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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談條件?你們有什麽資格跟朕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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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談條件?你們有什麽資格跟朕談條件

胡問靜在高臺上猖狂大笑,無數長安百姓悲憤欲絕,竟然有如此草菅人命的皇帝,還是司馬家的皇帝好,哪怕心裏也不把百姓當回事,至少嘴上不會說出來。

有百姓怒吼:“憑什麽不救我們?你是官老爺,你是皇帝,你就該救我們!這是天理!”又是一個百姓怒吼:“對,你就該救我們!你必須救我們!你不救我們,我們就不讓你走!”一個百姓擦著眼淚,大聲地叫:“大家都來看啊,官老爺不管百姓死活了!”

無數長安百姓悲涼悲憤悲痛極了,這輩子就沒想到過會遇到不講理的皇帝,哪有皇帝不救百姓的?當皇帝就必須救百姓,這是規矩,做人必須要講規矩!

高臺下,一個將領咧嘴大笑,四周無數長安百姓個個怒視胡問靜,那肯定是不會支持胡問靜了,不用擔心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之中,那麽他有什麽好怕的,他帶來了千餘士卒呢,足以把胡問靜身邊的十幾個人砍成肉醬。

那將領獰笑著:“來人,上去殺了胡問靜!”他只是一個小將領,殺了胡問靜也輪不到他做扶風王或者皇帝,但是憑借誅殺胡問靜的威名足以讓他的聲勢陡然擡高十七八個臺階,瞬間進入大縉朝第一線,統帥長安城附近的中央軍和征西大將軍府官兵絕不是問題。

那將領望著幾十個士卒搶著爬上了高臺,而胡問靜依然傻乎乎地狂笑,只覺等了多年,終於等到了雲開日出,踏上人生贏家的道路。

高臺下無數士卒捶胸頓足,怎麽自己就動作慢了,沒有擠上高臺呢,可惜高臺就這麽點大,再也擠不上一個人了。

一個士卒後悔極了,怒喝另一個士卒:“要不是你死死地拉著我,我早就爬上了高臺!”能不能砍到胡問靜一刀一劍無所謂,重要的是參與!胡問靜今日必死無疑,凡是爬上高臺的士卒很有可能會成為天下之名人物,成為“天罡三十六將”或者“忠義衛國誅邪四十九義士”,就算這種大功勞都被將領吞了,以後軍中升官的時候報資歷,“老子就是當年斬殺胡問靜的二十七勇士之一”足夠讓自己比別人升官快三倍了。

那士卒一邊後悔,一邊拎起拳頭痛打那扯他後腿的人,毀滅了自己前程的人猶如殺父仇人。

“啊!”四周無數長安人齊聲大叫。

那打人的士卒茫然住手,卻見四周所有人呆呆地看著高臺,他剛想擡頭,卻有溫暖的液體淋在了他的腦袋上,他大罵一聲,伸手一抹,卻是鮮紅的血液,嚇得他摔倒在地。

高臺上,胡問靜淡定地甩掉劍上的鮮血,幾十個士卒盡數倒在了血泊之中。

高臺下,一個長安百姓咬著手指,顫抖地道:“天下猛將,名不虛傳……”

另一個百姓褲子都濕了,結結巴巴地道:“汙……汙……妖……妖王……”一瞬間斬殺幾十個士卒,這哪裏是人能夠做出來的?

一個百姓一言不發,直接暈了過去。身邊的人看他倒下,沒空去扶他,幹凈利落地跪下:“妖王陛下在上,信男王二狗虔誠拜首。”身邊黑壓壓的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跪下,妖王就是妖王,普通人萬萬惹不得。

那將領惡狠狠地看著高臺,雖然心寒,卻並不氣餒,軍中百人斬之類的猛士多了去了,若是胡問靜沒有這等身手怎麽混出如此名堂?但是胡問靜再能打又如何,他有千餘人呢,只要不斷地派士卒上去,胡問靜能殺一千人嗎?絕不可能!

那將領厲聲道:“來人,再上去殺胡問靜!只要殺了胡問靜,人人都賞二兩銀子!”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二兩銀子足夠這千餘士卒奮不顧身地沖上去砍殺胡問靜了。

那將領伸手入懷,取出一個錢袋,用力搖晃著,大聲道:“本將說話算話,從來不曾……”一道閃亮的光芒陡然吸引了他的註意,他擡頭看去,卻見一柄長劍到了面前,不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掠過了他的脖子,然後世界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高臺下無數百姓再次尖叫,齊齊後退十幾丈,他們親眼看到一道劍光之後胡問靜就刺殺了那將領。

一個百姓原本冷笑著站立,此刻也跪下了:“這是以身禦劍,不到劍仙境界絕對做不到。”

另一個百姓陡然一驚:“這就是傳說中能夠千裏之外取人首級的禦劍?怪不得!怪不得!”

一群百姓急急忙忙跪下,劍仙的話聽不聽不重要,態度一定要恭敬。

有華衣公子冷笑著,這哪裏是禦劍,這分明是極高明的劍術。他感慨地道:“這就是倉鷹擊於殿上啊!”四周好些錦衣貴公子貴女一齊點頭,這就是刺客列傳中描述的超級劍術,今日能夠親眼看到,真是有福啊。

一個貴女眼神覆雜,道:“沒想到胡問靜這麽醜,竟然也有如此劍術,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一群貴女點頭,狠得牙癢癢的,最好的詩才、最好的繪畫技巧、最好的刺繡、最好的茶道、最好的劍術當然應該屬於最漂亮的人!只有帥哥美女才能配得上最好的東西,那個長得難看穿得難看的女人有什麽資格擁有最好的劍術!

幾步外的人群中,幾個中央軍的將領互相看了一眼,手心裏都是汗水,胡問靜有此劍術,千軍萬馬只怕也留不下她,何況這長安城中到處都是房屋和人,只怕再怎麽包圍都會被胡問靜輕松逃跑。

胡問靜甩掉了劍上的鮮血,冷冷得掃了一眼四周的士卒,那些士卒退後幾步,握緊了刀劍,根本不敢上前。胡問靜冷笑一聲,大步又踏上了高臺,每一步都留下了一個血腳印,面對著或惶恐的跪下,或憤怒地瞪著她,或握緊了拳頭的長安百姓,厲聲道:“你們知道你們的未來是什麽嗎?你們知道你們的下場是什麽嗎?”

“朕知道!”

“你們想要等著別人救你們,可惜不會有人救你們的,你們沒有去救陳倉百姓,別的百姓為什麽要救你們?”

一群百姓慘然,這點他們也想到了。有的百姓卻很是不服:“憑什麽不救我們?陳倉是陳倉,長安是長安,老子是家裏的獨苗,他們憑什麽不救我?”

“噗!”一個百姓一板磚把那巨嬰打倒在地,周圍的百姓理都不理,生死關頭誰耐煩巨嬰打斷重要的談話。

胡問靜厲聲道:“你們以為躲在長安城內就安全了?長安城有堅固高大的城墻,有十萬將士,胡人肯定打不下長安?”

無數百姓點頭,對!長安城哪有這麽容易攻打的,胡人肯定打不下來。

胡問靜冷冷地道:“陳倉城的百姓也是這麽想的,陳倉城是軍事重鎮,城墻高大厚實,城中糧草充足,有精銳士卒守護,有司馬家的王侯坐鎮,精兵猛將樣樣不缺,面對一群只有菜刀和木棍的胡人守住城池又有何難?”

無數百姓臉色慘白。

胡問靜的聲音冰涼:“然後,陳倉城破,陳倉城內幾萬百姓盡數被殺。”

有百姓開始哭泣,雖然沒有去過陳倉城,但是關中百姓個個都知道陳倉城是軍事重鎮,當年諸葛亮都打不下陳倉城。可就是這個歷史悠久的軍事重鎮卻被胡人屠城了。

胡問靜笑了:“對了,你們也可以試試看投降,曹操來了,你們投降,司馬懿來了你們也投降,胡人來了,你們要不要也試試看投降?”

無數百姓悲傷地哭泣,若是能夠投降早就投降了,該死的胡人為什麽要屠城!

胡問靜聲音再次轉厲:“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麽東西?你們以為你們投胎在關中,擁有長安戶籍,一套房子就抵得上關外的百姓三輩子的收入,所以就自以為了不起了?你們以為你們坐個馬車就可以怒喝我是有長安戶籍的,我是老關中人了?好啊,你們了不起,你們有長安戶籍是吧,你們有價格高到天上的房子是吧,你們與胡人去說啊,你們看胡人會不會羨慕你們的長安戶籍,你們看胡人是不是羨慕你們的房子,你們看胡人是不是會砍下你們的腦袋!哈哈哈哈哈!”

無數長安百姓淚崩,今時今日才明白長安戶籍和房子在胡人面前一文不值,都怪這些胡人太不識貨了!長安戶籍啊!長安的房子啊!關中的血統啊!胡人竟然不知道跪下來磕頭!

胡問靜冷笑著:“你們以為你們是長安人,所以朕就必須救你們,你們以為你們是長安人,其餘城池的人就必須為你們犧牲流血?”

“哈哈哈哈!別做夢了!”

“朕不會救你們,洛陽的百姓不會救你們,中原的百姓不會救你們,江南的百姓不會救你們,天下誰都不會救你們,你們死光了,朕開心還來不及呢,一群蠢貨爬蟲死光了,朕要放鞭炮慶祝!”

無數長安百姓渾身發抖,沒人救他們,怎麽辦?

胡問靜厲聲道:“你們想要活下去,只有一條路!”

無數百姓緊張地盯著胡問靜,不敢眨眼,不敢呼吸,唯恐漏了最重要的一句話。

胡問靜道:“拿起刀劍殺胡人!”

“但凡十二歲以上,六十歲以下,不論男女,盡數拿起刀劍殺胡人!”

四周長安百姓驚恐地看著胡問靜,胡問靜這些言語一點點都不稀奇,早在胡問靜不過是武威郡的九品軍假司馬的時候就蠻橫的前行命令百姓殺賊,不從者殺之,長安百姓有法治觀念,有道德觀念的人無不唾罵胡問靜違法,但長安百姓打死沒有想到“某某地百姓跟隨胡某殺賊,不從者殺無赦”的狗屎言語會輪到自己。

有百姓悲憤大罵:“長安有十萬官兵,為什麽要我們百姓殺敵?”四周無數百姓一齊點頭,別的地方是沒辦法,官兵都死光了,只能自救,長安城有十餘萬官兵,憑什麽要百姓自救?

混在人群中的官兵尷尬極了,盡力縮小身體裝死狗。

胡問靜慢慢地道:“陳倉百姓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四周憤怒喝罵的長安百姓立刻安靜了,陳倉城中的百姓全部都死了。

有百姓冷冷地看著胡問靜,大聲地叫:“其實你就是想要我們拿起刀劍與胡人廝殺,這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就沒有想過我們拿起了刀劍,你對我們還有什麽用?我們可以殺胡人,也可以殺你!”

四周無數長安百姓用力點頭,不少人大聲地叫好:“對!我們拿起了刀劍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們可以殺胡人,也可以殺你!”

胡問靜看著一群百姓,忽然仰天大笑:“好處?你們的人頭就要被胡人砍下來了,你們還與朕談好處?你們只管待在城裏,只管與朕討論對朕有什麽好處,朕完全不在乎,死得又不是朕。”

四周無數長安百姓怒極了,胡問靜不講理,不想好好的討論問題,不想解決問題,毫無理智!

胡問靜忽然不笑了:“朕不妨告訴你們,朕真的有好處!”

四周無數長安百姓鄙夷地看著胡問靜,瞧,就知道你鼓動我們打仗一定有好處!

胡問靜板著臉,嚴肅地道:“你們被胡人殺了,朕可以白撿了長安城。你們殺了胡人,朕就不用殺胡人。不管你們怎麽做,朕都有好處,哈哈哈哈!”終於又是狂笑收尾。

無數長安百姓惡狠狠地看著動不動就狂笑,一點不像女人的胡問靜,悲憤填充了胸膛。

有百姓指著胡問靜,對附近的士卒道:“那是亂臣賊子胡問靜,還不快殺了她!”其餘百姓紛紛醒悟,厲聲呵斥一群士卒:“殺了胡問靜,你就立了大功,一定升官發財!”“若是你們不動手,你們就是胡問靜一黨,滿門抄斬!”

一群士卒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立功當然好,但是見了胡問靜一口氣殺了幾十人,再有勇氣的士卒都成了膽小鬼。

人群中,文鴦看著高臺上的胡問靜,輕輕地鼓掌:“好一個狂妄無比的陛下啊!”他認真地看身邊的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們,道:“現在投降還不遲,陛下在長安若是有士卒在,何必苦口婆心勸一群賤人,若有不從,直接殺了豈不是簡單?”

一群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深深地看著文鴦,想不到文鴦投靠了胡問靜之後腦子就不正常了。文鴦微笑著,蠢貨。

高臺

之上,胡問靜註視著混在人群的將領士卒,冷冷地道:“很好,你們很老實,靜靜地聽朕說話,除了那個蠢貨,沒人搗亂。那麽現在朕也有幾句話與你們說。”

長安百姓飛快地散開,擁擠的人群硬生生擠出了大量的空間,將一群軍中將領和士卒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幾個軍中將領互相看了一眼,長安城周圍的中央軍和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果然都來了,咦,文鴦也在?

一眾將領也不遮掩了,幹脆走到了高臺之下盯著胡問靜,一個將領微笑著對胡問靜道:“胡刺史真是狂妄啊,竟然單刀赴會,把我等視若無物。”

另一個將領慢慢地搖頭,道:“自作孽不可活,這可怪不得我等,是你自己將一步好棋走壞了。”他指著四周的長安百姓,道:“若是胡刺史承諾帶領洛陽的幾十萬大軍守護長安,長安百姓一定會歡聲雷動,再次歡呼萬歲,誰敢動胡刺史一根毫毛就殺了誰,胡刺史瞬間就能得到長安城以及幾十萬忠心耿耿的百姓,胡刺史單槍匹馬陷落長安,拯救長安數十萬百姓,這聲望之高直追堯舜禹湯。”

“只要胡刺史能夠平定關中胡人,不,不需要平定關中胡人,只需要能夠打退涇陽縣的胡人,解了長安城的危機,那麽長安城的百姓一定會為胡刺史效死力,胡刺史占據關中,這萬世霸業也就成了,胡刺史就真的是陛下了。”

一群將領微笑,胡問靜應該是飄了,明明可以輕易地得到長安乃至關中,竟然做出這種蠢事,哪怕司馬暢等人也不會如此愚蠢。

四周無數百姓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只要胡問靜願意殺退胡人,長安百姓暫且認她為主又有何妨,男皇帝收稅,女皇帝也收稅,又沒什麽區別。

胡問靜笑了:“你們想要殺朕?”

一群將領微笑不語,是投降胡問靜還是殺了胡問靜,全看胡問靜能夠開出什麽條件,這四周多了不敢說,三五千士卒還是有的,殺胡問靜還是很有把握的。

胡問靜淡淡地道:“朕是這麽容易殺的嗎?只要朕出了這長安,朕的大軍就殺光你們!你們沒有頭領,一群人為了誰當頭還要內訌,你們被胡人圍攻,能投降?胡人不需要你們,胡人只會殺光了你們。你們沒得投降。”

“難道你們想要逃走?你們往哪裏逃?西南大散關是胡人的入口,西北蕭關之外就是胡人的地盤,北面金鎖關和東面潼關在朕的手中,南面的武關通荊州,荊州也是朕的地盤!你們往哪裏逃?”

一群將領幾乎要打哈欠了,這些言語不過是把說服關中百姓拿起刀劍的言語重覆了一遍而已,毫無新意,若是什麽都不付出就想取得長安,那麽明年的今日就是胡問靜的祭日。

胡問靜看著天空,長嘆:“你們真的以為朕這麽愚蠢,竟然會孤身入城?”

一群將領微笑道:“胡刺史若是……”

有人忽然大叫:“不好!起火了!”所有人一齊轉頭,只見遠處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一個將領笑道:“若是刺史以為在城中放幾把火就能趁亂逃走,太小看了我等了。”其餘將領大笑,這裏三五千人圍著胡問靜,就算城裏再多幾把火都不怕。

胡問靜淡淡地道:“真的?”

長安城中又是幾處地方燃起了大火。

一個將領笑瘋了,著火的地方極其的遙遠,根本不會引起扶風王府衙外騷亂,胡問靜就是放火都不懂得在哪裏放,真是白癡。

胡問靜冷冷地道:“朕是白癡?朕沒有想到你在長安待了這麽久,竟然不知道起火的地方是哪裏。”

一群將領一怔,再次盯著起火的放心,有將領心中一動,失聲道:“不好!糧倉起火!”

四周無數士卒和百姓一齊大驚,死死地盯著幾處起火的方向,有人驚呼道:“真的是糧倉!”又是一人慘然道:“長安城內外三個糧倉盡數起火!”有人大叫:“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一個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看著文鴦,道:“是你!是你幹的!你故意假裝說客拉攏我們,其實是吸引我們的註意,趁機放火燒糧倉!”

幾個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死死地瞪著文鴦,司馬暢不信任中央軍,長安內外的糧倉都由征西大將軍府的舊人負責,文鴦在征西大將軍府多年,熟悉軍中口令號牌,又調開了負責糧倉的將領,偷襲糧倉易如反掌。

文鴦大笑:“老夫早就說過了,這征西大將軍府都是廢物,老夫要取長安也就是彈指之間。哦,老趙,你再退後一步,老夫就一劍砍下你的腦袋。大家相識多年,老夫不想殺了你。你可不要逼老夫出手。”那老趙一抖,急忙止住了腳步。

文鴦斜眼看著幾個將領,道:“你們最好都規矩點,別想著逃跑或者反殺,你們就算一起上,老夫饒你們一只手都能殺光了你們。”

幾個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看著文鴦緊緊握著劍柄,冷汗直流,卻不敢動彈。

中央軍的將領們才不管文鴦呢,只是惡狠狠地盯著胡問靜,恨不得立刻殺了胡問靜。

胡問靜平靜地道:“你們以為朕狂妄無比,十幾人就敢入關中,錯了,朕膽小如鼠,朕沒有十成的把握絕不冒無謂的兇險,朕為什麽要為了取長安冒生命危險?長安在那裏又跑不掉?”

胡問靜盯著幾個將領,道:“朕又不是腦殘,朕從來沒有想過只要朕高呼一聲保家衛國,殺光胡人,或者我們的背後就是家園,我們退無可退,這長安城的百姓就會對朕誓死效忠了。朕只聽說過全城被屠殺而不放反抗,沒聽說過全城百姓主動跳出來與敵人血戰的。”

“朕也沒想過只要朕殺了司馬暢,你們就會群龍無首,老實地跟隨朕了。”

“朕很清楚一件事情,朕沒有如花似玉的外貌,朕長得不像白蓮花,朕沒有哭幾滴眼淚,中央軍就會投靠朕,長安百姓就會跪下三呼萬歲。”

“十幾萬大軍和幾十萬百姓向一個人投降的故事只發生在瓊瑤劇和抗日神劇。”

“朕怎麽看都不是瓊瑤女主。”

一群將領和士卒死死地盯著胡問靜,個別詞語聽不懂卻不妨礙他們理解大意。

胡問靜惡狠狠地笑了:“所以,朕其實帶了大軍入長安,朕其實不在乎殺不殺司馬暢,更不在乎你們是不是會投降朕,朕在這裏廢話許久,其實只想吸引你們帶領精銳士卒過來圍殺朕,你們把精銳都調走了,朕就趁機一把火燒了長安的糧倉。”

胡問靜望著遠處的滾滾濃煙,淡淡地道:“現在,長安城的糧倉盡數被燒了,長安百姓的家中或許還有一個月的糧食,長安的十餘萬大軍之中或許還有十幾日的糧食,等十餘萬大軍沒了糧食,你們是搶長安城百姓的糧食,還是吃土?”

四周無數長安百姓驚恐地看著那些將士們,搶他們的糧食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一百。

胡問靜繼續道:“可是,即使如此,你們頂多能再熬半個月,然後就再也沒有糧食了,十幾萬大軍,幾十萬百姓就只能吃土。”

無數長安百姓和將士仿佛已經吃土了,不然面色怎麽個個像泥土。

胡問靜冷笑:“當然,你們能不能幸運的一個月後餓死,要看齊萬年的十餘萬胡人什麽時候打下涇陽縣。涇陽縣若是能堅持一個月,你們還能體體面面地在長安餓死……”

無數長安百姓和將士憤怒地瞪著胡問靜,體體面面地餓死?你竟然管餓死叫體體面面?你毫無人性!

“……若是涇陽縣半個月就陷落了,你們十六天後就要被胡人砍成肉醬。”

無數長安百姓和將士渾身發抖,竟然怎麽都是死路一條。

長安城中數個方向響起了號角聲,扶風王府衙前的所有人轉頭,只見遠處隱約出現了整齊地士卒,更有一條街上有清脆的馬蹄聲在長街上回響。

一群將領原本還跑著萬一的希望,此刻再無一絲一毫的僥幸,胡問靜果然是帶了大軍入長安的,該死的難民,讓所有防備全部著落,胡問靜的人輕易地就進了城!

胡問靜笑了:“現在,你們知道朕為什麽要建一個高臺了吧?以朕的劍術,從幾千幾萬人中殺出長安城只怕是做不到的,但是守住這高臺,等待援兵救援,那就是輕而易舉了。”

一群將領惡狠狠地盯著高臺,高臺上只能容納幾十人,多了沒地方站,而胡問靜已經證明了她可以輕易砍殺幾十人。拆了高臺?眾人只想著與胡問靜廝殺,帶的兵刃或是刀劍,或是長矛,就是沒有帶斧頭,況且有拆了高臺的時間,估計胡問靜的援兵已經到眼前了。

一群將領互相看了一眼,眾人心意相通,他們與胡問靜無仇無怨,不是非要殺胡問靜的,顯示武力只是增加籌碼的一部分,且問問投降有什麽好處再說。

一個將領客客氣氣地道:“胡刺史,我等若是奉刺史為主,不知道刺史將如何對待我們。”一群將領看著胡問靜,別扯什麽消弭戰亂百姓幸福人民安康萬家燈火名垂千古,大家都是實在人,別扯虛的。

胡問靜冷冷地問:“你們想要什麽?”

一群將領互相打眼色,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大家把要求談清楚了。一個將領將領認真地道:“我們投靠了刺史,刺史不能拆分我們的軍隊。”能夠談判就是因為手中有軍隊,沒了軍隊就沒了一切。幾個中央軍將領一點不在意,這個條件其實不是條件,而是讓胡問靜認為他們的條件都不是很高,因為洛陽中央軍投靠胡問靜的幾人混得蠻不錯的,沒看見拆分軍隊什麽的,胡問靜在收編軍隊這方面還算很有信用。

胡問靜斬釘截鐵:“絕不可能。你們若是投降了朕,你們的軍隊將會盡數打散,你們頂多就在朝廷掛了虛職。”

一群中央軍將領眼珠子都掉了,勃然大怒:“為什麽洛陽的中央軍可以不拆分,我們就要拆分?大家都是中央軍將領,資格一樣老,背景一樣,憑什麽區別對待?”

胡問靜盯著一群中央軍將領,態度認真無比,一點沒有說笑的意思:“洛陽的中央軍投靠朕的時候朕只是刺史,只有荊州一塊地盤,他們投靠朕是雪中送炭慧眼識英雄,朕不給他們好處說得過去嗎?現在朕是皇帝,有半壁江山,一統天下指日可待,你們投靠朕對朕而言是錦上添花,對你們而言是城下之盟別無選擇,朕憑什麽要給你們好處?”

一群中央軍將領惡狠狠地看著胡問靜,但是很是理解,時局不同,價位當然不同,沙漠中渴死前的一杯水和茶樓的一杯水價值怎麽會相同?

胡問靜繼續道:“當年你們投靠司馬駿而不是朕,如今卻投靠朕,時局所逼而已,你們對朕毫無忠心度,你們以後有機會定然會造反的,朕憑什麽給你們造反的機會?”

一群中央軍將領死死地盯著胡問靜,多久前的事情竟然還記得,當皇帝的人這麽小氣,以後怎麽面對天下?

胡問靜道:“朕是個厚道的人……”

無數長安百姓和將士盯著胡問靜,虧你有臉說!

胡問靜道:“……朕若是不厚道,此刻就該說朕不給你們兵權,拆分軍隊是為了你們好,不給你們造反的機會,是朕對你們的體諒,君臣善始善終。你們吃了蒼蠅還要跪下來要叩謝天恩。”

無數長安百姓和將士驚呆了,太有道理了,胡問靜果然是厚道到了無恥的程度。

胡問靜道:“朕把醜話說前面,你們投靠朕,朕不過是少打幾場仗,少殺幾個人而已,撐死多了幾萬士卒而已,朕多你們不多,少你們不少,你們沒有你們想得那麽值錢。”

一群中央軍將領臉色鐵青,心中無數個念頭瘋狂地轉動。

胡問靜負手而立,淡淡地道:“你們不投靠朕,想要留下朕的人頭,朕就殺出重圍,像條喪家犬一樣的逃出長安,然後封閉潼關,看你們在長安與胡人廝殺或者餓死。朕已經像條狗一樣了,這個羞辱不殺光你們所有人怎麽能夠洗清?十餘萬大軍不死絕,長安城百姓不死絕

,朕是絕對不開潼關的。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就算胡人殺不光你們,你們一個月後也就餓死了,朕耐心不錯,封閉潼關一年,倒要看看明年的今日還有沒有人能夠活著。”

胡問靜笑了:“朕覺得是不可能還有人活著的,沒了糧食,誰能支撐一年,你們吃土也撐不到一年的。”

無數長安百姓和將領面色如土,沒想到胡問靜竟然如此不能溝通,一點不給別人臺階下,更不用說給人利益了。

一個將領厲聲道:“若是胡刺史一點好處都不肯我們,我們憑什麽要投降?困獸猶鬥,兔子急了還咬人,我們有十萬大軍,倒要試試能不能殺了胡刺史?”

無數百姓和將士點頭,做人這麽囂張跋扈,一點好處都不給,誰忒麽的投降你。

胡問靜笑了:“朕一直不願意和笨蛋溝通,因為一句話要反覆的說,浪費朕的時間。朕最後說一遍,你們都豎起耳朵聽清楚了。”

“朕不在乎你們是投降朕,還是想要殺了朕,朕更不在乎你們是死是活,你們不論死活對朕都有很大的好處。”

“朕只會選擇對朕而言最簡單最方便的結果。”

“你們以為可以談判提條件,這結果對朕而言太覆雜太麻煩了,朕寧可選擇你們全部死光,那朕一點點麻煩都沒有了。”

無數百姓和將士出離得憤怒,沒想到有人竟然用麻煩不麻煩衡量救人還是殺人,胡問靜果然不是人!

胡問靜盯著憤怒地將領和百姓們,隨手向身後一劍,一個從高臺背後悄悄攀爬上去的士卒人頭飛起,她根本沒有看身後,動作輕描淡寫,既看不出力量也看不到速度,但是那士卒就是毫無反抗之力被砍下了腦袋。

無數百姓和將士臉色更糟糕了,徹底放棄了憑借武力控制胡問靜的念頭。

“嗚”長街上號角聲響。

馬蹄聲從舒緩到急促,從清脆到轟鳴,數百騎從長街的另一頭沖向扶風王府衙前。

無數百姓和將士悲憤極了,還沒談妥就開打?眾人發一聲喊,四下亂跑,可長街的兩頭一頭是沖鋒的騎兵,一頭是嚴陣以待的步卒,根本無處可逃。百姓中有人絕望地慘叫,有人倒在地上不能動彈,有人死命地往兩邊的房間裏擠,有人緊緊地貼著墻壁,有人飛快地爬到樹上,有人拼命地爬屋頂。

一群中央軍將士立刻開始列陣,有士卒慘叫:“他們有鐵甲!”他們匆匆入城,幾乎就沒人穿鐵甲,怎麽與鐵甲騎士開打?長矛兵拼命地擠到了最前面,一個將領厲聲叫道:“必勝!必勝!必……”

一道劍光掠過他的腦袋,喊叫聲戛然而止,劍光不停,又卷入了長矛兵陣列之中,數十個長矛兵瞬間中劍倒地。有中央軍將領又驚又喜:“胡問靜!”胡問靜既然跳下了高臺,那就用人數堆死了她!

“噗!”又是一個士卒被砍殺。下一刻,數百騎沖到了失去長矛兵掩護的數千中央軍士卒陣列前,胡問靜面對一群中央軍士卒仰天大笑:“朕說過,朕根本不在乎你們!你們偏不信!”

眼看數百騎已經沖到了胡問靜的身後,胡問靜陡然騰空倒躍,落在了一匹空馬之上,一劍斬出,已經將擋在她前面的中央軍士卒砍成了兩截。

數百騎突入中央軍士卒之中,只是一晃眼的工夫就在慘叫聲中殺透了陣列到了長街的另一方,有調轉了戰馬,再次對著了慌張淩亂的中央軍陣列疾沖。

中央軍士卒徹底崩潰,被肆意地砍殺。

無數長安百姓躲在兩邊,看著胡問靜帶領騎兵肆意縱橫,只覺胡問靜果然是妖怪,身體裏不存在人的心。

數個回合的沖殺之後,扶風王府衙門口的三五千中央軍將士剩下不到一半,聚集在長街中央背靠著背擠成一團,驚恐地看著騎兵。

扶風王府邸之內出來了數十騎,當先一人正是王敞,他看著長街喋血,微微嘆息,與胡問靜的騎兵大隊匯合。

另一條街上,胡問靜的步卒大聲地叫著:“必勝!必勝!必勝!”雖然沒有前進,卻死死地堵住了道路。

胡問靜在馬上看著四周又是血跡,又是汙漬,狼狽不堪的中央軍將領們,哈哈大笑:“你們總以為朕在虛張聲勢,可惜你們猜錯了,朕的騎兵分分鐘就可以帶朕出長安。”一群中央軍將領惡狠狠地看著胡問靜,一言不發。

胡問靜厲聲道:“你們沒有朕,你們就是死路一條,朕卻不在乎有沒有你們!你們根本沒有資格與朕談條件,朕只要你們無條件投降!”

“相反,現在是朕提條件的時候!”

胡問靜俯視一群將士和扶風王府衙的官吏,厲聲道:“你們想要投靠朕,就要交投名狀!”

“朕沒有殺了司馬暢,司馬暢還活著,你們想要投靠朕,有官職的立刻上來,一人一刀將司馬暢千刀萬剮了。”

高臺上,一直咬牙裝死的司馬暢悲憤地看著胡問靜,老子已經裝死了,你為什麽還不放過老子?

胡問靜輕輕地笑著:“朕渾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收留同樣黑得冒煙的人,你們只有成為弒主之賊,名聲發臭,天下沒人敢收留你們,朕才有那麽一點點敢信任你們投降的誠意。”

一群中央軍將領和扶風王府衙的官吏臉色大變,這個條件真是誅心啊。

幾個征西大將軍府衙的將領一咬牙:“陛下!我來淩遲司馬暢!”司馬暢倒行逆施、齊萬年圍攻涇陽縣、胡問靜入長安城、長安城中糧草被燒,一直被糧草壓制中央軍陡然變得人多勢眾,很有可能與征西大將軍府的將士清算、征西大將軍府的故人文鴦已經投靠了胡問靜……無數的事情重疊在了一起,征西大將軍府衙的將領們立刻做出了選擇。

幾個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大步走上了高臺,眼神覆雜地看著司馬暢,不發一言。司馬暢厲聲大叫:“你們敢!你們就是我父王養著的狗,你們敢弒主,天下人都饒不了你們。”

一個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想要辯解幾句,卻被文鴦攔住。

文鴦沈聲道:“到了如今,還有什麽可多說的,弒主就是弒主,洗不白的。”他掏出匕首,一刀削下了司馬暢的一塊血肉。司馬暢淒厲地慘叫。

其餘將領接過匕首,一人剮了司馬暢一刀,然後在司馬暢的詛咒中,規規矩矩地下了高臺。數百征西大將軍府的士卒自覺地很,立刻擠到了高臺下,背對著高臺,刀劍對準了中央軍的士卒。

司馬暢淒厲地叫:“表哥!表哥!救我!”

王敞想要閉上耳朵,但淒厲地喊聲一直在他的耳邊回響,他跳下了戰馬,一步一步上了高臺,司馬暢驚喜地叫著:“表哥!救我!我不想死。”

王敞在司馬暢的面前站住,慢慢地道:“在你的心中,有用的時候就是表哥,沒用的時候就是王敞,有用的時候表哥救命,沒用的時候拉下去殺了。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因為你在我的眼中只是個得志猖狂的孩子,你太年輕,得到權力的過程太快太猛烈,你失去了看清自己和周圍的機會。”

司馬暢只是叫著:“表哥,救我!”

王敞看著眼前血粼粼的少年,道:“可是,我也是一個紈絝啊,我也要考慮我的家人,我的子孫後代,我怎麽會為了一個不把我當人的人而得罪了陛下呢?”

“我不會為你求情,更不會救你。”

“我唯一能夠為你做的事情,就是親手殺了你。”

王敞認真地看著司馬暢,這個少年沒有良心,沒有道義,沒有道德,沒有為人的準則,不把別人的命當命,一切以自我為中心,這個少年不比王敞壞多少,不比大縉朝的紈絝子弟貴公子貴女壞多少,只是這個少年站得位置太高,造成的破壞就成倍的擴大,再也無法回頭。

司馬暢淒厲地叫:“表哥!你是我表哥!你不救我就是沒人性!天地不容,天打雷劈,天誅地……”

“噗!”司馬暢的脖子上挨了一刀,喉嚨中發出咳咳的聲音,死死地盯著王敞,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王敞悲涼地看著司馬暢,微微出神。他第一次親手殺的人就是他的親戚,他親眼見證了一個紈絝少年走上了絕路,卻無力拉他回來,只能讓他死得痛快。但那陳倉城被屠殺的百姓就不無辜嗎,就該死嗎?王敞閉上了眼睛,身為豪門大閥的子弟的責任感前所未有的湧上了他的血液中,身為豪門大閥的子弟不是理所當然的享受美酒美人,不是理所當然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是理所當然的得到超出世人標準的一切物質和精神享受。

站在什麽位置,得到什麽,就要承擔什麽。

王敞心中默默地對司馬暢道:“人生得到的一切早已在命運中標好了價格。只是你太年輕了,不知道……”

胡問靜冷冷地看著眾人,道:“第二個條件,交出司馬歆以及司馬駿的其餘子女家人。”胡問靜冷笑著,她毫無預兆的進入了扶風王府衙擒殺司馬暢,扶風王府衙中的人個個老老實實地站立不動,然後扶風王府衙內司馬駿的其餘子女統統不見了,這擺明了是扶風王府衙中的人將人送走了。

“第三個條件,交出聯系軍方的人。”若不是想著幹掉胡問靜,怎麽會聯系軍方,軍方怎麽會來得這麽快?

四周扶風王府衙的人臉色慘白如紙,胡問靜這是要徹底清算啊。若是這些條件早一點說,他們或許還有機會聯合征西大將軍府將領對抗胡問靜,但是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已經表態,他們再無退路。

無數長安百姓一點點都不在意,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清算不忠心的手下那是人之常情,與百姓無關。

胡問靜看著充滿期待的百姓們,道:“做到了以上三條,你們就是朕的忠實的將士,然後……”

她厲聲道:“……然後長安城中十二歲以上六十歲以下不分男女盡數應征入伍殺胡人,若有不從盡數殺了!”

四周靜悄悄地,無數人死死地看著胡問靜,怎麽都想不通鬧了半天為何又回到了原點。

胡問靜縱聲長笑:“朕說過了,朕只要最簡單的結果,你們若是能夠殺胡人,證明你們存在的價值,朕就提供糧食,朕就當你們是朕的子民,若是你們只會喊著送死你去,好處我拿,朕要你們何用?”

四周猛然爆發出無數的哭泣聲和喝罵聲,胡問靜完全不在意,舉起了手臂。號角聲響起,長街另一頭的步卒開始退卻,胡問靜等步卒盡數退去,勒馬人立,戰馬嘶鳴,她厲聲道:“何去何從,你們自己選擇。”

數百騎疾馳出城。

一群中央軍將領看著胡問靜文鴦王敞黃建木等了盡數離去,咬牙切齒,沒想到胡問靜這麽機靈,竟然在城外的十餘萬大軍入城之前逃跑了,如今再也沒有了任何談判的餘地。

一個中央軍將領盯著幾個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冷冷地道:“還以為你們撿了多大的便宜,原來同樣被扔下了。”

幾個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笑而不語,被扔下?他們已經表態完畢,剩下的就是中央軍的將領表態了。若是中央軍嚴格執行胡問靜的命令,真心投降,那麽兩軍就開始在城中瘋狂征兵,迎戰胡人。若是中央軍猶猶豫豫那麽征西大將軍府就拋棄中央軍,單獨進攻涇陽縣的胡人,就憑這個態度也足夠在胡問靜的面前立足了。

幾個征西大將軍府的將領很是得意,胡問靜還是漏算了,中央軍和長安百姓對救援涇陽縣猶猶豫豫,但是征西大將軍府的人都是扶風國的舊人,涇陽縣是扶風國屬地,救援涇陽縣就是救援自己的老家,他們有什麽不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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