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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百姓只有七秒記憶?那就每七秒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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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百姓只有七秒記憶?那就每七秒殺一次

胡問靜穿過廝殺悠悠的回到了刺史府衙前,輕輕地敲門:“開門,我回來了。”

門內衙役要去開門,小問竹撲上去攔住,興奮的問道:“誰啊?”

胡問靜笑了:“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小問竹用力搖頭:“不開不開我不開,姐姐沒回來,誰來也不開。”

群人看著小問竹,竟然有心情唱兒歌!

賈午聽著門外淒厲的慘叫和廝殺聲,手腳發軟,她在玄武門見過屍體,可是沒有經歷廝殺,沒想到廝殺的慘叫聲這麽寒磣人心。她很是慶幸,幸好將群小家夥都打發到了後堂,又關在房間裏堵住了耳朵,不然那些小家夥多半會嚇死的。

可小問竹怎麽就點都不怕呢?姓胡的是不是都是瘋子啊?

片刻功夫,衙門外百餘青壯掏糞工盡數被殺。

胡問靜下令道:“留下半人守護刺史府,其餘人跟我走。”小問竹扯住胡問靜:“姐姐,我也要去。”她氣呼呼的,以前姐姐去哪裏都帶著她的,怎麽現在不帶她了。

胡問靜不滿的捏她的臉:“外面這麽臭,你去幹嘛?”小問竹看看外面滿地的糞便和鮮血,有些遲疑,外面真的好臭。

胡問靜道:“數學考卷做完了嗎?”

小問竹急忙放開扯著胡問靜的手:“姐姐你去吧,我去做考卷。”轉身就跑,才不要做考卷呢。

胡問靜看著小問竹的背影,以前帶著你是因為你不跟在我的身邊隨時會沒命,但現在不同了,作為荊州刺史,作為毫無人性的殺人狂魔,在她死之前縱然是司馬炎司馬攸衛瓘也絕不敢動小問竹根毫毛。

回涼帶了些人四下守住刺史府衙,又喊了些衙役打掃戰場。“都註意了,屍體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統統要拿出來,誰敢私藏就打死了誰了。”

她瞅瞅屍體,有些惋惜,直接殺了多浪費啊,若是留著淩遲多好。

……

宅院之內,於德順淡定的喝著茶,呂文成被抓了?與他有什麽關系?呂文成是門閥子弟,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情與其他人有什麽關系?縱然呂文成與他當面對質也不怕,他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句讓呂文成與官府對著幹的言語,都是其他人再說,他只是沒有表態而已,這不表態不代表支持對不對?至於呂文成煽動群掏糞工與衙門搗亂那就更與他沒關系了,他於德順又不是掏糞工,掏糞工的事情與他何幹?他這輩子都沒有碰過糞勺,他怎麽會是掏糞工?他是有1500畝地的鄉紳,他的財富都是從地租來的,與那些渾身散發著臭氣的掏糞工毫無瓜葛。

於德順微笑著,衙門是絕對沒有辦法治他的罪的。

何況,衙門現在還存在嗎?

於德順輕輕地掛著茶盞中的茶葉,若是運氣好,這胡問靜就像這茶葉末樣成為了垃圾了,這荊州從此就落在了他的手中。若是運氣不好,這張麻子被胡問靜殺了或者抓了,那也不妨事,張麻子絕對不敢供出他來的。

於德順笑著,其實張麻子完全沒有機會供出他的,只要張麻子若是被抓了,那麽他就會在獄中被口氣刺了十八刀“自盡”,這案子也就了結了。那些青壯掏糞工會不會供出他來?只要張麻子死了,這案子就有人背,於德順完全不擔心群掏糞工能夠把他怎麽樣。他沒有跟著掏糞工去殺胡問靜,沒有在附近看刺殺結果,隨便說幾句話無憑無據就能誣陷他了,王法何在?

於德順悠悠的喝著茶水,聽著歌舞。若是胡問靜死了,他就是荊州刺史,他就轉身把整個荊州的所有糞霸盡數殺了,然後統整個荊州的糞業。想想整個荊州有169個縣,於德順只覺皇帝都未必有他富有。

門外,忽然有馬蹄聲響。

於德順心中微微嘆息,張麻子沒有馬匹,這定是官馬,看來張麻子失敗了。他有些憤怒,張麻子這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嘭!”

於宅的大門被人用力的踹開,百十個士卒沖進了於宅。

於德順點都不驚慌,歌舞依舊。張麻子挑唆掏糞工殺人放火造反都與他無關,他什麽都不知道。

有人厲聲喝道:“於德順!”

於德順慢悠悠的轉頭,故作驚訝的道:“咦,你們是什麽人?難道是來聽歌舞的?且坐下,來人,拿酒菜來。”

胡問靜進了於宅,看到大搖大擺的坐著的於德順,以及有恃無恐的於家仆役,輕輕地鼓掌:“果然被胡某猜對了。”

於德順看著胡問靜,淡淡的道:“原來是刺史老爺,於某有上好的酒菜,且坐下飲杯。”他心中微微有些激動,接下來就該是胡問靜坐在他的面前,兩人把酒論英雄,你沒有證據抓我,我沒有能夠殺你,互相都輸了招,平手,然後互相說些不明距離的含含糊糊的狠話,比如“沒有你最重要”,再然後大家哈哈笑話別,再各出奇謀暗算對方,直到方大獲全勝分出了勝負。

於德順已經想好了會面的細節。他將會親手給胡問靜倒上杯美酒,然後友好的道:“今日是荊州白日之王與荊州黑夜之王的第次會面,且敬你杯。”“不論以後誰勝誰負,歷史都將記住這天。”

當然,最後定是他贏。他會在回憶錄中寫下今日的會面的,“夜香王於德順與胡問靜會晤,胡問靜戰戰兢兢不敢言,於德順坦然而坐,肆意揮灑。”

於德順傲然坐直了身體,就等胡問靜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王對王。

胡問靜道:“全部抓起來,帶去刺史府。”轉身出了於宅。

於德順怔,長長的嘆息:“不過如此。”馬蛋啊,多好的雙雄會,王對王的美好局面,竟然就這麽浪費了。

他悠悠的站起來,淡淡的道:“不用動粗,於某跟你們回衙門。”這是要對簿公堂了?於德順冷笑著,什麽罪證都沒有也想抓他?無非是被他當堂義正言辭的呵斥幾句而已。他很是感嘆,這個胡問靜真是沒有水平啊,看來她能夠當官果然是靠了背後的關系。

於宅內的仆役見於德順鎮定從容,眾人便也不反抗,悠然的跟著士卒出了於宅。有仆役大聲的叫著:“不用擔心,去去就回。”其餘仆役也笑瞇瞇的,這夜香王與衙門鬥法是有悠久歷史的,什麽時候怕了衙門了。

行人迤邐向刺史府而去,路上好些人出來看熱鬧。有百姓詢問著旁人:“聽說刺史老爺抓了掏糞工的頭頭,就是這個人?”旁人用力的點頭:“定是要治他的罪!這個家夥太可惡了,我家雖然糞便已經掏幹凈了,可是依然好臭!”其餘人也是很不滿,指著於德順罵罵咧咧,不肯掏糞實在是太缺德了,刺史定會抓他去挖礦的。

於德順對著周圍的百姓微笑著揮手,夜香王於德順第次公開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然後在所有人的關註之下打敗了胡問靜,奪取了荊州。

他看著四周竊竊私語的百姓們,已經開始籌劃該怎麽向朝廷的大官行賄了,只要錢到位,他定可以成功成為荊州刺史的,若是有人不服,他就繼續讓荊州成為糞海!

“只要我夜香王句話,這世界就是我的!”於德順看著地上到處都是糞便,掌握世界的感覺油然而生。當他掌握了這個世界的所有掏糞工,他就掌握了足以改天換地的力量!

那丐幫洪小七可以橫行天下,那賣白酒賣牛奶的可以橫行天下,不就是因為擁有了改天換地的力量?為什麽掌握著全世界的掏糞工的他就不行?

於德順微微轉頭,看著太陽,深深的感受到了天命之子的力量。他將在太陽的註視之下改變腳下這塊大地,讓每個人都知道掏糞工的力量。

於德順到了刺史府的時候,刺史府前已經圍了數千人,於德順昂首挺胸,堂堂夜香王決不能墜了威名。只是,不知道張麻子死了沒有?他微微有些擔心,若是張麻子不知死活的背叛了他,他雖然不懼怕“誣告”,但是總歸會在數千人的圍觀中弱了氣勢,這就不符合夜香王第次出場的恢宏場面了。

於德順臉上不動聲色,心中飛快的轉念,張麻子到底死了沒有?

又走了幾步,於德順看到了街上的血跡,心中喜,又走了幾步,見到路邊有排屍體,他激動地放慢了腳步,死死的盯著那張張滿是血汙的臉,沒能看到張麻子的屍體。他心中陣憤怒,張麻子難道真的背叛了他?誰給他的膽子?

於德順加快了腳步,心中怒火萬丈,若不是他,張麻子能夠從個小混混變成有屋又有田的富家翁嗎?張麻子竟然敢……他的腳步忽然頓,呆呆的站住。

前方,個人頭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臉上滿是泥汙和糞便。

但是於德順眼就認出了那是張麻子。

他心中瞬間充滿了喜悅,張麻子死了,誰還能夠治他的罪?死無對證!

於德順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臉上散發出自信的榮光。他將當著數千江陵百姓的面公然呵斥胡問靜濫殺無辜,誣陷良民。他回憶著呂文成教他的言語,那句話是什麽來著?哦,是“苛政猛於虎”。

遠處,胡問靜悠悠的坐在高臺上,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四周的百姓:“怎麽才來了這些人?”

向德寶無奈極了:“好些人更在意家中和門外的糞便,不親眼看著糞便處理幹凈,怎麽都不肯離開家。”那些百姓的想法非常的樸實,若是因為家中沒人,這掏糞的農莊社員就馬馬虎虎甚至幹脆沒處理,他們找誰哭去?哪怕第二日農莊的社員依然會來,他們豈不是還要多忍受日的臭氣熏天?在親眼看著屋裏屋外再無糞便之前他們是絕對不離開的。有人甚至拿出了瓜果飲水招待清理糞便的社員們,務必做的又快又好。

胡問靜瞅瞅臺下只有數千人,笑了笑,沒關系,也夠了。

於德順被押到了高臺下,冷冷的擡頭看著那高臺,只覺胡問靜真是腦殘啊,這是要當著眾人的面怒斥他指使掏糞工罷工和刺殺朝廷官員了?可惜這些罪名統統落不到他的頭上,沒有人證,沒有物證,他會怕了官府?於德順心中好笑,他現在的名字很是高大上,“德順”,多好聽,聽就是地主老爺的名字,可其實他的真名叫做於四狗,荊州有些年月的老衙役老街坊或許還記得那個什麽都不怕,油鹽不進,挨板子就當是搓背的潑皮無賴於四狗。

於德順微笑著上了高臺,難道他會怕挨板子,會在刺史老爺的呵斥之下、大刑之下就老老實實的交代真相?莫說於四狗了,就是“狗四於”都不會這麽傻。

於德順淡然的笑著,只管用大刑,若是他慘叫聲就不是大名鼎鼎的夜香王。

於德順上得高臺,臉的憨厚的大聲的道:“刺史老爺,草民於德順,不知道刺史老爺抓我為了何事?”

臺下有人大笑出聲:“夜香王

啊夜香王,你真是蠢到了家了。”他得意的籠著手,道:“刺史老爺大張旗鼓的抓了他,定然是有證據的,不然刺史老爺丟得起這個人?”他打量著高臺,嘴裏嘖嘖的出聲:“就這高臺就費了不少力氣,若是無憑無據,刺史老爺會費那工夫?”

周圍其他人也認為於德順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裝傻真是不知死活。有人道:“聽說這夜香王竟然派人行刺刺史老爺,這是要造反嗎?”群百姓用力的點頭,掏糞的頭頭竟然敢造反,這是傻了不成?

有百姓長嘆:“還不是那些話本害得,乞丐頭目洪小七竟然敢沖進皇宮與皇帝辯論,這掏糞的怎麽都比乞丐要好些。”

其餘百姓也是這麽想,這年頭傻子太多了。

有百姓看著四下的屍體和鮮血,沒想到掏糞的頭頭竟然也能拉起百餘死士。

有百姓笑著:“下刻,定是臺下走出數百個受害者,控告於德順為非作歹作奸犯科殺人放火行刺官員聚眾造反死有餘辜!”

眾人齊點頭,所有官老爺公審罪犯都是這個套路,他們熱切的看著四周,就等孤兒寡母哭泣著走上高臺。

人群中有幾個門閥子弟的眼中卻閃過了道寒光,他們是絕不信於德順會留下這麽多把柄的。

有門閥子弟壓低了聲音道:“看於德順的模樣,應該是胸有成竹。”其餘人點頭,他們直盯著於德順,於德順初到刺史府前的時候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眼中透著焦慮焦躁,而當他看到了地上的人頭的時候,那眼中的焦慮焦躁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從容和鎮定。這罪證定已經被銷毀了,莫說人證,只怕物證也不會有。

另個門閥子弟低聲道:“可是於德順只是個小混混,根本不懂得衙門要治理小混混有的是手段。”其餘門閥子弟微笑著,於德順這種痞子出身的人以為只要自己不承認,只要自己能挨打,衙門就對他們沒辦法,這種經驗放在每日騷擾店鋪,強買強賣,碰瓷訛詐錢財的時候自然是無往而不利,哪個官員願意為了這種說不上是案件的小事情擔了責任汙了名聲,反正受害者是普通平民,呵斥兩句,打幾下,這案子也就有交代了。可當出現大案子的時候,衙門會對付不了個混混嗎?

個門閥子弟笑了:“某年某月,縣令要抓個罪犯,特征是帶著條狗,然後捕頭就抓了狗販子,幾棍子殺威棒之下,這狗販子就招認了。”

群門閥子弟低聲笑,冷冷的看著於德順,等著胡問靜變出幾百個證人幾千件證據幾萬件血案。他們沒想站出來揭穿胡問靜偽造證據證人,這衙門靠偽造證據辦案是行規,誰都不好站出來揭破,而且這個於德順蠢到了不可思議,竟然以為個平民就可以行刺朝廷命官了,不知道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嗎?果然p民完全不知道輕重,犯了死罪還不自知。

群門閥公子冷笑著看著於德順,這個於德順太惹人厭了,竟然停止傾倒糞便已經是惡心了,竟然還派人“打屎仗”,光是想想就讓人吃不下飯!

個門閥公子冷冷的道:“我宅子中倒現在還有臭氣!”雖然宅子很大,宅子中絕對沒有到處都是糞便,但是止不住圍墻外都是糞便啊,不管是東南西北風,只要有風吹宅子中就臭氣熏天,讓人無法呼吸。他深深的懷疑自己的衣服上是不是也有著臭氣,可是此刻鼻子裏塞了該死的棉花,說話都有些不暢快,根本聞不出臭味。

另個門閥公子輕輕的搖著扇子:“不能讓他死得太便宜了。”看胡問靜搭高臺,多半是要千刀萬剮了,正好順了他們的心意,他們這麽站出來揭穿胡問靜偽造證人證據呢。

高臺上,於德順聽不見那些門閥公子的低聲交談,他只聽見了群百姓的起哄和大叫,但是他點都不緊張,傲然挺胸,負手而立。如今所有與行刺有關的證人證據都沒了,他怕什麽?且不說沒有證據他是夜香王,就算他坦誠他就是夜香王,掌管著江陵城數百掏糞工,就能夠因此斷定是他指使人行刺朝廷命官了?朝廷也要講證據的!

胡問靜淡淡的看著自信爆棚的於德順,道:“來人,將他淩遲了。”

高臺下,興奮的等著幾百個人告狀上血書的圍觀百姓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跳過了集。有百姓小心的問道:“這個……刺史老爺是不是說錯臺詞了?”還沒有宣布罪名,沒有人告狀,沒有審判,直接就把人千刀萬剮了,這是不是漏掉了很多東西。其餘百姓用力點頭,估計是刺史老爺丟了幾頁臺詞,直接看到了最後頁,不然不會如此的跳躍。

高臺上,於德順怔之後大聲的笑:“胡問靜!於某犯了何罪?”既然胡問靜撕破了臉,那麽他也不用客氣的稱呼胡刺史什麽的。他轉頭看著臺下的數千百姓,不出意外的看到很多百姓點頭,更是得意極了。

於德順冷冷的看著胡問靜,胡問靜定是找不到她的證據,所以氣急敗壞的想要訛詐他,希望他懼怕之下就老實交代了。可是,他是這麽容易訛詐的人嗎?他在衙門中打滾廝混的時候胡問靜說不定都沒出生呢。

他義正言辭的厲聲喝問道:“胡問靜!於某若是有罪,請拿出證據!若是無罪,嘿嘿,休怪於某去京城告禦狀!”

胡問靜翹著二郎腿,道:“你以為胡某抓你殺你,是因為你派人停止掏糞,是因為你派人在街上扔糞?是因為你派人刺殺了胡某?”

她笑了:“不,你猜錯了。”

於德順怔,除了這些事情,他還有何處得罪了胡問靜?

胡問靜慢慢的道:“胡某要殺你,是因為胡某最近病了。”

四周的人怔,胡問靜病了?

胡問靜認真的道:“胡某其實有重病纏身,每次犯病渾身劇痛,如被千刀萬剮,莫說站起來了,說話都不成。”

四周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胡問靜,胡問靜真有如此重病?

胡問靜忽然猙獰的笑了:“可是,要治這病也容易,只要找幾個人在胡某的面前千刀萬剮了,胡某就渾身舒服了。”

四周眾人冷冷的看著胡問靜,終於明白被胡問靜耍了。

胡問靜彈手指:“來人,將他千刀萬剮了,胡某要治病。”

於德順憤怒的指著胡問靜:“你沒有證據!”剎那間,以為已經遺忘的於四狗的技能徹底爆發,他倒在地上打滾:“大家都來看啊!官老爺無緣無故毆打良善百姓啊!官老爺栽贓良民啊!”

蘇雯雯走上去,用力棍打在於德順的腦門上,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不等於德順反抗,更多的棍棒不斷地落下,於德順終於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蘇雯雯興奮的叫著:“來個人幫把手!”幾個衙役過來起拖著於德順到了木樁之前,細細的捆綁好。

蘇雯雯小心翼翼的取出把小刀子,認真的祈禱:“這次定要剮足三千刀!”刀砍下,肉片跌落。

於德順淒厲的慘叫著:“你不講規矩!你不講法!你殘害良民!”

胡問靜笑瞇瞇的聽著,蘇雯雯轉頭大聲的問道:“刺史,要不要我先割了他的舌頭?”

胡問靜搖頭:“他說的都對啊,胡某就是不講規矩不講法殘害良民。”

她微笑著看著周圍數千百姓,道:“這年頭啊,百姓都是記吃不記打的,剛吃了幾天飽飯,竟然有人忘記胡某是什麽樣的人了?”

“以後每個月找幾個人出來千刀萬剮,不需要罪名,不需要審判,就按照姓名好了,下個月凡是叫張三的統統淩遲,下下個月叫李四的統統淩遲。”

胡問靜皺眉,自言自語:“會不會太麻煩了?”

“算了,下個月看誰不順眼,直接抓了就是了。只要每個月淩遲幾個人,這荊州就是人間樂土,哈哈哈哈哈!”

群百姓的臉色慘白極了,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麽個結果。

某個百姓低聲慢慢的道:“官老爺不是人!”

低低的聲音瞬間傳遍了人群,所有百姓驚恐的點頭,後悔到了極點。

大縉的官老爺不是人!荊州的官老爺不是人!

這個荊州用多年的鮮血和淚水換來的真理竟然在吃飽喝足之後忘記了!

門閥老爺打死人需要理由嗎?

官老爺殺人全家需要理由嗎?

竟然有人蠢得以為官老爺需要證據!需要罪名!

群百姓悲傷極了,最近芋頭吃的太飽了,街道太幹凈了,竟然以為胡問靜是個愛護百姓的講理的青天大老爺。

有人輕輕地敲著腦袋:“這記性啊!”什麽東西都可以忘記,但是胡刺史是怎麽在荊州殺人放火的絕對不能忘記。

有人低聲的叮囑子女:“寧惹閻王,莫惹刺史。”

群門閥子弟看出了胡問靜的殺人立威,可是卻依然顫抖無比。知道是殺雞駭猴又如何?刀子在胡問靜的手中,他們就是砧板上的肉。

有門閥子弟渾身發抖,為什麽那個宜都國的太守蘇小花可以淡定的真善美的諷刺嘲笑胡問靜,那是因為蘇小花也是官老爺!他們這些小門閥子弟竟然以為胡問靜收拾不了蘇小花就收拾不了他們了,這腦袋是不是進屎了?

某個門閥子弟咬牙道:“我要搬家去宜都國!”江陵城是他們從小長大的地方,每分每寸都熟悉無比,可這熟悉的江陵城其實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再也不是他們熟悉的世界了。

其餘門閥子弟點頭,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江陵城就讓給胡問靜好了。

看著四周數千百姓噤若寒蟬,用看惡鬼的眼神看她,胡問靜放肆的狂笑。

她從來不信什麽以德服人,若是可以以德服人還要法律幹什麽,全世界早已實現共產主義了。她只相信槍桿子裏面出政權,只要屠刀鋒利,天下誰人敢不低頭?人心如水,人心載舟,人心覆舟,人心能夠比屠刀更鋒利嗎?

胡問靜只要看看滿清的歷史就能知道屠刀之下千秋萬載。

她知道老百姓的記憶就像金魚樣只有七秒,她對老百姓稍微好點,老百姓立刻就能感覺到,然後不是被她的善意感動,而是順著桿子往上爬,得寸進尺。

這是人性,千萬年永遠都是如此。

所以,胡問靜打算每過七秒給百姓重新塑造記憶。

這次的掏糞工鬧事不是胡問靜授意的,完全出乎胡問靜的預料,但是胡問靜順手就用來給金魚刷記憶。

什麽感動百姓,什麽雙贏,什麽深情的教育,什麽讓對方認識到自己錯了,胡問靜統統不要,她只要鮮血,只要最殘暴的手段讓所有的百姓重新回憶起她的兇殘和沒有人性。

胡問靜看著那些可憐又可恨的百姓,心中平靜萬分,既不失望,也不滿足。天賦人權,人應當有尊嚴的活著,這是胡問靜的信念,所以她盡量給百姓制造良好的環境,增加糧食、改善

衛生、改變觀念、鰥寡孤獨各有所養……她會做這些該做的事情,不論這些百姓是如何的垃圾如何的沒有人性,她都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提高人類的底線,不論是物資上還是精神上。

但假如這些百姓以為她因此就是善良的青天大老爺,那就錯的離譜了。

她會毫不猶豫的拿起刀子清除那些冒犯她的、違背她的規則的人,有多少,殺多少。

胡問靜平靜的看著數千百姓們:“以後,你們就會知道胡某是真正的獨裁者,獨裁者眼中沒有善惡,只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

宜都國。

蘇小花和群門閥子弟大聲的歡笑,有門閥公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胡問靜真是蠢貨啊,竟然做出這種事情,這不是送把柄給我們嗎?”

其餘門閥貴公子和貴女同樣笑得喘不過氣來,胡問靜實在太傻了。

蘇小花輕輕地揮手,長長的衣袖在空中劃出了道完美的軌跡。她笑著道:“胡問靜根本不懂仁義和道德的力量。她不懂得什麽是寬恕,什麽是仁愛,什麽是道德。她的心中只有殺殺殺。”

四周的門閥貴公子貴女齊點頭,仔細看胡問靜的人生就是靠殺殺殺解決切問題。

“可是,這殺殺殺真的可以解決問題嗎?”蘇小花矜持的抿嘴而笑。

她道:“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這殺戮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唯有愛和仁義才是無敵的。”

眾人齊點頭。

蘇小花道:“其實那些可憐的夜香工與胡問靜有何沖突?夜香工心中存了傳統,不願意竹簍換成木桶,不願意木桶加個蓋子,固然有頑固不化的地方,可是未必不能化解。”

群貴公子貴女齊點頭,只聽蘇小花用“夜香工”替代“掏糞工”三字就能看出她的愛心、包容和尊重。

蘇小花道:“比如衙門可以提供給夜香工潔凈的,嶄新的,有蓋子的木桶。”群貴公子貴女微笑,百姓貪小便宜,只要能夠拿到點點的好處都會非常的高興。

蘇小花道:“比如衙門可以派人打掃夜香工遺留的骯臟痕跡。”群貴公子貴女點頭,當衙門主動把夜香工留下的汙漬都處理了,卻毫無怨言,夜香工定會感動的。

蘇小花道:“比如衙門可以與夜香工協商,給他們些錢財,讓他們自行打掃幹凈。”群貴公子貴女露出了絲絲的鄙夷,那些平民最貪錢了,哪怕只是給點點錢都能讓他們變得殷勤無比。

蘇小花道:“比如衙門可以放棄對夜香工的苛責,回到以前的習慣。”群貴公子貴女笑了,這叫無為而治,既然衙門的政令引起了百姓的不滿,那就該回到以前的情況,大家自然都開心了。

蘇小花嘆息道:“辦法多得是,可是胡問靜卻不知道使用。”

“因為胡問靜的心中只有暴力,凡是不聽她命令的人就盡數殺了。”

群貴公子貴女長嘆,胡問靜都能揚名天下,而他們不能,世道何其不公!

蘇小花悠悠的嘆息:“可是,殺戮只會帶來更大的反抗。當年秦以酷刑聞名,結果二世而亡。”群貴公子貴女齊點頭,翻遍論語都找不到以暴力解決問題的例子,愛,仁義,禮儀,才是解決切問題的根本。

蘇小花堅定地道:“百姓愚蠢貪婪,我們就要用我們的道德去感化他們,縱然他們時之間無法理解,但是只要時間久了,他們感受到了我們的誠意,自然就會被我們感動。”群貴公子貴女重重的點頭,用高尚的仁義道德感化百姓那是所有名留青史的大賢都做過的事情,絕不會錯。

蘇小花眼中精光閃爍:“接下來,我們就好好的教訓胡問靜!”

群貴公子貴女互相看了眼,掩飾不住的得意和興奮。教訓胡問靜是極其容易的事情,只要找些百姓去江陵城中游行示威,大喊貪官無道,不管胡問靜怎麽處理,待在宜都國的他們都能夠好好的刷把名望。

蘇小花笑道:“不僅僅要在江陵城游行,還要在整個荊州游行。”群貴公子貴女恍然大悟,佩服的看著蘇小花,江陵城的夜香工抓的抓,殺的殺,再也成不了氣候,可是荊州其餘城池呢?其餘城池的夜香工若是知道胡問靜在荊州用農莊的社員搶了他們的飯碗會怎麽樣?定會大鬧啊!

蘇小花微笑著,胡問靜以為可以用屠刀教訓百姓,卻不知道“百萬漕工衣食所系”!摧毀個行業就是讓幾千張嘴沒飯吃,胡問靜擔當的起這個責任和後果嗎?

這才是蘇小花的殺招!

有貴公子期盼的道:“每日刷幾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揚名天下了。”其餘人鄙夷的看他,這種事情不能說出來。

蘇小花微微遺憾:“只是可憐了那些夜香工,竟然被胡問靜辣手殺了。”

群貴公子貴女搖頭反對:“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那些夜香工能夠為了大業而死,也是值得了。”

忽然,太守府外人聲四起,隱約有人喊著:“讓蘇小花出來!”

蘇小花心中憤怒,誰敢直呼我的名字!她臉上堆著笑容,大步走向了太守府外。

門外,數百人對著太守府指指點點,可眼看去盡數都是女子。

蘇小花心中疑惑,嘴中道:“本官就是蘇小花,諸位有何見教。”

個布衣女子認真的盯著蘇小花,道:“聽聞蘇太守是洛陽第美女,民女想要見識下。”她的眼神中露出鄙夷的神色,抿嘴笑道:“不過如此。”

個衣衫華麗的女子望著蘇小花,淡淡的道:“聽說蘇太守是令衛司徒都驚嘆的智囊,智計百出,小女子正好有些事情不解,想要請蘇太守解惑。”

又是個華衣女子淡淡的道:“蘇太守到宜都國多日,卻從來沒有去民間調查百姓疾苦,每日只顧在太守府飲酒作樂,這是個太守所為嗎?這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所為嗎?蘇太守心中沒有百姓,這心只怕是不太美的,相由心生,這貌只怕也是不怎麽美的。”

個華衣女子驚愕的指著蘇小花的臉,大聲的道:“她用得脂粉竟然掉了!”

群女子驚喜的叫著:“哪裏?哪裏?哎呀,真的掉了!”

個蘇家的子弟匆匆從街上回來擠入太守府,低聲道:“小花,出事了!街上有人造謠,只要打敗了你,那就是大縉第美人!”

蘇小花聽著“打敗就是第美人”的毫無邏輯關系的詞語,秒懂,咬牙切齒道:“胡問靜!”

……

江陵刺史府中,賈午得意極了,左顧右盼,只覺打遍天下無敵手。

“對付男人我沒辦法,對付女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她大聲的道,胡問靜搞不定蘇小花,她分分鐘就搞定了。

“哪個女人可以接受第美女?”賈午努力保持矜持的微笑,心裏對胡問靜鄙視極了,只要抓住點就能輕易的幹掉蘇小花,可胡問靜竟然想不到,胡問靜還是女人嗎?

群人真心地佩服:“厲害!”就不信被群女子圍攻的蘇小花還能做出什麽惡心的事情。

小問竹氣鼓鼓的道:“還不夠!她欺負我姐姐,我要打扁了她!”

群人用力點頭,小問竹說得對,絕對不能輕易饒了蘇小花,必須用更惡心的辦法幹掉她。

賈午指點江山:“回涼,聽說你很會寫話本,去寫蘇小花的話本,不用考慮她的名節,隨便去羞辱她。”回涼擦汗,這有些陰損啊。

賈午淡定極了:“這就是女人的常用手段!”回涼小心的道:“可是我是寫耽美的……不專業啊。”

賈午瞪她,別找借口!又轉身看覃文靜:“你找些人假裝盜賊去嚇唬蘇小花,不用真的殺入太守府,只要晚上鬧出些動靜,在墻上用雞血狗血寫些字什麽的,蘇小花哪裏還有膽子想其他事情?”覃文靜用力點頭,這事情比較容易。

賈午看看四周,沒看到白絮,道:“去找白絮,讓她去宜都國公開打臉蘇小花。蘇小花仗著是宜都國太守,胡問靜管不了她,所以囂張跋扈,白絮是襄陽縣令,蘇小花也管不了她,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白絮是縣令,蘇小花是太守,縣令與太守鬥,還沒打就是縣令贏了。”

群人點頭,太有道理了,蘇小花是太守,她們要麽是縣令,要麽是小吏,官大級壓死人,蘇小花跑來江陵刷名望,她們拿蘇小花點辦法都沒有,可反過來她們跑去宜都國刷名望,同樣刷了就跑,宜都國的衙役同樣拿她們沒辦法。

賈午繼續道:“不如你們都去組團打臉刷名望,有的與蘇小花比文采,有的與蘇小花比繡花,有的與蘇小花比武功,有的與蘇小花比寫詩,蘇小花肯定會敗塗地,看她還有臉出門嗎?只要多刷幾次說不定就會帶動整個荊州的門閥女子去刷蘇小花,看蘇小花怎麽辦。”

胡問靜在另間房間裏辦公,完全沒想參與對蘇小花的打臉和報覆。檸檬小說

蘇小花是司馬攸等人推出來與她打對臺的,可是真的有用嗎?

從賈午賈南風的宅鬥思維角度看,這蘇小花打臉胡問靜,分胡問靜的風頭等等的效果自然是非常的好的。

可是,這點傷害真的可以影響胡問靜的權利和地位?

十八線公務員猛刷名望就能取代省長了?

胡問靜絕不信司馬攸會幼稚到這個程度。那麽,司馬攸安排蘇小花,以及挑動整個京城出現無數個“覆制版胡問靜”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無非是挖了個坑等胡問靜跳而已。所以胡問靜毫不猶豫的假裝對蘇小花毫無辦法,只能被蘇小花刷聲望,以不變應萬變。

可是,這個反應會不會也在司馬攸和衛瓘的計算當中呢?

“至少有幾個可能,到底是哪個呢?”胡問靜皺眉苦思,司馬攸衛瓘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她若是少算了步都會掉入陷阱。

作者有話要說:ps:真是抱歉。最近幾章確實寫得太過懦弱了,主角性格直接ooc。主要是兩個原因:

1.第一個是劇情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發展了。

11.荊州缺乏人口,也沒什麽財源,女主此刻崛起幾乎沒有勝算。

12.其實有些想要試試在古代搞選舉,可能會很有趣,但是這與時代背景抵觸。

13.議會制竟然可能會穩定!這八王之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麽發動了。沒了八王之亂,這五胡亂華從何談起?

2.其實還有很多宅鬥宮鬥劇情,在我要當女帝中沒有用上,甚為惋惜,但是在本文用上似乎也有些不妥當。處於兩難之中,竟然不會寫文了。

我可能需要梳理一下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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