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有些事情只分人和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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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有些事情只分人和禽獸
某個店鋪中，幾個女子正在挑選面料，反覆的比較，總是有些不滿意，夥計賠著笑臉，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反而說著：“慢慢挑，我去給你B泡茶。”掌櫃已經端了茶水過來，熱情的招呼著：“且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下。”檸檬小說
武威城雖大，但漢人的數量稀少，這幾個女子都是店裏的熟客，雖然每次購買的數量不多，但是貴在時不時就會來轉一趟，一個月累積下來數字也不小了，掌櫃自然對這些優質顧客百般的奉承。
店裏進來了幾個衣衫襤褸的胡人，笑容滿面的看著店鋪內的商品。一個夥計急忙迎了上去，招呼道：“諸位想買些什麽？”
那幾個胡人看著夥計詭異的大笑，幾個女客有些怕了，這些胡人好像不太對頭，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布匹，起身就想走。掌櫃的無奈的賠著笑：“下次再來，一路小心。”
忽然，武威城中響起了蒼涼的號角聲。
幾個胡人陡然伸手入懷，取出了鋒利的匕首，一刀刺入了一個店小二的胸膛。
那店小二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幾個胡人，伸手去抓那幾個胡人的臉，卻被一個胡人伸手隔開，猙獰的笑：“漢狗，竟然還想打我？”手中的匕首反覆的刺入那店小二的身體，鮮血濺在那胡人襤褸的衣衫上，那胡人卻毫不在意，只是猙獰的笑著。
“啊啊啊啊！”幾個女客尖銳的叫。
幾個胡人大笑：“漢狗，去死吧漢狗！”
街上，一個胡人一刀砍翻了一個路人，一邊砍一邊大聲的笑：“漢狗！老子叫你吃好的穿好的！”
一個車夫拼命的驅趕馬車想要逃離街道，卻同時有三個胡人從不同的方向跳上了馬車，將馬車夫亂刀砍死。一個胡人大笑：“這馬車是我的！”另一個胡人卻隔斷了韁繩，翻身跳上了馬背，在人群中肆意的踐踏。
某個酒樓中，一群食客拿著板凳與胡人拼命的廝打，有人卻躲在桌子底下大聲的尖叫。
某個住宅之中，有人死死的頂著大門，大聲的叫著：“胡人作亂！胡人作亂！”不時有刀斧劈在大門上，木屑紛飛，住宅內幾個女子驚恐的摟在一起，而一個老漢卻拎著一把菜刀，死死的盯著大門。
某條街上，一群胡人拿著刀劍狠狠地盯著一群人厲聲罵著：“漢狗！”那一群人畏懼的看著胡人B，大聲的叫著：“我B不是漢人！我B是氐人！”一群胡人一怔，仔細的看那些穿著漢人衣衫的人，有胡人問同伴：“真的是氐人？”或許氐人匈奴人鮮卑人都與漢人長相不同，但是那只有真正的專家才分得清，普通人哪裏知道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的人誰是漢人誰是氐人，唯一的區分辦法就是語言和服裝而已。
胡人同伴皺眉，他也分不清，但是他不需要分清楚，他一刀砍死了一個氐人，大聲的道：“穿著漢人衣衫的就是漢狗，全部殺了！”
這個簡單粗暴不講道理的方式得到了其餘胡人的一致認同：“對！穿著漢人衣衫就是想當漢人，就是漢狗！”“漢狗去死！”“背叛民族的人更應該殺了！”
慘叫聲中，一群氐人盡數被殺。
另一條街上，一群漢人卻拿起了刀劍拼死守住了路口。
有人大聲的罵著：“王八蛋，我就知道胡人靠不住！”幾年前的胡人作亂猶在眼前，他在家中藏了刀劍，對胡人極度的不信任，今日見胡人比往常多了數倍，第一時間就回家拿了刀劍，果然遇到了胡人作亂。
另一個男子叫著：“投降也是死，殺胡人！”
其餘人點頭，兩個民族之間的戰鬥哪裏有投降和優待俘虜可言，只有一方死絕才能徹底安心。
酒樓之中，一個胡人青年居高臨下俯視著街道，各處都是胡人和漢人的廝殺，卻又是一邊倒的胡人殺漢人，他放聲大笑：“禿發樹機能這種廢物也敢稱王？”禿發樹機能只知道正面硬杠，一點點計謀都不懂，若不是當時胡人的數量多於漢人百倍，禿發樹機能能夠縱橫秦州和涼州並威脅關中？
一個胡人壯漢砍死了酒樓之中最後一個漢人，甩掉刀刃上的鮮血，大聲的道：“禿發樹機能與慕容公子相比就是一個廢物！”周圍的胡人一齊點頭，真心誠意的讚嘆道：“慕容公子天下無雙，禿發樹機能算老幾。”
那被稱作慕容公子的年輕胡人男子大笑，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覺得實至名歸，他指著武威城的一座座建築和街道，大聲的道：“禿發樹機能攻打武威死了多少人？多久才奪取了武威城？”
一群胡人大聲的道：“死傷無數，月餘才打下武威！”
那慕容公子大聲的道：“是啊，死傷無數，歷時良久。可是今日我慕容軒轅只需要一個時辰就能奪取武威！”
一群胡人興奮的點頭，大聲的叫：“慕容軒轅！慕容軒轅！”
慕容軒轅站在憑欄前，挺起胸膛，展開手臂，對著太陽大聲的叫：“我慕容軒轅將會帶領鮮卑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街上無數胡人聽見，大聲的叫：“慕容軒轅！慕容軒轅！”
一個漢人男子驚慌的大聲的嘶吼著，像兔子一樣在房間裏亂竄，終於被胡人追上一刀砍在背上，那漢人男子慘叫著倒地，胡人追了上去，就要斬殺了他，那漢人男子陡然抱住了那胡人男子的大腿，奮力的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那胡人鄙夷的看著那漢人男子，一刀砍在他的背上，那漢人男子不敢還手，只是抱住了那胡人男子的大腿極力的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胡人一刀刀的砍下，終於將那漢人男子砍死，聽著窗外的胡人歡呼聲，舉起了滴著血的刀子，大聲的叫：“慕容軒轅！慕容軒轅！”
一間店鋪前，一個胡人見店鋪內一片狼藉，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搶的了，隨手將火把扔了進去，熊熊的火焰頓時吞噬了店鋪，濃煙直上青天。他看著火光，興奮又激動的大叫：“慕容軒轅，慕容軒轅！”
……
駐紮在武威城外的兩千軍隊終於趕到，帶隊的將領看著城中四處火起，濃煙彌漫，肉眼可見之處卻不見胡人，又是憤怒又是放心，不過是一群毫無組織的胡人造反作亂而已，有組織的軍隊分分鐘就能圍剿了。他大聲的下令：“各隊散開，搜索所有房屋，街道，角落，把所有作亂的胡人盡數殺了！”
一群將領微笑點頭，武威城中遇到了胡人作亂，他B人人都可以撿到一個平亂的功勞，升官不敢說，獎賞肯定少不了，而且還能趁亂撈一筆。
大軍飛快的四散進入了各條街道，領軍的將領騎在馬上，只覺這次至少和馬隆一樣當個護軍和兼職太守了，歡喜的叫著：“殺光了胡……”
“嗖！”一支箭矢射穿了那漢人將領的脖子。
縉軍大驚：“有埋伏！”好幾個縉軍將領臉色大變：“不好！”還以為只是一群胡人作亂，兩千將士須臾就平定了，沒想到上了大當！
“殺！”四處箭如雨下，無數胡人從濃煙中，從各個角落中沖了出來，瞬間就將這一支縉軍沖散。
幾個將領慘然的互相看了一眼，到了此刻還有什麽好說的，只有血戰到底。
“殺！”不論是漢人還是胡人都淒厲的叫著。
輜重營中，一群士卒驚慌失措，有人到處亂跑，有人尖銳的驚叫，輜重營距離武威城有些遠，看不到武威城中的火光和濃煙，卻能看到遠處數百漢人被胡人追殺，拼命的向輜重營逃。
“關閉營寨！”一個士卒厲聲叫道，十幾個士卒七手八腳的去關閉營寨的大門，只要關上了門，那些胡人就不會那麽容易的沖進來。
蘇能目瞪口呆，為什麽胡人作亂？為什麽馬隆不在這裏？他驚得呆了，只會叫著：“啊啊啊啊啊！”幾個親信看著蘇能模樣，使勁的跺腳，這個時候顧不得拍蘇司馬的馬屁了，性命第一，必須立刻掏出武威郡。
一個士卒驚恐的亂竄，忽然被人一腳踢倒，不等他爬起來，被人拎著衣領拖到了戰鼓之前，臉上又挨了十幾個耳光，終於清醒了。一根鼓槌塞到了他的手中，一個清冷的聲音道：“敲鼓，用盡全力敲鼓！”
戰鼓聲在軍營中響了起來，一群士卒茫然轉頭，聽見有人厲聲叫著：“所有士卒拿起刀劍，準備戰鬥！”
士卒B安靜了片刻，又叫囂起來，誰忒麽的願意與胡人作戰，他B是輜重兵，日常都不出操的，哪裏打得過胡人？胡人能征善戰是出了名的，當年涼州不是被胡人血洗嗎？涼州刺史都一口氣死了三任。
“不聽命令者死！”那清脆的聲音繼續呵斥著。
“噗！”一個到處亂跑的士卒的人頭飛起。
營寨內無數士兵淒厲的叫著，所有人都盯著那斬殺士卒的人。
太陽就在那斬殺士卒的人背後，晃得眾人睜不開眼睛，只見那黑乎乎的人影手中的長劍斜斜指著地面，鮮血慢慢的從劍尖滴落。
響亮的鼓聲之中，那人冷冷的道：“臨陣脫逃者死！不聽命令者死！”
“是胡司馬！”有士卒驚恐的叫著，怎麽都不敢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竟然手刃了士卒。
胡問靜厲聲道：“所有人拿起刀劍，列陣！”
一個士卒根本不怕胡問靜是不是剛殺了一個同袍，大聲的道：“你就一個新兵，你算老幾，我……”
人影一閃，那個士卒的人頭飛起。
胡問靜一腳踢飛了那士卒的頭顱，那頭顱在地上滴溜溜的滾著，鮮血從頭顱的脖頸處歡快的道流淌出來，營寨中所有士卒死死地看著那頭顱，好幾人直接尿褲子了。胡問靜厲聲道：“拿起刀劍，列陣！違令者斬！”
一群士卒陡然發一聲喊，有人沖向營地的大門想要逃走，有人只為了尖叫而尖叫，有人匆匆的開始列陣，有人卻軟倒在地大聲的哭泣：“媽媽，媽媽，我要回家！”
人影閃過，十幾個沖向營地大門的士卒盡數被殺，有一具腦袋被砍的屍體依然飛快的跑著，沖出了營地的大門這才膝蓋一軟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一些跑得慢的士卒大叫，有人機靈的回頭列陣，有人連滾帶爬的往回逃。
有士卒好像這才聽到了
戰鼓聲，茫然的叫著：“列陣！列陣！”可手中空空的，沒有武器也沒有盔甲。
有士卒招呼著幾個亂跑的士卒：“這裏！這裏！”
一陣紛亂之後，輜重營的士卒終於完成了列陣，將近兩百個士卒卻只有十幾人手中有武器。
蘇能呆呆的看著士卒B集合和列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只是死死的盯著營地的大門，遠處的百姓越逃越近，胡人也越追越近。
“至少有五百個胡人！”有人在他耳邊道，他分不清是誰，只是心臟停止了跳動。五百個胡人！這裏只有兩百個日常計較夥食好不好，是不是揩油藏下一些雞鴨魚肉的輜重老爺兵！
戰鼓依然激烈的想著，可是蘇能什麽都聽不見，只知道慢慢的向營地門口挪動，出了營地，向著遠離胡人的方向逃就還有生路。
“臨陣叛逃者死！”似乎有人叫著，蘇能卻什麽都沒有聽見。
“噗！”蘇能的視線陡然高高的飛起，看見一具無頭屍體站在那裏，鮮血如噴泉一般向天空飆射，而胡問靜正慢慢的收回長劍，一個小的幾乎看不到的小孩子拼命的跑到胡問靜的身邊，扯住她的衣角。
“誰敢臨陣退縮，這些人就是榜樣！”他聽見胡問靜惡狠狠的說道，然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一群士卒看著地上的屍體和鮮血，激烈的顫抖著，軍法無情陡然湧上了心頭。
胡問靜看看越來越近的百姓和胡人，百姓的淒厲叫聲已經清楚可聞，她厲聲下令：“去拿長矛，準備戰鬥！”
兩百士卒倉皇的取了長矛返回列陣，陣型歪歪扭扭，還沒有幼稚園的小朋友整齊。
胡問靜大聲的道：“出營！”
有個士卒忽然大聲的笑：“哈哈哈哈！你囂張，你厲害，那是因為你手中有劍，我B赤手空拳，現在我B也有了武器，還怕了你？聽著，女人！我要逃……”
“噗！”鮮血灑在四周的士卒的臉上，身上，嘴上，眼睛上。
胡問靜冷冷的道：“臨陣脫逃者死！”
那士卒的下半截身體立在地上，鮮血狂湧，而上半截身體卻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被腰斬的士卒一時未死，淒厲又絕望的叫著，所有士卒渾身發寒，根本不敢看胡問靜一眼，只是老老實實的隨著隊伍跑出了營地，開始列陣。
遠處的百姓見軍營中的輜重兵出營列陣，叫聲更加大了：“救命！救命！”
胡問靜厲聲道：“舉起長矛！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戰死！”
好些士卒驚慌的看著身邊的士卒，又不敢說話，唯有眼神之中流露出淒苦的疑問：“舉起長矛？怎麽舉？舉過頭頂嗎？”
兩百士卒有人將長矛像旗桿一樣筆直的舉起，有人雙手握著長矛高高平舉，有人單手平舉，有人茫然的看四周，原本雙手持矛面向前方的，見所有人都舉過了頭頂，急忙也舉過了頭頂。
胡問靜死死的看著一群奇葩中的奇葩，怒從心起，一腳挑起一根長矛，厲聲道：“蠢貨！都看著本座！”
兩百士卒倉皇的學著胡問靜的姿勢，終於列出了一個高高低低醜陋不堪的長矛陣。
“救我！救我！”遠處的百姓淒厲的叫著，充滿希望的向長矛陣跑來。幾個跑得慢的百姓被胡人追上，慘叫著被砍成數段。
胡問靜深呼吸，指望一群百姓懂得避開沖擊陣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厲聲道：“靠攏，搜有人肩膀碰著肩膀！”長矛陣飛速的靠攏，密密麻麻的像極了一只刺猬。
“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胡問靜厲聲叫著，伸手把小問竹抱在了懷裏。
逃跑的百姓B面對密密麻麻的長矛，自覺的繞了過去，跑到了長矛陣的後方癱倒在地，驚恐的吼叫著：“救命！救命！”
遠處，四五百胡人殺到與長矛陣對峙，有胡人大聲的叫：“殺了這些漢狗！”四五百胡人發一聲喊，奮勇的沖向了長矛陣，有幾個士卒慘叫著扔下長矛想逃，卻被胡問靜一一斬殺。
她厲聲道：“跟我喊，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一群長矛兵大叫：“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胡人的洪流與長矛陣沖擊到了一起，慘叫聲刀刃入肉聲四起，營地前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不過是一盞茶時間就有兩三百個胡人被殺，而大縉輜重兵戰死者不過幾十人。其餘胡人驚慌的退卻：“該死的，我B走，召集更多人殺了他B！”
輜重兵士卒茫然的看著胡人退卻，甚至不知道自己打贏了，只是狂叫著：“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馬蹄聲中，一騎從長矛陣後沖了出來。
一群胡人轉頭，卻見一個女子背後背著一件鼓鼓的盔甲，拿著長劍沖向了他B。
好些胡人獰笑著：“殺了那個女人！”打不過長矛兵還打不過一個愚蠢的女人嗎？
好些胡人站住了腳，迎向了胡問靜。
三個胡人看準胡問靜的來路，同時躍起：“去死！”三個人殺一個，那個女騎必死。
劍光一閃，天空中綻放出三朵鮮紅的花朵，下一刻，胡問靜沖進了胡人之中，血光四起，慘叫不絕。
一個胡人大力士獰笑著看著胡問靜沖殺，不過是一個人而已，竟然敢沖入一群人當中，真以為騎一匹馬就無敵了嗎？他拎起一根長長的棍子，獰笑著，猛然惡狠狠的掃向胡問靜。
棍子帶著疾風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影子，這一棍是那胡人大力士全力一擊，莫說是一個女人，就是一頭熊都能打死了。
四周好些胡人猙獰的笑了，下一刻就是那漢人女子連人帶馬被打成了肉醬。
有胡人心中飛快的轉念：“可惜了一匹好馬。”
那胡人大力士全力一擊，陡然覺得手中一輕，不等他搞明白怎麽回事，一點劍光掠過他的脖頸，鮮血飛灑。
一群胡人的嘴角還帶著獰笑，卻看見那胡人大力士被殺，驚恐的尖叫：“天啊，這不可能！”
無數百姓和輜重兵看著胡問靜在胡人的隊伍之中所向披靡，只覺常山趙子龍不過如此。有輜重兵喃喃的道：“怪不得……”今日變化太快，直到此刻才註意到了胡假司馬的武功，如此武藝不從軍難道還去繡花嗎？那些挑釁胡假司馬的人真是死得活該啊。
胡問靜縱馬殺透了胡人的隊伍，在另一頭勒馬轉向，身上臉上到處都是鮮血，她高舉手中鋸齒般的長劍，厲聲叫道：“殺胡人！”
輜重兵厲聲叫著：“殺胡人！”再也不管什麽陣型了，四散追殺胡人。
片刻後，四五百胡人或死或逃，四周再無胡人。
胡問靜騎在馬上轉身望向武威城的方向，白日之中看不清火光，卻可以看到濃煙滾滾。
一群輜重兵和百姓同樣呆呆的看著武威城方向，劫後餘生的感覺瞬間被驚慌淹沒，若是武威城淪陷了，胡人勢大，他B又能逃到哪裏去？
有百姓淒厲的喊叫：“孩子他爹啊，你怎麽就這麽早死了呢？”有百姓以頭搶地：“兒子啊，兒子啊，是爹沒能救了你！”有百姓怔怔的：“我的房子，我的田地，都完了……”有百姓淒厲的叫著：“我兒還在城中，我要去救他！”周圍的人死死地攔著他。
胡問靜慢慢的回頭，一連串的下令：“把所有盔甲都拿出來！”“弓箭，會射箭的舉手！”“把長矛都拿出來！”“本座要最好的長劍，拿十把劍來！”“來人，給本座的戰馬餵水餵飼料！”
她飛快的思索著戰局，若是有盔甲有弓箭，那麽這支缺少訓練毛都不懂的輜重兵很快就能成為所向披靡的精兵。
輜重兵B匆匆忙碌著，可是該死的輜重營中沒有弓箭沒有盔甲，甚至多餘的長矛和長劍都沒有，只有一大堆的糧食！
胡問靜冷冷的罵著：“王八蛋！”這老天爺真是不給一點點金手指啊。
有百姓大聲的叫著：“我要死了，快給我傷藥！”有百姓哭泣著叫嚷：“都怪你B！都怪你B！你B拿著刀劍，卻管不好胡人！”
胡問靜默默的聽著，看著遠處的武威城，忽然笑了：“來人，把所有百姓編入軍中，有武器就給武器，沒武器就給石頭！本座要帶領所有人殺入武威城！”
一群百姓呆呆的看著胡問靜，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要他B去武威城送死？眾人瞬間大怒，有人暴跳如雷：“你是當兵的，憑什麽要我B百姓打仗，我去衙門告你！”“對！我B去告你！”
胡問靜笑了，問一個男子道：“你不是哭喊著我兒還在武威城中，我要去救他，為何現在不肯去武威城了？”那男子只管哭：“我兒，我兒！”胡問靜又問另一個男子：“你不是說是你沒救了你兒子嗎？為什麽不敢拿起刀劍為你兒子報仇？”
一群百姓怒喝：“你是官兵，殺賊是你的責任！”“你是吃皇糧的，關我Bp事？”“我已經這麽慘了，你為什麽還要逼我？”
胡問靜大聲的笑，在一群百姓的指責中陡然翻臉：“胡某沒空和你B講道理，你B被本座征用了。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今日所有人必須跟著胡某殺入武威城，誰敢不服，立刻殺了。”
一群百姓驚恐的看著胡問靜，好幾個人卻不屑的笑，官兵殺百姓？就不信這個女官老爺敢。
有人大聲的叫著：“大家快來看啊，官兵打死人咯！”有人指著胡問靜的鼻子大罵：“你這個賤人，是那個窯子跑出來的，信不信老子砍死了你！”
胡問靜淡淡的道：“殺了！”立刻就有數只長矛刺殺了那幾個百姓。
“你……你……”某個百姓握住刺進身體的長矛，震驚的盯著那士卒，為什麽竟然真的殺了他？
那個士卒惡狠狠的看著他，眼睛中血紅，殺了這麽多胡人，還在乎再殺一個不肯一起殺賊的懦夫？殺了也就殺了。
數百百姓有人淒厲的尖叫，有人驚慌失措，有人想要逃跑，有人卻冷笑著，戰亂之中說要告官兵的刁狀，這不是找死嗎？此刻說話萬萬不能這麽尖銳。
有人擠出憨厚的笑容，道：“將軍，我也想殺胡人，可是我受傷了，看，我的胳膊不能動。”指著手臂上的血跡。
又是一個老婦人叫著：“我這麽老了，還是女人，難道也要我當兵嗎？將軍莫要說笑了。”
一個女子機靈的道：“打仗也要吃飯，我打仗不行，我可以給你B做飯，你B打完了勝仗之後就能好好的飽餐一頓。”
胡問靜揮手：“把所有百姓編入軍中，拒絕者直接殺了。”
有百姓破口大罵：“我胳膊斷了還要我打仗，你是不是人……”
“噗！”幾只長矛刺穿了他的身體。
百姓B又一次淒厲的叫，卻連滾帶爬的編入了軍中。
胡問靜笑著，既然沒了人性，那就做的更加絕一點：“讓這些百姓站在最前面，若是不肯好好作戰，讓他B擋刀子也好。”
一群士卒大聲的應著，真的就把百姓B安排到了最前面。一群百姓驚恐的渾身發抖，戰爭的殘酷和胡問靜的毫無人性瞬間就充滿了他B的胸膛。
有百姓帶著倉惶，懷著希望，緊張的問道：“將軍，我沒有武器！”輜重營沒有多餘的武器，地上撿的胡人的武器也很是有限，一些百姓的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
胡問靜平靜的道：“等你前排的人死了，撿起他B的武器。”
一群百姓聽著平靜的言語，只覺一股冰涼從頭頂心到了腳底板。
胡問靜看著一群倉皇的百姓，厲聲叫道：“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一群士卒大聲的叫：“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百姓B悲憤的看著胡問靜和士卒B，若是有機會一定殺了這個草菅人命的女官！
……
武威城中，大縉士卒與胡人B混戰在一起，分不清哪裏是前線，哪裏是後方。
某個將領斬殺了一個胡人，極目四望，卻不見大部隊在何處，更不知身在何處，唯有身邊幾十個士卒而已，卻被百十個胡人圍著。他慘然道：“難道今日就是我喪命之日？”舉劍想要自盡，卻被親兵死死的攔住：“將軍，我認得這裏，前面就是府衙！”
那將軍精神一振，府衙一定還有軍隊在，到時候憑借府衙的堅固墻壁說不定可以抵擋住胡人的進攻。
幾十人奮力向府衙方向突破，好不容易一邊廝殺一邊前進到了府衙附近，卻見府衙緊閉大門，門內靜悄悄的毫無聲響。那將領大喜：“快！快殺入府衙！”一群人奮力向前，終於到了府衙前，那將領用力的拍大門：“開門，快開門！我是張……”府衙的大門應聲而開，一把長劍刺入了那將領的胸膛。
那將領看著府衙內屍橫遍地，以及那一個個獰笑的胡人，終於知道自己在驚恐之下忽視了什麽，但是有些錯誤的代價必須用性命償還。
……
城門處屍橫遍地，一群大縉士卒與胡人激烈的廝殺，人人都帶著傷
忽然有戰鼓聲越來越近。
一個大縉士兵驚喜的大叫：“是援兵！”其餘大縉士兵精神大振，是哪來的援兵，這個時候誰管它。
一群胡人毫不在意，武威城中到處都是胡人，還在乎一點點縉人的援兵嗎？
戰鼓聲很快到了近前，至少有五六百個漢人靠近。
“殺了他B！”胡人B大笑著沖了過去。
至少有五十個漢人百姓轉身就逃，立刻被輜重兵斬殺。其餘漢人百姓看著越來越近的胡人瑟瑟發抖。
胡問靜厲聲叫著：“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那一彪漢人隊伍淒厲又悲憤的跟著大叫：“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胡人和漢人飛快的撞在了一起，不時有人倒下，血流遍地。
待那些胡人被殺散，城門前到處都是屍體，幾無立足之地。
不少百姓跪倒在血泊中，淒厲的嚎叫，也不知道是因為活了下來，還是因為殺了胡人。
胡問靜毫不介意的踩在血泊之中，扔掉了手中的斷劍，隨手撿起一把帶血的長劍，拿袖子抹掉了劍柄上的血跡，厲聲詢問幾個幸存的士卒：“你B是那部分的？將領何在？”
那些幸存的士卒p都不知道，剛進了武威城就中了埋伏，軍隊被胡人的大軍沖散，壓根不知道別人去了哪裏。
胡問靜看向四周，四周喊殺聲不絕，更有濃煙彌漫。
“拿起刀劍，跟上！”她厲聲道。
遠處的街道上冒出一群胡人，見了這裏的漢人軍隊，大聲的呼叫，更有人吹響了召喚胡人的號角。
胡問靜下令：“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兩股洪流撞在一起，鮮血飄灑。
某個屋子中，有人悄悄的看著大軍廝殺，又驚又喜。
“有救了，有救了！”他低聲的道，身後好幾人露出了希冀的笑容。他B反應快，第一時間堵住了門窗，胡人沒能殺進來，他B又不作聲，時間久了，外頭的胡人或者去了其他地方，或者以為裏面沒人，他B竟然一直安然無恙。
那悄悄看外頭的人低聲道：“等我B縉軍贏了，我B就出去與他B匯合。”一群人用力的點頭。
外面喊殺聲漸漸的平靜，幾人趴在縫隙中張望，果然是縉軍贏了，急忙打開了房門，大聲的叫著：“官爺！將軍！救我！”
胡問靜道：“拿起刀劍，站到第一排。”
那幾個以為獲救的百姓大怒：“我B是百姓！”
幾個士卒冷笑著將他B扯到了隊伍之中，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把刀扔在了他B的手中：“你B被征用了！”那幾個百姓莫名其妙，征用？那是對物品的說法吧？對人難道不該說征募嗎？
那些身上染著血的百姓咧嘴大笑：“蠢貨！你B當然是物品，快過來當肉盾！”有百姓捂著傷口，猶自叫著：“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有百姓好心提醒：“胡司馬真的會殺了你B的，快進隊伍拿起刀劍。”
那幾個人怎麽肯信，有人急忙逃回屋子：“我不要你B救了，我要待在家裏！”
胡問靜淡淡的道：“殺了！”
刀劍齊下，那想要逃回屋子的人被亂刀分屍。剩下幾人屎尿齊流，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官兵竟然殺百姓。
胡問靜看著那幾個新人震驚的臉，忽然燦爛的笑了：“全軍跟我喊，武威城中所有百姓拿起刀劍跟隨胡司馬殺胡人！殺光胡人！保衛家園！保護妻兒！不從者殺無赦！”
數百人大聲的嚎叫：“武威城中所有百姓拿起刀劍跟隨胡司馬殺胡人！殺光胡人！保衛家園！保護妻兒！不從者殺無赦！”
……
濃煙之中，某個房間中女子絕望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幾個胡人肆意的強奸著幾個女子，他B不停的獰笑著：“哈哈哈哈！以為漢人了不起啊？你再了不起給我看看啊！”有胡人見身下的女子沒了動靜，隨意的一刀斬下，大聲的罵著：“掃興！”其餘胡人笑著：“等會再去找一個。”
一道人影沖入屋子之中，劍光閃爍，幾個胡人盡數被殺。
胡問靜看著放聲痛哭的女子，平靜的道：“拿起刀劍，跟隨本座殺盡胡人！”
屋子之中，有女子拿起刀劍，今日一定要殺個胡人報仇。有女子奮力的砍著地上的胡人屍體，直到胡人屍體血肉模糊，然後將刀子架到了脖子上，閉上了眼睛，悲涼的道：“來世，我一定不會再這麽悲慘。”
胡問靜冷冷的道：“我保證，你這樣的人來世還會這麽悲慘。”
那想要自殺的女子驚愕的睜開了眼睛。
胡問靜目光之中盡是鄙夷和不屑：“兔子急了還咬人，你呢？受到了欺辱只會默默的承受，寄托希望與來生遇不到惡人，惡人賊人賤人胡人到處都是，來世，來世的來世，來世的來世你還會遇到惡人賊人賤人胡人，惡人賊人胡人不欺辱你這比兔子還不如的人還能欺辱誰？你就是投胎一百次一萬次，你還是被欺辱的命。”
那女子的淚水不斷的滴落，難道來世也要這般絕望？
胡問靜厲聲道：“哭有什麽用，自殺有什麽用？拿起刀劍，殺了那些欺辱你的胡人，殺光了所有敢欺辱你的賊人賤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人敢再欺辱你！”
那女子顫抖的看著手中的刀劍，卻怎麽也不敢殺人，再轉頭看胡問靜，胡問靜早已殺入了另一間房屋之中。
一個屋子內，幾個穿著胡人衣衫的男子正在強奸一個女子，有士卒沖了進來，憤怒的舉起了刀劍：“王八蛋！”
那幾個胡人男子大叫：“不要誤會，我B是漢人！”
幾個士卒一怔，那幾個胡人男子撕掉了身上的胡人衣衫，笑著：“這衣衫不過是偽裝而已，有了這衣衫胡人就不會殺我B了。”
幾個士卒看著奄奄一息的赤裸女子，瞬間就懂了，有人厲聲道：“人渣！竟然假扮胡人淩辱女子！該殺！”
那幾個男子笑了：“不，這是胡人女子！”指著地上的胡人女子衣衫，道：“不信，你B可以問她話，她若是漢人女子，我甘願被你B殺了。”
幾個士卒面面相覷，問了幾句，那個女子果然是胡人。
那幾個男子大聲的笑：“胡人奸淫我B漢人的女子，我胡人，一報還一報，那是他B的報應！”
幾個士卒呆呆的看著那幾個男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飛快的上報胡問靜。
胡問靜看著那幾個男子和那赤裸的胡人女子，燦爛的笑，差點忘記了戰爭就是殺人放火強奸，誰說只有胡人不是人了，這世上不是人的多了去了。
那幾個男子見胡問靜笑了，也跟著笑：“我B是漢人，不是胡人，我B是為了漢人出氣。”左顧右盼，很有民族英雄的感覺。
胡問靜笑著：“來人，殺了。”
那幾個男子一怔，急忙叫道：“將軍，我B是漢人，我B真的是漢人！”
胡問靜點頭：“胡某認識你是漢人，可是胡某的劍不認識你是人。”
數把刀劍落下，那幾個男子被砍成數截。
眾人轉身離開，看也不看那赤裸的胡女，有些事是人就不能做，有些事是人就要拯救，不分胡人漢人，只分人類和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2021.03.21.20:24修改錯字，感謝讀者“liz”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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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店鋪中，幾個女子正在挑選面料，反覆的比較，總是有些不滿意，夥計賠著笑臉，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反而說著：“慢慢挑，我去給你B泡茶。”掌櫃已經端了茶水過來，熱情的招呼著：“且坐下喝口茶休息一下。”檸檬小說
武威城雖大，但漢人的數量稀少，這幾個女子都是店裏的熟客，雖然每次購買的數量不多，但是貴在時不時就會來轉一趟，一個月累積下來數字也不小了，掌櫃自然對這些優質顧客百般的奉承。
店裏進來了幾個衣衫襤褸的胡人，笑容滿面的看著店鋪內的商品。一個夥計急忙迎了上去，招呼道：“諸位想買些什麽？”
那幾個胡人看著夥計詭異的大笑，幾個女客有些怕了，這些胡人好像不太對頭，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布匹，起身就想走。掌櫃的無奈的賠著笑：“下次再來，一路小心。”
忽然，武威城中響起了蒼涼的號角聲。
幾個胡人陡然伸手入懷，取出了鋒利的匕首，一刀刺入了一個店小二的胸膛。
那店小二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幾個胡人，伸手去抓那幾個胡人的臉，卻被一個胡人伸手隔開，猙獰的笑：“漢狗，竟然還想打我？”手中的匕首反覆的刺入那店小二的身體，鮮血濺在那胡人襤褸的衣衫上，那胡人卻毫不在意，只是猙獰的笑著。
“啊啊啊啊！”幾個女客尖銳的叫。
幾個胡人大笑：“漢狗，去死吧漢狗！”
街上，一個胡人一刀砍翻了一個路人，一邊砍一邊大聲的笑：“漢狗！老子叫你吃好的穿好的！”
一個車夫拼命的驅趕馬車想要逃離街道，卻同時有三個胡人從不同的方向跳上了馬車，將馬車夫亂刀砍死。一個胡人大笑：“這馬車是我的！”另一個胡人卻隔斷了韁繩，翻身跳上了馬背，在人群中肆意的踐踏。
某個酒樓中，一群食客拿著板凳與胡人拼命的廝打，有人卻躲在桌子底下大聲的尖叫。
某個住宅之中，有人死死的頂著大門，大聲的叫著：“胡人作亂！胡人作亂！”不時有刀斧劈在大門上，木屑紛飛，住宅內幾個女子驚恐的摟在一起，而一個老漢卻拎著一把菜刀，死死的盯著大門。
某條街上，一群胡人拿著刀劍狠狠地盯著一群人厲聲罵著：“漢狗！”那一群人畏懼的看著胡人B，大聲的叫著：“我B不是漢人！我B是氐人！”一群胡人一怔，仔細的看那些穿著漢人衣衫的人，有胡人問同伴：“真的是氐人？”或許氐人匈奴人鮮卑人都與漢人長相不同，但是那只有真正的專家才分得清，普通人哪裏知道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的人誰是漢人誰是氐人，唯一的區分辦法就是語言和服裝而已。
胡人同伴皺眉，他也分不清，但是他不需要分清楚，他一刀砍死了一個氐人，大聲的道：“穿著漢人衣衫的就是漢狗，全部殺了！”
這個簡單粗暴不講道理的方式得到了其餘胡人的一致認同：“對！穿著漢人衣衫就是想當漢人，就是漢狗！”“漢狗去死！”“背叛民族的人更應該殺了！”
慘叫聲中，一群氐人盡數被殺。
另一條街上，一群漢人卻拿起了刀劍拼死守住了路口。
有人大聲的罵著：“王八蛋，我就知道胡人靠不住！”幾年前的胡人作亂猶在眼前，他在家中藏了刀劍，對胡人極度的不信任，今日見胡人比往常多了數倍，第一時間就回家拿了刀劍，果然遇到了胡人作亂。
另一個男子叫著：“投降也是死，殺胡人！”
其餘人點頭，兩個民族之間的戰鬥哪裏有投降和優待俘虜可言，只有一方死絕才能徹底安心。
酒樓之中，一個胡人青年居高臨下俯視著街道，各處都是胡人和漢人的廝殺，卻又是一邊倒的胡人殺漢人，他放聲大笑：“禿發樹機能這種廢物也敢稱王？”禿發樹機能只知道正面硬杠，一點點計謀都不懂，若不是當時胡人的數量多於漢人百倍，禿發樹機能能夠縱橫秦州和涼州並威脅關中？
一個胡人壯漢砍死了酒樓之中最後一個漢人，甩掉刀刃上的鮮血，大聲的道：“禿發樹機能與慕容公子相比就是一個廢物！”周圍的胡人一齊點頭，真心誠意的讚嘆道：“慕容公子天下無雙，禿發樹機能算老幾。”
那被稱作慕容公子的年輕胡人男子大笑，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覺得實至名歸，他指著武威城的一座座建築和街道，大聲的道：“禿發樹機能攻打武威死了多少人？多久才奪取了武威城？”
一群胡人大聲的道：“死傷無數，月餘才打下武威！”
那慕容公子大聲的道：“是啊，死傷無數，歷時良久。可是今日我慕容軒轅只需要一個時辰就能奪取武威！”
一群胡人興奮的點頭，大聲的叫：“慕容軒轅！慕容軒轅！”
慕容軒轅站在憑欄前，挺起胸膛，展開手臂，對著太陽大聲的叫：“我慕容軒轅將會帶領鮮卑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街上無數胡人聽見，大聲的叫：“慕容軒轅！慕容軒轅！”
一個漢人男子驚慌的大聲的嘶吼著，像兔子一樣在房間裏亂竄，終於被胡人追上一刀砍在背上，那漢人男子慘叫著倒地，胡人追了上去，就要斬殺了他，那漢人男子陡然抱住了那胡人男子的大腿，奮力的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那胡人鄙夷的看著那漢人男子，一刀砍在他的背上，那漢人男子不敢還手，只是抱住了那胡人男子的大腿極力的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胡人一刀刀的砍下，終於將那漢人男子砍死，聽著窗外的胡人歡呼聲，舉起了滴著血的刀子，大聲的叫：“慕容軒轅！慕容軒轅！”
一間店鋪前，一個胡人見店鋪內一片狼藉，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搶的了，隨手將火把扔了進去，熊熊的火焰頓時吞噬了店鋪，濃煙直上青天。他看著火光，興奮又激動的大叫：“慕容軒轅，慕容軒轅！”
……
駐紮在武威城外的兩千軍隊終於趕到，帶隊的將領看著城中四處火起，濃煙彌漫，肉眼可見之處卻不見胡人，又是憤怒又是放心，不過是一群毫無組織的胡人造反作亂而已，有組織的軍隊分分鐘就能圍剿了。他大聲的下令：“各隊散開，搜索所有房屋，街道，角落，把所有作亂的胡人盡數殺了！”
一群將領微笑點頭，武威城中遇到了胡人作亂，他B人人都可以撿到一個平亂的功勞，升官不敢說，獎賞肯定少不了，而且還能趁亂撈一筆。
大軍飛快的四散進入了各條街道，領軍的將領騎在馬上，只覺這次至少和馬隆一樣當個護軍和兼職太守了，歡喜的叫著：“殺光了胡……”
“嗖！”一支箭矢射穿了那漢人將領的脖子。
縉軍大驚：“有埋伏！”好幾個縉軍將領臉色大變：“不好！”還以為只是一群胡人作亂，兩千將士須臾就平定了，沒想到上了大當！
“殺！”四處箭如雨下，無數胡人從濃煙中，從各個角落中沖了出來，瞬間就將這一支縉軍沖散。
幾個將領慘然的互相看了一眼，到了此刻還有什麽好說的，只有血戰到底。
“殺！”不論是漢人還是胡人都淒厲的叫著。
輜重營中，一群士卒驚慌失措，有人到處亂跑，有人尖銳的驚叫，輜重營距離武威城有些遠，看不到武威城中的火光和濃煙，卻能看到遠處數百漢人被胡人追殺，拼命的向輜重營逃。
“關閉營寨！”一個士卒厲聲叫道，十幾個士卒七手八腳的去關閉營寨的大門，只要關上了門，那些胡人就不會那麽容易的沖進來。
蘇能目瞪口呆，為什麽胡人作亂？為什麽馬隆不在這裏？他驚得呆了，只會叫著：“啊啊啊啊啊！”幾個親信看著蘇能模樣，使勁的跺腳，這個時候顧不得拍蘇司馬的馬屁了，性命第一，必須立刻掏出武威郡。
一個士卒驚恐的亂竄，忽然被人一腳踢倒，不等他爬起來，被人拎著衣領拖到了戰鼓之前，臉上又挨了十幾個耳光，終於清醒了。一根鼓槌塞到了他的手中，一個清冷的聲音道：“敲鼓，用盡全力敲鼓！”
戰鼓聲在軍營中響了起來，一群士卒茫然轉頭，聽見有人厲聲叫著：“所有士卒拿起刀劍，準備戰鬥！”
士卒B安靜了片刻，又叫囂起來，誰忒麽的願意與胡人作戰，他B是輜重兵，日常都不出操的，哪裏打得過胡人？胡人能征善戰是出了名的，當年涼州不是被胡人血洗嗎？涼州刺史都一口氣死了三任。
“不聽命令者死！”那清脆的聲音繼續呵斥著。
“噗！”一個到處亂跑的士卒的人頭飛起。
營寨內無數士兵淒厲的叫著，所有人都盯著那斬殺士卒的人。
太陽就在那斬殺士卒的人背後，晃得眾人睜不開眼睛，只見那黑乎乎的人影手中的長劍斜斜指著地面，鮮血慢慢的從劍尖滴落。
響亮的鼓聲之中，那人冷冷的道：“臨陣脫逃者死！不聽命令者死！”
“是胡司馬！”有士卒驚恐的叫著，怎麽都不敢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竟然手刃了士卒。
胡問靜厲聲道：“所有人拿起刀劍，列陣！”
一個士卒根本不怕胡問靜是不是剛殺了一個同袍，大聲的道：“你就一個新兵，你算老幾，我……”
人影一閃，那個士卒的人頭飛起。
胡問靜一腳踢飛了那士卒的頭顱，那頭顱在地上滴溜溜的滾著，鮮血從頭顱的脖頸處歡快的道流淌出來，營寨中所有士卒死死地看著那頭顱，好幾人直接尿褲子了。胡問靜厲聲道：“拿起刀劍，列陣！違令者斬！”
一群士卒陡然發一聲喊，有人沖向營地的大門想要逃走，有人只為了尖叫而尖叫，有人匆匆的開始列陣，有人卻軟倒在地大聲的哭泣：“媽媽，媽媽，我要回家！”
人影閃過，十幾個沖向營地大門的士卒盡數被殺，有一具腦袋被砍的屍體依然飛快的跑著，沖出了營地的大門這才膝蓋一軟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一些跑得慢的士卒大叫，有人機靈的回頭列陣，有人連滾帶爬的往回逃。
有士卒好像這才聽到了
戰鼓聲，茫然的叫著：“列陣！列陣！”可手中空空的，沒有武器也沒有盔甲。
有士卒招呼著幾個亂跑的士卒：“這裏！這裏！”
一陣紛亂之後，輜重營的士卒終於完成了列陣，將近兩百個士卒卻只有十幾人手中有武器。
蘇能呆呆的看著士卒B集合和列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只是死死的盯著營地的大門，遠處的百姓越逃越近，胡人也越追越近。
“至少有五百個胡人！”有人在他耳邊道，他分不清是誰，只是心臟停止了跳動。五百個胡人！這裏只有兩百個日常計較夥食好不好，是不是揩油藏下一些雞鴨魚肉的輜重老爺兵！
戰鼓依然激烈的想著，可是蘇能什麽都聽不見，只知道慢慢的向營地門口挪動，出了營地，向著遠離胡人的方向逃就還有生路。
“臨陣叛逃者死！”似乎有人叫著，蘇能卻什麽都沒有聽見。
“噗！”蘇能的視線陡然高高的飛起，看見一具無頭屍體站在那裏，鮮血如噴泉一般向天空飆射，而胡問靜正慢慢的收回長劍，一個小的幾乎看不到的小孩子拼命的跑到胡問靜的身邊，扯住她的衣角。
“誰敢臨陣退縮，這些人就是榜樣！”他聽見胡問靜惡狠狠的說道，然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一群士卒看著地上的屍體和鮮血，激烈的顫抖著，軍法無情陡然湧上了心頭。
胡問靜看看越來越近的百姓和胡人，百姓的淒厲叫聲已經清楚可聞，她厲聲下令：“去拿長矛，準備戰鬥！”
兩百士卒倉皇的取了長矛返回列陣，陣型歪歪扭扭，還沒有幼稚園的小朋友整齊。
胡問靜大聲的道：“出營！”
有個士卒忽然大聲的笑：“哈哈哈哈！你囂張，你厲害，那是因為你手中有劍，我B赤手空拳，現在我B也有了武器，還怕了你？聽著，女人！我要逃……”
“噗！”鮮血灑在四周的士卒的臉上，身上，嘴上，眼睛上。
胡問靜冷冷的道：“臨陣脫逃者死！”
那士卒的下半截身體立在地上，鮮血狂湧，而上半截身體卻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被腰斬的士卒一時未死，淒厲又絕望的叫著，所有士卒渾身發寒，根本不敢看胡問靜一眼，只是老老實實的隨著隊伍跑出了營地，開始列陣。
遠處的百姓見軍營中的輜重兵出營列陣，叫聲更加大了：“救命！救命！”
胡問靜厲聲道：“舉起長矛！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戰死！”
好些士卒驚慌的看著身邊的士卒，又不敢說話，唯有眼神之中流露出淒苦的疑問：“舉起長矛？怎麽舉？舉過頭頂嗎？”
兩百士卒有人將長矛像旗桿一樣筆直的舉起，有人雙手握著長矛高高平舉，有人單手平舉，有人茫然的看四周，原本雙手持矛面向前方的，見所有人都舉過了頭頂，急忙也舉過了頭頂。
胡問靜死死的看著一群奇葩中的奇葩，怒從心起，一腳挑起一根長矛，厲聲道：“蠢貨！都看著本座！”
兩百士卒倉皇的學著胡問靜的姿勢，終於列出了一個高高低低醜陋不堪的長矛陣。
“救我！救我！”遠處的百姓淒厲的叫著，充滿希望的向長矛陣跑來。幾個跑得慢的百姓被胡人追上，慘叫著被砍成數段。
胡問靜深呼吸，指望一群百姓懂得避開沖擊陣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厲聲道：“靠攏，搜有人肩膀碰著肩膀！”長矛陣飛速的靠攏，密密麻麻的像極了一只刺猬。
“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胡問靜厲聲叫著，伸手把小問竹抱在了懷裏。
逃跑的百姓B面對密密麻麻的長矛，自覺的繞了過去，跑到了長矛陣的後方癱倒在地，驚恐的吼叫著：“救命！救命！”
遠處，四五百胡人殺到與長矛陣對峙，有胡人大聲的叫：“殺了這些漢狗！”四五百胡人發一聲喊，奮勇的沖向了長矛陣，有幾個士卒慘叫著扔下長矛想逃，卻被胡問靜一一斬殺。
她厲聲道：“跟我喊，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一群長矛兵大叫：“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胡人的洪流與長矛陣沖擊到了一起，慘叫聲刀刃入肉聲四起，營地前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不過是一盞茶時間就有兩三百個胡人被殺，而大縉輜重兵戰死者不過幾十人。其餘胡人驚慌的退卻：“該死的，我B走，召集更多人殺了他B！”
輜重兵士卒茫然的看著胡人退卻，甚至不知道自己打贏了，只是狂叫著：“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馬蹄聲中，一騎從長矛陣後沖了出來。
一群胡人轉頭，卻見一個女子背後背著一件鼓鼓的盔甲，拿著長劍沖向了他B。
好些胡人獰笑著：“殺了那個女人！”打不過長矛兵還打不過一個愚蠢的女人嗎？
好些胡人站住了腳，迎向了胡問靜。
三個胡人看準胡問靜的來路，同時躍起：“去死！”三個人殺一個，那個女騎必死。
劍光一閃，天空中綻放出三朵鮮紅的花朵，下一刻，胡問靜沖進了胡人之中，血光四起，慘叫不絕。
一個胡人大力士獰笑著看著胡問靜沖殺，不過是一個人而已，竟然敢沖入一群人當中，真以為騎一匹馬就無敵了嗎？他拎起一根長長的棍子，獰笑著，猛然惡狠狠的掃向胡問靜。
棍子帶著疾風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影子，這一棍是那胡人大力士全力一擊，莫說是一個女人，就是一頭熊都能打死了。
四周好些胡人猙獰的笑了，下一刻就是那漢人女子連人帶馬被打成了肉醬。
有胡人心中飛快的轉念：“可惜了一匹好馬。”
那胡人大力士全力一擊，陡然覺得手中一輕，不等他搞明白怎麽回事，一點劍光掠過他的脖頸，鮮血飛灑。
一群胡人的嘴角還帶著獰笑，卻看見那胡人大力士被殺，驚恐的尖叫：“天啊，這不可能！”
無數百姓和輜重兵看著胡問靜在胡人的隊伍之中所向披靡，只覺常山趙子龍不過如此。有輜重兵喃喃的道：“怪不得……”今日變化太快，直到此刻才註意到了胡假司馬的武功，如此武藝不從軍難道還去繡花嗎？那些挑釁胡假司馬的人真是死得活該啊。
胡問靜縱馬殺透了胡人的隊伍，在另一頭勒馬轉向，身上臉上到處都是鮮血，她高舉手中鋸齒般的長劍，厲聲叫道：“殺胡人！”
輜重兵厲聲叫著：“殺胡人！”再也不管什麽陣型了，四散追殺胡人。
片刻後，四五百胡人或死或逃，四周再無胡人。
胡問靜騎在馬上轉身望向武威城的方向，白日之中看不清火光，卻可以看到濃煙滾滾。
一群輜重兵和百姓同樣呆呆的看著武威城方向，劫後餘生的感覺瞬間被驚慌淹沒，若是武威城淪陷了，胡人勢大，他B又能逃到哪裏去？
有百姓淒厲的喊叫：“孩子他爹啊，你怎麽就這麽早死了呢？”有百姓以頭搶地：“兒子啊，兒子啊，是爹沒能救了你！”有百姓怔怔的：“我的房子，我的田地，都完了……”有百姓淒厲的叫著：“我兒還在城中，我要去救他！”周圍的人死死地攔著他。
胡問靜慢慢的回頭，一連串的下令：“把所有盔甲都拿出來！”“弓箭，會射箭的舉手！”“把長矛都拿出來！”“本座要最好的長劍，拿十把劍來！”“來人，給本座的戰馬餵水餵飼料！”
她飛快的思索著戰局，若是有盔甲有弓箭，那麽這支缺少訓練毛都不懂的輜重兵很快就能成為所向披靡的精兵。
輜重兵B匆匆忙碌著，可是該死的輜重營中沒有弓箭沒有盔甲，甚至多餘的長矛和長劍都沒有，只有一大堆的糧食！
胡問靜冷冷的罵著：“王八蛋！”這老天爺真是不給一點點金手指啊。
有百姓大聲的叫著：“我要死了，快給我傷藥！”有百姓哭泣著叫嚷：“都怪你B！都怪你B！你B拿著刀劍，卻管不好胡人！”
胡問靜默默的聽著，看著遠處的武威城，忽然笑了：“來人，把所有百姓編入軍中，有武器就給武器，沒武器就給石頭！本座要帶領所有人殺入武威城！”
一群百姓呆呆的看著胡問靜，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要他B去武威城送死？眾人瞬間大怒，有人暴跳如雷：“你是當兵的，憑什麽要我B百姓打仗，我去衙門告你！”“對！我B去告你！”
胡問靜笑了，問一個男子道：“你不是哭喊著我兒還在武威城中，我要去救他，為何現在不肯去武威城了？”那男子只管哭：“我兒，我兒！”胡問靜又問另一個男子：“你不是說是你沒救了你兒子嗎？為什麽不敢拿起刀劍為你兒子報仇？”
一群百姓怒喝：“你是官兵，殺賊是你的責任！”“你是吃皇糧的，關我Bp事？”“我已經這麽慘了，你為什麽還要逼我？”
胡問靜大聲的笑，在一群百姓的指責中陡然翻臉：“胡某沒空和你B講道理，你B被本座征用了。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今日所有人必須跟著胡某殺入武威城，誰敢不服，立刻殺了。”
一群百姓驚恐的看著胡問靜，好幾個人卻不屑的笑，官兵殺百姓？就不信這個女官老爺敢。
有人大聲的叫著：“大家快來看啊，官兵打死人咯！”有人指著胡問靜的鼻子大罵：“你這個賤人，是那個窯子跑出來的，信不信老子砍死了你！”
胡問靜淡淡的道：“殺了！”立刻就有數只長矛刺殺了那幾個百姓。
“你……你……”某個百姓握住刺進身體的長矛，震驚的盯著那士卒，為什麽竟然真的殺了他？
那個士卒惡狠狠的看著他，眼睛中血紅，殺了這麽多胡人，還在乎再殺一個不肯一起殺賊的懦夫？殺了也就殺了。
數百百姓有人淒厲的尖叫，有人驚慌失措，有人想要逃跑，有人卻冷笑著，戰亂之中說要告官兵的刁狀，這不是找死嗎？此刻說話萬萬不能這麽尖銳。
有人擠出憨厚的笑容，道：“將軍，我也想殺胡人，可是我受傷了，看，我的胳膊不能動。”指著手臂上的血跡。
又是一個老婦人叫著：“我這麽老了，還是女人，難道也要我當兵嗎？將軍莫要說笑了。”
一個女子機靈的道：“打仗也要吃飯，我打仗不行，我可以給你B做飯，你B打完了勝仗之後就能好好的飽餐一頓。”
胡問靜揮手：“把所有百姓編入軍中，拒絕者直接殺了。”
有百姓破口大罵：“我胳膊斷了還要我打仗，你是不是人……”
“噗！”幾只長矛刺穿了他的身體。
百姓B又一次淒厲的叫，卻連滾帶爬的編入了軍中。
胡問靜笑著，既然沒了人性，那就做的更加絕一點：“讓這些百姓站在最前面，若是不肯好好作戰，讓他B擋刀子也好。”
一群士卒大聲的應著，真的就把百姓B安排到了最前面。一群百姓驚恐的渾身發抖，戰爭的殘酷和胡問靜的毫無人性瞬間就充滿了他B的胸膛。
有百姓帶著倉惶，懷著希望，緊張的問道：“將軍，我沒有武器！”輜重營沒有多餘的武器，地上撿的胡人的武器也很是有限，一些百姓的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
胡問靜平靜的道：“等你前排的人死了，撿起他B的武器。”
一群百姓聽著平靜的言語，只覺一股冰涼從頭頂心到了腳底板。
胡問靜看著一群倉皇的百姓，厲聲叫道：“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一群士卒大聲的叫：“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百姓B悲憤的看著胡問靜和士卒B，若是有機會一定殺了這個草菅人命的女官！
……
武威城中，大縉士卒與胡人B混戰在一起，分不清哪裏是前線，哪裏是後方。
某個將領斬殺了一個胡人，極目四望，卻不見大部隊在何處，更不知身在何處，唯有身邊幾十個士卒而已，卻被百十個胡人圍著。他慘然道：“難道今日就是我喪命之日？”舉劍想要自盡，卻被親兵死死的攔住：“將軍，我認得這裏，前面就是府衙！”
那將軍精神一振，府衙一定還有軍隊在，到時候憑借府衙的堅固墻壁說不定可以抵擋住胡人的進攻。
幾十人奮力向府衙方向突破，好不容易一邊廝殺一邊前進到了府衙附近，卻見府衙緊閉大門，門內靜悄悄的毫無聲響。那將領大喜：“快！快殺入府衙！”一群人奮力向前，終於到了府衙前，那將領用力的拍大門：“開門，快開門！我是張……”府衙的大門應聲而開，一把長劍刺入了那將領的胸膛。
那將領看著府衙內屍橫遍地，以及那一個個獰笑的胡人，終於知道自己在驚恐之下忽視了什麽，但是有些錯誤的代價必須用性命償還。
……
城門處屍橫遍地，一群大縉士卒與胡人激烈的廝殺，人人都帶著傷
忽然有戰鼓聲越來越近。
一個大縉士兵驚喜的大叫：“是援兵！”其餘大縉士兵精神大振，是哪來的援兵，這個時候誰管它。
一群胡人毫不在意，武威城中到處都是胡人，還在乎一點點縉人的援兵嗎？
戰鼓聲很快到了近前，至少有五六百個漢人靠近。
“殺了他B！”胡人B大笑著沖了過去。
至少有五十個漢人百姓轉身就逃，立刻被輜重兵斬殺。其餘漢人百姓看著越來越近的胡人瑟瑟發抖。
胡問靜厲聲叫著：“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那一彪漢人隊伍淒厲又悲憤的跟著大叫：“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
胡人和漢人飛快的撞在了一起，不時有人倒下，血流遍地。
待那些胡人被殺散，城門前到處都是屍體，幾無立足之地。
不少百姓跪倒在血泊中，淒厲的嚎叫，也不知道是因為活了下來，還是因為殺了胡人。
胡問靜毫不介意的踩在血泊之中，扔掉了手中的斷劍，隨手撿起一把帶血的長劍，拿袖子抹掉了劍柄上的血跡，厲聲詢問幾個幸存的士卒：“你B是那部分的？將領何在？”
那些幸存的士卒p都不知道，剛進了武威城就中了埋伏，軍隊被胡人的大軍沖散，壓根不知道別人去了哪裏。
胡問靜看向四周，四周喊殺聲不絕，更有濃煙彌漫。
“拿起刀劍，跟上！”她厲聲道。
遠處的街道上冒出一群胡人，見了這裏的漢人軍隊，大聲的呼叫，更有人吹響了召喚胡人的號角。
胡問靜下令：“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兩股洪流撞在一起，鮮血飄灑。
某個屋子中，有人悄悄的看著大軍廝殺，又驚又喜。
“有救了，有救了！”他低聲的道，身後好幾人露出了希冀的笑容。他B反應快，第一時間堵住了門窗，胡人沒能殺進來，他B又不作聲，時間久了，外頭的胡人或者去了其他地方，或者以為裏面沒人，他B竟然一直安然無恙。
那悄悄看外頭的人低聲道：“等我B縉軍贏了，我B就出去與他B匯合。”一群人用力的點頭。
外面喊殺聲漸漸的平靜，幾人趴在縫隙中張望，果然是縉軍贏了，急忙打開了房門，大聲的叫著：“官爺！將軍！救我！”
胡問靜道：“拿起刀劍，站到第一排。”
那幾個以為獲救的百姓大怒：“我B是百姓！”
幾個士卒冷笑著將他B扯到了隊伍之中，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把刀扔在了他B的手中：“你B被征用了！”那幾個百姓莫名其妙，征用？那是對物品的說法吧？對人難道不該說征募嗎？
那些身上染著血的百姓咧嘴大笑：“蠢貨！你B當然是物品，快過來當肉盾！”有百姓捂著傷口，猶自叫著：“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有百姓好心提醒：“胡司馬真的會殺了你B的，快進隊伍拿起刀劍。”
那幾個人怎麽肯信，有人急忙逃回屋子：“我不要你B救了，我要待在家裏！”
胡問靜淡淡的道：“殺了！”
刀劍齊下，那想要逃回屋子的人被亂刀分屍。剩下幾人屎尿齊流，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官兵竟然殺百姓。
胡問靜看著那幾個新人震驚的臉，忽然燦爛的笑了：“全軍跟我喊，武威城中所有百姓拿起刀劍跟隨胡司馬殺胡人！殺光胡人！保衛家園！保護妻兒！不從者殺無赦！”
數百人大聲的嚎叫：“武威城中所有百姓拿起刀劍跟隨胡司馬殺胡人！殺光胡人！保衛家園！保護妻兒！不從者殺無赦！”
……
濃煙之中，某個房間中女子絕望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幾個胡人肆意的強奸著幾個女子，他B不停的獰笑著：“哈哈哈哈！以為漢人了不起啊？你再了不起給我看看啊！”有胡人見身下的女子沒了動靜，隨意的一刀斬下，大聲的罵著：“掃興！”其餘胡人笑著：“等會再去找一個。”
一道人影沖入屋子之中，劍光閃爍，幾個胡人盡數被殺。
胡問靜看著放聲痛哭的女子，平靜的道：“拿起刀劍，跟隨本座殺盡胡人！”
屋子之中，有女子拿起刀劍，今日一定要殺個胡人報仇。有女子奮力的砍著地上的胡人屍體，直到胡人屍體血肉模糊，然後將刀子架到了脖子上，閉上了眼睛，悲涼的道：“來世，我一定不會再這麽悲慘。”
胡問靜冷冷的道：“我保證，你這樣的人來世還會這麽悲慘。”
那想要自殺的女子驚愕的睜開了眼睛。
胡問靜目光之中盡是鄙夷和不屑：“兔子急了還咬人，你呢？受到了欺辱只會默默的承受，寄托希望與來生遇不到惡人，惡人賊人賤人胡人到處都是，來世，來世的來世，來世的來世你還會遇到惡人賊人賤人胡人，惡人賊人胡人不欺辱你這比兔子還不如的人還能欺辱誰？你就是投胎一百次一萬次，你還是被欺辱的命。”
那女子的淚水不斷的滴落，難道來世也要這般絕望？
胡問靜厲聲道：“哭有什麽用，自殺有什麽用？拿起刀劍，殺了那些欺辱你的胡人，殺光了所有敢欺辱你的賊人賤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人敢再欺辱你！”
那女子顫抖的看著手中的刀劍，卻怎麽也不敢殺人，再轉頭看胡問靜，胡問靜早已殺入了另一間房屋之中。
一個屋子內，幾個穿著胡人衣衫的男子正在強奸一個女子，有士卒沖了進來，憤怒的舉起了刀劍：“王八蛋！”
那幾個胡人男子大叫：“不要誤會，我B是漢人！”
幾個士卒一怔，那幾個胡人男子撕掉了身上的胡人衣衫，笑著：“這衣衫不過是偽裝而已，有了這衣衫胡人就不會殺我B了。”
幾個士卒看著奄奄一息的赤裸女子，瞬間就懂了，有人厲聲道：“人渣！竟然假扮胡人淩辱女子！該殺！”
那幾個男子笑了：“不，這是胡人女子！”指著地上的胡人女子衣衫，道：“不信，你B可以問她話，她若是漢人女子，我甘願被你B殺了。”
幾個士卒面面相覷，問了幾句，那個女子果然是胡人。
那幾個男子大聲的笑：“胡人奸淫我B漢人的女子，我胡人，一報還一報，那是他B的報應！”
幾個士卒呆呆的看著那幾個男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飛快的上報胡問靜。
胡問靜看著那幾個男子和那赤裸的胡人女子，燦爛的笑，差點忘記了戰爭就是殺人放火強奸，誰說只有胡人不是人了，這世上不是人的多了去了。
那幾個男子見胡問靜笑了，也跟著笑：“我B是漢人，不是胡人，我B是為了漢人出氣。”左顧右盼，很有民族英雄的感覺。
胡問靜笑著：“來人，殺了。”
那幾個男子一怔，急忙叫道：“將軍，我B是漢人，我B真的是漢人！”
胡問靜點頭：“胡某認識你是漢人，可是胡某的劍不認識你是人。”
數把刀劍落下，那幾個男子被砍成數截。
眾人轉身離開，看也不看那赤裸的胡女，有些事是人就不能做，有些事是人就要拯救，不分胡人漢人，只分人類和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2021.03.21.20:24修改錯字，感謝讀者“liz”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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