議,大楚一定徹底崩潰了。”一大群將領點頭,十九萬人絕食幾天就嚇得大楚人哭了,要是三十九萬人、四十九萬人或者九十九萬人絕食一個月,大楚人非要逃走不可。

笈多王怔怔地看著一群將領,心中又是震驚又是興奮。

經過與大楚的戰鬥之後,笈多土邦上上下下都確定動武是絕對打不過大楚的,大楚的弓箭實在是太犀利了,神牛雖然威風無比,在戰術上震撼了大楚,但是要奪回失去的城市是絕不可能的,唯有另辟蹊徑。只是這“非暴力不合作”、“絕食抗議”的方式太過匪夷所思,笈多王其實是不信的,但是架不住一群笈多將領信,又是說“人都有一顆人心”,又是引經據典,“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人言可畏”、“民心若水”,大楚一定不敢對非暴力不合作的絕食抗議者動手。笈多王對一句句不知道哪裏聽來的大楚的治世之言深深懷疑,這些真的靠譜?但是反正他也想不出如何繞過大楚的強大的弓箭而大敗大楚的辦法,不如就讓激動地將領們帶上一些人去試一下。笈多王對出征的將領反覆叮囑,若是大楚人不講理,不講仁義道德,那麽笈多人一定要在大楚開始屠殺的時候逃回來。兩萬笈多士卒啊,雖然不是什麽精銳士卒,但是再死兩萬士卒對笈多土邦是個巨大的打擊。

笈多王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不靠譜的精神攻擊竟然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大楚人竟然懦弱的祈求懇求了,難道武力爆表的大楚人就要徹底退出恒河流域了?不,要是非暴力不合作以及絕食抗議有效,大楚人將會退出整個印度地區!

笈多王有些興奮和迷惘,這個世界已經看懂了,打仗不需要刀劍了,但是目前為止世界的變化對他或者這片土地上的人有利的,那誰管這個世界為什麽變化?

他看著一群激動地將領,鼓起勇氣安慰自己,軍心民心如此,哪怕他不答應也是不可能的。

笈多王大聲地下令:“發動十萬人向大楚人抗議!我們要一舉擊潰大楚人!”

笈多的將領們大聲歡呼,能夠用精神攻擊打敗大楚一雪前恥讓所有人興奮無比。有將領大聲地叫著:“我要讓大楚人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腳趾!”有將領怒吼道:“我的屁股中了大楚的箭矢,我要大楚人舔我的屁股,我要在所有大楚人的屁股上插十支箭矢!”

笈多土邦陷入了歡樂的海洋,無數人向被大楚占領的城池前進,不時有人叫著:“奪了大楚的城池,讓他們跪下,給我們每個人三套帝都二環內的房子!”

……

城池之外的曠野之中,將近二十萬印度人熱切地看著遠處的大楚人,所有人精神奕奕,笑容滿面,經過幾天的精神交鋒,大楚人輸得一塌糊塗,很快就要投降了。

人群中,蘇裏耶睜開眼睛,問道:“今天是第幾天了?”

一群手下恭敬又得意地道:“今天是第五天了。”一個手下大聲地道:“偉大的王已經前所未有的絕食第五天了,大楚人一定嚇死了,他們此刻一定在拼命地扯頭發,唯恐偉大的王餓死了。”蘇裏耶臉上掠過一絲得意,慢慢地道:“我一定會與大楚鬥爭到底,大楚不離開我們的土地,我就絕不吃飯!”

一個手下四處檢查,確定大楚人不在附近,他歡喜地對蘇裏耶道:“王,快吃點東西。”他的衣袖中劃出一個冰冷的饢餅,遞到了蘇裏耶的手中。另一個手下從懷裏取出一個皮囊,皮囊中葡萄酒的香氣四溢。

蘇裏耶點頭,道:“好,現在開始暫停絕世,一個小時後再接力絕食,我們要做好與大楚人長期抗爭的準備。”眾人用力點頭,他們一定會跟隨偉大的蘇裏耶接力絕食一個月。某個手下對另一個人道:“你再去多取一些食物和酒水來,記住要新鮮的,要是偉大的蘇裏耶吃壞肚子的話就宰了你。”

十幾萬高止山人中,大部分人都在吃飯喝水,絲毫都沒有遮掩的意思。大楚人已經早早地揭穿他們會偷藏食物,會偷偷地吃東西,所以他們吃東西是被大楚人打臉了,是羞愧無比的事情?高止山人壓根不這麽想。

有人得意地道:“那些大楚人都是笨蛋,被我們捉弄了!”周圍的人大聲地歡笑:“對,大楚人都是笨蛋!”誰也不覺得絕食之中吃東西是作弊,或者被大楚人早早猜到了是丟人的,“作弄人就是智慧,被作弄者就是愚蠢,智者做什麽都是對的”,這個思想已經深入所有印度人的靈魂,怎麽會覺得錯誤或者羞愧?該羞愧的是大楚人,沒能當場抓住他們作弊和偷吃就是蠢貨,蠢貨不該羞愧誰該羞愧?

一個男子大聲地道:“就是當場抓住也不怕!”他的眼神中滿是智慧的光芒:“被大楚士卒當場抓住了,就說我已經停止了絕食,我停止絕食是為了大楚不跪下,大楚不該感謝我嗎?憑什麽指責我,還有良心沒有?誰又規定只能絕食一次了?哪個偉大的神靈說過一個人一生只能絕食一次,或者停止絕食之後就不能再一次絕食?我餓了,我再不吃飯就要餓死了,所以我決定停止絕食,大楚應該給我美食美女獎勵我,我拿了大楚的美食美女之後決定再次絕食,這哪裏錯了?”

無數印度人大聲地歡呼,為有如此智慧的人而高興,這樣的人多一些,印度一定可以占領整個世界。

遠處,數萬人緩緩靠近,遠遠地就對著絕食的印度人用力揮手:“偉大的絕食者們,我們來支持你們了!”

十九萬絕食者大聲地歡呼:“我們的人民終於覺醒了!有更多的人加入絕食,大楚一定已經嚇尿了!”

有高止山人興奮無比,一輩子第一次參加以萬為人口計數單位的活動啊,必須在這個時候展示自己的才藝。他招呼一群朋友,敲響了古樂,幾十人一齊跳起了歡快地舞蹈。

周圍的人後悔極了,傻乎乎地在這裏待了幾天了,雖然打得大楚人潰不成軍哭哭啼啼,但是實在太無聊了,早就該唱歌跳舞了。

越來越多的印度人開始歡快地起舞,更有人覺得十幾二十萬人各自跳各自的算什麽舞蹈,當然要統一舞蹈啊,賣力地開始勸說:“大家都跳同一個舞蹈……對……就是那個舞蹈……男人在左邊,女人在右邊……”

懶得出奇的印度人對歌舞充滿了發自靈魂的熱愛,以光速完成了組隊,充滿激情的歌舞在曠野之中如鮮花般綻放。

那新來的數萬納加人、笈多人看到二十萬人整齊的舞蹈,只覺熱心澎湃,還有什麽比在敵人面前歌舞更能表示對敵人的蔑視,打擊敵人的士氣,促使敵人崩潰的?

舞蹈之間,二十萬印度人一齊對著新來的數萬人歡快地勾動手指:“來啊,加入我們吧,大家一起來跳舞!”

數萬新人歡喜地點頭,抗議不如跳舞,跳跳舞,嚇嚇大楚人,簡直是神靈才有的生活。

城墻之上,小問竹興奮無比,大呼小叫:“哇!這麽多人跳舞!哇!真好看!”

胡問靜驚呆了:“為什麽打仗都站不整齊的印度人可以在跳舞的時候整齊無比?難道阿三真是開了舞蹈掛了?”

……

靠近大楚占領地的某個納加城市中,街上幾乎看不到人,但凡有口氣的人都想要去絕食抗議,領美女領食物,留在城中的人只有一些官員、地主老爺和不願意大老遠去大楚的城池索要美女和食物的懶鬼。

城市的最中心,一群官員和地主坐在精美的地毯之上,喝著冰鎮的大楚葡萄酒,臉上滿是笑容。

一個官員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笑道:“要是大楚人投降了,我們要盡快搶奪大楚人留下的財富。”眾人點頭,大楚人的弱點已經盡數暴露出來了,只要納加人堅持到底,收覆被大楚占領的城池只是時間問題。

另一個官員惋惜地道:“我們怎麽就

沒有早發現端倪呢。”大楚人在占領納加的城池的時候也沒殺了幾個人,那就是大楚人不敢殺人,懼怕殺人,懼怕偉大的勤勞的善良的信仰神靈的擁有雪白的皮膚的納加人死亡的鐵證啊。要是早點發現這個線索,現在怎麽會被一群高止山人和笈多人占便宜?

其餘人一齊點頭,蘇裏耶和笈多王既然派了人參與絕食抗議,那麽一定會要求在大楚人撤退之後留下的城池、糧食、金銀、武器、土地、冰淇淋、葡萄酒之中分到一份。這些原本都是屬於納加人的。

一個地主老爺皺眉道:“我們有把握打敗笈多人和高止山人嗎?我們有多少頭神牛?”

只要有足夠的神牛就可以發動神牛陣,輕易地摧毀任何敵人。

眾人皺眉,牛又不是草,哪能說有就有?這些年增加的神牛數量有限得很,並不對笈多人擁有壓倒性優勢。

一個官員嘆息:“看來只好與笈多人高止山人平分我們屬於我們的財富了。”眾人憤憤不平,遲早殺光了該死的笈多人和高止山人。

有一個胡須男子眼中精光四射,堅毅智慧的光芒從他的小胡子裏透了出來,他堅定地道:“我們不能滿足驅趕大楚離開我們被占領的城池,更不該滿足大楚人交出糧食葡萄酒和金錢,這些東西難道不是大楚人從我們的城池中收刮的嗎?那是大楚必須還給我們的。我們的城池被大楚人占領了多年,我們的人民受到了欺壓,大楚必須做出巨大的合理的賠償。比如大楚的本土城池。”

那胡須男子厲聲道:“大楚占領我們的城池,我們就占領大楚的城池作為賠償。我們要出兵大楚本土,然後絕食抗議,大楚不交出他們的城池和土地,我們就不停止絕食。”

一群官員和地主敬佩地看著那個胡須男子,果然有大智慧啊。有人激動地道:“笈多和高止山人一定不會想到我們奪取大楚的本土城池!我們可以在這裏有他們扯皮,討論怎麽瓜分大楚留下的土地和財富,然後悄悄出兵占領大楚本土的城池,命令大楚人交出所有的牛,然後在笈多人和高止山人毫不提防的情況下殺回納加,用壓倒性的神牛陣一舉滅亡笈多土邦和高止山脈的所有土邦,這片大陸就是屬於我們的了!”

眾人大聲地歡呼,激動無比,統一印度半島,再創貴霜王朝的輝煌的機會就在眼前。

一個官員舉起了酒杯,神采飛揚:“為了偉大的納加王朝,幹杯!”眾人紛紛舉杯:“幹杯!”

“噗!”一支(弩)矢射穿了那個官員的胸膛。晶瑩剔透的玻璃杯落在了地上,鮮紅醇香的葡萄酒在地上流淌,一滴滴更鮮紅的血液帶著腥臭混入了葡萄酒之中。

眾人尖叫著轉頭,卻看見陸易斯帶著一群大楚士卒冷冷地看著他們。

陸易斯下令道:“都殺了。”

一群大楚士卒沖進了眾人之中,刀劍揮舞,鮮血四濺,這個城池的官員、貴族、地主老爺盡數被殺。

陸易斯隨手從厚厚的昂貴的地毯上取了一瓶葡萄酒,大步出了豪宅,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她慢慢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美酒,然後酒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陸易斯心中有股遏制不住的憤怒。

陸易斯在實際上管理了竹州和印度半島的事宜,在她的眼中,不論是竹州的原始人一般的土著,還是印度半島上懶得出奇的土著都是大楚的子民,都是她下轄的百姓。印度半島上的土著再懶再爛,難道對世界的認知和對幸福的期盼會不如原始人一般的竹州土著?原始人竹州土著都能成為對大楚忠心耿耿的百姓,用上了蒸汽機拖拉機,為什麽印度半島上的土著就不能對大楚忠心耿耿?恒河流域的土地在陸易斯眼中是一塊巨大的寶藏,只要在這塊土地上使用蒸汽機拖拉機,整個印度半島上的土著只怕都可以吃飽喝足,過上幸福的生活。

陸易斯很高興胡問靜沒有簡單地用暴力殺戮印度半島上的懶鬼,英特納雄耐爾光輝照耀之下,何人不能改邪歸正棄惡從善?印度半島上一定會有勤勞和上進的人,然後帶動其他人擺脫懶鬼的惡習,走上幸福的人生。

陸易斯並不是單純的愛百姓愛人民,聖母心爆棚。她希望印度半島上的土著成為真正的大楚人是有軍事上的考量的。印度半島上的土著至少有幾百萬吧,她至少可以抽取幾十萬人從陸路向北殺入薩珊波斯,何須無奈地與薩珊波斯人做生意呢?

只要印度半島上的土著對大楚忠心耿耿,那就是雙贏的結果,土著有了衣食不愁的生活,大楚有了充足的近距離的兵力占領世界。

可是,這些印度人,或者更精確地說是大楚的傀儡國的高止山人中竟然找不出一個勤勞勇敢的人。

看著空蕩蕩的街道,陸易斯慢慢地喝了一口葡萄酒,甘甜又冰涼的葡萄酒讓陸易斯失望的心有了活力。

“這是印度人自己選擇的道路。”陸易斯輕輕地道,溫柔善良的蠶食、同化徹底失敗了,那就不能怪皇帝陛下換一種方式了。

陸易斯淡淡地笑,胡老大的新方式只怕要影響這片地區幾百年。

另一個城池中,石喻言臉上毫無表情地望著前方,前方血流成河,數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長街之中,數千笈多百姓驚恐地跪在地上,有人用蚊子叫的音量低聲道:“為什麽?為什麽?大楚不是不敢殺人嗎?大楚不是懼怕笈多人、納加人、高止山人絕食嗎?”其餘笈多百姓神奇的聽到了蚊子叫聲,心中悲憤無比,大楚不講信用,竟然能叛變了不殺印度人,懼怕印度人死亡的原則,實在是太無恥了!

石喻言冷冷地看著一群笈多人,道:“別以為大楚喊著公平公正和愛,你們就可以肆意妄為,大楚從來不在意殺人,任何違法大楚的律法,觸碰大楚的底線的人都只能是死路一條。”她知道這些笈多人聽不懂她的言語,但是她不是說給笈多人聽的,她是說給她身後的千餘排灣族士卒聽的。石喻言心中苦澀,排灣族在投靠了大楚之後東征西討,果然是殺出了地位殺出了忠心殺出了認同感殺出了榮華富貴,但是同樣殺出了自以為是殺出了對身為排灣族長的她的不敬。

石喻言很清楚這些排灣族的子弟對她個人缺少敬意,來自排灣族各個勢力派系的人怎麽會尊敬她聽她的命令?在經過了加入大楚軍中最初的惶恐不安之後,排灣族的子弟們認為比她武勇,比她有計謀,比她胳膊粗,憑什麽她做大官,他們只是小兵?大楚軍不是石喻言的私軍,大楚軍有嚴格的賞罰制度,只要有戰功就一定可以晉升,搞不好就爬到了石喻言的頭上。石喻言對排灣族子弟的這類心態無可奈何,這也算“上進心”對不對?合理合法合情,她能如何?但這份縱容卻讓排灣族的子弟們漸漸地變味,從無視她這個排灣族族長慢慢地變成了無視她這個大楚軍將領,更有向無視大楚軍規律法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石喻言盯著眼前的鮮血和身體,心中殺氣四溢。這些排灣族的子弟真是不長記性啊,她為了排灣族的未來可以殺了任何人,這些排灣族的子弟若是不能重新記得大楚的軍規律法,服從大楚將領石喻言的指揮,那麽作為大楚將領的石喻言就砍下他們的人頭,將他們的家人送進礦區。

石喻言下令道:“來人,十抽一殺了,其餘人淪為農奴,不願意幹活的人全部殺了。”

一群大楚排灣族士卒大聲地應著,開始從驚恐的笈多人中抽人屠殺。

“好自為之。”石喻言眼神覆雜,重重地道。

……

一個笈多城市中,城主盯著遠處的曠野,心中充滿了即將獲勝的殺氣和喜悅。

“我有一千兩百頭神牛!”城主驕傲地笑著,這個數字幾乎是其餘城市的數倍,因為他得知神牛陣之後第一時間就收購了附近城市的牛,有一千兩白頭神牛在,大楚人敢靠近就會被神牛陣殺得片甲不留。

上萬笈多百姓歡笑著望著遠處,全無就要被大楚進攻的恐懼,人群中不時爆發出“城主萬歲”之類的讚美聲,要不是城主反應迅速英明果斷,購買了大量的神牛,他們怎麽能夠打敗大楚人?

一個笈多百姓揮舞著拳頭:“那些大楚人毫無人性,竟然殺了我們笈多人,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根據另一個城市逃難的笈多人的消息,大楚竟然敢殺人,這實在是違反了佛祖的教誨,不殺生才是正義。

有笈多百姓興奮地大叫:“我打賭,神牛會殺光所有大楚人!”一群笈多百姓點頭,偉大的神牛多半是佛祖坐騎,一群毫無信仰的大楚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佛祖的坐騎,見了神牛之後就會崩潰的。

有笈多百姓對著遠處空無一人的曠野大叫:“大楚人蠢貨!”誰不知道曠野之中神牛陣無敵,守城的時候大楚的箭矢無敵,大楚人傻乎乎地進攻笈多的城池簡直就是送死。

有笈多百姓對被攻破的笈多城市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為什麽沒有一絲一毫的防範?為什麽沒有使用神牛陣?機會只等待有準備的人!”

千餘笈多士卒舉著燃燒的柴火,驕傲地守在牛群之後,每個士卒的面前至少有一頭牛,而牛的角被磨得尖尖的,在陽光下閃著令人膽寒的光芒,牛尾巴上系著一大串的桔梗,偶爾滴著火油。

有笈多將領呵斥著:“註意不要讓火熄滅了!”千餘笈多士卒急忙看手中的柴火,有人急忙對著快要熄滅的柴火吹氣,有人幹脆換了根新柴火:“兄弟,借個火。”

有笈多百姓得意無比:“我臉上塗了牛糞,大楚人傷害不了我!”另一個笈多百姓得意地大笑:“我喝了牛尿,我充滿了力量!”

每一個笈多人都充滿了自信,他們將會在這裏擊潰愚蠢的大楚人。

遠處,千餘士卒緩緩靠近,整齊的隊伍,以及蓬松的奇怪甲胄讓人一眼就認出那是大楚士卒。

那笈多城主笑了,帥氣地揮手:“放神牛陣!”

一千二百頭牛尾巴上火光大起,牛群瘋狂了,至少有幾百頭牛原地亂跳,直接踩死了笈多士卒,更多的牛東南西北四處亂跑,只有幾百頭牛向前方的千餘大楚士卒沖了過去。

笈多城主和無數笈多百姓憤怒極了,這些牛群為什麽不聽話?有沒有事前排練?有沒有合理引導?KPI還要不要了!笈多士卒們悲傷極了,這能怪我們嗎?牛尾巴只有一條,怎麽排練啊?

有笈多士卒找到了屎裏的金子,大聲地叫:“幾百頭牛足夠殺死一千個大楚士卒了,神牛萬歲!阿彌陀佛!”

無數笈多百姓虔誠地看著神牛,縱然是慈悲的佛祖也有金剛怒目的時候啊,大不了殺了大楚人之後就齋戒三天好了。

大楚軍中,岑纓

纓下令道:“放箭!”

(弩)矢激射,數百頭牛紛紛中箭,卻只有幾十頭牛倒地死亡,更多的牛反而加速前沖。

笈多城主大笑:“蠢貨!再厲害的箭矢都射不死神牛的!”牛發狂之後怎麽可能是弓箭射得死的?受了傷的牛只會更加憤怒,然後將大楚士卒撕成碎片,哪怕大楚士卒有長矛陣和盾牌都沒用,瘋牛是無所畏懼的,強大的沖擊力將會摧毀任何長矛陣和盾牌。檸檬小說

岑纓纓繼續下令:“放火!”千餘大楚士卒取出柴火扔在地上,然後撒了火油,點燃,一道四五尺高的火墻陡然豎立在大楚將士身前。

“退後二十步,放箭!”岑纓纓繼續下令。

瘋狂的奔牛在火墻之前本能的放緩或停下了腳步,然後被(弩)矢不斷地射殺,更有一些牛的尾巴上的火焰已經熄滅,不再狂暴,只是站在原地不斷地鳴叫。

岑纓纓看著狂暴牛基本已經被射殺,下令道:“將那些牛帶回去,大楚需要牛群!”

遠處,笈多城主和百姓看著大楚士卒繞過火墻,收攏剩下的牛,目瞪口呆,有人大罵:“牛也叛變了!”

神牛陣失效的消息光速在笈多和納加的土地上傳播,無數笈多和納加的百姓決定投降。神牛陣都輸了,還打什麽?

各地都出現了一群貴族或地主叫囂:“大楚是善良和平的,是笈多和納加主動進攻大楚,是笈多和納加的極少數權貴想要發戰爭財,我們要投降大楚,迎接幸福和平公正公平與愛的生活!”

一群印度人叫嚷幾句之後無所謂,哪個是老爺有什麽區別,大象輸了,神牛也輸了,不投降還要送死嗎?

有好些人悲憤無比:“早就說了,能過戰勝大楚的唯有魔法攻擊,我們不能與大楚廝殺,我們要用絕食抗議打敗大楚!……餵,餵,餵!我都說我不會和大楚廝殺了,你為什麽還要抓我?我要絕食了!你還不怕嗎?絕食都不怕,你到底是不是大楚人?”

……

笈多土邦的某個城池之中,笈多王臉色慘白,惡狠狠地看著一群將領:“大楚人占領了我們的幾個城池!並且正在向這裏進軍!”

一群將領面面相覷,反擊?決戰?在笈多的象兵被大楚擊殺的時候笈多人所有的勇氣盡數消失了,笈多再也不是殺氣爆棚,一心統一恒河流域印度河流域的偉大英勇的戰士了,而是與納加人、高止山人以及其他這片土地上千千萬萬個人一樣機靈狡猾智慧懶惰膽小的印度人。

笈多王厲聲道:“神牛陣失敗了,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比如埋伏,偷襲,陷阱,火羊陣,火雞陣!大楚士卒只有區區幾千人,我們的勇士數以萬計,只要我們肯團結起來勇敢地反擊,大楚人必死無疑!”

一群將領怔怔地看著笈多王,恒河流域一望無際的都是平原,有個P的辦法可以伏擊埋伏什麽的?再說伏擊埋伏有個P用,大楚的弓箭射程又遠,穿透力又強,埋伏還不是送死而已?

一個將領嚴肅地道:“我們不能中了大楚的詭計,大楚正在用戰爭逼迫我們反抗,他們就能理直氣壯地殺戮我們了。”另一個將領用力點頭:“我們要是與大楚血戰就會掉進大楚的陷阱,然後被大楚用弓箭射死,我們正確的做法是什麽也不做,不反擊,不反抗,大楚人到來之後我們就地靜坐非暴力不合作絕食抗議,大楚的陰謀無法得逞,他們就會懼怕我們的力量。”又是一個將領自信爆棚:“蘇裏耶說得對,我們只要體現出超級意志力,讓大楚殺,大楚殺了我們一半的人之後就會畏懼我們的力量,然後跪下來投降,勝利是屬於我們的!”一群笈多將領不是傻瓜,所有手段都用盡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為什麽要反擊大楚人送死?

笈多王惡狠狠地看著一群將領,失去鬥志的笈多人只是一塊鹹肉。那就怪不得他了,他要帶領忠心耿耿且沒有喪失鬥志的士卒立刻戰略轉移投靠貴霜老大哥。

……

大楚城池之外,高止山人、納加人、笈多人已經停止了載歌載舞,前前後後已經絕食了快一個月了,隨身帶來的饢餅飛餅炒面手抓飯咖喱糊糊早就吃完了,這片曠野之中的野菜野菜都被吃得精光,所有人不得不真正的絕食,每天躺著還嫌肚子餓,誰有力氣繼續載歌載舞?

“為什麽大楚人還沒有怕得跪下?”這個問題幾乎成了所有人的靈魂之問,大楚人不是見了絕食就怕嗎,為什麽二三十萬人絕食這麽久大楚人都沒有嚇暈過去?

無數印度人找到了蘇裏耶,偉大的帶領所有人走上絕食道路的蘇裏耶必須給個解釋,不然蘇裏耶就是騙子,大家打死騙子!

蘇裏耶看著卷著袖口的高止山人納加人笈多人,目光深邃,眼神悲涼,神情肅穆:“因為在我們當中有人在偷偷地吃東西,大楚人認為我們是假絕食,他們不怕。只要我們所有人真的絕食,大楚人一定會嚇死的。”

無數印度人瞬間怒了:“哪個王八蛋還在吃東西,知道害了這裏二三十萬人陪你受罪嗎?找出來!誰吃東西就打死了誰!”

可藏匿食物實在是太容易了,二三十萬印度人喧鬧了一天都沒有找出一個藏匿食物的人,唯有憤怒地繼續躺下。

“再堅持,明天大楚人一定會投降的。”無數印度人堅信無疑,要是大楚人敢動手早就殺光了他們了,大楚人不敢動手就是懼怕偉大的印度人絕食的證明。

第二天,久違的大楚將軍古月靜又來了。

“你們真的開始絕食了?不!”古月靜驚恐地尖叫。

無數快要餓死的印度人精神陡然大振,大楚人果然怕了!

古月靜繼續尖叫:“你們快吃點東西啊,你們快吃點東西啊,你們再不吃東西,我們就要堅持不住了!”她取出一塊香噴噴的饢餅,在一群餓的發瘋的印度人面前晃悠,然後在一群印度人發紅的眼睛的註視下咬了一口:“完了,你們竟然絕食了,再絕食三天,我們大楚就要崩潰了!”

兩個小不點伸手,分了那脆脆的香噴噴的饢餅,大口地吃著。

無數印度人死死地盯著幾人,三天!再堅持三天!然後一定要這些饢餅拿著大楚人跪在他們面前!咦,哪裏說錯了嗎?

日起日落,曠野之中二三十萬印度人度日如年,每個人的眼睛都綠綠的,一定要熬到大楚人崩潰,然後吃饢餅!

“這是第幾天了?”蘇裏耶慘白著臉問身邊的手下,手下茫然擡頭,口角都是白沫,眼神都迷離了。

“第三天了!這是第三天了!”遠處,一個笈多人大聲地叫嚷,然後搖晃著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更多的人茫然地聽著,三天?三天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遠處,馬蹄聲響,所有還沒有昏過去的印度人精神大振,勉強擡起頭看著來人,大楚人一定是來投降了。

古月靜認真地看著眾人,道:“再堅持三天,只要你們再堅持絕食三天,大楚就崩潰了!”

無數印度人死死地看著古月靜,三天又三天,三天何其多!有一個高止山壯漢厲聲道:“你說謊!你們竟然不守信用!我要殺了你!”他搖搖晃晃地大步走向那古月靜,無數印度人大聲的叫好:“殺了她!殺了她!”

“噗!”劍光一閃,那高止山壯漢攔腰斷成兩截,鮮血四濺。

四周餓昏了頭的印度人竟然沒有覺得恐怖,將近一個月的缺少食物,好幾天的真正絕食已經讓他們意識模糊,什麽恐懼都感覺不到。

那古月靜笑了:“來人,將他們三抽一殺了,其餘人送去挖礦,不用給他們吃飽,每人每天一碗野菜糊糊,不繳納足夠的礦石那就餓死拉倒。”

四周的大楚將士恭敬地道:“是,陛下。”

大楚一改往日的風格,迅速吞並了高止山脈的土邦和笈多土邦、納加土邦的所有地盤,所有百姓十抽一殺,其餘人盡數貶為農奴,故意懈怠工作的人或殺或成了礦工。

某個原笈多土邦的城市之中,一群笈多人慢悠悠地種地,一個納加人拎著皮鞭走了過來亂打:“再不好好種地就打死了你們!”笈多人憤怒地看著那個納加人,若是憤怒可以殺人,那個納加人早已成了碎片。

又是幾個納加人拎著鞭子走了過來,不滿地道:“你怎麽打人都不會?這些笈多懶鬼必須往死裏打,不然怎麽完成大楚官老爺的任務?”

某個原納加土邦的城市中,一群高止山人大聲呵斥著納加人:“誰不聽話工作,就殺了誰!看到那邊的屍體了嗎?那就是榜樣!”一群納家人含恨加快了工作,所有高止山人必須死!

某個原高止山土邦的城市中,一個笈多人用力鞭打著一個高止山人:“要不是你們不肯賣力種地,我會被大楚官老爺打?”附近的高止山人看著腳底的農田,若是神靈允許高止山人許一個願望,那麽必須是所有笈多人下地獄。

某個港口,胡問靜看著陸易斯,認真地道:“朕是真心推動公平公正,朕要在全世界實現集體農莊,人人都過上吃得飽穿得暖的生活。朕以為印度半島上的人距離大楚很近,扶南、林邑、竹州的人都順利的成為或正在成為大楚的忠誠子民,朕也能吸收印度半島上的人成為大楚子民。”

“但是朕錯了,林邑、扶南其實一直在華夏文明的威壓之下,對華夏文明有深深地敬畏和向往,所以大楚統治和吸收林邑和扶南一蹴而就。”

“印度半島卻不同,看似佛教已經與華夏有了溝通,彼此之間有了共同點,其實佛教只是印度半島上的文明的單向的輸出,印度半島有自己獨特的文明,與華夏文明沒有一絲共通之處。印度文明認為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比如作弄人是正確的,占便宜是正確的等等,在華夏文明之中是恥辱和錯誤。華夏文明中認為絕對正確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在印度文明之中是荒謬無比。”

“印度半島上的人從來不知道華夏的威名,不知道華夏的歷史,不知道華夏的大國有多麽強大,他們對華夏毫無敬畏,心存鄙夷。”

“朕可以用刀劍威逼十萬印度半島上的人為朕向北進攻波斯,但是朕無法用刀劍讓印度半島上的人真誠地向朕跪下。”

“一個人怎麽會認同心中鄙夷的文明?”

“大楚和印度不是兩個階級之間的鬥爭,而是兩個文明之間的鬥爭,印度的文明不會在短期內磨滅,大楚的文明無法用溫和的方式灌輸到印度。”

“朕唯有用鮮血清洗印度文明。”

“這片土地上的人一定會獲得幸福的生活,一定會成為大楚的忠誠子民,但絕不是現在或者一百年內。”

陸易斯點頭,心中對竹州的土著滿意極了,印度半島上的懶鬼讓他們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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