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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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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有話好好說

江陵城中,兩三萬災民驚恐的跪在地上,周圍都是看熱鬧的江陵百姓,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胡問靜下令道:“來人,將他們之中參與搶劫的賊人盡數拖了出來。”

千餘士卒進入了災民之中,左看右看,他們在不久前還是災民的一部分,沒有博聞強記過目不忘的能力,又經歷了人生第一次殺戮,心中亂成了一團,哪裏記得誰是搶劫的暴民?只能是惡狠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災民,誰的手上有武器或者財物,立刻就將他拖了出來。

某個角落,一個災民見士卒們根據財物抓人,飛快的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周圍的人的懷裏,那人吃驚的看著扔東西的災民,飛快的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將東西扔回去,然後又被人扔了回來。

附近的士卒見了,大步走了過去,那搶劫的災民第一個指著其他人,大聲的道:“是他!是他搶劫,看,這東西是他搶來的,竟然想要誣陷我!抓他,快抓他!”被指的無辜者憤怒的睜大了眼睛:“是他搶的!大家都看見了!”周圍的人一聲不吭,也沒人出來說句公道話。那士卒猶豫不決,幹脆將兩個人都驅趕出來,那搶劫的災民躺在地上打滾:“不是我幹的,是那個人幹的!”那士卒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更加的猶豫了。

一道人影閃過,“噗!”鮮血飛濺。那倒在地上打滾的搶劫犯人頭落地,在地上滾出老遠。

四周一片驚恐的叫聲。

胡問靜慢慢收劍,冷冷的道:“若有人不聽號令,休要多言,直接殺了。再有下次,本官就殺了你。”

四周的士卒驚恐的看著胡問靜,一齊道:“是。”看周圍災民的眼神立刻兇狠了,各有幾個耍賴的災民被直接殺了,數萬災民卻連驚叫聲都沒有。反倒是圍觀的江陵百姓大聲的叫著:“殺得好!”“蠢貨,竟然不聽官府的命令!”“全部殺了!”

那被誣陷的災民驚恐的發抖,難道也要殺他?可他是被冤枉的。

胡問靜冷冷的道:“放心,胡某做不到不冤枉一個人,但是這麽明顯的栽贓胡某還是看得出來的。”

那被誣陷的災民慢慢的跪下,忽然嚎啕大哭,分不清是因為在生死之間打了個轉,還是沈冤得雪。

周渝在人群中檢查著,從一張張災民的臉上看到了驚恐,她心中有些倉皇,也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她只是嚴格的根據命令執行。

忽然,周渝看到了一個災民的懷裏鼓鼓囊囊的,她厲聲喝道:“你的懷裏是什麽?拿出來!”那個低著頭的災民驚恐的擡頭,周渝立刻認了出來,正是錢三毛。

那錢三毛也認出了周渝,驚恐立刻消失不見了,惡狠狠的看著周渝,道:“你管老子有什麽東西!信不信老子打死了你?”

周渝一陣驚慌,死死的握住了槍桿。

“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的道。

周渝毫不猶豫的一槍刺入了錢三毛的胸膛,錢三毛淒厲的叫:“啊啊啊!”死死的抓住了槍桿。

錢三毛的妻女大聲的喝罵,站起來抓周渝的臉,周渝驚慌的後退,想要拔槍,卻怎麽也拔不出來。

“殺了!”胡問靜的聲音依然冰涼。

數支長矛一齊刺出,那錢三毛的妻女同時中槍,淒厲的慘叫著。一家人盡數倒在了血泊之中。

周渝再次用力拔槍,終於拔了出來,一道鮮血濺在她的身上,她手腳發軟,想要擦掉卻又不敢。她茫然的看向周圍,在人群中找到了好幾張同村的村民的熟悉面孔,原本對她不屑和嫌棄的面孔上帶著疏離和……畏懼?畏懼!周渝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讓她恐懼到不敢回村子的人竟然在畏懼她?一股無法言語的感覺陡然從她的心靈中傳到了身體各處。周渝盯著那些熟悉的村民厲聲喝道:“誰敢抗法,立刻殺了!”一腳踢翻了身邊的一個村民,那村民根本不敢反抗,只是低聲陪著笑:“我沒有搶劫,真的,我沒有搶劫。”周渝哈哈大笑,大步走開,盯著其他災民的眼神之中再也沒有了猶豫和驚懼。

數萬災民之中只被找到了百十個手中有搶劫而來的財物或武器,證據“確鑿”的人。

那百十人驚恐的被拖到了眾人之前,渾身顫抖,每一個人都在胡亂的慘叫:“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青天大老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周圍的江陵百姓大聲的笑罵:“捉賊捉贓,這也想喊冤,真以為別人都是白癡嗎?”

無數人屏住呼吸看著胡問靜,一群災民驚恐的想著,“借”或者“撿”的東西而已,他們又是窮人,頂多就是打幾鞭子吧?

胡問靜淡淡的道:“來人,這些人統統打斷了一只手。敢在胡某的地盤搶劫,那就交出一只手。”

淒厲的慘叫聲中,所有搶劫的人被打斷了一只手。

數萬災民驚恐的看著胡問靜,不過是“借了”一些東西也要打斷了手?

胡問靜看著在地上疼的打滾或者暈了過去的搶劫犯們,又轉頭看向數萬災民,冷冷的道:“這是看在沒有殺人的份上,本座這才從輕發落,若有下次,本座直接殺了。來人,將這些人拖去礦區苦役十年,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贖罪。”

數萬災民驚恐極了,貧窮的快要餓死的百姓零元購竟然也會被嚴懲,這還有天理嗎?

胡問靜盯著那數萬災民,揮手,江陵城中的百餘衙役捕快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刺史老爺,有何吩咐?”

胡問靜看都不看他們,道:“這些人當中肯定還有好幾千參與搶劫的賊人,你們慢慢的找出來,不要漏了一個。”

一群衙役捕快諂媚的笑著點頭,這事情很容易,搜身,逼供,審問,抓銷贓的人,只要時間夠,一個賊人都不會漏網。

圍觀的江陵百姓中,有人不動聲色的看著一切,悄悄的退出人群,又遮遮掩掩的出了江陵城,一路小跑,進了一個村莊。

村莊的主幹道上有木柵欄,十幾個人遠遠的就看到了那人,笑道:“張管家,你打探到了什麽消息?”那張管家呵斥道:“那是你們該問的?”十幾個看守柵欄的人急忙閉嘴,看著那張管家遠去,這才低聲的咒罵。

村莊中最大的房屋中,一群衣衫華麗的人恭恭敬敬的站著,而幾個老者悠然的坐在案幾後喝著茶,聽著張管家的稟告:“……一千餘士卒……殺了一些搶劫的人……打斷了一些搶劫人的手……”

幾個老者互相看了一眼,笑容從嘴角慢慢的擴大,終於占據了整張臉。一個老者笑道:“哈哈哈哈!胡問靜這個蠢貨!”

另一個老者捋著胡須,道:“老夫就知道胡問靜一定會上當。”他得意萬分,胡問靜以為他們就是驅趕災民,制造災民搶劫鬧事而已?太幼稚了,那些災民搶劫鬧事又能算多大的事情,若是朝廷問罪,胡問靜受到的懲罰多半也就是在“訓斥”到“降職”之間而已。縱然是最嚴重的“降職”又哪裏能夠抵得過他們心中的憤怒和羞辱?

一個老者眼中閃爍著寒光:“我祖上是大漢名士蒯通,我爺爺是魏國吏部尚書蒯良,我蒯家數代公卿,乃荊州之名門望族,胡問靜不過是一個雜草一般的賤人,竟然敢當眾羞辱我等?”

大堂中眾人一齊點頭,好些年紀輕的更是熱血沸騰,蒯家是什麽人,胡問靜是什麽人,蒯家肯在刺史府設宴給胡問靜接風洗塵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胡問靜竟然敢在當眾下蒯家的面子,誰給的這個賤人的膽子?

一個老者不屑極了:“一個狗一般的賤人也敢爬到我們的頭頂?”另一個老者板著臉:“怎麽是狗一般的賤人,不許侮辱了狗!那賤人怎麽配和狗比?”其餘幾個老者大笑的笑,胡問靜那賤人不如狗?細品之下竟然一絲都沒有錯,一條好狗也是有血統的,每天吃的更是豬肉羊肉,有專門的仆役伺候,胡問靜不過是一個賤人,有什麽血統可言?何況打狗也要看主人面,蒯家的一條狗也比一個平民高貴,這低賤的平民女子自然是不如一條狗的。但這個狗都不如的賤人竟然敢當眾給他們下馬威,掃他們的面子,這簡直是反了!

一個老者喝了口水,道:“來人,立刻把老夫的信送去洛陽。”眾人看著案幾上早已寫好的書信,一起佩服的躬身,胡問靜從頭到腳都掉在了蒯家的謀劃之中。

有人忍不住大笑:“胡問靜這個蠢貨終於死定了!”

笑聲四起,蒯家壓根不在意那幾萬災民會不會在荊州激起民變,他們聯合八大家族鼓動災民進入江陵一直是在引誘胡問靜自掘墳墓。

一個年輕人崇拜的看著坐著的某個老人,道:“三爺爺神機妙算,果然是我蒯家第一聰明人。”

那三叔公微笑著捋須,一點都不覺得說錯了。

又是一個年輕人笑道:“胡問靜只看到無數災民逼近江陵,以為我等不過是挑動流民作亂,自然會想應對之法,可該如何應對呢?江陵城中不過百餘衙役和士卒,怎麽可能管得了數萬災民?胡問靜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擴充士卒,不論是從江陵百姓中招募也好,是從流民中吸收也罷,總而言之,胡問靜違反了我大縉的律法擅自擴充軍隊,我等只要一封奏本就能讓朝廷震怒,輕則貶為平民,重則人頭落地。”不斷地鄙視著搖頭晃腦:“胡問靜以為化解了我蒯家的計謀,不想卻掉進了更大的計謀之中,自尋死路,若是當時跪下來向我蒯家磕頭認錯,老老實實的做個傀儡,何至於今日?胡問靜何其不智也。”

眾人大笑,大縉朝廢棄所有郡縣的武裝力量,大郡只有一百個衙役和士卒,小郡不過五十個,胡問靜為了應對災民作亂擴充了一千個士卒,這是無法推卸的擅自擴充軍隊,只要蒯家稍稍操作,胡問靜的罪名就有可能成為造反。當然這造反的罪名朝廷肯定是不信的,一千人也配造反?但是有這個恐懼的“造反”的名頭在,有幾人敢為胡問靜辯解?朝廷敢從輕發落胡問靜嗎?胡問靜定然是徹底

完蛋了。

一個年輕人深深的鞠躬:“三叔公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荊州刺史胡問靜,我蒯家的威名定然震動荊州。”

那三叔公大笑,道:“有荊州刺史為我蒯家揚名,看以後誰敢對我蒯家不敬。”荊州刺史被蒯家說廢了就廢了,這就是蒯家的智慧和力量。

大堂中眾人用力點頭,從此以後全天下都會知道荊州是蒯家等八個豪門大閥的荊州,誰來了都要老實的跪著。

一個蒯家的仆役忽然跑了進來,驚慌的道:“閥主,有大量士卒來了。”

大堂中眾人一驚,那三叔公卻笑了:“看來胡問靜也不算很廢物,竟然猜到了背後是我等下的手。”他輕描淡寫的看了眾人一眼,道:“可是,那又怎麽樣?以為我蒯家就是一個只有十幾人的小地主,官兵一到,想如何就如何?”

其餘蒯家元老也笑了,這官府出兵剿滅豪門大閥的驚人大事或者其他人會出乎意外,官府還能無罪而誅滅豪門大閥?但是對蒯家而言不過是理所應當的小事。百十年前劉表進入荊州的時候荊州之內小門閥無數,然後蒯越為劉表出謀劃策,找了大大小小五十五個門閥到江陵商議,就在宴會之上一舉殺光了五十五個門閥的家主和重要人物,吞並他們的勢力,平定了荊州。蒯家能夠借劉表之手成為荊州的豪門,又怎麽會不提防官府故技重施滅了蒯家呢?

蒯家的大宅院看似在江陵城內,其實這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村子才是蒯家的真正根基,村子的各處都圍著木柵欄,村中有數千蒯家的精壯佃農和仆役,刀劍錢糧更是儲備了無數,可以說除了明顯違禁的箭塔之外,這個小小的村子就是一個縮水版的軍營。

那三叔公厲聲道:“來人,敲響警鐘,讓胡問靜看看我蒯家的厲害!”

村中警鐘鳴響,數千蒯家的佃農和仆役飛快的拿著刀槍棍棒聚集到了入口之處,更有人舉著蒯家的旗幟用力的揮舞。

“蒯家必勝!”有人大聲的叫著,數千蒯家的佃農和仆役大聲的跟著呼喊,整個村子都是激昂的叫聲。

胡問靜帶著一千士卒微笑著看著前面的小村子,仔細的看,竟然沒有箭塔?她忍不住大笑:“原來是有賊心沒有賊膽的蠢貨!”

胡問靜的身後,一千士卒整齊的列隊,手中的長矛齊刷刷的對著前面,肅靜無比。

蒯家的一個元老望著胡問靜的士卒們,失聲笑道:“老夫倒是小看了胡問靜,胡問靜竟然有幾分將才。”蒯家早就知道胡問靜招募災民訓練成軍,但是沒想到區區數日工夫這些拿慣了鋤頭的災民竟然很有些精兵的味道。

另一個蒯家的元老笑道:“有徐公明之風。”徐公明指的是三國曹老板手中的名將徐晃,蒯家以出了蒯良蒯越等人自豪,習慣了拿與蒯良蒯越同時期的名人做對比,其中除了眾人皆知之外,其實還有深深的鄙夷,徐晃之類的武將勇則勇矣,哪裏比得上蒯良蒯越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蒯家營寨的大門慢慢的打開,蒯家的某個年輕人帶著幾百人大搖大擺的出了村寨,遠遠的望著胡問靜,大聲的道:“本公子是蒯家二十五公子,胡問靜,你有什麽話快說。”不等胡問靜回答,又大聲的笑:“對了,你知道你快死了嗎?哈哈哈哈,我也真是愚蠢,與一個死人談什麽。”

無數蒯家的人放聲大笑:“胡問靜,你買好了棺材沒有?”“無腦蠢貨,只怕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哈哈哈,胡問靜,你有本事來啊,爺爺讓你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區區一千多人也敢挑戰我蒯家,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眾人肆無顧忌的嘲笑著,絲毫沒有與胡問靜客套幾句的意思。蒯家謀算胡問靜的腦袋,胡問靜帶著大軍到了蒯家門前,難道還要傻逼一樣的辯解和否認?蒯家是豪門大閥,是要臉的,這種毫無臉面的事情是絕對不做的,何況胡問靜的人頭已經只是寄放在脖子上而已,只要蒯家的書信到了洛陽哪裏還有胡問靜的活路。

有人故意驚呼道:“哎呀,不好!胡問靜堵住了大門,我們的信還沒有送出去,會不會被胡問靜殺人滅口?”有人立刻配合的道:“對啊,不好!不過……還好我們荊州八大豪門同氣連枝,大家都寫好了書信檢舉胡問靜擅自擴軍有不臣之心,此刻只怕已經有幾十封檢舉胡問靜的書信快馬加鞭的直奔洛陽了。”

有人大聲的笑:“胡刺史,我再叫你一聲胡刺史,你一定要好好的聽著,過不了多久你就聽不到了。”眾人放聲大笑,實在是沒把胡問靜放在眼中。

越來越多的蒯家人擠出了大門,數千佃農和仆役擁擠的擠在大門前的空地上,不屑的看著只有千餘人的士卒,數千人打一千人,穩贏。

一個蒯家的年輕人大笑,神采飛揚:“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這邊,我們必勝!”其餘人大力點讚,占有絕對優勢的一方若是龜縮在營寨的大門後面那實在是太丟人了,況且大門遲早會被撞破的,那就更丟臉了,還不如正面硬杠幹掉胡問靜來的光彩四溢。

又是一個蒯家的年輕人大聲的下令:“殺了他們,我們正好立威!”

蒯家的一群元老很是惋惜,朝廷嚴格禁止和鎧甲,蒯家不想在小陰溝裏翻船,所以沒有私藏和鎧甲,不然此刻只要趴在柵欄之上放箭就能殺光了那些災民士卒。不過蒯家率領數千人正面擊破胡問靜也是一件非常拿得出手的功績,荊州乃至全天下都會震撼蒯家的強大力量。

胡問靜看著蜂擁而出的蒯家佃農和仆役都驚呆了,竟然有這種傻逼?這簡直是送菜嗎?她咧嘴笑了:“進攻!”

上千士卒大聲的叫著:“必勝!必勝!必勝!”

數千蒯家的佃農和仆役瘋狂的喊叫著沖了上去,兩支隊伍很快撞在了一起。

胡問靜厲聲道:“刺!”

第一排的長矛手奮力的刺出,跑在最前面的蒯家佃農和仆役立刻被紮成了刺猬。不等他們慘叫,第二排的長矛手迅速刺出,那些蒯家的佃農和仆役慘叫著倒在了地上,血如泉湧。

跑在後面的蒯家佃農和仆役大驚,想要退縮,卻被更後方的人推著向前。

“刺!”

又是一排長矛刺出,又是一群蒯家的佃農和仆役中矛慘叫。

“殺!”蒯家的佃農和仆役終於鼓氣勇氣和士卒們殺在了一起。

混亂之中,不時有人大聲的叫著:“向前!向前!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村寨外某處的樹林之中,一個蒯家子弟帶著幾十個人註視著戰局,在人群之後找到了胡問靜,嘴角立刻露出了冷笑。他轉頭盯著一群心腹手下,道:“胡問靜那個廢物毫無防備!”看胡問靜的模樣身邊竟然沒有留下一個人護衛,所有士卒都壓到了前線,真是愚蠢透頂。

他鄙夷極了,又得意萬分,他讀書不成,但是以力氣大著稱,最仰慕那些以武勇聞名的猛將,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展示。今日得知胡問靜攻打村寨,他立刻帶著一群心腹手下繞道出了村寨,到了胡問靜的背後,果然被他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低聲道:“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今日!”一群心腹手下信心慢慢的,用力點頭:“吾等誓死跟隨九公子!”

那蒯家九公子大聲的道:“跟本公子殺了胡問靜!”率先舉著長劍沖了出去,眾人發一聲喊,跟在蒯家九公子的身後疾沖。

胡問靜聽見呼喊,轉頭回顧。那蒯家九公子心中得意到了極點,已經太遲了,胡問靜來不及召喚士卒護衛了,定然會被他一舉擊殺。

遠處村寨之中,觀戰的蒯家元老們笑了,小九還是很懂得兵法的,抓住了胡問靜身邊沒有護衛的破綻。

有元老笑道:“這就是千軍萬馬之中之中取上將首級。”又是一個元老笑道:“我蒯家又出一名麒麟兒哉。”一群元老微笑著看著戰局,只要胡問靜一死,這場膠著的戰局就會變成一面倒的屠殺。

“大勝啊。”眾人微笑著,陣斬荊州刺史,千餘士卒全軍覆沒,這種戰績放在三國時期不怎麽樣,放在現在就很威風了。

那蒯家九公子飛奔到了胡問靜的身前,厲聲道:“胡問靜,受死!”一劍斬向了胡問靜,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一群心腹手下七手八腳的砍向胡問靜:“去死!”

那蒯家九公子看著手中的長劍戰向胡問靜的腦袋,心中得意無比,以後他就是蒯家的棟梁,就是名震荊州的猛將。

一道閃光劃過了他的眼睛,他只覺手臂一涼。

“啊!”慘叫聲在他的耳邊四起。

那蒯家九公子驚愕的轉頭,卻見他的心腹手下們死命的捂著脖子,鮮血卻從指縫之中飆射而出。

胡問靜皺眉:“沒想到這一劍無邊落木竟然這麽難練。”

那蒯家九公子茫然的看著胡問靜:“什麽?你怎麽沒死?”胡問靜笑了:“你不死,我怎麽肯死呢?”一劍斬出,蒯家九公子的人頭飛起。

村寨之中,有蒯家的元老慘叫:“小九!”一群人臉色鐵青,低估了胡問靜的戰鬥力,斬首行動徹底失敗。

有元老厲聲道:“我等定要生擒了胡問靜,為小九報仇!”眾人用力點頭,只要抓了胡問靜定然將她千刀萬剮。

村寨之前,兩支隊伍激烈的廝殺著,道路上,田野中,雜草上盡數都是鮮血和屍體。

有蒯家的子弟大聲的叫著:“胡問靜,你輸了,不如投降做我的十八房小妾吧。”哄笑聲中,更多的人大聲的叫著:“胡問靜,還沒嘗過那滋味吧,我一定讓你滿意。”淫笑聲大作,一群蒯家的人一點都不緊張,蒯家的人手實在太多了,前面打得再激烈,後面的人壓根接觸不到,最後勝利的人一定是自己這一邊。

胡問靜笑了:“是誰說的?站出來!”有人大聲的笑著:“是我說的,我是你十九哥哥。”

忽然眼前一花,遠處的胡問靜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胡問靜殺入了大軍之中,所過之處鮮血飛灑,各種人頭四肢亂飛。從遠處望去,只見無數

的鮮血和殘肢像是一條長舌在空中飛舞,急速的向前,頃刻間眼看就要殺透了蒯家的仆役和佃農隊伍。

“啊啊啊!”慘叫聲四起。

“那不是人!快逃!”“救命!”膠著的戰局瞬間大變,蒯家的佃農和仆役瘋狂的轉身逃走。

有幾個自恃勇猛的仆役和佃農沖向胡問靜:“去死!”卻只見光芒一閃,幾人瞬間就被腰斬,鮮血如瀑布一般瘋狂的自沖天空。

蒯家的元老們震驚的看著戰局,只是片刻之間大好的戰局竟然崩潰了?

“這是怎麽回事!”蒯家的三叔公雙眼通紅,須發皆張,厲聲的呵斥。

其餘蒯家的人哪裏知道怎麽回事?只能拼命的搖頭。有幾個年輕的蒯家子弟帶著親信沖了上去,厲聲道:“不要怕,不要逃!他們只是一群災民,絕不是你們的對手!”

“啊!”一聲慘叫聲就在那蒯家子弟的耳邊響起,那蒯家子弟轉頭,只見一顆人頭飛了過來,鮮血在空中拋灑,嚇得他尖叫著縮在了地上,無數蒯家的佃農和仆役瘋狂的沖了過來,將他踩倒在了地上。

“救我!滾開!”那蒯家子弟淒厲的叫,卻在無數人的踐踏之下很快就沒了聲息。

一道人影沖進了亂軍之中,四處砍殺,人頭亂飛。

“必勝!必勝!”那人厲聲叫著,身後的千餘士卒勇氣倍增,厲聲叫著:“必勝!必勝!”

“必勝!必勝!”胡問靜的士卒們士氣沖天。

蒯家的三叔公臉色鐵青,厲聲道:“關閉了大門!”雖然沒有配合,這大門就是一塊木板而已遲早會被撞破的,但是至少能夠爭取到一些時間重整旗鼓。

“我們人多,只是死了一些廢物而已,我們死得起!”另一個蒯家元老也是這麽想,別看慘叫聲劃破了天空,也就死了百十個人而已,在數千人的隊伍中算的了什麽。

村寨的大門被緩緩的關閉,不少蒯家的佃農和仆役還在外頭,淒厲的叫著:“不要關門!我們在外面!不要關門!”關閉大門的佃農和仆役理都不理,若是讓你們進來了,那麽緊跟在後面的胡問靜不就也進來了?

一個蒯家的子弟厲聲道:“關閉大門!”拔劍惡狠狠的砍著扒著大門,阻止大門關閉的佃農和仆役的手臂。

淒厲的慘叫和鮮血四濺之中,村寨的大門終於關上了。

大門外的人淒厲的慘叫,大門內的人卻癱倒在地上,只覺死裏逃生。

有蒯家的子弟憤怒的踢打著地上的佃農和仆役:“這麽多人竟然怕他們?你們是吃狗屎的嗎?”

營寨外漸漸沒了聲息,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到村寨外的蒯家佃農和仆役盡數死了。一群士卒正在重新整隊。

一個蒯家的子弟看看四周無精打采的佃農和仆役,大聲的叫著:“不用怕,他們沒有辦法撞開大門!”

眾人用力點頭,有厚重的大門在,好像安全感瞬間就爆棚了。

有人隔著柵欄大聲的對著胡問靜喊著:“胡問靜,有本事飛進來啊!”

眾人大笑,卻看見胡問靜帶著士卒們慢慢的逼近大門,在大門前停步。

一群蒯家的佃農和仆役大笑:“難道這群人難道要用牙齒啃柵欄嗎?”攻打寨門竟然沒有準備撞擊的木頭,真是沒見過這麽蠢的人。

“要不要我借你一根牙簽啊?”有人大聲的叫著。

有人從地上抓起石塊,大力的扔過寨門,看著石塊砸在了士卒們的身上,大聲的叫好。

“嘭!”村寨的大門激烈的搖晃。村寨之內的所有人頓時都安靜了,死死的看著厚重的大門。

有人喃喃的道:“明明沒有看到他們帶著撞木的……”

“嘭!”村寨的大門再一次激烈的搖晃,大門的底部仿佛刮起了颶風,塵土飛揚。

無數靠近大門的蒯家佃農和仆役驚呼著跑遠,所有人死死的看著大門。

有仆役從柵欄的縫隙中張望,卻見千餘士卒筆挺的站立著,而胡問靜站在陡然旋身一腳踢在了大門之上。

“嘭!”村寨的大門激烈的晃動。

那些仆役大聲的慘叫:“是胡問靜在踢門!”

一群蒯家的佃農和仆役壓根就不信,這扇大門至少有千斤重,關閉和開啟都要十幾個人操作,誰能夠用腳踢開?

有人厲聲呵斥:“休要胡說八道!這是不可能……”

“嘭!”又是一聲巨響,厚重的大門帶著塵土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村寨內外一片寂靜,無數人死死的盯著空洞洞的入口處,重達千斤的大門都能夠踢飛,這忒麽的還是人嗎?

塵埃落定,胡問靜斜斜的立著,臉上似笑非笑:“我該先吃誰呢?真是難以選擇啊,每一個聞起來都這麽鮮美。”

村寨之內無數人驚恐的尖叫,這是妖怪!有人瘋狂的轉身就逃,帶動了更多的人瘋狂的逃跑。

“必勝!必勝!”口號聲中,一隊隊士卒沖進了營寨,肆意的屠戮著亂逃的蒯家佃農和仆役們。

村中某個地方,蒯家的子弟們終於用拳打腳踢穩住了逃跑的佃農和仆役們,厲聲的呵斥:“再勇猛的將領也不是人多的對手!”“知道典韋嗎?胡問靜有典韋勇猛嗎?典韋照樣被一群人殺了!只要你們不怕死,一齊殺過去,胡問靜就是有三頭六臂也要被亂刀分屍!”

有蒯家的子弟眼看士氣萎靡,大聲的叫道:“打敗了官兵,所有人給十兩銀子!”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肯定可以打敗了胡問靜的。

另一個蒯家的子弟氣瘋了,這個時候還要小氣嗎?他大聲的道:“誰殺了胡問靜就賞賜上好田地一百畝!一百畝啊一百畝!”

一群蒯家的佃農和仆役聽著一百畝上好田地,心中熱血沸騰,再一次聚集在了一起,死死的盯著遠處靠近的追兵,大聲的呼喊:“殺了胡問靜!”“一百畝地!”“我要當地主老爺!”為了一百畝地,為了階層跨越,就是妖怪也要砍死了!

更有機靈的人四處的找黑狗:“黑狗血可以破萬法!誰有黑狗!”村子裏有個p的黑狗,就算有也被大戰嚇得跑得不見蹤影了。

“必勝!必勝!”士卒們大聲的叫著,踏著整齊的步伐逼近。

蒯家的佃農和仆役們臉色慘白,還沒有找到黑狗就開打了?誰能夠和妖怪打?有人仔細的看那群士卒,忽然瘋狂的笑:“沒有胡問靜!”

一群蒯家佃農和仆役仔細的看,大喜,果然沒有看到胡老妖,那還怕什麽!

“殺啊!”兩支隊伍飛快的撞在了一起。

“刺!”口令聲中,長矛疾刺,一群蒯家的佃農和仆役倒在了血泊中。

“必勝!必勝!”士卒們大步沖殺,蒯家的佃農和仆役或死或逃。

“混賬!為什麽這些災民變得這麽勇猛了?”幾乎所有的蒯家佃農和仆役都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災民士卒,打死不信不過是片刻工夫,為什麽他們就變成了無敵的精銳士卒?

後方,幾個蒯家的元老大汗淋漓,好幾個元老褲襠都濕透了,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很快有了決策。

有元老大聲的叫著:“胡刺史!我們談判吧?”一群蒯家的人跟著大喊:“對,胡刺史,我們談判吧。”“大家以和為貴!”“上天有好生之德,死了這麽多人,何必呢?大家談判吧。”勝負已定,何必再打。

胡問靜從遠處慢慢的靠近,笑著道:“談判?好啊,為了表示誠意,你們先把剛才對我汙言穢語的幾個人都抓出來千刀萬剮了。”

一群蒯家的元老倉皇的看一群年輕子弟,要不要為了家族千刀萬剮幾個?一群年輕子弟堅決不答應,剛才太過得意,好些人嘴裏不幹不凈了,是不是都要被千刀萬剮了?這也太不現實了。

那三叔公厲聲呵斥:“為了我蒯家的大局,毫無修養毫無素質的人必須做出犧牲。”誰讓你們嘴賤了,嘴賤就該付出代價。

一群嘴賤的年輕子弟完全不這麽想:“說幾句話就要千刀萬剮,憑什麽啊?”“你是閥主,你為什麽不起千刀萬剮?只要你死了,胡刺史一定不會追究其他人的。”

那三叔公惡狠狠的看一群嘴賤年輕人,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竟然有年輕子弟敢頂撞他。

“啊!”淒厲的慘叫聲中,前面血戰的蒯家佃農和仆役隊伍再次崩潰,所有人都在向後面逃。

一群蒯家的子弟再也不吵了,轉身就逃進了祖宗祠堂。

“關門!快關門!拿東西頂住!”眾人淒厲的叫著,七手八腳的把所有門窗盡數拿雜物頂住了,可厚重的村寨大門都會被踢飛,祠堂的大門又算個p?

祠堂外,士卒們整齊又從容不迫的腳步聲像妖怪的嘶吼一樣慢慢的逼近,祠堂內所有人臉色慘白。

有蒯家的子弟咬牙,什麽都顧不得了,厲聲叫道:“胡刺史,不要動手,我們投降!”一群蒯家子弟怒視那人,怎麽這個時候才想起投降?急忙跟著大喊:“我們投降!”

那三叔公憤怒的看著呼喊投降的蒯家子弟,蒯家怎麽可以向一個賤人投降?但是理智告訴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蒯家繼續與胡問靜硬杠只怕會遭受巨大的損失,眼前暫且投降也是一種策略,以後有的是機會坑死了胡問靜的。再說,彈劾胡問靜的書信已經在路上了,蒯家只要熬過了一段時間就什麽都不動作,可以眼看著胡問靜被朝廷處死。胡問靜再能打還能面對朝廷的數萬精銳嗎?

那三叔公眼中精光四射,不需要朝廷的數萬精銳,只要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就去搞幾千把勁弩,保證遠遠的就將胡問靜射成了刺猬。

“嘭!”祠堂的大門毫無意外的被踢飛了,眾人更加大聲的叫著:“不要動手,我們投降!”“有話好好說!”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出不太和諧的章節,若是被和諧,我會把原版放在“評論”之中。感謝在2021041817:31:162021041918:07: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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