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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主持正義的聯合國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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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主持正義的聯合國大軍

薩珊波斯都城泰西封南面不到五百公裏就是大海,此刻薩珊波斯沿海港口城市法奧城中亂成一團。

有人拼命地向城內跑,大聲地叫著:“大楚人殺過來了!”外國大軍出現,不是為了攻打城池還能是為了什麽?想要活命就要趕緊進城關閉城門。

有人驚喜地叫著:“大楚人來了?快去看看。”那個唱歌大楚竟然來了?倒要看看大楚人的原版歌曲與波斯人的翻唱有什麽不同。

有人爬上了低矮又單薄的城墻,騎在墻上興高采烈地遠遠眺望,大楚人攻打城池與他們這些窮鬼有什麽關系,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大楚人長什麽模樣。

有人興奮地叫著:“鐵杵磨成針的李白來了嗎?砍桃樹的華盛頓來了嗎?”他對這兩個薩珊波斯的大楚名人其實沒什麽興趣,看到大楚名人又不會多長一塊肉,純粹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才學淵博。

法奧城的城主臉色蒼白如紙,不停地問著:“大楚來了多少人?我們的軍隊呢?”

一支薩珊波斯的軍隊拼命地從城內向碼頭跑,但是一支駱駝商隊正好堵住了大門,更糟糕的是有一包貨物掉在了地上,有商人在撿貨,有波斯人在搶貨,有商人大聲喝罵阻止別人搶貨物,亂糟糟的人將城門堵得死死地,波斯軍隊的將領要不是認識那商隊的人,差點以為這是大楚派來奪取城池的細作了。

將領厲聲叫著:“出城!去碼頭,擋住大楚人!”身為港口城市的將領多多少少遇到過幾次海盜搶劫城池的事情,很清楚對方登陸的時候是最虛弱的時候,只要法奧城的人抓住機會就能打敗對方。他揮舞著手裏的刀子,厲聲叫道:“弓箭手!長矛手!不要讓大楚人上岸!他們在水裏走不快,射死他們,刺死他們!”

數百波斯士兵大聲地應著,手忙腳亂連滾帶爬地出了法奧城,拼命地跑到了幾公裏外的碼頭,然後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海,所有士卒臉色慘白,轉身就逃。

那波斯將領絕望地看著眼前的碼頭,幾艘船已經靠岸,船中的士卒已經盡數下了船,正在起錨準備離開港口,騰出登陸位置。有船只剛剛靠岸,無數的大楚士卒一聲不吭地跳進大海,在齊腰深的海水中拼命前進,水花四濺,遮蔽住了他們的臉面,卻沒人說一句話。大約數千大楚士卒穿著閃亮的鐵甲在岸上列隊,好些人身上滴著水,卻一動不動。有將領在隊列前大聲地叫嚷著什麽。

大楚士卒已經完成了先頭部隊的登陸,但這些不足以讓那波斯將領絕望。讓那波斯將領絕望地是眼前的大海之上,數百艘船只靜悄悄地漂浮著,等待進入碼頭,每一艘船上都站著密密麻麻的大楚士卒。

最靠近碼頭,以及船隊的側方和後方有幾艘大船特別的顯眼,那些大船的船艙竟然像是一面城墻,高高的,有無數的窗戶,船艙頂部更有幾個古怪地設備,有士卒筆直地站在那些設備邊上,冷冷地註視著碼頭。

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海水,到處都是大楚的船只和士卒。

那波斯將領失去了所有的抵抗的念頭,他喃喃地道:“這是有幾萬人嗎?”

法奧城只是一個小小的港口,總人口也不過幾千人,怎麽可能對抗幾萬人的大軍?他慢悠悠地走回了法奧城,既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也沒註意城門口的商隊有沒有挪開,他清醒過來的原因是被法奧城的城主用最野蠻的方式在臉上打了一個耳光。

“究竟來了多少大楚人?”法奧城的城主雙目通紅,揪著那波斯將領的衣領厲聲喝問。他在梯子上只能看到遠處的港口似乎有不少船只,而法奧城的士兵逃回來之後甚至沒有堅守城池的念頭,跑進了城內躲了起來,法奧城城主沒有得到一絲大楚人數量的確切消息。

那波斯將領平靜又悲哀地看著法奧城城主:“有幾萬大楚人,到處都是大楚人……阿蔔杜勒,我們已經完了……”

法奧城城主阿蔔杜勒猛然搖晃,幾萬大楚人!他唯有尖叫:“關閉城門!擋住城門!”無數波斯人怒了,怎麽到現在都沒有關閉城門?一群人拼命地去關城門,有人卻淡定無比:“大楚人都是好人,怎麽會進攻我們?”他看著周圍驚愕地人,道:“大楚人都是愛好和平的!你們聽過大楚的故事嗎?大楚的故事裏沒有一個是打仗的,都是教育孩子做個好人。這樣的大楚會是強盜嗎?”他傲然看著四周的人,我比你們懂得多,你們都是白癡。

四周的人驚愕地瞪著他:“一個無數人大合唱戰歌的民族會是愛好和平的?”

那人瞬間臉就紅了,該死的,他忘記大楚的戰歌了。但此時此刻決不能承認錯誤,他大聲地道:“那是神靈的戰歌!大楚人信奉神靈,愛好和平,不可以嗎?”

有波斯人指著他大罵:“波斯奸!”最恨年輕人聽了幾首大楚的歌,知道幾個大楚的故事就把大楚當做爹娘了,根本就是波斯奸細,應該用石頭砸死。

有波斯人大聲地叫好:“說得對,有道理!”管那個人說得是對是錯,他們有熱鬧看就好。

法奧城主阿蔔杜勒焦急地下著命令:“……快去稟告國王陛下大楚人殺過來了!快去召集援兵!快去準備弓箭!快去將我家人送出城!快去……”他一口氣不停地下著命令,完全不管手下有沒有聽清楚,也不管誰在執行哪一個命令,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必須下命令穩住局面,完全不知道具體該做什麽。

法奧港的碼頭,胡問靜在樓船上眺望遠方的法奧城,望遠鏡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法奧城上竟然有無數波斯人坐在城墻上悠閑地看熱鬧。

周言走過來問道:“陛下,是不是可以再繼續前進。”看著水道繼續向北延伸,似乎船隊可以從大海進入薩珊波斯的內河,要不要再前進一段試試?對於眼前的法奧城她完全沒有看在眼中,這種只有幾千人的小城池不堪一擊,而薩珊波斯人只有一些爛漁船,不可能用艦隊封鎖港口。

胡問靜搖頭:“不能冒險,留在法奧剛剛好。”這一路而來沒有看到波斯人有艦隊,但是她依稀記得波斯人在歷史上有跨海進攻阿拉伯的事情,如此說來波斯人也是有海軍的,要是太過大意被波斯人的艦隊堵在了波斯內河之中就搞笑了,而法奧港口是海港,她絕不信波斯有能夠堵住海港的艦隊。

小問竹撲在船舷上,看著法奧城驚訝極了:“為什麽都是黃色的?”一眼望去,這法奧城除了沙土還是沙土,一點點綠色的東西都沒有。

司馬女彥指著某個方向叫道:“那裏有奇怪的樹。”小問竹使勁地看,那古怪地東西真的是樹?為什麽像是特大號的柳樹?

胡問靜扯住司馬女彥的背心,又將小問竹也從船舷上扯了下來:“小心掉下去!”兩個小不點根本不在意,只管對著岸上的風景指指點點。

胡問靜瞅了一眼岸上的特大號柳樹,有些沒把握:“那大概是棗椰樹,棗子很甜很甜的。”距離遠了,看不真切,而且沒見過真的棗椰樹,不敢確定。

小問竹不信:“我見過棗樹的,不是這樣的。”

大楚的士卒逐漸上岸,岸上已經有萬餘士卒列隊整齊。

胡問靜問道:“法奧城的人還沒來?”

周言搖頭:“已經派了使者去溝通,可是差點挨了一箭。”她頓了頓,茲事體大,不能說得太含糊,補充道:“應該不是想要殺人,但是驅趕和拒絕溝通的意思很明顯。”

胡問靜點頭,這法奧城見到數萬大楚人忽然登陸自然是怕了,但是膽子小到不敢溝通也是奇葩了。她隨意地問小問竹道:“我們懷著友善而來,對方卻不肯接受,該怎麽辦?”

一群將領微笑,鼓勵著看著小問竹,眼色暗號狂飆,若是小問竹回答不好一定會被胡問靜責罰寫大字或者沒肉吃的。

有人拼命打眼色,小問竹應該回答“對方不友善,我們就要用愛心感化他們”。雖然這句話有些腦殘幼稚聖母,胡問靜絕不會這麽做,但是小問竹還是個孩子呢,小孩子就該善良友愛仁慈,看到兔子受傷了就呀呀呀地叫,如此回答以後一定可以成為一個美美的小仙女。

一些將領低聲咳嗽,這種回答太淺薄了,小問竹是胡問靜的親妹妹,是大楚的長公主,怎麽可以有聖母之心?必須45°角看天空,負手而立,衣衫飄飄,傲然道:“不管他人理解不理解,接受不接受,我們只做對的事情。”

有一些將領嘴唇輕動,這種中二的言語作為大楚長公主有些丟人,必須有長公主的霸氣,所以必須回答“我大楚的善意,他們不接受也要接受。”

小問竹瞅瞅眾人,用力點頭,眾人心中大慰,果然小問竹最聰明了,立刻看懂了他們的意思。

小問竹睜大眼睛握緊了小拳頭跳腳叫著:“不肯接受我們的友善,那就滅了丫的,看誰還敢不接受我們的友善!”司馬女彥睜大了眼睛跟著叫:“對,滅了它!滅了它!叫它不接受我們的友善!”

一群將領眼珠子都要掉了,你那是什麽眼神啊!

胡問靜在兩個小不點的腦袋上一人拍了一掌,道:“要做好孩子,不準打打殺殺。”兩個小不點抱著腦袋慘叫,委屈地看胡問靜,難道還要跪下來求他們接受友善嗎?

胡問靜板著臉,下令道:“法奧人不肯開城門接受友好的會談,那麽就砸了城墻,讓他們懂得什麽是友好。”

小問竹更委屈了,跳到胡問靜背上摟著她的脖子使勁用力:“我又沒有說錯,你還不是滅了它,為什麽要打我?”

胡問靜轉頭瞪她:“我只是砸了城墻!哪有滅了它?你要做好孩子!”

小問竹扁嘴,然後吐舌頭:“姐姐都不是好人,我為什麽要做好人?”司馬女彥用力點頭,問靜姐姐不是好人。胡問靜捏拳頭,小問竹和司馬女彥尖叫著跑得遠遠地。

周圍的將領們微笑著,放在大楚普通人家之中,小問竹和司馬女彥的年紀已經文文靜靜地學習女紅了,為成親做準備了,怎麽會像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樣鬧騰。

司馬女彥跑了老遠,扯著小問竹的衣角,道:“問竹姐姐,我們上岸吧。”在船上待久了,一點都不好玩,而且她好想吃棗子啊,都要流口水了。

小問竹瞅瞅胡問靜,堅決搖頭:“姐姐不上岸,我們也不上岸。”小問竹是有分寸的,知道在姐姐身邊安全無比,怎麽鬧都行,但離開姐姐身邊就有可能有危險了,姐姐一定會生氣的。

司馬女彥用力點頭,非常地聽話。她最聽問竹的話了,在她心中胡

問竹和胡問靜兩人都比她的親姐姐們更親,她的親姐姐們就知道叫她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要吟詩作畫,要規規矩矩,還要說“你已經是大人了,不能這樣”。司馬女彥覺得自己當然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經十一歲了,可是對打著“你已經是大人了”的旗號逼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的媽媽和姐姐們就覺得心裏委屈,為什麽她要做那麽多不喜歡的事情,為什麽那麽多喜歡的事情不能做?問靜姐姐和問竹姐姐就不會這樣,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哪怕闖禍了,問靜姐姐和問竹姐姐也不會生氣。

司馬女彥嘻嘻地笑著,跟在問竹背後在船上亂跑。她知道問靜姐姐依然把她當做小孩子,不許多吃冰淇淋,每天要做功課,可是她就是覺得與問竹姐姐問靜姐姐在一起開心極了。

法奧城中阿蔔杜勒看著無數大楚士卒排著整齊的方陣緩緩逼近城墻,一陣顫抖。以前也沒覺得上萬人有多麽的了不起,薩珊波斯有的是上萬人的軍團,可是親眼看到敵軍有上萬人,而己方總人口只有幾千人,這帶來的震撼和恐懼超出了他的預料。

城外,有翻譯大聲地叫著:“我們是大楚人,大楚是薩珊波斯的盟友,我們帶著公正公平和愛而來,我們不會傷害薩珊波斯的人。”

阿蔔杜勒堅決不信,大灰狼對小白兔說我是好人,把門打開,小白兔要是蠢蠢得開門,立刻就會成為大灰狼的晚餐。他淡定地回答:“既然閣下是善意地,那就在城外稍作休息。若是閣下懷著惡意而來,那我們法奧城的人就會讓強盜流幹最後一滴血!”

這句話是阿蔔杜勒認真思考過的,充分體現有禮有節,有軟有硬,既彰顯了波斯人的勇氣,又不會得罪了大楚人。畢竟真的用幾千人對抗萬餘大軍就是找死。哦,錯了,不是萬餘,是幾萬,除了城外的上萬大楚人,港口還有幾萬人呢。

一群波斯人用力點頭,有城墻在心裏就安穩了很多,法奧城建立以來所有妄想進攻法奧城的海盜都被堅固的城墻擋住和打敗了,只要城門一關,量城外大楚人再多也進不來。

有波斯人騎在城墻上,大聲地叫著:“大楚蠢豬,動作這麽慢,後悔了吧?”根據歷史經驗,能夠沖進法奧城中劫掠的海盜都是動作迅速,在法奧城關閉城門之前沖進了法奧的,大楚動作這麽慢,在碼頭就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登陸,真是一點點都不懂得兵法啊,連海盜都不如。

有波斯士兵從人群中冒了出來,鄙夷道:“明明已經有幾千人登陸了,也不知道趁著城門沒關沖進城,大楚人果然是只會唱歌的懦夫。”現在城門關了,安全了,大楚人進不來了,逃回城內躲藏的波斯士兵膽氣也壯了,開始指點江山了。

有波斯人張望著城下的大楚人,這方陣整整齊齊,很是好看,但是怎麽不唱歌啊。他大聲地叫著:“大楚人唱歌啊,來一首!”不唱歌怎麽叫做大楚人呢,人家阿三都知道一邊打仗一邊唱歌,一邊走路一邊唱歌,大楚人不會連三哥都比不過吧?

法奧城內噓聲四起,絲毫不覺得大楚人能夠進入法奧城。

阿蔔杜勒臉都青了,一群菜鳥懂什麽?但此刻他不能直說僅僅三米高的城墻絕對擋不住上萬大軍,法奧城內的百姓神奇的士氣爆棚,求都求不來啊,他還能嫌棄士氣太多打爆了士氣?阿蔔杜勒竭力徒勞地叫著:“不要胡說,大楚很有可能是懷著和平而來。”

法奧城外,小問竹氣憤了,雖然聽不懂波斯人的言語,但是只看動作就知道波斯人以為有了城墻就可以蔑視大楚人了。她惱怒地道:“二營長,拿我的回回炮來!”司馬女彥扯著小問竹的衣袖:“問竹姐姐,能不能讓我來?”小問竹用力點頭:“好啊。”司馬女彥歡喜地笑。

法奧城墻上,有波斯人看著大楚軍中有士卒忙著組裝著什麽設備,叫道:“那些大楚人在幹嗎?”法奧城內的波斯人看了許久,誰都不認識那是什麽東西,波斯人打仗的歷史中沒有投石車這麽高級的東西,打仗向來是勇士騎著駱駝或者駿馬沖到了城門下拔刀亂砍城門。

城外大楚軍中,整齊的萬人方陣之中,有人雖然站的筆直,心中卻驚恐無比。他從來沒有殺過人,人生第一次參加戰爭,雖然根據練熟的步兵操守喊口號,踏步,列陣,但是心中驚恐極了,那些波斯人會不會殺了他?那些波斯人若是一刀砍過來,他該怎麽辦?那些波斯人會不會長得比馬還要高大?他越想越是害怕,渾身不斷地發抖。

附近有士卒看到了,低聲道:“不要怕,我們是偉大的大楚人,我們天下無敵!”那發抖的士卒感激地看過去,可是依然發抖。另一個士卒也低聲安慰道:“我們大楚人殺敵人就像是殺只雞,根本不用擔心。”又是一個士卒低聲道:“我們穿著昂貴的鐵甲呢,刀槍不入的,不要怕。”幾人站著筆直,身形一動不動,聲音也盡量壓低,但是仍然被將領聽到了。一個將領走了過來,低聲呵斥道:“你看左面,那是我們大楚的中央軍,看他們怕了嗎?你看右邊,那是大楚的交州士卒,看他們怕了嗎?還有扶南人,林邑人,他們怕了嗎?你不要給竹州人丟人!”那害怕的士卒悄悄地看四周,中央軍、交州軍等部的士卒站的筆直,他可不能給竹州人丟人。

那將領看著方陣中的士卒,心中有些感慨,這些人都是竹州人,中心度沒問題,但是這戰鬥素質就差了些,甚至沒有見過血,他唯有厲聲喝道:“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數千新州士卒一齊怒吼:“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好些人依然在情不自禁地發抖,並沒有因為喊口號而鎮定。

另一個大楚士卒的方陣之中,一個將領聽著隔壁新州士卒的怒吼,急忙厲聲叫道:“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方陣中的士卒跟著怒吼,聲音雖然整齊和嘹亮,心中的惶恐和畏懼卻反而更加多了。有士卒低聲道:“若是……若是……”他含含糊糊的,附近的士卒卻都懂了,有人低聲警告道:“不要犯傻!中央軍,新州軍都在這裏,我們若是敢叛逃,立刻死無葬身之地!何況我們能逃到哪裏去?你們知道這裏是哪裏嗎?知道交州在哪裏嗎?知道這裏哪裏有吃的嗎?逃出去了也會死路一條!”其餘士卒重重點頭,他們是交州軍,對大楚朝沒有一絲一毫地忠心度,可是竟然到了這裏為大楚賣命。有人低聲痛哭:“都怪該死的司馬家!”但不管怪誰,到了此刻已經沒有絲毫的退路,唯有老老實實地為大楚賣命。

更遠處的方陣中,一群扶南人挺直了胸膛,大聲地喊著口號,每個人臉上都散發著得意和自信。有人低聲喜悅地道:“要是能夠立功,是不是就可以做大楚人了?”有人急了:“餵餵餵,我家還有七口人啊,我要是不能立功我一家人怎麽當大楚人?你們一定要讓給我啊!”周圍的人理都不理,沒有本事立功就是廢物,大楚怎麽會要廢物?有扶南將領厲聲道:“機會只有一個,是成龍還是成蟲,你們自己想清楚!”一群扶南士卒惡狠狠地看著前方的法奧城,無論如何要搏一搏。

另一方陣中,一群林邑人驚恐地不安,看別的大楚軍個個殺氣騰騰,每一個士卒好像都是殺了幾百個人的王牌特種兵,可自己也就是刺過稻草人,這可怎麽半?有將領呵斥道:“別怕,我們贏定了,波斯人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一群林邑士卒當然知道己方人多勢眾贏定了,可是這不代表波斯人不會還手,更不代表自己不會死。不少人一邊喊著口號,一邊渾身顫抖,然後更幽怨了,中央軍和竹州軍有鐵甲,其餘人只有皮甲,這防禦力差太多了。有將領呵斥道:“想要鐵甲?好啊,這次就是殺出林邑軍的威風,拿一身鐵甲的機會!”抱怨的人立刻慫了,打仗哪有種地和做生意來得安穩啊。

大楚軍中軍中,司馬女彥見回回炮終於組裝好了,歡喜地大聲下令:“發射!拆掉法奧城的城墻!”只覺自己是大將軍,氣勢逼人,天下無敵。

“嘭!”一個回回炮率先投石,其餘回回炮的射手註視著空中的巨石,這一次投射只是測試距離的試射,只要一個回回炮測準了距離和角度,其餘回回炮跟著覆制就行,節省大量的試射時間。

法奧城外上萬大楚士卒,法奧城內數千波斯人一齊看著一塊巨石在天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擊向法奧城的城墻。上萬大楚士卒司空見慣,有人甚至想要打瞌睡,一次試射有什麽好看的,甚至不是火焰巨石。數千波斯人目瞪口呆,死死地盯著天空中飛來的巨石,一齊尖聲驚叫:“啊啊啊啊!”

無數波斯人看準天空中的巨石的趨勢,瘋狂地躲避。有人從城墻上直接跳下來,有人連滾帶爬地向一邊跑,有人驚呆了,根本不會動,被附近的人扯走,有人看著石頭不會砸向自己,依然騎在城墻上興高采烈興奮無比地看熱鬧。

“嘭!”

從天而降的巨石擊中法奧城的城墻距離地面一米五的位置,發出巨大的聲響,黃色的塵土四濺,那一段法奧城墻籠罩在了煙霧之中,無數波斯人淒厲地叫著。

被擊中的那一段城墻西側十幾米外,一個波斯人的身形劇烈的搖晃,然後掉下了城墻。

一個大楚回回炮射手微微點頭:“測距基本準確,可以就這個角度攻擊,準備點燃……”他猛然長大了嘴,呆呆地看著法奧城。

黃色的塵土散去,露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三米高的法奧城的城墻徹底坍塌,露出了一個寬七八米的大洞,透過大洞可以清楚地看到法奧城內的低矮建築,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波斯人倒在倒在地上淒厲地尖叫。

所有大楚將領和回回炮手都驚呆了!馬蛋啊!那真的只是回回炮的一次試射,甚至都沒有安排火焰巨石,怎麽這牛逼轟轟的法奧城的城墻就塌了呢?

周言下巴都掉了:“波斯人的城墻竟然是土坯的,還是單層的?”單層土坯墻肯定冤枉了波斯人,單層的土坯墻推一下就倒了,這法奧城的城墻至少是三層的,但是總共一尺多厚的三層土坯墻放在大楚也叫城墻?若是這些波斯人看到太康城二十丈厚的城墻會不會徹底瘋掉?

胡問靜後悔極了,明明看到波斯人騎在城墻上的,說明這城墻是極其的薄的,為什麽她就沒有想到波斯人的城墻就是紙糊的呢?想想《阿裏巴巴和四十大道》電影

中的城墻就是薄薄的土坯墻啊,那還是公元八世紀阿拉伯地區鼎盛時候的城墻,眼前早了幾百年,這阿拉伯人的鄰居波斯人為什麽就不會有一個土坯城墻?胡問靜握緊了手裏的劍,深刻反思,嚴厲檢討自己的大意,作為公元三世紀末站在人類最頂端的文明的皇帝,她開始飄了。

“多少人因為飄了,結果摔倒坑裏爬不起來?”胡問靜心生警惕,那個雲,那個健林,不就是飄了以後摔趴下了?胡問靜閉上眼睛深刻反思這次出擊是不是有漏算的地方,這支強行整合的軍隊會叛變嗎?交州投降不到一個月,敢反叛嗎?林邑和扶南會逃跑嗎?胡問靜對此毫不擔心,她帶來了兩萬大軍,其中有一萬中央軍,三千新州軍,兵力占有絕對優勢,她召集扶南、林邑、交州軍參戰不是為了在波斯的戰鬥,而是為了更遙遠的考慮。那麽,會被波斯海軍堵在法奧嗎?胡問靜默默搖頭,有陸易斯占領了波斯灣西側,她根本不擔心被掐斷後路。胡問靜松了口氣,大局上應該沒有疏漏,只要再謹慎一些,斷斷不會陰溝裏翻船。

一邊,小問竹與司馬女彥不屑地對著法奧城吐口水,垃圾城市,紛紛鐘就滅了。

大楚軍中,上萬士卒見了法奧城的城墻破碎,城內慘叫聲不絕,所有人都覺得信心爆棚,一切因為第一次打仗產生的壓力和驚恐盡數消失不見,法奧城內的波斯人就算比大象還要高大也不過是紙紮的,一個手指就能捏死了他們。

無數士卒厲聲大叫:“大楚!大楚!大楚!”身為大楚人怎麽會怕了波斯人?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擋住大楚人。

竹州軍中,士卒們看著倒塌的法奧城墻,心中充滿了自豪,大楚是神靈庇佑的國家,有吃不完的稻米和豬羊,有比小山還要高的樓船,有不用牛馬就能自己動的拖拉機,他們能夠成為偉大的大楚人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有竹州士卒情不自禁地如同在新州一般唱起了歌:“烽煙滾滾唱英雄……”數千新州士卒像是得到了信號,一齊歌唱:“……四面青山側耳聽,側耳聽……”

萬餘中央軍、扶南軍、林邑軍士卒跟著合唱:“……晴天響雷敲金鼓,大海揚波作和聲,大楚將士驅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

交州軍士卒怔怔地聽著友軍們的大合唱,萬人大合唱的身影如雷聲,如雨聲,如靈魂深處的呼喊,只覺熱血上湧,淚水不由自主的滴了下來。個別心懷叵測之輩臉色慘白,大楚軍力鼎盛,雄壯若斯,小小的交州能夠平安投降已經是走了大運了,哪裏還能有其他想法。

法奧城內,天降巨石擊碎了城墻,大片的城墻倒塌,其餘城墻搖搖欲墜,巨石餘勢不衰,落在地上而彈起,又向前滾了老遠,撞入了一間民宅之中。

城內的波斯人淒厲地尖叫,有人卻毫不猶豫地拎住家人衣領就是一個耳光:“叫什麽!快與跪下迎接真神!”

另一個波斯人聽了,反應過來,大聲地道:“不錯!是真神!大楚人之中有真神庇佑!若不是真神,怎麽可能天降巨石?怎麽可能打碎堅固的城墻?”他飛快地匍匐在地上,五體投地,虔誠禱告:“偉大的真神啊,我竟然沒有認出你!請原諒你虔誠的信徒。”

越來越多的波斯人跪了下來,虔誠地祈禱。反抗?與大楚人廝殺?誰敢與真神的信徒廝殺,老子就打死了誰!

阿蔔杜勒眼珠子幾乎凸出眼眶,大楚真的有神靈庇佑?他心中混亂無比,作為一個人,他相信真神的存在,作為一個波斯官員,他也從非官方渠道聽說過大楚新州有神跡,地上長出吃不完的糧食。他曾經以為這只是謠言,可眼前的一切似乎證明大楚真的有真神存在。可是,他信仰的神靈呢?為什麽他信仰的神靈在偉大的薩珊波斯遭受入侵的時候沒有出現?

波斯人虔誠地跪在地上,有人忽然一怔,從地上仰起頭來,不敢置信地道:“聽!大楚人在唱歌……”法奧城中所有人凝神細聽,城外的歌聲陡然響亮無比,包圍著城內每個人:“……大海揚波作和聲,大楚將士驅虎豹……”

雖然聽不懂大楚的言語,但那熟悉的旋律幾乎一秒鐘就讓人知道是哪首歌曲。有波斯人驚恐大叫:“是大楚人的戰歌!大楚人唱歌了!大楚人要進攻了!大楚人要殺光我們!”無數波斯人嚇得淚水都流不出來了,大楚人就要一邊唱歌一邊殺光了所有人了!

有波斯人捶胸頓足:“誰!剛才誰說不唱歌的大楚人不是大楚人的?大楚人唱歌就要殺人的!”

有波斯人猛然站了起來,大聲地:“我們投降啊,快開城門,我們投降大楚!”

無數波斯人憤怒極了,為什麽要關城門?為什麽要向大楚人的使者射箭?無數人怒吼著:“快開城門!”

叫囂聲中,法奧城門大開,數千波斯人高舉雙手,如潮水般湧出了法奧城。

有波斯人叫道:“我們投降大楚!”然後發現一個該死的問題,他們不會說大楚話!會不會被大楚人誤會了,然後統統殺了?

有波斯人鎮定無比:“大楚有真神,只要我們虔誠地投降,真神一定會感受到我們的虔誠。”

一群波斯人來不及嘲笑“虔誠地投降”根本不通,只想問一句,大楚的神靈知道了,大楚的士卒知道嗎?看那邊大楚士卒的方陣開始移動了,哎呀!有大楚士卒舉高了刀子!大楚神靈太忙,沒有來得及通知所有的大楚人波斯人投降了,怎麽辦?檸檬小說

有波斯人反應極快:“唱歌!唯有唱歌!”

無數波斯人跪下唱歌,靠近的大楚人雖然聽不懂波斯語,卻聽到了熟悉的旋律,顯然一怔,放慢了腳步。更多波斯人大喜過望,音樂果然無國界啊,唱歌!所有人都唱歌!用嗓子,用淚水,用心靈歌唱吧!

法奧城出現了神奇的一幕,上萬大楚人齊聲歌唱,雄偉的歌聲在天空中回響,數千波斯人跪在地上大聲用不同的語言唱著同一首歌,每個人淚流滿面卻又喜氣洋洋。

胡問靜傻傻地看著所有人都在唱歌,是不是來錯現場了,到了春晚現場?可是她八歲以後就沒看過春晚啊。

小問竹和司馬女彥扯胡問靜的袖子:“姐姐,為什麽他們要唱歌啊?”

胡問靜更沈默了,我哪知道?她忽然臉色大變:“難道不知不覺被阿三的原力影響,大楚士卒開始動不動就唱歌了?”

……

大楚皇帝陛下率領數萬大軍,懷著友好與和平的心,遠渡重洋,順利抵達薩珊波斯的南部港口城市法奧,數千法奧城的百姓熱烈反應,熱淚滿面,雙方進行了友好的接觸,進行了深入的會談,法奧城主阿蔔杜勒確定大楚皇帝陛下絕對沒有進攻薩珊波斯的打算,一切為了和平,和平萬歲!

法奧城北面的城市同樣這麽想,大楚人絕對沒有一絲的入侵波斯的意思,一切為了公平公正和愛。

“你們是不是瘋了?”一個法奧城北面的城市城主呆呆地看著波斯信使,大楚皇帝親自帶著幾萬大軍萬裏迢迢地到了薩珊波斯,竟然是為了和平?他冷冷地看著那個信使,只覺薩珊波斯的官場實在是太腐敗了,任人唯親,白癡都能當城主,不然怎麽會說出大楚毫無惡意的愚蠢言語?

他掀翻了身邊的水果盤,厲聲道:“大楚是想要在法奧登陸,然後殺向薩珊波斯的都城泰西封!”從地圖上看,法奧距離泰西封只有五百公裏,比從大楚的新州到達泰西封至少近了一倍,而且道路更是方便多了,從法奧到泰西封可以走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一路有吃有喝,交通便捷,大楚可以趕著馬車進攻泰西封,而從大楚新州進攻泰西封,僅僅瓦罕走廊的無人區就夠大楚喝一壺,而出了瓦罕走廊之後連綿不絕似乎沒有盡頭的崇山峻嶺更是大軍行軍的噩夢。兩相比較,大楚該從哪裏進攻波斯還用得著說嗎?

這個聰明睿智的城主悲憤無比,法奧城主阿蔔杜勒是誤國誤民的廢物王八蛋!作為扼守偉大的薩珊波斯的入海口的法奧港口的城主,他就該囤積重兵,嚴防任何敵人從海路襲擊薩珊波斯的背後,而遇到了敵人之後就該采取焦土策略,燒掉所有田地,棗椰樹,毀掉所有水源,讓大楚人活活地餓死渴死。

他眼角淚水四溢:“巴赫拉姆二世就該讓我成為法奧城的城主!”

一群手下看著激動又悲傷地聰明睿智的城主,低聲道:“閣下,阿蔔杜勒說,大楚有神靈庇佑,天降巨石砸毀了城墻……”

那聰明睿智的城主冷笑,這種推卸責任的言語他怎麽會信?

“……大楚有數萬鎧甲士卒……”

那聰明睿智的城主依然冷笑,還是為了推卸責任謊報軍情,大楚怎麽可能有數萬鎧甲士卒渡過大海?以為大楚真的有神靈庇護嗎?

一群手下低聲道:“大楚沒有奪取法奧城的一個銅板和一根羊毛。”這句話整句話重音。

那聰明睿智的城主陡然明白了,厲聲道:“不錯!大楚是懷著和平而來!大楚是為了公平公正和愛而來!”

大楚沒有拿法奧城一個銅板一根羊毛就代表大楚是懷著公平公正和愛前來?當然不是!薩珊波斯的國王巴赫拉姆二世說他為了波斯的崛起而戰鬥,羅馬帝國的皇帝戴克裏先說羅馬的皇帝都是羅馬公民選舉出來的,你信嗎?

誰知道大楚沒有拿法奧城的一個銅板一根羊毛是真的為了公平公正與愛,還是為了拉攏人心。

但大楚既然沒有拿法奧城的一個銅板一根羊毛,法奧城的北面的城池的城主難道要向大楚宣戰嗎?原本可以不損失一個銅板一根羊毛,就因為冒然否定大楚為了和平而來,不得不出兵支援法奧城,與幾萬大楚士卒在法奧城外血戰,值得嗎?若是輸了又會如何?

那聰明睿智的城主陡然明白了為什麽其餘城主都是“白癡”,相信大楚人為了公平正義和愛的可笑言論。他淡定地決定也“相信”大楚人是為了公平正義和愛。大楚人沒有占領法奧城,暫時沒有向泰西封前進,他為什麽要莫名其妙的跳出來與大楚作戰?

大楚是盟國,還是敵國,這個問題應該有泰西封的薩珊波斯國王巴赫拉姆二世判斷,征討大楚的軍隊應該有國王巴赫拉姆二世派遣。

那聰明睿智的城主嚴肅認真地道:“快通知下一個城池,大楚人為了公正公平和愛而來,沒有惡意。”

泰西封城內,巴赫拉姆二世看著各個城池的匯報,臉色變化不定,偉大的薩珊波斯帝國內憂外患,何時才有盡頭?今年真是太忒麽的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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